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归黄茉茉最新章节内容_付云归黄茉茉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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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归黄茉茉是小说《甜宠:腹黑小叔总想迫我臣服》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木汀央央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甜宠:腹黑小叔总想迫我臣服》的章节内容

付云归黄茉茉最新章节内容_付云归黄茉茉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泰国芭提雅。

棕榈湾盛景庄园里,此刻刚刚结束一场泰式婚礼仪式。

今天身为伴娘的黄茉茉端着盛花环的托盘朝后面走去。上面的白色花环是由高僧祈福过的,代表着对新人未来生活的美好祝愿。她需要将这些花环端到后面的新房里去,留着晚上进行铺床仪式的时候使用。

赤朱色的太阳即将消失在树梢,可燥热的天气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她来这里已经有两天了,可依旧不习惯这里的气温。

从这里通往新房有两条路,一条是光秃秃的大路,没有任何遮挡物,另一条是阴凉小道,周围都是树丛,走在里面会比外面凉快很多。

茉茉毫不犹豫地选择走小路,反正都是差不多路程和时间,当然选择凉快的地方比较舒服。

她穿过茂密的芭蕉树丛,在开满紫色睡莲的池塘处拐弯,随即便看见了不远处极具泰式特色的白色圆塔宫殿。

也就是在这一拐弯,她还没走几步,在那片遮挡人视线的芭蕉树下,她突然顿住脚步,神色极不自然。

距她不过短短几步路的前方,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穿着花色的衬衫,俯身面对一个女人,从背后看过去,两人的行为好像有些亲密,靠的有点近,但还没越界。

可能也是没有来得及亲上去呢,就被她撞见了。

即使她并没有看清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这里。

撞见别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彼此都会很尴尬。

她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好巧不巧那个女主人公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女人看见有人破坏了她的好事,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皱着眉瞪着不远处的茉茉。

随即那个男人也回过头来。

茉茉捏着盘子赶紧转过身去,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就听见了后面传来声响。

“站住。”

男人说着泰语,声音听上去极不爽。

也是,正在兴头上被人突然打扰了兴致,哪里能爽。

茉茉这样想着,立马怔在原地,动也不好动,只是充满惬意地用着泰语跟他们道歉。

“转过身来。”

茉茉也乖乖听话,低着头转过身,就盯着自己的鞋子默默不说话。

反正是不能抬头看的,只要她没看见他的长相,那也不算撞见别人的隐私了。不然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尤其还是在这国外,到时候连尸体恐怕都保不全。

付云归没了兴致,打发了女人离开,穿着一件印满了小红花的黄色宽松衬衫,双手插着兜朝黄茉茉走去,前面的纽扣只潦草地扣了几个,露出一大半胸肌。

他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扰了他兴致的女人,皮肤很白亮,虽然穿着泰式服饰,画着泰式妆容,不过一看就不像是泰国人。

这小巧精致的五官,画着泰式的浓妆倒也不是很违和,反而别具一番风味。

身材倒是发育的不错,不过就是这张脸,虽然精致的像个洋娃娃,但是怎么看着这么幼小,不像个成年人。

他进一步,茉茉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直到再无路可退。

付云归看着无路可逃的小白兔,浑身都散发着紧张与拒绝,不禁盈盈一笑,用手挑了挑她的下颚,然后用力握住,将人压在后面的树上,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他的手臂青筋迸起,紧实的肌肉线条抵着她白嫩的脸颊。

小姑娘被吓得眼眶蓄满了泪花,连痛感都一时来不及感受了,不敢去看他,又不敢不看。

她在他的威力下艰难抬眸,便瞧见了眼前忽然离自己很近的男人,长着一张极为好看的脸,俯身正盯着自己,只是那双眼睛,冷峻的透人心骨,瞧的她不寒而栗。

“你是谁?”

他的语气还算有耐心。

茉茉手下依旧紧紧抓着托盘的边缘,像是给自己找寻一点点勇气,但在听到他忽然转变用中文问询自己的时候,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难不成他也是中国人?

他看着确实不像是泰国人。

那他会看在是同胞的份上放过自己吗?自己也不过是无意之中破坏了他的好事,并不是故意的。

“我叫黄茉茉,是今天新娘的好朋友。”她说话的声音都带有一些颤抖。

她觉得今天来这里参加婚礼的,应该都是齐齐的至亲。就算看在齐齐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付齐雨的朋友?”

茉茉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也认识齐齐,立马乖乖点头,瞧了他一眼,又立马别过头看向别处。她害怕他的眼神,里面好似藏了会吃人的魔鬼。

“跟着来这里参加婚礼,不怕回不去?”

茉茉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在吓唬自己,不过此刻她也无暇顾及。

“有点……怕,但是齐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要来参加她的婚礼。”

前两天想到自己要独身来泰国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因为有齐齐在,她要来见证她的幸福时刻,想到这个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男人不禁笑了笑,好像有些嘲讽她不谙世事的年少轻狂。

“我不管你是谁的朋友,撞见别人的隐私,就想撒腿就跑?”

他捏着她下颚的手部力量随着他的语气不由得加深,疼的她隐忍许久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泪花砸在付云归扼住她下颚的那只手的虎口处。

他微微低头瞧了瞧,随手抹去,没当回事。

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惹人心烦。自己不过是掐了掐她的脖子,又不会掉一根汗毛,干嘛哭的这么伤心欲绝,好像没有明天了一样。

“我什么都没看见。”茉茉又开口了,语气充满了委屈。明明是他的错,不分场合的在这里跟女人调情,怎么现在反倒成自己的错了一样。

就算不是自己撞见,换成任何人也会有经过这里撞见的可能啊。

只是这个倒霉蛋是自己而已。

付云归听着不禁觉得好笑,上扬了嘴角,压着声问:“什么都没看见,那你跑什么?”

他压根什么都没做,她当然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事到如此,反正该得到的信息已经得到了,他倒是想逗逗这小姑娘玩玩。

“我……”茉茉被他堵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我没看清。”

“没看清?”

付云归说着又将她的下颚抬高,让她仰视自己,“现在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他的脸都快碰到她的了,她哪里还能不敢看清楚。

茉茉还不及他手掌大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就这么被他抵在芭蕉树上,今天穿的又单薄,此刻后面凹凸不平的树干磨蹭着她的后背,有点疼。

可是她哪里敢抱怨什么。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茉茉试图在和他讲道理。

不过这人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么讲道理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对自己这么暴力暴行。

可她现在除了跟他讲道理之外,也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

付云归听着还真认真歪着头思索起来了。

不过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能够让自己舒心的方法,再加上他本身耐心就不多,索性一会就不想了。

“不如这样,我在你这脸蛋上刻一个属于我的标记,这辈子就给我当牛做马吧,随叫随到。”说着他还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比划了一下位置。

“就在这里,刻个十厘米的云字就好,我也不贪心。”

“不……不可以。”怎么能这样呢,这要求也太过分了。

哪个女生能接受在自己的脸上刻一个十厘米的字啊,她光听着就觉得脸颊已经开始疼了,还滋滋往外冒血。

有点吓人。

“不可以?”

