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盛煜是小说《噬命缠宠:疯批太子爷现场抓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君不弃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噬命缠宠:疯批太子爷现场抓人》的章节内容
落地窗前。
旖旎夜色交错着暧昧横生的呼喘。
男人的后背紧贴在落地窗上,怀里抱着个一点不安分的姑娘。
灰白的薄纱窗帘飘荡中剐蹭着男人的黑色裤子,白衬衫被面前眼神迷离微醺的女孩胡乱扯掉了所有扣子,衣衫松松垮垮的在身上摇摇欲坠。
腹肌与锁骨尽显,叫嚣着一场按耐不住的情欢。
秦桑抱着盛煜劲瘦有力的腰,柔嫩指腹撩情勾火的在他腰间撩惹。
在她仰头欲吻上男人喉结的瞬间,盛煜慌不迭按着她的肩强势拉开两人的距离,绷着最后的理智,嗓音沙哑克制:
“桑桑,乖点别闹——”
话刚落,秦桑仰着一张柔媚藏情的笑脸不管不顾的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勾下来就在他唇上落吻。
吻的盛煜呼吸逐渐失控,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再次阻止:“宝贝,你醉了,听话别闹——”
“我没醉。”秦桑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微醺的声音绵软酥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仰头笑的娇柔撩心:“你不是问我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吗?”
缓缓垫脚附在他耳边呼吸炙热撩人:“我想要你……想与你不眠不休……”
咔哒——
男人皮带的暗扣被解开,女孩细细碎碎的吻顺着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来到他的唇上,青涩温柔的辗转痴缠中抽走了他的皮带。
终于,彻底磨碎了盛煜最后的理智,掐着女孩的细腰一个旋身直接反将人压在窗上强势掠情。
“唔!”
男人炙热难抑的吻将她一寸寸淹没,衣衫落地,耳边溢满她勾情的低吟……
——————
“三哥,三哥?”
“唉?!我盛爷?!”
“卧槽,这里这么吵也能睡得着?!”
‘半醒’酒吧。
顶层专区卡座上。
几个阔少公子哥中穿着银灰色衬衫的欧哲承,郁闷的喊着身旁一直闭目未出声的盛煜,喊了几声没应,抬手就要拍过去,奈何,手还未落下便陡然被人反手擒住,手臂瞬间濒临折断,痛叫出声:
“艹艹艹!!!!疼疼疼!!谋杀呢?!”
被拧着胳膊完全动弹不得的欧哲承痛的龇牙咧嘴,目光猝不防对上一道冷厉不悦的视线,同时一道清冽不耐的冷声冲击耳膜:“真他妈败兴!”
被扰美梦的盛煜眼底碎着冷光睨向欧哲承,这才姿态散漫的松开了对他的控制。
终于得到解脱的欧哲承劫后余生般的扶着自己胳膊活动着筋骨怨愤道:“嘶~三哥你可真禽兽!差点就这么被你废了一只胳膊。”
酒桌对面看热闹的叶淮,幸灾乐祸的笑着给欧哲承倒了杯酒说:“我老大已经二十六小时没合眼了,这刚想眯一会就被你打断,能不想卸你胳膊么。”
欧哲承一脸憋屈:“不是,睡着了还能这么精准的对我出手?假寐呢?”
自己给自己倒酒的温北灼笑着附和:“别说睡着了,老三就是死了也能精准诈尸吓死你——咳!”
砰——
是盛煜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一脚踹向面前酒桌,撞到温北灼的腿,嗓音倦怠染着攻击:“找死呢!”
差点被酒水洒了一身的温北灼满不在意的笑着放下酒杯,轻然挑眉继续调侃道:“这都赢了各大媒体全都不抱希望的国际官司,怎么还一点看不出兴奋呢?”
闻言,盛煜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黯然,指腹慢条斯理的捻动着拇指上价值不菲的墨玉色扳指,上面雕刻着一张凶兽图腾。
今天,他掌权的鼎盛财团旗下航空公司的国际官司完胜,凯旋回国,圈子里几个朋友约着在这里庆祝,在座的也都是各个领域享有一定话语权的人物。
商业版图突破性的扩大,掌控的势力这些年也已遍布全球。
本该是开心的事,心底却除了疲倦只剩漫无边际的孤寂。
他不喜欢每一次项目结束的庆功,只喜欢忙碌到无法休息的过程,这样他就没时间去想其他的,而日子一静下来就空落落的隐匿着思念成疾的难捱。
甚至在心底深处让人无法控制的隐隐作痛。
不断敲击着他如今哪怕时刻运筹帷幄、睥睨万物也不敢揭开的热烈。
“还没恭喜三哥拿下这条新的国际航线。”欧哲承端起酒杯敬向盛煜满脸真诚的恭维一句:“我盛爷牛逼啊。”
盛煜不动声色的瞬间隐匿了所有心思,他极少喝酒,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端起面前的一杯冰水与欧哲承隔空碰了一下,轻笑着饮尽。
欧哲承一饮而尽后,忍不住笑着继续调侃道:“这条新航线跨越漂亮国,你们说能不能给空运点炸弹,飞机意外刚好在漂亮国上空爆炸,一举歼灭那群小杂碎!”
知道是调侃打趣的话,众人笑着起哄道:
“我看行,这伟大的任务就交给我们欧大少了。”
“不如拐个弯连小日子也一起炸了吧。”
“行,我出飞机。”
……
谈笑风生间,盛煜随性搭了几句后兴致缺缺的朝众人道了声:“困,先回了,消费都算我的,你们接着玩。”
见盛煜起身,叶淮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跟着起身道:“那我也先走了,改天再约。”
叶淮掌管着鼎盛财团的法务部,战无不胜的大律师,也是盛煜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
酒吧的一楼,劲歌热舞,灯红酒绿下一片激情奢糜。
顶层是专属区域,需要权限才能上去,而一楼是开放式,盛煜刚一出现所过之处皆是恭恭敬敬与他打招呼的声音。
却又没人能真的靠近一步之内。
紧跟在身侧的叶淮,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消息,满意笑着向盛煜汇报道:“齐让来消息了,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他们终于抓到了潜逃在外多年的毒枭老巫,还因为此案在警队升了职,说有时间找你约一场。”
盛煜眼底淡漠没什么情绪的沉声道:“线索提供的这么详细,再抓不到,他也可以辞职了。”
“倒也是。”叶淮随手删除了消息把手机装回兜里,随口感叹:“幸好你及时查到对方竟然还搞了毒这条道,让他们后院失火,应接不暇,否则这场国际官司还真难打,顺便也给齐让送了个升职的好机会。”
“这场官司辛苦你了。”盛煜眼底冷然无光机械般的出声:“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把机会送给齐让也并不是他的内心多么大义凛然,只不过顺水推舟,既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自己的麻烦,还能给别人升职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也极度善于把每个事件的利益操控到最大化。
有的是本事,让别人出手,而他美美隐身事后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他可以仅仅五年的时间,便能在这个圈子里站到巅峰之上来睥睨一切。
他阴戾寡恩,冷血残暴,却又懂得精准施恩于人,让人死忠于他。
只是得以放假休息的叶淮见盛煜眼底无光黯然也悠闲不起来,不由得眉心微蹙,这场官司对他们有多重要叶淮很清楚,然而盛煜却并没有因此而产生过多的喜悦,甚至一整晚都幽沉晦暗,叶淮太了解盛煜了,能让他这样的也只有一个人。
便试探性的问:
“在想秦桑?”
