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羽王九通是小说《无敌废柴异界称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半块铜板写的一款传统玄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无敌废柴异界称王》的章节内容
小院里,风绝羽坐在凉亭下,望着四周怡人却又陌生的景色,忍不住萌生一种想死的冲动……
“妈的,背,背到家了,倒霉,真他妈的倒霉,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老天爷,本少没得罪你吧,本少在地球待的好好的,凭什么把本少“发配”到“边疆”?没错,本少是杀了不少人,可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人啊,本少在替天行道,懂吗?
想起自身的穿越史,风绝欲哭无泪……
那一夜,月黑风高,泰山绝顶却是人潮汹涌,国际组织杀手近百人跑到隐世古武宗门洪元门欲抢夺古武圣宝《洪元天经》。
得知此消息,身为华夏之子、人称无冕邪皇的风大杀手无比震怒,想我涣涣华夏之瑰宝,岂可落入贼倭手中?于是乎,风大杀手风尘仆仆、不远万里从海外赶了回来,以一人之力在泰山山腰设伏屠戮了近百名世界顶级杀手,其中包括岛国忍者数十人,终将排名第二的天忍高手一剑刺死在泰山绝顶。
此一役,风大杀手本将声名再噪,不想在所有敌手尽数死绝、夺回了《洪元天经》的时候,风大杀手竟被《洪元天经》中莫名其妙传来传来一阵电击直接烧的翘了辫子。
“这么扯蛋的事我也能赶上,真他妈的倒霉。”风绝朝着湖里吐了吐口水,一肚子委屈发泄不完。
风大杀手原本不叫风绝羽,但也差不多,除掉“羽”字,就是地球上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无冕邪皇——风绝……
穿越前,风绝非但是华夏第一杀手,更世界闻名的第一杀手之王:无冕邪皇……
穿越后,风绝变成了太玄大陆天南城上官府中一名丝毫武艺不会、胸无点墨的窝囊废、纨绔子弟、甚至还是一个入赘到另一个姓名门户、寄人篱下的准“姑爷”……
巨大的差距,让风大杀手整整郁闷、无语了三天……整整三天,饶是风大杀手自负有着强大的适应能力仍不能让他接受刻下残酷的现实。
试想一下,让一个上辈子无法无天、天下无敌、睥睨苍生的灵魂进入一个犹如豆腐渣一样的身体里该作何感想?还好这具皮囊下面带个“把儿”,要不然风大少绝对会不顾一切的选择轻生,进地府重新的再走上一遭,体验一把轮回的感觉……
感受着被声色犬马、花天酒地近乎掏空了的身子,风大杀手再一次、不知多少次的叫起了撞天屈:“经脉闭塞、骨质软松、虚亏不盈,他妈的本少就算有一身绝艺想使也使不出来啊,怎么就穿越在这么个废物的身上呢。”
老天啊,你丫的真打算气死我吗?我做了那么的好事,就这么对我?操,要是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本少一定用罚罪剑爆你菊花……
……
正当这个时候,只听见正院的广场上前面传来打斗声……
前世身为无冕邪皇的风绝不仅精通医术、武艺也超卓,又被天下人授以如此崇高继而又闻风丧胆的名号,自然对这熟悉的声音有着超乎常人的亲切感。
听到“砰砰”木刃撞击声,风绝习惯性的眼前一亮,三天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个世界的武功呢,哪有不看之理,风绝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广场……
不远处广场的中心,至少有七八个少年站在一起,其中两个,一个穿着青衫,一个套着白袍,两个的人年纪相差不少,那白袍的名叫上官若文,十七岁,恰好跟风绝同一年龄,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小舅子:上官若凡……
太玄大陆尚武成风,上官家更以武成名,自然备加重视武学修养,家族中一旦发现有人能够修炼“真气”,便打小开始培养,别看上官若凡比上官若文小上整整五岁,一身的功夫,着实有根基存在,一招一式、稳扎稳打、剑如流云、气势颇为不凡,使的正是上官家祖传下来的“西风落日剑法”……
记忆中,风绝知道跟自己无亲无故的上官老太爷上官凌云对自己着实不错,不但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了自己,连祖传的绝艺都倾囊相授。
奈何的是,这副皮囊的原主人着实是一个提不起来的阿斗,从九岁的时候被接到上官家,整整八年,在上官凌云悉心栽培之下仍旧文不能成、武不能就,偏偏仗着老太爷变成了天南城的一大窝囊废。
可现在不同了,风绝羽还是风绝羽,灵魂却是风绝,那个在地球黑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无冕之皇。
看了一会儿,风绝是连连摇头,广场上的两人用的都是“西风落日剑法”,以他前世对武学精要的理解不难看出,这套剑法风绝重“意”不重“气”,使的就是一个行云流水、千变万化,变招多达十二种,可分上中下三路进攻。
剑法固然精妙,但以上官若文和上官若凡的年纪根本没练到家,连本身的十二种变化无法使的完全全。上官文还好一些,变化能达到四种,至于自己的小舅子上官若凡,干脆就是两种来回换,变法不多,也不到位,输……几乎是一定了。
恰在这时,上官若凡被上官若文逼的紧,暴怒中带着未变声的稚嫩娃娃音喝道:“西风纷飞影。”
木剑腕一抖,刹那间,剑光诡异的闪过一朵剑花,与此同时,上官若凡的身上泛起一缕缕淡淡的紫光……
顿时,风绝眼前猛然间一亮,脸上涌现出极度兴奋之色:“真气?真的是内家心法?妈的,本少的运气也不是这么差,这个世界居然能够遇到内家心法这么珍贵的玩意?”
太玄大陆武阶分明,武道共有七境,分别为虚武、气武、真武、灵武、玄武、天武和神武,每个境界又分初、中、高,圆满四个阶位……
太玄武道,以气为本,习武者先修本身“真气”、再修武技,每个境界都有明显的气晕出现,按境界对应,分别为紫、白、金、青、蓝、橙、绿……
上官若凡这一招“西风纷飞影”,也是“西风落日剑法”最后两招基础剑式其中之一,动用本身“真气”,拼着弱小的全力,抖出剑花朵朵、幻化万千的虚招,迷惑敌人,这招使的好了,可以发挥下一招“落日望青霞”的最大威力和控场能力。
然而上官若文比上官若凡多练了五年,本身阶位又比上官若凡高上整整四阶,乃是气武圆满的水准,焉能不知其理。
西风纷飞影,乃是纵起以剑御刀之技,在天身若鹏、落地重如山,前招劈砍为虚、实为下一式剑扫出青霞作铺垫,紫光闪过,犹如残阳落下,接着便是青芒毕现,而这一切,上官若文自然烂熟于胸,早早旱地拔跳过,然后一记木剑轻轻点在落地余势不足纵出的上官若凡,将上官若凡点了个狗抢屎,一下爬在地上吃了满嘴灰。
仅仅片刻,上官若凡,落败!
“哈哈。”上官若文捻个剑诀,将木剑倒握在手中,并靠在肩旁,整个人脸不红、气不喘放声笑道:“若凡堂弟,你这一手落日望青霞,还是不到家啊,回头为兄还是演示给你看吧,至少在外面,别像今天一样狗抢屎,没的招人笑话,落了我上官家的名声。哈哈!”
上官若文越说恶毒,已经超出了同宗血脉应有的界限,其身后二、三房的嫡子亲孙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个个嘲笑了起来,看的风大杀手内心渐冷:“只是一次比斗,就互相挤对、侮辱,看来上官家的内部并不团结啊。”
上官若凡年龄较小,为人却不傻,知道近日来二房、三房因为姐姐掌管家族产业而对大房心怀不满,一直找机会看大房的笑话,气的眼泪都下来了,有心回两句,一想爹爹说过不要惹事生非,又憋了回去,只能默默的走到一边失魂落魄……
说着话,上官若文忽然转向了风绝这边,将长剑收入剑鞘,浅步走了过来:“风兄,小弟得知风兄三日前不慎摔倒,未以看望,风兄不会怪罪小弟吧?”
“唉……那天若不是小弟先离开,风兄也不会遇上此等事故,小弟心里一直愧疚的很呢。风兄,你不会怪小弟不告而别吧?”上官若文似笑非笑的抱了抱拳,不知怎么的,风大杀手忽然感觉到上官若文的脸上多少掺夹了一些似有若无的幸灾乐祸的意思?
“跟你很熟吗?”风大杀手皱了皱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记忆如厮的翻涌而起:“三日前,嗯?对了,三日前就是这个家伙邀请风绝羽到云香楼喝花酒,喝到一半,这小子和陪同的几个天南城纨绔招呼都没打一声离开,跟着风绝羽一人回家,半路上不慎摔倒,昏迷了一天一夜,这小子语气中虽然来道歉,本少怎么觉得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呢?”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风绝穿越不过三天,身为杀手之王的素质和习惯并没有忘记,单凭上官若文这番不怀好意的话,立刻察觉出其中可能另有隐情:是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自己摔死了?喝再多酒也不太可能吧?
风绝脑海中飞快的重现着风绝羽死前模糊记忆,片刻后得到一副画面:三日前的夜晚,风绝羽醉醺醺的从云香楼回上官家,路上遇到了一个人迎面走来,太晚、喝的又太多,看不清长相,两人擦肩而过,那神秘人将风绝羽撞倒在地,然后……脑后被硬物重击了一下……
硬物重击?
风绝的瞳孔猛然间一缩:“风绝羽的死不是事故,而是有人设计陷害……”
“妈的,看起来风绝羽这个笨蛋在上官家过的并不安生啊!”整理了风绝羽的记忆,风绝立马警惕了起来:虽然不能确定这件事一定是上官若文干的,但他中途离开,明显就是为了避嫌,难保跟他有说不清的干系。
见风绝神游物外的并不答话,上官若文心里不由冷笑:“操,这个混吃等死的王八蛋命真大,子雄那一砖居然没拍死他,嗯?这个笨蛋怎么不说话?莫非被拍傻了?哈哈,傻了也好,让你小子借着老爷子的恩宠耀武扬威,活该……”
风绝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猜测竟然猜到了点子上了,死鬼风绝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上官若文就是其中的关键。只是除了风大杀手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刻下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风绝羽,而是邪皇风绝……
说话的时候,风绝一直注意着上官若文的表情、眼神的变化,上一世身为杀手之皇,风绝的洞察力足可称之为变态。
见上官若文眼神中若有若有的阴狠和幸灾乐祸全部流露了出来,风绝几乎可以认定了,谋害风绝羽那件事中,这小子绝对逃不开干系。
“本少好歹也是你的姐夫,尽管不是亲的,也用不着迫害本少吧。”风绝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心里已经决定了要彻查此事,排除这个隐患。
上官若文能害风绝羽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现在,本少就是风绝羽,本少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本少带来威胁。
有一个威胁就清除一个,绝不能手软。
“若文兄说的哪里话,都怪风某喝的太多了,才不小心的摔了一跤,说到这,风某还要感谢若文兄当日招待之宜呢。”风绝抱了抱拳,脸上没有任何怪责的表情,然而他盯着上官若文的双眼,却是闪过冷酷浓重的杀机,虽然很快、如电光火石、流星一陨,但他没有故意隐藏,这一缕寒芒乃是风绝长年涉足尸山血海中练就的本能,岂是上官若文这种纨绔子弟的心性能够抵挡的了的?
上官若文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汗毛一瞬间直竖了起来,竟然生出一种不想再待下去的念头,惊骇的看看了四周,上官若文越来越冷,冷的无法承受,赶忙打了个哈哈,装作若无其事道:“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等过几日风兄的伤好利索了,小弟一定摆上一桌给风兄压惊,我们走……”
上官若文说完,快速的离开了前院的广场,一边走一边纳闷:“现在是春天,怎么会这么冷呢?”
