唐浅初肖璟琛是小说《重生后我每天都在打脸》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重生后我每天都在打脸》的章节内容
头,犹如炸开一般的疼!
唐浅初努力的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却在清醒之前,听到一阵冷冷的谩骂声……
“唐浅初,你可真够恶心的,故意吃错安神药,到现在还在装死!想得到璟琛哥的同情和喜欢,你做梦!”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什么礼物,这只蜥蜴和你绝配哦!”
这声音尖锐聒噪,让她猛然心中烦躁,睁开双眸。
眼前,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手里拎着一个笼子,她把笼子门打开,快速的丢到唐浅初的怀中,小蜥蜴迅速爬到了唐浅初的大腿上。
女孩双手环抱胸前,一脸窃喜,等待接下来看到唐浅初吓到跪地求饶的画面……
可是,唐浅初皱眉,伸手直接把蜥蜴提了起来。
“你……你不是最怕蜥蜴吗?难不成,你胆小都是装的?”女孩的笑容顿时僵住,“我让你装!今天,我就要洗干净你这张脸,看看你的真面目!”
女孩一边说,一边抓起身后的一瓶矿泉水,顺着唐浅初的头顶一直浇灌下来。
凉意刺骨,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汹涌的涌入她的大脑,令人悚然。
她,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原主也叫唐浅初,虽然两人出身和年龄都差不多,但是原主的性子和自己相差实在太多,身为唐氏集团千金的她,本来身份尊贵家世显赫,居然因为爱上一个男人就给自己弄得一败涂地,整日以泪洗面。
因为家族利益,她和肖璟琛履行婚约,偏偏在洞房之夜,肖璟琛的白月光胡纯神秘死亡。
争宠,谋杀,蛇蝎毒妇!
外界对这件事争相揣测,连肖璟琛都有证据指向了无辜的原主……
而眼前这个犹如泼妇一般,欺负自己的姑娘,正是胡纯的妹妹,胡颜。
因为肖璟琛的冷漠和放任,胡颜一次次的报复折磨原主,原主被折磨的夜不能寐,心神不安。
胡颜故意把原主的安神药换做降糖药,原主吃下去之后,血糖急剧下降,心跳骤停,所以她才来到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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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浑身是水的唐浅初,非但不哭,反而冷冷的勾起嘴角。
胡颜有点不甘心,又抓起身边的臭抹布,要给唐浅初擦脸。
唐浅初猛然抓住女孩的手腕,“以前你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以后,如果你再敢招惹我,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淡然中带着几分慵懒,唐浅初说完,甩开了胡颜,下了病床。
胡颜握着自己生疼的手腕,正要发怒,一眼瞥见门口处的身影,顺势直接摔在了病床上。
“你在干什么!”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唐浅初循声转身。
一个身穿黑色手工西装的俊美男子,快步走进病房。
强大的气场,让整个病房的温度急剧下降,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凝神的看谁一眼,都有勾人魂魄的本事。
可就是这样一双让人沉迷的眼睛,眼神却冷寒无比。
这个男人,记忆中是最清晰不过的。
肖璟琛,她的丈夫!
原主爱了这个男人多年,放弃一切只为成为他的女人。可肖璟琛却深爱着胡颜的姐姐胡纯,从未把原主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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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的玻璃上,映照着一张熟悉的鹅蛋脸。
恬静中带着几分原来没有的潇洒……
“你为什么这样对颜儿?”
男人那双眼眸中尽是冰冷,周遭的温度降的更低。
对于生病的妻子,他不闻不问,劈头盖脸就是没有一丝温度的训责。
“璟琛哥,都是我不好,我本来想浅初姐住院苦闷,所以买了一只小蜥蜴送给她,结果她却生气了,弄的我手腕好疼!”
胡颜带着哭腔解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肖璟琛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危险的走向窗边的女人。
“马上给颜儿道歉。”
连问都不问?
很明显,他心中的是非早已经扣在了唐浅初的脑袋上。
胡颜站在肖璟琛的身后,眼神中尽是得意。
“璟琛哥。”她故作愧疚的一把抱住肖璟琛的胳膊,仰着脸说道:“璟琛哥,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我本来是来看浅初姐的,可她看到我就想到了姐姐,是我搞不清楚状况惹浅初姐不高兴了!”
说罢,胡颜的泪水真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唐浅初有些乏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冷笑。
好一朵白莲花。
“你笑什么?”
肖璟琛皱起眉头,听到提起胡纯,隐忍的厌烦和恼怒在心头翻滚。
唐浅初却挑眉,视线回到眼前这张很是养眼的俊脸上来。
她幽幽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如果没什么用,收起来看风景也是好的。这种低智商的戏码看多了会脑残的!”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吃个安神药就住进了医院?我是神志恍惚,可我不是傻子,拥有高学历的我难道分不清安眠药和降糖片?再说我又没有糖尿病,你也没有,家里准备这种药难道等我们老了以后再用?”
“还有,我头发还没吹干呢,小蜥蜴也还活着……蜥蜴这东西有人喜欢,有人怕的要死。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捏着小蜥蜴的腰举到肖璟琛的面前,他皱眉打开她的手。
唐浅初撇撇嘴,蹲下身子抓起无辜的小家伙,轻轻放在包包里。
“比起面对一个毫无温度的人,我还不如带着这个冷血小动物离开。那个家不缺女主人,自古,妹妹嫁给姐夫的例子就不少见,你们二位千万别有什么顾虑,一定要幸福哦!”
她潇洒的甩动着湿漉漉的头发,红唇勾起,毫不留恋的推开门!
胡颜恼羞成怒的脸都红了,她知道肖璟琛对自己的偏袒完全是因为姐姐,还有,就是对唐浅初的厌恶。
她自己的分量自己知道,连忙解释道:“璟琛哥,我,我没有这种想法!”
肖璟琛却根本没有看她,危险的眼眸半眯起来,盯着唐浅初俏丽的身影。
今天的唐浅初和之前大不一样。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说话做事,敏感到让人心累。
仿佛他就是她生命的主宰,没有自我的让他觉得厌恶!
可今天,唐浅初就像是一个傀儡注入了生命一般!
一种极为诡异、奇怪的感觉漫过心头……
“唐浅初。”
肖璟琛突然开口,喊住了她。
磁性的男中音的确很好听,可喊出她的名字却真的冷冰冰。
唐浅初停下脚步,侧眸看着他。
“肖先生还有事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危险的眼神透露出十足的不耐烦,这个女人没有资格和他矫情半分。
“我的意思……”
唐浅初理智的模样,让肖璟琛感觉无比陌生。
只见她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无比轻松的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离婚吧。”
离婚?
肖璟琛蓦然皱起浓黑的眉宇,漆墨般的眼眸忽明忽暗。
“唐浅初,结婚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过不下去,就打算回唐家搬救兵?”
唐浅初闻言,迅速转身。
她真的替原主不值,这件事原本和她没多大关系,可现在她占着人家的身子,有些东西也只能自己帮她处理干净。
“肖先生!你身份尊贵,我也出身名门,就算你不爱我,咱们相安无事的做做样子也就罢了。以前的事情是非对错我不管,可今天,你眼睁睁看着胡颜陷害我,侮辱我,却选择视而不见。偏袒可以,但别过分!我唐浅初从今往后脾气爆,不好惹,但凡委屈,我绝不可能自己消化!”
“还有,胡小姐口口声声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那么好,颜色我领教过了,也回敬了。既然她这么喜欢拿出女主人的姿态,我不如就让她登堂入室,她喜欢的位置我未必喜欢,她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人,我也未必在乎!”
