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谢沧渊最新章节内容_喻今朝谢沧渊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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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今朝谢沧渊是小说《穿成农女,开局嫁给死对头》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雪境写的一款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成农女,开局嫁给死对头》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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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闷热,窗外树上的知了吵得喻今朝心烦意乱。

好好的暑假在家躺着不好?非要跑去图书馆卷生卷死,还遇上了地震。

要是在家她一个箭步就能冲下楼去,再不济从房间往下跳,三楼而已,窗户下面是草坪,摆好姿势总能留下一条命。

她当时在图书馆八楼,跳下去必死无疑,只能慌不择路跟着人群往安全出口跑,果然没跑出来。

都穿越了,原世界的自己八成是死了。

窗外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门外也传来了说话声。

先是一把苍老的声音:“她怎么样了?听说寻死了?”

紧接着,回答的是一把年轻的声音:“谢奶奶,您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表妹她不是寻死,她、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头而已。”

喻今朝在屋里躺着,身体昏迷不醒,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屋外说话的两个人,其中之一是原主的表姐庄巧凤,至于另一位谢奶奶,她也是知道的。

谢奶奶语气不善:“哼,你不用帮她掩饰,我知道,她这是嫌弃我们家沧渊,宁死也不肯嫁进我们谢家。”

庄巧凤低垂着眼眸,满脸歉意:“都是我不好。”

谢奶奶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巧凤,你才是和我家沧渊有婚约的人,你家人真的不能松口?”

庄巧凤咬着下唇,几乎要哭出来。

“谢奶奶,只怪我和沧渊哥有缘无份,我奶奶说,若是我执意要嫁,她就一根麻绳吊死,我不能当逼死奶奶的不孝子孙。”

谢奶奶长叹一声,拍了拍庄巧凤的手:“罢了,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不强求,巧凤,希望你以后能够觅得如意郎君。”

门外的人还在说话,喻今朝已经听不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

沧渊。

谢沧渊。

她的邻居兼青梅竹马兼死对头。

地震发生的时候谢沧渊也在图书馆里,她慌乱之间撞在了他身上,被他一把抱住,两人一起滚进了桌子下。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既然她穿越到了这里,是不是谢沧渊也……

不不不,还是不要抱有期待,只当做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就好。

喻今朝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开始思考自己的现状。

二十多年前发生大旱,长桥村庄大财家日子过不下去,把女儿庄金花卖去牙行,换回来一袋陈粮,供全家人度过难关。

十六年前,庄金花抱着一个女婴回村,说主家心善,放了她的身契,将她许配了人家,只可惜成亲不久她的相公就意外过世。

婆家没人了,她生下遗腹子走投无路,只能回到长桥村,希望娘家接济。

这个遗腹子就是原主,也叫喻今朝。

庄大财一家原本不想要这两个拖油瓶,好在里正做主,给庄金花立了女户,让她母女二人留在村中。

庄金花无房无田,庄大财迫于里正威压,只能收留母女俩,想着找个机会,一定要赶她们出门。

发现庄金花做刺绣能够赚钱后,庄大财一家才熄了这个念头,直到三年前,庄金花病逝,原主三年孝期一结束,庄家人就想把原主嫁出去,赚一笔彩礼钱。

正巧这时,庄家长房长女庄巧凤的未婚夫谢沧渊身染重病,大夫说没救了,谢奶奶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提出让谢沧渊和庄巧凤早日成婚,好冲一冲喜。

庄家人自然不愿意庄巧凤嫁过去。

庄巧凤长相貌美,庄家人将她如珠如宝捧在手心,当成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养大,为的就是给她找个好婆家,将来提携娘家人。

谢沧渊从前是前途光明的读书人,庄巧凤算是高攀,庄家人自然乐意。

现在谢沧渊都快死了,庄巧凤嫁过去,不仅不能提携娘家,还要当寡妇,庄家人想都不想就拒绝。

庄巧凤自己也不想嫁。

于是庄家人想了个法子,买通一个道士,说喻今朝的生辰八字最旺谢沧渊,喻今朝嫁过去才能冲喜。

这话传遍了全村,这时候庄家人找到谢奶奶,要让原主替嫁,谢奶奶不信那道士的胡言乱语,但全村人都这么说,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原主知道后一时想不开,撞墙自尽。

再次醒来身体里换了个芯儿,不需要多思考,喻今朝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要嫁!