叶淮用玩笑的语调继续补充说:“这么多年,也只有想到秦桑能让你这副样子了。”
“想她?呵~”盛煜收起情绪,偏头冷然嗤笑勾着不屑:“不过一个无故离情背弃的女人,还没资格来分我的心。”
叶淮无奈摇头:“你又何必呢?现在——”
话未说完,就见盛煜陡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锁定一个方向后眼底惊诧犹疑的在一片喧嚣嘈杂的劲歌热舞中望过去。
察觉到异样的叶淮也立即顺着盛煜的视线望过去,看清状况后惊怔的双眸猛睁。
他在灯红酒绿的激情糜乱中看到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正被酒水呛的连连咳嗽。
竟是秦桑,那个五年来彷如禁忌一般的女孩。
(呼……终于带着新书来见大家啦,清冷旗袍美人与疯批西装暴徒,久别重逢后破镜重圆,依然是熟悉的甜宠风,希望宝贝们喜欢我们的‘欲擒故纵cp’哟。)
秦桑穿着香槟色的无袖旗袍,身形玲珑窈窕,散发着娇娇柔柔的媚,挽起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几缕在肩上,正被几个男人在围着喝酒,被酒水呛到连连咳嗽了好多声,却依然没有要羞恼离开的样子。
她的面前堆了一排排钞票,继续在一群男人的起哄声中再次端起酒杯,一杯杯喝下面前的酒,每喝一杯就会拿走酒杯下压着的钞票。
一杯酒一沓钱,哪怕已经呛的不能再喝,依然还在继续,好似缺钱不要命,甚至不要尊严,俨然一个陪酒女郎的模样。
看的叶淮,眉头紧皱着忍不住脱口而出:“秦桑?她怎么会在这?是在这做陪——”
一个‘酒’字,硬是没敢说出来。
而身旁前一秒还在口是心非的说没资格分他心的盛煜,却在这喧嚣吵闹的酒吧里仅凭几声微弱的咳嗽声就分秒之间认出她来。
几声咳嗽声,认出一个人,多么离谱。
大抵是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刻放下过她。
没有得到盛煜的回应,叶淮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身边的气流骤然间降到了零下好几度,压得人喘不过气,好似喧闹的世界瞬间沉寂了下来,甚至隐隐可以听到拳头被捏的咯吱响的声音。
伫立在灯光下越过人群望着秦桑的盛煜,浑身都倾泻着侵蚀骨髓般的冷冽、怒意,甚至是掩饰不住的心疼,难以置信的隐隐发颤。
盛煜没有立马走过去,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铅而无法挪动,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全然消失,只剩下那抹这么多年只敢一遍遍存在他梦境中的身影,甚至视线缥缈虚幻,好似眼前只是一场泡沫幻觉。
一动就破了。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依然可以彻头彻尾的完全影响盛煜的情绪。
叶淮立即给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即领命赶过去解救。
保镖不敢触碰秦桑,只一把夺了她手中正要饮下的酒杯,另一只手直接摁着为首男子的脑袋动作狠厉的砸在吧台上同时将手中酒杯直接砸在了男子的脑袋上。
瞬间一道惨烈的痛叫声弥漫开来。
“啊!!!你他妈谁啊,敢来老——”
满脸酒水捂着脑袋惨叫的男子骂骂咧咧中忽然诚惶诚恐的禁了声,脊背发凉的看着不知何时已到面前的盛煜,那般震慑人心的阴戾气场,吓得男子声音已然有些结巴了:“盛、盛爷。”
只是盛煜的视线全程都落在秦桑身上,连一个眼风都没分给其他人,目光是那般炽烈、隐忍以及隐隐不甘的恨。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香槟色旗袍的胸前已经被酒水打湿,满是酒气,站不稳的跌坐在高脚凳上,迷迷糊糊的垂着脑袋,狼狈的像被全世界抛弃,还依然在承受几番羞辱。
欺负秦桑的几个男人已被保镖识趣的早已强行带走,别处惩治。
眼下安静了许多,秦桑大抵是察觉到一直有视线落在她身上,缓缓仰头掀起微醺迷离的眼帘望过去,刚好撞进盛煜还未来得及收敛的冷戾视线。
猝不防的在心尖怯了一瞬。
而后,难以置信的合了合眼皮,甚至歪着脑袋缓缓抬手轻轻遮住左眼,让视线凝聚来看清眼前的人。
是他。
真的是他。
刹那间,秦桑微醺迷离的双眼没来由的泛起红,默默捏紧了掌心。
时隔五年的重逢,久违的四目相对,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彼此身上,明明四周一片嘈杂却在这一刻好像全都沉静了下来,只剩凌乱不知所措的心跳声。
山水萧条,雨雪落心,四季转了又转,她不得不承认,五年了,再次见面依然对他无限心动。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他高高在上而她狼狈不堪。
秦桑一直有偷偷关注有关他所有被报道的新闻,如今的盛煜真的可以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形容。
在整个权贵圈都让人敬让人畏。
盛煜站在与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居高临下、伟岸挺拔的伫立在耀眼的灯光中,他个子很高,有190,比例优越,健硕有力,黑色的衬衫、裤子,肩上搭了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风衣,整个人冷沉薄凉让人生畏发寒。
两鬓剃短的湿发感背头,额前随意落着一缕碎发,矜贵、冷傲,他生的妖孽,一张脸好看的犯规,明明薄情阴戾,却有一双勾人沉沦的含情瑞凤眼。
蛊惑众生。
只是浑身的气场又十足的妖凉冷冽,让人不敢直视,想要避而远之。
以至于盛煜忽然朝她伸手,秦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向后缩着躲避。
而这一个躲避的小动作却让盛煜冷怒不甘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挑起,嗓音冰沉:“秦桑!你是不是只会拒绝我?”
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那群男人围着她喝酒,哪怕喝的咳嗽连连也未曾有一点拒绝之意,而眼下,他不过是心疼的要伸手扶她起来,她却慌不迭的着急躲开。
秦桑下巴被捏的有些疼,被迫仰起头,视线直直的撞进盛煜冰沉冷怒的双眸里,顿时不安的轻咬了咬唇,却没等她挣扎出声就见盛煜忽而弯下腰一手揽过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来就往外走。
突然失重悬空的秦桑,惊慌失措的抓着盛煜的胳膊:“你、你要干嘛?”
盛煜不答,一路抱着她走出酒吧。
酒吧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等候的司机及时将车门打开,秦桑直接被扔进了后座上,顿时有些晕眩的用手支着脑袋,又气又恼的瞪向紧随其后坐上来的盛煜,控诉出声:
“你到底要干嘛呀?要带我去哪”
盛煜偏过头直接拿开她支着脑袋的手,接着搂过她的腰用力往怀里一扯,让她顺势整个人靠在了自己怀里,看她晕眩难受的细眉微皱,他心疼,却也气。
眼眸深沉着再次粗鲁的捏着她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终于回答她的话:
“你不是缺钱在陪酒么,来陪我,你要什么条件我他妈都给!”
你要什么我都给。
为什么宁愿要让那些杂碎来污染你,都不愿意来找他。
这么多年,与她在一起时的手机号码,从未换过。
盛煜搂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几乎掐疼了她,明明心疼到骨子里却语调冰冷无情:“秦小姐包、夜吗?多少钱一晚?”
如此轻薄羞辱的话语听得秦桑呼吸一滞的颤了颤眼睫,目光发怔的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竟以为自己在与人做不耻的交易。
可她根本没有……
需要解释吗?
可也找不到要解释的理由。
误会就误会吧,毕竟这样不堪,过了今晚也就不愿再纠缠了。
她隐匿了委屈,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倔强的望着冰冷无情的男人回:“盛总平时包人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好了。”
“没包过。”盛煜冷眼看她,嗓音讥冷:“我嫌脏。”
秦桑难堪又羞愤的撇了撇嘴:“那盛总还要包我,不嫌我脏?”
“嫌你?”盛煜扣紧她的细腰,似笑非笑的捏着她的下巴,冷漠的盯着她的眼睛,浪荡冷沉:“你哪我没亲过?亲的你还很爽。”
“你!——”
秦桑到底听不来这种字眼,羞愤的抬手就要打他,却被盛煜直接抓住手腕往怀里一扯,猝不防的整个人就迎面趴进男人的怀里。
“秦小姐这么迫不及待。”盛煜低头看趴在胸口的人,轻慢浪荡的冷嗤出声:“想现在就开始?”
