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鸳鸯不羡仙》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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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鸳鸯不羡仙》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姜柳与裴寂成婚五年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女主姜柳接到求药帖子想攒钱置宅院,却在罗小姐闺房见到了裴寂,得知他的侯府世子身份以及与罗小姐的婚约。姜柳失魂落魄回家,面对裴寂的关怀和示好,她内心纠结。

    后来,姜柳发现自己脉象有异,怀疑是裴寂在粥里下药让她无法察觉身体亏损以及避除有孕。裴寂因书院之事离开,回来后想与姜柳欢好被拒。裴寂告知要去霁城,姜柳答应等待。

    在裴寂走后,罗小姐前来羞辱姜柳,姜柳表示待裴寂归来会自请和离。

    女主姜柳经历了从对裴寂的深爱和信任,到发现他的欺骗和背叛,内心充满痛苦和挣扎的过程。

    

《不羡鸳鸯不羡仙》小说

不羡鸳鸯不羡仙正文阅读

    

    与裴寂成婚的第五年,我接了京城里一位待嫁小姐的求药帖子。

    本想着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攒些体己银子,置一处大些的宅院,与他安生度日,生上几个娃娃承欢膝下。

    直到我在罗小姐的闺房里,见到了裴寂。

    “许大夫你别见怪,这是我的未婚夫婿,裴小侯爷。”

    直到那时我才恍然发觉,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人,竟有如此身份。

    “阿寂,咱们都要成婚了,养在郊外的那个女人,你可要早早地打发走。”

    裴寂眼里划过一抹异色,却是笑着摸了摸那位小姐的头,宠溺地道一句好。

    一字一句像是利刃,将我的心划得鲜血淋漓。

    原来我的枕边人,不仅欺我瞒我,甚至只把我当作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物件。

    既然如此,那就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1.

    我失魂落魄出了罗府,浑身都没了气力。直到日暮时分,才走到了家中。

    裴寂见我归来,笑着将我搂入怀中,在我的发顶落下一吻,疼惜道:

    “今日你去了何处,我到处都没找到你。”

    裴寂并不知晓我曾是行走江湖的医女,他只晓得我通晓些医术,勉强能瞧些小病;可事实上,我师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王谷,医术精湛,尤擅妇人之术。

    医者的嗅觉灵敏,他虽换下了在罗府穿着的衣物,可我还是嗅到了那浓重的脂粉味。

    我随口敷衍几句,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束缚,却反被他抱得更紧。

    “阿柳,你前些日子风寒,我今日特地去挖了草药,你快些煮了喝下。”

    他可怜兮兮地冲我伸出手,手上被草药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阿柳,你给我包扎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就从山上滚下来了,你看,我的衣服都破了......”

    裴寂小我两岁,平日里是个极黏人的性子,除了在书院当先生赚些银两糊口,其他时候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陪伴。

    我曾以为他是真心爱我,可直到今日亲眼所见,方才大彻大悟。见我有些发愣,裴寂的眼眸暗了暗,招呼着我在饭桌前坐下。

    “阿柳,今日书院的银两发下来了,我特意上街市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做了一桌你爱吃的好菜。”

    他将我按在饭桌前坐下,望向我的眼神里闪着光,像一只渴求主人赞许的小狗。

    五菜一汤,皆是按照我的喜好烹饪,就连手边的茶水亦是我常喝的七分烫。

    可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逼着自己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了筷子。

    见我兴致不高,裴寂想了想,从自己胸口的夹层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被层层包裹的护身符。

    “你瞧这是什么?”

    他笑得灿烂,将那护身符放在我手心,神秘兮兮地笑起来。

    “这可是苍庐寺的护身符哦,我可是亲自跪了好几个时辰才求来的——本想着你生辰那日当作惊喜送你的呢。”

    我看着掌心的那枚护身符,一时间有些怔愣。

    苍庐寺,那可是连先帝都几次亲至祈福的寺庙。

    若要求得寺庙中的护身符,据说要亲自跪上六个时辰,叩头烧香,心地至诚之人才可得。

    怪不得前些日子他的腿脚总是一瘸一拐的,我几次问起他都含糊其辞......

    我凝视着手心里那枚来之不易的护身符,心底的情绪的起伏强烈到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

    他待我这样的好,我说的话他每句都放在心上,就连相熟的婆婆曾笑言,只怕我要天上的月亮裴寂都能想法子帮我摘下来。

    思绪被裴寂的动作拉回,他轻柔地将我的发丝挽到耳后,轻声哄到:

    “阿柳,明日晨起,我替你梳妆描眉罢。”

    他说的情意绵绵,我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温柔里,直到脑中一闪而逝那位罗家小姐的面容,理智才逐渐回归了几分。

    裴寂亲自替我卸了钗环,又替我浣面净足,将我抱在怀中入眠。

    一室黑暗里,我的指尖轻轻描摹过他的眉眼。

    即使已经睡去,可那双手还是将我抱在怀中,像是对待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恨不得片刻不离。

    四年的恩爱缱绻,举案齐眉,这些.....真的都只是裴寂一时兴起的闹剧么?

