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婉夜璃倾渊是小说《逃荒之路遇王爷》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生花笔写的一款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逃荒之路遇王爷》的章节内容
乌云密布,一阵阵狂风肆虐而来,一道道闪电穿透积压在浓黑云层上的乌云,宛如锋利的剑劈在夜璃国,东山府,大河镇,下河村,村西头一个破落的院子里,豆大的雨点密密砸下,不一会儿,叶家的小院里就积下了半尺深的雨水,低矮的西厢房里传出了婴孩的啼哭声,倾盆大雨突然就停下了,院子里的积水退下,天空中的乌云散去,碧蓝如洗,只有湿润的空气和地上的泥泞提示着人们刚刚的倾盆大雨。婴孩儿的啼哭声过后,西厢房里又传出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的声音:老三家的已经生了一个赔钱货,这又生了一个赔钱货,这是要让老三绝后啊!这丫头生在这个电闪雷鸣的时刻,肯定是个灾星,要不得,要不得啊!老头的训斥声紧接着响起:闭上你的臭嘴,孙女明明就是在雨停之时出生的,应该是个有福的,你别再胡咧咧,赶紧拿五个铜板给接生的柳医婆,趁着天晴,让柳医婆赶紧回家去。这家人姓叶,别看平日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家务琐事都是叶老婆子当家,但是在大事上还是叶老头说了算的。叶王氏听到叶老头子发话,肉疼的掏出五个铜板递给了村里的接生婆柳阿婆,柳阿婆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她的医术是大家公认的。半年前接生婆柳阿婆在一次上山采药时,不小心崴了脚,被上山砍柴的叶家三儿子叶三郎给背回了家,今日叶三郎媳妇叶白氏发动后,叶三郎不顾老娘叶王氏的阻拦,去村东头请了柳阿婆来为自己的媳妇接生,柳阿婆念着叶三郎在山上对自己相救的恩情,为叶白氏接生后又帮着把产妇和婴儿收拾干净,还抱着小女婴端详了好久,笑着开口说:三郎家的,我老婆子接生了这么多的孩子,还是头一遭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娃儿,让人喜欢的紧。这要是我的孙女,我一定当宝贝儿宠着。柳阿婆将怀中抱着的小女婴放到叶三郎媳妇叶白氏旁边,嘱咐着:三郎媳妇身体有些虚,月子里尽量给三郎媳妇吃些好的,好好养一养,这么年轻,身子养好了,还怕没儿子。柳阿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叶王氏手里接过五个铜板揣进怀里说:叶嫂子,哪有亲奶奶给刚出生的亲孙女安上灾星名头的,我看,这孩子明明就是个福星,好好待这个女娃儿,说不定你叶家的福运来了。叶王氏耷拉着脸在一边翻着白眼,叶老头怕叶王氏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丟人,急忙接过柳阿婆的话头说:柳医婆说的太对了,我们叶家这个小孙女是个有福气的,又是柳医婆亲自接生的,柳医婆有见识,不如请柳医婆给这孩子起个名字?柳医婆笑着说:既然叶老哥这么说了,我也确实喜欢这个孩子,这孩子看面相自带贵气,金银虽贵,放在女娃儿的名字里不免俗气,孩子的名字里就带上一个玉字,嗯!就叫叶玉婉怎么样,婉约大方,定享富贵。叶老头高兴的说:好!好!好!谢谢柳医婆,借你吉言,如果我这个孙女将来能享福运,一定会报答柳医婆的恩情。柳阿婆说:叶老哥,可别这么说,我是真心喜欢玉婉这个孩子,冒昧的问叶老哥一句,我孤身一人,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可否允许我认玉婉为干孙女,等玉婉再大一些,我会教玉婉识字,并把我的医术全教给玉婉。柳阿婆刚说完,还没等叶老头回答,叶王氏眼冒精光的抢着说:柳医婆,你何必等这个小丫头长大?不如认我家大郎的女儿为干孙女,我家大郎家的大丫已经六岁了,聪明伶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柳阿婆想也不想拒绝说:叶嫂子,我看到玉婉第一眼就喜欢,我和玉婉丫头投缘,我的干孙女只能是玉婉丫头。叶王氏听了柳阿婆的话后,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叶老头瞪了叶王氏一眼,对着柳阿婆说:柳医婆,我这小孙女能得你的喜欢,是她的福气,咱们就这么说我定了,等我小孙女的满月宴,咱们就向全村宣布正式认亲。三郎,你去送一下柳医婆,刚刚下过大雨,外边的路上有些泥泞,仔细扶着点儿柳医婆,千万别摔了。柳医婆在叶三郎的搀扶下一边摇头一边走出叶家的院子,心中暗想,自己给无数个人家接生了无数个婴儿,男婴,女婴都有,就没见过谁家婆婆这么刻薄,做这家的媳妇真是倒霉。唉!也不知道这对可怜的母女今后的命运如何,唉!接生婆一边叹息一边在叶三郎的搀扶下缓慢的向村东头走着。
柳阿婆一边走一边嘱咐叶三郎说:三郎,你是个好的,虽然要孝顺父母,但是不能愚孝,你也听到了,你那个娘对你媳妇和你女儿的态度可不好,这是不对的,闺女养好了也不比男儿差,你娘太偏心,对你两个哥哥和对你明显的不一样,你爹娘供你大哥读书,你大哥虽然没考上什么功名,现在你大哥在镇子上的饭庄当账房先生,现在你家还没分家,看你大哥家的一儿一女穿的衣服和圆滚的身躯就能看出来你大哥一家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你二哥好吃懒做,他的两个儿子身上的肉也不少,你家里里外外的活计几乎都是你们两口子在做,你们三房一家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破的,住的更是家里最低矮的西厢房,你媳妇的身子和你大闺女的身子都亏的太狠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么招人喜欢的小闺女,你不能这样一直亏待你的媳妇和孩子们,要为自己的小家好好考虑考虑了,你爹娘有三个儿子,你们哥三个要共同分担家里的担子。哪能让你一房扛着养家的重担?叶三郎双眼泛红,感激的说:柳阿婆,谢谢您对我们一家的关心,以后,我不会再对我娘抱有幻想了,也不会再让我娘搓磨我的媳妇和闺女。柳阿婆欣慰的点点头说:三郎明白就好。说话间就到了村东头柳阿婆住的小院门口,一个篱笆小院里是三间砖瓦房,虽然房子和院子都不是太大,但是在下河村已经是为数不多很好的宅院了。下河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是毛坯房,有几家还是茅草屋,只有村长李树春家是六间砖瓦房,柳阿婆的男人李春林是个猎户,二十多年前李春林和柳阿婆两口逃难来到下河村,村长李树春得知柳阿婆会医术就将两人留在了村里,并给他们了一块儿宅基地,李春林从下河村旁的玉峰山上打了一只老虎,卖了银钱后就盖了现在这个砖瓦房。不幸的是,房子建好不到两年,李春林上山打猎遇到狼群,村长叶青山带着村民们找过去时,只找到了李春林带着血迹的衣服碎片和掉在地上的猎枪。柳阿婆在村长和村民们都帮助下给李春林立了衣冠冢。从那时起就寡居在这个小院子里。二十来年间拒绝了好多媒婆的说亲,靠着自己的医术生活也还算不错。柳阿婆掏出钥匙一边打开篱笆院上的木门一边笑眯眯的对叶三郎说:三郎,你先别着急走,帮我把那根木头劈成小块儿的柴禾。叶三郎虽然着急回家看自己刚刚生下小闺女的媳妇,听到柳阿婆的请求,想到柳阿婆一个人生活的不容易,还是拎起斧头动作利落的将一根枯木子劈成一小块一小块儿的柴禾,抱到柴棚时,叶三郎看到柳阿婆的柴棚里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许多劈好的柴禾和捆成小捆的干树枝,心里有些纳闷柳阿婆的柴棚里已经有那么多的柴禾,怎么还让自己帮着劈柴,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叶三郎码好柴走出柳阿婆的柴棚喊了一声:柳阿婆,柴劈好了,我帮您码到了柴棚,我先回去了,以后再有什么重活就去喊我。柳阿婆挎着一个竹篮从屋子里出来,她将篮子塞进叶三郎的手里说:三郎,这些东西你拿回去,里面的鸡蛋和红枣,你煮了给你媳妇喝,让你大闺女也跟着喝一些,两块儿细棉布给你大闺女和玉婉丫头每人做一身衣服,还有几块儿软乎的旧棉布,你用热水烫一烫,晾干后给玉婉丫头做尿布。柳阿婆又递给叶三郎一根参须嘱咐说:三郎,你将这根参须放在红枣鸡蛋汤里一起煮,让你媳妇和闺女都多喝一些。叶三郎双眼泛红哽咽着说:谢谢柳阿婆,柳阿婆,将来我一定像孝敬亲爹娘一样孝敬您,也会让孩子们像孝敬亲奶奶一样孝敬您,将来我们为您养老。我亲娘都没给孩子们准备这些,我就厚着脸皮将这些都收下了。柳阿婆笑眯眯的说:快回去吧,先把你媳妇和闺女的身体慢慢调理好,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媳妇和孩子的,三郎可护好了,千万别让你那个偏心眼的娘给抢了去。叶三郎认真的说:阿婆放心,我不会让媳妇和孩子们的口粮被别人吃掉。柳阿婆笑着说:好!好!快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媳妇,有啥事让大丫头来喊我一声。叶三郎挎着柳阿婆给的竹篮,感觉沉甸甸的,向村西头走去。
叶家的二媳妇叶白氏虚弱的躺在西厢房的土炕上,想着小闺女刚生下来时婆婆叶王氏尖酸的辱骂声,内心悲凉一片,无力的想着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四岁的大女儿叶二丫懂事儿的给自己的酿亲端来了一碗温水,费力的端到虚弱的叶白氏的嘴边说:娘,喝水。我喜欢小妹妹,小妹妹很漂亮。叶白氏接过大闺女递过来的碗,一口气喝完里面的水,看着大闺女苍黄的小脸儿和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心疼的摸了摸大闺女枯黄的头发,温声说:二丫乖,柳阿婆给你妹妹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叶玉婉,等你爹回来,也给你起一个好听的名字,饿了吧?今天你奶奶心情不好,别去触她霉头,在屋里待着,等你爹回来,咱就有吃的了。叶三郎的大闺女叶二丫乖巧的说:好的,娘,你的脸色不好,闭着眼睛歇歇,我就在屋里守着小妹妹玩儿,小妹妹真好看,玉婉,玉婉,我是姐姐,你快快长大,等你会走了,姐姐就领你去玩儿。叶玉婉躺在土炕上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眼前这张苍黄瘦弱的小脸儿,心里哀叹着:唉!自己在前世可是文武双全,姿容绝色,身材苗条,聪明绝顶,医术高超,身怀异能,拥有庞大的随身储物空间,在前世自己可是整个军区里最耀眼的一枝花,比武演练不输男子,救治的病人不计其数,在辑拿毒贩时为保护战友不幸中弹,生命终止于二十四岁的年纪,再有意识时就出现在了这里。好悲催啊,自己这是像后世玄幻小说里写的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穿越了?太惨了吧?这么破烂的房子,还有那个尖酸刻薄的奶奶,没看自己一眼就给自己扣上了灾星的帽子,还喊姐姐和自己是赔钱货,自己可不当软包子,这个奶奶已经被自己从亲人圈里被踢出去了,将来不会让她从自己身上得一点儿好处,给自己接生的柳阿婆真是一个好人,不错不错,自己要抱紧柳阿婆这个金大腿,将来,自己能够施展自己的一身本领时要带着柳阿婆吃香的喝辣的。好好孝敬她老人家,至于其他人吗,有待观察。话说回来,自己现在只是个婴儿,不能说话,不能走动,这几个月可怎么办?听娘亲说话的声音就很虚弱,娘亲生完自己到现在只喝了一碗温水,爹爹去送柳阿婆还不回来,其他人也没有给娘亲送点儿吃的,这可咋整啊,爹爹呀,快回来吧,总不能让我一来到这个世上就饿死吧。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帘子被挑起来,叶三郎挎着篮子走进来。他走到土炕边笑着对自己的媳妇叶白氏说:孩子娘,饿了吧?柳阿婆给了鸡蛋和红枣,我这就去给你煮红枣鸡蛋汤,还有两块细棉布,等你出了月子给两个闺女每人做一身新衣服。叶白氏温柔的笑着说:三郎,柳阿婆真是一个好人,咱要记着柳阿婆的大恩情,将来一定要报答她老人家。你多打上一个鸡蛋,二丫也饿了。叶三郎从竹篮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又抓了一把红枣,装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将柳阿婆给的参须也掐下一小节,他将装东西的竹篮放在炕头的破木柜子里上了鎖后笑着对大闺女说:二丫,好好看着妹妹,让你娘歇着,爹去煮鸡蛋红枣汤。