“混蛋!你放开我。”
秦桑在男人的怀里拼命挣扎着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秦小姐还是省省力气吧。”盛煜单手将人在怀里摁的更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划过她的脸颊轻捻她的耳垂,动作极尽暧昧,眼底却无限薄凉,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冷哼:
“今晚,我不喊停,你都得受着。”
他指腹沁凉,动作暧昧惹得秦桑情不自禁的轻颤,心跳都跟着乱了一拍,慌乱中下意识再次挣扎要推开他,却听到男人冷漠中透着不耐的声音冲击着耳膜:
“秦小姐要是想,也可以现在开始搞。”
他故意曲解她的动作来威胁。
秦桑倒也真的不敢乱动了,他身上的气压很低,让人没来由的畏惧,让人忍不住想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五年,想来彼此都变了,早已物是人非。
秦桑永远记得初见时,是怎样被他干净清俊的外表所吸引。
那是她高三毕业的暑假,追剧的APP会员到期了,剧只剩下了一集没看,听同学说有家网吧的电脑可以直接看,便没再续费,去了网吧补上大结局。
那个盛夏的傍晚,秦桑穿着白色的短袖和一条浅色牛仔裤,长发扎了个丸子头,撑着一把遮阳伞在晚霞中走进一家网吧。
吧台前,刚收起遮阳伞就听到一道随性机械般的男声:“身份证。”
还背对着吧台的秦桑立马掏出身份证转身递过去,未曾想这一转身,好似有强劲的光芒映入眼帘,惊艳了她整个世界和人生。
那时的盛煜也穿了件简单的白色宽松短袖站在吧台后正低头与坐在椅子上要身份证登记的男子说话,简单的短袖被他穿的清俊出尘,利落的黑短发微微遮住眉骨,侧颜优异决绝,每一处线条都像是经过精雕玉琢般完美。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与人说话的少年冷不丁的偏头看了过来。
就这样秦桑与他猝不防的对视上了。
好帅。
从未见过生的这样好看的人。
那是秦桑对盛煜的第一印象。
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华贵气,干净、清俊,冷漠疏离,与她生活的这座小城显得格格不入。
那一瞬间,秦桑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更是清楚的感受到耳根有些发烫,攥着身份证的手无意识的默默攥紧。
下一秒,盛煜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旋即直接低头在吧台后坐下。
同一时间,一直没拿到身份证登记信息的少年郁闷的站起身不耐烦的要再次催促,却在一抬头看到秦桑时,满眼惊艳中好脾气的吊儿郎当道:“美女,身份证登记一下啊。”
“喔,抱歉抱歉。”陡然被拉回思绪的秦桑,红着脸尴尬的迅速递上身份证:“给。”
却在心里暗暗后悔今天为何要穿这身短袖长裤,而没有穿自己最喜欢的那件漂亮裙子……
可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因为她甚至不敢问他的名字,连片刻的对视都会没来由的紧张、畏手畏脚的生怯。
她从小循规蹈矩惯了,是所有长辈眼中的好孩子乖孩子,从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与一个男孩子谈情说爱更是那时的她从未想过的事。
所以,后来如果不是盛煜主动追她,大概这一辈子,这个一眼惊艳她的少年也只能默默藏在秦桑的心里。
只是如今,彼此终究还是成了遗憾。
————
一路上,被盛煜紧扣在怀里的秦桑没再做无畏的挣扎,加上酒的后劲愈加上头,逐渐有了些晕眩感,努力撑着不让自己昏睡。
车子一路开到郊区的一栋中式庄园。
白墙黛瓦,山石浮雕,亭台楼阁间且有山水环绕。
古色古香的气派又庄严。
是秦桑喜欢的中式风。
卧室里,秦桑是直接被盛煜抱着扔到了床上,不太温柔,摔得秦桑冷不丁的轻呼出声,细眉微皱着自己拖着微醉的身子挣扎着坐起来。
此时,佣人送回来一碗盛煜在路上提前通知准备好的醒酒汤。
盛煜亲自接过汤碗走到床边,声音依然冰冰冷冷的像是在下令:“醒酒汤喝了去洗澡。”
坐在床沿的秦桑仰头看了眼居高临下站在面前的盛煜,局促不安的轻声道了句:“谢谢,不用了,我提前吃了解酒药。”
明明脑袋是有些醉晕晕的,可本能般的不想让他以为她把自己处在了危险里,可脱口而出后又觉得没必要。
她晚上是和朋友一起去的那家酒吧,本是只喝了饮料就离开了,但走出了酒吧门发现丢了东西,这才一个人回去寻找,东西在那群无赖手里,好在身上有没来得及吃的解酒药,与那群无赖周旋中掐准时间吃了解酒药。
然而她的话听在盛煜耳里却阴沉沉的皱起了眉。
提前?
已经这般熟练了吗?
盛煜低头紧盯着她,语调讥诮阴冷:“你倒是准备工作做的挺细致,挺熟练。”
“嗯?”
微醺的秦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再次因产生误会而说出的话,下意识的细眉微皱着轻轻歪头望着他反问。
秦桑生的一张与世无争又倾世绝代的脸,很柔很美,如出尘不染的皎月,一双含情勾人的桃花眼,左眼角下一颗泪痣,红唇娇诱,整个人楚楚动人,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和怜爱。
很多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都会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美好。
而此时,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里闪着微醺迷醉的困顿,就这样轻轻歪着脑袋仰着脸望他。
仅仅如此便足以让盛煜这五年来压抑在内心的所有不甘、所有恨,都瞬间消失殆尽,只剩怜爱和失而复得的心动。
也或许他从未对她有恨,只有爱而不得的遗憾和对当年发生的种种事件的挫败甚至…自责。
盛煜看得失神,随手放下手中汤碗,便情不自禁的双臂撑在床沿缓缓弯下腰吻上那片令他思念成疾的红唇。
很轻。
是他今晚第一次的温柔。
只是秦桑依然紧张的攥紧了手中被褥,眼睫颤颤惊惊的抿了抿唇,心脏噗通乱跳,可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推开他。
这场猝不及防的重逢,不知所措中似乎也有着不该有的期待。
毕竟这么多年她始终没能放过自己,喜欢上别人。
然而失智只是片刻,在盛煜忽然强势想要更深彻的进犯时,秦桑惶恐不安的终于还是本能般的伸手推他,极力抗拒。
可这一瞬的抗拒直接击碎男人仅有的温柔。
盛煜冷然抬手掐住她的后颈,迫她仰头强势不容反抗的吻进去。
“唔!……盛(煜)……”
动作强势到容不得她喊出完整的名字。
盛煜丝毫不顾那双推在胸膛的手而无限侵犯。
搅得秦桑芳心大乱,好似忽然摔进深海里,逐渐缺氧,手足无措的胡乱挣扎,直到完全没了力气,无力的沉进海底溺毙。
濒临之际听到男人粗粗沉沉,压抑着不甘的声音:“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
这些年,以为不去找她,不去打扰,她就会过得岁月静好,哪怕没有惊心动魄的轰轰烈烈,但也应该会平安顺意,却未曾想她却过得这样艰难。
男人还保持着单手掐着她后颈迫她仰头的动作,呼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qy。
刚从濒临缺氧之际得以正常呼吸的秦桑,心口起伏不定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湿红的双眸盯着此刻的盛煜颤了颤眼睫,有些羞恼:
“都已经回不去了,盛总现在还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怎么回不去?”盛煜眸光发冷强势:“只要我想,就回得去。”
秦桑:“我已经结婚了。”
她以为这样就断绝了所有可能。
“那就离婚!”
盛煜陡然将她推倒在床上紧跟着覆身欺下,语调冷冽残虐,
他捏着她下巴,一字一字的冷声道:“结婚了还让你过得这么不堪,这种窝囊废要他何用?”
刺啦——
“啊——”
秦桑的旗袍从胸口被cb的撕开,春光无限。
吓得秦桑惊惶不安的哆嗦着瞪大了双眼,慌忙把双手挡在胸前,又羞又恼的方寸大乱。
“这么紧张啊。”盛煜伸手扯了扯她肩上的带子,姿态放浪散漫的轻哂:“又不是没做过,还是秦小姐你主动的。”
他指尖处处撩惹,最后在她泛红的耳垂上暧昧捻动,惹得秦桑失控的浑身颤抖,惊恐的花容失色如临大敌。
“这是怕我么?”盛煜懒懒倦倦的勾唇笑了笑:“我记得以前秦小姐挺享受我这样对你的。”
“盛煜!你变态!”
秦桑终是忍受不了的抬手打他,却被男人直接抓住手腕反扣在头顶,霸道不容反抗的吻了下去。
“唔!”
强势进犯,好似丝毫不再顾及她的感受,容不得她一点的抗拒。
陌生的环境,压迫感强烈的男人,强势到让她没有退路的举动,终是吓得秦桑红了眼眶,不知所措的流下了眼泪。
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盛煜抚在她脸颊的手上,灼热入心,所有动作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盛煜感觉心脏处好似有什么被撕裂,很疼。
可眼底依然淡漠轻漫:“哭什么?”