她刚上来的气势被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反问又瞬间压了下去,“你……你换一个。”

“再说我不是泰国人,我马上就要回去了,做不到你提的一辈子当牛做马的要求,你换个现在就能解决的。”

茉茉的语气越说越弱,反正只要他能同意,就算让她再卑微一点都可以。

“这倒也是啊。”

茉茉听闻他有些松口的语气,自己立马也松了一口气,好像这人也不是那么的不好说话的。

“那我就勉强挖一只眼睛吧。”付云归说着还上手摸了摸她的睫毛,“眼睛长的还挺漂亮的,留一个给我无聊的时候玩玩,打发一下时间好像也不错。”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锋利刀,单手掀开刀盖将刀尖抵在她的眼尾处,“刚才是哪只眼睛先看见的?我就挖哪只,这很公平吧。”

“我这人最讲究的就是公平。”他又补了一句。

“……”这可太公平了。

茉茉简直欲哭无泪,吓得赶紧把眼睛闭起来。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会有人把挖人家眼睛说的好像在挖野菜一样的简单呢。

她现在真的十分后悔啊,后悔自己刚才为了贪图一时的凉快而走入歧途了。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不不不。”这条件提的是越来越过分啊。

茉茉拼命的摇头反抗,可眼睛就是不睁开,她怕自己一旦睁开了,那把锋利的小刀就会直接插进她的眼里,然后一下就挖走她的眼珠了。

不行,她不能没有眼睛。她还有美好的未来还没等到呢,怎么可以没有眼睛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管。那就只能抹你脖子了。”

付云归拿着尖刀的手顺势往下,在距离她脖子大动脉不过两厘米的上方停住了。

茉茉立马屏住呼吸,浑身僵凝,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自行戳上去,然后一命呜呼。

“我答应第一个行不行?”退而求其次,她觉得再僵持下去,保不齐他下一秒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人总是在对比之中才能做出万难选择,要是让你选择今晚吃红烧排骨还是粉蒸排骨,你可能会犹豫半天做不出决定。但是要是让你选择是负债一百块还是负债一千块,那肯定很快就选择前者。

此刻茉茉就是这样的心理,比起挖眼睛和抹脖子,那肯定是在脸上多一个疤痕来的划算。毕竟要是没了命,还要这脸干啥。

再说他提的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那都是后话了,等齐齐的婚礼一结束,过两天她就直接回去了,到时候消失的让他找都找不到。

还这辈子给他当牛做马,想得美,下辈子吧。

付云归抿着唇摇头,“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你没珍惜。”

“我现在珍惜行不行,再给一次机会吧?”

话从口出的那一瞬间,传进自己的耳朵里,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会求着别人在自己脸上随便划拉了。

“小叔,你干嘛?”

正在茉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付齐雨突然从不远处跑过来了。她看茉茉好久都没到,以为她人生地不熟走迷路了,便想着出来寻一寻,哪成想会看见眼前这副景象。

自己的小叔掐着好朋友的脖子,而茉茉像个小白兔一样在他手下无助又可怜,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盘子里的花环撒的到处都是,被他踩在脚下,七零八落碎一地。

而茉茉看见了好友突然出现,像是看见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她脖子正被他威胁着,想说些什么也开不了口。

而且她也不敢说点什么,万一哪句话说的不对他的心意,那她恐怕死的更快。

不过这人竟然是齐齐的小叔,这么年轻的小叔,她从来没听齐齐提起过。

也难怪,这么凶狠的人,怎么能和那么善良可爱的齐齐是一家人啊。

“她是我好朋友,你干嘛这么粗鲁,放手啊。”

“怎么和长辈说话呢?”

“你爸平时就这样教你的?”

虽然是很平常的语气,不过付齐雨还是听出来了他的不满和随时可能迸出的怒气。

他此刻就是一头随时向猎物发起攻击的狮子,稍有不慎,可能她和茉茉都得被他整死。

付齐雨立马示弱,低着头和他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才又缓缓开口,“小叔,先放开吧?”

付云归睨了一眼还算识趣的侄女,看在她今日大婚的份上,还算给面子,抽回了扼住女孩脖子的手,刚才青筋暴突的手立马又恢复原样,随即靠在树上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

“她打扰了我的兴致,惩罚一下。”

茉茉的脸被他刚才的粗鲁动作掐的通红,待他一松开,她下意识地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因为呼吸的有些急促,反而被呛了好几口,一时咳嗽不断,不过她也瞬间感觉自己还活着,有种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的感觉。

她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粗鲁对待。也不能说是粗鲁对待了,这一瞬间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了。

“茉茉,你没事吧?”付齐雨赶紧走过去问她。看她脖子处一片通红,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不由得心疼起来。

茉茉看她满是歉意的脸,不想她因为自己坏了结婚的好心情。而且性格一向张扬的齐齐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如此卑怯,那可想而知这是她们都得罪不起的人。

茉茉不由地扯了扯笑容反倒安慰她说:“没事,你别担心。”

付齐雨看自己好朋友被欺负成这样,难免心里窝火,但眼前这个男人不光是大她几岁的长辈,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不光是她,准确来说是任何人。

任何人惹怒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六亲不认。只要得罪他,无论是谁,他都会将那人如同蝼蚁一般踩在脚下,慢慢折磨到死。

所以她再怎么怒火中烧,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出口还是要好言好语。

不然只会前功尽弃。

“小叔,不知道茉茉怎么得罪你了,要这么惩罚她?”

付云归吐了吐烟雾,噙着一抹幽深的笑容,“侄女别这么盛气凌人,我只是和你的朋友开个玩笑。”

虽然话是对付齐雨说的,但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旁边的茉茉。

幽暗莫深的眼神里颇有警告她的意味。

茉茉虽然涉世未深,但终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尤其刚才还经历了一番他的折磨,哪里会看不懂他的意思,她也不想在此和他纠缠下去了,再怎么纠缠也没有底,最后受到更大伤害的可能还是她和齐齐。

“齐齐,是误会。”

“误会?”付齐雨不由得转过身看她,在她无奈的神色里读懂了退让。

“是误会。”茉茉又坚定地强调了一遍。

付齐雨无奈,什么话都没再说,拉着她就要离开。

“等等。”

“小叔还有何吩咐?”付齐雨转身看他,黄茉茉没有跟着转身,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让她过来,我有话说。”

“您就直接说好了,我们站这里能听见的。”

“不要让我再多说一遍。”

多么和善的语气啊,听的付齐雨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他那张脸眼看着要发火了。

茉茉知道自己要是不过去,他今天就不会善罢甘休,反正齐齐也在这里。他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至少会顾及一下自己长辈的身份。

她赶紧走过去,不过刻意离他有些距离,“付先生还有什么事情?”

