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老莫是小说《修仙：花呗功法，先用后还》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可冬可秋.写的一款玄幻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修仙：花呗功法，先用后还》的章节内容
【你正在偿还‘云雨诀（返璞归真）’债务-1，剩余998／1000】
大日高悬。
正是午间酷热之时。
飞云宗。
牧野拎着水桶，正在照顾灵谷，一勺一勺清水浇灌，神识之中，就会出现系统的提示。
“在浇水两次，便是无债一身轻了。”
眼见拖欠系统的“债务”就要还清，牧野很想展颜欢笑，但面部肌肉无法扯动，宛如石塑僵尸脸。
无论牧野怎么努力，面部肌肉像是“死”了一样。
自从穿越而来，他就感觉前身不对劲，没有记忆，空白一片，身世如何，家境何处，就像被抹除了一般。
以至于前身是怎么出现在飞云宗，都不得而知。
这不应该。
牧野隐隐觉得，前身应该被人“动了手脚”否则不可能一点记忆留不下。
更是不能做出任何表情动作，包括喜怒哀乐。
于是，现在的牧野就顶着这张“木讷的僵尸脸”混迹于飞云宗外门，每日照看灵谷度日。
幸运的是，上个月觉醒系统。
这个系统很好理解。
使用方法也很简单。
——但凡是理论上他在未来能够掌握的术法等，就可以直接掌握，实现目标。
但代价就是实现目标之后，还要再补上实现所需的过程。
就如同世俗间的那句俗语 “先上车，再补票”。
亦或是那新潮的词汇 “预支未来”。
活脱脱像前世的 “花呗” 模式。
别人是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
而他却能逆向而行，先台上一分钟，再补台下十年功。
而且，所谓的“十年功”偿还方法，还是简化至极的方式。
‘云雨诀（返璞归真）’这个术法就是这么来的。
按照正常修炼途径，单单是给灵谷浇水是绝对无法修炼成云雨诀。
虽然云雨诀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诀，只要进入炼气期的弟子都会，主要是用来给灵田施雨。
而且，“初学乍练、初窥门径”两个境界的云雨诀只需要一年半载的功夫，便可学会。
想要达到“登堂入室、略有小成、融会贯通”有个三五年也能轻易达到。
但从“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返璞归真”开始，便需要个人体悟方能习得。
整个飞云宗外门弟子里，就牧野一人领悟“返璞归真”成功。
也正是因为这项成就，让他在外门弟子中，渐渐有了人气。
虽然牧野天天板着僵硬木板脸，但经过他施展过云雨诀的灵田能够大幅度提高灵谷灵菜的产量。
正因为此，自从他突破“返璞归真”后，门中地位发生翻天覆的变化，称呼也从带着调侃意味的面瘫小野，变成了透着几分敬重的牧哥。
“果然全靠我自己的努力……”
牧野有些期待起来：“今天补完云雨诀之后，就可以解锁另一项法术了。”
在系统的介绍中，每次只能提前预支一个术法，在还完债务后，才能预支下一个术法。
反正迟早都能达成，他也只是提前享受成果而已，怎么不算自己的努力呢？
【你正在偿还‘云雨诀（返璞归真）’债务-1，剩余1000／1000】
随着最后一勺清水浇灌而下，云雨诀的债务全部偿还完毕。
牧野伸伸懒腰，头顶阳光毒辣，心中的炙热躁动怎么也止不住。
于是他朝空伸手一指。
“嗡～”
一道金光从指尖冒出，于头顶三四米左右消散。
紧接着一团灰白的云雾浮现，盘旋在他的头顶，遮挡住酷暑。
干打雷不下雨版本的云雨诀。
“呼，这下舒服多了。”
云雾遮蔽了阳光，仿佛一把遮阳伞，将牧野笼罩在阴影下。
牧野一走，头顶上的云层也跟着移动。
呼呼呼……
就在此时，天空飞过几个御剑修士，眨眼间消失不见。
牧野抬起僵硬的面孔，看得眼神羡慕。
“不愧是繁衍到昌盛的仙道世界……”
虽然前身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记忆被抹除，但穿越到现在，牧野和其他人的交流中，多多少少获得一些信息。