先不说此谢沧渊是不是彼谢沧渊,就说庄大财一家,那可是龙潭虎穴,没点本事都治不住这一窝子恶人,还是早点跑路为妙。

嫁给将死之人不可怕,反而好处多多。

等老公一嘎,她就是个快乐的小寡妇,喻今朝稍微一想就觉得开心,然后她就笑了出来。

笑了几声后,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脑袋还有些晕。

房门被推开,庄巧凤走进来,居高临下冷眼盯着喻今朝。

“你和沧渊哥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天,你老老实实嫁过去,别想着耍什么花样,要是被我发现,我饶不了你。”

喻今朝愣愣地看着她。

没想到啊,十里八乡未婚男子最想娶的好姑娘庄巧凤,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白莲花。

她在外大方得体,私下其实是冷心冷血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庄巧凤没听见喻今朝的回答,不耐烦问道:“喂,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喻今朝缓缓撑起身体,靠坐在床边。

她把自己的房间环顾一周,房中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家具都少得可怜,除了一张大床,连柜子都没有,只有地上放着一个木箱。

庄家可不穷,从前她娘庄金花靠刺绣赚了不少钱,全被所谓的家人贪去了,母女俩只能挤在这样一间小房间里。

喻今朝在心里暗叹一声,替这对母女不值。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开了,我会嫁进谢家的,只不过……”

喻今朝顿了顿,紧盯着庄巧凤的脸。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谢沧渊是我的了,你继续叫他沧渊哥,不合适吧。”

庄巧凤的表情果然在一瞬间变得狰狞:“你不过是替我嫁过去的,没资格管我们之间的事!”

喻今朝激怒了庄巧凤。

外头的人听见庄巧凤的怒骂声,立即跑了进来,跑在最前面的是庄巧凤的娘,庄家大媳妇钱氏。

她进来一见到庄巧凤被气得脸色涨红,立即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喻今朝怒骂。

“你个死丫头,赔钱货,你能替巧凤嫁去谢家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居然不知好歹,不仅不肯嫁,还惹了巧凤生气,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喻今朝的脑袋终于不晕,她站起来叉腰,气势汹汹对着钱氏。

“我说了我愿意嫁,是你的宝贝女儿非要在我面前管我相公叫沧渊哥,那是她表妹夫,她没家教胡乱称呼,我说两句怎么了!”

钱氏被喻今朝吓了一大跳。

这贱蹄子难不成脑子撞坏了?从前她可不敢这么大声说话。

惊讶之后钱氏才回想了喻今朝刚才说的话。

“什么?你说你愿意嫁?我可听清楚了,你说了要嫁的,不能反悔。”

喻今朝朝她哼了一声,越过她走了出去,钱氏在家里做不了主,她要找能做主的人。

已经是傍晚时分,家里几个女人刚刚摆好饭,男人们已经上桌坐定,见喻今朝出现,大家都当她不存在。

喻今朝扫了一眼,一共两桌,女人小孩那一桌没准备她的位置。

她并不在意,眼睛盯着坐在主位上的庄大财:“我愿意替庄巧凤嫁给谢沧渊,不过你们要给我二十两银子当嫁妆。”

一屋子人听到喻今朝前半句话心里都乐开了花,听到后半句,一个个都黑了脸。

庄大财“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一言不发,眼神凶狠地瞪着喻今朝。

喻今朝大大方方和他对视。

庄老太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反了天了,你个拖油瓶,我们庄家养你十六年,你居然还敢伸手要我们拿钱?我告诉你,没门,你一文钱都别想拿到!”

钱氏追了出来,听到喻今朝的话,也气得头顶冒烟。

她拉了喻今朝一把:“你真好意思开口,别家嫁女儿嫁妆顶天了十两,你居然敢要二十两,你不如去抢。”

喻今朝一把甩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给庄巧凤准备了三十两嫁妆,还打了新家具,我只要二十两,已经念了旧情,要不然我连我娘从前赚的银子全都要回来,至少有四五百两了吧。”

这话一出,庄家人脸色各异。

庄老太气急败坏,猛地站起来,双手插腰:“你娘是我女儿,她赚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你个死丫头管不着。”

喻今朝讥笑道:“我从未听说过哪家的女儿出嫁了,赚的银子全都要给娘家,算我孤陋寡闻,我现在就去里正家里问问。”

说罢,她转身作势要往外走。

“不许去!”庄大财终于发话,他脸色铁青,盯着喻今朝的眼神凶神恶煞,恨不得将喻今朝扒皮吃肉。

原主性格懦弱,这会儿早该吓哭了,只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喻今朝,她不仅不害怕,反而抓住了庄大财的死穴。

庄大财好面子,决不允许家中丑事摆在外人面前。

盯着喻今朝看了一会儿,庄大财心中惊骇,他很清楚这个外孙女的性格,比老鼠还小的胆子,从前走路低着头不敢看人。

现在的喻今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真的撞坏了脑子?