盛煜兴致全无的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已经衣不蔽体、颤颤惊惊的小可怜,“真是无趣!”
他随手扯过薄毯扔在她身上盖着,姿态薄凉:“一点兴致全被你搞没了。”
转过身丢下一句:“醒酒汤喝了,洗澡睡觉。”
怕她不喝,还又补充一句:“别逼我灌你。”
虽然她吃了解酒药,但醒酒汤不仅可以醒酒,还可以缓解胃里的不舒服。
盛煜离开了房间,四周也跟着沉静了下来,还惊魂未定的秦桑双眸发怔的盯着天花板,心里乱七八糟的乱成一团。
明明知道被他带回来会发生什么,可刚才那一瞬间还是控制不住的慌。
如今重逢,竟有些怕他。
他身上戾气太重,哪怕是与她调情,也极具压迫。
醒酒汤还是温的,想起盛煜临走时的话,缓过心神的秦桑选择乖乖喝下。
刚喝完,手机响了起来,是好朋友姜玥。
“桑桑,你明天还在港城吗?我明晚到。”姜玥激动的说:“我订了个豪华大床房,你如果没事明晚来找我呗,咱俩到处逛逛,听说港城好玩的特别多。”
“行,我明晚去找你。”秦桑说:“我也没来得及逛呢。”
“那可说好了啊,你不能再约别人了。”姜玥兴奋道:“咱俩好好逛逛,我都好久没逛街了。”
听着好朋友的声音,秦桑心底也安宁了很多,笑着回:“好,明晚的时间都陪你,那你一会把酒店和房间号发给我。”
“已经发给你啦。”姜玥说:“还有上次借你的八百块钱,我马上给你转过去,刚好现在有钱了。”
“钱不着急给——”
“不行不行不行……”姜玥一连串的打断说:“打电话主要就是还你钱的,我怕放手里我给花没了,好了,我要忙了,明天见面再说啊。”
“好,你先去忙。”
“唉?!”
秦桑刚放下手机忽然被人从身后揽住腰肢用力一扯,身上披着的薄毯滑落,接着整个人跌撞进一个冷硬的胸膛上,冷不防的惊呼出声。
同一时间,手机响起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800元’。
这声音于盛煜而言格外刺耳,让他再次会错了意,掐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声音讥冷藏怒:“你到底是有多缺钱?刚才抗拒我的时候倒是很奋力,转身就八百块钱把自己卖了。”
本是出门给她拿来一套睡衣,想她换上睡觉,可刚回到房间就听到她说明晚要给人作陪的话,要了酒店房间,甚至连钱都已到账。
盛煜低头紧盯着怀里心慌不安的人,忽然薄凉冷笑着出声:“明晚有约是吧。”
他抬手就粗鲁的拽掉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旗袍,姿态浪荡染满侵略性:“那就争气点,好好哄我给你留点力气去赴约。”
“盛总!”
忽然被打横抱起往浴室走的秦桑,忐忑不安的喊:
“盛煜——”
“秦小姐,省省力气吧。”盛煜眼底薄情浪荡:“一会有的你叫。”
————
这么多年秦桑承认她想过很多种他们重逢的场景,但从未想过是这样一种——混乱不堪。
浴室里,旖旎不堪,暧昧声此起彼伏。
强烈的让人逐渐失智在缥缈的幻境中。
盛煜在他身上点点寸寸的‘狠’,甚至让秦桑在迷幻中生出一种错觉。
一种他在由爱生恨,一种从前到现在他都只爱她一人的错觉。
那种抑制不住的执念和强烈到疯魔的占有与渴望。
差点让她忘记他们的爱情掺杂过得谎言与隐瞒。
这场重逢太过激烈,秦桑难以承受的在他怀下沁出泪光,昏昏欲睡间,娇娇柔柔的吟:
“阿煜……”
不止一声。
彻底昏睡前,她听到耳边男人低低喘喘的问:“秦桑,你很缺钱吗?”
浑身酸软无力的秦桑,耳边都是自己被他折腾出的靡靡之音,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话,觉得应该回应,就轻轻的:“嗯~。”了声。
盛煜看着怀里还颤颤发抖的人,浑身浸满了欲念却眼底薄情:“那宝贝记着今晚你跟我做了场**交易。”
被欺负狠的秦桑失智下有气无力的哼唧着回应:“喔~”
“真乖。”盛煜指腹在她红润晶莹的唇上轻蹭了蹭,眸光狡黠阴沉的勾起一抹笑:“我录音了。”
他手掌在她心口上侵犯,低低沉沉的继续:“以后我要,你就得来。”
他掌心施加了力在惩治,沙哑的嗓音里暗藏冷色:“否则,有本事你就再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桑心口一麻,有些疼的轻呼出声:“呜……好~”。
转而用尽余力撩开了昏昏欲睡的眼皮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然后彻底睡了过去。
盛煜看着躺在怀里的秦桑,看着她身上星星点点被他留下的暧昧痕迹,这种久违的真实感让他的血液都在不断的沸腾、沸腾,直到将自己灼烧。
凌晨四点的深秋,天色还很暗。
别墅的会客厅,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昏暗压抑。
在酒吧给秦桑灌酒的赵子峰,独自坐着等待,其他的同伙当时就已经被保镖惩治了,而赵子峰是他们的头,便被带到了这里等盛煜亲自发落。
赵子峰的身旁明明没有一个佣人看守,但他不仅不敢逃跑,甚至不敢让人去催促盛誉,只能心惊胆战的在这里一分一秒煎熬的等着。
这几个小时里,已经冥想了各种自己的下场,吓出的冷汗已经风干了一遍又一遍,更是后悔死为什么要鬼迷心窍的招惹那个女人。
毕竟整个权贵圈都畏惧的盛煜,他根本不敢招惹,谁不知道那盛煜的手段毒辣阴戾,直接丢命都是幸运的,最怕让你生不如死,陪你慢慢玩。
且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能赶尽杀绝,寸草不留。
想当年,他一个盛家私生子的孩子身份,忽然空降在盛家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夺走了盛家原本继承人的位置。
随后两年的时间让整个盛家大洗牌,把盛家所有反对他的人不是送进了监狱就是让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在他眼里毫无亲情的概念。
冷血无情,残暴狠厉。
曾经的盛家是家族企业,而如今的盛家是他盛煜一个人掌控的财团。
彻底掌控盛家之后,又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在整个权贵圈,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让所有人都尊称一句‘盛三爷。’
威名震慑海内外。
昏暗的会客厅,陡然亮起了灯,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赵子峰在灯亮那一刻,吓得汗毛直立的绷紧了所有神经,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诚惶诚恐的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抬眼就看到已经走近的盛煜和两名保镖。
刚抽身一场激烈情欲的盛煜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居家裤,上身随意的真空套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脚上一双黑色的居家拖鞋,胸膛、脖颈等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与女人欢好后的痕迹,几道指甲印触目惊心,却又异常的性感妖异。
明明整个人慵懒倦怠,姿态轻漫肆意,却在出现的那一瞬间,赵子峰差点双腿打软的跪下去。
等了几个小时的赵子峰一点不敢有情绪的慌忙迎上去:“盛、盛爷。”
盛煜没有出声,直接越过他在正首的椅子上坐下,姿态慵懒旖倦的双腿交叠着睨了眼面前赵子峰,眼底薄凉:“给你五分钟时间。”
他不威不怒,甚至语调轻漫透着懒劲,只这么睨了赵子峰一眼,就让赵子峰心虚胆怯的‘噗通’跪在了盛煜的脚前,瑟瑟发抖的祈求:
“盛爷,求您饶我一命,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那是您的人,否则您就是借给我一千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去招惹她呀,您今天绕我一命,以后马首是瞻我赵子峰全听盛爷您的。”
盛煜双腿交叠着坐在正首的黄花梨椅上睨着脚下的赵子峰,漫不经心的拨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只听不搭,压迫感极强。
赵子峰见盛煜未有理会,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猜到是因为他说的这些无用,立马再次开口恭敬虔诚的如实道:
“我就是晚上在酒吧玩的时候,捡到一枚戒指,也不值钱当时准备随手丢掉的,然后那个女孩就找来了,说是她丢的,问我能不能还给她,我一看这么漂亮就鬼迷心窍了想让她陪着喝酒,她不同意,还一副很清高的样子,我就……”
赵子峰不敢再说,但也不敢说谎隐瞒,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就拿钱故意想欺负她……啊!”