想要御剑飞行，不但需要法门，最为重要的是要修炼到筑基期。
前身留给牧野的唯一“资产”便是炼气期入门了。
他在系统觉醒之际，想要预支修为，一步登天“大乘”期，结果系统可使用的范围，并不包括提升修为。
“这个真得自己修炼了……”
牧野抖抖身上袍子，拎着水桶，向灵田外面走去。
他身形像根竹竿，身上绛青色的外门弟子服挂在身上，松松绔绔。
再加上生人莫近的僵尸脸，远远看去，气质伴随着阴森。
牧野在思索，下一个术法要学习什么。
宗门倒是有很多功法。
但他现在是外门弟子，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顾灵田，说白了就是不用发工资的牛马。
而福利便是飞云宗每隔七天，会有内门弟子或者长老下山，为外门弟子讲解一些修炼之事。
而收获的灵谷在上交宗门一部分换取贡献度，留下来的才是牧野自己的。
贡献度足够，外门弟子也可以进入藏书阁。
“问题是……贡献度不够啊。”
牧野举目瞭望一眼位于极远处，云雾缭绕遮掩的飞云宗主峰，嘟囔一声。
思索之间，忽而，牧野听到另一边的灵田之内，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转头看过去。
是同为外门弟子的老莫。
他长着黝黑脸颊，粗长的眉毛，厚实的嘴唇，整个面相透着淳朴和老实。
牧野所知，他已经在飞云宗混了三十年多年，修为上没什么长进，仅仅炼气期五层。
一门心思为飞云宗种植灵谷。
而且，任劳任怨，未曾说过一句怨言，甚至满脸骄傲。
无他，他有个儿子也在飞云中，还是筑基期的内门弟子。
飞云宗并不是慈善堂，内门弟子花销颇大，全部老莫一个人种植灵田供养。
用老莫的说法，苦了他这一辈，将儿子培养起来，孙子辈就能乘风起了。
“牧小哥，你答应今天为我这一片灵谷浇水的。”
老莫一裤腿泥浆，从怀中掏出十颗下品灵石，脸上挤着笑：“这是报酬，今年的收成就拜托牧小哥了。”
牧野这一手“返璞归真境界的云雨诀”的确有称道之处。在外门弟子里是独一份。也就是凭借这一手，他几乎包揽了整个门派所有灵田施雨的活。
“好。”
牧野答应别人之事，从来不耍赖。
更何况，还有灵石可拿。
接着。
牧野掐动法诀。
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汇集，渐渐形成一团白云，漂浮在灵田上方。
牧野手上法诀迅速变化，一阵眼花缭乱的动作，云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飘飘扬扬的雨丝润入灵田。
老莫在一边惊呼：“每每见到牧小哥这术法，当真是惊奇，本人愚钝，厮混了三十多年，云雨诀也只不过区区融会贯通境界。牧小哥不到半年时间就达到返璞归真，当是人杰之相。”
牧野想起什么，问道：“我最近有点糊涂，我当初来的时候，是谁领来的？”
“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呀！”老莫一副诧异的神色：“是三长老花人美仙姑领你来的，这都忘了？”
花人美……牧野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也许她知道前身是什么情况。
这阵小雨持续了半个时辰，云团才消散。
受到滋润的灵谷，肉眼可见壮硕，绿意更浓。
老莫喜出望外，像是眼见丰收的老农，如果不是性子沉稳，怕是要手舞足蹈了：“经过牧小哥这场灵雨， 我保守估计，要增产三成！届时换来灵石，我儿的用度也能宽松一下。多谢牧小哥了！”
牧野脸无表情，他倒是想表现一些情绪，但做不到：“无需客气，没有报酬我也不能帮忙。”
老莫笑的一脸皱褶，泛着油光：“牧小哥太谦虚了，若是其他人会这一手返璞归真云雨诀，屁股都得翘到天上去，走路都得横着走。”
“还有，你现在的名声，在内门弟子之中也有所传言了。若是有一天筑基成功，晋升内门弟子，你有先天优势啊。”
牧野沉默无声。
他对此不感兴趣，只想弄清楚前身是谁，又是谁抹去了前身的记忆。
这事不弄清楚，睡不安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牧野便与老莫告别。
回到住处。
与内门弟子居住的洞府不同。
外门弟子的房屋和院落，都得自己建设。