庄大财退了一步:“家里给你十两银子,你明天嫁去谢家。”

“二十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喻今朝半步不肯退。

庄老太尖声喊道:“你想都别想,最多十两,不,五两,你爱要不要,明天就算是绑我也要绑你去谢家。”

喻今朝眸光黯淡下来,眼神凶狠:“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只要我没死,我就要去衙门告官,告你们拐卖我,让青天大老爷抓你们去坐大牢。”

庄老太的声音更高:“你敢!婚姻大事由长辈做主,就算去了衙门,青天大老爷也是站在我们这边。”

喻今朝冷笑:“真是好笑,我喻今朝姓喻不姓庄,我娘生前早就立了女户自成一家,你们没权决定我的婚姻大事。”

一番话唬住了一屋子人。

老大庄富,也就是庄巧凤的爹对着喻今朝扯出一个很假的笑容。

“外甥女,你别着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告官不告官的,你快坐下来,大家好好谈谈。”

喻今朝软硬不吃,梗着脖子道:“不必了,快把银子给我。”

庄富脸色难看:“你娘虽然立了女户,但这么多年可是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们可没收过一文钱租金。”

“你还敢提这一茬?”喻今朝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我娘每年都说要自己起房子搬出去,是你们为了她的银子以孝道相逼,她才无奈留下来被你们磋磨,你们既然要算得这么清楚,那就去青天大老爷面前算,正好看看我娘这么多年给过你们多少银子。”

庄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庄大财终于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喻今朝道:“我说了,要我嫁就给我二十两嫁妆,不然我不嫁,让庄巧凤自己嫁。”

庄巧凤一听就着急:“爷爷!”

钱氏也着急:“公爹,我们在巧凤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她将来要嫁给读书人,以后当官家夫人,提携我们全家,她不能嫁给一个快死的病秧子。”

庄大财浑身散发着怒气,却不得不如喻今朝的愿:“好,我给你二十两嫁妆,明天你就嫁去谢家。”

喻今朝勾起嘴角:“现在就把银子给我。”

庄大财看向庄老太:“给她拿二十两。”

庄老太心头在滴血,不甘心却不敢忤逆丈夫,只好磨磨蹭蹭进房拿了二十两给喻今朝。

喻今朝一拿到钱立即转身出了堂屋去灶房,她把灶房翻了个遍,找到一个粗粮馒头,立即揣进怀里。

回到房间,她反锁房门,又把房里唯一的木箱搬过来顶住房门,这才坐到床边吃馒头。

馒头很糙,刮得嗓子疼,喻今朝艰难地把整个馒头都吃了下去,随后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以防有人半夜闯进来,她今天晚上不睡了。

喻今朝一夜睁着眼,直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她才放下警惕,长舒了一口气。

熬了一晚上,她的脑子有点迟钝,慢慢挪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她才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没多少东西可以收,但喻今朝还是仔仔细细将枕头被子,甚至床上铺着的竹席都整理好,塞进木箱里。

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喻今朝一根针都不想留给庄家,如果不是不好搬动,她甚至想将床板都拆了带走。

收拾完这一些,她把木箱子锁上,把二十两银子揣进怀里,走出房间去了灶房。

庄家人早已吃完早饭,庄老太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特地吩咐儿媳妇们将灶房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藏起来。

灶房里空空荡荡,喻今朝找了一圈,一粒米都没找到,只好饿着肚子回房等待出嫁。

长桥村有五个大家族,庄氏家族聚居在村头,谢氏家族聚居在村尾,喻今朝从村头嫁到村尾,走路不过十分钟,所以谢家的迎亲队伍是临近傍晚才来的。

太阳刚要下山时,谢沧渊的堂兄谢康牵着牛车来到庄家,牛头上挂着大红花球,牛车上围了一圈大红绸。

虽然时间紧迫,谢家也尽力布置,想让这场目的不单纯的婚礼办得好看一些。

谢康把牛车停在庄家门口,等了半天没等到庄家人送新娘子出门,他走进院子张望,看见喻今朝搬着一个大木箱一点点挪过来。

他连忙赶过去:“弟妹,我来帮你。”

喻今朝立即将木箱递过去,擦掉额头上的汗,一整天没吃东西,她饿得头昏眼花,见到牛车的时候差点热泪盈眶,挂着大红花球的老牛在她眼里变得眉清目秀。

谢康把木箱放上牛车后,见到喻今朝也爬上了牛车,他犹豫了一阵问道:“弟妹,你怎么坐上去了?”

喻今朝愣住,僵硬问道:“原来我不能坐吗?”

“不不不。”谢康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在娘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新娘出门前不得梳妆打扮吗,他瞧喻今朝的模样,身上穿的衣裳已经洗得发白,还有好几个补丁,脸上没有上妆,连一块红盖头都没有。

太寒酸了。

喻今朝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失礼,但她有什么办法,庄家人从昨天起就把她当成透明人,连饭都不给她吃,难道还会好好送她出嫁?