付云归看她咬着下唇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笑了笑,随即低头凑近她的耳边,瞬间敛了笑容。

“黄茉茉是吧,记住你选的条件,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还有,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也保证不了会出什么事。”

茉茉听着不由一怔,冷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全身。这好像是上中学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了矛盾,好像有人对着你说我记住你了一样,就意味着你们之间的仇恨好像刚刚开始。

不过这件事明显比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来的严重多了。

她不过是无意之中撞见了,他何必又要对自己不依不饶。

直到两人离付云归远远的,付齐雨才缓缓开口询问,“付云归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笑了笑,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他们原本就不太和善的关系更加分崩离析。

付齐雨看她不想说,便也不再勉强。

“付云归是个危险的人物,千万不能招惹。”付齐雨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茉茉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点头应声。她怎么会去主动招惹这样的人物,以后看见像他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跑的有多快。

“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吧?”茉茉反问她。

“是。他是我爷爷和他的二太太生的,我奶奶去世之后,爷爷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了他妈妈,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他妈妈在他八岁那年就自杀了,他十岁就被爷爷送去金三角军区了,所以他和家里关系不好。”

“他是泰国人?”齐齐是泰国人,如果这人是她的小叔,那肯定也是泰国人了。

付齐雨点头,“准确来说是泰国籍,不过他一直对外说自己是中国人,因为他妈是中国人,长得很漂亮,只是红颜薄命。他也是跟着他妈妈姓付的。”

茉茉有些好奇,“他妈妈为什么会自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之前我也好奇问过我爸爸,只是他不肯告诉我。”

“哦……”茉茉没再多问了。

“对不起啊,茉茉,今天真的让你受委屈了,我很抱歉。”

“多大点事情啊,我也有责任,不该走那条路的。”无论刚才自己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和齐齐没有任何关系,这不该成为她的心理负担。

付齐雨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总之,我不希望你把今天发生的不愉快放进心里,让它们都过去吧。”

茉茉温润地笑了笑,表现的一脸无所谓,“当然了,我今晚睡一觉就会不记得的,你不是知道嘛,我这人一向心大,不记事的。”

“那就好。”付齐雨眯着眼笑了笑,“那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舞会,会比较累人的。”

现在泰国的年轻人也受西方思想的影响,在白天举行完传统婚礼之后,晚上还要举办和西方一样的婚礼舞会,每个来参加的朋友都要盛装出席。

今天身为付齐雨唯一的伴娘的她,无论如何,肯定是要去参加的。

茉茉点头笑了笑,“放心吧,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旁的。”

“爱你。”付齐雨甜甜地笑了笑,然后凑过去贴了贴她的脸颊。

“接受你的爱。”茉茉学着她的行为,贴了贴她另一边脸颊。

付齐雨是纯正的泰国人,她的泰国名字叫 ,是心肝的意思。付齐雨这个中文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至于为什么姓付,那是因为她看小叔姓付,在来中国之前,她以为中国人的姓都是这个。

她去中国留学结识了茉茉,两人一见如故。茉茉的泰语也是为了跟她有很好的沟通才学的,只是她说的不好,但大部分都能听懂。

她在来中国之前就已经订好婚约了,对方正是他们家生意上的忠诚合作伙伴。现在两家结为亲家,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所以她一毕业就立马回国结婚了,后面大概也就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会再回去了。

两人走到后面的客房处停下脚步,“齐齐,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那好,我先过去,等你休息好了就来找我。”付齐雨说。

“好。”

等付齐雨走后,茉茉进屋便直接躺下休息了。

原本早上就起得早没休息好,刚才又经过某人的一番折磨后,现在她身心疲惫,只想躺下动也不动。

很快,她的困意袭来。

结果她刚睡着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吓得她噌的从床上坐起来。

这么着急的敲门声,来者不善啊,那肯定就不是齐齐叫来喊她的人。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很杂,自己住的这个房间虽然风景好,但是比较偏僻,保不齐门外又会出现像付云归那样的人渣。

所以她不敢轻易开门。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没开灯,茉茉蹑手蹑脚地下床,光着脚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想趴着门听一听外面的动静。

奈何外面的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她贴在门上好一会了,都再也没有听见一点动静。

这更让她怀疑是有人在恶作剧了。

她准备离开去窗户边扒个缝瞧瞧到底外面是人是鬼,刚抬脚又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吓得她一身冷汗,凝在原地一步也没敢往前走,硬着头皮出声问:“是谁?”

门外的人说着泰语,来自一个女声,那人的语速飞快,茉茉听的半知半解,不过她在话语的结束之后,又报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庄园的佣人。

茉茉暗吸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多想了。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她真是被付云归吓破胆了,现在做什么都会胡思乱想一通。

不过她的敲门声也太吓人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果然是穿着佣人服装的阿姨,皮肤黝黑松弛,看见她出来,便立马双手合十放在鼻尖和她打招呼。

茉茉双手合十回应,然后用着泰语问她,“有什么事情吗?”

茉茉只见她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她,“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茉茉捏着纸条,心里清楚大概会是谁让送来的。

齐齐要是找自己,她肯定会打电话。那这里除了齐齐,她也不认识其他人了。

所以也只有一个人,阴魂不散的付云归。

她这样想着,便把纸条打开看看上面到底写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我要在步行街的808店看见你】

808是芭提雅步行街尽头的一家酒吧。

狂妄不羁的字体,茉茉瞧着就像瞧见了那个飞扬跋扈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一样。

现在想到他吓唬自己的样子,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把纸条窝在手里揉了揉,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地址,那里距离这里打车也要四十分钟,就算自己现在出发,那也不可能半个小时就到。

这明显是在为难自己嘛。

再说那个地方,之前听齐齐提过几次,是看人妖表演的最佳位置,整条街都是灯红酒绿的热闹非凡,也正因为如此,也是非常混乱的。

她不敢去,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情恐怕都没有机会喊救命。

可是,要是不去,付云归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那他会不会直接就把自己拖到某个黑暗之处,然后直接解决了啊。

茉茉原本心里就纠结万分,这样一想就更加郁闷了,尤其是幻想到自己横尸异国、无人问津的惨兮兮模样,好看的眉毛立马蹙成一团。

这时,付齐雨的一通电话让她果断的放下挣扎了,齐齐打电话过来让她可以过去了,她给自己准备了今晚的礼服,让她过去试试合不合适。

茉茉在电话里答应的干脆,说自己马上就过去,挂了电话之后,她立马把手里的纸条撕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随后便出门了。

夜晚如约降临在棕榈湾花园,银盘般的月光悬在芭蕉树的上方,此刻的空气不再像白天那样让人难以忍耐,多了些许的凉意。

西式舞会就设在庄园的西边,那里原本就是一处供给大家庭聚会的场地。

白天佣人已经将所有的花束都摆放好了,夜晚降临后,在灯光的照射下,从远处看过去,整个场地的外围都被花束包围着,宛如人间仙境。

这场舞会两家的长辈至亲都会到场,还有两家生意上的伙伴,剩下的就是男方和女方的好友。

今晚的新娘穿着白色的法式纱裙率先登场了,茉茉乖乖跟在旁边,随着齐齐一起跟两方的长辈打招呼。

“爷爷,这就是我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茉茉,在那里,她非常照顾我。”付齐雨用着泰语给爷爷皮翁介绍着茉茉。