肖璟琛眸中深邃,盯着眼前的唐浅初许久。
两人婚后,有一套三层的别墅作为婚房,至今为止,肖璟琛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是对于外界来说,新婚夫妇的甜蜜爱巢,但凡有一个人搬出去,都会成为媒体兴风作浪的头版头条。
这件事对唐家不利,更有损肖家名誉。
一直站在一边的胡颜,此时也有点怕了,她出身低微,靠着姐姐和肖璟琛的感情才有机会来大城市读书,居住。
唐浅初性格温和,隐忍,为了爱的人一直不肯说出心中委屈,胡颜正是抓住这一点,才会趁着肖璟琛不在,胡作非为。
她想取代什么,只有她心中最清楚……
可今天,唐浅初自从醒来就和变了个人一样!
不但对自己毫不客气,就连对肖璟琛,也全然不是从前那样唯唯诺诺,老实无能。
唐家在H洲实力不小,唐浅初如果真的闹起来,胡颜如何对付的了!
“璟琛哥,我……”
“你先回去。”肖璟琛冷冷开口。
唐浅初朝她看去,红唇微微勾起,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得意之色,“好走,不送。”
胡颜气的胸口疼,差点咬碎满嘴银牙。
嫉妒的别过头去,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拳头。
自打和唐浅初接触,这个笨女人哪次不是被她修理的毫无还手之力!
今天,居然让她站了上风!
她要回去好好想一下,下次,一定要打趴下她!
-
病房的门关死了。
唐浅初的脸色犹如一摊冷湖水,安静到没有一丝涟漪。
双腿交叠的坐在病床上,毫无惬意的对上肖璟琛那双让人胆寒的眸子。
“有话快点说,头发湿着很难受。”
她随后抓起一条白色的毛巾,轻轻的擦拭自己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在湿漉漉的头发映衬下,显得更加出众。
好看有什么用?
肖璟琛眯起双眸,扯了扯领带,不耐烦道……
“以后安生一点,不要招惹胡颜,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说完,肖璟琛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唐浅初终于落得清静。
她其实知道离婚根本不可能,两个家族就不会同意。她说出来,不过是点出胡颜的心思,也让肖璟琛明白,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把事情闹大。
她唐浅初可是出类拔萃的女强人,做事带风,雷厉风行,年薪千万,豪车豪宅都是自己赚钱买的。
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姐,不需要男人!”
既然她现在接手了原主的烂摊子,就必须解决好一切,否则,早晚都是麻烦。
……
接下来的日子,唐浅初毫不客气的刷爆了肖璟琛赐给她的金卡。
她去克丽缇娜办了VIP年卡,去世纪商场买了几套符合自己风格的衣服,又兴致勃勃的预定了一款自己从前不太舍得买的限量版跑车!
人不爱己天诛地灭。
一心只想着讨好男人的女人,最后通常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唐浅初,你去哪里了?你难道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唐浅初刚从跑车上下来,摘下墨镜,就看见胡颜一身黑色连衣裙,凶神恶煞的朝她冲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关上车门,悠闲的抱着双臂,冷声问道:“你又来我家发什么神经?”
胡颜愣了神,定睛看着眼前的唐浅初。
她差点认不出,这是那个整天被她欺负的人?!
原本老老实实,中规中矩的打扮,已经在短短几天之内看不见一点痕迹,取而代之的,是顶级时尚的造型。
一身浅红色的香奈儿短装,搭配古驰长靴,微卷的长发染了高贵时尚的浅咖色,脸上的杏花妆虽淡却十分好看!
胡颜心中一阵嫉妒,不得不承认,唐浅初长得比她好看太多太多。
“唐浅初,今天这样的日子,你居然还出去闲逛!”胡颜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冲上来一把扯住唐浅初的手臂,拽着她就往别墅里走。
唐浅初冷笑,她没有甩开胡颜,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说吧,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唐浅初,你别装了!每年今天,你都要在我姐姐的遗像前下跪忏悔,难道你忘记了吗?”胡颜一边说,一边指着墙上的一张黑色相框吼道。
“唐浅初,你给我跪下!”
唐浅初早就看见墙上的女人了,坦白的说,胡纯的相貌可比胡颜清纯多了,她看上去柔弱,文静,只可惜,红颜命薄。
“跪下?我为什么要跪下?”
唐浅初把包包往沙发上一扔,还没等转过身,胡颜突然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她的头发!
“为什么要跪下?唐浅初,你害死了我姐!每年她的忌日,你都要下跪忏悔,而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唐浅初的头皮被胡颜拽的生疼,她毫不客气的猛然抬起腿,冲着胡颜的小腹死死的顶上去。
胡颜吃痛松开手,捂着小腹一脸愤怒的看着唐浅初。
“你居然敢当着姐姐的面打我?唐浅初,你给我等着!”
“又想去跟肖璟琛告状对么?”
唐浅初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尽是鄙夷,“你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你姐姐,证据呢?”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录像。
胡颜吃了一惊,大喊道:“唐浅初,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啊!发朋友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你姐姐吗?今天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你的证据。你又不是疯狗,怎么会血口喷人呢?”
胡颜真的气惨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唐浅初会来这招!
恼羞成怒之下,胡颜扑上来就夺唐浅初的手机,嘴里还骂道:“唐浅初,你这个不知悔改的杀人凶手,我今天就替我姐姐出了这口恶气!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这个贱.人!”
“啪!”
一记耳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落在……
胡颜的脸上!
胡颜扬起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脸被扇的转向一边,打散的头发遮住了面颊!
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胡颜半响才回过神来,羞怒交加的吼道:“唐浅初,你这个小三,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嚣张!”
“小三?”
唐浅初眯起眼睛,冷笑一声:“你说我是杀人犯,但没有证据。你说我是小三……你是脑子进水了吗?这是我的家,肖璟琛是我的合法丈夫,所以很明显,挂在墙上的你姐姐,才是小三。”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与生俱来般的高贵和凛冽。
宛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气势强大到让人生畏。
胡颜怎么甘心被唐浅初这个窝囊废震慑住!
她扯着嗓子怒吼道:“我是没有证据,那是因为你们唐家有权有势,那些证据都被你们销毁了!否则的话,你现在就是一个杀人犯,阶下囚!”
她阴狠地样子如同魔鬼,声嘶力竭的把所有脏水,全都泼在唐浅初的身上!
唐浅初眯起眼睛,正打算替原主好好的出口恶气的时候,胡颜却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捂着被打肿的脸,哽咽的哀求道:“对不起,浅初姐,你别生气了。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我只是想来看看她……我知道你恨我姐,不希望看见我……以后,我不来就好了。求求你,饶了我,就放我走吧!”
眼瞅着胡颜哭的梨花带雨,快要站不住了。
唐浅初心中已经了然,演戏是需要观众的,那么观众肯定就在……
“唐浅初!你别太过分!”
果不其然,一道冷冽阴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璟琛哥!”
胡颜赶紧装作才看到肖璟琛的模样,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结实的手臂,“璟琛哥,救救我!”
“呵呵!”
唐浅初心底一声冷笑,禁不住勾起嘴角。
猪八戒倒打一耙?
小白莲也是挺卖力的啊!
“璟琛哥,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我好想她……我来看看姐姐,浅初姐就生气了,她……她还打了我!”
胡颜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那清晰的五个手指印都已经肿起来了。
这是最好的证据!
唐浅初,我让你对我嚣张,你就等着倒霉吧!
四目相对,唐浅初一点都不慌乱,反而懒得去看胡颜的表演,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她像个局外人,平静而冷漠。
胡颜是信心满满的,因为凭着以往的经验,只要她拿出姐姐做挡箭牌,唐浅初就一定会吃大亏!