风绝看着上官若文离去,直到那背影消失方才转过身来,远远的看到上官若凡在柳树下琢磨着剑法,回首望着上官若文离开的方才,突然心生一计:“不管是风绝羽,还是风绝,你始终惹了本少,从今天开始,你休想再得逞了。”
“若凡~”
广场上只剩下了上官若凡一个人,虽然广场不大,但这一声叫出来,上官若凡满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运剑冥思的念头为之一震,险些一个没站稳再一次狗抢屎。
别说他了,就连风绝羽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很大的问题:唉,本少前后两世第一次让一个大好少年误入歧途,真是罪过呀!
某人恬不知耻的坏笑着,心里告诉自己你过意不去、你过意不去……,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
小舅子嘛,多照顾才是……一家亲嘛,嘿嘿!
“姐……姐夫……”见是风绝羽,上官若凡的脸上首先闪过一股厌恶的表情,然后心思纯良的又觉得不应该,可怎么也过不去那道坎,但这声姐夫,终究是喊出来了。
“操,这是什么操蛋表情?”风大少眼神掠过,极度不满,本少是帮你呀,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算了,不跟你这小孩儿一般见识……
风大少嘻嘻的笑着,脸上没有半点变化,走到近伸手搭在了上官若凡的肩膀上,亲密的好像一对亲兄弟……
上官若凡到底心地善良、一尘不染,刚要躲,突然想到是自己的姐夫,虽然这个姐夫名声不怎么好、为人还很差、姐姐也不喜欢,但是爹爹说了,对姐夫要尊重……
躲了一半,上官若凡又正了正身子,任由风大少将他搂住……
“姐夫,有事吗?”上官若凡怯生生的问到,小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心里念到:真丢人,他们都说风绝羽是懦夫,我居然跟懦夫这么近,爹爹,以后可以不尊重姐夫吗?上官若凡心中呐喊。
风大少未有察觉,四下看了看左右无人,小声:“有事,有事,嘿嘿,还是好事呢,你想不想听?”
“好事?”上官若凡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风大少。
风大少笑道:“是啊,是大好事呢。”
“什么好事?”上官若凡低下头,半点没有相信的意思,耳朵一半给了风大少,另一半……干脆没用,还琢磨那几招剑法呢。
风大少本来想卖卖关子,可一见小舅子带搭不理,着实苦恼,自己这嘴皮子可是没处用了,妈的,直说了吧。
于是乎,风大少迅速化身“怪叔叔”,小声的提点道:“你刚才是不是输的不甘心?”
上官若凡没抬头,两肩默不作声的耸动了起来,那股委屈劲儿又上来了:“我……我……”话没说完整,这就要哭了。
“靠。”风大少爆了句粗口,喝道:“哭个球咧,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哭哭啼啼算什么?你是不是想让人家瞧不起,到处宣扬上官家练武奇才上官若凡打输了就只会流马尿啊,你丫怎么不去抱你娘的大腿,真腻歪,真丢人?”
还别说,风大少的相激真个是妙用无边,只一句话,上官若凡顿时不哭了,反而抬起用着坚毅的目光、近乎狼一般的目光看向风绝羽:“谁说的?我怎么会想让人瞧不起,我不会,我是上官家的练武奇才。”
“那就别哭。”风绝羽低喝一声。
“我不哭。”上官若凡擦了擦眼角,再次抬头。
风绝羽嘻嘻一笑道:“这就对了,男人嘛,输不丢人,丢人的是输不起。明白?”
上官若凡小脸一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突然间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跟风绝羽的距离拉近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杏儿姐姐她们一直说姐夫百无一用,连书生都比不上,又懦弱,说的话都是不能听的,今天怎么听着很有道理呢?”
他哪知道,风绝羽身为杀手之王,后又当了五年的专业医师,揣摩人心,手段高明到家了,别说他一个11岁的孩子,就算是活了大半辈子、马上入土的老江湖都不是对手。
“明白就好。”风绝羽笑着,目光稍稍移近,在四下一扫,突然间身子一矮,放低声音问道:“你想不想赢?”风大少开始诱引未成年儿童……
“想,当然想。”上官若凡不敌风绝羽攻势,全面落败,无形之中被其掌控,可马上,他气馁道:“但是不可能的,若文兄长的实力早就是真武中阶了,比我高了四个阶段,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是真正实力的较量。”风绝羽把脸一板,正色道:“我是说刚才那种比法,你能赢,而且可以赢的很风光。”
“能赢?还很风光?”上官若凡哪里知道,风绝羽用辞最犀利的是最后一句:很风光的赢。
小孩子,都是心高气傲不服输的,如果上官若凡知道自己可以赢,还很风光的赢,那该如何想法?
当然是心潮澎湃了……
至此,风绝羽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怎么赢?”上官若凡问道,可他旋即想起来,自己这个姐夫可是狗屁不是、连个扫地的都不如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能赢?还很有把握的样子?
风绝羽却是不知道他这般想法,而是说道:“我告诉你,但你不能说出去,就算事后有人问你,打你、甚至骂你,你也不能说这算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如果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打我?骂我?也不能说?为什么啊?”小孩子性子单纯,自是发出疑问。
而这正是风绝羽的顾虑,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早早曝露,要知道,一个顶尖的杀手,首先要明白如何隐藏自己。
现如今,整个上官家都知道自己是懦夫、是废物,文不成、武不就,岂不是最好的掩饰手段吗?
没有恢复前世身手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而风绝羽,之所以选择对上官若凡出手相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孩子容易控制,别看上官若凡只有11岁,他的智商再高,时常不出门,跟七八岁差不多,只要认定了,这是一件只存在于自己和他之间的秘密,短时间内就不会说出去。
当然,在此之前,风绝羽还有第二个保证方案。
“那你就别问了,你先答应我,我才告诉你。”风绝羽站起身,转过头,大有一种你想不想听随你的意思。
上官若凡想了想,实在忍不住想要知道如何能赢上官若文,以泄心头之气,终于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不说。”
风绝羽看了他一眼,道:“不行,你要发誓。”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好,你说吧,怎么发誓?”上官若凡有点不耐烦了。
风绝羽看了看他,嘿嘿一乐,说道:“你发誓,要是你说出去,小鸡鸡就永远不能尿尿。”
“啊?”上官若凡听完脸都绿了,心想:果然跟杏儿姐姐说的一样,姐夫是个无赖,不能尿尿,岂不是要憋死?
“那不是要憋死了?”一边想着,上官若凡顺嘴都说了出来,脸色由大绿转大红。
“是啊。”风绝羽可不觉得有甚不好意思,反倒这是对付小孩子最好的计策:“所以你一定要守信,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信字当头,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能言而无信。”
这就叫双管齐下了,上官若凡哪能招架的住?先是觉得姐夫很无赖,然后一听又觉得很有道理,当即点头把誓言发完了。
“现在你能说了吗?”上官若凡很急,要是现在学好了,用不了几天就能找回面子。
风绝羽把他拉到一边,两人蹲在草丛里,风绝羽神秘兮兮,又很郑重的说道:“我让你发誓,是因为这牵扯到上官家的大秘密,所以一定要正确对待。”
“大秘密?”上官若凡眼前一亮。
“嗯。”风绝羽道:“那是因为,西风纷飞影、落日望青霞,不是西风落日剑法的最强杀招,在这两招后面,还有一招,很厉害的。”
“啊?”上官若凡听完炸尸的就要跳起,还好风绝羽早有所料,一把将上官若凡拉住,用另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这可是大秘密,这几招我是无意中在书房里典籍里发现的,连你爷爷估计都不知道。”
上官若凡听完,几若疯狂,小声问道:“真的有吗?能赢上官若文?”小家伙连兄长都不叫了,可见有多高兴。
风绝羽白眼一翻道:“那是当然,别说上官若文了,等你练好了,你就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上官若凡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假是真了,满眼都是自己仗剑行天下的威风情景,左手搂个妹妹,右手也搂个妹妹……
风绝羽狠狠的憋着,使劲儿的憋着,肚子都跟着转筋,看上官若凡的样子,等他使出这一招:我……我……不知道上官若文能作何感想,哈哈,本少太期待那一幕了。
“你快说,快说啊。”上官若凡摇着风绝羽的胳膊,连他都没察觉,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把风绝羽当成自己的亲……亲亲……亲亲亲……姐夫了。
“好,你听着。”风绝羽觉得差不多了,附耳上前,送上诀窍:“你记住,最后两句是……”
说完了,上官若凡若有所思歪着脑袋,问道:“姐夫,什么……什么叫菊花啊?”
“菊花啊?”风绝感觉自己的肚子快憋炸了,却强自忍住:“那就是一个说法,我没学过武,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漏洞的意思,也就是破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继续诱导……
“破绽?”现在的上官若凡已经没办法逃出风绝羽的魔掌了,低头继续沉思。
风绝羽不行了,脸涨的红通通的,发紫,见上官若凡半天没反映,心里那个急啊,真想一下子把实话说出去:“菊花就是……我靠,真丫笨。”
他又一次提醒:“你再想想,落日望青霞以后,上官若文怎么躲过去的,最大的破绽在哪里?”
“最大的破绽?”上官若凡还是想不明白。
风绝羽快要疯了,这也是奇才?奇个狗蛋才?没办法,风绝羽心生一计,道:“对了,我还记得典籍里有个图,你看完再想,想明白了一定能明白,嗯,我是这么认为的。”
说着,风绝羽在地上画了人形图,其实就是“落日望青霞”由跳起到落地后的一招,只不过将这一招的收势改了一下,右脚侧向前,落地不跪而起,半跪,这样一来,招势便发生了大大的变化,不再只有去势,后背破绽全露,而是可以借助右脚的支撑做反身、旋转、地滚……很多种的动作。
这一招的改变不可谓不强大,乃是风大杀手汇集了众家之长以及多年来的刺杀经验临时改动的一式杀招,足可称为神来之笔、妙臻巅峰。当然,上官若凡不需要明白太多,他只需要懂得如何回身就行了。
如此一来,风绝羽便画了一个半跪望月的人形,上官若凡一看就明白了,大呼道:我懂了,原来菊花就是……就是……
风绝羽满头大汗、暴汗、瀑布汗,心说:你丫终于明白了,可累死我了。
风绝羽把手中木枝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站起道:“你明白了?那就快去吧,找上官若文练练手,顺便把场子找回来,记住哦,你发了誓的,不能说出去哦。”风绝羽抱以一笑,转身欲走。
上官若凡突然将他拦住,神情扭捏道:“可是姐夫,这样是不是不好啊,毕竟,毕竟……毕竟刺那里是……太不光彩了。”
风绝羽还以为什么事呢?听完一愣,顿时大骂道:“什么狗屁不光彩?你敢说上官家老祖创出的剑招不光彩?你想欺师灭祖啊?”
上官若凡一听,狠狠的打个了机灵,心道:是啊,姐夫不会武艺,这招式一定是典籍上的,既然是典籍上的,就是老祖所创,哪有不光彩一说呢,我真是该死,怀疑了老祖。
想着,上官若凡啪一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满脸虔诚和感激:“多谢姐夫,姐夫放心,爹爹没把这招传给我和堂兄妹,一定有他的用意,我可不想挨打,我知道怎么说了。”
“明白就好。”风绝羽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若凡一眼,没想到这小子真的很鬼,竟然能想到这一层用意:“如果有人问你,你怎么说啊?”
上官若凡露出一个你不如我的眼神,说道:“好办,我就说我是无师自通。”说完,上官若凡提着木剑飞向后院,远远的,一声充满了战意的尖嫩嗓音传了过来:“若文堂兄,我想到破解的办法了,我们再比比。”
风绝羽一脸呆滞的望着后院的月门,半晌后才伸出个大拇指:“这孩子,真尼玛是个人才啊。”念叨完,风绝羽捧着快要抽筋肚子走向大房所在的院内……
穿越这一世的风大杀手当了一把麻辣教师成功诱导了一大好少年选择了无耻报复方式之后,心情好上了不少。
从容回到大房所在的东侧宅子里用过了早饭,吊着一根牙签回返卧房,还没到达目的地,突然间上官府近千亩府宅上空响起一声撕心裂肺、惨无人道、鬼哭神嚎、绝天灭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惨叫声,这惨叫声,宛若夜枭沉啼,还是一大群,漫山遍野,一起鸣啼,当是震惊宇内、撼动四野、破云冲霄、远播万里……
“啊……我的py啊~”
“噗!”
