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瑜楚弄璋是小说《渣夫,我重生回来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久隐名儒写的一款现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渣夫,我重生回来了》的章节内容
前段时间上了热搜的“产妇难产,婆家拒签手术同意书,导致一尸两命。”的新闻,大家都看过吧。
婆婆面对媒体采访时,哭的那叫一个泪眼婆娑,说到痛处还捶胸顿足的扬言要向医院讨回公道。
至于那个当老公的,全程冷着一张脸来回躲着镜头,被提到死去的老婆孩子时,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视频里最叫人揪心的,莫过于死者的母亲。
那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绝望的跪倒在手术室外,撕心裂肺的喊着女儿的名字,任谁都劝不走。
其实当时的情况比新闻报道的更加惨烈。
死者宋晓优,28岁,开三指进产房后疼了八个小时,孩子也没能出来。
当护士告诉她胎位异常建议做剖腹产手术时,她就去外面求婆家人签字。
当时她老公刘志成在公司参加年会没来,走廊里只有她婆婆一人,正沉浸在手机游戏中,头也不抬的拒绝了她。
“你们城里人就是矫情,生个孩子这么费劲,还不如一只老母鸡,做什么手术,浪五六千块钱,滚回去自己生。”
宋晓优都下跪求了,婆婆也没答应,反而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于是,宋晓优又爬回了产床,在希望和绝望的交织下,熬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把孩子生了出来。
她刚松口气,耳边就传来护士的惊叫声。
“孩子的脸被憋紫了,没有呼吸,快去喊人,产妇大出血……”
宋晓优还来不及伤心,就被跑进来的婆婆打了两巴掌。
“丧门星啊,生个孩子就把自己作死了,活该啊你。”
那两个巴掌异常疼痛,打的宋晓优精神恍惚,在她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心底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
她好恨,她不想死!
她妈要是知道她就这么死了该多痛苦,她爸的公司还被刘志成一家霸占着,求老天爷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吧,她要把失去的东西夺回来,要让这一对恶毒的母子血债血偿。
最后,宋晓优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你们猜猜,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猜对了,我就是那个宋晓优。
就像是梦一样,我竟然得到了上天的怜悯,重生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海河大桥的桥洞下面。
身体不是我的,脑袋里的记忆也很混乱,但是我无比确信,从今以后啊,我就叫童瑜了,这个25岁的身体主人,是我了。
在周围找了一圈后,我只发现了一个黑色挎包,里面有一部手机和两张钞票,连个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我心里没别的,想了一晚上,给自己做了个复仇的计划;天亮后,就发出去我妈家。
算了下时间,我去世得有一个月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爸两年前因为车祸意外离开后,只留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吧。
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碧海园小区。
来时我已经想好了,我就以宋晓优朋友的身份见我妈,然后想办法留在她身边帮她报复刘家。
上楼后,我按了半天门铃我妈都没开门,倒是邻居周婶从她家走了出来。
“你找谁?”
看着熟悉的面孔,我眼眶一热,跟周婶做了自我介绍又解释了一番,才让她放下顾虑。
“你曹阿姨命苦啊,晓优的死让她丢了半条命,整天魂不守舍的,正为了跟刘家打官司东奔西走,这不,前天出门过马路没注意被车撞了,现在还在住院。”
我心里一阵抽痛,问了地址,不等她说完就往外跑。
打车到了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到导诊台询问一番后,才找到我妈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还没进去,一听到我妈的声音,我的眼泪就忍不住了。
“小楚,晓优的后事多亏你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正打算进去,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传了出来,“曹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宋叔对我有恩,以后有事儿您尽管找我。”
谁在跟我妈说话?声音听着挺陌生的。
我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我妈的病床边,站着一个寸头的男人,个子还挺高的,背朝着我,挺有气质。
我正要躲回去,却被我妈看到了。
“你是?”她皱眉看了过来,脸上带着些戒备。
那种眼神,令我心中一痛。
我喊了一声,“曹阿姨。”就哽咽起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扑到我妈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我擦着眼泪往里走,却被那个男人拦住了。
“你怎么来了?”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抬头,看清了他眼中的厌恶。
这人谁?认识我?可我脑子里没有他的痕迹啊。
我正要解释,就听我妈小声问他,“小楚,你朋友?”