果不其然,肖璟琛的眼中的阴霾浓郁,杀气骇人。
整个客厅里安静的可怕,肃杀而阴冷,温度骤然下降许多。
“璟琛哥,你千万别怪浅初姐,她只是觉的……我姐姐才是小三。”胡颜在伤口上狠狠撒盐,紧要关头毫不犹豫的添油加醋。
“想知道真相么?”唐浅初看着马上就要爆发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
几日不见,她已经给自己变了个样子。
从前沉闷土气的唐浅初,仿佛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时尚前卫的性.感名媛!
在男人怒目之下,她微微抬起手臂,拿起自己的手机。
“跪下?唐浅初,你害死我姐,每年她的忌日,你都要下跪忏悔,而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录音外放,吓得胡颜面色苍白。
唐浅初居然留了一手,刚刚的视频被她打断没有保存,她竟然还录了音!
一头冷汗慢慢的溢出,胡颜头一次栽在唐浅初的手里。
她捂着自己被扇的生疼的脸颊,咬着嘴唇,狠狠地瞪着唐浅初,说不出一个字来。
肖璟琛不言不语。
在唐浅初和胡颜之间,他总会因为胡纯偏袒她的妹妹,至于是非,他懒得去弄清楚。
这还是唐浅初头一次,除了哀求解释之外,把证据摆在他的面前,着实让他惊讶。
“璟琛哥,我……我只是想帮姐姐出这口气,你和姐姐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胡颜哭了起来,拽着肖璟琛的手,解释起来。
没等肖璟琛说话,唐浅初就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所以,你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姐夫对么?”
“当、当然!璟琛哥,你知道的,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我……我从没喜欢过你!”被逼无奈之下,胡颜只能这么说了。
她极其不情愿,又丝毫没有办法和唐浅初对抗。
肖璟琛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胡颜的心中尽是失落,还要装作被理解被相信的宽慰。
一时之间,整个人僵硬的犹如木偶,狼狈的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
“肖总,今晚的舞会……”
肖璟琛的秘书停好车,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客厅里尴尬的一幕,就知道一定是少夫人又闯祸了。
“肖总,舞伴依旧是胡颜小姐对么?我这就去定礼服。”秘书知道肖璟琛有多讨厌自己的妻子唐浅初,每次去参加舞会,基本都是带着胡颜。
肖璟琛如鹰般锐利的眼神,落在唐浅初身上。
“给夫人准备一套礼服,一起参加。”
胡颜顿时愣住了,知道是刚才的事情,肖璟琛对她有意见了。
但紧接着,她扬起下巴,眯起眼睛,威胁的看着唐浅初。
唐浅初以前参加舞会,出过太多次丑。
今天若是敢去,她就让唐浅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唐浅初看也不看胡颜,站起身来,走到肖璟琛身旁,勾起嘴角,妩媚浅笑:“太好了,我正好在家闷的慌,我陪你去。”
肖璟琛眸底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神色。
眼前的女人,似乎在短短的几日之内脱胎换骨了。
且不说穿衣和打扮上的改变,就说眼神和气度,也恍若变了个人一般。
性.感成熟,妩媚动人,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好好准备,这一次不要再给我丢脸。”肖璟琛将视线从唐浅初身上收回,转身离去。
刚结婚那一会儿,肖璟琛也带她参加过几次家宴,可唐浅初不是大姨妈提前到来,弄脏裙子,就是突然之间恶心呕吐,闹的全家都吃不下饭,宴会提前结束。
肖璟琛因此对她更加厌恶,后来干脆带着胡颜出席各种场合。
胡颜善于交际,偷偷学习,努力的接近一名大家闺秀该有的舞会风范。
媒体都把她和肖璟琛一起出席舞会,当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仿佛胡颜才是肖家的女主人一般。
“唐浅初,你给我等着!”
胡颜仿佛今晚吃定了唐浅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唐浅初嘴角才缓缓勾起一抹,凉薄却好看的笑意。
“舞会,那才是她唐浅初多年的天下好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唐浅初开着跑车,潇洒的出现在年度商务宴会的门口。
这种地方她以前再熟悉不过,久违的感觉,真好。
“那个女人……好像是唐浅初?”
“就是啊,她怎么穿着运动装就来了!难怪她老公从不带她出席……”
“听说她们夫妻感情一点都不好。”
议论声传入耳际,唐浅初微微一笑。
感情不好?明明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肖璟琛的车,载着盛装出席的胡颜还在路上,她需要自己开车,当然不能穿着拖拉繁琐的礼服。
一个人走进宴会化妆间,唐浅初约好的化妆师已经等候多时了。
“礼服带来了吗?”
“空运。”
“谢谢。”
半个小时之后,外面下了雨,精致妆容下的众多名媛纷纷愁眉苦脸,拼命遮住自己的脸和肩膀。
胡颜更是尴尬,为了盖过唐浅初的势头,她今天特意去造型店做了大.波浪的浪漫发型,又找化妆师画了浓浓的眼妆。
好在肖璟琛撑着雨伞,她这才勉强维持造型。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挽着男人的手臂款款走进宴会现场。
肖璟琛的出场,再一次成为各家媒体争相拍照的焦点。
胡颜摆好姿势,游刃有余的应对这些上流社会的利益规矩。
一想到等会唐浅初花着脸,自己开车的样子,她就不由的勾起嘴角。
为了捕捉她狼狈的一幕,刚才,她已经给熟悉的记者发了微信,让他们在门口“静候”唐浅初了。
“我的天,那个女人是谁?”
“对啊,这么漂亮!是谁家的小姐啊!”
“我看她有点像唐浅初?”
“不会吧,变化也太大了!”
“何止是变化,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这礼服一定是大师亲自操刀,而且……之前绝对没有人穿过!”
一阵喧哗议论声中,唐浅初已然出现在宴会现场。
她早早的就到了,完美的画好了妆,根本没有淋雨。精致的五官犹如完美的搪瓷娃娃,可乖巧中尽显妩媚个性,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落入俗套!
一身紧身的淡紫色美人鱼设计款礼服,是从国外直接空运而来,因为曾经的人脉,这些礼服的定制关系早都交下了。
肖璟琛紧抿着嘴唇,站定不动,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被惊艳到的波澜……
站在肖璟琛身边的胡颜,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能引起这么多上流人士纷纷侧目的女人,居然是唐浅初!
该死,她什么时候来的?
居然根本就没有淋成落汤鸡!
“出席舞会,一定要精确到提前两个小时的天气预报。”
唐浅初款款走到肖璟琛的面前,故意别开他的凝视,俏皮的勾起嘴角,低声对胡颜说道:“你的眼睫毛都要掉下来了。”
胡颜气的浑身发抖,可注意到肖璟琛落在唐浅初身上的目光,她还是马上回过神来。
她连忙试图转移肖璟琛的视线:“璟琛哥,那边有葡萄酒,我们过去倒一杯,等下会有很多人……”
“哎呦!”
唐浅初突然轻声呻.吟,一把握住肖璟琛的手臂,作势直接倒在他的怀中。
要玩就玩的直接,让他没有拒绝的可能!
肖璟琛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必然会接住她!
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拖住唐浅初的腰,四目相对,她魅惑的像一只致命诱.惑的小野猫!
“老公,我崴了脚,你可不可以扶着我去那边坐坐?”
唐浅初的这个举动,让胡颜陷入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便在心底狠狠的骂了一句:“唐浅初,你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敢投怀送抱!”
她双眸美到让人窒息,凝望着肖璟琛,继续撒娇。
“老公……人家真的需要你帮忙?这么多人看着,你总不会让我单脚跳过去吧?”