只见盛煜手边的陶瓷水杯陡然暴力袭击在赵子峰的胸口,同时一道极具侵略戾气的声音冲击耳膜:“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欺负她?”
他力道之大,赵子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却也不敢伸手捂上胸口,只硬撑着吐出一口鲜血。
“盛爷息怒,真的再也不敢了。”赵子峰忍着惨痛重新爬到盛煜的脚前祈求:“原谅我这一次的无知。”
盛煜看着爬到面前的赵子峰,面色冷沉带怒:“她的东西呢?”
赵子峰立马从口袋中掏出那枚戒指双手递上去。
盛煜没接,是身边的保镖上前接过,听到盛誉冷声吩咐:“清洗干净了拿给我。”
“是,盛总。”
继而看到盛煜薄情冷性的盯着跪趴在脚前的赵子峰问:“哪只手碰过她?”
赵子峰被盯得汗毛直立的瑟瑟发抖,额头瞬间冷汗爆出,丝毫不敢耍花招的如实伸出右手。
咚——
在赵子峰一脸惊恐不安的视线里,只见盛煜随手拿过手边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就扔到了赵子峰的面前。
一个动作甚至不用开口明说便意态明了。
盛煜紧盯着赵子峰脸上的神情变化,只见水果刀刚落地,赵子峰一秒不敢耽误的迅速捡起,很识时务的立马就要剁了自己碰过秦桑的那只手。
因为赵子峰很清楚,自己动手可能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让盛煜出手,不仅他的命会岌岌可危,甚至会阻断家里所有的生意。
毕竟赵子峰可是听说过,他盛煜曾让人双腿膝盖骨粉碎,如今还坐在轮椅上,且那人还是盛煜的亲叔叔。
电光火石间,赵子峰心下一狠闭着眼睛一刀插进自己的手腕,甚至为表心意的就要进行下一步剁手行为,忽然及时的飞来一脚,是保镖及时踢开了赵子峰的手,同时厉声警告道:
“我们盛总今日不想见太多血,也念你无知,此事到此为止,再有下次,赵总你留下两只胳膊都平息不了。”
“绝对不敢再有下次,绝对不敢。”劫后余生般的赵子峰忍着惨痛哆嗦着感激:“谢谢盛爷,以后有用的着的您尽管吩咐。”
他太怕这个男人了,一直都听说盛家这活阎王发起狠来时常坏的明目张胆六亲不认,甚至谁也无法上前求半个人情。
而今日自己是在这活阎王手中不仅捡了一条命,还保住了手,真是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了。
盛煜今日与秦桑重逢,不想过于残暴,不过是试探赵子峰是否敢在他面前偷奸耍滑、阳奉阴违。
盛煜转动着指上墨玉色凶兽扳指,看着地上鲜血直流的赵子峰,冷情冷性的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警告:“以后见到她记得绕道走。”
最后又丢下一句:“还有,别靠欺负女人来缝补你那没用的自尊心。”
“是是是,以后再也不敢了,盛爷放心。”
当盛煜和保镖完全消失在视线里,赵子峰才疼到表情扭曲的闷哼出声。
这是他第一次与盛煜正面交锋,远比传言里的更加让人汗毛直立,全程不过说了五句话,只是倦怠轻漫的坐在那里都压迫感极强,让人喘不过气,尤其几个瞬间视线锁定在他身上时更是像一把把尖刀在他身上凌迟,让人无端生畏,脊背发凉。
————
盛煜衣服上都是赵子峰的血腥味和污浊气,嫌恶的扔掉了衣服重新洗了澡才回到卧室。
与秦桑一场热烈欢好后,他没给她穿一件衣服,此刻看着床上寸缕不着侧身睡得香甜的女孩,身上的戾气尽散,嘴角无意识的轻扬了扬,倒也没多少笑意。
盛煜看着手中已经被佣人清洗干净的戒指,是一枚简单的白金素圈戒指。
原来是因为这个戒指。
幸好,她没有过得很艰难。
否则他难以想象,她是如何说服自己接受生活的不堪。
因为他深知,她温柔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倔强的心。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肆意的剐蹭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嗓音低低沉沉:“为什么被误会了也不解释?”
说完,自嘲似的笑了笑:“是因为不想再跟我有瓜葛,所以不愿费心解释吧。”
毕竟曾经,他们相恋时,有个男孩子给她递情书,刚好被他看见,小姑娘情书都没收就蹬蹬蹬的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跟他解释的清清楚楚,生怕他误会、吃醋、不开心。
而如今的不解释,是不怕他误会,甚至是希望他误会吧。
盛煜将戒指重新戴到她的手指上,把她戴着戒指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片刻后,忽而眸光微眯,透着冷意:
“这该不会是你的婚戒吧?”
他眼底晦暗,意味不明的皱了皱眉,又默默将戒指从她手上取了下来。
黎明破晓,窗外渐亮。
秦桑太累了,醒来时已是傍晚,浑身酸涩的不行,动一下都很艰难。
尤其揉着眼睛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的薄毯滑落,发现身上竟是连一块布料都没有,昨晚的那些记忆更是争先恐后的浮现在脑海里,顿时羞恼的小脸刷的爆红,埋怨出声:“坏蛋。”
迅速扯起薄毯遮挡,拿过手机看到好多条姜玥的消息和几条未接来电,好在都是半小时之前,时间不算太久。
急忙就给姜玥回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找了借口说是陌生环境昨晚睡不着,早上了才睡。
姜玥没多想,信了。
秦桑洗漱好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被盛煜撕的不能穿了,正苦恼着要怎么走出去时就看到了床头边盛煜给她准备好的一套衣服。
他撕烂了她的衣服,她穿他给的一套,也算有理可说吧。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走出这栋别墅,盛煜会让人拦着她吗?
秦桑苦恼间给姜玥发着消息,忽然间看到一条银行卡进账的短信,时间是今早,足足五百二十万。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的秦桑,恍惚间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还一位数一位数数了一下。
“是盛煜给的吗?”秦桑攥紧了手心自语着:“因为昨晚跟他那样给的?”
莫名很窒息的深吸了口气,然后从自己包里掏出了那张银行卡,然后找了纸笔写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密码,连同卡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
她不要他的钱。
离开房间,秦桑在大脑里努力想着一会如果被拦,该怎么脱身,却意外的一路畅通,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甚至路上所见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跟她和善的打招呼。
秦桑倒也来不及多想,快步就往大门外走,奈何别墅太大,第一次来都不知道大门在哪,局促尴尬中正想开口找人带一下路,刚停下脚步就听到一阵孩童稚嫩的嬉闹声,下意识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在鹅卵石小道上迈着小胖腿可可爱爱的跑着。
她穿着淡粉色的漂亮公主裙,手上拿着一个泡泡机,四周飘荡的都是幻彩斑斓的泡泡,小女孩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高贵马面裙,长发大波浪的漂亮女人,女人满眼笑的叮嘱着跑在前面的小女孩说:
“之之慢点跑,这回到自己家了,可别再摔着了。”
女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位提着大包小包购物袋的保镖。
迎上来的佣人们,担心的跟着喊:“之之小姐慢点跑,小心点,别摔着了。”
那画面俨然一幅女主人带着小主人出去游玩、购物刚回来的模样。
秦桑定睛看了两秒,她认出了那个漂亮女人,是温黎。
是当年与盛煜有婚约的女人,是盛煜对她隐瞒的人,也是因为她……
所以这个小女孩是他们的孩子吧。
长得真漂亮,真可爱。
可这么多年从未看到有关盛煜结婚的消息,甚至温家还公开解除了与盛家的婚约,难道是隐婚了?毕竟豪门圈很多事都会变得很复杂。
如此便也解释的通,为何她可以离开的如此顺畅,不过是怕她这个露水情人影响了他正宫的心情。
有佣人看到秦桑站在那里发呆,以为是迷路了,急忙主动上前引路,带秦桑离开。
港城的夜,华丽耀眼,奢靡喧嚣。
姜玥拉着秦桑在夜市逛了一圈,发现秦桑有气无力很疲惫的样子。
“你昨晚干嘛去了?”姜玥郁闷的笑:“偷人去啦?”