“谢家哥哥,我娘已经去世了,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也没能耐去做。”

谢康不解道:“可是你还有你外祖一家。”

喻今朝低着头不说话,恰巧此时,她的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我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对不住,我也不想肚子叫,可是我控制不住。”

谢康目瞪口呆,心想大财爷家里也不缺钱,能供孙子到镇上读书,怎么对外孙女这么刻薄。

他叹了口气:“你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

喻今朝摇头:“没有了,我和我娘所有的家当就这一口箱子。”

谢康看着破旧到已经掉漆的木箱,心里替喻今朝感到心酸:“行,那你坐稳。”

他走在最前面,牵着牛往谢沧渊家走去。

庄家人躲在屋里,见谢康带着喻今朝走了,齐齐松了一口气。

庄老太冷哼一声:“算这死丫头识相,要是她再弄出点幺蛾子,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钱氏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她家巧凤终于不用吊死在谢沧渊这棵快死的树上。

想起喻今朝,她眼珠子一转:“娘,我去那死丫头的屋里打扫。”

二媳妇赵氏连忙也道:“娘,我也去看看。”

妯娌两人都想将喻今朝的房间抢到手,谁都不肯让谁,听到消息的三媳妇万氏也加入进来,庄家刚刚解决一件事,立马又有下一件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

跨过整个长桥村,喻今朝终于来到谢沧渊家,谢奶奶在门口等着,见喻今朝这副模样出现,她心里有点恼火。

倒不是怪喻今朝,她一个才十六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必定是庄家人不重视,她才会这副模样出嫁。

没想到庄大财家居然这么凉薄,从前沧渊身体好时,庄大财一家人对他们不知道多热情。

谢奶奶轻轻叹了一声,如今人还没走呢,茶就已经凉了。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心疼喻今朝,还是该心疼自家孙子。

牛车停稳,喻今朝从车上下来,朝谢奶奶行了个礼。

谢奶奶连忙将她扶起:“好孩子,委屈你了。”

之前听说喻今朝为了不嫁给沧渊,宁愿寻死,谢奶奶生了好大一通气,还在庄巧凤面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

回到家以后她冷静下来,觉得也不能怪喻今朝,任谁大好年纪都不想嫁给将死的病秧子。

后来庄家来人,说喻今朝愿意嫁,她原本觉得这孩子大约是被逼的。

今天一见面,她就看出来喻今朝脸上没有丝毫抗拒,她是真的愿意嫁,之前所谓的寻死,可能真的如庄巧凤所说,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错怪喻今朝了。

“小仪,带你嫂嫂进房。”谢奶奶朝屋里喊了一声。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走出来,这是谢沧渊的妹妹谢仪景,她牵上喻今朝的手,腼腆道:“嫂嫂,我带你进屋去。”

喻今朝又朝谢奶奶行了一礼,便跟着谢仪景进屋。

谢康将木箱子搬进屋:“大奶奶,弟妹的嫁妆我放进屋里了。”

谢奶奶微笑道:“康儿,今天多亏有你。”

“大奶奶,我和沧渊从小一起玩到大,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叫帮忙呢,我去门口等着,宾客快要上门了。”

谢康走了出去,很快又折回来:“那个,大奶奶,有件事我要对您说。”

喻今朝跟着谢仪景进了谢奶奶的房间,来到谢家,她的心情就变得急躁起来。

她想见一见谢沧渊,想知道是不是那个他。

只是没有拜堂,她还不能进新房。

喻今朝在房里坐立不安,谢奶奶走了进来,端着一碗小米粥,还有一块红盖头。

“听谢康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快喝了这碗小米粥,身上有点力气才好拜堂,还有这块红盖头,是沧渊他娘嫁进来时盖的,十几年了有些褪色,将就着用吧,我没想到你外祖父家没给你准备。”

谢奶奶说话语气淡淡的,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喻今朝将东西接过:“谢谢奶奶。”

谢奶奶有点不自在:“快些准备吧,吉时马上到。”

说罢她就走了出去。

喻今朝三两下把一碗小米粥喝完,肚子里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没过多久,有一个妇人走进来带她出去拜堂。

谢沧渊卧病在床,只能由谢康抓着一只公鸡和喻今朝一起拜堂。

喻今朝不在意这些,三叩首后,终于听到“送入洞房”四个字,她立即起身被人扶着送进谢沧渊的房间。

一关上房门,她立即掀开红盖头,大步朝床边走去,一把掀开床幔,猝不及防和床上躺着的人四目相对。

那人薄唇轻启,喊了一声:“年年?”