    晨起之时,我只觉得头昏脑胀。大约是思虑过多,忧心太重。

    我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搭了脉查看。

    可几乎是瞬间,我便察觉到了不对。

    胞宫亏损,气血凝滞...

    这怎会是我的脉象??

    我常为自己诊脉,怎会到了今日才察觉自己身子亏损,脉象不对?

    还不等我细细思索,裴寂端着一碗清粥走到我面前,他笑吟吟地替我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阿柳今日想画个怎样的妆容,为夫可要好好润色。”

    指尖擦过那碗壁的边缘,沾上了些白色粉末,我回过神来,强笑着使唤裴寂去替我制些茉莉花水来净面,心却沉到了谷底。

    辛香微甜,这是......

    避除有孕,掩盖脉象有异的药。

    瓷白的素胚,哪怕是沾上些白色的药粉,也极难察觉。

    更遑论每每用餐时,裴寂总会显得格外活跃——我本以为不过是他幼稚的邀功手段,却没想到此举竟然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骤然垮了双肩,遍体生寒,就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可怜,可叹,又可笑。

    可笑我一个医者,却被他蒙在鼓里多年,丝毫未曾察觉

    我闭了闭眼,强自忍住眼眶里将坠未坠的泪。

    “粥要凉了,快些喝了吧。”

    耳畔传来裴寂带着催促的声音,我鬼使神差地抬起头,轻声道:

    “阿寂,我不想喝。”

    裴寂的眸中划过一抹暗色,他笑了笑,亲手舀起一勺清粥,耐心地哄着:

    “阿柳,你昨日便没吃什么东西,今天若再不吃,我可要担心了。”

    “...是我的手艺退步了吗?”

    他的眉眼耷拉下去,沮丧又可怜。

    我看着他微微垂下的眉眼,忽然笑了出来,接过那碗粥,一饮而尽。

    看着他眼底划过满意的神色,我捻起帕子,擦去唇角的污渍。

    裴寂的指尖抚过我的唇瓣,眸色陡然深邃了些,他缓缓凑近我,在即将肌肤相触的瞬间,家中的大门被大力推开。

    “裴先生,书院里出事儿了,请您过去瞧瞧。”

    来人的声音耳熟,我从前避忌着,从未仔细瞧过人家,今日一看,才发觉那报信的小厮虽穿着简朴,可那通身的气派和腰间坠着的玉佩,便知晓他绝非只是一个书院的小厮。

    裴寂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眸光在瞬间冷了下来,抬眼扫向那报信的小厮,语气都低了好几个度。

    “今日我休沐在家,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前些日子,他应了我,今日要陪我出门踏青。

    “可是罗......”

    裴寂凌厉的眼锋划过那人的面颊,那人在瞬间闭紧了唇,搭在我肩头的大手微微用力,我垂下眸子,几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

    “阿寂,你快去吧。”

    我强自扯出一抹笑意,轻轻推开他的手。

    “只是一次踏青,没事的。”

    裴寂似乎松了口气,他抬起手,在我眉心勾勒出一个花钿,凑近我的耳畔低声道。

    “阿柳,别生气。”

    “下个月,咱们初遇的慕郎溪旁就要开满卷尾花了,那时,我一定陪你去踏青,好么?”

    他的脚步太快,我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已踏出了门,很快便没了影。

    裴寂在我面前时,虽说算不上谦谦君子,可大多时候都是处事有度,举止得体。

    像如今这样外显于形的急躁模样,还是第一回。

    是了,罗小姐和他是青梅竹马,自小的情分,又是门第相当的天作之合,是他未来的正妻,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不像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毫无家世的孤女。

    我苦笑一声,抬手缓缓擦去额上鲜红的花钿。

    他的心啊,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我素来不爱在额上描花钿,他今日不仅化了,还偏巧是朵牡丹花。

    牡丹,那可是罗小姐最爱的花。

    我在他心底,到底是一个廉价的替身,还是一个已经玩腻了的,可以抛弃的傀偶?

    “啪——”

    瓷碗落地,应声而碎,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下意识地蹲下收拾,可忽地感到一阵头晕,一时不察,竟是直直跌在了那散落的碎瓷片上。

    小腿上渗出了鲜血,痛意噬咬着我脆弱的神经,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跌坐在地,眼角落下一行行清泪。

    痛到了极点,我甚至想过要骗自己——他和那位罗家小姐也许不过是家世登对,迫于压力,他说过,他爱我,只爱我的。

    过往种种在我脑中一遍遍重演,可现实却一遍遍将我的幻想击碎,这样巨大的痛苦几乎是要生生将我的心脉撕裂。

    怀里的鸳鸯佩掉落在地,那是我们大婚时,裴寂亲手雕刻的,彼时他满脸通红,双目澄澈,甚至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愿做鸳鸯,不羡仙。”

    昔日誓言犹在耳畔,可裴寂却早已不是当初我心里的那个人了。

    ......