她依偎在肖璟琛的怀中,香软如玉,肖璟琛本想给她冷脸,却在对上她那双明显恶作剧的潋滟眸子时,莫名的愣住。
胡颜此时,已经紧张的要窒息了!
璟琛哥一向最讨厌唐浅初了,这一次她主动献媚,投怀送抱,璟琛哥应该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扔出去才对啊!
“唐浅初,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你不要脸,璟琛哥可是有身份的人。”胡颜终于忍不住,朝着唐浅初开炮。
唐浅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道:“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搂搂抱抱很正常啊!反倒是你……”
“反倒是你……”
唐浅初的语气略微顿了顿,抬起如同蝶翼一般的睫毛,黑葡一般水亮的眼睛将胡颜上上下下的打量个遍:“胡小姐,你这个表情怎么活像要吃了我一样?之前都是辛苦你陪我老公参加宴会……你该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肖太太了吧?”
唐浅初的一番话,说的胡颜哑口无言。
她也没有刻意降低自己的音量,因此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都落在了胡颜身上。
上流社会很注重身份,就算肖璟琛再厌恶唐浅初,在外,唐浅初还是谁都不能小看的正牌肖家夫人。
她对自己的老公撒娇卖乖,投怀送抱那都不是什么事情。
然而胡颜,无论从身份还是地位都比不上唐浅初,如今却以正房的气势想要压过她一头,即便在场的人不说,却都心里有了计较。
胡颜感觉脸上一阵又一阵的火辣,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看来,这就是你的新手段了。”
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唐浅初的耳边响起。
还没等她说什么,身边的男人却像是丢掉什么垃圾一样,突然甩开了她。
唐浅初重心不稳,连带着手中端着的香槟,一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礼服上斑斑点点都是香槟的酒渍。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向了狼狈的摔在地上的唐浅初。
惊讶、嘲弄、看好戏的各种目光。
宛如聚光灯一样投射在她身上。
“唐浅初,就算你再怎么勾.引,璟琛哥还是厌恶你!”
胡颜的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她随手将桌子上不知道是谁用过的卫生纸,扔在了唐浅初的身上,“瞧你,弄成这个样子,快好好擦擦吧。”
在上流圈子,唐浅初的存在,早就已经成为了人尽皆知的笑话。
她对肖璟琛爱得死去活来,如今又投怀送抱被当众拒绝。
但凡要点脸的,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带着一身的狼藉匆匆离去!
而反观唐浅初,她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神情却丝毫没有任何羞惭和难过。
那双宛若星辰一样的眸子里,带着嘲弄和一丝平静:“胡小姐,看来你对我的误解真的是很大啊。就算我唐浅初再饥不择食,迫不及待,也不至于找一个连行都不行的男人吧。”
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喧嚣的宴会厅瞬时间安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在回荡着唐浅初刚刚说的话。
不行?!
谁?
肖璟琛吗?
看上去深沉冷漠,被无数女人迷恋的肖璟琛……
实际上是个不能人道的可怜虫?!
“你!唐浅初!你在胡说些什么!”胡颜呆滞了一瞬,立刻怒吼道,“璟琛哥只是对你这种女人不感兴趣,不愿意碰你罢了!他怎么可能不行!”
唐浅初伸出纤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弹掉身上的垃圾,优雅的站起身来。
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我跟肖璟琛,怎么说也是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了,他行不行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再者说,你这样言之凿凿,怎么……你试过啊?”
“你!你少在这里污蔑我!”
胡颜气急败坏,“我跟璟琛哥从没做过任何越界的事情!”
“哦?”唐浅初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刺目,显然是并不相信胡颜的话。
而此时,肖璟琛看向唐浅初的眼神阴沉至极,冷若冰霜的脸上写满了阴翳。
这个女人,说他、不、行?!
看到肖璟琛的脸色如此难看,唐浅初心里更是畅快至极。
她环顾四周,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媚:“哎呀,我的脚好像真的扭到了,不知道哪位绅士愿意扶我去休息室呢?”
“浅初,你还好吧?”
一个极温柔的声音,宛若溪水一样流淌入耳。
面前一只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面前俊美无俦的男子,那双宛如黑曜石一样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温和和关切,樱色的唇瓣微微扬起一丝弧度,整个人看上去温柔而优雅。
“浅初?”谢景然上前,轻轻握住唐浅初的手,“脚很痛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直到这时,唐浅初才猛然回过神来。
她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
谢景然,跟她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哥。长她三岁,自小事事关心,事事让着她,他一直喜欢着她,甚至曾经多次对她表白心意。
可是,那个时候的唐浅初,早就已经陷入了对肖璟琛的痴迷爱恋之中,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谢景然。
自那之后,谢景然便独身一人出国发展。
只是没想到如今再见,他却依旧是那个,会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人。
可是,这样好的谢景然,唐浅初不爱。
却偏偏对那个一直冷言冷语的肖璟琛一往情深。
“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谢大公子吗?”胡颜阴阳怪气的说道,“可惜啊,你倒贴也没用,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噗嗤。”唐浅初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回握住了谢景然的手,眼底涌动着万种风情,嘴角的笑意宛若春花绽放:“景然哥哥,你回来啦,这次还走吗?”
女子柔美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和亲昵,让谢景然明显的楞了一下。
以前的唐浅初,就算是再亲近他,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后来有了心上人,对待他的态度就更是冷淡疏离。
可如今……
谢景然的目光,落在了唐浅初如同海藻一般,浓密而微卷的头发上。
浅咖色的发色,越发衬托着女孩精致的眉眼和白皙的皮肤。
倘若说之前的唐浅初像是一个美而不自知的娃娃,空洞而呆板。
那么如今的她,就像是已经细细打磨过的钻石,闪耀璀璨着。
她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谢景然的唇角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笑意,他一早就知道,他的浅初就是一块璞玉,如今她终于长大了。
站在一旁的肖璟琛,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心底掠过几分微妙的感觉,脸色却越发的冷了下去:“谢先生,欢迎回国。”
肖璟琛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唐浅初的身边,伸手搂住了女人的细腰,不动声色的宣示着主权。
手下的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这女人的腰好像真的盈盈一握。
今天的礼服,极尽勾勒女人曼妙的身材。
而如今,她的体温和柔软,透过薄如蝉翼的衣料,源源不断的传递到男人的手心,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好久不见,肖先生。”
谢景然优雅的放开了握着的唐浅初的手,他不愿让浅初为难。
而看着肖璟琛那样亲昵的,将唐浅初揽在怀中,胡颜的牙都恨得快要被咬碎了!
贱.人!到哪里都不忘勾.引男人!
看着她那张明丽的脸,胡颜恨不得上去给她挠花,让她再也没办法笑得出来!
谢景然离开后,肖璟琛的手立刻从唐浅初的腰间放了下来。
“离他远点。”男人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女子。
唐浅初抬眸,语调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慵懒;“怎么?自家男人不行,我自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喽,更何况……”
她带着几分厌恶的看了看站在一边胡颜,语气之中若有所指:“谁知道干不干净呢?”
话音落,唐浅初立刻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度。
面前的肖璟琛似乎是真的动了怒,眼底氤氲着冷冽的利刃。
他死死盯着唐浅初,面色不虞:“你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碰你?”
“呵呵呵……”
唐浅初捂着嘴,笑的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
“肖先生,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自恋也是病,要治的。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你。像你这样的男人,垃圾堆里捡的我都不会要的。”
听到她的话,肖璟琛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当初你穿着睡衣妄图爬上我的床,又是为了什么?”