听到自己的小名,喻今朝鼻子一酸,哽咽道:“谢沧渊,我也来了这个鬼地方。”

谢沧渊叹了一声,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喻今朝连忙弯腰扶他。

“你这身体没事吧,可别我们刚刚相认你就嘎了,又剩下我一个。”

谢沧渊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喻今朝:“……对不起。”

谢沧渊愣了一下,他和喻今朝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水火不容,有记忆以来,这还是喻今朝第一次向他道歉。

“你脑袋撞坏了?”

喻今朝恼羞成怒:“你脑袋看起来挺圆润的,需要我在上面开个洞吗?”

谢沧渊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那个喻今朝。

喻今朝没心思继续斗嘴,她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谢沧渊抿了抿唇,朝桌上抬了抬下巴:“去给我倒杯水。”

喻今朝一看谢沧渊现在这副身体,只好认命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谢沧渊。

“你喂我喝。”

“你再说一遍。”

“你喂我喝。”谢沧渊摊开双手:“我端不稳杯子。”

喻今朝怀疑谢沧渊在耍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看着谢沧渊有些干裂的嘴唇,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于是小心翼翼把杯子递到谢沧渊嘴边喂他喝。

这时房门被敲响,谢奶奶端着托盘走进来。

“外面在摆席,你们不好出去,就在里面吃点……”

喻今朝和谢沧渊还保持着喂水的动作,两双眼睛齐齐看向谢奶奶。

谢奶奶眼里闪过惊喜,喻今朝愿意照顾沧渊,简直再好不过了。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今朝,面条是给你吃的,这碗小米粥是沧渊的,你们吃吧,我先出去招待宾客。”

说完,她不等喻今朝拒绝,快步走了出去,还顺便把房门带上。

喻今朝欲哭无泪,她不仅要喂谢沧渊喝水,还要喂他喝这么大一碗小米粥。

谢沧渊也没想到这么凑巧,其实他手上有力,可以自己喝,但是刚才耍了喻今朝,一旦被她发现,自己脑袋上可能真的会多一个洞。

权衡利弊后,谢沧渊决定坦然接受喻今朝的投喂。

好不容易把谢沧渊喂饱,喻今朝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三两下把一碗面吃完,肚子里总算有了饱腹感。

接着她又问了那个问题:“谢沧渊,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谢沧渊指了指门口:“晚上再说。”

喻今朝点点头。

家里正在摆酒席,谢奶奶只请了关系比较亲近的谢康一家,还有长桥村的里正,以及谢家的族长和几位族老,凑了两桌。

来吃席的人心情也不好,明明是喜宴,一个个强颜欢笑,好几个女眷偷偷抹眼泪。

谢沧渊原本是他们谢家全族的希望,十一岁就考中童生,原本马上要考秀才,没想到突然生病奄奄一息,现在居然到了要匆忙成亲冲喜的地步,怎能叫人不心酸。

一顿喜宴吃完,收拾了碗筷后天已经全黑,家里安静了下来,想必谢奶奶和谢仪景小朋友已经入睡。

谢沧渊往床里挪了挪,让喻今朝躺下,两人看着漆黑的床顶唉声叹气。

“我要考科举。”谢沧渊说。

喻今朝撑起上半身,看向旁边的人:“就你这弱鸡身体,能考科举?”

谢沧渊无奈道:“原主的身体是很差,但是我穿越过来以后已经好了一些,只要好好调养,应该能养回来。”

喻今朝仔细一想,她也是如此,原主撞墙以后人没了,脑袋的伤应该很严重,但是她穿过来以后,除了一开始头晕目眩,至今没有太大问题。

士农工商,在这个时代想要过得好,还是得考科举。

喻今朝很快就接受了,并且提出条件:“我赚钱供你科举,将来你当官了,我们就和离,你给我当靠山。”

谢沧渊一口答应,他现在这副身体,多说两句话就要喘半天,钱是赚不了一点,只能靠喻今朝。

“考科举很费钱,你养身体也要钱,我压力好大。”

喻今朝躺回床上,越想越绝望。

“要是当初没有去图书馆就好了,你说你,大好的暑假,去什么图书馆,要是你不去,我肯定也不去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谢沧渊翻了个白眼:“我去图书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跟着我啊。”

喻今朝:“不行,我得卷死你。”

话音刚落,喻今朝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对上谢沧渊震惊的眼神。

喻今朝朝四周看去,入眼便是熟悉的图书馆,她惊喜道:“我们穿回来了?”