正迈着八字方步的观赏院子里风光的风大杀手一个趔趄好悬没栽倒在脚下的石阶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一块桂花糕囫囵的喷了出去,脸上一块红一块紫的,肚肠子乐的直抽筋……
“哇哈哈,俺小舅子得手了,这一声叫的太销魂了,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啊,哈哈……”
一想到上官若文八月十五中招的情景,风大杀手站在原地捧腹大笑,看的周围府内下人一个个纳闷的不得了,他们哪知道,前院传来的惨叫根本是眼前这位在府里不受人待见、一直被人认知为无能、懦弱的代表一手造成的,还以为准姑爷喝酒摔坏了头,得了失心疯。
再看这位准姑爷的动作,左手捧腹,笑的前仰后合,狂喷饭粒,右手还伸向自己的身后的屁股上挠上两下,那动作简直不堪入目、卑鄙龌龊、行同狗彘,哪有半点上官家姑爷的仪态,真给上官府丢人……
风大杀手可不管周围近乎鄙夷、讥讽的眼神,笑过一会儿之后,沉积在内心三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好似九月的艳阳般一片大好。
“嗯,既然上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本少还要再精彩的活上一回,上一世本少乃是无冕邪皇,这一世,本少依然要成为太玄大陆杀手之王。”
笑过之后,风大杀手站在台阶上望着满院春色、艳柳鲜芳,一股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气势再一次的在风绝的身上重现,脑海中一段只存在了三日的古文呈现中,风大杀手的眼神突然变得如鹰隼般锐利。
“洪元天经,洪元门究竟藏了多大的秘密?”
风绝脑中的洪元天经正是穿越前地球上隐世名门洪元门的宝物,说起来,风绝之所以穿越也是拜此典所赐,典中藏图,已经够神秘了,奇怪的是这洪元典还能散发出电流把自己带来异世,不好好钻研一番如何对得起自己。
想到这里,风绝挥去了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委屈,迈着坚定决绝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卧室。
上一世,我是风绝。
这一世,我是风绝羽。
名字,虽然不同,本质却没有改变。
我,依然是我,依然是无冕之邪皇。
我风绝羽注定不会汲汲无名,异世又如何,有前一世的杀手之王的经验、圣手回春的医术,本少照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上官府一栋别致的小楼里,上官凌云老太爷稳坐在虎椅上,怒目狞眉的瞪着屋子里跪在地上只有12岁的上官若凡,两边老脸气了个红中通紫、紫中带青。
屋子里两侧落坐的人着实不少,大房中风绝羽的老泰山、老岳母上官腾龙、常玉凤都在,另一侧是二房中二儿子上官流云及其夫人,以及上官若文的弟弟的上官若武皆在屋内。
上官若文半只屁股坐在椅上了,落也不是、悬也不是,哼哼叽叽的吡牙咧嘴,再一看悬起的屁股中缝的位置鼓起老高,很像被人从后面狠狠的爆了一通极其可笑。
上官若凡则是一脸不甘心情愿的跪在屋子正中,小嘴憋屈的朝下弯着,死低着头大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意思。
“混账,简直是混账,这么多年,上官家从来没出现这样的荒唐事,老夫说过,族中子弟比武要点到即止,点到为止不懂吗?你们把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上官老太爷一掌狠狠的拍在了面前书案上,震的案上茶碗、砚台颤了三颤,虎目髯须无风自抖,显然气的不成样子了。
其实也怨不得这位老太爷,大清早的刚过晨时,老爷子起床之后正在书房里品着香茶摇头晃脑、自得其乐的看书的,突然间一个不似人的惨叫声闯进了老爷子清晨读书的书房,大怒之下把有关人等全都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升堂开审。
一审不要紧,得到的缘由竟然是如此的荒唐可笑,自己最宠爱的小孙子居然把自己的三孙子py给捅了,老爷子差点没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见老爷子震怒,在场的一如老大上官腾风、老二上官流云之流尽数缩起了脖子,这事怎么说,传出去恐怕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自家的兄弟,比武的时候一个拿着木剑把另一个屁股中逢给捅了,可是滑稽透顶,甚至更有可笑的是,被捅的还是武艺修为高过人家四阶的气武境,这事闹的,不仅是二房,就连大房都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直接郁闷死得了。
上官腾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儿子,真狠不得上前一把将这小畜生直接掐死算了,操蛋的玩意,捅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捅那里,妈的,老子的脸让你给丢尽了。
想归这么想,上官腾风毕竟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于是起身说道:“父亲息怒,腾风管教无方,才惹出了笑话,让这个畜生败坏门风,腾风马上将这畜生带回去好好的惩治。”
随后转向上官流云,道:“二弟,这件事……唉,大哥跟你赔不是了。”
常玉凤听完,心中大为不满,毕竟年到中旬得子,爱护还来不及呢,惩治?惩治个屁啊,她站了起来说道:“说到底,若凡也是无心之失,念在他年幼不懂事,还请父亲和二弟多多体谅。”
“年幼?不懂事?”听完这句话,上官若文气的脸色发青:“大伯母,他哪是不懂事啊,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你看把我扎的,哎哟,现在还疼……疼……”上官若文扭了扭滚圆的屁股,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势,钻心的痛疼让他浑身再冒冷气。
上官流云脸色也不好看,二夫人更是气不过,刚要争辩,却是老爷子先发火了。
“啪。”又是一掌拍在案上,老爷子指着上官若文破口骂:“你给我闭嘴,操你娘的,你一个气武圆满让一个虚武圆满的扎了圆蛋,还舔个脸在这哭丧,我上官家脸都让你丢没了。”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乱骂让屋子里的众晚辈顿时呆若目鸡,上官流云狂咳了几下,险些没把脸藏在裤裆里,心里大为憋屈:“我的神爹啊,骂人没这么骂的吧,若文他娘,可是俺媳妇来着,呜呜……”
二夫人本来想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旦听这一骂,愤恨的脸色煞白,又不敢当着面的反驳老爷子,气的一股坐了回去,痛恨的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这个小笨蛋,把老娘都连累了啊。
上官若文死的心都有了,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扎被人爆了菊花不说,竟然连累自己亲娘,真是有苦没处吐去了。
“还有你……”老爷子气没出完,转而看向跪在地上的上官若凡:“小小年纪学这等下三烂的招式,他是你哥哥,你哥哥,你也下得去手,操。”
上官若凡听着倔强的撅了撅嘴,要是换一个人,这小子一定会忍不住的唱个反调,来个强辞以辩。可惜发火的是上官家的老太爷,说一不二的存在,在这个家里,还没有人敢跟他红着脸的喊上几句,上官若凡也不行。
只是他心里很不服气,非常不服气:“爷爷吼我干什么?哼,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剑法,凭什么不能用啊?还下三烂,我看一点也不下三烂,这招太好用了,多亏了姐夫,要不是他教我这一招,再练几年也不是上官若文的对手。嘻嘻,刚才那一下真是过瘾啊,爽透了,从来没这么爽过……”
小孩子性子直爽、毫无心机,本来还挺不忿,可是想了一会儿,思绪又跳到风大杀手教他那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功夫上了,再回想刚刚自己“一剑望月、直取菊花”将一直把自己压的死死的上官若文爆了菊,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一没控制住,就笑了出来。
本来屋子里就硝烟弥漫,被上官若凡一搅合,所有人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了过来,几个丫鬟站在后面侧过头捂着嘴憋的小脸通红通红的,谁也不敢笑出声。
二夫人气的精血上涌,自己儿子受这等委屈,再不说话哪成啊,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爹,你看看他,他还笑的出来……”
“畜生,惹了事不知反省还有脸笑出声,我打死你这不肖子。”上官腾风感觉自己快气疯了,抬手就要打。
常玉凤一个健步扑出来把儿子紧紧抱住,一脸护犊子神情抬头瞪着上官腾风:“打,你打,你要打死儿子,先打死我。”
“你……”
“爹,你看啊,现在他们还护着呢。”二夫人义愤填膺,饱满的胸脯疾速的涌动,犹似波涛。
上官腾风和上官流云则是明白,老爷子气的不是上官若凡那一招“回头望月”,而是门中弟子相残,这上官家有大房、二房、三房在,夺权争产的事早已司空见惯了,有机会都会借题发挥,所以老爷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人借意将小事化大……
上官流云马上站起,即使再不忿,还是怒叱自己的夫人:“贱人,给我闭嘴,有父亲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二夫人愣了一愣,扯出怀里揣着的手帕把脸一捂爬在茶水桌上嚎起了丧:“你还骂我,爹,他骂我,可怜我们的母子,竟然被你们这般欺辱,没有天理了……”
二夫人这一哭,整个小楼里算是乱了套了,外面上官家的下人一个个抻着脖子、窃窃私语,提起那惊人的一幕,更是忍不住捧着肚子发笑。
再看楼内,上官老爷子胡子都被自己的怒火激的漫天飞舞、坐在虎椅上捶胸顿足:“反了,都反了,滚,都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见老爷子动了真火,上官流云赶驾起自己的夫人大骂道:“贱人,跟我回去,若武,叫人把你哥抬走,别在这丢人……”
二夫人满肚子委屈,可也不是没眼力界的人,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触怒老爷子了,抹着眼泪借台阶就下,到是上官若文一脸的苦水,没办法,谁让老爷子不发话,想惩治上官若凡,还得再想办法啊。
二房的人溜之大吉,大房也准备落跑,可是老爷子还没糊涂到家,拍了一会儿桌子,见上官腾风和常玉凤架着上官若凡走到门口,登时喝道:“你们三人给我站住……”
上官腾风中年得子,和夫人平日里自是将上官若凡视作掌上宝,别看刚才义愤填膺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其实多半还是装的,他哪下得去手教训自己这个年纪还不满12岁的儿子。
所以,当上官腾风听到老爷子让所有人滚出堂屋,非但不满,反而如蒙大赦一般,带着老婆儿子就要落跑,可惜还没跑出屋子就被老爷子一声断喝给喊了回来。
一家三口回到屋子里,让上官若文跪在地上,上官腾风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这个爹可不是善茬,对家里的和睦极是看重,看来今天不会好过了,赶紧低下了头等待着老爷子的斥责……
上官凌云虎目瞪的溜圆,蒲扇大的手掌按在桌子上印出一个浅浅的五只掌印,盯着堂下的上官若凡,劈头盖脸的盘问道:“若凡,你那一招跟谁学的,恁的无耻,说……”
其实不仅上官凌云疑惑,就连上官腾风看自己的儿子时候也是满心的狐疑,虽然说吧,自己这个儿子在玄功上很有天赋,但一直以来怕他贪多嚼不烂,没教他太多的招式,啊,怎么突然之间领悟出一招,还很厉害的样子,那一招怎么使的,咋就这么准呢?
因为上官若文落败,老一辈的人都没在场,上官腾风和上官凌云一样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
呃,比武的经过……
岂不知,此时的上官若凡却是另一个想法,他的心里早就把风大杀手佩服到天上去了:“姐夫果然厉害啊,爷爷真的问起这件事了。这可是上官家的秘密,上官若文、上官若武都没学到这一招,爷爷虽然在发火,是不是看出我会这一招,想问问出处?不行,我是堂堂男子汉,不能把姐夫出卖了。再说我已经发誓了,要是说出去,小鸡鸡就尿不出尿了。”
要是风大杀手此时知道上官若凡会这么样,一定会以手抚额,问心满是残酷:这孩子,太单纯了哇拉嘿!