茉茉听见自己的名字,立马双手合十放在前额,跟着齐齐一起叫了一声爷爷。

“哦,小姑娘看上去比你还小呢。”皮翁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姑娘,让他想起了久违的一个身影,所以她对茉茉笑的很和善,然后双手合十放在前胸回礼。

“我和齐齐同岁。”她们都是下半年的生日,所以还不满22周岁,只是齐齐比她大三个月。

“难怪看着很小。”皮翁又说。

齐齐也小,不过泰国人普遍结婚较早,尤其是家境殷实的,一般早早就有了婚约,基本上到了法定年龄也就结婚了。

“这几天为了我宝贝孙女的婚礼受累了,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那一定要多住几天啊。”皮翁一笑,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

茉茉笑着点头,不过她心里清楚,要是白天没有遇见付云归的话,那她确实会留在这里多玩几天,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

可现在,她恨不得明天就离开,但齐齐已经安排好了带自己游玩的计划,她只能在这里多待两天了。

皮翁扫视一圈后,随即问旁边的老管家善拉,“帕颂人呢,怎么今天也不见他人影,简直是目无尊长。”

茉茉只见皮翁身旁的大叔微微欠身,“帕颂少爷早就来了。”

“哦?”皮翁听见此话不由得微微吃惊,“这混小子今天还有点分寸啊,知道在重要场合早点出席了。”

“那现在人呢?”皮翁又问。

善拉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刚才我还看见在那边坐着喝酒呢。”现在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先不管他了,今晚巴迪上将也要来,到时候你负责接待一下,直接带到我的茶室去。”皮翁说话。

巴迪上将是目前陆军最大的首领,和皮翁的私交还算不错。最近皮翁觉得自己年纪有些大了,该退休享受生活了,所以有意向将自己的人脉传给下一辈。

“好。”善拉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齐齐跟着新郎去那边招待客人了,茉茉依旧坐在原地,有些无聊,便听着皮翁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因为距离有些远,两人说的泰语又夹杂着本土方言,所以茉茉大部分都听的模模糊糊,云里雾里的。

帕颂又是谁,听着像和皮翁爷爷的关系很近,但又不是那么好。

茉茉后来索性也就不听了,跟皮翁爷爷打了一声招呼后便起身到处走走。她晚饭吃的很少,因为这里的美食不太合口味,压根无法下咽。

所以现在看见那边桌子上精致小巧的蛋糕,立马两眼放光,提溜着裙子一路小跑过去。

拿了一个香橙味的在手里,眼睛又盯上了旁边桌子上的玫瑰花蛋糕,青提蛋糕和黑松露蛋糕……

茉茉纠结一会后,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决定再拿一个青提的,等手里两个都吃完了之后,再来尝尝其他的。

反正也没人跟自己抢,大家都忙着在四周举杯应酬呢,除了自己,没人在意这蛋糕好不好吃。

她一手拿一个朝前走着,特意给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吃。

青提的比橙子的好吃,甜而不腻,吃在嘴里有一股清爽香甜感,她很喜欢,想再吃一个,可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地环视一下四周,好像也没有人会看见自己。

她便又偷偷跑过去了。

拿了一个青提,准备再拿一个黑松露的尝尝。

她手刚碰到盒子底部,忽然背后一凉,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呦,吃的挺开心啊。”

这声音……

她立马想到了下午的纸条。

茉茉立马浑身凝住,快速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回头看过去。

此刻的付云归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依旧是松垮的衬衫,不过颜色换成了绿色,茉茉觉得他前面的V领恨不得开到腰际上才好。

她看见了他胸肌上从右下角一直蜿蜒向上的疤痕,像曲劲的树枝蔓延在他的紧固肌肤上,那条疤的尽头露着一点点红色,像花瓣一样。

被衬衫盖着一大半,茉茉没有看清楚,有点像是胎记。

“好看吗,要不要给你再往下扯一点?”

付云归说着,还真的很大方地给她将衬衣往下拽了拽。

茉茉立马从他的胸肌上回过神,红着脸迈开脑袋,纷纷摇头。

“我不是故意的。”

冤枉啊,不是她想看的,只是她平视就能看见,那片露出来的地方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付云归听着不由得挑眉,“你总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看的,那下午把那张纸条扔掉,也不是故意的了?”

茉茉倒吸一口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把纸条扔了?

难不成他在监控自己?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这概率貌似很小,她因为胆小,所以一向警惕心很高,到任何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都要去看看有没有监听设备,所以自己的那间房子住进去的时候,她就看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那个……下午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收到纸条的时候,正好齐齐有事找我,我就没办法过去。而且你给的那个地址,离这里也很远。”

她试图在跟他耐心解释一番,不过她觉得他能听的进去的概率不大。

付云归微微俯身凑近她,那张好看的脸直接放大在她的视线中,勾了勾嘴角,但笑意始终没抵达眼底。

“我下午说了,那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从来不会去听人解释什么废话。”

说完还不等茉茉反应过来,大掌直接拽住她的肩膀,然后顺势掐住她的后脖,因为两人的体型差,茉茉直接被他像个小鸡一样拎在手里,往周围的黑暗处拖着。

“救……”

救命都来不及说出声,就被他的另一个手死死捂住嘴唇,茉茉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拼命地挣扎着。

奈何她的那点力气,在付云归这里,不过像一个小石子掉进了水里,能激起一点水花,但也只是水花,掀不起什么风浪。

手里的青提蛋糕被甩的细碎,将身上的雾蓝色裙子染的无法直视,到处都粘的奶油。

“闭嘴吧,小姑娘。”

付云归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漫不经心地说。

茉茉又羞又怕,小腿在他身上不停地蹬着。

舞会正中央,开场音乐已经响起,灯光闪烁,一时间散着坐开的人都往中间拢去,茉茉觉得现在自己身处的周围更加黑暗了。

付云归将手里的人直接扔给在这里等他的阿努,微微抬了抬下颚示意他将人带走。

“放过我。”趁着脱离付云归掌控之中的间隙时间,她依旧不死心地呼喊着,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他们能放过自己的希望。

阿努面无表情地朝付云归点了点头,看着在他手下不停动来动去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一个击肘直接将人打昏了,然后扛在肩上带走。

付云归将卡在衬衫上的墨镜抽出来戴上,睨了一眼阿努肩上的人,整个身子都塌下来了,手里还攥着刚才拿的青提蛋糕盒子,里面的蛋糕已经几乎只剩下残渣。

这究竟有多好吃啊,让她能在刚才那么害怕的情况下都没有丢下,现在连盒子还舍不得丢。

他慢悠悠地晃过去,从桌子上也拿过一个用叉子挑了一块放嘴里,入嘴后他立马皱了皱眉,奶香味太重,他不喜欢。

剩下的他直接丢了。

“帕颂…!”