秦桑心虚的耳根微红的掩饰:“你、你别胡说,我就是陌生环境没睡好。”
“咦~”姜玥上下打量着秦桑,眼神不太清白的笑:“那你脸红什么?我可是听说昨晚跟你一起去酒吧玩的几个同学都先走了,你又单独回去找东西去了。”
姜玥不怀好意的轻怼了秦桑的肩膀问:“如实招来,是不是回去找东西的时候与人擦出了什么火花呀。”
“哎对,我记得你那前男友就是港城的。”姜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不会这么巧吧?”
秦桑:“……”
就是这么巧。
“哎呀,你别乱想啦。”秦桑心虚的不行,慌言慌语的转移话题:“前面有家古风馆,咱们去拍照吧。”
话一出口,秦桑就后悔了,因为她身上还有盛煜留下的痕迹。
算了,一会挑件裹得严实的古装吧,不然再多说真的露馅了。
姜玥是被秦桑直接强行拉走的,明显是心虚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姜玥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笑着说:“行,你不想说就算了,哪天你想说了可得给我好好说说你这个前男友。”
姜玥这样退一步,秦桑反而更心虚了,还有一种隐瞒好朋友的不道义感,可是昨晚的事业不知道要怎么说。
重逢盛煜的那一刻起,感觉大脑就稀里糊涂的,更说不出口稀里糊涂中跟前男友疯狂的睡了一觉。
挺离谱。
古风馆的照片当时就可以洗出来,两个姑娘拿到照片就直接回了酒店。
姜玥是一名十八线小演员,回到酒店就开始挑照片,制作发在自己的社交账号。
挑完照片后,两个姑娘躺在大床上看着投影在天花板上的电影,只是秦桑看着看着实在撑不住睡着了,好在姜玥也看睡着了,便没多问。
起床后,姜玥还吐槽电影太无聊了。
秦桑连连点头称是。
姜玥吃了早饭就赶出去拍摄了。
秦桑来到港城是要参加一场软件研发的发布会,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开场,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出了门。
深秋的季节,她穿了件白色的雪纺上衣,搭了一件黑色的裤子踩着高跟鞋,外搭了一件米色风衣。
简单大方。
想着这样应该比较适合软件发布会那种场合。
秦桑走出酒店,站在路边准备伸手拦车,就看到一辆黑色宾利在她面前停下,并且降下了车窗。
秦桑愣了一下,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到后座的人竟是盛煜。
坐在车里的盛煜姿态轻漫的偏头看向窗外满脸错愕的女孩,淡声道:“上车。”
秦桑恍然回神拒绝道:“不麻烦了,谢谢盛总。”
话落,便自顾自的朝前走了,想着走到前面在叫车。
然而,她走一步,那黑色的宾利也不疾不徐的同步前行着,根本就不给她拦车的机会。
秦桑郁闷的皱眉攥紧了手中的包包带子,没有转头看向车里的盛煜,只默默加快了步伐。
昨晚已经稀里糊涂的跟他睡了一觉,且早上在他家看到的画面还记忆犹新,那份美满不该被她破坏。
奈何宾利的车速也跟着提快了,完全一副‘誓死跟随’的架势。
轰隆隆——
天色忽然暗沉下来,有雷声响起。
盛煜看了眼外面的天,目光落在倔强前行的女孩身上,语调不疾不徐的提醒:“秦小姐,要下雨了,你好像没有带伞。”
秦桑依然没理会,只想脚步更快,心里却也在担心一会真下雨了她该如何是好,好在看到前面有个公交亭可以躲一下。
轰隆隆——
又是一阵雷声,这次甚至夹着雨水落下。
秦桑几乎本能反应的抬手遮在头顶挡雨,本以为会被大雨淋湿,却并没有雨水落身,而是头顶落下一片阴暗。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把黑伞,偏头看到身侧撑伞的人很熟悉。
“叶淮?”彼此都变了很多,秦桑不太确定的喊了声。
叶淮是当年就和盛煜在一起的铁哥们。
“是我。”叶淮轻笑着开口:“好久不见啊秦桑。”
“谢谢。”秦桑生涩的道了声谢,对叶淮说:“我不会上车的,你们应该很忙,不用给我撑伞了,你回车里吧。”
叶淮只是笑笑没有顺着她的话回,而是问:“你大学毕业了吧?在做什么工作?”
他是盛煜的人,秦桑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纠缠,脚步没停的继续朝前走着,只低头应了声:“嗯,毕业了。”
叶淮与她同步,给她撑着伞,不敢让一滴雨落在她身上,甚至找着话题跟她聊天。
可秦桑心底排斥,敷衍性的回了几句,就想加快脚步拉开距离。
奈何雨地湿滑,且她心神不宁,脚下的高跟鞋陡然崴到了脚,疼的秦桑猝不防的惊叫出声:“啊!!!”
完全站不稳的以为就要摔进雨幕时,忽然手腕被人一扯,旋即整个人跌进一个熟悉的怀里被拦腰打横抱起。
没等她回过神,就听到耳边传来盛煜漫不经心的声音:“别扭了这一路,是不是就想让我亲自下车来抱你?”
反应过来的秦桑,慌忙挣扎着要下去:“我没有。”
盛煜的劲大,她根本动弹不得,直接抱进了后座,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开口:
“那下次就自己上来。”
及时下车撑伞的司机,见盛煜坐进了车里才立即回到驾驶位。
被扣着腰肢动弹不得的秦桑看着身旁野蛮霸道的男人控诉道:“你这样对个外面的女人,对得起你家里人吗?”
盛煜并不知道她误会了温黎和他的关系,只看着她回了句:“我对得起我自己就行。”
“你!……”秦桑试图掰开他搂在腰间的手,奈何完全徒劳,一时没辙的嘟囔着骂了句:“野蛮!”
简直不可理喻!
她气鼓了脸,低垂着眼眸,一脸的无可奈何,模样有些可爱,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盛煜看得勾唇轻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轻漫旖倦的应了句:“嗯,野蛮。”
接着看着她问:“去哪?我送你。”
本想下意识拒绝的秦桑,觉得拒绝无用,索性随口说了个目的地:“前面第一个商场。”
盛煜恣意的轻笑了笑,哪有人会这么说出目的地的?是随便找个地方在敷衍他吧?他故意追着问:“商场名字?”
果然没那么好糊弄,秦桑随口又说了个:“绿枝商城。”
为什么说这个商城,因为整个港城她只能记得这个名字,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在前面第一个。
在没来港城之前她就关注到这座全国连锁的绿枝商城,大抵是因为她的名字,觉得这个商城挺特别。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在秦桑说出‘绿枝商城’的瞬间,盛煜看着她的目光没来由的微沉了一瞬,漫不经心的拨动了一下手上墨玉扳指,而后对司机吩咐:
“绿枝商城。”
“是,盛总。”
秦桑本以为到了商城,盛煜还会继续刁难她,然而只是如约把她送到商城门口,并留给她一把黑伞便离开了,且没有戳穿她敷衍中的谎言。
因为‘绿枝商城’根本不是路过的第一个商城。
秦桑站在商城的大厅门口,看着司机撑着一把黑伞护送着盛煜回到车里。
雨幕中,他身形颀长挺拔,背影都是矜贵伟岸的,比五年前多了分成熟和凌冽。
她看得出神,直到那背影隐匿进那辆黑色的车里,车窗降下,彼此隔着雨幕视线猝不防的相交。
盛煜远远的冲她轻然弯了弯唇,似笑非笑,秦桑这才恍然回神的转过身快步走近商城里。
那转身跑开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盛煜的视线透过车窗直到秦桑的身形完全消失,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开出一段距离,副驾的叶淮才闲散的笑问:“我说煜哥,你这一天加急处理公务又推了晚上的会议,还把休假中的我拉上,不是说要陪秦桑参加什么发布会吗?怎么半路给人放走了?”
盛煜低头指腹蹭着自己刚才被秦桑硬掰过的手,扬唇轻笑着回:“看不出来她很怕我吗?坐我身边喘气都小心翼翼的,怕她给自己憋死。”
本是想秦桑也认识叶淮,多个熟人会轻松些,没想到更紧张了。
盛煜还完全不自知的问叶淮:“我现在很吓人吗?”