认定了死理的上官若凡打定了主意一条道跑到黑,连风绝羽都没想到,所谓“男人间的协定”起了极其重大的作用,重点保护了他的身份没有受到怀疑……
感受着老爷子不善的目光,上官若凡挺直了腰板,操着稚嫩的嗓音无比铿锵的回答道:“爷爷,那一招是我自创的,没有人教我。”
“自创的?”上官凌云、上官流云以及常玉凤登时愣住了。
书房里的三个人无不是精通玄功、武艺的人,上官凌云更以天武中阶高手,修为不是一般的高,上官腾风也是玄武高阶,即使上官若凡,也就是风大杀手的丈母娘还是一个真武境的修者呢,哪个不知道自创武功的厉害。
不说别的,纵观大陆上的当代人杰,能自创出招式的绝对的凤毛麟角,而那些创造了武功招式的人,更是大陆上绝顶的存在。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弱冠之年,就能自创剑法?
真的假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竟然回不过神来……
老爷子一生习武,在天南国为难的时候,还曾经辅助过国之大将随军出征,也算是峥嵘待戈的人物,岂会不明白自创武功的重要性?
老爷子想了一想,顿时有些糊涂了,要是上官若凡说的是真的,那上官家就是出了一个武学奇才啊?非但不能惩罚,反而要大大奖赏才是。
想到这里,老爷子的火气倒是消了不少,可毕竟他并没有老眼昏花、糊涂透顶,自创武功,哪有那么容易的,莫不是让这小子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灵机一动、偶得一式?
琢磨了一会儿,老爷子压着火气、一拍桌子沉声问道:“大言不惭,自创武功,我上官家祖祖辈辈虽无那般人才,却也通晓事理,不会信口雌黄,若凡,同门相残你用的是木剑,我可以不罚你,但如果说谎、知错不改,就罪无可恕。”
常玉凤听得一惊,赶紧劝道:“凡儿,别胡说了,有错误承认改过就好,别惹爷爷生气。”
上官腾风也是这般眼神……
上官若凡闻听,那叫一个不服,甩开常玉凤的手争辩道:“娘,我没骗你,真的是我自创的,不信……不信……我这还有口诀呢……”
“口诀?”三人又是一愣。
这习武练艺,自是有着口诀相传,千百年来,太玄顶尖之辈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武艺传承下去都会辅上一段口诀精要,惟让世人辨析理解,继而发扬光大。
上官若凡不仅能够创出一招,还能够编出口诀,可是大大的不凡了。
上官凌云脸色突然多云就转晴了,他极善于察言观色,看出上官若凡有口诀的事不假,倒是起了想听一听的兴趣:“好,既然你说你有口诀,那就把那式剑法练上一练,口诀说出来让爷爷和你父亲听上一听,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让你父亲不罚你。”
“真的?”上官若凡听完眼前一亮,一手撑地兴奋的站了起来,跑到一旁,抽出挂在书房中墙上的宝刃抽出,一道白色的流光瞬息划过空间:“爷爷、爹、娘,你们看好了……,我这一招是这样的……”
说着话,上官若凡仗剑轻挥,率先使的,便是西风落日剑法,口中还振振有辞……
“西风纷飞影……”
“唰唰唰……”
剑光飞闪、寒气逼人……
“落日望青霞……”
又是一招,大开大阖,剑来去往,一往无前,配以玄功真气,紫光泛滥,书房虽然不小,但空气中顿时充斥了一股凌厉无匹的锐利气势,看的上官老爷子和上官腾风、常玉凤不住的点头称赞。
“嗯,凡儿虽小,于武学一道,倒是颇有天份,这两式剑法已有六成的火候了,想必之后便是他自创的那一招,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这那一招可破上官若文的剑招,凡儿就是我上官家的可造之材了……”
上官老爷子手捻了及胸的白胡子连连点头……
说时迟,就在这时候,纵身跳起剑影怒劈而下抖腕又变横扫、激出数道紫色剑花的上官若凡突然间借地反身跃起,颀长的身段倾斜出45度角,单手举剑撩出近五朵剑花,斜刺屋顶而起,整个人跳起竟有一米来高……
这一路剑法使的颇为连贯,大有行云流水之势,屋中三人都知道上官若凡有什么底子,在以前就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上官若凡会使出如此精妙的一招,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他能刺出如此惊艳、凌厉的一剑。
三人同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只有12岁的上官家最小的后辈,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身为武学高人,三人岂会看不出这一招的精妙所在……
西风落日剑法主要就要最后两招上,望青霞那一招乃是杀招,落地如日、青霞毕现可是使到老道剑招,这一剑下去,即使不能将敌杀死,也会最大程度将对方击伤,所以就出现了一个最大的破绽,那就是除了前扑之外,没有后招可用。
而这个前扑是需要深厚的功力支持的,像上官若凡自然使不出来,也就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在这一招上输给上官若文,毕竟他的功力还达不到“落地如日、青霞毕现”的最大杀伤力以及速度。
就上官凌云所知,这招除了接续六种变化,别无它法,但眼力独到的上官凌云却是看到上官若凡在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下盘故意没把“落青霞”坐实,而是将必杀的一招转变成半实半虚的招式。
这样一来,变化就要多出很多了,尤其是那落地的一瞬间,右脚脚尖有意向左边挪了九十度角,呈以右脚的外脚面向前,这一下简直是神来之笔、妙极巅峰的改变……
要知道,脚尖冲向,力道下压,想改变行动轨迹就难如登天了,这么一改,上官若凡本身的力道又留了几分,完全可以借助身体腰部、脚力将力道作用在地面,然后借反震回馈与本身,做出千变万化的改变。
这一变不仅是一个方向,而是整整360度任意一个方位都可以……
想逃、生门处处……
遇杀、只需要找准对手的方位,借力反跳、再旋,尤其是“旋”字,更可以将剑法发挥到极致、力量倍增。
上官若文仗着玄功真气深厚,高高跃起,自然是屁股对着上官若凡的后背,他哪知道上官若凡还能反身而起,身若陀螺倒刺于他,而再看这个位置,不扎屁股还能扎哪?
终于……
三人明白上官若文败在何处、为什么会败的如此丢人了,这一招分明就是妙到了极致的一招,无论攻守都相得益彰,抱着家族剑谱死记硬背的上官若文哪能想到上官若凡临时起意将剑法变化到这种程度,不败都对不起老天爷。
而如此高明的招式居然是一个12岁孩童自创出来的,了不得啊。
上官老爷子只顾得高兴了,哪会去想,如此高明的一招乃是从地球上穿越而来的风大杀手以其十几年来的杀手经验妙手而得,这一招融汇了众家之长,包含了杀手无所不用其极的阴险和毒辣,配以绝妙的“虚张声势”,方才有这样鬼神之笔、巅峰之技。
可以说,风大杀手的这一招不仅不简单,反而很复杂,如果全部融汇贯通,可以演变出至少三十余种的剑法招式,别说把西风落日剑法发扬光大了,整个改成绝世剑法都有可能……
只可惜,上官老爷子无法根本不会去想这一招是出自那个在上官家八年了,连屁大点真气都没练出来的风绝羽手中,还以为真是自己的孙子天赋异禀呢。
看完之后,上官老爷子当下伸出手大声赞绝:“好,好,当真妙极,这一招千变万化,简直是神来之笔啊,腾风,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上官腾风也被自己儿子这一招吓倒了,这一招简直超出了上官家西风落日剑法原有的威力,无论是招式的巧妙和剑招的威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再听一向不善夸人的亲爹当面赞颂,大觉脸上有光,刚才因为儿子惹了事的火气早就跑的没影了,心说:“那你看,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得意之余,上官腾风没忘了谦虚一下,当即说道:“都是父亲教导有方,凡儿体内流的血毕竟是父亲所赐啊。”
上官腾风的马屁功夫堪称不俗,这一下拍的老爷子心情大快。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目光慢慢转向上官若凡,老爷子一脸的赞许之色,目放精光,提声问道:“哈哈,凡儿,我的好孙儿,你且说说,这一招到底什么名堂。”
上官若凡何曾听过自己的爷爷夸人,虽然这一招练的有些吃力,但好在有一半自己领悟的,心里对风大杀手的感激之情那是波涛汹涌、此起彼伏,同时也得意到天上去了,脱口而出道:“爷爷,这一招名叫:待见十五现,一剑刺菊花……”
“啥?”
“噗……”
“待见十五现,一剑刺菊花?”
声音落下,当事人的上官若凡正得意洋洋呢,心里念着:怎么样?厉害吧,我只一个早上就把西风落日剑法最强的一招领悟了,爷爷还不多夸我两句?
嘿嘿,一会儿要去看看姐夫,好好感谢感谢他啊,姐夫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让人讨厌的,嘿嘿。
岂不知此时的上官老爷子和上官腾风脸色早就变成黑锅底了。
前一刻还为自己的孙子能够创出这惊世骇俗的一招而大为欣慰呢,下一刻立马化身愤怒的老虎,凶狠的盯着上官若凡劈头盖脸、破口大骂了起来:“操,什么狗屁倒遭的烂名子,还十五现、菊花,菊个毛花,操你娘的,你这个有辱斯文的畜生,夫子教你的东西都当屎拉出去了?妈的,上官家何时出现了你这个无耻的东西。”
老爷子经典骂辞再度出现,顿时如同长江决堤、黄河泛滥、铺天盖地、一往无前,小上官若凡嘴角张的老大,一脸的委屈和难以置信,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下来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厉害的一招、如此形象的口诀竟然遭到了爷爷的疼骂和指责,简直没天理了。
上官腾风夫妇汗如雨下的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话说的,还说别人有辱斯文,你就很斯文吗?