谢沧渊嘴角绷直,神情严肃:“恐怕不是。”

喻今朝也反应过来,她身上还穿着古装,外形也是十六岁时候的模样,但在现代,她可是个二十好几的在读博士。

不仅她,谢沧渊也一样是十六岁的青年模样。

而且,图书馆里除了他们两人以外,空无一人。

作为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的喻今朝,几乎想都不想就知道,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金手指。

喻今朝和谢沧渊一阵折腾,终于摸清了图书馆的规则。

首先是进出图书馆的办法,只要他们在心里默念图书馆的名字就能随意进出,并且进出的是身体而非灵魂。

进入图书馆后,两人的身体都会恢复健康,出去以后,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这一点在谢沧渊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

另外就是图书馆里的东西能带出去,外面的东西也能带进来,仅限死物。

最后就是,图书馆里的时间和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图书馆里过了一个小时,外界只过去一分钟。

这个图书馆出了名的包罗万象,什么类型的书都有,这些都能成为两人巨大的助力。

除此之外,最惊喜的就是图书馆一楼的自助便利店,里面的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吃的喝的用的都有。

喻今朝见到便利店里一整货架的卫生巾,差点喜极而泣,这真是救命的东西。

看过一圈后,两人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谢沧渊从便利店里拿了笔记本和笔,开始记录接下来的行动。

他在笔记本的第一页写了一个大大的“钱”字。

“首要任务是解决钱的问题,谢家的钱都花在给我治病上,田地卖剩两亩,办喜酒的钱都是找隔壁堂叔借的,堂叔你知道是谁吧?”

喻今朝点头:“谢康他爹是你堂叔。”

谢沧渊接着说:“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赚钱,原主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什么都不知道,我提供不了太多信息。”

喻今朝也说:“我的原主性格懦弱,一辈子都在长桥村,到过最远的地方是隔壁村,连镇上都没去过。”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苦笑。

喻今朝很快振作起来:“我有一个赚快钱的办法。”

谢沧渊好奇地看过去。

喻今朝站起来:“跟我来。”

两人来到图书馆一楼,喻今朝指着前台后面的玻璃鱼缸,里面原本养着好几条锦鲤,现在都不见了。

图书馆里除了他们两人没有其他活物。

喻今朝带谢沧渊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找锦鲤,而是为了铺在鱼缸底部作为装饰的玻璃珠。

谢沧渊挽起袖子,从鱼缸里抓了一把玻璃珠。

这些玻璃珠一买回来就放进了鱼缸里,没有被玩过,表面光滑晶莹剔透,没有一点划痕,在灯光下反着耀眼的光。

喻今朝拿过几颗放在手里把玩,朝谢沧渊挑眉,嘚瑟道:“怎么样,我聪明吧?”

谢沧渊敷衍道:“聪明,但是问题来了,你要怎么卖出去还不被人盯上?”

喻今朝一时语塞,随后说:“总会有办法的。”

两人回到座位上继续商量。

最后一致决定,要卖玻璃珠,赚到的钱首先要还债,然后带谢沧渊去看大夫。

商量了两个小时,两人离开图书馆,外面只过去了两分钟,大约是因为刚才消耗了太多脑细胞,两人很快睡着。

喻今朝睡醒时太阳已经升起来,她扭头看了谢沧渊一眼。

谢沧渊还没有醒,白天看得清楚,她能看到谢沧渊的脸色比纸还白。

这还是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谢沧渊现在是个重病患者。

喻今朝轻手轻脚起身,走出房门时见到谢奶奶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她很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走过去。

“奶奶,对不起,我起晚了。”

谢奶奶笑道:“没关系,你身上还有伤,多睡会儿是应该的。”

喻今朝摸了摸脑袋,额头的地方还包着绷带,按照大夫的意思还需要几天才能拆,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

吃过早饭后,喻今朝提出要上山挖野菜,谢奶奶没有拒绝。

谢家人少,加上喻今朝才四个人,家里没有多少家务要做,而且喻今朝新进门,谢奶奶原本就不打算立刻让她做家务。

喻今朝提着篮子就出门,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到山路上山,这一趟她为的不是挖野菜,而是为了将玻璃珠过明路。

不过野菜还是要挖的,谢家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前几天下过雨,山上长满了菌菇,琳琅满目,色彩各异,喻今朝怕中毒,迟迟不敢下手。

转念一想,她有图书馆啊,图书馆里肯定有介绍野生菌菇的书,她可以把菌菇摘下来扔进图书馆里,回头一一比对。

喻今朝蹲下来挖呀挖,挖了一篮子菌菇,看见周围没人,她躲进草丛里,一个闪身进了图书馆。

谢沧渊被她吓了一跳。

喻今朝也吓了一跳:“你一大早进来干嘛?”

谢沧渊莫名其妙:“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不是出门了吗?这都敢进来?”

“我上山了,周围没人。”喻今朝指着篮子里的菌菇:“介绍野生菌菇的书在几楼来着?”