叶三郎到了西厢房外间的小土灶,将大铁锅刷干净,加上了两瓢水,往灶眼里加了干草点燃了火后塞上了几根干树枝,将一小节参须拽的更碎和撕开的红枣一起扔进锅里,待水开后将两个鸡蛋在锅沿磕开洒在沸水里,随手将蛋壳扔进灶眼里,用铁勺子在锅里搅动了几下后,叶三郎将煮好的红枣鸡蛋参须汤盛在一个小陶瓷盆里,端到西厢房,放到炕边的木闺子上。又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盛出两碗红枣鸡蛋参须汤,放在土炕边的柜子上笑着对叶白氏说:孩子娘,晾一晾就趁热喝了这红枣鸡蛋汤,里面放了柳阿婆给的参须,柳阿婆说了你和两个闺女都要好好补一补。叶白氏说:三郎,给公公,婆婆送去一碗吧,咱吃独食会不会不好啊。叶三郎说:不送了,这是柳阿婆给你和咱闺女的,咱家养的几只鸡每天都能下好几个鸡蛋,我娘每天都偷偷煮给几个侄子和大侄女吃,从来不给咱们二丫。更过份的是,你刚生了孩子,娘到现在也没给送来一点吃的喝的,院子里静悄悄的,爹和娘还有二哥一家,还有四妹可能都躲出去了,正好趁着他们都没在家,既然他们都没看到我拎了东西回来,咱就不要再把这点救你和孩子命的东西交出去。以后我不会再傻傻的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这次趁着月子好好补补,柳阿婆给的这些红枣和鸡蛋,我每天都给你和孩子煮上一盆汤。别多想,养好身体,等你出了月子,我就和爹娘提分家,以后咱俩一起努力,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叶白氏激动的说:三郎哥,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能分家吗?叶三郎肯定的说:孩子娘,相信我,肯定能,来,趁热把红枣鸡蛋参须汤喝了,二丫,你也来喝,慢着点儿,别烫到,喝完还有。叶玉婉听着自家爹爹对娘亲说的话,心里感叹:这个爹爹还可以,如果能分家,不用天天受刻薄奶奶的欺压,日子应该不会差吧。叶白氏喝了两碗鸡蛋红枣汤后就不再喝了,二丫喝了一碗红枣鸡蛋汤后,小肚子就鼓鼓的了。叶白氏看着陶瓷盆里剩下的红枣鸡蛋汤对叶三郎说:三郎哥,你把剩下的汤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叶三郎说:留着晚上趁热给你和闺女喝。叶白氏娇嗔的对叶三郎说:三郎哥,喝了这红枣鸡蛋参须汤后,我这浑身都暖乎乎的,一天喝一顿这红枣鸡蛋参须汤就很好了,喝多了上火,剩下的也没多少了,你快趁热喝了,把盆碗洗干净收拾好。等婆婆回来看到咱们有这么好的吃食又要闹腾了。快点儿喝了,我们娘三个还指着你呢。叶三郎又温声问大闺女::二丫,再喝点儿不?叶二丫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的说:爹爹,红枣鸡蛋参须汤太好喝了,我的肚子从来没有这么饱过,爹爹,你快点儿将剩下的喝了,等堂哥和堂姐回来看到就没有爹爹的份了,爹爹快点儿喝。叶三郎听了闺女的话心里无比愧疚,自己和媳妇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儿,却没有让自己的孩子吃过一顿的饱饭。如果不是好心的柳阿婆点醒自己,自己还在傻乎乎的亏欠着媳妇和孩子。以后一定要让媳妇孩子吃上饱饭,叶三郎含着泪将陶瓷盆中的红枣鸡蛋参须汤喝完,快速的将盆碗洗干净放回厨房。
叶三郎看到厨房的柜子上着大锁,心里一阵窝火,自己的媳妇生孩子,自己的娘竟然锁了所有的粮食躲出去,真是太过分了。叶三郎用菜刀将锁环上的铁片从厨闺的木厢上撬下来,用一个米瓢从装小米的袋子里往一个空着的小布袋里肴了几瓢小米,又从坛子里捞了五个咸鸭蛋。将柜子上的锁片重新钉好,拎着装小米的小布袋返回西厢房。看到媳妇正在给小闺女喂奶,小闺女咕咚咕咚的吃的很香。叶三郎笑着说:媳妇,红枣鸡蛋参须汤真好,小闺女是个有福的,能吃饱了。趁着娘还没回来,我再去给你熬点儿小米粥,喂完小闺女,你就躺着好好歇着,二丫,你也躺会儿,爹烧着火就把鸡喂了。叶三郎熟练的将两把小米和三瓢水下锅,将五个咸鸭蛋洗干净以后也放进锅里一起煮,点着火后,叶三郎塞进灶眼几块木柴后,从菜地里拽了几个白菜帮,剁碎之后扔在篱笆圈起来的鸡舍里,叶三郎眼尖的发现鸡舍里居然有三个鸡蛋。自家养的六只鸡一般都在上午下蛋,还不是每天都下,有时一天捡俩鸡蛋,有时一天捡仨鸡蛋,早上叶白氏已经抠着鸡屁股捡了三只鸡蛋。破天荒,下午又下了三个鸡蛋,小闺女真是个有福气的,不能让娘知道这几只鸡下午也下蛋。叶三郎赶紧将三个鸡蛋捡起来,鸡蛋拿在手里还热乎着,看来是这里面的鸡刚刚下的,叶三郎将三个鸡蛋送回自家住的西厢房里,出屋走到土灶旁用铁勺搅了搅锅里的小米粥,黄橙橙的小米粥被熬出了米油,散发着扑鼻的香气,叶三郎先将五个咸鸭蛋捞出来用水洗干净,用小陶瓷盆端着送进西厢房,放到炕席上一个,将剩下的四个,和刚捡的三个鸡蛋一起锁进床头的破木柜里。再出去将煮好的小米粥盛在小陶瓷盆里端进西厢房,盛出两碗小米粥放在木柜上晾着,自己出去将土灶刷干净,又往锅里加了几飘水,再往灶眼里塞了几块木头,将刷锅水倒在鸡舍的水槽里,嘴里念叨着:今天也让你们喝点小米汤,多在我老娘不在家的时候下蛋,给我媳妇和孩子贡献点儿口粮。叶三郎关好鸡舍门,看看已是夕阳西下时,自己的爹娘应该快回来吃晚饭了吧。快步走回西厢房,喊醒睡着的媳妇和大闺女:孩子的娘,先喝点儿小米粥再睡,今天的小米粥熬的稠,可香呢,多吃一些,二丫,自己端着碗慢慢吃。爹爹给你加上咸鸭蛋。叶三郎将咸鸭蛋磕开,扒掉一些皮,用筷子往叶二丫的碗里刮了一些碎咸蛋清和一点点油汪汪的咸蛋黄。又将剩下的多一半咸鸭蛋塞到叶白氏的手里柔声说:媳妇,多吃点儿,快点把身子养好。叶白氏喝着粘稠香浓的小米粥满足的说:三郎哥,我简直像在梦里一样,这些小米粥我和闺女吃不完,你赶紧一起吃。叶三郎咽了一口唾沫说:孩子娘,你和闺女先吃,我不着急,爹娘和二哥一家晚上回来不可能不做饭,饿不着我,你多吃一些,吃饱了就带着孩子们先睡,灶里加了柴,炕热乎乎的。嘿嘿嘿,嘿嘿嘿!咱闺女是个有福气的。咱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叶白氏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笑着说:是啊,三郎哥,今天咱家的炕真热乎,我刚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叶三郎柔声说:媳妇,之前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再也不会像先前一样了,侄子侄女们有的,咱们的闺女也要有,一切有我,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们受委屈。吃完饭,你只管带着孩子们好好休息,娘回来后,不管她说什么,你只当没听着,就闭着眼睛睡,一切由我来处理。叶白氏就着咸鸭蛋喝了两碗小米粥,不仅浑身热呼呼,听着丈夫叶三郎的话心里也是暖暖的。她放下碗后劝着叶三郎说:三郎哥,我和闺女都吃的饱饱的了,你快就着这点儿咸鸭蛋把剩下的小米粥喝了,不然,等爹娘和二哥一家回来,这点小米粥肯定保不住。叶二丫也懂事儿的说:爹爹,你要听娘的话,吃饱了有劲儿,好护着娘和二丫。叶三郎将盆底的小米粥用勺子刮的干干净净,就着叶白氏给自己剩的一点儿咸鸭蛋,几口将勺子里的小米粥吃下肚子。出去将咸鸭蛋壳扔进灶眼,把盆碗洗刷干净放回正屋厨房。老叶家只有正屋的堂屋有一个厨房。正屋东边一间是叶老头和老太太住着,西屋是老大叶大郎夫妇带着女儿叶大丫住着,还有一个东耳房叶大郎的大儿子叶朝阳住着,叶朝阳今年十岁,在镇子里的学堂上学读书,每天跟着在镇子里饭庄做账房先生的叶大郎坐牛车往返,早出晚归,只在休沐时才在家里面吃饭。叶二郎一家住在东厢房,叶三郎一家住在西厢房。每个厢房只有个小兔子灶,只有冬天最冷时才烧一烧。西耳房是叶家唯一大女儿叶四妹住着,叶老太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宝贝儿得紧,像眼珠子一样疼宠着。怕叶三郎的媳妇生产让闺女沾染上晦气,在早上叶白氏要发动时就让叶大郎将十六岁的老闺女叶四妹送到了镇上的妹妹家。叶王氏的妹妹嫁到了镇上给马记布庄的东家马老爷做填房,叶王氏的妹妹比马老爷小二十多岁,十八岁嫁给丧妻的马老爷时,马老爷已经四十多岁了,马老爷前妻生的两个女儿已经嫁了出去。马王氏进门后不久就为马老爷生下了唯一的儿子马天赐,马老爷对这后妻和儿子非常宠爱,今年马天赐已经十八岁了,长得唇红齿白,男生女相,算命先生曾经在马天赐很小的时候说过马家少爷有大福运,马老爷夫妇在得了马天赐这个儿子后生意也是一帆风顺,更是对算命先生说过的话深信不疑。将马天赐纵容的无法无天,府中的丫鬟都没逃过马天赐的魔手,马天赐在十四岁时就破了童子身,被他欺负过的丫鬟有的不堪受辱自尽,有的忍气吞声,也有的为了小恩小惠反而取悦他。马老爷和马王氏夫妇不但不管反而很高兴马天赐的行为,得意的认为宝贝儿子马天赐深受女子喜爱,将来子孙不愁。
马王氏的外甥女叶四妹经常来镇上马府住着,十六岁的叶四妹好吃懒做,长得又集中了叶老头和叶王氏的缺点,肥胖的身躯,五官和叶王氏一样,吊销眉,小眼睛,塌鼻梁,薄嘴唇组合在一张大圆脸上,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马老爷和马天赐都不喜欢这个叶四妹,碍于马王氏的颜面也不说什么,只是每当叶四妹来马府小住时,马老爷和儿子就早出晚归尽量不和叶四妹接触。而叶四妹丝毫没有感觉到马家父子的厌恶,每次叶王氏说让她到镇上马府小住时,都非常欢喜,小时候只是喜欢住在马府吃的好,用的好,随着年龄的长大,少女怀春,想法就多了些。马王氏就有叶王氏一个姐姐,姐姐在下河村,家里孩子多,日子过得紧巴巴,马王氏没有女儿,对叶四妹这个外甥女还是蛮疼爱的,可是看到叶四妹毫不掩饰的心思和自家老爷和儿子对叶四妹的厌恶,渐渐的对叶四妹也心生不喜。看到叶大郎又领着叶四妹上门,马王氏就一脸严肃的对叶大郎说:大郎,四妹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表弟天赐今年十八岁,年岁也不小了,他俩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咱这镇上就这么大,四妹在再来我家住就不太合适了,姨婆不能再留四妹住家里了,这样吧,让四妹在这里玩儿一天,等晚上你接着她一起回下河村。告诉你娘过两天我再去下河村给三郎媳妇下奶。叶大郎听明白了马王氏这个姨婆的意思,笑着点头说:姨婆说的是,还是姨婆想的周到,我回去会和爹娘说明白,今天四妹就让姨婆费心了,我晚上来接四妹一起回下河村。四妹,你在姨婆家要懂事一些,好好向姨婆学习管家。姨婆,我去饭庄忙了。叶大郎转身快步向自己打工的饭庄走去。下河村的叶家院子里又热闹起来,叶二郎一家轰着五只鸭子回来了,叶二郎家的两个儿子叶朝亮和叶朝辉是双胞胎,今年八岁了,两个小胖子进院就喊:爷爷,奶奶!饭好了没有?好饿呀!叶老头和叶王氏从外面进了院子,叶王氏尖声喝斥:喊啥喊?饿死鬼投胎呀?爷爷,奶奶去地里捡稻穗刚回来。叶王氏一边喝斥着一边走进正房堂屋,摸摸灶台是凉的,沉下脸来就扯着嗓子喊叫:三郎,三郎,天都黑了,怎么还是冷锅冷灶?三媳妇又生了个丫头片子,你怎么啥也不干了,一直在你媳妇炕头守着,让大家都跟着你们一房喝西北风?叶王氏的大嗓门把西厢房的娘三个都惊醒了,叶白氏和两个闺女都睁着大眼睛紧张的看着叶三郎,叶三郎安抚的对娘三个说:没事,你们娘三个继续躺着歇息,我出去看看。
叶三郎听到声音快步走出西厢房,沉声说:娘把能吃的都锁起来躲出去这么长时间,我没有一粒米,要怎么做饭,我媳妇生完孩子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都快饿晕了,娘赶紧拿几个鸡蛋给我,我先给媳妇煮了吃才好下奶。叶王氏一听叶三郎竟敢向自己要鸡蛋,快步走到院子,吊销眼立起来对着西厢房尖声怒骂:又生了个贱丫头片子还想吃鸡蛋?叶三郎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对着正房高声喊到:爹,您也认同我娘说的吗?我记得娘生四妹的时候又是鸡汤又是鸡蛋的可没少吃,大嫂,二嫂坐月子时也都吃了不少鸡蛋,怎么我媳妇生孩子就连一个鸡蛋都吃不上?家里的鸡可都是我家二丫喂的。更过分的是,娘不但不给鸡蛋,还将家里的所有吃食都锁了起来躲出去一天,这是要饿死我们三房吗?叶三郎带着怒火的声音不但将左右邻居都引了过来,住在附近的村民也都跑来看热闹。左边的邻居叶大宝媳妇叶李氏是最不怕事的,也是一个很善良正直的婆娘,叶李氏趴在墙头上说:叶王氏,你太过分了啊,三郎两口子老实憨厚,村里有眼睛的可都能看到平日里,你家里里外外的活计可都是三郎两口子干的,三郎媳妇刚生完孩子,咋能一口吃的不给?你这当婆婆的可不能欺负老实人。叶王氏抬头对着叶李氏吼叫着:大宝婆娘,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家的事儿你来掺和啥?吼完又对着叶三郎骂到:你这个畜牲,谁给你的胆子敢败坏老娘的名声,老头子,二郎,亮宝,辉宝一起上,狠狠的揍这个三畜牲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败坏老娘的名声。叶三郎梗着脖子说:娘!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你是我亲娘吗?墙头上趴着的叶李氏高声说:叶王氏,人在做,天在看,难不成三郎真不是你亲生的?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搓磨吧?叶王氏的眼里闪过心虚,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朝着叶李氏尖声喊叫:大宝婆娘,你别在这瞎起哄,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就行了。别逼我对你说不好听的。叶李氏不甘示弱的说:叶王氏,你把自己的闺女宠成宝贝,养的肥猪一样,把三郎家的二丫搓磨的像个豆芽菜。你太损了,村里人谁不知道你这个偏心眼的刁婆子,我有四个儿子,五个孙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在屋子里躲着的叶老头听着外面的吵闹觉得再不出来制止就丢脸了。背着手出来,对着叶王氏喝骂着:你这个婆娘,催着你早点儿回来给三媳妇做点儿好吃的,你非要在地里捡稻穗,在地里累着了回家朝着三郎发啥邪火,赶紧去拿五个鸡蛋让三郎煮给三媳妇吃!谁家媳妇做月子不吃几个鸡蛋,看你这个糊涂的,三郎,别生你娘的气,家里的日子紧吧,你娘看又多了一张嘴急糊涂了。叶三郎没有错过刚刚叶王氏眼里的心虚和慌乱,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可能自己真的不是叶家亲生的孩子,那么叶家对自己的苛待就能解释了,叶三郎心中坚定了一个想法,他看着叶老头的眼睛说:爹,咱家的日子还没有到吃不上饭的时候吧,大侄子一年的束脩都比全家嚼头的费用还多,四妹的哪一件衣服不得一大篮子鸡蛋的银钱,怎么就我媳妇和闺女就应该穿着破烂,饿着肚子?还要包了这个家里里外外的活计?