与此同时,上官腾风恨死自己的儿子:你说说,你说说,你起个什么名字不好,还一剑刺菊花,我操,这个恁形象了。
常玉凤情知不好,看儿子低着头,握着剑的小手不住的颤抖,心疼的扑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
老爷子越看越气,胡子吹的乱飞,指着三人喝道:“滚,回去给我抄诗书一百遍,不抄完别出屋,丢人,丢人……”
上官腾风闻名,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以老爷子的个性,没准一会儿会下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处罚政策,趁着他没想起来,还是赶紧跑吧。
“畜生,还不跟我回去……”上官腾风走到上官若凡身边,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扬长而去。
一家三口离开之后,上官老爷子独坐在虎椅上,眼晴看着敞开的大门,足足坐了盏茶的功夫方才消了气,又过了一会儿,突然气的乐了起来。
“他娘的,十五、菊花,还真他娘的形象啊,虽然不好听,可那一招跟我上官家的西风落日剑倒是不谋而合,不,是妙上了数十倍不止,恩,如果不是有高人指点,这一招列入西风落日剑谱也不无不可。”
想到这里,上官老爷子坐正,沉声唤道:“王同,你出来。”
随着声音落下,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人……
“老爷……”
老爷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神秘人:“王同,这几天你跟着凡儿,把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呈报给我。恩,以若凡的悟性,创出如此精人的一招,太过蹊跷了,老夫还是不信,给我查清楚。如果是真的……我上官家的兴旺就指日可待了……”说不相信,老爷子的表情把他自己出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自己的孙子有着这等强大的悟性。
“是……”神秘人王同面无表情,恭敬的应了一声,同样以鬼魂的方式消失在书房……
……
回到住处的风大杀手先假寐了一会儿,睡了个精神饱满,醒来后开始他的修炼大计……
坐在床上,风绝羽双腿盘起,闭目沉思,神游物外,所有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在脑海深处,回忆上一世所学的种种过程:深山药浴、磨皮锻骨、洗经伐髓、脱胎换骨……。
风绝羽明白,既然上天给自己机会重生,面对新的世界,自己就要活的更加精彩,以往的一切都将成为自己宝贵的知识财富,拿来就用,既省事又省力。
只是现在这具皮囊有点太弱了,武学一道对根基的要求很重要,不说历朝历代以及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是否真的存在,毋庸置疑的,每一个成名的高手都有深厚的武学功底。
而这些根底无疑是从幼年时期稳扎稳打炼出来的,反观风绝羽的身子从小就没进行过锤炼,说是腐糟不堪都是轻的,简直是一堆豆腐渣、一滩稀泥……
初春的傍晚,天气还很有些冷,凉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吹在风绝羽的身上,让他打了个寒战。
突然之间,这股冷意透过全身上下的汗毛孔渗入到骨髓当中一般,风绝羽不自然的打了个寒战……
靠,这是怎么回事。
吐了个槽,他睁开双眼一看,眼前装潢古朴、香韵十足的卧房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小屋里的景色忽然间恍惚,宛若梦境般的泛起了丝丝涟漪,片刻之后,涟漪徐徐荡漾开来,变成了满屋子灰白的雾气。
风绝羽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那种感觉似乎有人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出来似的,伴随着屋子里回荡的冷风,他身上亿万汗全都站了起来。
“好冷……”风绝羽忍不住的抱住了臂膀,嘴唇和脸色同一时间变的煞白,好似九幽地府的白无常。
身体发生这种变化,在风大杀手的认知中,恐怕把自己扔进一个极度深寒的冷库待上一天也不至于这么冷,全身的寒意好像把他扔进了深海几万里,饶是精神、意志强大到不像人的风大杀手也有点支持不住了。
不能死,不能死……
风绝羽发疯的低吼着,一只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抓狂似的将床上的棉被、铺盖全都裹在自己的身上……
一层、两层、三层……
不够……
风绝羽干脆将床帘都扯了下来,整个把自己包着了一只巨大的人形粽子,可还是无法阻止那种莫名而来的冷意,甚至冷到连发声都成为了一种极大的奢望。
时节刚刚进入春季,隆冬的寒意还没有完全更迭,外面的地面上还铺着一层薄薄未融的雪。再加上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准未婚妻上官若梦一直不同意两人的婚事时常不在小院,连丫头也带走的一个不剩,导致了风大杀手孤家寡人连滚带爬的想要冲出去喊人,苦于下人们都在院子的另一头,哪能听到他细如蚊蝇的叫声。
现在的风大杀手,沦落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烈窘况当中了……
“他妈的,死老天,耍你爷爷玩呢是吗?老子偏不让你顺心。”
恨天不公的风大杀手死咬着牙关承受这份莫名而来的极度冰寒,随着时间一点一丝的过去,风绝羽的身子已经变得无比僵硬了,此时要是有人进来看到他,没准就以为上官家的准姑爷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近半个时辰后,就在风大杀手以为自己将以这种跌份到没脸见人的方式了结第二世余生的时候,忽然自己之间他看到在雾气中有另一个自己慢慢放大,变成纯白色的气体状,然后再缩小,一下飞上自己的头顶,朝着天灵盖冲了下来。
“灵……魂……出……窍……”风绝羽下意识的想起了某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词,瞬息间明白了自己的寒意从何而来了……
简直不能相信,灵魂居然真的存在……
目瞪口呆的风绝羽似乎在突然之间目力有所见涨,跟着灵魂进入了自己的脑海深处……
灰蒙蒙的未知领域好像无边无际的银河,灵魂幻化出来的小人在前面飞,他居然看的一清二楚,就这样跟着,风绝羽忽然觉得身体再不像之前那样冰冷,似乎有所缓解,又好像习惯了这股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很远的地方闪亮出金色的斑点,先是零星的一、两个,然后大面积的出现在风绝羽的视野中。
几分钟过后,灵魂小人的前方出现了金色的璀璨银河,越来越多,再一凑近,风绝羽方才发现,那些金色的星斑,居然是一个又一个漂浮在未知空间领域中的小字。
金色的字体犹如前世成名已久书法大家撰写出来的字迹,笔走龙蛇、飞扬腾转、气势极为不凡,就连风绝羽这个自小跟着师傅修行、对书法有着颇深造诣的杀手之王都自愧不如……
“洪元天经!”
正前方,悬浮在风绝羽前方百米开外、四个金光四射、足有丈高的巨大字眼映入了他的眼帘,视线扫过三个大字,风绝羽的神经顿时如遭雷击般的抽搐了一下。
“好气魄,能写出如此气魄书法的人,一定是行家。”风绝羽忍不住赞叹一番,接着发现自己身上的寒意又少了许多:“莫非此地空间的缘故,可以驱除灵魂出窍的含义?”
有了这个发现,风绝羽心下窃喜,迫不急待的控制精神力向着洪元天经飞去。
远处不仅仅有“洪元天经”四个字,在后面还有更多篇幅极多的撰文,一定蕴藏着天大的秘密……
灵魂异动,让风绝羽迫不急待想要查明《洪元典》的秘密,此刻风大杀手突然间有一种特别的明悟,这部将他从前世带来异世、并被黑白两道、古武传承誉为天下第一隐秘的终极秘典,一定有着石破天惊一般的隐秘。
远远的,一缕缕淡灰色的雾气慢慢散开,打开了一道几丈宽、通往“洪元天经”下方的天道……
不出所料,越是接近金色文字,风绝羽身上的寒意减少的越快,直到他能够看清所有撰文的时候,那种如入五洋深海的彻骨寒流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越是接近经文,风绝羽就越是激动不已,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正在牵引着他不断的向着这部历史悠久又无人参透的秘密行去。他的内心从一开始只泛起层层涟漪到惊涛海浪般,直至来到经文之下,好似翻起了滔天的海啸、卷起巨大的风暴……
“好可怕的洪元天经,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前世的记忆在风绝羽的脑海中涌动不息:洪元门创立之初无人得知,江湖中都知道洪元门有一部宝典,门内传承数百代,没有人修炼成功,莫非是老天看我做的好事多了,故意奖励我,让我修炼这部宝典?
不胜欣喜的风绝羽举头看去,只见在浩淼的虚空中,璀璨的经文闪闪发光,仔细读下去,风绝羽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盖闻,未有天地之间,太清之外,不可称计,
虚无之裏,寂寞无表,
无天无地,无阴无阳,无日无月,无晶无光,
无东无西,无青无黄,无南无北,无柔无刚,
……
若言无,万物从之而生,
八表之外,渐渐始分,下成微妙,以为世界,而有洪元。
洪元始、混元开、太初现、衍一气,
一气又分、生死并行、生死无常、无常生死,
谓一也。
随着风绝羽情不自禁、心潮澎湃的念出金色的经文,天空中闪烁的文字宛若活了一般在游荡了起来,慢慢的散开重组,经文也依次变化着,少顷过后,一行新的经文出现在风绝羽的面前。
此时,风绝羽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寒意了,反而在小腹里多出了一团温煦的暖流……
“生死无常、自握阴阳、意蕴心中、百脉齐通、生去死来、魂驻灵台、此则百转、神功自成……”
生死无常?
自握阴阳?
老子不是赶上穿越大潮之后又走了狗屎运得到了一套修仙典籍吧?此时此刻,风绝羽已经目瞪口呆了,这篇文的意思根本不难理解,又是生死、又是阴阳、又是炼魂的,不是跟小说中的修仙功法差不多吗?
而之前的“洪元说”,也证实了风大杀手的猜测:洪元、混元、太初,乃是道对“道”衍化历年代的一种说法,据说开天辟地之前,无天无地,乃是洪元,接下来发展成混元,然后是太初,从太初开始,由一气而化两仪,也就是阴阳说。正好与生死无常、自握阴阳不谋而合。
妈的,本少就试一试……
想到这里,风绝羽凌空虚坐、双膝紧盘、五心向天,心灵空前的虚无,而与此同时,似乎受到了风绝羽气感的牵引,那数不清的金色文字消失变见,变成了灰蒙蒙的空间。
只有其头顶,聚起一大片散云,云彩灰不拉叽、看上去很恶心,但却逐渐的凝聚在一起,最后变化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团闯进了风绝羽的眉心深处。
气团一冲进去,马上化成一白一黑两团气流以正反时针两个方向,从他的天盖、百会等穴位飞快的运转了起来,冲进了皮肉组织、经脉组织、骨骼骨髓、器脏六腑、四肢百骇,每一个身体角落、即使再细微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生死无常、自握阴阳。”
风绝羽眼中忍不住暴起一团金光,双手握紧,白黑两气在拳头上呈现出来……
这是在他的脑海深处,也就是灵台宝境,纯属精神力的修炼,饶是如此,风绝羽还是感受到一种难以遏制、无法忍受的巨大痛苦从身体各个细微之处传了过来。
好像用千百根钢针不断扎向他的皮肉,似火烧、像冰冻……
风绝羽疼的叫出声来,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而这时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两道黑白气流在自己的体内肆虐、驰骋,根本不在乎他熬不熬不得住。
“……意蕴心中、百脉齐通、生去死来、魂驻灵台、此则百转、神功自成。”
几乎下意识的,风绝羽明白了洪元天经的理念,这是让本少忍受极大的痛苦、脱胎换骨啊!
意蕴心中就是守住本念,不要让痛苦打倒,只要坚持下去,百脉则通。
以死鬼风绝羽的身体状况,失去了打根基最重要的几年,通百脉、洗经髓对于风大杀手来说可是上天的恩赐啊,风大杀手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怨恨?
只是这生去死来的痛苦折磨,貌似至少要忍受一百次才行,不然怎么叫此则百转,神功自成啊。
坚持一百次,神功自成,靠他姥姥的,能不能少几次,减半也行啊。
不是风绝羽的毅力不够强大,相反上一世身为杀手之王,无论忍耐力和毅力,风绝羽都比普通人强上了数十倍不止。
可是这种折磨太残酷了一些,一百次虽说不多,但每一次顺逆行施、气通经脉的速度却是慢的不行,少说十分钟。
一百次也就是一千分钟,超过16个小时。
老天……
一百次就一百次,本少跟你干到底了……
为了新一世的未来,为了那光荣的无冕邪皇,风绝羽咬紧了牙关,苦苦支撑。
我是谁,无冕邪皇!天下第一杀手,能忍常人所不忍,能作常人不能作的事。
一百次的洗经伐髓可不是轻巧的事,饶是风大杀手意志力惊人到无与伦比的程度,还是被折腾了个半,直到他坚持下来,体内的白黑气流停止了运转并真正的和他的身体融合,风大杀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屋了。
回到了现实,风大杀手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物质,是体内的污秽,好家伙,只是一天一夜,比得上十年根基,老子赚到了。
“哈哈。”风大杀手欢天喜地的放声大笑,要知道,这可是在上一世十年苦功也换不来的成果,仅仅一天一夜,他就把死鬼风绝羽的身体素质改善了一大半啊,这是何等天大喜事。
更可贵的是,这无常生死劲不但可以利用体内生死阴阳二气拓经改脉、强大肉身,
生之气可孕育天下万物、逆天改命,
死之气可化邪毒之劲、攻敌以不备,
一生一死、一阴一阳,相互配合,实在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绝技。
洗澡!
风绝羽欢呼了一声,飞快的跑下楼,到了厨房里没有半个人影,正好,自己的事不希望有人知道,赶紧烧水把浴桶搬进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污秽洗的一干二净,然后将几床棉被什么的都扔到了浴间留给下人处理,再换上一身干清整洁的朴素白袍,对着镜子一照。
恩,别的不说,风绝羽这张脸长的绝对祸国泱民了,帅的可以掉渣了,黑发玉面、净如玉脂、五官端正、玉树临风……
丫的,上官大小姐怎么就没看上这个小白脸呢,长成这样勾引几个官家小姐应该不是难事吧。
风绝羽自恋的摸了摸刀削般的面庞,十分满意,恰在这时,外面一个比他还要快乐的声音传了进来。
“姐夫,姐夫。”
呃,小舅子来了。
声音刚刚传进来,上官若凡从楼上蹬蹬蹬的踩着木板楼飞奔了上来,到了门前似乎来了个急刹车,然后很有礼貌敲起了门。
“姐夫,我是若凡,你在吗?”
风绝羽把屋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出了外厅坐到书桌的后面,轻轻一咳:呃,进来吧。
房门打开,穿着一身洁白长衫的上官若凡到屋中站定,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一股特有的桂花糕香气从里面溢出来。
上官若凡进了屋子,看到四平八稳坐在书椅上的风绝羽,忽然间愣住了:“姐,姐夫,我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
“嗯?哪不一样了?”
“我也说不清,反正跟以前不一样了?”