整个飞云宗非常大，想住多大的地方随意，不存在违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修建。
一般来说，外门弟子的宅院都不太大，没必要搞那么大，浪费时间打理，耽误修行和种植灵田。
或者，运气好，捡到刚好晋升内门弟子抛弃的宅院，只需打扫一番，便可以入住了。
前身的运气就比较好，刚来飞云宗，就赶上一个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留下一处非常大的宅院。
以至于穿越而来的牧野见到这处宅院后，都不竖起大拇指感叹：那晋升的师兄一定是真男人，都喜欢大的东西。
单单是格局就是七进七出！
更有半亩大小的鱼池，五亩左右的灵田。当初建这个院落的师兄绝对是一位种植狂人，鱼池没有假山，院落没有花圃庭院，没有任何装饰，这位师兄全把它改造成灵田。
这对于外门弟子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没人想在外门厮混一辈子，一旦离开，自己辛辛苦苦修建的住处，只能便宜给其他人。
所以，沿着这个思路，牧野在这个宅院仔细搜查一番。
还真让他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在一间明明是仓库的房间内，有一处暗格。
推开暗格，里面存在一方一丈左右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个蒲团。
一看就是打坐修炼的地方。
同时，牧野还去了所谓的静室。
两者一对比，豁然发现，仓库暗间蒲团的位置，灵气竟然远比其他地方浓郁！
显然易见，那蒲团并不是什么宝器。
而是蒲团下面有一小截灵脉分支！这截灵脉极小，离开蒲团一步之外便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此时，他方渐渐意识到，那位不知名的师兄为什么会建这么大的院落，十有八九为了在掩护这一小截灵脉。
地盘建的不大，怎么将仓库尺度做大，来隐藏暗室？
“也是一个能人。”
牧野关闭暗门，盘坐在蒲团之上。
在他发现这处异常之处，也是很明智的没有声张。
若是这截灵脉被别人知道了，暗算只怕少不了，最好的结果也是被门派收回。
此时，牧野面前还摆放一本泛黄的书册。
草木诀。
这是飞云宗唯二外门子弟可以免费修炼的术法。
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为提高灵谷产量，保障宗门的资源供给。
此时的他并没有激活系统预支草木诀成果。
优先提升自身修为，也能让自己体力充沛一些。
“该享受师兄留下的福泽了。”
牧野缓缓修炼起来。
他修习的心法是“浩然正气诀”，作为一种流传广泛，且烂大街二品心法，它的特点是平和中正，基本不需要担心走火入魔。
飞云宗的外门弟子大多都选择它来作为自己的主修心法，但若是想筑基，它的成功率非常小。
心怀远大的弟子们，便需用更多的门派贡献来换取更高级的心法。
随着运转心诀。
牧野仿若进入一片虚空，灵力沿着固定的路线缓缓运转，每完成个周天，身体便轻飘了一分。
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每次能够坚持三个周天。
他能感觉到，随着他每次吐纳唿吸，吸入的灵力有一部分融入到自己体内运转的灵力之中。
座下周围灵气浓郁，他每次吸入的灵气颇多。
这段时间以来，他能够从炼气一层上升到炼气三层，这一小截灵脉至关重要。
连续运转三周天，随着深长的一吸，他的胸膛缓缓扩张，四周的灵气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向他汇聚。
灵气中泛起了一丝丝波动，就像是水面上荡起的涟漪，逐渐变得密集起来。
几息之后，原本围绕在他周围的灵气瞬间加速流动，化作一条条细小的光带，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身体内。
瞬间，灵气反哺，宛若烈油沸腾。
牧野体内血液之声如同海纳百川气象万千奔流而来。
扑通！
扑通！
心脏跳动，如黄钟大吕。