叶大郎媳妇叶刘氏领着闺女叶大丫从娘家回来,远远看到自己家的院子门口围了不少的人,刚拨开人群走进院子就听到叶三郎的话,她跳脚就对着叶三郎撒泼:哎呀妈呀!叶三郎,真是咬人的狗不叫,真看不出来,平时你们三房一家子装的老实憨厚的,原来心里对这个家这么大的怨气呢?我家辉哥上学的束脩都是我家大郎在饭庄打工挣的,也没让你们三房掏,你在这攀比什么?叶三郎怒声对叶刘氏说:大嫂,大哥是在镇上的饭庄打工挣了银钱,可是家里的地都是我们三房在种,大哥和二哥一家吃喝不都是从地里出的吗?叶老头对着叶三郎怒声说:三郎,咱们是一家人,哪用分的那么清楚,你连个儿子都没有,将来你的侄子们出息了,你们一家不也跟着享福?老婆子怎么还不去给三郎拿鸡蛋?叶王氏尖着嗓子说:老头子,三畜牲闹一闹,三房就有鸡蛋吃,以后这个畜牲还不反了天,今天除非我死,三房甭想从我这里拿走一颗鸡蛋。叶三郎扑通对着叶老头跪下说:爹,既然这样,就把我们三房分出去吧。求求爹,给我们三房一条活路吧。叶老头还想给叶三郎继续洗脑,他耐着性子放缓了语气,苦口婆心的劝着叶三郎:老三啊,你连个儿子都没有,分出去,将来谁给你养老,死了连个摔盆打帆的都没有,别犟了,你娘说的都是气话。你也别再闹了,让大家看咱家的笑话。快起来!叶三郎坚持说:爹!是我在闹吗?明明是娘不给我们一家活路,爹!今天你不做主将我们一家分出去,我就去找村长做主我们三房一家和叶家断亲!叶王氏坐在地上撒泼耍赖:老三这个畜牲,丧良心啊,我老婆子在前世造了什么孽呀?养了叶三郎这么个畜牲啊,老天爷,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叶三郎这个畜牲是怎么欺负养大她的老娘的,快把这个畜牲收了去吧。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进院子高喝一声:叶老婆子,你又在撒泼,叶老头,你就不管管吗?叶老头赶紧朝着来人说:村长,今天我家老三实在是把他娘气狠了,让大家见笑了。村长,快进屋坐。叶老头招呼完村长,又转头对自己的老婆子叶王氏说:你这个婆娘跟自己的孩子计较啥?还不快起来!下河村的村长李树春是一个很正直的汉子,他在叶家的院子外面将叶家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听了一个大概,结合平日里叶老头和叶王氏夫妇的做法,村长李树春已经清楚今天叶三郎是被自己的爹娘气狠了才说出断亲,平时叶老三一家任老任怨的为老叶头一家扛活,还被叶老头一家搓磨,村里人早就对老叶家指指点点的,今天叶老太婆终于把叶三郎逼急眼了,叶三郎终于反抗了。正直的李树春村长觉得自己必须帮帮叶三郎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李树春村长看着叶三郎,叶三郎刚刚二十五岁的年纪,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脸上的苍槡掩盖了本来英俊的五官,瘦削的脸上只有一双大眼睛喷着怒火,李村长知道这个忠厚老实的汉子是被这对偏心眼子的父母气狠了。村长李树春没有理会叶老头请他进屋坐的邀请,对叶三郎说:三郎,村里人大多数都在这里听着,看着,你和李叔说说,今天到底是咋回事?叶三郎对着李树春深鞠一躬说:村长叔,我们三房要和叶家断亲,再这么下去,我们三房没活路了,平时我媳妇和孩子忍饥挨饿的也就算了,今日我媳妇生了我的小闺女,我娘非说我媳妇又生的丫头片子是灾星,还将家里所有吃的锁起来躲出去,可怜我的媳妇生完孩子连口米汤都没喝上,饿的都快晕过去了,我娘回来还骂我没生火做饭,我想要几个鸡蛋煮来给我媳妇吃,我娘又撒泼又骂人的。我要带着媳妇和孩子们分出去单过,我爹还说我闹脾气。村长,请您做主,我要带着媳妇和孩子与叶家断亲。叶王氏尖声说:村长,你听听,这个畜牲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们把他养这么大,就因为几个鸡蛋就和自己爹娘,兄长们断亲,这叶三郎真不是个人啊……李村长没等叶王氏说完就厉喝一声:行了,三郎这孩子是大伙看着长大的,憨厚能干,三郎媳妇也是个能干贤惠的,你家的事儿村里人谁不知道,三郎一家老实不说啥,大家都不好插手你家的事儿,今天,全村大多数人都在这儿,我这个村长必须管管,既然三郎提出了断亲,叶老头你说说你们老两口的想法。叶老头说:村长,我家三郎连个儿子都没有,断亲出去可怎过,万万不能断亲。李村长的脸黑如锅底,冷声说:断亲后叶三郎一家怎么过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现在说说你们怎么才能同意叶三郎一家和你们断亲?既然叶王氏口口声声说老三是畜牲,那你们就痛痛快快的同意断亲,不是眼不见为净,对大家都好吗?叶王氏尖声说:我们辛辛苦苦将老三养大,他和我们断亲,地里的活计谁干?想断亲?没门!李村长厉声说:叶婆子!你也知道地里的活计都是老三一家干的!那你为啥对老三一家这么苛刻?莫非真像大家猜测的叶三郎不是你亲生的?就是捡来的孩子,三郎这么能干,你们也不能这么苛待他吧?既然三郎提出来断亲,你们就痛痛快快的答应吧!勉强生活在一起也没有意思。村民们也附和着说:三郎早就应该和他们断亲,看看这一家,除了三郎一家都穿的人模狗样的,养的肥嘟嘟的,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看的出来。三郎和他们断亲,必须断亲!叶老头听着村民们的呼喊声意识到今天无论如何也糊弄不过去了。
李树春村长伸出双手示意村民们:大家静一静,叶老头,你家叶朝阳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如果你们虐待三郎一家的事传出去,对叶朝阳是很不利的,不如痛快断了,对谁都好。叶老头转了转眼珠说:村长,叶三郎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把大的,总不能说断就断吧!这样叶三郎想要和我们断亲就先要给我们五十两银子补偿我们的养育之恩!众人听到叶老头狮子大开口要银子都发出阵阵的吸气声。村长李树春黑着脸说:叶老头,你不觉得过分吗?叶三郎从四五岁时就上山捡柴挖野菜,七八岁就跟着你下地干活儿,直到现在,被你们逼到断亲,你咋好意思开口要五十两银子,咱下河村能拿出五两银子的人家都不多。你这个要求真是不要脸。断亲后,你们给三郎一家什么?叶王氏尖声说:老三这个畜牲都要和我们断亲了,我们还给他什么,断了亲,他就带着他媳妇和两个贱丫头片子滚出去。李树春问叶三郎:三郎,净身出户,你也一定要和叶家断亲吗?叶三郎坚定的说:村长叔,我带着媳妇和两个闺女和叶家断亲,以后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死穷富都和叶家没有关系。村长李树春说:好,既然你决定了,就断了吧,叶老头,三郎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们两口子就给你们几个孙子积点德放老三出去吧。村民们也高喊着:放三郎一家出去!放老三一家出去!……叶老头和叶王氏听着村民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阴沉着脸瞪着叶三郎。叶三郎没有看叶老头夫妇,朝着门口向村民们深深的鞠躬。叶王氏恨恨的说:真是养了个畜牲,叶三郎,断亲就断亲,老娘看你们一家出去能过多好多日子,哼!叶老头说:村长,既然老三铁了心要断亲就断了吧!不过,既然是断亲,家里的房子就不能再让他们住了,家里的吃食也就不能再给他们了。当然我们也不会要老三家的一个铜板。断了亲,以后就是两家人。叶三郎说:村长叔,我带着媳妇和两个闺女净身出户。以后就是讨饭也不会讨到叶家门前。李树春村长说:好,我这就给你们写断亲书。村长的小儿子李明秋小跑着回家取来笔墨纸砚,村长挥笔写下断亲书。断亲书一式三份,柳三郎先在断亲书上按了手印,又拿着断亲书进了西厢房,西厢房里,叶白氏和两个闺女将外边发生的事听的清清楚楚的,娘三个听到能从叶家断亲出去都非常兴奋,看到叶三郎进来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叶三郎走到叶白氏面前说:孩子娘,又要委屈你了,在月子里就要折腾,我没忍住,今天就提出了断亲,恐怕爹娘不会容你做完月子再搬出去。叶白氏笑着说:三郎哥,没事儿,将小闺女包严实一些,别受风就行,现在还不是特冷的时候,咱可以先找一个山洞过渡一下,等我出了月子咱们一起努力将日子过起来。叶玉婉听着爹爹和娘亲说的话,心里欢喜,暗暗想着,爹爹和娘亲还很合自己心意,要是自己前世的空间能带过来就好了。上天好像听到了叶玉婉的请求,叶玉婉的眼前出现了自己熟悉的场景,灵泉,医药房,手术室,金银财宝库,武器库,生活日用品库,粮食库,后新世纪大厨房,洗浴间,豪华大卧房,灵药田,灵果园,灵菜园,禽舍,鱼塘……哈哈哈,哈哈哈,都带过来啦?都带过来了!
叶三郎突然看见小闺女在媳妇身边手舞足蹈,咧着小嘴笑的欢欢喜喜,压在心中的郁气全都散去,高兴的对自己的媳妇叶白氏说:孩子娘,你快看,小闺女真聪明,她肯定是听到咱要和叶家断亲从这个家里出去了,你看她高兴的!叶二丫也笑眯眯的说:爹爹,能从这个家里出去,我也很高兴,以后再也不用被奶奶打骂了,也不再挨堂哥,堂姐和姑姑,伯娘们打骂了。叶三郎揉了揉大闺女的头说:嗯!我家大闺女也聪明,对,以后爹爹再也不会让人欺负我家闺女了。来,在断亲书上跟着你娘按手印,将小闺女的也按上一个。好了,你们娘仨再歇一会儿,我出去看着他们都按上手印。叶三郎拿着一家人按好手印的断亲文书走出西厢房递给李树春村长,李村长又递给叶老头沉声说:叶老头,三郎一家都按好手印了,你们也都按上吧,我都将你们的名字写好了,你们只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手印就好。叶老头瞅了一眼叶三郎,咬着牙在断亲书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叶老婆子也沉着脸在断亲书上按了自己的手印。李村长招呼叶大郎的媳妇叶刘氏:大郎家的,大郎爷俩还没回来,你先带着大丫在这断亲书上按上手印,一会儿大郎爷俩回来再让他们爷俩按上自己的。叶刘氏带着叶大丫在断亲书上按了手印之后,叶二郎一家欢天喜地的在断亲书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叶二郎夫妇都美滋滋的想着等叶三郎一家搬出去,家里的两个儿子就都有自己的房间了。夕阳西下时,叶大郎父子和叶四妹回来了,几人看到自己家的院子里围了这么多的村民,都感觉很奇怪。李村长看到他们三人回来高兴的说: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我明天就不用再多跑你家一趟了,过来在断亲文书上按上手印,叶大郎看到断亲文书沉着脸说:爹,娘,你们好糊涂啊,咱们怎么能和三弟一家断亲呢?三弟一家出去后,没有咱家的帮衬可怎么活?李村长沉声说:大郎,断亲是三郎自己提出的,你爹娘已经同意了,你们一家平时是怎么对待叶三郎一房的,你不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吧?多说无益,你也是个聪明人。痛快在断亲书上按上手印吧,别影响了将来叶朝阳考功名。叶大郎听到李村长的话,想到宝贝儿子的前程,黑着脸在断亲书上按上了手印,叶四妹和叶朝阳什么也没说跟在叶大郎之后在断亲书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村长李树春将自己的名字也签上后将叶家全体按了手印的断亲书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说:好了,叶三郎一家和叶来福一家在乡亲们的见证下断亲了,希望你们两家以后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生出事端,明日我去镇衙将你们的断亲书盖了官印顺便将叶三郎一家的户籍办好。叶老头将你家的户籍拿给我,叶三郎,你家办新户籍的银钱我先垫上,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还给我,不着急的,先把日子过好。叶三郎感激的连连点头。
叶老头将户籍拿给村长,叶王氏看村长要走,急忙嚷到:既然已经断亲了,叶三郎一家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趁着大家都在,叶三郎一家现在就搬出去吧。我家的一针一线都不能带走。李村长怒声说:叶婆子,天马上就黑了,你让三郎一家往哪里搬?叶婆子叫嚷着:是叶三郎自己要断亲的,他自是有好去处,都和我们断亲了,我们家的房子可不会再给这一家白眼狼住。叶三郎对村长深鞠一躬说:村长,谢谢你今天帮我们一房和叶家断亲,今天我请众乡亲做证既然断亲就断个干净,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姓叶,既然叶婶子骂我是白眼狼,所幸我就和我媳妇一个姓,改姓白,以后我就叫白自立,大女儿叫白玉欢,小女儿叫白玉婉,新户籍上就这么上。叶老头和叶王氏气得脸色铁青,叶王氏指着叶三郎的鼻子嘲讽着说:好个白自立,你个丧良心的白眼狼,我看你带着两个丫头片子能过上啥好日子,滚,赶紧滚出去。以后你们一家四口饿死都别登我家的门。屋子里的白玉婉转着眼珠子想着:真好,爹爹真棒,断亲成功了,恶毒的叶婆子一刻也不想让自己一家多待,天都要黑了还要让自己一家出去,还不让带走一针一线,想的美,西厢房里的东西自己先收到空间,小手挥舞着,意念一动,收,收,收,屋子里的破木柜子,竹筐,背篓,篮子,镰刀,铁锹,锄头,土灶上的小铁锅,水桶,扁担,咸菜缸,外间的柴禾,水缸……还有几个空坛子,嗯!不错不错,幸亏叶老头一家将西厢房的外间当成了杂物间,收获还不少,可惜院子里的人太多,不能将西厢房以外的东西也收走,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一定不能让欺负爹爹,娘亲和姐姐的叶家人好过。要快点儿长大,收了这些破烂后还挺累,深藏功与名,先睡上一觉再说。白玉婉的娘亲白春雨看到屋子里的东西突然就没了,只剩下自己身上的破被子和身下的破褥子,还有炕尾的几件破衣服,看看刚才还在手舞足蹈的小闺女,现在闭着眼睛睡的很香,大闺女在土炕上使劲的眨着眼睛。白春雨想着屋子里的东西没了也好,反正叶家也不会让自己带走一针一线。白春雨正想着,就看到丈夫叶三郎,现在应该叫白自立大步走进来说:媳妇,咱们这就搬家,我先把你们娘三个送到柳阿婆家里,我再去山上找个山洞,收拾好后就去柳阿婆家接你们。白春雨说:自立哥,只要咱们一家四口在一起,住哪里都无所谓。白自立说:好,你多穿上一件衣服再把我的褂子套外边,用布巾把头包严实,千万不能受风。一直在外边关注着这一切的柳阿婆走进来说:自立,将你媳妇用被裹严实,你背着你们媳妇,我抱着玉婉,大丫头跟紧了,走!去我那儿住,啥都不缺,咱不要叶家的破烂。我相信凭你俩的勤快劲肯定会将日子过好。白自立和白春雨夫妇眼含热泪说:谢谢柳医婆!您的大恩我们会铭记在心。柳阿婆笑着说:快别磨叽了,赶紧的趁着天没黑透,咱们赶紧走,我炕都烧好了。走!咱的好日子在后头,快走,趁着大家伙都在,我们快走,正好让大家都看清楚咱没拿老叶家一针一线,以后他们叶家也别再欺压你们一分。
