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易碎,流水迢迢》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炎国的戏子白筠在国破家亡后被靳国将军谢晏带回府中六年的故事。
主角白筠经历了以下事情:
1. 炎国被靳国谢晏领兵所灭,白筠在戏院唱戏欲自戕,被谢晏阻止并带回靳国,成为他后院的“金丝雀”。
2. 白筠多次刺杀谢晏无果,却在过程中发现谢晏冷酷外表下的细心,还逐渐爱上了他,并得到了他的宠爱。
3. 谢晏被赐婚,同袍来祝贺时对白筠言语轻薄、嫌恶,谢晏更是说出侮辱她的话,让她在众人中挑选跟从之人。
4. 白筠强忍心碎,选了未出言侮辱她的副将,走到门口时被谢晏以唱曲求他为由刁难。
山河易碎,流水迢迢正文阅读
家国破碎,山河飘零,我,外人眼中声名狼藉的戏子。
寻死不成,报仇无能。
我被谢晏带回了靳国。
我跟了他六年,屡试屡败,始终不能将他杀死。
他们说,大将军暴戾入髓,杀戮成性,似寒冰一般冷酷无情,绝对不可能有软肋。
后来我发现,他凶狠的表象下,小心地藏着一个人。
谢晏被赐婚的那天,我一袭红衣站在城楼上,远望着被他所灭的家。
然他扬鞭策马飞奔而来,朝我嘶吼……
原来,那个人是我。
01
我是一个赤伶,外人眼中声名狼藉的戏子。
六年前,靳国谢晏领兵破炎国国都,屠城三日,炎国国灭,而国都内除我之外,无一人生还。
谢晏屠城那天,我身着穆桂英的戏服,在残破的戏院戏台上唱着《穆桂英挂帅》,方寸戏台上,我唱腔曼妙却满含悲恨,家国破碎,山河飘零,我亦不能幸免。
一曲作罢,欲自戕于戏台之上。
而骑着黑马的谢晏微微仰头,直勾勾地看着我,长刀闪过,打掉了我欲自戕的匕首。
寻死不成,报仇不能。
我被谢晏带回了靳国。
至此成了谢晏的后院唯一的金丝雀。
我跟了他六年。
我曾以发簪刺杀谢晏。
杀他不成,反被发簪伤了手。可他不生气,扣着我被发簪伤到的手问疼不疼。细致地为我处理伤口,缠上纱布。
几次刺杀无果后,我放弃了。也是在一次次的刺杀中发现,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靳国大将军,其实是个细心的人。
纵然我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但他仍然哄我宠我疼我,给予我在戏班子里得不到的温暖和宠爱。
不到两年时间,我爱上了这个灭我家国的刽子手。
02
他在战场上多么的杀伐果决,多么的冷酷无情,却每每在推开我院门的时候,换上温柔的笑容。
而我,渐渐沉溺于他给予的爱中,将曾经的国恨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愿提,不愿想。
我本浮萍,若得一人心,完满此生,未必不能。
但我还是太天真了,六年时间,虽得所谓的宠爱,但无名无分。
而他,被靳国国主赐婚了。
那女子是摄政王独女,貌美端庄,贤淑大方,是靳国国都众君子求而不得的美娇娘。
这天,谢晏的同袍来谢府祝贺,贺谢晏攀上凤凰,成为国戚。
以往,府上来客,我都会被谢晏领着去迎客,以女主人的身份。
可这次我并不想去。
因为他们来庆贺谢晏娶别的女人。
可最终我还是穿着端庄,带着下人去前厅接待。
我才走到前厅阶下,就听到厅内传出各种调笑声。
“谢将军,如今要娶正妻了,还是摄政王之女,你那藏在府里的金丝小雀儿是不是该送出去了?”
“将军若是不知道送谁,不如送给我吧?当年我第一眼看到她呀,我就想要她,如今回想,她水袖柔婉,腰肢曼妙,在榻上玩,定是妙不可言的。”
“你们说的可是炎国第一戏子,白筠白仙子?我之前就听说,谢将军屠城近百万,却独独留下这个女子……原来是真的,那白筠真的在将军府?”
“可不是么?”一个人声音压低了几分:“我在炎国做暗桩时,就常常听闻这白筠白仙子常常出入皇亲贵胄府门,还听说她床上功夫可了不得呢。”
这时,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而这声音带着几分不屑,几分冷漠,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嫌恶:“她床上功夫确实不错,但睡了五六年了,早就没有意趣了。”
一个人砸吧着嘴,一副垂涎的模样:“将军,反正你也腻了,不如让兄弟几个也享受享受?反正,摄政王之女进门,便没她容身之地了。”
“是啊,她留在你府上烟消玉陨,不如让哥几个带走,什么时候你想玩了,再到兄弟府上玩,怎么样?”