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和我妈以前雷厉的作风,简直大相径庭,我看着她憔悴的脸,哭出声来。
“对不起曹阿姨,我失态了,晓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点难以接受……”
我妈看了看小楚,又看向我,似乎有些懵。
“不是,曹阿姨我有事先回去了。”小楚说完就往外走。
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他紧绷的侧脸,赶紧说道,“谢谢您照顾曹阿姨,请问怎么称呼您?”
“楚弄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认识我,自从我进了病房之后,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
“小童,谢谢你还能为晓优哭一场。”
我妈说话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我握住她的手,心都在颤抖,“曹阿姨,您别跟我客气,以后我就代替晓优照顾您,听说您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唉,只是虚惊一场,没事儿,是小楚非坚持让我住院的,没想到晓优她爸帮了他一把,他记了这么多年。”
我想多问两句的,但是看样子我妈信任楚弄璋远过于我,我编了些我跟晓优的事情,看到我妈一脸动容的样子,才又打听起刘家的事儿。
提到刘家,我妈气得红了眼,“我闺女明明是他妈逼死的,他们却把责任推给医院了,我就是要告他们,我要让她进监狱。”
我妈情绪太激动,我安抚了她好久,她吃了药睡着了,我才出来透透气。
刚出了病房,就看到楚弄璋站在门口。
看样子是在等我。
对上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我有些心虚,转身要走,却被他喊住了。
“身上有钱么?”他声音十分冷漠。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他抬手送来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晓优的生日。”
我的生日?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知道我就是宋晓优了?
还是在试探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要。
可他冷嗤了一声,“没钱怎么照顾曹阿姨。”
他把银行卡塞进我手里,转身离去。
我往外追了两步,看着他上了一辆黑色卡宴,脑子里闪过一个很模糊的画面,好像是在一个下雨天,我追着这辆车在跑。
我拿着银行卡看了半天,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去医院里的自动取款机上取了点钱。
这钱就算我借的吧,等我有了钱,我加倍还给他。
有了钱,我直接打车去了北林市的妇产中心。
既然我妈想打官司,我得帮她收集证据。
产房外面的走廊应该有监控,我婆婆当时骂我那么大声,肯定录进去了。
我记得很清楚,她骂我是灾星,我会用实际行动让她切身的感受到灾星这两个字的含义。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刘志成!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一个人,那刘志成一定被我盯得千疮百孔倒在血泊里了。
你们能感受到我的恨意么?
你们有过怒极反笑的时候么?
当我看到他搂着别的女人往妇产科那边走的时候,我想我的脸上只剩下笑容了。
我笑着目送他们进了妇产科,又笑着送他们去了B超室。
等女孩儿一脸邀功似的扑进刘志成怀里时,我又笑着往楼上走。
在我可悲的笑容里涌出了悔恨的泪。
我恨我自己识人不明,我笑我自己真是太傻了!
在刘志成等待结果的时候,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杀了他上万次。
这个我无怨无悔的爱过四年的男人,在害我死在产房第37天的时候,竟和另一个女人在喜迎新生命!
那我和我的孩子算什么?
他为我们的死,心痛过,悔恨过么?
狠,他真是够狠,人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在去监控室的路上,我重新整理了我的复仇计划,我发誓,我要比他做的更狠。
我去监控室刚提到我以前的名字,安保人员就一个个的变了脸色,没容我说完三句话就把我轰出来了。
我知道,监控录像带我看不到了。
我想的还是简单了些,要是能这么容易拿到扳倒刘家的证据,我妈肯定早就做到了。
刘家的人这么嚣张,我甚至在想,我的死,也许是她们早就谋划好的。
既然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惩治他们,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离开医院之前,我去产科找给我接生的护士,听说她被辞退了,我费了半天劲才要来电话号码。
当我问起孩子的事情,导诊台的小护士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问三不知。
我恳求了半天,证明了自己不是暗访人员,只是死者的好朋友,急得都哭了,她才一脸同情的说道,“是个男婴,生出来就死了,那个婆婆三天两头来闹着让医院赔偿呢”
“那尸体……”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护士的回答让我的愤恨达到了极点。
“唉,他们没管,那个当爸的连看都没看,在太平间放到产妇的母亲来,才……”
我忘记我是怎么离开医院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我家楼下了。
这边的洋房是我结婚的时候,我妈爸送给我的陪嫁。
当时写的是我爸妈的名字,后来在刘志成的糖衣炮弹攻势下,我就把房本上的名字改成了我们两个人的。
我爸妈反对过,可那时候,我心里只有刘志成,只要他开心,他乐意哄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呵,所以人家说的也不假,我这么蠢,活该被害死!