风绝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明白了。
一天一夜,以洪元天经第一层功法洗经伐髓,自己的身子可谓是大大的改变了,以前的风绝羽跟睡不醒似的,再看现在的他,精神百倍、眼透精光、神清气敛,犹如一把将要出鞘的利剑,给人一种无与争锋的感觉。
风绝羽下意识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如果是以前的风绝羽,即使有无冕邪皇的气质,也会被懒散无神的样子遮蔽住,一般不会有注意到自己。
可是现在不同了,经脉得到了改善,也足足扩张了一倍,浑身的污秽被逼出体内,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透着一份独特的气息。再加上杀手之王的气质,不被人注意才怪呢。
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前后一天时间发生这么大变化,那可不得了。
身为杀手,一定要注意隐藏自己,才是王道。
风绝羽的身份,不正好是一良备的保护伞吗?
“咳,咳,你来找我有事吗?”
对于风大杀手迅速收敛了本身气质的变化,只有12岁的上官若凡还感觉不到什么,见他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上官若凡赶紧上前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镂空的盒盖,屋了里顿时香气扑鼻。
“嘿,我是来专门谢谢姐夫的,这是我让下人准备的桂花糕,我请你吃。”
把盒盖放在桌子上,上官若凡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风绝羽,怎么看怎么顺眼,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姐夫长的这么帅呢?姐姐为什么不同意她们的婚事啊?
风绝羽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又累了整个24小时,早就饿的不行了,闻着屋子里的糕花香气,食指大动,也不客气,伸手拿起两块塞进了嘴里。
“唔……好吃……你有心咧……谢谢啊。”
风大杀手边吃边称谢,也受之无愧,看来这小子那一剑没留手,要不然哪会这么开心,唉,可怜的上官若文,估计十天半个月也爬不起来了。
眨眼的功夫,十几块桂花糕下了肚,风大杀手一抬头,忽然发现小若凡还盯着自己,眼神超级暧昧。
靠,这是神马眼神?老子可没玩背背山的习惯。
风绝羽擦了擦嘴,坐正,道:“没事了?我要休息了,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小若凡闻言,并没有离开,而是直勾勾瞅着风绝羽,突然笑道:“姐夫,您再教我一招呗。”
“再教你一招?”风绝羽道:“靠,你当招式是白米饭啊,咋地,那一招够不用?那你找错人了,问问你家长辈啊。找我干什么?”
“风绝羽!”小若凡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暗中打听了,上官家根本没有“待见十五现,一剑刺菊花”这一招,别瞒我,说吧,这一招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冷不丁的一嗓子把风绝羽喝了个瞠目结舌,其实小若凡年纪虽小,但思维还是很敏捷的。被上官老爷子大骂一通过后,越合计越不对味,上官家怎么就出了连自己爷爷都不知道的剑法呢?
于是这小子四处暗中打听,回去抄诗的时候,把家底子都翻出来了,又跑到老爹的密室看了一圈,跟老爷子、老爹套话,最后弄清楚了,上官家压根就没有风绝羽教的那一招。
所以,小若凡来兴师问罪了。
风绝羽也明白,这个谎言瞒不了太久,倒是没觉得意外,整了整衣衫,翘起二朗腿,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你都知道了?没错,是想出来的,咋地?”
“姐夫你会武功?”上官家上上下下都知道,风绝羽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混吃等死货,啥时候会武功了?
“不会啊。”风绝羽可不想承认。
“那你怎么想出来的?”
风绝羽站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很难吗?知道有句话叫旁观者清吗?你和上官若文的速度也不快,见招拆招不就行了?”
高人啊!
小孩子的思想过于单纯,他不会去想风绝羽的资质如何、又有什么目的,只会单方面的崇拜自己不能,而别人能做到的事,于是乎风绝羽装逼一样的表情在小若凡的眼里变成了隐世高人!
不会武功,光凭肉眼就能看出招式上的漏洞和破绽,并加以改善,把深不可测的西风落日剑法改成连爷爷都赞不绝口的精妙剑招。
姐夫是个天才啊。
虽然他不会武功,但对武道的悟性却是我比不了的。
我怎么就没有姐夫的悟性呢?
仅仅片刻的功夫,小若凡已经把风绝羽当成偶像了……
迅速跑了过去,小若凡几乎用着哀求的目光看着比他高了不止两头的风绝羽,说道:“姐夫,求求你,再教我一招吧。”
风绝羽看了看眼神清澈的上官若凡,知道小若凡心思纯洁,看其根骨倒也是可造之材,便起了爱才之心。
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貌似跟上官若文不对付,借他的手来折磨折磨上官若文也不错。
低头打量着眉清目秀的小若凡,风绝羽问道:“你想学?”
“恩。”小若凡拼命的点着头:“想学,只要姐夫肯教我,姐夫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嗯?”风绝羽摸着下巴深思熟虑了半天,问道:“那你知道规矩吗?”
小若凡想了想,灵光乍现:“啊,我知道,姐夫放心,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吐露关于姐夫的半个字。”说着,小若凡用手捂了捂嘴,表示忠心。
“恩。那好吧。”风绝羽重新坐了回去,见小若凡已经把长剑抽了出来一副跃跃欲试、迫不急待的样了,沉定了几息,一盆凉水浇了过去:“新的招式呢,没有,你先把先前那一招练熟了再说吧。”
“啊?”拎着长剑正准备从风绝羽身上学到新的招式的小若凡一听,气的火冒三丈,委屈道:“你……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风绝羽翻了翻白眼道:“你知不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还天才呢?自古到今,所有剑法招式,都是精华中的精华,得一而不易,莫说其它的了,一招都没练好,就想学别的,最后只有一个杂而不精的结局,招式要练到老道、千变万化,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往往一招就能制敌取胜,更加可以登峰造极,你明不明白?”
小若凡不是不聪明,相反他很聪明,听风绝羽说完,顿时明白过来了:“姐夫的意思是,那一招剑法我只练了皮毛?”
“说是皮毛都高抬你了。”风绝羽毫不客气的打击小若凡。
须知,练武极苦,吃得苦中苦,才为人上人,小孩子了性子纯洁,就像一张白纸,要想让他成材,必须先彻底摧毁他心中的高傲和自满,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成材之道。
“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据我观察,那一招也可以繁衍出更多的剑招,说是承上启下,也不过份,重要的是每一招的变化可以引出诸多招式,或刺、或砍……”
风绝羽变身武学大师,口惹悬河,他让小若凡将西风落月剑的每一招一式都演示一变,然后指出种种不妥的地方,或者在基础上加以改变。
有时就是步伐的落点稍有变化,整套剑法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恐怖的是,小若凡发现,即使按照姐夫的办法,手腕变个方向就能出现一、两招凌厉无匹的杀招……
半个时辰下来,小若凡浑身汗都流下来了,心想:这哪是上官家的西风落月剑,这根本就是杀人的巅峰之技啊。
盯着滔滔不绝的风绝羽,小若凡的眼神从厌恶到惊喜,再到羡慕、嫉妒,直到最后,显然变成了崇拜。
极限的崇拜!
光是风绝羽指出的几个地方,稍加改变,西风落月剑马上妙登巅峰,即使屋中二人一个说,一个听,未动一指,也能让他感觉到漫天遍地的无匹杀气、剑雨刃风。
而这还只是风绝羽口述讲出来的,要是他能修炼真气,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强大的悟性啊,爷爷还说他文不成、武不就,在武这一方面,上官家老老少少全加上也比不上他一个人啊。
足足讲了半个时辰,说的风绝羽口干舌燥,这也是因为异世重生之后,再捡起自己对武学和刺杀之法的理解与熟识,第一次忘形入意的讲解招式秘法,直说的嗓子眼都冒烟。
突然之间,风绝羽停了下来,他感觉到外面有一股神秘的气机向这里靠近,速度很快。
绝不是下人,下人不会蹑手蹑脚、偷偷摸摸,风绝羽打住,喝了口水,低声问道:“我说的记住没有?”
小若凡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些招式,给他的震撼太大,一时半会哪能记得完整。
“没记住不要紧,你先把我最先讲的三种变化记下练熟了,然后再以招变招,练好了再来找我。”风绝羽快速的说完,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了上官家某些藏在暗中的人士的注意,不能再说下去了。
再者,修炼武艺也要通过习武都自身的悟性来理解剑法的意境,全都说出去了,对上官若凡的未来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还有坏处。
举一反三才是王道。
要不怎么有“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说法呢。
再看此时的小若凡,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整个人仿佛雕像一般不能动了:“姐夫,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武学宗师呢?姐夫你真是太帅,我太仰慕你了,你太有才了。”
“停……”
被小若凡一通马屁拍的晕头转向,感受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风绝羽及时的打住了滔滔不绝的小若凡:“打住吧,想学就赶紧回去练习,须知天才是一分悟性与一分运气和八分的努力才成功的,下次再这么多话,小心我不教了。”
小若凡吓的一哆嗦,暗道:这哪成,你不教了我怎么提高,就你的招式连爹爹都想不出来啊。别说爹爹了,爷爷也得靠边站。
“学,我学。”小若凡点了点头,夺门而走:“姐夫,我走了。”
风绝羽气的一乐,板着脸道:“记得,这里发生的事不能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否则你也不用来了。还有,下次多带点桂花糕。”
“知道啦。”小若凡的声音渐渐远去,风绝羽走到窗前,望着满园的春色、绿柳盈盈,赫然发现,在不远处的花院树后,一个恍惚的影子一闪即逝。
“看来上官家也不简单啊,我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
风绝羽修炼“洪元天经”几乎上了瘾,接下来的半个月几乎天天沉浸在修炼神功的快感当中,每天近8个时辰,除去吃饭和睡觉,抓紧一切时间洪元空间中修炼。
令人格外欣喜的是,洪元天经的第一层功法,可以将漫天无际的洪元灵气吸纳到体内,再借由生死无常神功运转,可化生死二气,于体内周而复始的冲刷着风绝羽的经脉,短短半个月,风绝羽从一个毫无真气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了虚武中阶的高手。
由此一来,风大杀手更加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而就在风绝羽近乎疯狂修炼的时候,小楼外的上官府里开始有人注意上官府里微秒的变化了。
首先是往日太山一打东山上升起就出门遛鸟、打屁的准姑爷,居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了,连他每天必去的茶楼、烟花之地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再一个,就是上官家的小公子上官若凡,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邪风,自打那天一剑刺穿了上官若文的后庭十五之后,每天清晨都会往准时准点的往东院的小楼里跑。
那里可是上官府所有人都厌恶、连老太爷都经常不出入的准姑爷的住所,这位小公子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天天去哪?
或者说,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了?
很多人都琢磨不透,两人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只会在偶尔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出阵阵兴奋的笑声,然后整个院子再一次归于平静,透着异样的神秘气息。
……
上官凌风的书房。
王同站在书房正当中,微微垂着头,仔细的说着半个月来老爷子让他查的事:“……小公子每日很有规律,属下看到只有这些。”
上官老爷子捧着紫金香壶,两道虎眉紧紧凝蹙,不怒自威,引出了疑问:“他去风绝羽的房间干什么?”
王同的头垂的更低,掩饰着自己的羞愧:“请主人恕罪,属下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小公子修炼的事,每次当属下进了院子,靠近小楼的时候,里面就没半点声音了,又或者他们二人说的跟修炼没半点相干。”
上官凌风何等精明,闻名之下虎躯一震:“你的意思是,他们发现你跟着,有意不想让你听到?”
“这……”王同欲言又止,苦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身为老爷子身边的亲信侍卫,王同有着非同一般的身手,他不愿意相信,自己一个玄武境的高手在一个虚武境和一个根本连武功都不懂的懦夫面前被发现,那是多大的笑话啊。
想了一想,王同说道:“属下大胆猜测,此事有两种可能。”
“说说看。”上官凌风沉稳的低喝一声,视线锁定王同。
王同大胆的说道:“其一,小公子招式就是姑爷传授的,姑爷一直以来都隐忍不发,故意隐藏着自己,其实他身怀绝艺,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属下,甚至更高的程度。”
说到这里,王同自嘲一笑,暗想:这可能吗?就凭那个废物?就算他不废,以他的年纪,根本没有可能达到玄武境,连灵武境都不可能?怎么会发现我的存在?