唐浅初随手端起一杯香槟,淡金色的液体顺着水晶杯的杯壁轻轻摇晃。
她站近了些,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个人在耳鬓厮磨一样。
“那是因为,当初的我眼瞎了,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的视力回来了,自然分得出什么是垃圾什么是珍宝了,至于现在的你……”
“……自然就不重要的。”
她的声线低迷而华丽,如同海棠春睡一般带着几分娇媚和慵懒。
说话时,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好像两个人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胡颜看着脸都要气白了,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之中。
唐浅初这个贱.人,纠缠了璟琛哥这么久,璟琛哥都不曾理会她半分,可是现在转了性子,却反倒吸引了璟琛哥所有的注意力!
不行!她绝不能让唐浅初这么得意下去。
得想个法子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贱女人。
今天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国外疗养回来的肖璟琛奶奶接风洗尘。
不过当年唐浅初和肖璟琛的婚事,是肖老爷子亲自拍板定下来的,肖老太太却不同意,所以对唐浅初横挑鼻子竖挑眼。
唐浅初刚嫁进来时,肖老爷子多有维护。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唐浅初的婚后生活,就如同在地狱里淌火一样生不如死。
宴会到中间的时候,肖老太太被胡颜搀扶着走出来。
在看到唐浅初的刹那,肖老太太原本平展的眉心,立刻紧紧的锁在一起。
“你这是穿的什么!”
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和厌恶,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出来的,穿的如此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真是不知羞耻!”
肖老太太已经年过七旬,虽然满脸褶子,但一双宛若鹰眼一样的眼睛,却冷厉而刻薄。
肖老太太厌恶唐浅初,几乎所有的名门世家都知道。即便是公共场合,老太太也从不会给唐浅初留面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每每这个时候,唐浅初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丢尽唐家的颜面。
可是这一次,唐浅初却并没有如众人所想的那样软弱。
而是对上肖老太太的横眉怒目,女人红唇轻启,举手投足之间风情顿生,“奶奶,我不觉得我这样穿有什么错处。”
今天的宴会,所有人都穿着晚礼服。
怎么别人穿礼服就是对的,而她穿就是伤风败俗?
“放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穿着打扮跟狐媚子一样,没有一点肖家太太的样子!我们肖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光了!”
唐浅初玩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晶莹的猫眼石指甲,折射着璀璨的灯光,更添几分妩媚。
“奶奶,这话您就说错了。狐媚子什么的,可不是表现在穿着打扮上面。就像有些人,穿的清清淡淡的,却总想爬有妇之夫的床,这种才是下贱的狐媚子呢。”
她的话音刚落,胡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肖家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胡家的姐妹花。
可惜胡纯死得早,可偏偏还没轮得上胡颜呢,肖璟琛就被肖老爷子给订了婚。
胡颜嘴巴甜,又会讨老太太的欢心。以往肖老太太在国内的时候,一直是带着胡颜在身边,俨然是自己认可的孙媳妇的模样。
反倒是对真正的孙媳妇唐浅初百般挑剔。
如今,听到唐浅初在这里冷嘲热讽,老太太气急败坏的猛地一嗑拐杖,怒吼道:“你放肆!居然还敢顶嘴!还不快跪下!”
唐浅初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人。
说起来,在原来的唐浅初的记忆里,跪下都已经算是最轻的刁难和欺辱。
她爱肖璟琛爱得盲目,没有自我,甚至于连带着肖老太太,她都一再忍让退步。
肖老太太打她的时候,她就低眉顺眼的跪在那里挨打。
骂她的时候,她还要说老太太骂得对。
不然就是不尊不孝不敬。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本是女子一生最好的时候,谁不想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一些?
可偏偏这些在肖老太太的眼里,就是伤风败俗,是下贱!
她用心讨好着老太太,认打认罚。
可是最终换来的却是更加过分的羞辱和欺凌。
唐浅初冷冷的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耐和淡薄:“奶奶,我不知道我竟然犯了什么样的大错,让您在今天这个场合罚我跪下。”
唐浅初环顾四周,微微的笑了一下:“自然,我明白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可是我唐家也不是什么寒门小户。您今天要罚我跪,至少也要给我定个合理的罪名吧,不然被有心人传出去了,还以为您本就是刻薄孙媳妇的人呢。这就不大好了。”
听了这番话,肖老太太气的嘴唇不住的颤抖。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肖璟琛,眉头不禁一挑,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弯。
唐浅初自来是唯唯诺诺惯的,平时别说反抗了,看见老太太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如今却这样伶牙俐齿,学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指桑骂槐起来。
眼前这一幕,越来越精彩了。
胡颜立刻走上前去,帮肖老太太平复变得紊乱的呼吸。
同时,她愤怒的看着唐浅初,厉声说道:“唐浅初,你真是太过分了!作为孙媳妇,你平日里不曾伺候在奶奶身边也就算了,你还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奶奶顶嘴!怎么,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你唐家的家教吗!”
听到胡颜在这里给唐家泼脏水,原本漫不经心唐浅初,眼神骤然变冷。
她语气淡淡的说道:“既然胡小姐自觉家教出众,又会孝道。那么就烦请你亲自给我示范一下好了。我想奶奶也会很高兴的。”
她嘴角微勾:“想来胡小姐你一定能跪的十分优雅。”
说完,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
便站在一旁,准备看胡颜如何下跪。
“你!”
胡颜身子一僵,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她恶狠狠的看着唐浅初,就好像要用眼神将她活活凌迟处死一样。
胡颜自然是不可能当众下跪的,高傲如她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可是唐浅初的话,就好像将她活活逼死在角落里一样。
不跪,就说明自己的孝道是假的。
她环视着四周,眼神定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肖璟琛身上。
男人俊朗的脸上冷若冰霜,黑眸幽深,让人看不清。
胡颜红着眼眶,语气之中带着委屈和哭腔,说道:“璟琛哥,我,我只是想帮奶奶。你看唐浅初这样顶撞奶奶,都把奶奶气成什么样了。”
男人英俊的脸上,那双如同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涌动着寒气。
唐浅初面带讥讽的笑意,抬眸直盯盯的看着肖璟琛。
试图从他面上细微的表情,察觉到他内心的情绪,可是很快她就失策了。
肖璟琛的神情颇有几分高深莫测,那嘴角的一抹意味不明的弯度,却偏偏不带一丝暖意。
反倒让看得人觉得冷的透骨。
“照奶奶的话做。”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胡颜的脸上露出一副惯常得意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下跪道歉?”
唐浅初毫不退让,身上的气势与肖璟琛比起来竟不遑多让。
“唐浅初!到现在你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胡颜最看不得,她这种一脸傲气,无所畏惧的样子。
顿时气的跳了起来叫道,“璟琛哥,你看着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把奶奶气的晕倒,她还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简直是丢尽了肖家的脸面!”
说完,她还觉得不过瘾,伸手指着唐浅初:“你!我看你就应该再好好被教育教育才对!”
看着面前如同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胡颜,唐浅初的眼神里渐渐变得寒冷如冰。
“教育?胡颜,你确定要在这种场合下,让大家都看看肖家是如何纵容,你这么个身份不明的东西,来教育我这个正房太太吗?”
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星眸中满是轻蔑,“还是说,肖家其实根本就不在意旁人知道,他肖家所谓的教育方式,就是跪下挨鞭子抽,长针刺肉的钻心之痛?胡颜,我就问你,这所谓的教育,你敢执行吗?倘若今天你真的做了,只怕明天,肖家就会声誉扫地吧。”
话音落,在场的众人均是一愣。
紧接着,各种莫名的一样目光,在胡颜和肖老太太的身上晦暗的打了个转。
上流圈子里,自然不缺长辈管教晚辈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这种事情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相反,大家都会藏着掖着,表面上仍是一团和气的模样。
而唐浅初的话,显然是撕开了肖家的那层虚伪的外衣,将真实的肖家一角,赤.裸裸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显然,豪门阴私都是众人最为感兴趣的事情!