柳阿婆手脚麻利的将白玉婉用小被子包严实抱在怀里笑着说: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外边这么热闹,她倒睡的香甜,可不能吹着咱的小宝贝。走了,走了!柳阿婆抱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白玉婉率先走出叶家的西厢房,高声对村长李树春说:村长,白自立一家以后就和我这个老婆子住了,明天麻烦你将盖好官印的断亲书和他们一家四口的新户籍送到我家去。李村长说:好!好!好!自立一家有了医婆您的照顾,我就放心了,自立两口要记得柳医婆的恩情,将来要好好回报柳医婆。白自立夫妇连连点头。李村长抱起白玉欢说:趁着天没黑透,咱快点走吧,地上还有点湿滑,小心些,明秋扶着柳医婆,大家也散了吧。看热闹的村民们也都跟在李村长的身后散去,一场断亲闹剧在全村热火朝天的议论声中结束了。叶二郎夫妇不顾叶老头两口的臭脸,一脸欣喜的冲进西厢房,看到西厢房里空荡荡的景象,叶二郎夫妇脸上的笑容被惊悚取代,两口子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怎么回事儿,老三一家明明什么也没拿?东西怎么全没了,啥时候没的,西厢房的外间可是满满的放着家里的农具杂物。震惊过后,叶老二的老婆叶李氏疯了一样跑出西厢房,嘴里嚷着:爹,娘!不好了,咱家的农具杂物全没了,就连柴禾都没了。老三家的屋子啥也没有了,就连炕上的席子都没了。白王氏正在气头上,听到白李氏的叫嚷后尖声喝斥她:老二家的!你乱喊什么?你做梦呢吧?老三一家出去时除了白春雨身上裹着的破被子,什么也没拿走,你疯了吧。没看清就在这里瞎喊。白王氏虽然嘴里说着,还是快步进了西厢房,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场景也是惊愣住了,惊愣过后就尖叫着走出西厢房,对叶老头说:老头子,老三真是个畜牲,咱怎么就没早看出来,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是咱大意了,今天不该全躲出去,老三肯定是趁着咱不在,把西厢房里的东西全偷走了,不行,那些东西可不能便宜了老三,咱们这就去找他要回来。叶老头怒声训斥:闭嘴吧!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婆娘出的馊主意,如果今天咱不把吃食都锁了起来躲出去,老三也不会铁了心与咱们断亲,老三一家是在全村的见证下从这里走出去的,你有啥证据说西厢房里的东西被老三偷走了,别闹腾了,今天咱家够丟人现眼的了,赶紧拿些糙米出来,让老二媳妇煮一锅杂粮粥,以后咱都不要再去招惹老三,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朝阳将来是要考取功名的,别毁了咱大孙子的前程。
与叶老头一家的憋屈不同,柳阿婆带着白自立一家进了自家的小院,直接将白玉婉抱到西屋铺好棉褥的火炕上放好,一脸慈祥的笑着对白自立说:自立呀,把你媳妇放炕上吧!自立媳妇,现在你们和叶家断亲了,以后安心在这里住下来,炕上的被褥虽然不是新的,我都洗烫过,干净的很,炕我也烧热了,一会儿再煮一锅红枣小米青菜粥,咱就着咸鸡蛋吃。白春雨双眼泛红的对柳阿婆感激的说:谢谢阿婆。柳阿婆轻轻的拍了拍白春雨的后背温声说:好孩子,别多想,好好坐月子,一切有阿婆。白自立将李村长送出去后,关上院门领着白玉欢进了西屋,对着柳阿婆又是感激的连声说谢。柳阿婆说:自立呀,今天你做的好,男子汉,好爷们就得护好老婆,孩子。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现在正是农闲时节,你在春雨月子里好好陪着你媳妇和孩子,尽量别出门,你们虽然和叶家断亲了,还是要防着点儿那一家,等春雨出了月子再做打算,阿婆这里虽然不能给你们提供大富大贵的生活,咱啥也不干吃喝几年还是没问题的。外面有人喊门,我去看看。柳阿婆抬脚往外走,白春雨对着自己丈夫说:自立哥,你和阿婆一起去看看,地上滑,扶着点儿阿婆。白自立快步赶上扶着柳阿婆走向院子门口,打开院门,原来是叶大宝的媳妇叶李氏站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一个米瓢,米瓢里装的是小米,小米里还有五个鸡蛋。她笑着说:老三啊,你媳妇刚生了孩子,婶子拿了点儿小米和鸡蛋,你做了给你媳妇补补身子,好下奶,现在你们和叶家断亲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婶子看好你们两口子。白自立深深给叶李氏鞠了一躬,哽咽着说:谢谢婶子!柳阿婆笑着说:大宝家的,进屋待会儿?叶大宝媳妇将手中端着的瓢塞进白自立的手中笑着说:柳阿婆,我就不进去了,孩子太小,带了风进去就不好了,过几天我再来看她们娘俩,走了,这个瓢自立家就用着吧。家里还有好几个呢,快关门吧,我走了。叶李氏郎刚转身就看到村长媳妇挎着个竹篮过来了,她笑着说:村长家的,你也来给自立媳妇送东西呀?村长媳妇也笑着说:是啊,大家都看到了,自立一家和老叶家断亲后,老叶家连一粒米也没给就把一家轰出来了,我家那口子怕柳阿婆一个人备的粮食不多,催着我送些米面过来。大宝媳妇你也是来送东西的吧?叶大宝媳妇笑呵呵的说:是啊,叶老婆子一家真是心狠,哪有在自己媳妇刚生完孩子就一粒米不给还把人轰出来的,唉!作孽呀,我给自立媳妇送了把小米,我走了,快都进去吧。村长媳妇看到白自立手中装有小米和鸡蛋的葫芦瓢,笑着说:柳医婆,这大宝一家真是善良忠厚啊。自立呀,和老叶家断亲就对了,早就应该断,凭你们小两口的勤快劲儿,没有了老叶家那一大家子的压榨,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咱村里人大多数都是很厚道的,大伙不会让你们挨饿的。趁着你媳妇坐月子,你们一家几口都好好养养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村长叔让我给你们送了一点儿白面和精米,先吃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自立将手中的瓢放下后,红着眼睛说:村长婶子,今天村长叔劳心劳力的帮我和叶家断亲,我怎么好意思再要您家这么精贵的东西。柳阿婆笑着说: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先把这些东西收下,等以后你们一家的日子缓过来再回报你村长叔一家不是一样。春雨坐月子必须吃点好的,快接过去。白自立从村长媳妇手里接过篮子。村长媳妇笑着说:这才对吗,篮子也送你家了,过日子需要的东西还很多,慢慢再添置。我回去了,你们都不要出来送了。明秋陪我来的,他在外面等我呢。
白自立和柳阿婆送走了村长媳妇,关好了小院的木门,柳阿婆温柔的对白自立说:自立去屋里陪着你媳妇,我煮一锅小米红枣青菜粥,很快的,咱都喝一些热粥,晚上早点休息,你们一家这一天肯定都折腾累了。白自立说:阿婆,我来烧火,您去歇着,今日让您受累了。柳阿婆说:你这孩子啊,不干活都难受,把阿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白玉欢从西屋走出来说:柳奶奶,爹爹,我来烧火。在原来的家我经常烧火的。柳阿婆笑着说:咱家玉欢丫头真懂事儿,才这么大就会烧火了,好吧,玉欢来帮奶奶烧火,自立,你进屋看看你媳妇,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喊我,刚生完孩子又这么一折腾,可别上火,小米粥很快就会熬熟的。柳阿婆手脚麻利的将小米粥和水下锅,放进去核后切碎的山红枣,又将三个洗干净的咸鸡蛋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后一起煮,开锅时又撒上了一把干菜沫。笑呵呵的夸赞白玉欢:雨欢丫头真能干,最后这把柴填进去再闷一会儿就好了。去洗手等着吃饭。柳阿婆家小院中间有一口深井,井台边上有装着水的木桶,水桶边旁有洗手盆。柳阿婆领着白玉欢去洗了手,白自立从西屋走出来对柳啊婆说:阿婆,我媳妇很好,没有觉得不舒服,刚给小闺女喂了奶,奶水也很足。柳阿婆笑着说:那就好,你去洗手吧!咱们一会儿吃晚饭,我进去看看小孙女。白自立说:阿婆,我先去把院子里的鸡喂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扯了几个老菜帮,剁碎了后扔到鸡舍那里。柳阿婆笑着夸赞:自立真心细,今天我都把那几只鸡给忘了。她领着白玉欢走进西屋,正躺在热呼呼的炕上看着白玉婉的白春雨急忙要坐起来。柳阿婆急步上前按住她说:好好躺着,我帮你看看恶露多不多,柳阿婆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说:还好,挺正常的,我真怕你这么一折腾伤了身子。还好,还好,好好养着。她一边帮着白春雨盖好被子一边说:再躺着歇会儿,饭马上就好。白春雨感激的说:让阿婆受累了。柳阿婆一脸严肃的说:以后咱就是一家人,别总是和阿婆客气。我让自立端些热水给你擦擦脸和手,喝点热呼呼的小米红枣青菜粥,一家子早点儿歇着,咱家东西两个卧室都带小套间,等玉欢和玉婉大一些都有自己的卧室,踏踏实实的住着。瞧瞧玉婉丫头刚刚生下来就这么水灵灵的,可真招人喜欢,是个有福气的。玉欢丫头也这么懂事儿,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玉欢丫头帮奶奶去摆碗筷。柳阿婆领着白玉欢走出西屋,到厨柜旁,她打开橱柜指着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告诉着:自立,玉欢,你看,这一层是咱家的碗,盘,盆,这一层是米和面,这一层是干菜,这最下面的四个坛子里分别是咸鸡蛋,咸黄瓜,咸萝卜,咸黄酱……墙上挂着的是大蒜,干辣椒,还有茄子干,葫芦干……那边是两块儿腊肉,还有一只风干鸡……等过两天奶奶给你们炖肉吃。自立,西灶锅里温着水,你用盆子端一些,帮你媳妇擦擦脸和手,一会儿出来端饭。白自立应声从西灶的铁锅里舀了热水到洗手盆里,用手试了试水温接过柳阿婆递过的一块儿新布巾进了西屋。柳阿婆揭开东屋灶上的木锅盖,小米红枣青菜粥的甜香气一下子弥漫开来。白玉欢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柳阿婆温声说:好孩子,早就饿了吧?奶奶给你盛一大碗,晾一晾就能喝了。
柳阿婆一边说着一边盛出两碗小米红枣青菜粥放在灶间的小木饭桌上。又将剩下的粥盛在一个小陶瓷盆中,将三个咸鸡蛋冲洗干净。磕开一个,用筷子往桌上的两碗粥里各扒拉了一半。招呼白玉欢:玉欢丫头,来,坐在小木櫈子上,自己拿小勺子慢慢吃,别烫了。一会儿让你爹端粥陪你娘在屋里吃。白玉欢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木桌旁边的櫈子上,接过柳阿婆递给自己的小竹勺。笑眯眯的说:奶奶也吃。看到柳阿婆喝了一口粥后,白玉欢也拿着小竹勺肴了一口小米红枣青菜粥放进自己的嘴里,慢慢将粥咽下去后眯着眼睛陶醉的说:柳奶奶,这粥好香啊,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东西,谢谢柳奶奶。柳阿婆一脸慈爱的说:乖孩子,好吃就多吃一些,不够吃,奶奶再给你盛。白自立端着洗手盆出来时就看到柳阿婆和白玉欢坐在一起吃饭的温馨场景,瘦高的汉子又红了眼圈。柳阿婆抬头说:自立快去把水倒了,将瓷盆里的粥端进去和你媳妇一起趁热吃,咸鸡蛋你和你媳妇一人一个。别省着,咱家的鸡下蛋勤,够咱每天一起吃的。我和玉欢丫头分了一个,你和春雨年轻多吃一些,把身体早点儿养好。白玉欢吃了半碗粥后就放下竹勺,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对柳阿婆说:奶奶,我吃饱了,吃不下了。柳阿婆柔声说:真吃饱了?白玉欢连连点头。柳阿婆对白自立说:这孩子,吃的太少了,正好,我这一碗也足够了,你就用玉欢丫头这个碗吃,再给你媳妇拿一个碗就行。快去和你媳妇吃饭吧,你媳妇吃饱了,剩下的你都包圆,可别剩下啊,咱家不吃隔夜的剩饭剩菜。白自立答应着柳阿婆:我记得了,阿婆吃完将饭碗放着去休息就好了,等会儿我吃完一起刷。白玉欢说:爹爹,你和娘去吃饭吧,等阿婆吃完,我去洗碗。柳阿婆笑着说:自立,快进屋吃饭去。白自立将粥盆端进西屋,又回来将大闺女剩下的半碗粥和装着两个咸鸡蛋的碗端进去。先给白春雨盛了一大碗,又磕开一个咸鸡蛋扒掉蛋壳放进碗里,柔声对白春雨说:孩子的娘,自己能行吗?白春雨坐起身娇嗔着说:我哪有那么娇气。我自己端着吃就好,你也快趁热吃。阿婆待我们真好!等阿婆老了,我们一家都要好好孝敬她老人家。白自立说:是啊,幸亏有柳阿婆,还有村长婶子和大宝家婶子都给咱送了吃食,你只管好好做月子养身体,我都记着对咱们伸出援手的人家,以后咱把日子过起来再一一回报大家。快吃吧,等你吃饱我再吃,多吃一些,阿婆不让咱剩饭。白春雨将白自立盛给自己的一大碗浓稠的小米红枣青菜粥吃完后就不再吃了,她柔声对白自立说:自立哥,你今天一天也没吃几口东西,把这些粥就着咸鸡蛋都吃掉,反正我们已经欠下了阿婆的恩情,也就别再拒绝阿婆更多的善意,等咱们将身体养好后,勤快一些再加倍的对阿婆好就是,没有田地,咱们可以去开荒,等我出月子,咱们可以趁着农闲去上山多打柴,推到镇上去卖。总会将日子过起来的。今天是咱新生活的开始,都吃的饱饱的,图个好兆头。白自立认真的说:好!媳妇,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们受委屈。我在山上藏了一点银钱,过几日找机会取回来。
白玉婉躺在一边听着父母的对话,心里特别欢喜,摇着小胳膊心中暗自想着:这个在众人眼里憨厚老实的爹爹还挺聪明的吗!还知道在老叶家的压迫下偷偷藏些银两。看来自己一家的新生活真是未来可期啊,自己现在不能说话,不能下炕走路,好憋屈呀,忍忍吧,可不能吓到爹爹和娘亲,柳奶奶真是个好人,那个大宝爷爷一家和村长爷爷一家也不错,在自己家最需要的时候送来了温暖,宝宝记下了,等以后找机会带着这些雪中送炭的好人们发发小财,让这些善良的人们都过上好日子。自己的爹爹浓眉大眼的,只是瘦了些,肯定不是老叶家的亲生儿子,老叶头是绿豆眼儿,水蛇腰,叶老太婆是吊销眉,眯眯眼,肥短身材。自己的爹爹长得这么英俊,和叶老头,叶老婆子一点儿也不像啊。可惜自己还没看到过叶家其他的人。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等自己能自由行动后再去老叶家的宅子里翻腾翻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爹爹身世的信息。如果能挖掘出爹爹的身世就太好了。娘亲又美貌又温柔,姐姐虽瘦弱,五官也很精致,好好养养,肯定也是个小美女,自己肯定也是很好看的吧?柳奶奶那么喜欢自己,自己肯定是很漂亮的。嘿嘿嘿!嘿嘿嘿!我要快点儿长大啊。白自立看到媳妇确实不想吃了,将小瓷盆里的小米红枣青菜粥就着咸鸡蛋全部吃下肚,三碗粘稠香浓的小米红枣青菜粥下肚,白自立从记事起第一次感觉到身心都暖暖的,他将盆碗端出去,看到柳阿婆已经酱自己的碗刷洗干净,白自立快步走到井台边将碗筷都刷洗干净,放置到厨柜里,柳阿婆听到声音拿着一包红糖出来,她将红糖塞进白自立的手里说:自立,锅里有烧好的热水,你给你媳妇冲一碗红糖水,红糖水补血。这包红糖就放在西屋,你每天都给你媳妇冲上一碗喝。白自立的眼睛又湿润了,没等他说话,柳阿婆就挥挥手说:行了,照顾好你媳妇,阿婆还等着你们的身体都养好了,好好孝敬我呢,玉欢丫头已经在我屋里睡下了,你们两口子照顾好玉婉丫头就行了,让你媳妇喝了红糖水,你们也早点儿歇下吧。