滚滚精气从四肢百骇之中席卷而来，转瞬之间，牧野便觉得自己身轻如燕，耳目通达，一身怪力翻了几倍！
温润，舒爽，畅快！
牧野再次感受到，那种不可言喻的“愉悦”
来自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满足、
“修炼真是让人上瘾啊！”
牧野感叹一声，继续疯狂吞噬灵气，固定快速提升的境界。
随着时间流逝。
牧野不断吞纳灵脉中的灵气，修炼速度极快。
天明时分。
噗的一声。
牧野浑身一震，周围的空气隐隐产生涟漪。
他心神从虚空之中退了出来，目中有惊喜：“炼气期四层了！”
“坐在灵脉上修炼果然不同凡响，再次敬仰下师兄的慧眼。”
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师兄，能在偌大的山峰中，这么一小截灵脉都能找到，还能自己开垦灵田，如此能耐，简直不像一名外门弟子。
佩服，佩服。
牧野浑身神清气爽，之前的劳累疲倦一扫而空。
他随意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在没有筑基之前，修者还是需要普通食物。
普通食物虽然不能提供灵力，但是对炼气期的修者来说必不可少。好在普通食物价格便宜，谁也不需要担心饿死。
离开暗室。
将痕迹遮掩。
清晨的朝阳已经开始释放酷热。
牧野向着鱼池走去。
鱼池没有养任何东西，主要是牧野用来泡澡之用，也是极爽的享受。
清洗掉浑身杂味。
在水池中躺了一会，回到屋内。
“草木诀……”
牧野手捧着书册：“种植，贡献度，藏书阁，真正傍身的功法……”
环环相扣，顶流设计。
偏偏外门弟子还吃这一套，为了前程，只能在这规则中奋力挣扎。
“暂时没有其他功法，那就先修炼这个吧。”
牧野嘀咕一声。
【检测到‘草木诀’，是否预支草木诀？
偿还条件：
初学乍练境界：除草100次。
初窥门径境界：除草200次。
登堂入室境界：除草400次，松土100次。
……
登峰造极境界：除草1000次，松土800次。
返璞归真境界：除草1000次，松土1000次。】
当前可预支：1／1。】
相当人性化的系统。
初学乍练、初窥门径、登堂入室、略有小成、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返璞归真八个境界所需的各种偿还条件都明码标价罗列出来。
需要什么境界就偿还什么代价。
简单明了，童叟无欺。
而这一次出现的提示，与牧野上一次预支云雨诀有些不同。
云雨决只是浇水即可。
草木诀在预支“登堂入室”以上的境界之时，有了第二个附加条件。
不过在牧野看来，问题不大。
简简单单重复劳作，就能预支草木诀返璞归真，省去繁琐的修炼步骤，一顶到底，这便宜可没地方找。
“把自己当成生产线的重复打螺丝的牛马……”
牧野释然了。
什么预支成果？
分明就是自己努力啊！
“预支返璞归真境界草木诀！”
牧野没有犹豫，其他境界看不上，要玩就是顶级。
旋即。
一股无形的波动映入他的脑海。
关于草木诀如何结印，如何运气等要领，瞬间灌顶。
【预支返璞归真草木诀成功！
偿还次数：
除草：0／1000。
松土：0／1000。
以上条件偿还完成，方可进行下次的预支。】
牧野大喜。
当即离开房间，冲向宅院。
宅院之中，五亩灵田全都被他种上灵谷，半人高的灵谷，叶片边缘有锯齿纹，十分锋利，若不小心，很容易被割伤。这些灵谷是同一时间播种下去，高度十分整齐，青翠一片，十分喜人。
牧野脊背挺直，双手缓缓抬起，在胸前交叉，左手在外，右手在内。双手的食指与拇指轻轻相扣，形成一个环形，其余三指自然伸直，这环形仿若种子的初胚。
此时，他体内灵气激发，双手微微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
对准宅院内的灵谷之后，双手在保持食指与拇指相扣的状态下，而后慢慢向两侧拉开，拉开的过程中，一道道青色的灵纹在手臂上浮现，灵纹交织缠绕。
周围的灵气开始疯狂地涌动，以其为中心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之中，隐隐可见嫩绿的草芽幻影和纤细的树枝轮廓。
在草木繁生之印达到极致后，双手迅速翻转，形成一种浑厚的草木灵力。