副驾的叶淮听得‘噗嗤’笑出声,“主要我被吓习惯了,感觉不出来。”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眼后座轻漫矜傲的盛煜,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目光落在他眉梢骨处的伤疤,笑的一点不收敛:“要不你把发型换一下?把你那眉骨的疤遮一遮?”
那是盛煜身上唯一的疤,四年前的,其实已经看不太出来,只是叶淮打量了一番只能找到这个一个缘由,且他的背头是会给人一种锋利的让人畏而远之戾气。
盛煜没有说话只漫不经心的捻动手上的墨玉扳指,眸光若有所思的沉了沉。
兴业科技的这场新软件的发布会举办在港城的最奢华的宴会厅。
秦桑低头从包里拿出朋友送的入场券时,意外的看到包里多了一张银行卡,正是她放在盛煜家的那张,什么时候又回到她包里了?
难道是刚才坐在他车上偷偷放进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正困顿着怎么处理这笔钱,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秦桑学妹。”
秦桑寻声望过去,看到是给她入场券的学长梁宇凡,他是兴业科技的员工,脖子上还挂着员工牌。
“梁学长。”秦桑朝他走过去,落落大方的道了声:“谢谢你给我的入场券,不然我肯定进不来。”
梁宇凡看着走到面前的秦桑,满眼惊艳的笑了笑说:“能给秦学妹提供帮助,是我的荣幸。”
他迟疑了两秒,笑着说:“学妹真想谢,不如等结束了一起吃个饭?”
“啊?”秦桑反应慢了一拍,然后才恍悟的冲他矜持浅笑着说:“好呀,是该请学长吃个饭。”
她一双天生含情柔媚的桃花眼,只是这样冲人轻轻一笑都让人心生涟漪无限荡漾,看得梁宇凡情难自控的咽了咽口水,笑着说:“学妹还是和上学时一样温柔又漂亮啊,你的另一半得多有福气啊。”
秦桑尴尬又局促的笑笑,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学长就别打趣我了。”
“进场吧,我们边走边说。”梁宇凡收起笑,严肃些的继续道:“今天的发布会是我们大老板亲自演说的,算上互动和记者问答,大概要一个半小时,正常情况就会直接离场,咱们大老板平时我也见不上,这次找了我们经理帮忙,允许我们发布会结束的时候跟着她一起把现场出现的问题报告交给大老板,至于能不能说上话就看学妹你自己了。”
“真是麻烦学长这么帮我通关系。”秦桑很感激的说:“结束了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也尽管说。”
“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用不着这么客气。”梁宇凡继续道:“我们大老板以前也是我们学校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后来自己创立了科技公司,他对软件开发这一块很有自己的想法,你想了解的AI相关的事情他应该都能解决。”
梁宇凡说着忽然好奇的问了句:“我记得你不是中文系的吗?怎么对AI这么感兴趣?”
听到这秦桑神情很是不安的颤了颤眼睫,努力克制着对梁宇凡笑着说:“这不是现在AI的社会热度很高嘛,刚好最近没事来港城旅游就想见识见识科技大佬。”
梁宇凡还想再问什么,忽然有人喊他,无奈只好对秦桑说:
“我要去会场工作了,一会见。”
“好,你去忙。”
发布会开始,现场围满了各家媒体记者,快门声接连不断的响。
秦桑其实对这些软件开发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也听不大懂,但她知道台上说话的人对她很重要,她想要知道如今的科技能不能让一段被AI换脸过的视频完全恢复到初始画面。
终于等到记者问答时间,秦桑看着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带微笑的一一回答记者提问的问题,却不知为什么,明明台上的男人谦和礼貌,稳重内敛,莫名觉得让人感到不舒服,觉得……猥琐?
秦桑立马摇摇头,甩开这种胡乱揣摩人的想法,只想着大概是这种大老板都会有自己的气场,就像盛煜也会让人有退避三舍的压迫感。
问答临近尾声,秦桑收到了梁宇凡的消息就立马赶了过去。
大老板徐陈在保镖和秘书的护送下走向专属通道,眼看着就要进了电梯,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被拦住的秦桑忍不住失态的冲着徐陈的背影喊了声:“徐总。”
徐陈大概四十岁出头,体态有些油腻。
见徐陈听到声音回头,秦桑急忙继续道:“能耽误徐总一点时间吗?”
已经快要踏进电梯的徐陈在回头看到秦桑的一瞬间,眼底一亮的当即停下了脚步,目光自下而上的在秦桑身上扫视了几个回合,嘴角抑制不住的谄着让人不舒服的笑意。
只见他抬手一扬,拦着秦桑的保安就退到了一边,同时看到徐陈对身旁拥护的人说:“你们都先走吧,小王留下就行。”
小王是身边的司机兼保镖。
其他人听闻,识趣的纷纷退开,只有身边的女秘书脸色不大好的扫了眼秦桑才转身离开。
徐陈自认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但眼前这位用美女来形容就过于单薄,完全不足以形容刚才一转头看到她时的惊艳,她不俗不媚,美的不可方物,一双美眸楚楚动人很是勾情,让人不禁幻想她包裹在黑色长裤下的腿一定白嫩笔直,让人爱不释手。
正待秦桑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说服徐陈借给她一点时间时,徐陈已经主动来到她的面前,甚至主动伸手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徐陈,大家给面子叫一声徐总。”
见他主动与自己说话,秦桑顿时松了一口气,立马伸手与之相握着回敬道:“你好徐总,我叫秦桑,很抱歉耽误了您的行程……”
秦桑说话间想要缩回礼仪之手却被徐陈意味深长的紧握着根本缩不回,甚至听到徐陈眼神很不清白的笑着说:
“我还没吃饭,不如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们边吃边聊?”
察觉到不对的秦桑,慌乱中奋力一挣的终于缩回了手,却听到徐陈饶有兴致的一句:“看不出来,还挺烈。”
秦桑万分警惕又忐忑的看了眼徐陈,急忙就欲转身逃离,却被徐陈身边的小王挡住了去路。
绝望中刚好看到赶过来的学长梁宇凡。
还不知情的梁宇凡看到自己大老板恭敬的喊了声:“大老板好。”
然后又看着秦桑问:“跟我们徐总谈的怎么样?”
看着走到面前的梁宇凡,秦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只是刚要开口,却被徐陈抢先一步走到梁宇凡面前,只见他拿起梁宇凡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看着上面的名字,意味深长的开口:
“梁宇凡是吧,公司马上会有一场升职考核,我记着你了,努力做好分内事,别多管闲事。”
徐陈说完抬头看向梁宇凡,眼神里是明显的意有所指,缓缓放下梁宇凡的工作牌。
梁宇凡对上大老板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迟疑了两秒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徐陈话中之意,随即就心虚的看了眼脸色警惕不安需要帮助的秦桑。
他承认,他喜欢秦桑,可他更想升职。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便无情的挪开落在秦桑身上的视线,一脸忠诚狗腿的看着徐陈表忠心:“徐总放心,我会努力做好分内事,感谢徐总提拔。”
话落,一刻不再逗留的转身就走。
“唉?!梁学长!”
看着转身就决绝离开的梁宇凡,秦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在她心里,梁宇凡是个正派阳光的男孩子,竟没想到眼下却会这样。
不过,她也没资格去怪谁,只能说这就是人性。
反正……她早已见过比这更黑暗更让人绝望的人性与世界。
唯一的救命草消失,秦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看向徐陈提醒说:“徐总,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何必因为我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影响了您的声誉呢。”
“哦~”徐陈笑里藏刀,满眼油腻腻的笑:“秦小姐是在提醒我找个没监控的地方?倒也正合我意。”
徐陈满脸堆笑的冲秦桑绅士的伸手:“请吧秦小姐。”
说话间保镖小王甚至就要伸手将秦桑拉进专属通道,吓得秦桑大惊失色中迅速向后躲开想要逃跑,然而却再次被保镖挡住了去路。
绝望中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甚至莫名让人安心的男声。
“徐总这是准备去哪啊?”
这声音,是……盛煜?