谢沧渊无奈道:“等你找到书再一个个对,都猴年马月去了,我来吧。”

说罢,他挽起衣袖,直接从篮子里拿起一个个菌菇,看一眼就放下,很快,一篮子的菌菇被他分成了两堆。

谢沧渊指着其中一堆:“这些都是可以吃的,你出去以后比对着找就行。”

喻今朝大为吃惊:“你怎么……”

话没说完她就闭了嘴,她想起来谢沧渊为什么对菌菇这么了解。

几年前放假喻今朝和朋友去某野生菌菇大省旅游,几人兴致勃勃品尝原生态野生菌菇,然后整整齐齐躺着进了医院。

恰逢她的父母双双出国旅游,家里只剩下爷爷奶奶,两位老人一把年纪,不好舟车劳顿,于是最后坐飞机过来照顾她的人变成了谢沧渊。

谢沧渊是医学生,那个暑假干脆一边照顾她,一边在医院偷师,见过因为吃各种各样有毒菌菇进医院的病人。

猝不及防想起这段过往,喻今朝很不好意思。

她连忙捡起桌上的菌菇放进篮子里,仔细把有毒的和没毒的分开。

“我出去了。”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个,当年不是我管不住嘴,是那家农家乐的老板拍着胸脯说没毒我才吃的,谁知道他是个奸商。”

谢沧渊忍着笑挥手:“快走吧,这事你都解释几百遍了。”

喻今朝恼羞成怒:“还不是因为你老拿这件事笑我!”

谢沧渊看着喻今朝落荒而逃,坐在位置上笑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书架上找资料。

既然决定了要考科举,他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马上就要开始学习。

喻今朝离开图书馆回到山上,第一时间把篮子里的有毒菌菇扔掉,接着,她比对着无毒的菌菇,开始新一轮的挖挖挖。

篮子很快装满,喻今朝于是下山。

寂静的山路上传来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喻今朝抬起头,看到四五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结伴上山,她们手里都挎着篮子,应该都是来挖野菜的。

喻今朝认出了其中一人,庄家二房的女儿庄巧梦,她这副身体的其中一个表妹。

原主对这个表妹的记忆不深,只知道庄巧梦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并且,庄巧梦从前没有欺负过原主。

喻今朝不打算和庄家人继续来往,干脆当做不认识。

山路狭窄,她往旁边避了一下,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肩膀。

“我去……”喻今朝现在这副身体没多好,瘦巴巴的,一撞就倒,连带着篮子一起摔在地上,菌菇洒了一地。

肇事者居然毫无表示,直接越过她走了。

喻今朝火冒三丈:“你站住!”

肇事者停下脚步,扭头瞪着喻今朝:“你敢这么大声对我说话?”

喻今朝一骨碌爬起来:“你撞了人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吗?”

不仅肇事者,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喻今朝。

喻今朝知道她们在好奇自己的性格为什么大变,但她不想继续过原主那种谁都能来踩一脚的生活,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变化很大,她也不打算藏。

她指着肇事者:“你,过来,给我道歉,然后把菌菇都给我捡起来。”

肇事者瞪大了眼睛,生气道:“好你个喻今朝,我就知道你之前的样子是装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嫁给了谢十七哥就了不起,都敢不把我看在眼里了,你不过是一只山鸡,就算飞进凤凰窝里,你还是山鸡。”

她说着说着掉了眼泪,一说完扭头就跑。

喻今朝惊呆了,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自己犯了错不道歉,还骂人,什么毛病。

真是晦气。

她骂骂咧咧蹲下捡菌菇,余光看到有一个姑娘也蹲下来帮她。

抬头一看,是庄巧梦。

庄巧梦感受到喻今朝的视线,头也不抬问道:“你嫁到谢家,过得还好吧?”

喻今朝回答:“挺好的。”

庄巧梦道:“那就好。”

她没有继续说话,喻今朝摸不准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正准备问一问的时候,庄巧梦突然又开口。

“刚才撞你的人叫赵青青,她大哥在镇上衙门当门房,见过大世面,认识很多人,村里人都不敢招惹她家。”

喻今朝试探着问道:“我从前得罪过她?”

庄巧梦摇头:“从前没有,只是她的心上人是谢十七郎。”

谢沧渊在谢氏家族的同辈里年纪排第十七,所以大家都叫他谢十七郎。

喻今朝懂了,这是她的情敌。

庄巧梦将最后一个菌菇放进她的篮子里:“你已经嫁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村里的事情你要多了解一些。”

说完,她就转身朝山上跑去,应该是要追上前面的人。

喻今朝看着庄巧梦的背影,心里记下她这份情。

回到家,喻今朝先把菌菇放进厨房,然后走进厅堂,谢奶奶正在厅堂里补旧衣服。

喻今朝装出慌张中带着惊喜的样子,凑到谢奶奶身边,掏出玻璃珠。

她压低了声音道:“奶奶,我刚才在山上捡到了这个东西,您看值不值钱?”