白自立将红糖拿进西屋,给白春雨冲了一碗红糖水,两口子又感动的不行,白玉婉听着爹爹和娘亲又因为一碗红糖水让来让去的,心里酸酸的,暗暗发誓将来一定带着全家奔小康。白自立夫妇可想不到自家小闺女身怀宝藏,自带异能,小小的身子里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白自立和白春雨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憧憬着未来的新生活,沉沉的进入睡梦中。没人注意到黑暗中的小女婴白玉婉含着自己的手指吸吮着,美滋滋的想着:自己空间里的灵泉水真是美味,好像比上一世好喝了,不能喝太多,变化太大会吓到爹爹和娘亲。白玉婉将自己的手指伸进自己旁边炕席上的一个大粗瓷水碗里,将灵泉水滴满大碗。又老老实实的躺在娘亲白春雨的身边。心中感叹,自己现在的小身子还是太软了,幸亏娘亲觉得自己还不会翻身,将水碗放在自己一边的炕席上,否则自己还真没办法让爹爹和娘亲也这么快就喝上自己随身空间里的灵泉水。但愿自己在灵泉水的滋养下快点儿成长,爹爹和娘亲的身体也变得健壮。以后还要想办法让柳奶奶和姐姐也喝上灵泉水。现在先趁着夜深人静,试一试能不能用自己的异能打开探测功能,前世,自己可是能用自己的异能探测到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现在自己虽然弱小,探测一下老叶家还是可以的吧?毕竟也就离这几十米远。想到就要赶紧做,白玉婉静下心来,尝试了一下,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哈哈哈!太好了,叶家小院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先看看叶老头和叶老婆子在干什么?在老叶家的主卧里,躺在炕上的叶老太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老叶头心烦的说:死老太婆你不老老实实的睡觉,来回翻腾什么,扰的我都睡不好。烦不烦?叶老婆子蹭的坐起来,恶声恶气的说:老头子,就这么放老三一家出去,我真是怎么想都不甘心。咱把他养大,又给他娶了媳妇,那个白眼狼就这么和咱断了亲。咱们是不是太亏了。老叶头压低声音说:你快小点儿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咱的老三生下来第二天就死了,我去山上埋孩子时看到那个包裹着的男婴,看在包裹里那一大袋银子的份上我才将他抱回来,没有他带来的那一包银子,咱家哪有能力盖这么多毛坯房,还买了十几亩地,并且供大郎读书,我嘱咐过你多少次对他别太苛刻,你就是不听,现在已经断亲了,就别再想了。以后别再提他了。叶老婆子说:老头子,你是知道的,咱家那十几亩地都是他打理,老二两口子都不是干活儿的料,老大在镇上饭庄做账房,开春咱家的地可怎么办?叶老头子说: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呢吗?你着啥急?他们一家净身出户,啥也没有,饿上一阵子后就老实了,到时候咱让他们两口打理咱家的地,给他们一口吃的,他们一家还不对咱们感激涕零?叶老太婆恨恨的说:他敢让咱们在全村人面前丢脸,饿死也活该!老叶头也坐起来,对着叶老婆子怒声说:你这个臭婆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咱家十几亩地如果雇别人打理不给粮食也是要花银子的,你舍得吗?朝阳在镇上读书需要银钱,老二媳妇闹着将朝亮和朝辉也送去私塾,都是咱的孙子,咱也不能厚此薄彼,来年不能再拖着了,怎么着也要将朝亮和朝辉送进私塾学两年,认得些字也是好的。快看看咱手里还剩多少银子?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叶老婆子爬到炕尾,揭开炕席,挪开一块儿长条破木板,下面就露出一个很小的炕洞,叶老婆子俯身将胳膊伸进炕洞,从炕洞里面掏出一个小粗瓷罐,叶老头下炕将油灯点上,叶老婆子打开粗瓷罐子上的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炕席上,她一边倒一边压低嗓音对叶老头说:当家的,当初的你抱着那个畜牲回来时带的五百多两银子,咱盖房子,买肥田花了一百多两,供大郎上了三年私塾,八年学堂花了九十多两,给大郎娶媳妇花了十两,给二郎取媳妇也花了十两,老三那个白眼狼娶媳妇咱也给他花了二两银子,咱大孙子朝阳上了两年私塾,又送去了镇上学堂,到现在也花了差不多四十多了,大郎一家,二郎一家,和咱四妹每年两身新衣服也要六,起七两左右的银子,这十几年下来也花去了一百来两,咱家地里所有的收成抛去咱一大家子的嚼头,每年卖粮得的也就能剩个二两银子左右了,咱家大郎自从在镇上饭庄做账房,每个月交给家里半两银子。现在家里剩的银钱都在这里了,两个五十两的银锭,五个十两的,还有这些银角子,铜板儿,加在一起总有一百六十三两,咱屋板柜里还有半两银子,三百五十二个铜板儿,现在,老三那个畜牲和咱断亲了……今年打下来的粮食除了留下的口粮已经让大郎都卖到了镇上,接下来的几个月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了,往年农闲老三还能上山打点儿猎物,除了给家里添点儿浑腥还能零零碎碎的给家里挣点儿铜板儿,接下来的几个月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了。开春还要重新添置铁锹,锄头,镰刀……等农具,天杀的畜牲把咱家的农具都弄走了!叶老头沉声说:行了,别唠叨了,快放起来吧,今年咱家所有人都别再添置新衣服了,能省就省点儿吧,过完年就将朝亮和朝辉一起送私塾去。老三出去了,还要哄着老二两口子多干点儿活计。将银钱藏好了,快睡吧!叶老头举着油灯看着叶王氏将银钱收进瓷罐放回炕洞里藏好,熄了灯,不一会儿主卧里就传出了叶老头的呼噜声。叶大郎夫妇住的西屋里,叶大郎媳妇叶刘氏哆嗦着进屋,爬上炕,叶大郎沉着脸喝斥:败家娘们,大半夜折腾啥?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叶刘氏钻进叶大郎的被窝压低声音说:嗨!当家的,你猜我刚才去茅房回来发现了啥?叶大郎捏了一把叶刘氏的肥臀邪笑着说:大半夜的你能看到啥?既然不想睡就好好伺候伺候老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叶刘氏压低声音说:当家的,我看东屋里大半夜还亮着灯,就蹲在东屋墙根听了一会儿,原来婆婆正和公公藏银子呢,东屋居然藏着一百六十多两银钱,公公还说等过完年要送朝亮和朝辉去私塾,你说老二家的那两个崽子哪是上学的料啊?不白搭咱家的银钱吗?叶大郎的眼睛眯起来说:真的,你真的听清了?爹,娘屋子里真有那么多银子?叶刘氏压低声音说:真真的,当家的,你快想个办法,咱们怎么才能把东屋的银子拿到手。叶大郎眼珠子乱转了一会儿说:这么办!你听我说,明日我想办法哄着爹娘和四妹和我们爷俩一起去镇上,你找机会趁着家里没人时把银子拿到手交给我,存到镇上的钱庄换成银票,和咱们原来攒的私房钱一起缝在不常穿的衣服里。老二两口子好吃懒做,现在老三又出去了,咱要哄着爹娘分家,分家后咱就在镇子上买个宅子。叶刘氏兴奋的说:当家的真聪明,我肯定能找到东屋的银子。想想将来咱们一家能在镇上过体面的日子真开心,咱朝阳考上功名,大丫再嫁给镇上的有钱人就更好了。叶大郎搂紧叶刘氏附在她耳边说:把老子伺候好了有你的好日子……
白玉婉用异能探测到老叶家的丑恶,抿着小嘴唇气愤的想着:老叶头一家人子真不要脸,拿了爹爹的那么多银子却不善待爹爹,哼!既然他们老叶家这么无耻就别怪宝宝我出手惩治它们了,先隔空取物,把叶老婆子装在粗瓷罐里的银钱收进空间,在粗瓷罐里放了几块儿碎石。再探查一下叶大郎家藏着的银票,好家伙,好几张银票呢,加在一起居然二百多两,比叶老婆子手里的银钱还多。哼!收了,再探一下叶老二的屋子,叶老二一家好吃懒做,居然也藏了十多两银子,收了!叶四妹的屋子也要探测一下,哈,这个胖丫头还真得宠,红木箱子里藏着三十多两银子,还有银手镯,银钗子……都收了!最后,叶家最得宠的大孙子屋里也搜刮一下,书桌抽屉里居然锁了十多两碎银子,收了!还没凑够爹爹的银子,叶家厨房里锁在橱柜里的粮食,腊肉,鸡蛋,咸鸭蛋……油,盐,酱,醋……院子里的一缸酸菜,一缸咸菜……能收的都先收进自己的空间。还有鸡舍,鸭舍连鸡鸭一起收,篱笆围的鸡舍,鸭舍都很漂亮,肯定都是爹爹做的,不能便宜了老叶家。在收点儿利息,地窖里的大白菜,野山菜干全收了。虽然暂时不能拿出来用,先存着,反正自己的随身空间有保鲜功能,吃食也放不坏,等过几个月后,自己能开口说话了就可以带着爹爹,娘亲,姐姐和好心的柳奶奶好好享受了,天快亮了,真累呀!宝宝要睡觉了。白玉婉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天蒙蒙亮时,白春雨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小闺女的身下,干干的。心想,这一宿自己睡的真沉,小闺女真是心疼人,一宿也不哭不闹还没看到尿床。她慢慢坐起身,伸手端起炕边上的粗瓷碗喝了一大口水,心想,也许睡了一宿的火炕,嗓子干渴的厉害,怎么觉得这水这么好喝呢,喝下去浑身舒爽,好像有劲儿了。白春雨又喝了几口才将碗放下。白自立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关切的说:媳妇,我这一觉睡的太沉了,水都凉了吧?我去给你烧点热的。白春雨笑着说:自立哥,阿婆家的火炕烧的真热乎,水碗放在咱小闺女身边的炕席上,里面的水到现在还是温的,睡了一宿热炕,你的嗓子也不舒服吧,快喝点水。看咱小闺女睡得多香。白自立伸手端过水碗也喝了几口里面的水,笑着说:嘿嘿嘿!还真是温的,阿婆家的水真好喝,喝下去好像浑身都有劲儿了。白春雨说:是呢,我也感觉到了,可能是阿婆家打了深井的缘故吧。自立哥,阿婆对咱们太好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对阿婆好。白自立一边穿衣一边说:好,你躺着,我先去生火做饭,顺便把阿婆家的几只鸡也喂了。
白春雨看着丈夫白自立走出去之后,将白玉婉抱起来嘴里嘘嘘着把尿,白玉婉迷迷糊糊之间控制不住哗哗放了水,白春雨笑着念叨:小闺女真疼人,憋了一宿,等娘亲睡足了才撒尿……她一边念叨一边将小闺女放在小褥子上,为闺女盖好小被子,端详着小闺女白皙红润的小脸蛋儿,心里一片柔软。堂屋里,白自立先往东屋灶上的大铁锅里倒了半桶水,点燃了灶火。心想着先烧些热水,等阿婆一起来就能有热水洗漱。刚点上火,柳阿婆就走出了东屋卧房,看到在堂屋灶间忙活着的白自立,一脸慈爱的说:自立呀,怎么不多睡会儿?先烧西屋的灶火,不能让你媳妇和孩子受凉。白自立咧嘴一笑说:阿婆,这一宿我们都睡的特好,西屋火炕还很热乎呢,我烧了热水,阿婆用热水洗漱。以后有我在,咱家的柴禾不用省着烧!柳阿婆笑着说:好!你是个勤快的,咱每天都把炕烧的热热乎乎的。今天早上咱做疙瘩汤,村长家送来的白面,咱家里还有一袋子玉米面,掺和着,切点小葱沫,白菜沫,切点腊肉沫,再卧上一个鸡蛋,出锅前再打上一个鸡蛋花,将卧的鸡蛋盛给你媳妇,咱们也都跟着吃带腊肉沫,鸡蛋花的疙瘩汤。白自立舀了两瓢热水,又加了一瓢凉水说:阿婆,您先洗漱,我来做饭。柳阿婆说:好,多做一些,按照你和你媳妇每人两碗,我和玉欢每人一碗的量。别舍不得放东西,在咱们这个家谁也不许饿肚子。白自立哽咽着说:好!心想,就听阿婆的,等过两天媳妇的身子养好一些,自己去山上将藏着的银子取回来交给阿婆。白自立是个干活儿手脚麻利的汉子,不一会儿就按照柳阿婆的指示将一小块腊肉先切成沫,大葱切沫,白菜切沫,很快,柳阿婆的小院里就飘荡出了诱人的香气。白自立将手里的一把柴塞进灶眼,再用石板儿堵住灶眼,扯了几个白菜帮剁碎后扔到小院角落里的鸡舍中,看到鸡舍里躺着的五个大鸡蛋,捡回来放在厨柜中的蛋筐里。对领着大闺女玉欢在东屋洗漱完走出来的柳阿婆说:阿婆,我刚刚已经喂完鸡了,在鸡舍捡了五个鸡蛋放在了厨柜的蛋筐里,阿婆家里的鸡下的蛋真大,都和鸭蛋差不多了。柳阿婆惊喜的说:唉呀!你们一家搬来就把福运带过来了,以前从来没捡过五个鸡蛋,每日捡三个鸡蛋是最多的,有的时候也就一个。太好了,以后别舍不得吃鸡蛋,咱们每人每天必须都要吃上一个鸡蛋。你快去洗漱,我来盛饭,一会儿你给你媳妇端进去。玉欢丫头,帮奶奶往小饭桌上摆碗筷,小心点儿,别摔了。
柳阿婆先盛出来两碗腊肉蛋花疙瘩汤放在堂屋灶旁的小饭桌上,将剩下的都盛在一个粗瓷盆中在灶台上放着。招呼白玉欢:好孩子,快吃吧,一会儿让你爹和你娘洗漱完在屋里吃。慢慢吃,别烫了,你爹煮的疙瘩汤真香。白玉欢吃了一口后,眼睛都亮了,她笑眯眯的对柳阿婆说:奶奶,这疙瘩汤里放了肉,太好吃了。柳阿婆和蔼的说:好吃,就多吃一些,多吃饭,才能长的漂亮也会有力气。看到白自立端着盆出来倒水,柳阿婆招呼着他:自立,快端进去和你媳妇趁热吃,别放凉了,不许剩啊。白自立也不再说什么,答应着端着粗瓷盆进了西屋,拿了碗筷,先给白春雨盛了一大碗腊肉蛋花汤,又将一个卧鸡蛋盛在里面,白春雨笑着说:自立哥,再盛都要流出来了。够够的了,你知道我的饭量,昨天我是饿狠了才吃的多,这一大碗就够我吃了,剩下的你包圆。白自立咧嘴笑着说:媳妇,你多吃一些,咱闺女才有奶吃。白春雨羞红着脸说:自立哥,这次生完小闺女,我的奶水很足的,昨晚小闺女睡一宿也没闹腾,肯定是不饿的。白自立笑着说:咱小闺女是个有福气的,昨天下午,叶家的鸡下了三个蛋,这是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儿,今早,阿婆家的鸡就下了五个蛋,阿婆说以前家里的鸡没下过这么多蛋。你说,是不是咱小闺女带来的福运。白春雨一边吃着香浓的腊肉蛋花疙瘩汤,一边压低声音说:自立哥,以后我们慢慢留心着些,真要和小闺女有关,我们都要帮着遮掩一些,闺女还太小,我们要保护好孩子。你也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白自立说:媳妇,你多吃,等你吃不下,我再吃。白春雨娇嗔着说:我这一碗足够了,你赶紧趁热吃了,就着盆吃吧,别再占一个碗了。吃完快去帮阿婆收拾利索了。看看院子里有啥活儿就帮着干干。白自立抱着瓷盆吃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留意着自己的妻子,看到白春雨吃完了一碗疙瘩汤,连忙拿起勺子说:媳妇,还好多呢,我再给你盛一些。白春雨心疼的对自己的丈夫说:自立哥,快吃吧,我真的吃饱了,咱都多久没吃过这么饱的饭了。柳阿婆端着半碗腊肉蛋花疙瘩汤领着白玉欢走进来笑着说:看你们两口子,一碗疙瘩汤让来让去的,玉欢丫头肚子小,又是才吃了半碗就不吃了,自立,给你,快吃了,在阿婆这里不许饿着肚子。我把风干鸡和干蘑菇泡上了,中午咱们炖一大锅蘑菇鸡肉汤,贴一锅三合面饼子,在鸡蛋汤里给春雨卧俩鸡蛋,好多下奶,让咱玉婉丫头吃的胖胖的。白春雨眼圈又红了,感激的说:阿婆……柳阿婆赶紧说:春雨,在月子里可别哭,伤了眼睛可不好,好日子开始了,咱们都要高高兴兴的,咱家的鸡下的蛋足够咱们吃,我给人看病还能收些鸡蛋,不需要省着。等你出了月子,让自立去山上多打些柴,咱就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守着俩孩子猫冬。过完年,天暖和了,再做打算。