我怕汪梅在家,没敢直接上楼,而是在楼下等了会儿,看到脸熟的快递员来送货,就接过了快递,把他打发走了。
刚到3楼,我就听到我婆婆汪梅的笑声,走近才发现,她没关门。
我忍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抬手敲门,她一出来,看清她的衣着,真是气的我浑身发抖。
她竟然穿着我的真丝吊带睡衣!
我买东西的时候她挖苦讽刺,等我一死,她竟然穿自己身上了!
“你谁啊?”
看着我婆婆那张褶皱的老脸,和审视着我的双眼,我忍住了心中翻江倒海的恨意,和想去打她的冲动,笑了。
“您好,我来送快递,宋晓优女士在么?”
我婆婆脸色骤变,吼了一声,“找错人了。”
“没有啊,之前我来送的时候,就是宋晓优女士接的,当时她肚子挺大的,现在已经生了吧?”
我婆婆冷凝着我,笑容有些渗人,“你是曹雅那个贱货派来的吧,打不赢官司就来玩这套,我呸。”
“啧,你看,我一提你就急,不就是心虚么。”
“午夜梦回宋晓优有没有来找过你呀?”
“我呸,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她不容我在说话,张开手就扑了过来。
我抬脚就朝她肚子狠狠的踹了两脚,听到她疼的嗷嗷叫,才感觉痛快了些。
我想打过瘾,可她躲回屋里去报警了,我还不想去警察局喝茶,就离开了。
这个家,我没有任何的留恋,但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抢回来。
出了锦绣园后,我想去我爸的公司看看,可是刚坐上车,就接到了人民医院的电话,护士说我妈醒了,正闹着,状态有些不正常。
我心急如焚的赶回了医院,刚跑到病房门口,就看到我妈就冲了出来,一脸崩溃的哭喊着,“晓优啊,我的孩子啊,我受不了了,我也不活了。”
我扑过去抱住我妈,心碎至极。
在我的请求下,护士给我妈打了一针镇定剂,我妈睡着后,我问了护士才知道,我妈接到了个电话,就这样了。
我把我妈手机拿过来,看到汪梅的来电后,就明白了。
刘家人逼人太甚,我本来想痛痛快快的把他们收拾了。可死太容易了,饱受煎熬的活着才应该是他们的结局。
晚上,我联系了一家私人侦探,调查刘志成的行踪,很快,我就查到了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女孩儿的住址。
听说刘志成给她租了个一梯两户的高档公寓,时常过去陪她。
我决定搬到她的隔壁去,来个迂回战术让刘志成先吃点苦头。
我多给了私家侦探一些钱,让他给我安排下,打算等我妈出院,我就搬过去。
我以为我做的很隐秘了,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楚弄璋就来了。
他陪我妈说了会儿话,就把我喊了出去。
“你想接近刘志成?”他似乎把我的想法看透了。
我抬头与他对视,他深邃的双眼中仿佛藏了一个无底洞,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替宋晓优报仇?”
他还在问我,可我却没什么想说的。
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看着他笔直的背影,靠在墙边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楚弄璋的时候,我总是很紧张。
我回到病房,我妈还在吃早餐,她好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跟我笑着说起了晓优的过往。
我没有跟她说要报仇的事情,等她出了院,找了个知根知底的保姆去照顾她,就住到了孟欣柔的隔壁。
孟欣柔就是给刘志成怀了孩子的女生,她23岁,在一家叫嘉禾的建筑设计公司上班,我搬过去的那天,就跟她见了面,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晚上的时候,我透过猫眼,看到刘志成来找她了。
只是没想到隔音效果不太好,俩人办事儿声吵得我睡不着。
熬到天亮,等刘志成从孟欣柔家里出来时,我也打扮的清清爽爽的出门了。
我笑着走向他,还像当年那样。
只是这一次,我的心中盛满了算计。
刘志成出门就接电话,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悄悄的站在他身后,将他的谈话内容听了个清清楚楚。
没想到他这么忙呢,昨天晚上跟孟欣柔折腾到那么晚,今儿中午就又约了女生到公司附近的宾馆见面。
说他是人渣都算是侮辱这两个字了。
我盯着他的后背,真恨不得掏出一把刀来直接捅了他来解我心头之恨。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狠了,竟惹的他转身看过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像是偷*腥被抓的猫,我瞬间就懂了他的想法,他刚刚是以为孟欣柔跟出来了。
我礼貌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心中却一阵冷笑。
他笑着回应我,“你也好啊。”
我坦荡的与他对视,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后,整理了下衣服就进了电梯。
他也走了过来,按了电梯键后,靠在门边打量着我,“新搬来的?”