他双手插着兜正要离开,便听见后面有人喊他。

听声音都知道是谁。

他怔了怔,不想理会,直接抬脚离开。

“臭小子。”皮翁看他那懒懒散散的样子,气不过,直接让人拦住他。

付云归望着站在他眼前的善拉,停下了脚步,如果说这个家里,他唯一放在眼里的人,恐怕就是善拉了。

这个和皮翁差不多大的老人已经在这所庄园待了好多年了,也是这所庄园里对待付云归最温暖的人。

“帕颂,别和你父亲作对。”

付云归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绕过他走向皮翁了。

“干嘛?”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你这混小子,跟老子说话就这态度?”皮翁被他气的,手里的拐杖都要给地面戳通了。

“有事说事。”付云归完全不理会他的气焰,简直莫名其妙。

“今天你侄女大婚,你看你穿的,像个正经长辈吗?这一身花花绿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泰国度假的游客呢,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付云归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服,随即便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嘴角带着轻蔑,真是年纪大了,还管起自己穿衣服了。

他这衣服哪里不合适,花花绿绿的穿着来参加婚礼多喜庆。

“老头,你是没事闲的慌吗?如果真的这么无聊,那就再去找个几个老婆消遣消遣。”

“要是真的年纪太大找不到了,也没关系,我出钱给你租一群妹子来,让你天天换着玩。”

“免得在这多管闲事。”

“你……”皮翁被这个逆子气的脑血栓都要犯了,善拉一看这场面即将控制不住,赶紧走过去。

“帕颂,你爸爸只是关心你,你不要这样对他。”

付云归不禁冷笑,“这么多年没有关心,我不也活的好好的?”

“现在来虚情假意的关心干嘛,就关心我是不是穿花衬衫啊?”

“那还真会关心,一下就关心到点子上了。”

皮翁已经被他气上头了,立马朝善拉摆摆手,“让他滚。”

“滚也不是你说的,我要是不走,你说了也没用。”

付云归说完便直接走了,他不想多留在这里跟这个都快半截入土的老头在这斗嘴,有这功夫,他还不如跟几个妹子调调情呢。

“逆子啊。”待他走后,皮翁气的又戳了几下拐杖。

“取消让他和巴迪上校见面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庇护,这小子能嚣张到什么程度。”他对善拉说。

原本他是想将巴迪上校这边的资源都介绍给付云归的,结果没想到父子俩一见面就又掐起来了。

善拉依旧是沉着冷静,“恐怕来不及了,刚才得到消息,帕颂和巴迪上校已经见过面了。”

“他为何会有消息?”皮翁指的是付云归。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帕颂这几年的圈子发展的很大,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尤其是金三角那块,涉及的很多产业查都查不到。”善拉实话实说。

皮翁也稍稍冷静下来,“这小子不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吧?”

善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立马摇头否定,“不会的。”

“哦,你就这么清楚?”皮翁不禁反问。

“帕颂不是这样的人,他这人向来拎得清。”善拉说。

皮翁便没再说话了,拄着拐杖正要往回走,付齐雨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爷爷,茉茉不见了。”

皮翁依旧一脸镇定,让她也冷静下来,“什么叫不见了,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刚才还在这呢。”

他们的庄园治安非常好,一般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我联系不上她了,打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付齐雨着急的汗都要下来了,他刚才看见了小叔,他怕茉茉的失联和他有关。

“可能回去了吧。”皮翁猜测着。

“不会的,茉茉要是离开了,她肯定会来和我说一声的。”付齐雨说。

“放心,别瞎想,不会有事的,我们家安不安全你还能不知道吗?”皮翁摸了摸孙女的头发,安慰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怕是小叔在报复茉茉。”付齐雨说着这话,有些信心不足。她也只是猜测。

“跟帕颂有什么关系?”皮翁不解。

付齐雨跟他简单说了一下下午发生的事情,皮翁听的皱了皱眉,不过依旧否认,“不会是你小叔,刚才他还在我这呢,人刚走。”

“或者是手机没电了,或者静音了。”皮翁又说:“她刚才还和我打招呼,说有点无聊要到处溜达溜达。”

付齐雨听见爷爷这样说,心稍微放松了一点。既然刚才还在这,那这一会时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那好吧。”只要不是小叔就好。这里的其他人也不会去伤害茉茉的。

“结了婚了,人就要学着稳重点,不能遇到什么事情都这么急急躁躁的。”皮翁又出言教育她。

付齐雨立马觉得自己理亏,但又不想承认,便低着头抱着皮翁的手左右摇着,“爷爷,就让我再当一回小孩吧,从明天开始,我再当大人。”

皮翁拿她没办法,无奈地笑了笑,一脸宠溺,“好好好,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再做大人。”

付齐雨满意地笑了。

皮翁又在这待了一会,然后便说累了要回去休息,只留下付齐雨在原地坐着。

没一会,她手机便收到茉茉回过来的消息了,说她自己实在熬不住已经回去睡觉了,看她在忙就没有过去打扰,刚才在洗澡没看见消息。

付齐雨立马消散了心里的担心,回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

茉茉没有了下文。

而此刻的盛景庄园的最东边,那里是一处放杂物的小木屋,周围杂草丛生,平时白天都很少有人来,更何况这大晚上。

满眼望过去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沙瓦连嘴巴都没封,也不捆绑,就直接给茉茉扔进去了。

这地方,就让她喊破喉咙都没有人能听见。捆绑就更没必要了,她要是想伸头想逃,他直接就给她来一枪。

“你在这看着,我去找云哥。”阿努将茉茉的手机也递给他,界面还停留在刚才付齐雨的回复上。

“行啊,我就在这陪这漂亮的小妞玩一玩。”沙瓦穿着一身传统泰服,可轻佻的语气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还信佛。

“玩什么玩,人看好了就可以了,其他心思一下都不要动。”阿努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语气比之前凶多了。

“阿努,要不说你一根筋呢,我说的玩和你脑子里理解的玩,不是一种。”沙瓦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了翘着腿,这椅子是他接到阿努的任务后,特意从房子里带出来的。

不然这鬼地方,连个安稳坐着的地都找不到。

阿努懒得再跟他纠缠,没再吭声,直接就留下他一个人走了。

茉茉站在这漆黑的屋里,里面堆满了看不清楚的东西,她摸着黑往后退了退,结果不知道踩到什么了,突然发出了声响,吓得她直接就瘫坐在地上了。

周围漆黑一片,她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景象,最主要的是这个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让她想从外面借一点光都没办法做到。

在如此幽闭的黑暗环境中,最可怕的就是自己的幻想,在脑海中的不停想象周围有可怕的情况,然后自己会对自己造成恐惧感。

“干嘛?”沙瓦在外面也听见了动静,直接推门进来了。

好不容易可以看见了一点光,茉茉立马爬了起来,“付云归呢,为什么要一直关着我?”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她的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沙瓦看她不知死活地直呼付云归的大名,还有点高看她了,不禁笑了笑,淡淡道:“小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付云归也是你叫的?”