于是,王同接着说道:“不过这一点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毕竟姑爷现今的年纪并不大。”
上官凌风也觉得王同分析的在理,虽然说风家在多年前乃是大陆上成名已久的世家,可毕竟已经落没了。风绝羽从小就被他接了过来,可以说前者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会不会武功,自己会不知道?
“恩,这点不可能,他有多少底子,老夫最清楚。”上官凌风下定结论。
王同点头,继续说道:“那就是第二个可能了,以属下之见,姑爷身上应该有某种秘籍,蕴藏极为强大威力的秘籍。”
“秘籍?”上官凌风先是想了想,然后不屑的笑了起来,摆手道:“这更不可能,就算他机缘巧合得到秘籍,在他的眼中恐怕也会当成废纸,这小王八蛋除了春宫图外,任何书籍都看不上眼的。唉……”
上官凌风颓然的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了恨铁不成钢和歉疚的疲惫表情。
“那……”王同苦涩一笑,退后一步恭敬的弯了弯腰:“属下就猜不到了。”
上官凌风抬头望着顶梁花木,若有所思,久久方才问道:“你说若凡每次从他的房间中出来,剑法都会有大大的改观,一招一式可是看清楚、瞧仔细了?”
提到近半个月上官若凡的飞速成长,王同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那一招一式,简直如同有人拿着刻刀一下又一下深深的刻在他心里似的。
不说上官若凡,就连他这个玄武境的大高手看完之后都深受裨益,每每思索之后,修为与日俱增。
哪里会忘记?
这辈子都忘不了。
“属下看的很清楚。”王同抱了抱拳,脸色陡然间流露出兴奋的潮红,仿佛一提到那些剑招,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上官凌风也察觉到了王同内心的变化,眼神灼定道:“你演示几招来看看。”
“是,主人。”
王同退后几步,就在书房大厅里,以食中二指为剑,为上官凌风演示了起来。
“这是西风剑的最后一招,接下来的变化有二十八种,第一种……”
一边说着,王同袖卷袍扬,指尖并起,锐劲狂涌,一式式、一招招精妙绝伦的剑招从他的手底下施展出来,杀气纵横……
“第六种……”
指剑一变,王同由傲然凝立变成猫腰躬身,剑指锐气直往地面以上四尺处招乎,显然此招乃直攻下盘三路,速度快的惊人,宛若雷霆闪电……
“第九种……”
杀招,这一招王同整个身子正贴在地面上,突然间弹射而起,上身前倾,反物理规则般的直扑而去,化为流星,剑锋所指正是咽喉要害所在……
仅仅三招,王同便气喘吁吁,以上官凌风的眼力,自会惊骇的看出,饶是以王同多年浸淫剑法,使出这几式来仍旧力有不逮,显然没有精确的领悟到剑中真正的奥秘,还在锤炼当中。
就算这样,上官凌风还是看的目瞪口呆、震惊无比。
这几式剑招虽然看似简直,但无一不是亘古绝今的巅峰杀招,每一招每一式都勿求一击即中,若是练到纯熟,定能在一招之下,取敌人首级也十米开外。
而这还不是令人震惊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这样的剑招,竟然都是从上官家西风落月剑的每一招后演变出来的,足足有近二十八种变化,其中改动之多根本颠覆了所谓的西风落月剑法,自具一格、杀气凛然、无可匹敌……
杀人剑、杀人招、杀人的意境……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这样的剑法前所未见、亘古未有,说是空前绝后,也不是大话……
“太可怕了。”
活了70多年,上官凌风自认所识天下剑法无数,却犹自惊叹不已,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妙、凌厉、霸道的剑法,这还是我上官家的西风落月剑吗?
不,绝对不是。
这是绝命之剑、戮命之招、巅峰之技……
王同收回了剑指,标枪似的站在屋中,听到老主人颤巍巍的言辞,又是苦笑了一声:“属下无能,之前属下自命不凡,可是这半月来所见所闻、所感所受却是让属下知道何为井底之蛙了。这二十八种变化属下虽然记得,但每日每夜辗转反思,仍旧无法领会其中奥妙绝伦的意境,真不知是何人创下这绝世之剑法,若是能让属下有幸遇到创下此剑法的前辈高人,便是跪地磕上百个响头,属下也心甘情愿。”
上官凌风到底比王同阅历丰富,震惊之余很快回复了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却比王同还要震撼。
“何人?”上官凌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冷冷笑道:“杀手!”
“杀手?”王同讶然的抬起头。
上官凌风断然道:“只能是杀手,还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杀手,杀手的祖宗。”
王同豁然惊醒:“主人,你的意思是……家里来了外人?”
说出这番话,王同都不自然的打了个寒战。
上官家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学世家,但在天南城里好歹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以武传家,家族中隐藏在暗中看家护院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上官老爷子更是天武境的绝顶高手。
如此深厚底蕴的上官家族,居然有人进来了也没发现,偷偷潜进来的人的实力就可见一斑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这种人绝对不能招惹,反之还应恭顺礼让,
没有回答王同的话,沉思半晌,上官凌风下令道:“从今日起,把所有保护风绝羽的暗哨撤出去,将保护范围撤出百米之外。确保绝羽出行的安全,从原先的两人加派到六人,绝不能让上一次的事再次发生。”
伴随着上官凌风激动的喝声,王同不敢大意夺门而出,风风火火的执行上官凌风的命令去了。
“他姥姥的,风绝羽这小子究竟结识了什么高人,隐藏在我上官家。”上官凌风老眼突然迸发出星辰般的璀璨光芒,神情十分兴奋,对着门口:“来人啊,给我把风绝羽叫来。”
不多时,一名青衣小帽的下人回来通禀:“老太爷,姑爷,姑爷出门了。”
“出门了?”正酝酿着用某种旁敲侧击的办法想从风大杀手口中套出有关高人隐秘的上官凌风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天旋地转:“他出去干什么?没人告诉他下午若梦要回来吗?”
“妈的,给我找,快找,快把姑爷给我找回来。”
不过午时,天南城上空下起了零星的小雨,珠儿般的雨滴先是稀稀拉拉的落下来,不出一刻钟的时间,雨势渐渐变大,宛若一道天然的帘幕从空中披了下来。
帝都的空中到处都弥漫着朦胧的雨气,云山雾罩似的,给天南城的百姓心中平添了一缕淡淡的哀愁。
风绝羽打着油纸伞从上官家的大门走了出来,顺着宽敞的大街一步一步向着城南的方向行去。
街道上的摊贩们早就撑起了大伞,有的结束了一天的生意,早早的回到家中跟妻子儿女相聚,大街上看不见几个人,这样的天气,倒是火了街道两旁林立的酒肆茶楼和青月之所。
炊烟与雨雾融合在一起、古香古色的建筑、雨中匆忙行过路人的身影,构织了一副古代时期的优美画卷。
酒肆茶楼里喧闹之声、居民家中的狗叫、婴儿的啼哭、某家的汉子因为赌钱而传来和妻子打闹的声音,都在告诉风绝羽,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与原本的世界处在不同的位面上。
很难得的,风绝羽有雨中漫步的心情,只是他那看似闲庭信步的步伐,却揣着几分怪异,风大杀手忽然觉得今天好像有些重要的事,却是说不清是什么。
意外得到了洪元天经,半个月来风绝羽的身体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不仅经脉拓宽了许多,连死鬼风绝羽以前旧患也一并清除了出去,洪元空间的生死劲果然夺天地造化,整整十七年跟豆腐渣似的身子,只用了半个月就调理了的差不多了。
但是风绝羽一向对自己要求极高,光是经脉拓宽远远不够,所以风绝羽想起了用上一世师傅教给自己的药浴之法,准备对这副皮囊、肌理、血肉,甚至是骨骼来一次彻彻底底的调理。
所以有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
“咦?这里有一间药铺,就这吧。”一边思索一边走到雨下的天南城的风绝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面前是一间规模很小的药铺,看面积二十几平米左右,收起油纸伞甩了两下,风大杀手晃着纯粹的天南纨绔步走进了这间名为“济世坊”的小药铺子。
走进铺子,风绝羽大致观察了一下,铺子里冷冷清清,没什么生意,左边是一排架起的箩筐晾晒稀少的低劣药材,右边有着通顶靠墙的柜子,数量不多,显然没有上好的货色。
高高的柜台边上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下巴打着瞌睡,看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店里来了生意。给风大杀手的感觉,这间铺子毫无活力,要是搁在前世的市场经济中,用不了多久就得关门大吉。
铺子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蹲在一只比她还要大的箩筐分着药材。由于背对着风绝羽,看不清样子,风绝羽没太在意。
径直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风绝羽道:“掌柜的,买药。”
老者惊醒,小姑娘也同时转过头来,见来了生意,水汪汪铜铃般的大眼晴很自然的露出一抹喜色,不等老者发话,带着一股香风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需要什么药材,有大夫开的方子吗?”
小姑娘长的很清秀,肌肤很白,一头乌丝散乱的束起,两道眉毛卧蚕似的横在圆圆的大眼睛长,挺俏的鼻子、淡粉色的薄唇,说话的时候,口中飘散着清纯的香气,连铺子里浓郁的药材味道也掩盖不住,分明是经常用特殊的香料沐浴或者配带香包造成的。
以风绝羽对美女的审评和认知,这小姑娘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没有大门大户小姐身上厚重的脂粉味,显得格外清纯脱俗,让人我见犹怜。
关键是小姑娘的眼睛,清澈的没有半丝势力和多余的味道,一看就是未经世事、心地纯良的可人儿。
风绝羽只看了一眼,便心生好感。
这时,老者也醒了,用着爱搭不理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穿着并不算华丽的年轻公子,跟小姑娘的眼神截然不同。
既然要强壮自己的身体,风绝羽自然早就借前世的记忆配好了药方,而且这半个月啊,他生怕眼下这个世界的药材跟前世有所不同,花了很多的功夫钻研了医典、药书一类的东西,终于在药性上做出了选择,写好的药方。
“按这张方子上面写的抓,数量不要错。”
风绝羽用的药方是以前自己的师傅教给自己的药浴方子,里面不仅有固本培元、舒筋活血的功效,还掺杂着丝许毒性,用来刺激肌体潜力的作用。
老者虽然开药方、作大夫多年,哪明白风绝羽的用心,伸手将药方接过来仔细一瞧,眉头就皱起来了,药方里竟然剧毒?
“公子,您这是……”老者疑惑的看向风绝羽。
风绝羽看早知道会如此,无所谓的笑了笑:“无防,按照上面的抓就行。”
老者是普通人,虽然他不知道风绝羽要干什么,也没兴趣去管,叹了口气把药方交给小姑娘:“瞳儿,去抓吧。”
瞳儿接过药方,飞快的抓了一副风绝羽需要的药材,打好包装,拎着走了过,嘻嘻一笑:“多谢公子,承惠25个铜板。”
风绝羽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贯铜钱递了过去,然后接过药材,忽然说道:“老丈,您贵姓啊?”
老者抱了抱拳:“小老儿,李义德。”
“那是李老了,幸会。”风绝羽问道:“李老,有件事需要麻烦您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公子请说。”
风绝羽道:“是这样的,在下长期需要这些药材,因为一些缘故不能一次性买走,所以打算每隔一段时间来取,能否在这立个帐户,我先交些定金,随时来取,并且请李老给在下保密,如何?”
风绝羽的意图很明显,药浴的方子暂时是见不得人的,本来上官家在天南城是最大的药材中心,但那是上官家的地盘,在没有强大的自保能力之前,他还不想让上官家注意到自己。另外药材买上太多,也就被有心人注意到,正因为如此,风绝羽才故意走到老远来到城南选择了一个客流特别少的药方,这样做就能人不知鬼不觉了。
另外,他还揣着另一份心思,如果在上官家泡药浴不方便的话,并且能够跟济世坊达成协定,他还打算干脆到济世坊药浴。就像前世的理疗中心什么的,不是也有吗?