胡颜察觉风向不对,声音便骤然拔高,刻薄而尖锐的飞速说道:“唐浅初!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肖家的门风。到底谁是让肖家声誉扫地的人,大家都看的清楚!当年你是怎么用尽手段,不惜害死我姐姐也要嫁给璟琛哥的……”
唐浅初猛地打断了她的话:“胡颜,说话要讲证据。如果是我害死了胡纯,那么你的璟琛哥又为什么会娶我这么个,害死他心爱之人的凶手?警察又为什么不抓我?你现在这样说,是在质疑你璟琛哥还是质疑警方呢?”
唐浅初的话字字如刀,狠狠的扎在了胡颜的心口上,撕扯着她心里的痛楚。
没错,她爱肖璟琛爱得从不比姐姐胡纯要少!
可为什么?!
为什么胡纯死了,肖璟琛却偏偏娶了唐浅初这么一个窝囊废!
她比不过姐姐就算了,可是她哪里不如这个废物唐浅初!?
胡颜的眸子蒙上了血色,脑子里不断的嗡嗡作响。
她笑的狰狞,伸手指着唐浅初讥讽道:“你少得意!唐浅初,璟琛哥娶你就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放任你不管!”
刹那间,原本议论纷纷的宴会厅,彻底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静谧弥漫开来。
“哦~原来肖璟琛娶我,就是为了故意折磨报复我的。”
唐浅初意味深长的看向胡颜,“怪不得胡小姐你一个跟肖家毫无关系的外人,都敢随便指着我叫骂,原来是早有人授意啊。”
胡颜的脸色变了又变,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顿时脸上的血色全无,变得惨白一片。
“所以,奶奶才会这样看不惯我,但凡多说一句话,便是跪下道歉。只要稍有辩解,就是鞭子棍子的教育。至于那些关禁闭,断水断食……”
唐浅初是个极好的演员,说话间,一瞬间眼眶便红了起来。
眼泪滚在眼眶中,将落未落。
她本就生的极美,如今这幅美人泣泪的模样,更是楚楚动人。
看上去让人几乎感同身受,心痛不已。
很快,人群中便开始有了小声议论:“天哪,太过分了。肖家怎么这样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
“就是,真没想到,平日里风光无限,看上去笑盈盈的肖老太太,竟然如此刻薄恶毒,不把自己的孙媳妇当人看。”
“对啊,竟然还家暴。你看看今天,一言不合就让人家下跪道歉,再怎么说唐家也是名门啊。就这么折辱人家的大小姐,太过分了吧……怪不得以前唐浅初很少出现在宴会上,感情这一大家子都欺负她,她肯定是又被关禁闭了。”
肖老太太察觉到众人鄙夷的目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肖璟琛亦是脸色阴沉。
唐浅初心底冷笑,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从前的唐浅初,嫁入肖家之后,过的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原本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一夜之间变成了,连佣人都可以随意指点谩骂的对象。
她做错了什么?
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寒凉至极的男人罢了!
肖老太太素来极好面子,如今这样被当众下脸,顿时气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看着唐浅初,嘴唇蠕动一下,竟然当场气晕了过去。
宴会主人的突然晕倒,让在场的所有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唐浅初端着香槟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而这恰好被站在人群之中的谢景然收入眼底,男人的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了勾。
深夜,泡完澡的唐浅初,正披着微湿的头发,躺在窗边的美式摇椅上,漫不经心的刷着手机。
今天宴会上发生的那些事,不可谓不精彩,可是如今网上的各大八卦娱乐报纸却都统一噤声,没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报道。
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不用猜也知道。
纵然今天的新闻再吸引人眼球,能够卖出去的价再高,也不会有人愿意得罪肖璟琛。
唐家也是上流社会里排名靠前的豪门家族了,作为唐家的大小姐,在她的少女时代,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恶意。
可是自从嫁给肖璟琛后,她几乎尝遍了所有的人生疾苦。
唐浅初甩了甩脑袋,将过去的记忆抛之脑后。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沉溺于一种莫名的伤感之中,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回忆。
夜风微凉,她放着爵士钢琴曲,轻轻点起一只香薰,坐在窗边颇有兴致的赏月。
就在这时,门被骤然推开!
门外的风,疯狂的冲了进来,蜡烛的火苗闪烁跳动了几下。
‘噗嗤’一声熄灭了。
男人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清冷,眸色幽深不定。
“怎么?奶奶醒了?”
唐浅初并没有显得不安,反而在摇椅中,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看着肖璟琛。
不得不说,肖璟琛的确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面容,如同艺术家手下最完美的雕塑作品,一双凤眼宛若寒潭深邃,薄唇微抿显出了几分冷硬。
“看来你并没有任何悔意。”
唐浅初闻言,勾唇一笑,眸中波光流转好似流星坠落。
“我为什么要有悔意?肖先生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她站起身来,月光下,女子曼妙的身姿,在宽大的浴袍中若隐若现。
“气晕奶奶的是胡颜,丢了你肖家脸面的也是胡颜,害的你,肖总裁,肖家继承人差点名声狼藉的还是胡颜。”
唐浅初走到了肖璟琛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你说呢,肖先生?”
肖璟琛忽然抬手,狠狠的捏住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富有磁性的声音满是寒凉:“去道歉,直到奶奶原谅你为止。”
男人的手劲极大,唐浅初觉得自己的下巴几乎要被捏碎掉。
她痛的蹙起了眉头,抬眸看着肖璟琛的眼睛里,满是怒气和讥讽。
“可笑。”唐浅初猛地伸手,一巴掌拍掉了肖璟琛的手,“可笑之极!我为什么要求得她的原谅?肖璟琛,我还会对你言听计从吗?我告诉你,那个因为爱你而爱的失去自我的唐浅初,早就已经死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让我道歉!痴人说梦!”
“对了,如果你觉得无法忍受现在的我了,那我们就离婚吧,财产分割我都无所谓,就当这些年我泡了个鸭子!”
面前的唐浅初,骄傲至极,宛若一团烈焰,灼烧着所有的阴谋诡计。
这样的唐浅初,是肖璟琛从未见到过的,如此尖锐又倔强。
肖璟琛恍惚了一下,继而冷笑道:“可以,唐浅初你玩了这么多的花样,不过就是像引起我的注意力罢了。可是你要想清楚,你不道歉的后果是什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肖璟琛,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再差也不过是从前的生活,做你们家佣人都不要做的脏活,忍受你奶奶永无休止的谩骂和羞辱。”
她抬眸,毫不畏惧的迎着肖璟琛的眼神:“肖璟琛,你还有什么后果等着我?亦或者还是那些老套路,以不敬不孝为掌嘴、鞭打?还是给我打一些莫名其妙的针剂?”
唐浅初忽然笑了,娇媚的容颜,如同深夜绽放的海棠那样,惊人夺目。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家人最喜欢看别人被幽禁起来,饿到不行,跪着吃狗粮的样子。怎么,肖璟琛,你还有什么新的手段吗?”
说话间,曾经那些受过的伤痛,留在身上的切肤之痕,似乎仍在隐隐作痛。
曾经的唐浅初,因为这样深爱着肖璟琛,而吃尽了苦头!
可是她的忍让,却被肖老太太和胡馨儿当做是唯唯诺诺。
她们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过分!