“不过我这人啊,不喜欢告状,所以放心吧,他不会听见的。”

茉茉不知觉地往后退了退,又换了一个人来看着自己,付云归到底有多少同伙。

沙瓦压根就没打算进去,他刚好手机上接到指令,立马又把门带上走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茉茉缩在墙边动也不动,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又听见了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门前。

然后就是开门声,茉茉立马浑身充满了警惕感,扶着墙踉跄着站起身,蹲太久了,腿都没了知觉。

门刚被掩开一个缝隙,巨大的光束顺着门缝射了进来,照的她根本睁不开眼睛,茉茉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然后伸手将门整个拉开。

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从屋檐上直接掉出来一大群的壁虎,它们砸地之后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往墙的四周爬去。还有几只刚好落在她的头上,在她头上爬来爬去。

茉茉看清之后吓得魂都快没了,在屋里抱着头乱蹦乱跳地哭着。

“啊……”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趴在她肩膀上的几只大壁虎给打下去,双手不停地在空中乱飞一通。

眼泪也跟着飞了出去。

她的脑袋已经跟不上思考了,差不多半分钟后,才知道往外面跑。

结果她刚跑到距离门外几步,就被人拉住了,细长的绳子三下两下就将她的身子困住了。

沙瓦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小姑娘,不由得觉得好玩,他笑了笑,“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了吗?”

茉茉已经被刚才的场面吓得愣住了,她就这么呆呆的盯着前方看,压根想不起来要回应什么。

沙瓦没再问第二遍,直接将人带走了。

盛景庄园2号,那里是付云归的住所,和盛景庄园主楼隔了好几个别墅区。

沙瓦将茉茉提溜上去,阿努正笔直地站在门外,看见他们来了立马走了过去,“稍等一会,云哥正在里面开会。”

沙瓦手里摆弄着一个打火机,顺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了,茉茉身上的绳子已经被拿掉了,此刻她缩着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都多长时间了,里面的会议还没结束?”沙瓦随口问了一句。

阿努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开的时间够长的。”

沙瓦说完又侧身瞧了瞧旁边的茉茉,小姑娘依旧是脸上挂着两行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神色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沙瓦笑了笑,和阿努说话,“云哥还让我搞个尸体吓唬吓唬她呢,结果这姑娘太不经吓,就几个大壁虎就能给她吓得半死了,要刚才我要是真的搞个尸体,那不得出人命啊。”

阿努始终没说话,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他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后便径直朝前走去,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三人坐着电梯直升二楼客厅。

茉茉一进去,便看见了直直跪在付云归面前的几个男人,都是西装革履。

而那个男人,始终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处,手里拿着一根短小的皮鞭,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丝毫没有被他们的突然进来而打断了注意力。

这叫开会?茉茉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否有些问题。

阿努将她带到沙发的侧面地上,这个位置正好在付云归的右手下侧,也能清晰地看见那几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也就是这时,原本就处于极度紧张状态下的茉茉在看清几个人脸上的情况后,一下就瘫坐在地毯上了。

那四个男人,满脸是血,茉茉几乎看不清他们的五官了,只见那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淌,搞得白色的地毯上到处都是。

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血腥味,茉茉凑近之后闻的都有些犯恶心。

这场面,她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云哥,这次是我们疏忽了,那小子的背景我们提前调查过,一点问题没有,真的没想到他会是宋查的人。”

排在第一个的男人也不顾有人进来,依旧低着头继续说话,用着纯正的泰语,手里还攥着一份文件,显然那份文件还没来得及递过去。

宋查就是付齐雨的父亲,也是皮翁的第二个儿子。他的第一个儿子已经去世了,付云归是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后一个。

付云归不急不慢地收着自己手里的皮鞭,将头尾圈在一起后,直接随手扔到旁边,那鞭子好巧不巧,一下便落在茉茉的面前,上面沾满了血,有几滴直接溅到了她的脸上。

茉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一惊,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离那根鞭子远一点。

“知道什么叫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吗?”付云归接过阿努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整个事情的全貌不需要等它全部展露的时候才知道。往往一个细微的小细节就可以看出,里面已经破败不堪。”

“等你发现一只虱子的时候,那隐藏在暗处的虱子恐怕都能给你咬死了。”

付云归沉着声,但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不过跟这群废物讲道理还算有耐心。

底下跪着的男人立马点头,“云哥,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这就去查个彻底,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付云归没再说话,望了一眼旁边的阿努,阿努立马明白,让那几个男人卷着那块弄脏的地毯一起滚了。

几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走后,付云归便睨了一眼已经躲得远远的人,缩在那里一小团,身上的裙子皱巴巴地粘在身上,他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可什么话都没说。

他将沾了血的毛巾扔了,随即抬脚准备走向浴室。

他最讨厌身上不干净,尤其是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必须马上清理。

在经过茉茉身边的时候,她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瞧见他那双遒劲有力的长腿,从自己的身头顶处迈过去。

茉茉顺着那双腿不自觉地抬高了自己的视线,入眼便是那张足以蛊惑人心的脸。

付云归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的幽深意味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瞧着那张纯洁的脸上沾着几滴鲜血,那真有那几分纯欲的感觉。

茉茉瞧着他的不明眼神,觉得有些害怕,身子又往旁边退了退,抱紧了自己。

“害怕的太早了,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再来解决你,先不用害怕的太早,没必要。”付云归的语气充满戏谑与玩味。

茉茉听在脑子里的只有‘解决’二字。完了,今晚她不会就命绝于此吧。

她又想到刚才那几个男人的脸,下意识地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肉疼。

她不能接受自己是那样的死法,如果真的要致自己于死地,那反复折磨还不如直接给她来一刀。

等待惩罚的时间里是无比漫长又折磨人的,茉茉感觉自己都有些虚脱了。

极度的紧张状态下,她真的有些受不住。

又过了好一会,付云归洗完澡围着浴巾终于从浴室出来了,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

光着的上身宽肩窄腰,浑身的肌肉线条看上去十分紧固突出,胸前的那道刀疤和那片红胎记连在一起,就像是横插在他胸前的一朵玫瑰花。

茉茉觉得,这样浪漫的花,与他的健硕身材一点也不搭,他这样坏的人,就不配拥有这么好看的印记。

付云归从沙发后面径直走过来,靠坐在中间位置,茉茉被沙瓦推坐在沙发前面的白色地毯上,正好在他的视线正下方。

“让沙瓦送你的泰国特产怎么样?”

付云归淡然地开口问她,然后接过阿努递过来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上的水。

茉茉低着头,内心依旧倔强,但说出口的语气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不……不喜欢。”

付云归微微抿唇,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不喜欢,那没关系,我可以换到你喜欢为止的。”

“……”茉茉心里一惊,她现在太害怕他这样的话语了。

“那你是喜欢蛇,蜈蚣,还是蚂蟥?”

“……”茉茉光听着这些东西都觉得自己浑身在不停地颤抖。

她最讨厌软体动物了。

“我觉得还是蚂蟥可爱点,毕竟也没什么毒性,就算在你浑身上下放满了也没什么关系的,顶多也就是吸你一点血而已。”

“你觉得呢?”