“对啊。”我低头玩起了手机。
不是不敢和他对视,我是担心自己忍不住露出其他情绪来。
电梯刚下行,他手机又响了。
他往我这儿瞄了一眼,才转身低声接电话。
我扯了扯嘴角,真觉得有点讽刺。
其实刘志成长的挺出挑的。
脸型有棱有角很耐看,皮肤白且有桃花眼,还有一张性*感的薄唇,再加上迷人的声线,可以说是大众情人里的翘楚了吧。
要不,我也不可能在他追我没多久后,就沦陷了。
这样一个让人极易产生好感的男人,通过了我身边所有人的考验,才和我走到结婚的地步的,到头来,却是一直在戴着面具生活的。
我特想问他一句,装得累不累啊,可想到我的结局,又忍不住难过起来。
我低头听着他对电话那头的温柔细语,只觉得有些悲凉,感觉像是严冬腊月的寒风呼呼地灌进了我的骨头缝里,冻得我整个人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
我抬头,见他撂了电话关切的看过来,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说道,“有点恶心。”
他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很快又笑了笑,语气暖了三分,“我妹妹就喜欢听我这么哄她。”
“哦。”
他也算是人精了吧,我的意思几乎秒懂,看来我以后面对他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
其实说的也对,外面的野花不都是妹妹么。
妹妹们的电话,我记得我也接到过一个,不知道是当时太愚蠢,还是刘志成的演技太好,就那么把我糊弄过去了。
我默默点头,眼睛酸涩有冰凉的液体往外冒,我捂住脸,电梯门一开就跑了出来。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刘志成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我那么爱他来着,我那么那么想为他生一个孩子来着!
哭过之后,我的情绪得到了舒缓,打车去嘉禾建筑设计公司参加面试。
没错,为了能和孟欣柔处好关系,我决定从成为她的同事做起。
只要跟她搞好关系,也许会得到意外收获,毕竟刘志成对她还挺上心的。
说起来也是挺讽刺的,我为了怀孕吃药打针不计其数,还没得到刘志成的欢心,反而被害死了。
而孟欣柔呢,我竟亲耳听到刘志成对她的承诺,还有他们对孩子的期许。
所以说,人和人没得比啊。
我坐车去面试的路上,还联系了私家侦探,让他中午去拍刘志成约会的照片,最好能留下点证据的那种,至于打码不打码的我也不在意了,反正宋晓优已经死了,他丢人我也不会受什么牵连。
到嘉禾建筑设计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了。
因为提前了解过面试官的喜好,所以整个流程都挺顺利的,我离开办公室之前,就拿到了offer。
今天孟欣柔请假没来上班,我跟着人事助理转了一圈后,就离开了嘉禾,打算明天就来报道,并送孟欣柔一个惊喜。
算好刘志成去会野花的时间,我换了一身衣服,捂得严实的去了我爸公司一趟。
只是,刚进门就被安保人员轰了出来,对方说公司上个月开始有了新规定,不在公司内接外客,且入门要刷脸。
所以,刘志成在心虚什么?是防着我妈,怕她把公司抢走么!