白自立夫妇听着柳阿婆的话,感动的双眼泛红,白自立一脸心疼的对柳阿婆说:阿婆,天一天比一天冷了,您以后就在家里给人看看病就别再出诊了,我在山上藏了一些银子,等过两天我上山取回来多买些粮食,咱踏实过冬。柳阿婆看着白自立说:傻孩子,就老叶头一家那德行,你能藏下多少银钱,别急着去取了,留着给玉欢和玉婉将来做嫁妆。家里,地窖里还有不少的粮食,够咱一家子吃很长时间的。白自立说:阿婆,前年我在山上赶上一只虎和熊打架,捡了便宜,夜里偷偷卖去了镇上的香满楼饭庄,得了好几百两银子。够咱用几年的,阿婆,以后你不要太辛苦,我会撑起咱这个家。柳阿婆笑着点头:好,自立是个有脑子的,春雨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等春雨出了月子,就到了深冬了,咱都在家猫冬,我教玉欢识字认草药,你俩也一起学,等开出再到山上开几亩地,挖些草药,日子不会差。财不外露,自立藏的银子先不动,免的老叶家作妖,等过两年再悄悄给俩孩子存起来。白自立听到柳阿婆的一席话,噗通就跪在柳阿婆的脚边哽咽着说:阿婆,您以后就是我的干娘,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以后我和春雨就是您的儿子,儿媳妇,我们会孝敬您,为您养老送终!柳阿婆笑着将白自立扶起来说: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以后有儿子,儿媳妇,孙女们陪着我,咱阖家欢乐,真好。白春雨哽咽着叫:干娘!柳阿婆笑着说:好孩子,快躺下,在月子里把身体养好最重要。院子外又传来叫门声,我出去看看谁来了,白自立挽起柳阿婆的胳膊说:干娘,我陪你去看看。白自立搀着柳阿婆走出屋子,隔着栅栏门就看到村西头的李大妈带着挎着一个大柳条篮子的儿媳妇李王氏,李王氏今年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去年,李大妈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李王氏的丈夫李壮壮在山上捉野兔时被野狼咬伤了腿,是白自立看到,将野狼打死后把李壮壮背回了家,李大妈一家对白自立非常感激,一直记着白自立的救命之恩。昨天晚上就将家里最好的东西装满一大篮子。看天太晚了,怕打扰了柳阿婆一家休息,昨日就没有过来。今天吃完了简单的早饭,婆媳两个人就过来给白自立一家送东西。柳阿婆笑着招呼:李嫂子来啦,快进来。白自立也赶紧招呼:李大妈,嫂子!李王氏笑着喊人:柳阿婆,自立兄弟。白自立一愣,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快接受了自己改名白自立的事实。李大妈笑着走进院子说:柳妹子,你心地善良,肯定会有福报的,自立两口都是好的,能得到柳妹子的照拂也是他们一家的福气。自立啊,大妈听说你们一家和老叶家断亲了,断亲好啊,早就应该和老叶头那一家子坏心肝的断亲。以后啊,你们一家再也不用被那一大家子人搓磨了,大妈一家都替你们高兴。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李王氏走进堂屋放下篮子说:柳阿婆,白大哥,弟妹刚刚生完孩子,一定要吃些好的,咱家攒了一些鸡蛋,原来还发愁怎么送过去才能让弟妹吃到嘴里,现在好了,不用怕老叶家那一大家子抢走了。这只鸡是今早刚杀好收拾出来的,这一袋子三合面和这袋子茄子干儿先吃着,这两块儿布很柔软,给两个小侄女做衣服最合适了。白自立感动的说:李大妈,嫂子,我怎么能收你们这么多的好东西?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快拿回去!李大妈假装生气的说:自立啊,你壮壮哥的命是你救的,就是把大妈家都搬过来送给你也不为过,柳妹妹这里比大妈家条件好,大妈就不和柳妹妹抢人了,但是这些东西,你必须要收下,啥也别说了,再推辞,大妈就真生气了,我和你嫂子看一眼你媳妇和孩子就走。李家婆媳两个进屋看了白春雨和白玉婉,李大妈高兴的说:嗯,自立媳妇和孩子的气色都很好,好啊,自立媳妇啥也别多想,好好做月子,养好身子最重要,和老叶家断了亲,你家的好日子就来了,看着这孩子就是个有福气的。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个小红纸包弯腰放在白玉婉的小褥子下。李大妈直起腰笑着说:给丫头五个铜板,添添福气。白春雨急忙说:李大妈,这可使不得。李大妈笑呵呵的说:给孩子的,不许推辞!家宝妈,咱们走。自立媳妇好好歇着,柳妹子,我们回去了。柳阿婆说:李嫂子,难得你来一趟,多待会儿吧!李大妈说:不了,壮壮带家宝去镇上打工了,家里就小孙女自己,我们娘俩得赶紧回去,自立媳妇做月子,就劳柳妹妹受累了,有啥忙不过来的就让自立去喊我们。白自立和柳阿婆送走了李家婆媳,刚关上小院的木门回到堂屋,院门又被敲响了。白自立隔着篱笆看到一个身量和自己一样高大的小伙子扛着一个大袋子站在木门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白自立走出堂屋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小舅子白夏风,赶紧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小舅子后面还跟着拎着两个袋子的老丈人白晴天,挎着一个大袋子的老丈母娘白吴氏,白自立赶紧上前接过丈母娘挎着的大篮子,又拽过老丈人手中的一个大些的袋子喊人:爹,娘,夏风,你们怎么带这多东西过来了。我还想着过两天再去给你们送信呢。快进来!柳阿婆也迎出来,笑着说:自立,快让人进屋说话。白吴氏一手挎着大篮子一手拉住柳阿婆的手往屋里走:柳妹子,谢谢你,谢谢你收留我闺女和姑爷一家。柳阿婆笑着反手拉着白吴氏的手往屋里走,她一边走一边对白吴氏说:白嫂子,说啥谢呀,自立和春雨都是好的,我对亲手接生的小孙女玉婉喜欢的不行,哪能看着他们一家受苦啊。白自立说:娘,女婿已经认了刘阿婆为干娘,以后我和春雨会像孝敬爹,娘一样孝敬干娘。白吴氏说:应该的,你们能这么想,娘很高兴,柳妹子,以后就把自立当亲儿子,咱们就是亲人。白夏风将袋子放在地上,解开扎着袋口的绳子说:柳婶子,姐夫,我们带来了些粮食,都归置在哪里?柳阿婆说:唉呀!这一大口袋都是粮食,你们三口子不吃不喝了?白吴氏说:柳妹妹,都是一些杂粮,他们爷两个开了不少的荒地,昨晚上听村子里的人告诉说闺女一家和老叶家断亲被那一家轰出来,啥也没有带出来,幸好被柳妹妹收留,我们就担心的不得了,你平时一个人,备的粮食肯定不太多,一下子添了好几口,这些粮食先吃着,家里还好多呢。一下子拿不了太多,让自立领着他们爷俩帮着归置,咱姐俩进屋说话。柳阿婆说:好吧,听嫂子的,自立给你岳父和小舅子先倒点水喝,扛着这么多东西肯定累了,都先坐着歇歇再归置。
柳阿婆领着白吴氏走进西屋说:白嫂子,你先和闺女说说话,我随后再来陪你,白吴氏看到面色红润的闺女和小孙女白皙透亮的小脸蛋,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摸摸炕,热乎乎的,心中对柳阿婆的感激如滔滔江水,暗暗发誓以后柳阿婆就是自己的亲人。守在妹妹旁边的白玉欢看到外婆进来,高兴的喊:姥姥!白吴氏看到瘦弱呆板的小外孙女眼睛里的喜悦,心里五味杂陈。最后一次看到外孙女还是去年正月里,之前想贴补闺女都做不到,老叶家一大家子总是压榨闺女和姑爷一家,为此白晴天两口子没少生闷气,现在闺女,姑爷一家子终于脱离了那一大家子,真好。白吴氏擦擦眼角,揉揉白玉欢的头说:姥姥的大宝儿,在柳奶奶家里是不是很高兴?白玉欢连连点头说:姥姥,柳奶奶可好了,给爹爹,娘亲和我吃鸡蛋,喝香甜的小米红枣粥,早上还吃了腊肉鸡蛋疙瘩汤,可好吃了。我喜欢在柳奶奶家,柳奶奶还在为我缝新衣服。柳奶奶还说要为我做新鞋子。白春雨靠在炕头说:娘,干妈对我们一家特别好,你就放心吧,闺女的苦日子过去了。白吴氏说:好,你这日子终于有盼头了,快躺下,这个月子要好好养着,等出了月子和姑爷一起好好孝敬你们的干娘。听到你们被狠心的老叶家净身出户的赶出来。你爹和你弟弟把吃的,用的都带来一些,先用着,等过段时间再让你弟弟给你们送。白春雨说:娘,夏风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你和爹别总想着贴补我。她附在白吴氏的耳边悄悄说:娘,自立哥之前偷偷在山上藏了些卖猎物的银子,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白吴氏笑着点头说:好!好!姑爷是个聪明的,小外孙女是个有福气的,离了那一家子损的,你们将来的日子错不了,娘放心了,你好好躺着,娘出去帮着归置归置。
白吴氏走到堂屋里,白夏风已经将一小袋子一小袋子的粮食从大口袋里掏出来,一小袋红豆,一小袋花生米,一小袋玉米面,一小袋白面,一小袋小米,一小袋白米,一小袋玉米渣,一小袋高梁米,在一起有个六,七十斤的样子。白吴氏出来将白晴天拎的一个袋子里装着的一床八成新的棉被,还有给白自立和白春雨,白玉欢三人做好的新的棉袄,棉裤,棉鞋。还有外面的罩衣都掏出来说:自立,去年正月里娘看到你们一家三口的棉衣都太不暖和了,今年给你们都做了厚一些的棉衣和新罩衣,虽然都是粗麻布的,里面的棉花都是新的,原来还发愁怎么才能让你们穿在身上,这听说你们从那个家里出来了,真好。这往后没有老叶家那一大家子压榨,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白自立哽咽着说:谢谢爹娘和小弟,让你们跟着操心了,以后不会了。白晴天说:你这孩子,客气个啥,我们就只有春雨这一个闺女,操心也是应该的,和那一家断亲也好,虽然暂时没有地,靠着大山,只要勤快一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都是一家人,实实在在的就好,快把东西收好,看看缺啥咱再慢慢添置,你和春雨都年轻力壮的,好日子在后头。白吴氏还从另一个袋子里往外掏着东西。一袋子葫芦干,一袋子豆角干,一袋子蘑菇干儿,一袋子河鱼干儿,一只风干兔子,一只风干鸡,两条子腊肉。白吴氏掏空口袋又揭开篮子上盖着的大篮布头,露出一块红色的细棉布,她拿起棉布说:等春雨出了月子,我小外孙女再大一点儿,用这块布给孩子做一身衣服肯定好看。这篮子鸡蛋先吃着,家里的鸡下蛋勤,攒得快,别省着,看你们几个瘦的真让人心疼。柳阿婆看着白家三人,暗暗点头,这才是真正的亲人,她笑着开口说:自立,亲家真是实心实意的待你们,把东西都收起来吧,等你们两口带着孩子们将日子过红火了再好好回报对你好的真正的家人们。正好咱中午炖蘑菇鸡肉汤,多贴点儿饼子,留白大哥,白嫂子和风哥在家里吃完饭再走。白吴氏说:柳妹妹,闺女一家在这里就够你辛苦的了,我们哪能还在这里吃,离得又不远,我们回去再吃。柳阿婆笑着说:以后咱是正经亲戚,哪能不吃了饭再走,如果你们不吃饭,你们拿的东西我也不留。白晴天对媳妇说:孩子娘,就听柳妹妹的,吃完饭再走,你和柳妹妹进屋多唠会儿,我和夏天帮着姑爷做饭。柳阿婆拉着白吴氏的手往西屋走,她笑着对白自立说:自立,别舍不得放东西,还是那句话,在咱家决不允许有人饿着。都是家里人,咱不讲究太多,量要足,都要吃饱。白自立恭敬的说:干娘,我晓得了,您和我娘去唠唠嗑吧,饭做好我喊你们。白自立看着柳阿婆和丈母娘进了西屋,就对白晴天说:爹,您和夏风坐着歇着,我自己做饭就好,很快的。白夏风站起来说:姐夫,用哪个锅,我来帮你烧火。白自立说:用东屋锅,这个锅大,等一会儿再用西屋的小锅烧些水。
看着白夏风熟练的点着灶火后,白自立拎起水桶往大铁锅里倒了半锅水,往锅里放入剁好的风干鸡块儿,再将切好的干姜片扔进大铁锅里,又扔了一把柳阿婆去过枣核的红山枣,再拎起大水桶将锅里的水加满,盖上木头做的大锅盖。嘱咐蹲在灶边的白夏风开锅后改烧小火,白自立一边和老丈人,小舅子唠着嗑,一边从面袋子里肴了几瓢三合面倒在一个大粗瓷盆里,加水和好面,将面盆盖上盖后放在灶台上醒发着。揭开大灶上的锅盖,铁锅里翻滚着的鸡汤已经飘出了香气,白自立将洗好的一小盆子干蘑菇倒进大铁锅的鸡汤里,再次盖上盖子,将丈母娘一家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到厨柜里,看厨柜里都被塞满了就把剩下的塞到橱柜上放好,塞不下的码放在厨柜边,将篮子里的鸡蛋捡到装鸡蛋的筐子里,筐子装满后又把剩余的装在一个盆子里,将丈母娘带来的盛米的大袋子叠好装在篮子里,心里想着,现在自己家这种情况啥也没有给丈母娘家做回礼,等自己以后打了猎物再给丈母娘家多送点肉。鸡汤的香气飘荡在空气里时,白自立又揭开锅盖往大锅里倒进一盆洗好的葫芦丝干,加了一些盐,闻着香浓的鸡汤味道,看锅里的汤下去不少,洗干净手,熟练的往铁锅里甩了两圈三合面饼子。盖上大木锅盖,对白夏风说:这些柴禾烧完就差不多了,火别太大了。白自立转身又扯了几个老菜帮,剁碎后装在刚刚装面的粗瓷盆里,端出去倒在鸡舍里,回来时已经将粗瓷盆洗刷干净。白夏风填完最后几根柴禾,用石板将灶眼封好。又拿着笤帚将堂屋的柴禾沫打扫干净。白自立笑着朝老丈人白晴天夸赞:爹,咱家夏风又勤快又有眼力劲儿。白晴天笑着说:庄户人家有几个懒的。勤快些才能过好日子,这一大锅鸡汤是不是太多了。白自立说:不多,干娘说一定要让大家都吃饱,爹别担心,村长家和几个婶子大妈家都给送了东西,暂时还不缺粮食,等我媳妇出了月子,我们将日子过起来再还大伙的恩情。白晴天点点头说:你是个好的,脱离了老叶家,爹不担心你们的日子过不起来,好好记着雪中送炭的乡亲们,以后做事别让人家寒心。白自立说:爹!我晓得的。他从厨柜里拿了两个鸡蛋说:干娘嘱咐我再给春雨在鸡汤里卧两个鸡蛋。白晴天说:你干娘是个好人,以后你们要好好孝敬你干娘。白自立恭恭敬敬的说:爹,我们会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揭开锅盖,将两个鸡蛋在锅沿磕开倒在咕嘟嘟翻滚着的香浓的鸡汤里。拎了个盆子,用铁铲将散发着香气的饼子放在盆子里,又从厨柜里拿了几个饭碗,先给白玉欢盛了稍小的一碗,又盛出六大碗蘑菇鸡汤,每个碗里都有几块儿带着骨头的鸡肉,少许蘑菇和葫芦丝,加上香浓的鸡汤,很是诱人,最后将两个卧鸡蛋放在一个葫芦丝少一些的碗里,盖上锅盖对白晴天和白夏天说:爹,你和夏风先吃着,敞开了吃,锅里有还有热呼的,我给娘和干娘的端屋里去,让她们在屋里和春雨娘几个一起吃。
白自立将三大一小四碗蘑菇鸡肉汤放在竹盘上,又捡了八九块儿三合面饼子端进西屋,笑着说:娘,干娘,你们在炕上陪着春雨和孩子一起吃吧,炕上热乎,我陪着爹和小舅子在堂屋吃。锅里还好多热乎的鸡汤呢。柳阿婆笑呵呵的说:白嫂子,看我这干儿子多能干!好!你快去陪你丈人好好吃。白嫂子,咱们在炕上热乎乎的吃,春雨这碗里是我让自立给你在鸡汤里卧的鸡蛋,快趁热吃了。玉欢,这小碗是奶奶专给你准备的,省得用大碗吃不完还要剩下,自己先慢慢吃鸡肉,白嫂子,你也快趁热吃,自立说了,如果不够吃,锅里还有热乎的。白吴氏看到柳阿婆是真心的对闺女一家,感动的说:妹子啊,你对孩子们真是实心实意的好啊,闺女呀,等你出了月子可一定要好好孝敬你们干娘。柳阿婆催促着:都是一家人,啥也别说了,咱快一起趁热吃。春雨快吃,吃完再让自立多给你盛一些鸡汤。白春雨说:干娘,这些足够了,在干娘这里,我这日子过得简直像做梦一样。柳阿婆笑着说:这算啥呀,将来呀咱都要沾玉婉丫头的福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白玉婉是被鸡汤浓郁的香气馋醒的,小肚子吃的溜圆的白玉欢放下饭碗后一直坐在白玉婉的旁边看着妹妹,她最先注意到睁着大眼睛,抿着嘴唇吞咽口水的妹妹,她惊喜的说:妹妹睡醒了,她在咽口水,奶奶,能给妹妹喂点儿香香的鸡汤吗?柳奶奶说:玉婉还太小,等她再大点儿再给她鸡汤喝,先让你娘给她喂奶喝,这孩子真懂事,知道心疼你娘,等你娘吃完才睁眼。这一觉睡的足,小脸红扑扑的,真招人喜欢。白吴氏也说:是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水水灵灵的,哪像刚生下第二天的小人,看这孩子的眼睛多灵气,真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春雨,快给孩子把把尿,再喂奶。白玉婉听着柳奶奶和姥姥对自己的夸赞,心中美美的想:能确定了,自己在这一世也是人见人爱的美女一枚,太好了,原来,漂亮的娘亲长得像姥姥,姥姥年轻时也是个大美女啊。就冲姥姥,姥爷对自己一家人的真心,将来奔小康的队伍也加上姥姥一家。嗨嗨嗨!娘亲又让自己嘘嘘了,哗哗放掉吧,没办法,真憋不住了,快点儿长大吧。白春雨抱着白玉婉哗哗完,又撩开自己的衣襟喂她喝奶。白吴氏听着小外孙女咕咚咕咚的喝奶声,笑着说:我这个小外孙女是个身体健壮的,吃的多有劲儿。柳阿婆笑着说:白嫂子,你就放心吧,春雨的奶水足,孩子吃的饱,睡眠足,长得肯定壮。白吴氏说:妹子,多亏了你呀,我都不知道咋感谢妹子。柳阿婆说:啥也别说了,咱家玉婉吃饱了,趁着她刚睡醒有精神,快让孩子姥爷和舅舅进屋看看咱家乖乖宝贝儿。白晴天和白夏风父子进来看到白玉婉之后也连连夸赞,十八岁的白夏风惊喜的说:哇!我这小外甥女怎么这漂亮啊,唉呀,这长大后肯定是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美女。白晴天也是咧着嘴一劲的夸:好看,真好看!