    拖着疲惫的身子,我在床榻上睡了许久,直到次日下午,裴寂才堪堪赶回来。

    他将我死死抱进怀中,几乎勒得我喘不过气。

    “阿柳,我想你了。”

    他埋首在我颈窝处,闷闷说到,我浑身僵硬,看着他耳后和脖颈处沾染的胭脂,心底闷闷,可却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他忽然将我抱起,轻柔地放在柔软的榻上,正欲俯下身子与我欢好,我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索求。

    “我最近身子不适,不宜劳累的。”

    他不肯依我,依旧在我脖颈处留恋,闻言更是在我的颈子上轻咬了一口。

    “阿柳,你不是喜欢孩子吗,咱们努努力,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好不好?”

    孩子?

    我苦笑连连,心下一片死寂。

    是了,我是极喜欢孩子的,这些年来不曾刻意用药调整,是我明白——生产乃是女子的生死关头,若没有接生婆子和经验老道的医者,几乎便是死路一条。

    更遑论将养孩子需要多少花销,况且,我也不欲如孟母三迁,我只想着能在京城里的书院边上买下一间铺子,好生教导儿女便是。

    可如今......

    莫说我早已不愿意为裴寂生儿育女,单是那药粉——我或多或少吃了整整四年,即使我颇通医术,如今也拿不准能否恢复如初。

    女子身体的损伤,哪里是那样容易恢复的呢?

    思及此,我更觉得厌烦,索性偏过头去,避开裴寂落在我面颊上的吻。

    裴寂愣了愣,灼热的气息喷撒在我的皮肤上,却只激起了一阵阵冷意。

    他终究还是不曾强迫我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同榻而眠,我不像往日那样与他亲近,裴寂虽是有些失落,可还是耐着性子,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他借着月光凝视着我的脸庞,心脏跳得极快,就连耳根都泛起了一抹薄薄的红。

    心动和羞涩,是能被如此惟妙惟肖地扮演的么?

    我几乎有些愣神,一颗心亦是控制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

    若非时机不对,我当真要感慨一句,裴寂的演技不错,若不做侯府世子,去做个戏子,也合该是行当里的头牌大腕儿。

    “......阿柳,”

    他的指尖带着薄薄的茧子,抚在面颊上,带起一阵微微的痒意。

    “过些时日,书院令我去霁城一趟,短则七八日,长则一个月。”

    “你要在家乖乖等我回来,好么?”

    月上柳梢,一室银辉。

    他的眉眼还如我们初见时那样好看。

    我听见自己说,好。

    裴寂便笑,说会记得为我采一束卷尾花回来插瓶观赏。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很快,耳畔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与我而言,这无疑又是一个不眠夜。

    次日清晨,裴寂起的极早,他临走前,甚至还不忘在我额上落下一吻。

    大约是以为我还没睡醒,他的动作极轻,就连关门的声音也是小心翼翼。

    直到确认他彻底走远,我轻轻叹了口气,睁开了一双因为不曾休息好而布满红血丝的眼。

    简单梳洗完,我将自己的东西收进包袱。

    在此生活了四年,除了贴身的衣物要带走,到头来,竟没有其他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叩叩叩——”

    推开门,一张被面纱遮得严实的脸落入我眼中,那人浑身香气浮动,额上还描绘着一朵牡丹花钿。

    “仓促前来拜访,实属本小姐失礼。”

    话虽如此,可那双含情的美眸里却透出冷光,在我周身打量了一圈后,轻嗤一声。

    “姜柳,你倒也是沉得住气,还在阿寂身边赖着。难道是想着靠自己那点手段,混入侯府当个姨娘不成?”

    她的眼里透出鄙夷的神色,装点精致的美艳脸庞,即使是隔着面纱,也瞧得出来她的姝丽。

    她说的,无非便是我当年救下裴寂性命之事。

    当年我行走江湖,路遇一受伤昏迷的裴寂,一时心软便救下了他的性命。

    我当初捡到重伤的他时,还是在姜城,后来他伤好了些,我们二人又有了感情,他便哄着我到了京城郊外住下。

    “姜柳,你若真的聪明,便该早早地离开。”

    “一个给阿寂泄欲的东西——呵,不过是他怕我名节有损,才选了你这个卑贱的愚民而已,你真的以为他会在意你吗?”

    她说话间,微微抬起云袖,露出手腕上那节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来。

    那是裴寂当初不惜身受重伤,也要寻来赠她的生辰礼。

    他对罗幼宁,当真是情深几许。

    我苦笑似地扯了扯唇角,幽幽开口道:

    “罗幼宁,我从来没想过什么国公府的荣华富贵。”

    我抬眼望她,一字一句,缓慢但坚定。

    “待裴寂归来,我便会自请和离。”

    裴寂不曾许我富贵荣华,锦衣玉食,他曾许给我的,不过是一颗赤忱的真心;可如今我既已经明了,那他这份似真似假的真心,我也不稀罕要了。

    只是我不曾想到,罗幼宁会狠毒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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