这本是很正常的交易,哪知李义德听完和瞳儿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瞳儿说道:“公子,这个恐怕不可以了。”
“为什么?”风绝羽一愣,有钱还不挣?我没听错吧。
似是看出风绝羽的想法,李义德叹道:“不瞒公子,时下药材生意不好做,这天南城里的大部分生意都被三大药坊给占了,他们的大夫医术高超,再加上良药种类繁多,像小老儿的小店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也就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
李义德把瞳儿拉了过来,这时瞳儿的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很是不舍,李仪德爱怜的拍了拍瞳儿的肩膀,对风绝羽说道:“我们祖孙相依为命,本打算在天南城开个小店给瞳儿积攒一份嫁妆,好让他找户好人家,小老儿也就此生无恨了……”
“但时下生意很不景气,与其赔个血本无归,不如把店盘出去,给瞳儿多留一些银钱,日后也好维持生计。所以对公子的请求,小老儿实在是抱歉。”李义德说完,急咳了两声,看样子他的身体也不好。
风绝羽听明白了,这就是行业垄断的结果,天南城上官、陈、徐三大家族主要经营的都是药材生意,在城内实行垄断,这样一来很容易导致行业内的小户们无力经营下去,典型的自己吃肉还不让人家喝汤,但又算不上无德,毕竟商场如战场,谁有手段谁就能活的更长久不是。
李义德越说越伤心,大有一种难以割舍还无力回天的意思。瞳儿更是声泪俱下,紧紧抱着自己的爷爷,哭述道:“爷爷,您别说了,瞳儿这辈子不嫁人,瞳儿要一辈子照顾爷爷。”
李义德心头一暖,慈祥的责备道:“傻丫头,净说傻话,我时日无多,耽误了你,怎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再说,我这病……”说到一半,李义德又剧烈的咳了几声。
瞳儿赶紧扶住李义德,很是担心的用小手抹着爷爷的后背,拼命的摇头:“爷爷,你别说了,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瞳儿就是卖身也要给爷爷治病……”
风绝羽算是彻底了解了,感情这是一幕人间惨剧,行业垄断打压小商户将要导致某祖孙流离失所,连带着还有一个患了肺痨的半百老人,真是一对可怜的祖孙。
在前世,风绝羽就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就算身为杀手,风绝羽骨子里却怀揣着济世为怀之心,曾经分文不收的解救过许多处在水深火热中的贫苦大众,而且在不接受杀手任务的时候,他在江湖中还有另一个身份:私家医生,江湖人称,圣手回天。
所以,就算不想暴露身份,他也要管上一管。
定晴看了看这对可怜的祖孙二人,忽然计上心来,风绝羽打断道:“老丈患的可是痨病?”
医术有云,习医者需明:望、闻、问、切,才算好医生、好大夫。
风绝羽曾经跟着师傅学过十几年的医术,论到治病救人,就是一些享誉盛名的专家教授也无法与之相比。
在前世,圣手回天四个大字可是江湖上的金字招牌,曾有掷千金求圣手一见而不得的美誉,这肺痨哪能难得住风大神医。
光是听,就能听出老者病入膏肓了。
李义德浸淫医术多年,自然明白望、闻、问、节的道理,但他更加明白,这四个字看上去、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想练到一定的程度却是难上加难。
整整三十年的行医经验,李义德自认也赶不上风绝羽这种光凭着“闻”之一字就能断症的本事。但听之下,李义德讶然的张大了嘴巴。
“公子也通晓医道?”
风绝羽并未回道,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积劳而疾,肺经枯槁,气郁不通,理气不顺,不是肺痨还能是什么?老丈的病症应是多年积累而成,原本以老丈的医术,算不得什么,但五年前又经惨变,导致心情低落、茶饭不思,如此加重了病情,老丈醒悟过来的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能医不自医,自古始然,就算再高明的医者,也没办法治自身的毛病,恩,所以说,老丈的病情是在最近五年加重的,而且日趋严苛,已到寿终之时,在下说的可对?”
听着风绝羽滔滔不绝的言讲,祖孙二人眼晴逐渐瞪的比牛眼还大,他们见风绝羽身形削瘦、双手无力,本以为就是一个穷酸书生,没想到只言片语,却字字中地。
李义德的病的确是在五年前加重的,原本他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李瞳儿的父亲,结果五年前不幸病逝,而李瞳儿的母亲伤心欲绝,也因此撒手人寰,一夜之间李义德失去了爱子、儿媳,当下一场大病,然后悲痛欲绝,失去了治疗肺痨的最佳时期,结果病情越来越重,到现在,也就有着十个月的命了。
其实风绝羽也看出来了,这个世界跟原本那个世界的古代相差不多,这里的大夫对于内伤、外伤都有超卓的医疗天赋。但真实的器脏的疾病和内里的疾病就没办法了,哪怕是细菌感染也能要了人的小命。
况且古时的肺痨就是不治之症,除了延缓病情毫无办法。所以换作风绝羽是李义德,恐怕也会为自己唯一的孙女提早打算。
但听了风绝羽的断症之后,祖孙二人就震惊的不得了,之前风绝羽说自已得的肺痨,李义德虽惊不奇,这病大体上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是一没号脉、二没问切,就能说出自己何时加重的病情,并到将死的程度,那就不得了了。
试问全天下的医者高明的不在少数,真能做到像风绝羽这个份上的却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说出这番话的人竟然是一个看上去连二十都不到的小伙子,这就叫人不得不震惊了。
诧异、惊奇好好的打量了风绝羽两眼,李义德知道今儿个算是遇到高人了,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竟然怀揣如此大才,对医道如此精通,简直匪夷所思啊。
李义德突然间站的笔直,郑重其事的抱了抱拳深深一躬,眼神中流露着莫名的崇拜,道:“公子的医术令人折服,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请公子恕罪。”
风绝羽不知道李义德的底细,李瞳儿却再清楚不过了,自己的爷爷可是城南有名的医者,为邻里乡亲诊症治病多年,除了天下传闻有数的几个高人之外,平常人很难入得爷爷的法眼,今天爷爷居然对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崇敬有加,倒是跌破了小姑娘的眼球。
看着风绝羽近乎妖异绝美的面庞,瞳儿的脸上不自然的闪过一抹红润,这位公子品相样貌俱佳,又有医术大才,像极了那些官家小姐青睐的青年俊才啊,要是我能跟他……
古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智已经成熟,说是成年人也不过份,不自然的,瞳儿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风绝羽的言行举止、神态样貌深深吸引了。
她的眼晴透着好奇和羞涩,甚至还有那么点惊喜。
不过很快,瞳儿把头低了下来,脸色红的跟猪血,心里暗啐着自己,我在想什么,瞳儿啊,你跟这位公子也不熟,这么想岂非太丢人了。就算我有意思,公子也不会看上我的,像公子这样的人,日后肯定有很多人追求的。
哎呀,我在想什么呢?
情窦初开,适合瞳儿这个年纪的女孩,只是守旧的观念,促使她对自己的想法深深的责备了起来,偷偷的抬头看了风绝羽一眼,见风绝羽的视线一直在李义德的身上,李瞳儿方才轻松了许多:还好没被他发现,要不然丢死人了。
风绝羽倒是没有注意李瞳儿表现,深深的看了李义德一眼,说道:“老丈不必客气,我们也算同行,咱就说眼前事。老丈,我们打个商量,要是我能治好你的病,并且让你不需要将店铺盘出去还能一直经营下去,并且短时间内有些起色,你可以愿意跟我合作做好这门生意吗?”
对于李义德来说,这可是他多年来经历的最不切实际的事了,眼看着自已营生了多年的小店就在关门大吉,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尘世、身入黄泉,突然间天下掉下这么大的馅饼,无巧不成书的砸到了自己的头上,是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不,应该是再造之恩。
事实上李义德并不惜命,他只是放不下心爱的孙女,一想到将要把瞳儿一个人留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世,李义德的心里就很不割舍。
而这个时候,风绝羽出现了。
像救世主一样出现了……
别管风绝羽是否在夸夸其谈,至少现在有了那么点的希望。
“瞳儿,快,看茶。”李义德激动的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浑身都在颤抖。
瞳儿也被风绝羽的言辞吓傻了,莫名的惊喜像翻涌的大海一样在内心激荡不已,要不要李义德低呼了一声,恐怕一天半日也醒不过来。
“啊?啊……是,爷爷,公子,您请坐……啊不,我去拿椅子,我去看茶……”小姑娘已经手足无措了,但无疑的,内心满是欢喜。
自己的爷爷有救了。
“公子,请……”李义德也很是激动,莫说事成与否,单是风绝羽这份心他就十分的感激。
老者是个干脆的人,左右没有生意上门,干脆把小店打了烊,关门闭户将风绝羽让进里屋,此时简陋的民宅里桌子上已经奉好了香茶,虽然品质不咋地,却也是他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一种了。
瞳儿满是期盼的站在桌子边上直勾勾的盯着风绝羽,连羞也不知了,她现在只希望风绝羽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爷爷还有救。这样就算让自己嫁给风绝羽报恩都无所谓,何况坐在对面的还是一个翩翩公子。
风绝羽和李义德坐下,李义德急不可待的问道:“敢问公子,刚刚您说的老夫有救,可是真的?”
风绝羽微笑着抿着嘴,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老丈,请把手伸出来。”
勾了勾手指,李义德明白风绝羽要干什么了,很快把手伸了出去,风绝羽伸指搭在李义德的脉门上,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祖孙二人都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风绝羽诊断而影响他的判断,只是二人两双的眼睛快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样,死死的盯着风绝羽不放。
良久,风绝羽缩回了手,祖孙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下来的话,可是决定二人以后时光会否幸福的,哪能不担心呢。
也可以说,到现在为止,风绝羽一直在耍嘴皮子,他究竟有没有本事,谁都不敢肯定,要是他顺口胡诌怎么办?或者另有意图怎么办?
可是没办法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姑且就算是真的吧。
“拿针……”风绝羽先是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仅仅就一小会儿,突然他一乐,大手一挥,把袖子撸了起来。
瞳儿听着心中一震,欢快的叫了声“是”,飞快的跑到爷爷李义德的床边把行医的器具一套细毫的银针取了过来。
无冕邪皇,乃是江湖上赠予风绝羽的杀手称号。
而圣手回天,代表着他在黑白两道上另一个身份。
邪皇双宝,罚罪回天,说的就是风绝羽的两大贴身神兵。
罚罪剑、回天针。
罚罪剑是杀人用的,
回天针则是救人用的,
截然不同的两样东西,却是在江湖上有着同位高不可攀的地位,只可惜风绝羽穿越的时候,两件宝贝都遗失了,现下只好李义德的针用。
将针套平铺而开,风绝羽伸出双手、四指在针套上滑过,修长的指尖滑动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觉意入神髓。
好针!
风绝羽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突然间双手齐动,顺势一滑,一下子在双手上捻出了六枚细长到近乎毛发的银针,动作之快、出人意表。
一瞬间,李义德就感觉到先是眼前刮起了一阵风似的,风绝羽消失不见,然后身上尺泽、肺俞、膏盲、太溪、然谷、足三里渗入了微不可察的凉气,多年行医,对毫针之法再熟悉不过的李义德知道,风绝羽已经下针了。
且不说手法如何,单是这眨眼的功夫,就能同时将六枚银针准确无误、精准无比的扎入六大穴位,就足以让李义德骇然欲绝。
不等他赞叹出声,下一刻,李义德方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人了,又或者根本不是人,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将毫针之法运用到这种程度。
就算是听,也没听说过……
“六针齐发、捻提九颤,这是什么针法?”李义德有些情不自禁了,虽然他知道治症中说话是大忌,可还是问了出来。
风绝羽轻轻一笑,懒散的神情消失不见,宛若换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
“回毫天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