白玉婉看到姥爷和舅舅,心里高兴的想着:呀!原来姥爷和舅舅长得也都这么好!可惜现在自己还不能说话,只能使劲笑着表达自己对他们的喜欢。于是白玉婉咧着嘴朝着白晴天和白夏风笑得欢畅。白夏风高兴的说:爹,娘,姐,小外甥女肯定特别喜欢我这个舅舅,你们看她朝着我笑的多开心。白玉婉心想:这个舅舅真聪明,甚得我心,就让舅舅在回去的路上捡一个大银锭吧,哈哈哈!对!就这么办!白玉婉想到舅舅走着路被大印锭子绊住脚的场景咧着嘴咯咯的笑出声,把一屋子人逗的哈哈大笑。柳阿婆家的小院里飘荡着一家人欢畅愉悦的笑声,与柳阿婆院子里的欢乐形成对比的是今天的老叶家,老叶家是另一番情景。原来天还没亮,叶大郎就起了床,叶大郎敲开东卧的门走进去对叶老头和叶老太婆子说:爹,娘,因为老三一家闹腾出来的事儿,您二老心里肯定不痛快,今天儿子带着您二老去镇子上散散心,儿子请你们在饭庄吃些好的。叶老婆子说:可不去浪费那个钱。叶大郎说:爹,娘,不用咱自己花银钱的,吃完早饭你们去镇上逛一逛,再从饭庄拿一些熟食回家来吃。爹,娘就放心吧,多拿些,不花钱。平时我往外拿,还得避着点人,爹,娘带上四妹多拿些回家吃,我管账,交不交钱我说了算。叶老头和叶老婆子一听,眼睛都亮了,还能这么操作!叶老婆子说:好吧,你先说说你们饭庄最贵的菜,咱就捡贵的拿。白大郎赶紧说:娘,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如果拿最贵的就太显眼,不交钱容易露馅。这样吧,你们逛一会儿就去饭庄后面等我,我拿一只烧鸡,一个猪肘子,十个肉包子,十个白面馒头,打包好后就送到后门,不要紧张,有我呢。反正每天烧鸡和猪肘子,馒头,肉包子这些东西卖的最多,不显眼。如果老板查对出来我就说厨房的帮工偷了。叶老婆子笑着夸道:唉呀!当家的,咱家老大就是聪明,咱们一个铜板儿也不用花就能拿回十来两银子的好吃食。叶老头问大儿子:大郎,这样真的没问题?叶大郎笑着说:爹,肯定没问题,放心吧,咱家朝阳每天都去饭庄跟我白吃两顿好的不也没人敢说啥。爹,您想想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给拿出来。叶老头说:行了,这些已经不少了,别给你惹出事儿来。白大郎说:爹,我去招呼朝阳,你们收拾收拾,咱早点儿去,进去前我带你们认认饭庄的后门。早饭跟我在后厨吃杂面馒头,喝稀粥,还有好吃的小菜,中午你们就回家吃肉包子,晚上吃白面馒头。烧鸡和猪肘子加上一些白菜,萝卜炖着吃,咱们一家人能吃好几天的荤菜。叶老婆子连声说:好!好!大郎,快去喊朝阳,我也去喊你四妹,咱们早点儿去,别过了饭点儿。
天还没亮,叶老头和叶老婆子带着叶四妹欢天喜地的跟着叶大郎和叶朝辉走出自家的院子,因为憧憬着吃白食的好事儿,都没注意到院子里的鸡舍,鸭舍都不见了。叶老二听到了院子门打开的声音,赶紧推了推叶李氏说:媳妇,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好像爹娘也一起出去了。叶李氏眼睛都没睁的说:爹娘一起去更好,天还早呢,再睡一会,早饭我给你们爷几个偷偷煮几个鸡蛋吃。叶老头和叶老太跟着叶大郎在叶老大打工的饭庄真的吃上了三合面的大馒头和香浓的杂粮粥。叶家三口捂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从饭庄后厨出来也没去闲逛,就守在饭庄后门等着叶大郎。真的如愿等到叶大郎拎出来打包好的烧鸡,大猪肘子,白面馒头和肉包子。叶家三口没在镇上多做停留也没再舍得花钱雇车,就拎着打包好的东西往回走,走出镇子一个时辰后,眼看再走半个时辰就要到下河村了,叶家三人坐在路边,每人先啃了一个大肉包子,想想回到家里还有白面馒头和烧鸡,猪肘子,几人走路就更有劲儿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叶老头和叶老婆子红光满面的领着气喘吁吁的叶四妹回到下河村叶家院子门前,叶老头推推院门,没推开,心想,老二两口子还算听话,门户挺紧的。叶老婆子隔着篱笆看到叶大丫站在院子里,就朝她喊着:大丫,快来给爷爷,奶奶开门!正在叶老婆子屋子里翻找银子的叶刘氏心里一慌,心想,这两个老不死的怎么回来的这么快,银子还没找到啊,俩老家伙把银子放哪里了,这屋子都找遍了,也没翻到银子,对了,炕席底下,白刘氏快速的揭开炕尾的席子,再揭开长条木板,惊喜的差点儿笑出声:真的有炕洞!叶刘氏蹲在炕上伸手在炕洞里掏了又掏,就掏出了一个粗瓷罐。心中是巨大的惊喜,抢在前头了。哼!俩老不死的想给老二家花银子,没门!外面的喊门声更大了:开门!我们回来了!大丫,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不想吃肉包子啦?快点儿把门打开。叶白氏快速将炕席盖好,抱着粗瓷罐从东屋出来,先把沉甸甸的粗瓷罐塞进厨柜底下才小跑着去为叶老婆子三人开门,急切的说:爹,娘,四妹,你们可回来了。大丫,想啥呢,看你爷爷,奶奶,姑姑回来,不赶紧开门。爹,娘,别生气,大丫看朝辉和朝阳怀里抱着东西从你们屋子出来,以为他们从东屋翻到好吃的,想要一口,那哥俩抱着东西就出去了,大丫正生着气呢。咱家的鸡舍和鸭舍都没了,我们和老二两口一起出去找,也没找到,老二一家四口还没回来,我正想换件衣服去镇上找你们呢。叶老婆子心里咯噔一下,急切的问大丫:大丫,告诉奶奶,你看清你弟弟抱着的是啥吗?叶大丫看看叶刘氏,才对叶老婆子说:奶奶,我没看清,他俩揣怀里了,鼓鼓囊囊的。叶老婆子将手中拎着的烧鸡塞进叶老头怀里,三步并成两步跑进东屋,直奔炕尾,看到木板漏在在炕席外面,爬炕上去揭开炕席,看到炕洞,伸手进去,空空如也,银子都没了!叶老婆子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嗓子:天杀的!都造反了!叶老头走进来喝斥:死老婆子,哭丧啥?叶老婆子疯了一样的朝着叶老头喊:当家的,快!快!快去将老二一家子找回来,咱家的银子都没了!那么多的银子啊!没了!没了!都没了!
老叶头怒气冲冲走进东屋主卧,看到被揭开的炕席和叶老太婆的样子,手中拎着的大猪肘子和烧鸡都掉到了地上,爬到炕洞边掏了又掏,啥也没有,叶老婆子哭叫着说:真没了!咱家的银子全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叶老头恶狠狠的对着叶老婆子吼了一嗓子:别哭了!老大媳妇,你去河边把老二一家喊回来,先别说家里丢银子的事儿,就说我们带着烧鸡和大猪肘子回来了,让他们一家赶紧回家吃饭。叶刘氏恭恭敬敬的说:爹,娘都先别急,我这就去喊老二一家回来。说完对自己的闺女叶大丫使了个眼色,撒腿就向着村北头的河边跑。叶大丫走到院子里对着坐在板凳上啃着肉包子的叶四妹说:小姑,爷爷,奶奶的屋子里丢银子了。早上朝亮和朝辉从爷奶的屋子里跑出去,怀里鼓鼓的,我还以为是从奶奶的屋子里偷的吃食,想拦住他们,没拦住,小姑,咱家的银子都丢了,以后可咋整?一开始,叶四妹还想着一共十个大肉包子,自己要赶紧多吃几个,听到家里的银子都没了,立马觉得肉包子不香了,心里恨恨的想着:朝亮和朝辉这俩兔崽子,真是一点儿好事儿也不干,二哥还想送他俩上学,看他们回来,我不让爹娘打死他们。她一边想着一边将肉包子和大馒头塞进叶大丫手里,冷着脸说:把这些吃食都看好了!如果你敢偷吃,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叶四妹说完就快步冲进东屋。叶大丫抱着叶四妹塞给自己的东西悄悄进了自己家住的西屋。进屋后,将东西放到炕席上插好屋门,拿出一个大肉包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从窗户缝里看着院子门口。不一会儿,叶老二家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叶朝亮和叶朝辉先后跑进院子,一边直直的往东屋跑一边大声的嚷嚷着:爷爷,奶奶,我要吃烧鸡,我要吃大猪肘子!叶老二两口子也急匆匆在后面跟着进了院子。动作麻利的小跑着往东屋冲。叶老头看到俩孙子跑进来,压着心里的怒气问:朝亮,朝辉,你俩把从爷奶屋子里拿出去的东西放在了哪里?老老实实告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就给你们吃烧鸡。叶四妹已经将掉在地上的烧鸡和大猪肘子放在东屋的板柜上。叶朝辉和叶朝亮看着板柜上的烧鸡和大猪肘子狠狠的吞咽着口水,哥俩对视了一眼,叶朝亮说:我们将小罐子藏在南边山脚下河道边的树洞里。叶老婆子一听到小罐子就急切的说:你们两个还能找到那个树洞吗?叶朝辉点头得意的说:我们做了记号,除了爹,娘和我们哥俩,没人知道。叶老头当即决定:老婆子,先把烧鸡和猪肘子锁起来,让朝辉和朝亮带着咱们把东西找回来再吃。朝辉,朝亮,快!带着爷爷把你们藏的东西找回来。叶老太婆子也来了精神,麻利的把烧鸡和大猪肘子锁进厨柜,嘴里说着:走!快走!时间长了,东西让别人拿走就不好了。叶四妹也想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也急匆匆的抖着一身肥肉跟着往外走。
叶老二两口子脚步匆匆的冲进东屋门口时正对上自己家的两个儿子带着爹,娘,叶四妹往外走,叶二郎媳妇叶李氏笑眯眯的问:爹,娘,大嫂不是急火火的喊我们回来吃饭了吗?你们怎么还都往外走啊?叶老婆子跳起来狠狠扇了叶李氏一个大嘴巴,怒骂着:等回来再和你算账!等着吃屁吧!叶老头黑着脸说:快点儿走吧!先找回家里丟的东西要紧,老叶家一行人急急忙忙跟着叶朝亮和叶朝辉往南山脚下走去!叶老二在东屋和灶间转了一圈,啥吃的也没找到,拽着捂着脸,还在掉泪的白李氏说:咱俩赶紧追上去看看,今天爹娘有点儿邪门!快点!可别让咱俩儿子吃亏。叶老二拽着自己婆娘也向南山脚下追去。这时,故意放缓脚步回来的叶刘氏走到院子门口看到一家子脚步匆匆的往村南去,自己的闺女没跟着,她加快脚步走进院子,叶大丫从西屋窗缝里朝她挥手喊:娘!把院门带上,快进来。叶刘氏带上院门,快步走进西屋。急切的问:大丫快告诉娘,刚刚发生了什么?叶大丫高兴的说:娘,你看,这是小姑塞给我的,让我看着的白面馒头和大肉包子,还说敢偷吃就扒了我的皮,哼!凭什么不让我吃,这可都是我爹买的。我吃了一个肉包子,可好吃呢,娘,你也快吃。叶刘氏抓起一个大包子,一边咬着一边说:这肉包子可真香,大丫吃饱了吗?叶大丫说:娘,这肉包子个大,我吃了一个就很饱了。叶刘氏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肉包子一边说:大丫,这肉包子香味太重,咱留不住,娘再吃一个,还剩三个,你揣兜里悄悄给你姥姥送过去,娘把这十个白面馒头锁进你哥哥的书房里,你爷奶这几天肯定不会让咱们吃饱。你爹和你哥哥在饭庄不缺这口吃的,咱娘俩以后偷偷吃,等你小姑回来找这些馒头和肉包子,你就说将这些放锅里后盖上锅盖就去追爷爷奶奶了,不知道谁拿了。今天轮到你二婶做饭。你奶怀疑不到咱们身上,你快去你姥姥家,别急着回来,就说你追出去后就去北边放鸭子的河边找人,找了半天没找到他们才回来的,别怕,有娘呢,娘不会让你挨饿。悄悄给你姥姥,别让你舅母看到,快去吧。让你姥姥给你切个白菜心吃,去去嘴里的香气再回来。叶刘氏在叶大丫的两个上衣口袋里各塞了一个大肉包子,又将另一个肉包子用手帕包好塞进叶大丫的手上说:这个拿好,有人看到也不知道你拿的是肉包子。你爷爷奶奶他们都在南山脚下,你姥姥家在村北,别怕!碰不见你小姑。快去!叶刘氏看着叶大丫出了院子,她吞下最后一口包子,将十个大白馒头包起来,急匆匆打开东耳房,锁进儿子叶朝阳的书柜里。又快速锁好东耳房的屋门,到灶间的咸菜坛子里捞了一块儿酸萝卜直接塞进嘴里,才慢慢嚼着往外走,带上院门,慢悠悠往南山脚下走。
此时的南山脚下,正在上演着一场混战,原来叶老头子和叶老太婆脚步匆匆的追着前边带路的叶朝亮和叶朝辉跑到下河村旁边的南山脚下,叶老头跑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叶老太婆更是满头大汗,当他们看到叶朝亮从南山脚下河道边荒草掩盖着的树洞里掏出家里熟悉的小盐罐时,心中找到家中丢弃的银子的幻想瞬间破灭了,叶老婆子嗷嗷的叫着拽住叶朝亮的衣领,狂扇叶朝亮的嘴巴:小兔崽子,敢这么耍我们,快点儿说你们把银子藏哪里了?叶朝亮从小到大也没挨过叶老婆子的打骂,惊吓的都忘了挣扎,嘴角都流出了血,叶朝辉在一旁吓的直打哆嗦。叶老头看叶朝亮不说,目露凶光的对叶朝辉说:你来说你们把银子藏哪里了,今天你们不交代出那罐银子的下落,你们二房一家都别想活了。叶四妹也叉着腰恶狠狠的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赶紧交代,从你们爷爷,奶奶屋里偷的银子藏哪里了,说!是不是你们的爹和你们那个娘指使的?叶朝辉和叶朝亮哇哇大哭着叫喊:我们没有偷银子……叶二郎拽着叶李氏气喘吁吁的追过来时,远远的就听到自己两个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平日里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欺负别人,何时这么被人欺负过?叶李氏挣脱开叶二郎拽着自己的手冲过去将叶朝亮和叶朝辉拽到自己身后,扯着嗓子说:怎么回事儿?爹,娘,四妹,你们今天从镇上回来倒底是怎么了,干嘛拿朝亮和朝辉撒气?叶老二看到叶朝亮脸上的巴掌印,也怒气冲冲的对叶老头和叶老婆子说:爹,娘为什么打朝亮,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打得这么狠?叶老头上去就给了叶老二一个大嘴巴子:老二,你个混账玩意?说!是不是你们两口指使着俩孩子偷了家里的银子?叶老二睁着一对绿豆眼梗着脖子叫嚷着:爹,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们一家子,这么多年你们偏心大哥一家,家里的银钱都花在大哥一家身上,大侄子朝阳啥也不用干就能花着公中的银子去上学,我的两个儿子也是你们的亲孙子,我们也想让儿子去上学,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你们总说家里没银子,既然家里没银子,又说我们的俩儿子从你们屋里偷了银子?这是老三刚断亲出去就想欺负我们二房吗?既然这样,爹,娘!分家吧!把我们二房分出去,让你们喜欢的叶大郎一家伺候你们,省得爹看着我们心烦!走!媳妇,儿子,回去吃饭!叶二郎说完就领着叶李氏和两个儿子转身往家里走,叶老太婆听到叶二郎的一通埋怨,颤抖着身体指着叶二郎一家的背影气得张着嘴艰难的喘着粗气说:老头子,银子肯定是被老二一家拿走藏起来了,否则他哪来的勇气和咱们分家?不行,一定要想法把银子要回来,气死我了……最后叶老婆子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后仰,倒在地上,叶老头看到叶老婆子倒在地上,蹲下身狠狠掐了叶老婆子的人中,看叶老婆子睁开眼睛就指使着跟上来的叶刘氏和叶四妹说:大媳妇,你和四妹赶紧搀着你们的娘回家去,等晚上老大回来,咱们再收拾老二一家。叶刘氏和叶四妹架起叶老婆子气喘吁吁的往家里走,叶老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在后面跟着。