可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啊,卓优室内设计公司是我爸多年的心血,我肯定要帮我妈夺回来的。
刚出了公司,我就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对方说照片拍到了,让我打钱,照片下午有人给我送上门。
钱我还是用的楚弄璋的,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压力,但是后来我想到我有张银行卡还在刘志成家里,等我想办法搞出来,就可以把钱还给楚弄璋了。
给对方转了钱后,我按照从医院要来的号码,给帮我接生的那个姓郝的小护士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刚提到宋晓优这个名字,她就挂断了。
重复两次后,我听到了她的讨饶声,说希望我不要联系她了,她什么都不知道,被辞退后生后艰难,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我表示可以提供金钱帮助,只要告诉我几个细节就好,她这才答应跟我见面。
我打车去了她给我的地址,才发现是个小超市,她在那里当收银员。
跟她见面,我也是做了些准备的,保证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更不会让她认出我来。
“宋晓优那孩子……死的时候什么样?”我一提到孩子,心都揪在一起,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接过钱后就一直低着头,喃喃道,“长的挺好的,浑身发紫,就是憋死的,我在产科工作五年了,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家属。”
“有照片么?”我想看看孩子的样子。
她愣了下,抬头看我,有些犹豫。
我又递给她一沓钱,她才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我。
我抖着手接过来,看着那小小的一只,忍不住哀嚎起来。
那个夜晚,我在海河边站了一宿,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脑子里都是我孩子的脸。
那样的一张脸,已经刻在了我脑海中,此生不忘。
我觉得,我对不起我儿子,孕育他那么久,却没能让他来世上瞧一瞧。
我对不起我爸,我没照顾好我妈,还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的生活着。
我更对不起我自己,看不清那些人的本质,却无所畏惧的一再付出。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听家人的话,离刘志成远远的。
可我还能重生,已然是一个奇迹了,还敢奢望什么?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亮了。
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的水晶灯,耳边再次传来小护士的唏嘘声。
“九斤的男孩儿,如果能活下来,一定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
我掀开被子捂住脸,无声的抽泣着。
墙的那边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我愣了会儿才坐起来。
刘志成和孟欣柔又在折腾?
我靠在墙边,任由心痛越来越剧烈,拿出手机联系私家侦探,让他给我弄部手机和电话卡,不要被人查到信息的那种。
只要钱给力,他速度就是很快。
我上班前,包里已经有了两部手机,和刘志成约会小野花的照片。
我一*夜没睡,眼睛还肿着,到公司报道完,就去卫生间补妆。
正打算走的时候,里面的隔断传来孟欣柔的干呕声,我犹豫了下,还是先回了工位。
私家侦探给的信息准确无误,我给人事的送了个礼物后,就成功的调到了孟欣柔工位旁边。
等我从茶水间回来后,就看到孟欣柔正坐在工位上低头打电话。
那个声音嗲的啊,真是令我起鸡皮疙瘩。
看她平时文文静静的,跟男人撒起娇来也是挺令人……反胃的。
我正埋头工作的时候,听到孟欣柔的惊呼声。
我一抬头,就看到她捂嘴一脸吃惊的模样,“童瑜?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啦,真巧啊。”
我笑着开口,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调侃道“是啊是啊,太巧了,刚我就注意到你了,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吧。”
她笑得腼腆,“是,他说晚上来接我下班,到时候我把你捎着?”
我连忙摆手,我还不想跟刘志成这么快的搭上话。
见我拒绝,她好像松了口气,笑得更灿烂了。
没等我们再聊会儿,总监就喊着我们去大会议室开会,说是一个月后要参加龙奥集团的商业中心项目竞标,说是要在北林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盖一排大厦。
不知怎么的,听着这个龙奥的名,觉得有些耳熟。
我拿出手机想百度一下,就被总监点了名。
“童瑜,你面试时交上来的设计图我看了,很有新意,你有空多去A组找人请教下,也参与到这个项目来。”
散会后,刚回到办公区,大家都围过来恭喜我。
“童瑜,你运气真好,新人入职不超过两年,是不能进A组的,那里可都是精英啊。”
“是啊,更何况你这才入职,还没过试用期呢。”
“啧,该不会是哪个领导家的亲戚吧?透露下呗。”
有些人的祝福真诚,有些人就是满嘴冒酸泡,我选择全盘接受,笑的腮帮子都疼了。
下午的时候,我联系了楼下的咖啡厅,请公司所有的同事喝咖啡,等下班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和善了很多。
果然,职场就是江湖。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我妈的求救电话,她说汪梅带着人打上门来了。
我联系了一家打手公司,就失了慌张的往回赶。
我打车到我妈家楼下的时候,就看到楼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黑色大众,还有一白色辆宝马。
宝马车是我买的,被汪梅占为己有后,我妈要了两次都没要回来,还被汪梅羞辱了一番。
我进了楼门口见电梯还在17楼,等了十几秒钟还没下来,就爬楼梯上了8层。
我喘着粗气刚进了楼道,汪梅的谩骂声就传了出来。
“活该啊,你闺女就是个短命鬼,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愿意告就去告,背地里搞些小动作算什么能耐。”
我妈被气得不轻,我听她嗓子又哑了,还在喊着,“你心疼手术费不让医院给她做手术,你就是凶手,只是签个字的事儿,你就让我闺女死在那儿了……”
“这些年,我家里贴补给你儿子的还少么,你怎么就下的去手,你不得好死啊你!”