“却不知这白筠愿不愿意跟咱们啊,人说不定满心都是谢将军呢。”
“呵,这女人,你只要给她一点温暖,说点好听的,她就乖乖跟你睡了,把你伺候的魂销玉醉!”
“真的假的?她这么马蚤的嘛?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当然是真的,话撂这了,今天你们谁能让她跟你们走,我双手奉上,顺便给你们送一对玉势,让你们好好玩。”谢晏的声音毫无感情。
厅内传出一阵欢呼声:“快把白筠白仙子叫出来吧,瞧瞧她今天会跟谁走。”
03
我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碎裂感,无声地冷笑一声。
示意下人推门,而后我款步入内。
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一个个眼神如狼似虎,几乎要把我看穿。
最后我的目光定在靠近门口座位的人的脸上,唯有这个人神色如常,眼神也并无邪念。
但很快,我把目光收回来,看向谢晏。
这个让我从恨到爱的男人。
他一脸不耐,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轻蔑。
他冷冷地说:“你都听到了?”
我缓缓点头:“奴听到了。”
“听到了也好,不必本将军再说一遍,在座的各位都是本将军同生共死的同袍,各个威武勇猛,能满足你,你看上哪个就跟他走。”
若是以往,我肯定要缠上他,撒娇一番,让他不要乱开玩笑,再让他收回刚才说的话。
但今天我没有这么做。
“奴若是跟其他人走了,将军真的不拦,还送一对玉势?”我出奇的冷静。
谢晏不耐地抬头,眸底是不悦,“本将军一言九鼎。”
我的心刺痛着,还是存了一丝希望,再问一次:“将军,真的舍得?”
谢晏哼笑一声,轻蔑不言而喻,“有什么舍不得的,鞋穿坏了就得扔,女人玩腻了就得换。”
谢晏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他骂我是破/鞋。
我虽是戏子出身,在炎国确实时常出入皇亲贵胄的门栏,但我仅是上门唱戏而已,从未与他人有染。
跟谢晏,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
第一次的时候,看到那抹红,谢晏甚至狂喜不已,说自己捡到了宝,还不住夸我:虽出身低贱,但品行高洁,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可如今,他却如此嫌恶他曾经百般呵护的“宝贝”。
我暗暗咬牙,“好,将军既然不要奴了,奴便随他人去了,希望将军不要后悔。”
04
“选,在座的随便选,选完就走,别在谢府碍眼。”谢晏摆了摆手,一副恨不得我快点滚的模样。
我的眼睛有点酸,水汽蕴了起来,但我强忍下去,径直走向那个靠近门口座位的小将军身边。
“奴选这位,将军意下如何?”
谢晏不冷不淡:“随你。”
众人皆是一惊,七嘴八舌反对起来。
“白仙子,你怎么选了他?在这里,他可就只是个副将,年纪也最小,身板也不如我们哥几个,要不你重新选?”
“哎对,白仙子,你选我啊,我那功夫绝对让你爽!”
“白仙子,你看看我,我家中无妾,你跟我回去,至少三年不用怕正室要进门,我那定亲的准媳妇要守孝三年咧。”
“我我我,白仙子,我活好!”
“白仙子,我器大。”
我扫过众人猥琐邪狞的脸,只觉得反胃,最后目光定在那个年轻的副将脸上,他一脸错愕,“你……选我?”
因我是戏子,所以对声音辨别也非常的敏感。刚才在门外听到每一个人的声音,但独独没有听过这个副将的。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这个副将刚才没有说一句话。
至少,他与厅内的其他人以及谢晏,都不太一样。
“奴选你,可愿带奴走?”
这个副将看看我,又看看其他人,最后看向谢晏。
谢晏眸色深邃,嘴角勾了勾,“既然她选你,那就是你的人了,走吧,别再让我看见这个女人。”
副将这才起身,“是,将军。”
副将欲带着我离开,才走到门口,我却停住脚步,缓缓回身,去看谢晏。
谢晏投来的目光里是胸有成竹,似乎他笃定我不会真的就这么走了,口吻十分得意地说:“怎么,想留在本将军身边?也不是不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唱一曲,就?《碧玉歌》?吧,然后求我,求到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