茉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不仅要折磨你,还要问你的意见,真是够变态的。

“不要……”她光想到自己要是浑身叮满了蚂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要是真那样,那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

“我不要。”

她又重复着说了一遍。

“那可由不得你。”说着付云归整个身子往后仰着,微微侧身看向站在旁边的阿努,阿努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立马往门外走去了。

茉茉一看阿努毫不犹豫地走出去,知道他肯定是去弄蚂蟥来了,立马慌了神,她顺着毛绒地毯不停地往付云归脚边爬过去。

“不要,我不要浑身爬满了那种东西。”

她说话的声音已满是哭腔,双手抱着付云归的腿不放,抬着头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我错了,我下午不该失约的。”

“付云归,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付云归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腿实在太紧,他踢了好几次都没能摆脱掉,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泪水,他微微俯身往下,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让她更加抬高了自己的视线。

“那你自己说,想要什么样的机会?”

人最怕的就是选择,尤其是在这种毫无指示情况下可以参考的选择,茉茉觉得此刻比她的前半程人生里任何一刻都要来的艰难。

“我……我不知道。”

付云意味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既然你要是选不出来,那让我决定了,可不要后悔。”

“我……”茉茉又害怕又犹豫。

“三秒,不决定就没机会了。”

付云归立马松开她往后躺着,肌肉暴突的双臂随意地搭在沙发两边。

茉茉含着泪花的眸子紧紧蹙着,闭着唇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了,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付云归看她那张纠结到极点的小脸,不禁觉得有些好玩,她那点心思全都表现在脸上了,连半点隐藏都不知道。

他伸出脚敲了敲她面前的茶几,“说话。”

“我以后随叫随到……可以吗?”茉茉试探着说了一个。

“知道随叫随到的意思吗?”

茉茉木讷地点了点头。

随叫随到的意思不就是无论她在干什么,在哪里,只要他需要了,她就得立马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你要是又和今天一样失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付云归又问她。

茉茉顿了顿,看他能这样容易就松口,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她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说了一句,“任你处置。”

“不后悔?”

茉茉抿着唇摇头,“不会后悔。”

未来的这几天,她绝不会让自己再出现今天这个局面了。她也要赶紧和齐齐商量一下,早点离开这里,她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场面。

“行。”

说完付云归便直接给她从地毯上拎起来,茉茉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才站稳,雪白的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到了,留下清晰的几行血痕,身上雾蓝色的纱裙也被扯破了。

“阿努,送她回去。”

站在门外的阿努听见声音立马进来。他刚才压根就没离开这所房子,只不过顺着付云归的心意演了一场戏,让这小姑娘自己紧张起来罢了。

茉茉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今天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自己。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自己绑过来,就为了听自己说一句服软的话?

简直不可思议。

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真是比女人还难猜。

付云归看她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舍不得走了?”

“要真舍不得,就留在这里陪我玩玩。”

茉茉看着他充满玩味的眸子,立马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快地跑出去了。

付云归睨了一眼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嘴角。

等她回到房间,早已身心疲惫,她瘫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短短的一天时间,她好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难熬。

那个男人,像魔鬼一样不讲情面的男人,比她以前做过的任何噩梦都要让她害怕。

茉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床上待了多久,直到她觉得有点缓过劲来了,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屏幕上有齐齐的消息,发过来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前,是她还在付云归那里的时候,那时候手机还在那个叫阿努的男人手上。

齐齐提醒她明天不要忘记带泳衣,还有各种防晒的东西,她要带着她去普吉岛玩水,还要吃各种好吃的。

茉茉盯着上面齐齐的关心话语,鼻尖有些微微发酸,她好想和齐齐诉说自己的心里话,可是不能。

齐齐如果知道,肯定会为了自己,一时冲动得罪付云归的,那到时候局面可能比现在还要糟糕。

算了,还是自己忍忍,反正她也不会和他纠缠太久。如果让齐齐也深陷其中,那等她走后齐齐一定不会好过的。

她这样想着,便又去翻手机,查看一下回国的航班,看了大后天下午两点有一班飞机还有票,她便直接毫不犹豫地订了。

明天游玩结束后,她会和齐齐说自己要提前回去,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跟她解释一下,免得她跟着担心。

茉茉想好计划之后,便起身打算去洗漱一下,她身上的裙子已经完全不能穿了,这是齐齐特意给自己准备的,现在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蛋糕奶油,完全看不出当初的这条裙子的仙气飘飘。

她凑过旁边的全身镜,瞧了瞧里面的自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简直就像是从哪里过来逃荒的难民。

付云归当时甩开皮鞭喷溅在自己脸上的血也已经干了,紧紧地贴在脸颊的皮肤上。

她将裙子慢慢脱了下来,放到旁边地上,她想着等明天回来的时候给它洗干净,等回国的时候也带回去,这是齐齐送她的,她要带着留作纪念。

等她洗漱完再回到床上,已经过了三点了,东方即将泛起亮光,她要抓紧时间睡觉。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的睡不着,结果洗了热水澡后,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大概真的是太累了,身体的疲倦已经完全战胜了大脑仅有的一些清醒。

第二天清晨,茉茉是被佣人的敲门声惊醒的,刚过八点半,齐齐让佣人来喊她起床吃早饭了。

她应了声后,随即便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然而等身体坐直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看有没有付云归的消息,她怕一大早就收到他的消息。

万一真的有,那她就不得不跟齐齐说取消今天的游玩计划。可是临时取消已经约定好的行程,不是很礼貌,最关键的还是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齐齐不会产生怀疑。

她怕自己面对齐齐说不了谎话。

手机界面上收到三条消息,她心一惊,硬着头皮让自己点进去。

在看见备注的那一刻,她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原来是妈妈发来的,叮嘱她在这里要照顾好自己,还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茉茉立马回了妈妈的信息好让她能够放心。

回完消息之后转念又想,如果她跟着齐齐出去了,在半路,或者抵达目的地后,他又命令自己,那该怎么办?

茉茉又陷入纠结中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不想多想什么了,只能徒增烦恼,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没办法解决。

泰国中午的天气很热,不适合出门,所以她们要赶在十点之前出门。

茉茉简单洗漱一下,将需要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小包里背在身上。今天她穿了长袖长裤,还戴了一个非常遮太阳的帽子,盖在头上后将她的脸遮挡的一点都不剩。

她怕晒黑了,更怕的是晒伤,她不知道普吉岛那里的阳光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索性装备齐全一点。

付齐雨也收拾好一切在餐厅等她了,她的行李都让佣人递到车上去了,茉茉一过来,手里的行李也被接了过去。

“茉茉,赶紧过来吃饭,今天我让普姨给你烧了中国早餐。”付齐雨坐在那里笑着向她招手。

茉茉立马小跑过去,拿下了帽子,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有些感动。

“昨天看你都没怎么吃,今天给你换一换口味。”付齐雨又说。

茉茉在她旁边坐下,满眼的感动,“齐齐,谢谢你,真的太细心了吧。”

“这算什么,还不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呢。”付齐雨笑了笑,让站在旁边的佣人给她盛一碗清凉粥。

茉茉接过来,“爷爷他们呢?”