我越往里走,汪梅的声音就越是刺耳,“哈,那是我儿子有本事,你怕闺女嫁不出去才一直哄着我儿子的,再说了,你要是没出门,一直在北林市,你女儿也不会死吧。”
“所以,哈哈哈,这都怪你啊。”
我妈的苦痛的吼叫声一传出来,我就跑了起来,刚到门口,就被里面又涌出四个男人拦住了。
他们穿着黑西装,一脸面瘫的模样,估计是汪梅雇来的保镖。
我怕我妈吃亏,就往里闯,却被其中一个人架起来扔到了楼道口。
我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急得不得了,赶紧催促打手公司的人,等了漫长的两分钟,他们终于来了。
六个肌肉壮硕的男人一出来,我就有了底气。
我跟着他们往里闯,把那四个保镖扔出去后,就让打手把汪梅围了起来。
保姆害怕,想报警,被我给拦住了,我打发她出门买东西后,就让人把门关上了。
“汪梅,你还有脸来?”
我扶着我妈到沙发上,站在客厅里冷冷的注视着她。
她身高不足一米六,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身上穿着米色套裙,还是之前我给她买的。
头发整齐地盘在后脑勺,看样子是去理发店打理过了。
一张干瘦的脸上还化着淡妆,那双小眼睛里尽是算计。
我转头再看看我妈,她那么注重皮肤的人,眼角处已经爬上了好些皱纹,发尾干枯,嘴唇泛白都起皮了也没涂东西。
一个是处心积虑弄弄死我的婆婆,一个是为我饱受煎熬的亲妈。
我反思自己,好像有过一段时间里,我对我汪梅比对我妈还亲来着,我真是该死!
我妈气的还在发抖,我攥着她的手心安抚着她,朝其中一个打手使了个眼色后,就扶着我妈回卧室了。
客厅里传来汪梅痛呼声,夹杂着一句比一句还毒的咒骂声。
我拿着手机出门,让打手停下,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汪梅,凑过去,笑着打开相册,放在她眼前。
“如果孩子有灵魂的话,他一定会后悔来当过你的孙子,汪梅,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么!”
汪梅愣住了,看着手机,良久后,癫狂的笑了起来,“网上的照片吗?哈哈哈,宋晓优生的不可能是儿子。”
“我找人看过,她怀的是个赔钱货!”
“所以呢,以为生的是女儿,就要她死么!”
没容汪梅再开口,我抡起手就朝她脸狠狠地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后,客厅里短暂地安静下来,汪梅痛呼了一声就捂住了脸,
我看到她眼中的恐惧,解气的笑了起来,转身去厨房里找了把剪刀,在她恶毒的目光中,咔嚓几下剪破了她的套裙。
她不配穿我买的衣服。
要不有人报警,我还真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她。
可我知道,防卫过当也是会被问责的,我不想给我妈招惹麻烦。
把汪梅带走前,我把领头的打手叫到一边,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以后找俩人守在我妈小区这边,以防止汪梅再来找事儿。
人都走之后,屋子里安静下来,我站在客厅里,看着满屋狼藉正准备喊保姆过来收拾,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听到我妈在一声一声的唤着我的小名,忍着想哭的冲动,挤出一抹笑敲了敲门。
我以前的处事方式不对,总喜欢逃避,要按习惯,我肯定就想等我妈不哭了再找她了。
可那时候,我还活着,不管哄不哄的,对她来说,在她身边就是一种安慰了。
而现在……
“曹阿姨,您不舒服么?”