叶老二一家回到小院时,看到院门敞着,家里人都不在,叶李氏说:孩子爹,今天这事儿不对劲儿!咋那么凑巧,大伯刚刚好心带着俩老的和小姑子一起去镇上,家里的银子就丢了,他们刚离开,咱们家里的鸡鸭和鸡舍,鸭舍就都没了,咱出去找鸡和鸭子根本没在家,大嫂说和咱一起找鸡鸭,她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叶老二说:刚才你怎么不早说,大哥一家子耍心眼子想害咱们一家背黑锅,这事儿没完。先不说这些,俩儿子早就饿了,又挨了打,老三一家子走了,就想欺负咱们,没门!叶老二拎起堂屋的板凳就把厨柜上的锁片砸下来,从里面拎出烧鸡和大猪肘子,招呼着叶朝亮和叶朝辉说:儿子们快过来吃,你们哥俩先一人啃一个大鸡腿。吃饱了好有劲儿,咱们快吃,都吃完,一点儿也别给他们留,媳妇,你也快坐过来吃,这大猪肘子真香,媳妇儿,给你撕了一大块儿,快吃,咱们一家四口全吃饱了,好有劲儿和他们干仗。叶老二一家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家子的吃相简直是一言难尽。很快破木桌上就只剩下一堆骨头,就连鸡头,鸡屁股,鸡爪子最后也被这一家子啃了个干干净净,叶老二一家四口吃的意犹未尽,叶李氏说:当家的,如果天天能吃上一顿这么香的肉多好啊!叶二郎说:得了!别做梦了,赶紧把这骨头收拾了扔到茅厕去。等大嫂回来,咱还要和她算账呢,要趁着大哥没回来逼着她把银子交出来,然后再分家。收拾好就回屋先歇着,养养精神,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叶二郎一家四口抹着油嘴美滋滋的回了东厢房,叶朝亮虽然挨了打,吃了一个大鸡腿,又啃了一大块儿连皮带肉的猪肉,一下子又满血复活了。可是不一会儿,肚子一阵绞痛,跑到茅厕,控制不住的一通排泄,腿脚都蹲麻了才扶着墙从茅厕里走了出来,紧接着叶朝辉也捂着肚子跑向茅厕,叶朝亮听到叶朝辉的排泄声,又控制不住的想去蹲茅厕,可是叶朝辉还没出来,尽管叶朝亮夹紧屁股,还是把黄汤嘣到了裤子里,一股股恶臭弥漫在老叶家的小院里,隔壁叶大宝一家正在堂屋吃饭,叶大宝的媳妇叶李氏说:怎么一股子臭味,真难闻,把咱家的饭都熏臭了,叶大宝的小儿子叶立银说:娘,肯定是隔壁传来的,叶大宝说:这农闲时候,许是掏茅厕呢吧?叶大宝的三儿子叶立金说:老叶一家天天作妖,谁家在午饭时间掏茅厕?叶大宝的二儿子叶立武说:三郎哥和他们断亲出去了,他家可没有这么勤快的人,指不定咋回事儿呢,咱们都快点儿吃吧!咱家挨着他家住着真倒霉。叶大宝家的大儿子说:可不是咋的,那家,就叶三郎一房几口子是好的,还和他家断亲了。叶李氏说:人家不叫叶三郎了啊,改叫白自立,多好听,早就应该脱离那一家子,老叶家确实没一个好玩意儿!快吃,快吃!这臭味怎么越来越大了。
叶刘氏和叶四妹拖拉着叶老婆子走进自家院子时,一股恶臭袭来,叶四妹忍着恶心说:怎么回事儿,咱家院子里怎么这么大的臭味?老叶婆子睁开眼睛虚弱的说:茅厕里传出来的,咱们快进屋。叶老头走进院子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直钻鼻孔,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的老叶头冲着茅厕大声喝斥着:谁在茅厕拉的屎,怎么这么臭了想把人熏死不成?老叶头喊完就赶紧向里走,可是走到院子中间时看到地上淌着稀汤,散发着恶臭,不是屎是什么?再看到院里盆子里扔着的带着屎的裤子,恶狠狠的朝东厢房瞪了一眼,快步走进了堂屋,叶刘氏在堂屋厨柜旁指着被砸开的锁片向老叶头告状:公爹,您看看,今天轮到老二家做饭,您看看,不但空锅冷灶的啥也没有,还把厨柜的锁砸开了。婆婆锁进去的烧鸡和那么一个大猪肘子都没了。老叶头黑着脸说:老二一家好吃懒做的玩意儿,这是要造反啊。叶老二在茅厕刚汆完稀提上裤子就冲进堂屋。对着叶刘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怒骂着:叶刘氏你个黑心烂肝的臭娘们,你自己偷了爹娘的银子竟敢让我们二房一家背黑锅,爹,早上你们走了之后,我们二房一家人连早饭都没吃就出去找咱家丢的鸭子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大丫,咋就这么巧,你们屋子里的银子就没了。叶刘氏,你今天不把银子交出来,老子弄死你,说!银子藏哪里了?大丫呢?大丫是不是趁乱藏银子去了?叶刘氏自从嫁进了老叶家,仗着自己娘家也在下河村,又给老叶家生了叶朝阳那个讨喜的大孙子。叶大郎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大房一家把叶老头和叶老婆子哄得家里有啥好处都是大房的,今天叶刘氏没防备挨了叶老二一顿拳脚,她疯了一样的就扑向叶老二一顿撕扯抓挠,叶老二平日里好吃懒做,长得虚胖,刚刚又差点儿没拉虚脱,一下子就被大嫂叶刘氏挠的脸上开了花。老叶头眯着眼睛看着叶刘氏,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打,儿媳妇打自己儿子绝对不行,老叶头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老大媳妇,老二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你老实说:东屋的银子是不是你拿走的,你娘和我都不在家,你怕丢了先保存起来也没有关系,我们回来了,你赶紧老老实实的把银子拿出来,咱们还是好好的一家人,否则,等我从你们房里翻出银子来,别怪我让老大休了你。叶刘氏一听,哪能让叶老头去自己屋里翻找,万一翻到自己藏的银票怎么办?她立马跑到院子里开始撒泼:没天理了,一家子趁着我家大郎不在家就欺负我呀!叶大丫从姥姥家吃完白菜心回来,走到院门口听到叶刘氏在院子里哭,眼珠子转了转,扭头又跑回姥姥家,一进姥姥家的院子就大喊着:姥姥,舅舅,不好了,我娘在院子里哭呢!叶刘氏的弟弟刘大柱刚吃完外甥女送过来的大肉包子,听到外甥女说姐姐在哭,对刘老太太说:娘,老叶头家一家子怂货敢欺负我姐,我去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刘大柱一边说着一边拎起院子里的扁担就跑了出去。
刘老太太不放心嘱咐儿媳妇好好看家,随后也和叶大丫一起去了老叶家。刘大柱扒拉开老叶家门口看热闹的人们走进院子,看到自己的大姐狼狈的坐在院子里的地上哭,刘大柱扶起地上的大姐说:姐,谁打你了,告诉弟弟,弟弟给你出气!叶刘氏指着满脸是血的叶二郎说:叶老二一家偷了家里的银子要赖到我头上,对我拳打脚踢,公爹还要搜我的屋子,老叶家趁你姐夫不在家,全家合伙欺负我,这个家,没法呆了。刘老太太从外面蹿了进来尖声嚷着:叶老头,叶老太婆,你们给我出来,我们姑爷不在,你们敢合伙欺负我闺女,当我们老刘家都是泥捏的呀?哼!大柱,叶二郎敢打你姐,给我狠狠的打她。长嫂如母,小叔子趁大哥不在打自己的嫂子,叶家老二真是个能人啊。大柱,狠狠的揍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姐!叶老头沉着脸从屋里走出来,冷冷的说:亲家母,你闺女趁我们都不在家偷走我们屋里的银子,不该打吗?让老大休了他都不为过,你看看你闺女把小叔子的脸挠的,你教不好闺女,还带你儿子欺上我叶家的门,都是一个村的,正好大家都在,大家都给评评理!老刘太太尖声说:刘老头,你有啥证据说我闺女偷了你家银子啊?你个老不羞,当老公公的还想趁儿子不在搜儿媳妇的屋子,也太不要脸了吧?你还纵容叶老二打她大嫂,你闻闻你们院子里这臭气熏天的味道,中午都吃的屎吧,净干些腌臜事儿,闺女,回屋歇着,我就在这看着,我看姑爷没回来之前谁敢进你屋。老叶家恶心死个人了。刘大柱挥着长扁担追的叶二郎满院子的跑,村里人围在老叶家院外,看热闹。叶大宝一家趴在墙头上看着叶老头家鸡飞狗跳的,真解气。下河村的村长李树春从镇衙回来就到叶老头家送盖上官府印章的分家文书,看到叶老头家又这么热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叶老头一家真不消停,李村长沉着脸把一份盖好官印的分家文书塞给叶老头说:叶老头,你家还有读书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注意影响,这是又在闹腾啥呢?家和万事兴,都是一家人怎么搞的鸡飞狗跳的,再说,你家院子怎么这大的臭屎味,熏死人了,还不收拾收拾,还有功夫闹腾?刘老太太抢着说:村长,你可要给我家闺女做主啊,老叶一家子趁我姑爷不在欺负我闺女。李村长喝斥着刘大柱:柱子!把你手里的扁担放下,这是要干嘛,大伙都看着呢,都过来,说说,到底咋回事?
叶老二赶紧跑到李树春身边说:村长啊,我大哥今天早晨说带着我爹娘和四妹去镇子上散散心,我们起来后发现家里的鸡鸭都不见了,鸡舍,鸭舍都被搬走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出去找鸡和鸭子,家里只有我大嫂和大丫在,我爹娘从镇上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的银子丢了,我大嫂这个毒妇,自己偷了家里的银子还让我们二房四口子背黑锅,害我两个儿子挨了一顿打,村长,这个毒妇是不是该打?村长,你看她把我的脸挠的,我的衣服也都被她撕扯的没法穿了。李村长听了后对叶老头说:你怎么说?叶老头苦着脸说:村长,本来我想家丑不可外扬,让老大媳妇把银子拿出来就算了,可是老大媳妇不承认偷银子,我说搜屋又不让。她娘家人又跑到家里来打打杀杀,这样的媳妇我们老叶家不能要了,但是老大的屋子必须搜,我们叶家的银子不能便宜了外人。李树春喊了门口看热闹的两个小伙子:水生,山娃,你俩搭伴往镇子上跑一趟,把叶大郎从饭庄喊回来。叶二郎,你赶紧把你家院子里的屎铲了,这臭的熏死人了。大郎家的,你先别哭了,说说到底咋回事儿?叶刘氏哭哭啼啼的说:村长,我家大丫亲眼看到老二家的俩儿子从我公婆屋中拿了东西出去,塞的怀里鼓鼓囊囊的,大丫以为是吃食,想跟他们要一些,那俩小子捂着东西就跑了,大丫还生了半天闷气。我公婆回来发现银子丢了,问那俩小子,他俩说藏到南山脚下河道边的树洞里了,结果我公婆去南山脚下没找到银子,回来老二就诬陷我偷了公公婆婆藏的银子,对我拳打脚踢,非逼着我拿出银子,我公公还说不拿出银子就休了我,村长,你说说有老叶家这么恶心人的吗?我根本没看到过公婆的银子,我哪里去找银子拿出来?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李村长又问叶老头说:叶老头,你说实话,你家确实丢银子了吗?没等叶老头说话,叶老婆子被叶四妹扶着披头散发的从屋里走出来,急切的说:村长,家里的银子都没了,本来还想过了年送二郎家的两个儿子去私塾的,我们去镇上往返一趟的功夫银子就全没了呀!李村长说:老叶头,你们老两口能确定家里的银子肯定是今天上午丟的?老叶头黑着脸点头说:肯定是今天上午丟的,昨晚睡觉前我们还看到了,夜里家中也没进贼,我们吃完早饭就坐牛车去了镇上,也就大约两个时辰的工夫就回来了,到家就发现银子没了。李村长黑着脸问叶刘氏:大郎家的,你肯定没拿你公婆屋里的银子,是吧?叶刘氏点头说:是啊,村长,我连一个铜板都没拿。大丫也没那个胆子拿。李村长又问叶二郎:老二,你能保证你们一家四口都没拿你爹娘屋子里的银子吗?叶二郎点头说:村长,我们四口子一直在南山脚下的河道里找鸭子,根本没有回来。李村长又问:既然没拿,你俩儿子怎么会亲口承认将东西偷藏在了南山河道边的树洞里?叶二郎心虚的说:村长,俩小子嘴馋,我给他俩捉条鱼烤着吃,他俩将我娘藏在屋子里的一小罐盐偷出去了。已经带着我爹拿回来了,我家四口子肯定没偷爹,娘藏的银子。我爹和我娘总对我们二房说家里没银子,我们也没想到爹娘屋子里藏了银子,哪会有偷银子的心思。
李树春一边听一边思索着说:叶老头,既然你家确实丟了银子,还丢了鸡鸭,家里人又不承认偷拿银子了,那就报官吧!别在家里互相撕扯了。叶二郎说:爹!听村长的吧!咱赶紧报官去!叶老头子和叶刘氏,叶老婆子,刘婆子同时喊到:不能报官!李树春冷冷一笑说:老叶家,你们一家可真有意思,既然不报官,那这事儿我就没法管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李村长刚要甩袖离去,叶大郎从院子外边扒开看热闹的人群走进来,沉着脸说:爹呀,到底咋回事?水生和山娃急火火的说村长叔让我回来,咱们家出啥事了?叶二郎冷冷的说:我的好大哥,你可真会装糊涂,就你带爹娘,四妹去镇子上的工夫,你媳妇就把爹娘的银子全偷走了,还死不承认想诬赖我们二房。叶大郎听到媳妇得手了,心里高兴,面上还装傻,他一本正经的对叶二郎说:老二,你糊涂啊,爹娘手里哪会有银子,咱家的日子够紧巴的了,但凡有多余的银子,爹,娘早就送俩侄子也去上学读书了。爹娘屋里哪会有银子让谁偷,你咋能对你大嫂动手呢,下次再敢对你大嫂不敬,可别怪大哥不饶你!爹,到底咋回事儿啊?你和娘不会昨天做梦藏银子了吧?老二一家虽然平时馋了些,懒了些,但是他们绝不可能偷自己家的东西,我媳妇和大丫就更不可能了,你们真是被老三气糊涂了。叶老头和叶老婆子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咋办了。叶大郎笑眯眯的对李树春说:村长叔,又让您操心了!他又转身对着看热闹的人说:乡亲们都散了吧,让大家见笑了,大家都知道昨日里我爹娘被老三气得都有些不正常了,家里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让人偷,肯定是昨天晚上做梦了,还没太清醒呢,唉,老三真是害人不浅呐,瞧他把我家害的。没事儿了,大家都散了吧!看热闹的村民们哄堂大笑,有直爽的汉子大声喊着:你们老叶家可真有意思,白自立都和你们断亲了,还把脏水往人家身上泼,你们一家又是互相指责偷银子,又是做梦数银子的,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臭死了,恶心死人了,快走吧!再听下去,隔夜饭都得吐出来,太恶心人了。有婆子说:一家子坏心眼子的玩意儿,亏的白自立一家和他们断亲了,一家子恶心人的玩意,呸!真不要脸!以后咱大家快离他们一家子远点儿。村民们大声议论着散去,叶老头和叶老婆子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在大儿子的示意下又不敢再说什么,都是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憋气得厉害,李村长黑着脸说:你们一家注意点吧!以后可别再让乡亲们看笑话了,我回去了!叶大郎笑眯眯的说:村长叔慢走!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的闹剧了。送走村长,叶大郎又笑眯眯的对老刘太太说:岳母,今天让大丫娘受委屈了,您先带小舅子回去,我回来了,我会教训老二的,他以后不敢了。老刘太太还是很给姑爷面子的,一脸慈祥的说:嗨,大郎啊,我闺女受点儿委屈没什么,你快看看你爹和你娘,可别气出个好歹的。行了,大柱,你姐夫回来了,没人敢再欺负你姐,咱娘俩回去吧!又对闺女使了个眼色:闺女,好好伺候姑爷,姑爷一天天在饭庄够累的了,还得为这个家累心,你有多大的委屈也别跟姑爷撒气,要知道心疼大郎啊。娘和你弟弟先回去了,亲家,亲家母,快别和孩子们生气了啊。大柱,,走了。叶大郎笑眯眯的将丈母娘和小舅子送出院门,将院门关好后走近叶老头,挽起叶老头的胳膊说:爹,走!进屋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又安抚着叶老婆子说:娘,先别上火,不管出啥事儿,咱们一家子关起门来好好商量,总会有办法的。走!咱们先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