“爷爷和爸爸妈妈都有事出去了,我让阿迪也陪着爷爷一起去了,给我们单独留空间。”付齐雨笑着说。阿迪便是她的新婚丈夫。

茉茉不禁抿唇笑了笑,“其实他跟着也没关系的。”

“那不行,太不方便了,你好不容易来这里一回,等你回去之后,我们见面就比较困难了。”说到这里,付齐雨不禁觉得有些失落。

“我感觉我会不习惯突然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呢。”

以前她们天天见面,以后可能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

“我也是。”茉茉抿了抿唇说话,她回国后可能真的要习惯一下一个人的生活。

“先不想这些了,我们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出发,我早就做好计划了,这次一定要带你玩的彻底和开心。”付齐雨说。

“好。”

两人吃完之后立马就出发了,她们准备先去芭东海滩,然后从那里直接再去皮皮岛过一夜。

芭东海滩的海水质量一般,不过天气好的时候,看见的景色会非常美。

差不多十二点,她们便到了目的地。

付齐雨先带着茉茉去附近吃了中饭,然后找了一处地方暂时休息一下。因为中午的气温太热,不适合去海滩,很容易就被晒伤了。

茉茉躲在椰树帐篷下乘凉,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碧绿海水,像绿宝石一样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她和齐齐并排躺在沙滩椅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在那悠闲地吃着。

“今天的太阳很好,我们在这里看完日落就直接去皮皮岛的通赛湾,我在那里订好了酒店,明天我们上午去潜泳看鱼,下午再去出海,好不好?”

付齐雨跟她说着自己安排的这两天的计划,顺便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如果她有自己的想法,那她们也可以临时改变行程的。

“行啊,安排的很满呢,”茉茉应声,然后便顺势提起自己的想法,“正好玩一玩,明天结束之后,我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付齐雨闻言,立马转头看她,“干嘛这么急?”

茉茉笑了笑,吸了一口手里的椰奶,故意不去看齐齐,“我妈妈嘛,说想我了,想让我早点回去。”

付齐雨立马眯着眼摇头看她,一脸的不信,“不对,小茉茉,你肯定不止是这个原因。”

“肯定有事瞒着我呢,你看你都不好意思看我。”付齐雨又说。

她太了解茉茉的性格了,一撒谎就容易不敢看人家的眼睛。别人还没看出来呢,自己就先心虚起来了。

茉茉被她好似要将自己刨根到底的表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不过她们两个向来无话不说的,所以她也不再想隐瞒齐齐什么。

“我妈妈说……边奚回来了。”

“边奚你还记得吧,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说起边奚,茉茉的神色不自觉地有些不自然。

付齐雨笑了笑,总算是知道这丫头是在害羞什么了,不过看她越不好意思,她越要调侃她,她一直都很喜欢看见茉茉脸红到不知所措的样子,“当然了,不就是你那个远在国外的青梅竹马吗?”

“也……不算是青梅竹马了,就是从小认识的朋友。”说完茉茉又不自觉地低头去喝手中的椰奶。

“都有婚约了,那还不算?”

“婚约那个是双方家长以前说着玩的,不做数。”茉茉给她解释。

付齐雨也学着她拿过旁边的椰奶吸了一口,淡定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懂。”

“真的没有。”茉茉生怕她不相信,依旧坚持着要解释清楚。

付齐雨被她那十分认真的样子搞得有些好笑,“好好好,你说的我都相信。”

茉茉看她的神态就知道齐齐是不太相信的,完全是为了应付自己而已,不过她也没再继续多解释什么了,毕竟自己面对边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真的不是那么可以说清楚的。

不过他们之间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也许有些东西都会变了。

付齐雨看她眉头轻皱,小脸的郁闷呼之欲出,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立马转移话题,开玩笑地说:“好啦,我就忍痛割爱,放你回去好啦。”

茉茉被她的语气逗笑,随即顺着她的话应付着,“那就谢谢我的齐齐了。”

“谢谢倒不必,只要你开心,我就觉得开心啦。”付齐雨说着又开始小小煽情起来。

茉茉立马跳下了自己的躺椅,和她挤在一块去了,“齐齐,你要是男孩子多好啊,那一定是个完美的丈夫。”

付齐雨凝眉,戏谑地说:“你早说啊,我去变个性,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茉茉笑了。

“不过说实话啊,但凡我要是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一定把你拐过来。可惜啊,我们家族和你年纪相差不大的,只有我那凶狠的小叔付云归。”

“他人长得倒是挑不出毛病,就是太狠了,配不上你。”

茉茉忽然听见这个名字,身子不由得一怔,不过面容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在沙滩上腻歪一会,差不多三点便坐船出发去通赛湾了,到了之后,她们趁着天色还早,便换了泳衣直接去潜泳看鱼了。

日落挥洒在海岸线,海面金黄闪烁,茉茉穿着鹅黄色的泳衣,光洁修长的白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不过上半部分的还算保守,至少和齐齐呼之欲出的相比起来,那是相当的保守了。

周围的人并不算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和她们一样是来这里度假放松的。

茉茉戴好护目镜后,跟着付齐雨后面下水了。

“茉茉,往这边来,这里的珊瑚礁很漂亮。”付齐雨说着便伸手去拉她,茉茉跟着她往中间游了过去。

还没到珊瑚礁的上方,四周的黑黄相间小鱼便纷纷朝她们这边涌过来,有几只小鱼一个劲地要往茉茉的手掌心挤着,她便顺势伸手接着,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它们的柔软身体。

然后跟着鱼群一起往中间游着,追着它们的踪迹向前。

看着眼前自由自在的小鱼,茉茉完全沉浸在眼前的美好之中,忘记了昨日的所有不愉快。

玩累了之后,茉茉便上去透透气,恰好齐齐也跟着上来了,茉茉便忍不住跟她分享,“这些小鱼也太可爱了。”

“是啊,今天来的凑巧,这里潜泳的人也不多,不然肯定就不会玩的这么爽快了。”付齐雨说。

“是啊,今天这里的人确实不多,可能也是天气太热吧,大家都不太愿意出来。”茉茉猜测道。

“有可能。”

两人歇了一会又下去玩了一会,直到水面上的光线无法支持她们继续待在这里,两人才恋恋不舍地从水里上来,准备回酒店吃饭。

茉茉上了岸,将防晒衣套上,盖住身上湿漉漉的泳衣。

“想吃什么?”付齐雨转头问她。

“都行,反正饿了,估计吃什么都挺香的。”茉茉笑了笑说。

“那说的也是啊。”游泳最累人了,这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她们早已有些疲倦。

两人拎着设备走在小路上,皮皮岛几乎没什么正经的公路,大部分都是现在她们走的这种小路,几乎只能步行通过。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路边的灯光微黄,照着眼前这条黑黢黢的路也不是特别清晰。

两人走着聊着以前的一些快乐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危险正在靠近她们了。

几个粗狂的大汉早已盯着她们很久了,就等着在这条几乎没什么人通过的路上下手。

等她们刚走到分叉口准备拐弯往前去,那里距离她们住的酒店不过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后面的人突然冲了上来,从后面直接捂住两人的嘴,然后直接打晕。

两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落入这群人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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