我看到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蜷在床角,只觉得心里发堵。
她眼睛还肿着,迎上我的目光,微微摇头。
见她不想说什么,我就走了进来。
坐在床边,小声的安慰她。
大概一刻钟,她睡着了。
我这才敢打量她。
看着她两鬓的白发,有些心酸。
外面响起开门声,我准备去问问小保姆事情的经过时,我妈说起了梦话。
“晓优啊,都怪妈,要是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没走,该多好,我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让你活下来啊。”
“要是当时死的是我就好了,用我的命换你们娘俩的命,也值了。”
我轻轻的抚平了她的眉头,“曹阿姨,晓优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自责,她要是知道,肯定是希望您能好好的活着。”
“这样的活着,我宁可不要。”我妈慢慢睁开了眼睛,灰暗的眼中带着些泪光。
原来她没有睡。
“童瑜,你是好孩子,你不用这么帮我的,我是晓优的母亲,我该愧疚一生,你不用,你还有大把人生,不要浪费在这里。”
我喉咙发紧,眼睛也有些冒热气,“曹阿姨,以后,我给你当女儿,行不行?”
她伸手拍了拍我手心儿,声音中带着些感叹,“丫头,不用了,我这辈子,有晓优这一个女儿就很幸福了,她活着的时候,有她陪着我,她不在了,还有记忆陪着我,就够了。”
我冲出卧室,跑到卫生间痛哭起来。
其实刚刚有种冲动,我想告诉我妈,我就是宋晓优。
可我妈向来不信神鬼,我要这么说,她不会信我,反而会把我推远。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正背朝着我,坐在沙发上跟我妈一起聊天。
我妈脸上有了些笑容,我心里松了口气,就听她说,“小楚,你和童瑜吃过晚饭再走吧。”
我看过去,楚弄璋也转身看过来,四目相对,我心中一凛,我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玩味儿。
楚弄璋怎么来了?还这么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我妈在说话。
“小瑜,你们俩都在家里吃晚饭,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妈像是突然转了性子,热情的招呼了我后,就去厨房吩咐保姆多炒几个拿手菜,她脸上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令我很是诧异。
我看了眼楚弄璋,难道是因为他来了么?
我妈对楚弄璋竟然信任到这个程度了?
我默默的看着楚弄璋,一直没说话。
倒是楚弄璋放下手边的东西,先开了口,“听说你去嘉禾上班了?”
我微微笑道,“听谁说的?”
这是找人跟踪我了?
他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子里闪着锐利的光芒,很像是冬日里带着寒气的日光。
“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露出一口白牙,“那还真是巧,今天第一天上班被你看到了,你放心,等我有了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我以为他是提醒我这个,可他根本就没提这茬,只是淡淡的开口,“你是学建筑设计的?”
我看着他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冷峻脸庞,微微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忘了?”他嘴角扬起一抹明朗的弧度。
我打算闭嘴了,这个男人危险系数颇高,我斗不过。
我能做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总结出这一点之后,整个晚饭的过程中,我就一直埋头大吃,默默的听着我妈和楚弄璋说话。
我这才知道,楚弄璋自己开了家公司,做软件设计的。
当年他妈的公司破产的时候,我爸救济过他,还带受伤的他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但是那段记忆,我脑海中完全没有,我就是盯着楚弄璋的脸,也想不起曾经和他相处过。
吃饭到一半,我妈去酒柜找了瓶酒放在桌子上。
她说喝完了睡的着,让我和楚弄璋也喝点,楚弄璋说要开车,让我陪我妈喝两杯。我犹豫了下,就接过了酒杯。
这个酒味儿我挺熟悉的,是我爸的药酒,他生前最好这一口了。
晚饭结束,我扶着我妈进卧室,看着她真的睡着之后,才出来。
到客厅才发现,楚弄璋还在等着我。
我打了个招呼要走,他一把扶住了我,“喝多了?。”
“没有,我挺开心的。”我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个1.
这是第一次,我爸去世后,我妈在我面前喝酒,也是第一次我妈我俩碰杯喝酒。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痛,却不能分担这份苦,心里难受。
其实我一点也没醉,可楚弄璋扶着我进电梯的时候,我竟没有拒绝,就这样坐进了他的车里。
我坐在副驾驶,打开了车窗。
道路两旁的树木在路灯的映衬下,变得张扬了很多。
一会儿,像是吃人的长腿巨人,一会儿,又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
我伸手,感受着夏日的暖风,心里有些燥热。
“童瑜。”
楚弄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注意力在我身上。
“你跟宋晓优是怎么认识的?”
我没有回答,面对我妈我能编出很多她想听的故事,可在楚弄璋面前,我总觉得我的小聪明都是不堪一击的。
情绪翻涌而来,我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发呆。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痛苦?而刘志成却要喜迎新生命了?
我拿出备用手机,给刘志成发了条短信后,攥在手里。
很快,他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