听到这些话,肖璟琛微微一愣,他从不回这个家,奶奶怎么对她,他确实一无所知。
“肖先生,你觉得倘若是你遭受了这些,如今我要你去道歉,你会如何?”女子呵气如兰,美丽而骄傲的眸子里,满是讥讽和挑衅。
“你……会心甘情愿的去道歉吗?”
她的声音带着慵懒和妖娆,如同暗夜里,行走的魅惑人心的精灵。
肖璟琛的眸子变得幽深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唐浅初吗?
那个他厌恶了这么多年,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唐浅初?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被自己忽视了这么多年的妻子,居然是如此的艳光四射,美艳动人。
“我明白了。”
男人忽然勾唇,伸手挑起她白皙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说话间声音也带了几分喑哑,“你在勾.引我?”
唐浅初却将脸一侧,后退了两步:“我倒没料到,堂堂的肖大总裁,竟然也是个色令智昏的发情动物。”
她斜睨着他:“可惜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不喜欢在垃圾桶里找男人。更何况,还是个不行的男人。”
肖璟琛闻言,忽然笑了。
虽然这笑容冷到了极点。
男人的凤眸微微眯起,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不行?要试试吗?看看我究竟行不行。”
纵然察觉到了危险,可是唐浅初却并未有丝毫退让。
她转身坐下,纤长白皙的手指,玩.弄着耳边的一缕碎发,侧眸看着他,声音淡漠:“好像曾经有人说过,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绝,也绝不可能挨我一下。怎么?如今这么快就自己打脸了?哎呀,要是胡纯泉下有知,只怕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吧。”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厌恶的神情。
他眼神复又冰冷下去:“闭嘴,别脏了她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胡纯是肖璟琛的禁忌,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作为肖璟琛的青梅竹马,不仅曾经拼死救过他,更像是一抹白月光一样,照耀着肖璟琛原本冰冷寂静的人生。
而胡纯的死,至今都是个迷。
她出车祸的当天,在场的只有唐浅初,杀人动机有了,杀人时间有了,可是却没有最关键的杀人证据。
就这样,唐家大小姐唐浅初被保释了出来。
可是这些年来,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她唐浅初的身上,背着胡纯一条人命。
肖璟琛神色莫名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慵懒娇媚,却一脸的不耐烦。
以前的唐浅初总是拼命解释,可如今却只是冷然一笑。
男人的心里,有了一种极为不同的情绪。
这些年,肖璟琛一直是业界有名的工作狂,向来对女人没大多的兴趣,尤其是当年胡纯死后,更是冷漠到了极点。
可是如今,唐浅初的出现,却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他审视着面前的女子,昔日里一直闪避的目光,如今却坦荡大方。
那曾经的深情.爱意,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她是在演戏?
还是说,她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医院里。
胡颜坐在肖老太太身边,小声的缀泣着:“奶奶,您看看那个唐浅初,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点都不尊重您,还害得我们肖家丢尽了眼。我让她来看看您,她都不屑一顾,您说这个唐浅初到底想干什么啊!?”
提起唐浅初,肖老太太的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你哭什么!颜儿,平日里我看你是个稳重的,怎么今天竟然在众人面前如此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成了宴会所有人心里的笑柄!”
瞧见老太太发怒,胡颜噗通一声赶忙的跪下请罪。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奶奶,对不起!是我没沉住气,听了唐浅初在那里胡言乱语,气急了才说出这些话的。我实际上也是想维护咱们肖家的脸面啊!”
肖老太太本就爱面子,如今被众人这样嗤笑,自然气急,她又怒斥了胡颜一番。
而胡颜却都乖巧的应着受了,不住的道歉认错,这才让老太太的火气熄灭了一些。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
胡颜委屈的站起身来。
她低着头,没人看到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和恶毒。
“奶奶,难道您没发现吗?这个唐浅初……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回唐浅初,肖老太太的脸上满是憎恨:“这个丧门星!几天不教训,如今竟然敢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胡颜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奶奶,您才走了几天,她就这样嚣张跋扈,就连您都敢不放在眼里,这次竟然直接让您气的住院……”
胡颜的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我看,她就是太久没被奶奶执行家法了。”
胡颜的话,字字深入肖老太太的心里,她点头应道:“去,你立刻把唐浅初这个丧门星给我拖过来,我看是太久没吃过鞭子了,骨头都痒了!”
胡颜闻声而喜,正起身准备离开,又回头问道:“那,狗粮还准备吗?”
“自然。”
老太太眉眼之中满是戾气:“不让她跪在地上吃狗粮,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正经的肖家太太呢!”
胡颜顿时喜上眉梢。
每次看到唐浅初,她都会想到这个女人是璟琛哥的妻子,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只有看到唐浅初被肖老太太狠狠的侮辱,她才会心里畅快。
她这些天已经三番两次的在唐浅初手里吃亏、丢脸,如今……
胡颜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唐浅初彻底得罪了奶奶,以老太太的狠毒,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
唐浅初毕竟是老太太名义上的孙媳妇,从孝道和身份上来说,老太太叫她,她不能不去的。
可是今夕不同往日,现在的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畏惧和担忧。
妆镜前,她细细的涂着暗红如血般的唇膏,撒上自己最爱的香水,提起包包才往医院走去。
“奶奶,您说她会自己乖乖过来吗?”胡颜坐在老太太身边,小心的剥着葡萄侍候。
晶莹剔透的果肉,被递到了老太太的嘴边,酸甜可口。
“颜儿,还是你最温柔体贴。你看看这个唐浅初,占着璟琛妻子的名分,却连个蛋都下不了!我早就说了,若是早点胡纯死了的时候,璟琛娶了你,如今早就孩子遍地了!”
听到这话,胡颜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似是害羞一般,而话语之中却颇有几分喜意:“奶奶!您说什么呢,璟琛哥是那样的天之骄子,我,我怎么配得上?”
“哼!我说配得上自然是配得上,唐浅初那样的货色都能不知死活的嫁进来,你也就身份差点,其他的你看看她哪点比你强!”
老太太越说越气:“不过是看我不在家了,狐媚子的性子又起来,你瞧瞧她那个样子!还真当我是死了不成!”
唐浅初在门外笑的明媚灿烂。
半晌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才伸手推门,踩着优雅且高傲的步子走了进来。
“老太太,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到唐浅初的声音,胡颜和肖老太太均转头往门的方向看去。
只是这一眼却让两人都同时楞住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短连衣裙,衬的肤若春雪,体态修长。浅咖色的卷发,蓬松的轻轻挽起,斜斜的插入一支碧水一般的簪子。自来上流社会的美人,都是温婉清淡,鲜少如唐浅初这样娇艳姿媚中,带着几分英气,眸子仿若高山之雪般冷冽,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这是唐浅初?
胡颜完全没办法,将面前这个冷艳英气的女人,与从前那个怯懦的,连眼神都畏畏缩缩的唐浅初相提并论!
她的惊讶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嫉妒和恨意所替代。
这样的唐浅初太过于高傲尊贵,衬托之下,她就像是路边的一株不起眼的杂草一样!
而肖老太太只是愣神了一瞬,眼神便立刻冷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打扮!妖里妖气的,像什么样子!”
她语气不善的皱着眉头说道:“唐浅初,我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是问你,为什么你跟璟琛结婚了三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肖家可就璟琛一个孩子,难道你要让我们肖家绝后不成?!”