谢奶奶接过来一看,惊掉了手里的针线,她虽然是一个村妇,但也知道这个晶莹剔透的珠子不是凡品。

“你在哪里捡到的?”

喻今朝随口说了一个地方:“奶奶,我觉得这个东西值钱,不过我在附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第二颗了。”

这么说是昨晚和谢沧渊商量过的,为了防止谢奶奶跑到山上去找。

谢奶奶闻言并没有很失望,能捡到一颗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今朝,这是你捡到的,你自己决定要留着还是要卖掉。”

喻今朝有点诧异,没想到谢奶奶思想这么开明,从前在庄家,家里所有事情都是庄大财做主,其他人连提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喻今朝道:“这东西我留着没用,还是卖掉吧,换回来的钱给……相公治病。”

那两个字有点烫嘴,为了不被人怀疑,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谢奶奶感动地握住喻今朝的手:“今朝,奶奶向你道歉,之前奶奶对你有点误解,奶奶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谢谢你愿意替沧渊着想。”

喻今朝回握她的手:“奶奶,您别这么见外,我已经嫁给了相公,我们是一家人。”

“对,没错,我们是一家人,不该生分了。”

安抚住谢奶奶的情绪后,喻今朝道:“奶奶,我娘从前给我讲过许多外面的事情,要不这个珠子就交给我去卖吧。”

谢奶奶没有不可的,她不过是一个村妇,因为家里男人读书,自己跟着识了几个字,而喻今朝的娘庄金花可是在外面当过大户人家的丫鬟,比她这个村妇有见识很多。

“行,就交给你了,五天后正好赶集,你和我一起去镇上。”

喻今朝收起珠子,又说了几句话便回到了房间。

谢沧渊不在房间里。

喻今朝立即锁上房门,进了图书馆,谢沧渊还是坐在那张桌子上看书。

“你一直在这里看书?”

谢沧渊头也不抬:“算是吧。”

“你疯了?”喻今朝有点生气:“我出门都一个小时了,图书馆里等于过去了将近三个月!”

谢沧渊道:“没这么夸张,我怕奶奶突然进来,时不时会出去一下。”

“就算是这样,也过了很久。”喻今朝气呼呼地在他对面坐下。

谢沧渊突然觉得心虚:“我没一直看书,累了会在旁边沙发上睡一觉。”

喻今朝不理他。

谢沧渊干脆转移话题:“我已经把原主的书都看完,又在图书馆里找了些资料,这个世界虽然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但科举制度和文学知识都是相同的。”

喻今朝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

他们是邻居,两人的妈是高中同学,关系比亲姐妹还要好。

谢沧渊的父母工作很忙,他又没有爷爷奶奶,所以从小到大,他都被寄养在喻家。

两家人原本以为两个孩子年纪一样大,又一起长大,一定能成为好朋友,实际上并不如他们所愿。

喻今朝和谢沧渊从小卷着对方长大。

从小学斗到初中,再从初中斗到高中,直到高二分班,喻今朝选了文科,谢沧渊选了理科,两人之间的竞争暂时告一段落。

高三,全市联考后,两人又开始卷市排名,哪次月考输了,喻今朝要郁闷一个月,直到下一次赢回来。

最后两人高考都是状元。

上了大学倒是好了,喻今朝学汉语言文学专业,谢沧渊去了隔壁医学院读临床医学,这下真的找不到角度斗。

不过卷了十几年已经深入骨髓,所以喻今朝才会在大好的暑假,看到谢沧渊去图书馆,也要跟着去。

图书馆里,喻今朝简单翻了一下书籍,这是谢沧渊从家里搬过来的,有四书五经,也有原主留下的笔墨。

谢沧渊这副身体的原主是读书人,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

他十一岁就中了童生,正想接着往上考,父母却在此时双双意外身亡,他忍着悲痛从私塾回家守孝。

三年来他从未放下学习,孝期结束,他就决定要参加院试,彼时他才十五岁。

没想到又出了意外,他到了府城,在院试开考前突发疾病,连贡院的大门都没进去,一直到了现在,一年过去了,他的身体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最终一命呜呼。

“你是怎么想的?”喻今朝放下书本问道。

谢沧渊淡淡道:“我是理科生,文科不如你厉害,幸好有这座图书馆,勤能补拙。”

喻今朝轻哼一声:“你想我给你当老师就直说。”

谢沧渊:“我是想请教你。”

喻今朝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谢沧渊道:“都到这个地步了,面子能当饭吃?喻老师,你教教我吧。”

喻今朝忍了半天,还是没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她大手一挥,把这份工作揽了下来。

谢沧渊想立即开始学习,被喻今朝打断:“快中午了,出去吧。”

下午,喻今朝强制谢沧渊在房间里睡午觉,自己则帮着谢奶奶做家务,直到晚上夜深人静,两人才进入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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