秦桑慌忙抬头竟真的看到远远走近的盛煜。
此刻的盛煜,重逢时的背头换成了微分的短发,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眉骨,少了些背头带给人的锋利戾气,只是那好似与生俱来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丝毫未减。
他黑色的西装,肩上随性的搭了件黑色的大衣,下巴微扬,整个人姿态轻漫冷妄。
身高腿长的几步就来到秦桑的面前,身后还跟着叶淮和一名保镖。
他踏着宴会厅的灯光而来,像是空降在这黑暗旋涡中的神佛,高大伟岸。
秦桑不得不承认,此刻盛煜的出现让人极度安心。
原本还想无恶不作,笑里藏刀的徐陈在看到忽然出现的盛煜时,整个人都瞬间无意识的站直了,笑呵呵的陪着笑问:
“盛总也是来参加我们的发布会吗?是对我们新研发的软件感兴趣?”
“没兴趣。”
盛煜嗓音薄凉不讲情面,目光全程落在秦桑身上,一个眼风都没分给旁人,转而声音柔了好几度的再次开口:
“我对你身边这个女人比较感兴趣。”
徐陈惊愕的一瞬,毕竟从来没听说过这位爷身边有过什么女人,完完全全一个不近女色的主,还传言曾有人为了巴结想往这位爷身边送女人,硬是连别墅大门都没进得去。
那眼下对这个女人是……
不过,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徐陈立马明白了这位爷忽然出现的目的和原因,急忙与秦桑拉开距离站到一旁,不敢多揣摩的急忙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开口:“原来是盛总的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跟她多说了两句话,盛总千万不要误会让人惶恐啊。”
徐陈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招惹到这位活阎王,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盛总您看,我这还有个会要开,就先失陪了,改天一定备上厚礼登门到访。”
盛煜只觉得徐陈聒噪又碍眼,冷冽薄凉的应了一个字:“嗯。”
得到回应的徐陈立马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闲杂人等消失后,盛煜看着还一脸警惕紧张站在原地没有回神的秦桑,眸光黯然了几分。
她宁愿费尽心思的来找别人,也不愿跟他说遇到了什么事。
一直为她留着曾经的手机号码,五年来时刻保持着畅通,却从未等来她一通电话。
绝情的在他的世界消失的彻彻底底。
哪怕过得艰难,费尽心思的去寻求别人的帮助也从未想起过他。
灯光下,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而望,彼此的倒影在大理石地面上拉长,盛煜心里堵得慌,有些生气,眸中碎着冷光的朝傻站在的女孩伸手:“过来。”
秦桑看到盛煜伸过来的手,紧张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她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却并没有伸手放在他掌心,只礼貌又疏离的道了声:“谢谢。”
她莫名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局促的顺下眼睫继续道:“谢谢盛总替我解围……”
盛煜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有收回,脸上没什么情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桑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低着头说话。
秦桑见他一直未出声,只感觉盯着她的那道目光好似逐渐淬了冰,让人心惊肉跳,恍惚间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无意识的攥紧了掌心,继续道:“刚好饭点,盛总吃饭了吗?我请盛总吃饭吧。”
一口一个盛总,要多疏离有多疏离。
盛煜朝她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暗影下,脸色不是很好的盯着她问:“是要用吃饭答谢我?”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周身的压迫感太强,秦桑不自在的轻抿了抿唇,望着他小声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吗?”
她仰头望着他,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像只被扼住命运的小麋鹿,惊惊颤颤的等待被猎人裁决,而她的这份小心翼翼似乎只对他一人。
看得盛煜心脏处像被人狠狠碾了一瞬,那好似淬着冰的目光瞬间降到了谷底,他直接伸手攥住秦桑的手腕,冰冷强硬:
“换个方式。”
“唉?!”
懵然中秦桑已经被盛煜攥着手腕,不算很温柔的直接推进了专属通道的电梯里。
叶淮和保镖黑鹰没有跟着上电梯,叶淮只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监控又看向黑鹰。
黑鹰心领神会的立马汇报道:“盛爷过来的时候这边的监控就已经掐了。”
外界媒体所能报道的新闻,基本都是被资本筛选过得,否则根本无法出现在新闻上。
而这一次叶淮倒不是替盛煜做坏事打掩护,只是他清楚秦桑对于盛煜的特别,要断绝所有对她产生流言蜚语的可能。
电梯里,秦桑被男人抓的手腕有些疼的细眉微皱着试图挣脱开:“盛总,你抓疼我了……啊。”
挣扎中的秦桑直接被盛煜推在电梯的壁上,后背轻撞到电梯的瞬间叫出声来。
盛煜直接将她被攥着的那只手腕反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撑在电梯墙上,将人禁锢在胸膛和电梯的方寸之地,模样阴刻冷怒:
“你是不是就只会在我面前像个小怪兽,只敢伸着锋利的爪子来挠我,而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陷入别人的危险里,不过重逢三天,你就让自己两次处在危险里。”
“秦桑。”盛煜忽然捏着她的下巴迫她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甘里带着怒:“当年是他妈你甩了我,怎么如今一副我渣了你的苦大情仇样!”
他手劲很大,秦桑被他抓的手腕疼,捏的下巴疼,在他冷怒带凶的视线里,心底隐忍着无限说不得的委屈。
离开他之后,她的生活糟糕透了,她努力与这个世界抗衡过,却以片体鳞伤收尾。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找他,可出现在财经新闻、社会头条里的他高高在上。
且她,凭什么啊?
凭一身狼狈不堪吗?
见她沉默不语,只眼眶渐红,满身戾气的盛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挫败。
她就是有本事哪怕不说一个字,只用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心如刀绞。
从前是这样,如今更胜从前。
盛煜收起了满身戾气,松了她的手,低头凑近她,轻抚上她泛红的眼角,声音都柔了好几度:
“为什么宁愿让自己处在别人的危险里也不愿来找我?”
“桑桑”他亲昵的喊她:“我一直都在等你…”
一个久违的只能一遍遍藏在梦中的名字。
他就像一个失控的暴徒,因她一个反应而陷入疯魔,又因她一个眼神缴械投降。
秦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好似有浓烈而真切的深情,炽烈的足以将人灼烧,足以迷幻人心,让人不可知否的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想要沦陷进去。
叮——
电梯门打开,陷入迷幻旋涡的秦桑骤然回神后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情此景,只拔腿想逃。
却被盛煜直接拽过肩上搭着的风衣盖在身上,强行拦腰抱起就往外走。
“盛煜!你放我下来!”
忽然被风衣遮住,眼前一黑的秦桑失重中本能般的抓着盛煜的胳膊挣扎着要下去,却听到盛煜漫不经心又透着威胁的声音:
“要是想被拍到跟我一起上明天的头条就继续。”
秦桑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再次被抱进了那辆漆黑的宾利车里,盖在头上的外套才被盛煜一把扯掉。
得以重见光明的秦桑,看向身旁的强势到无赖的盛煜,憋屈道:“盛总跟我这样拉拉扯扯的不怕你太太知道了生气吗?”
“我太太?”
盛煜偏头看着她,郁闷的挑了挑眉,然后一脸正色的对她说:
“我太太五年前把我睡了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跑了,如今刚重逢。”
秦桑微怔的眨了眨眼,以为他是故意油腔滑调的逗她,有些羞恼的继续道:
“我说的是温家大小姐,那天从你家走的时候看到她带着你们的孩子刚从外面购物回来,你背着她这样……”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盛煜直接听不下去的打断着反问:“是说温黎?”
是听佣人说,秦桑离开别墅的时候,温黎带着之之来别墅,只是不知道她看见了。
“嗯,是温黎。”秦桑往车门上靠去与他拉开距离,语气淡淡:“当年知道你们有婚约,还想着你们的婚礼一定会很盛大很浪漫,没想到你们隐婚了。”
此话一出就连前面副驾的叶淮都错愕不解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秦桑。
盛煜更是郁闷的眉头紧皱着解释:
“我没有结婚,除了你,也没跟任何人有过什么婚约。”
见他解释,不知处于怎样的情绪秦桑脱口问出:“那温黎呢?”
盛煜:“她是朋友的妹妹,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
秦桑:“那我看到的孩子是……”
盛煜:“那个孩子张乔的。”
秦桑困顿了一瞬:“张乔?”
“张乔夫妻俩去世了。”盛煜说:“我把孩子接过来养了。”
听到这秦桑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急忙歉疚的道了声:“对不起。”
张乔她也认识,就是当年初见时,问她要身份证登记的男生,没想到已经……
盛煜偏头看着秦桑,她的话忽然让他意识到一些事,眼神犹疑的缓缓抬手伸向她被风衣外套弄乱的头发,在她脑袋上撸猫似的,开口:
“还有什么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