肖老太太确实有几分手段,上来先给唐浅初扣一个无后的罪名,为的就是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即便唐浅初再伶牙俐齿,也没办法公然违抗自己。
这样才更方便接下来的“教育”。
老太太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胡颜,意有所指的说道:“你若是再生不出来孩子的话,那我看你也没必要做这个肖太太了。”
唐浅初顺着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了胡颜的身上。
胡颜展颜一笑,看上去清纯而温婉,然而眼底却如有一条正丝丝吐着红信的毒蛇。
“这话您就说错了,奶奶。我想您大概是忘了,婚前我可是做了婚检的,检查报告您也是看过的,我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浅初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更何况……”
她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的说道:“胡颜小姐跟肖璟琛成双入对这么久,不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吗?”
“你胡说什么!”
胡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跟璟琛哥之间什么也没有!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吗!”
“跟我一样?”唐浅初嘲弄的笑了一下,“我怎么了?我是肖璟琛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跟我老公如何,能跟你一样吗?”
“至于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胡颜小姐,我想你大概是记性不好忘记了,就在前不久,南方周刊的娱乐版,还拍到了你宴会上受伤,被肖璟琛抱着离开,他是到了凌晨才从你家出来的画面。”
“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胡颜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通红的站在原地。
别人不清楚,可是她自己却清楚的很。
这么多年来,无论她多么主动,主动到暗示都变成了明示!
可是肖璟琛却根本就没看过她一眼!
更别提那些娱乐记者的揣测。
所谓的胡颜即将嫁入豪门,不过是旁人看着肖璟琛的宠爱,背地里小心琢磨的。
可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她有个肖璟琛深爱的姐姐罢了!
胡颜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想要借机嘲讽唐浅初,却反被他揭了伤疤。
唐浅初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肖璟琛的纵容和宠爱,根本就不是因为爱她!
“都给我住口!”
肖老太太看着胡颜明显是落了下风,自然不愿唐浅初得意。
胡颜那点子浅薄的小心思,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反倒是唐浅初,真是让她意外至极!
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奶奶……其实我作为正房自然也理解。男人嘛,在外面忙事业,风流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您瞧瞧璟琛四处留情,也并未见谁的肚子有动静。依我看啊,指不定是肖璟琛自己的问题呢?”
“你闭嘴!”肖老太太气急败坏的伸手指着唐浅初,厉声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说我孙子有问题?!”
唐浅初撇了撇嘴,一脸委屈道:“奶奶,您可不能讳疾忌医啊。若真是璟琛的问题,早点发现也好早点治疗不是?”
肖老太太几乎气的仰头倒过去,话都断断续续的说道:“好……你可真好!唐浅初,我看你是太久没受过家法,骨头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来人!来人!给我上家法!”
肖老太太的话音刚落,早就已经在门外等候的几个佣人,便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冲了进来。
以前的唐浅初可从没少受过家法,有一次说话声音大了一些,便被肖老太太身边的佣人按着跪在地上,生生的扇了她五十个巴掌!
她的脸肿的休养了三个多月,仍旧不敢大声说话。
至于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身上,一抽便是一道血痕,力气大一些的,甚至直接能将唐浅初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可这些,偏偏唐浅初受了!真是愚蠢!
就因为她爱肖璟琛,因为肖老太太是长辈,因为她懦弱的性子!
看着几个佣人冲过来要擒住她,唐浅初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却也更冷了。
今时不同往日,真以为唐浅初还是曾经的那个人吗?
“谁敢动我!”
她眸光冷冽似刀刃,身上带着戾气,散发着一种无人可及的凌厉和高傲。
“我是唐家的大小姐,肖家的正经夫人,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伸手碰我?!”
肖老太太看着被唐浅初震慑住的佣人,怒道;“都愣着干什么!怕她?我可还没死呢!这个肖家现在还是我做主!”
唐浅初抱臂,寒冷如冰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我想你们大概忘了,我没办法收拾老太太,可是我唐家收拾几个蝼蚁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的语气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在场的几人,很快便想到了传闻中唐浅初故意杀死了胡纯,却被唐家销毁了证据保了下来,不仅如此还强行嫁给了本来胡纯要嫁的肖璟琛。
唐浅初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蝼蚁。
她对付不了老太太,可是唐家却能轻易的去了他们性命。
想到这里,再也没人往前走一步。
“这又是在闹什么?”
肖璟琛推开门,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黑色的西装,衬的他整个人更加笔挺俊逸,而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矜贵冷漠。
“璟琛哥……”胡颜带着几分委屈和娇嗔的语气,让唐浅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看唐浅初,我好不容易劝他过来看看奶奶,结果她还跟奶奶顶罪,气的奶奶今天又快要晕倒。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劝住她。”
胡颜说着,又帮肖老太太顺了顺气说道,“奶奶这么大的年纪,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的。”
唐浅初翻了个白眼,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伸手给自己剥了一个葡萄填进嘴里。
“胡小姐,在宴会上气晕了奶奶的,好像是因为某个口不择言的人吧。如果我记忆里没出错的话,这个人不就是你吗?”
“还有啊,肖先生,我劝你这次还是别轻易下定论了。什么事情都要有证据的,不然到时候自己打脸那就不太好看了。”
唐浅初意有所指的话,让肖璟琛的脸色一沉。
想起之前唐浅初甩出录音证据的事情,这次他并没有如之前一样,第一时间跟胡颜站在同一立场去质问。
这个女人的确是变了,甚至让他都有些捉摸不透,一不留神就会在她手中吃亏。
而且……
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剥着葡萄的女人,身上透露着一股子恣意妄为的气势。
她真的,是唐浅初吗?
胡颜见肖璟琛望着唐浅初出神,几乎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她急道:“璟琛哥,你就这样看着唐浅初违抗奶奶吗?”
唐浅初抬眸,对上肖璟琛冷漠的视线。
肖璟琛眸色一沉,薄唇微启说道:“给奶奶道歉,一直到奶奶原谅你为止。”
话音落,胡颜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而肖老太太看向唐浅初的眼神,也变得冰冷高傲且刻薄。
两人几乎已经想到了唐浅初跪地道歉的模样。
然后,唐浅初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毫不畏惧的回道;“如果,我偏不遵从呢?”
身为肖氏集团总裁,肖璟琛肯定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
他这么做,恐怕还是因为恨她杀了胡纯,只是想折磨她而已,无关对错。
“那你就要为自己的张狂,而付出代价。”
-
很快,她被肖璟琛关到了一间满是镜子的房间里面。
昏昏沉沉的光,映射出了镜子里的每一个自己,这里就仿佛是一个永无尽头的迷宫一样,唐浅初能够从每一面全身镜中看到自己的脸。
她记得国外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如果将人放置于一个全是折射面的镜屋之中,无声无息,且保持暗度的照明,那么这个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会看到自己的脸,无数张脸。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人的精神就会产生错乱,甚至有的人会在几天后彻底的精神分.裂,疯掉。
唐浅初坐在屋子中间的凳子上。
很好,肖璟琛,你不是要折磨我吗,那就来吧!
而屋外,被肖璟琛留下的人时刻等在门口,等着唐浅初服软敲门再将她放出来。
毕竟镜屋对人的精神折磨极其可怕,很少有人会撑过半天时间。
肖璟琛自然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一直到中午他都没有接到唐浅初求饶离开镜屋的消息。
肖璟琛有些按耐不住,便问身边的秘书:“她离开镜屋了吗?”
“没有,唐小姐……并没有敲门。”
听到秘书的回答,肖璟琛的眸色骤然变得深沉。
他倒是真没想到,一直以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妻子,竟然还有个如此倔强的性格!
镜屋里没有安装监控,因而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或许唐浅初已经因为过度受惊,昏死在了里面?
可是……如果她撑不下去了,她为什么不敲门!
莫名的,肖璟琛有几分愠怒。
他拿起靠椅上的外套,猛地站起身来,几乎是一路飙车,站在了镜屋门前。
“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