“去！”
牧野单手一指，草木繁生之印将整片灵谷覆盖。
瞬间。、
肉眼可见，原本就长势喜人的灵谷，开始疯狂生长。
灵米抽浆拔穗，压的枝叶沉甸甸，抬不起头来，灵谷更是快速由绿转黄，向着成熟期生长。
牧野见此一幕目光微动，抚摸着灵谷：“至少提前10天进入成熟期，在过两天就能收获了。”
“不愧是返璞归真境界的草木诀，果然有大用。”
牧野忍不住仰天大笑，但没笑出来，他没有这项表情管理……
然后，牧野还未高兴多久。
忽而，宅院之中，飘落一道人影下来。
“你就是牧野？”
极度盛气凌人的话语质问着。
牧野板着僵尸脸，歪歪头，目光上下打量着。
男子一身朴素整洁的道服，身材高挑挺拔，既不魁梧，也不纤瘦，鼻梁高挺，嘴唇微厚，眼睛深邃而带有一丝忧郁，头发披散至肩，在天风吹动下，发丝翻飞。侧颜看来，竟也有那么一丝帅气。
只不过桀骜自恃，鼻孔朝天的气质，极大破坏美感。
牧野对其还有几分印象。
丸五。
一个非常古怪的名字。
据说是内门子弟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天性冷漠，修炼成痴，天赋极其出色。
但更令他名震飞云宗的，除了天赋之外，还有那喜怒无常的情绪。
上一秒还是温和尔雅，下一秒就化身暴君，不分敌我，杀虐成性。
实属令人闻风丧胆，更是牧野招惹不起的存在，他连忙深行一礼：“正是在下。”
“听闻你对管理灵田颇有心得？”丸五抬着下巴问着。
牧野回道：“不敢当。都是外门弟子吹嘘而已，实属是矮子里拔大个。”
“你认为谦虚是一种美德？”
丸五冷哼一声。
不再废话，一把抓起牧野脖颈，腾空而起，跃上高空，直奔飞云宗主峰而去。
这还是牧野第一次体验飞行。
但感觉不佳。
天旋地转之中，他的五脏六腑都好似在体内打起了架，难受至极。迎面的风更是刮得他脸生痛，睁不开眼睛。
牧野心中叫苦不迭，不敢多问。
丸五这家伙出了名暴虐。
他负责监管门中的一处矿脉，据说那些挖矿的修奴稍有不服，便被他一剑杀死。
相对来说，种植灵田的外门弟子地位可比矿奴强上百倍，他可不想步那些矿奴的后尘。
很快，脚沾到地面的那一刻，牧野差点软倒在地上。
“站起来，让我端详端详。”
一道清脆的女音响在牧野耳中。
牧野抬起头。
便见到一位女子，她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模样，圆脸锥颌，肌肤白嫩，一身淡黄色长裙、
牧野心中叫苦。
怎么是这位姑奶奶！
牧野认识她，同为内门弟子的斐然师姐。
此人可以说与丸五臭味相投，也是赖骨顽皮，蛮不讲理的主。
薄情寡恩，被她使唤从来得不到好处，更多的沾染一身骚。
据说丸五师兄对她异常沉迷，看来这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此时的斐然好奇打量牧野，噗呲一声：“还真是一副苦瓜脸呢。”
牧野对其的好感直接跌穿地板，可面上还是恭敬道：“见过师姐。”
“听说你的云雨诀已经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是。”
斐然目光中带着莫名高温：“找你而来没有别的事情，这段时间我要外出，将我的灵药园照顾好。”
不容牧野拒绝，斐然丢出一块小巧木牌，她嘴角上扬，再次说道：“这是去往灵药园的牌子，莫要弄丢了。”
牧野心有不爽：“师姐，这灵药园与灵田性质截然不同，怕是无法——”
“住口！”
牧野还未说完，就被丸五粗暴的打断。
丸五口吻冰冷下来，声音好像变成了冰块削成的长矛，猛地穿刺而至：“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但凡敢说一个不字，我便把你调过来当矿奴！”
牧野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而斐然则流露出了精致而危险的，犹如黑色的梦幻泡影一般的微笑，看着牧野，说：“记住，每天施雨一次。不可监守自盗，灵药少了一片叶子，我便掰断你一根手指，手指不够，肋骨来凑！”
说完。
一对狗男女便挽着臂弯，欢声笑语腾空而去。
“呸！”
牧野望着两人离开，眼中仿若喷出火来，极度厌恶。
他忽然揉揉脸，似乎要把那股五味陈陈的情绪全部揉散，心中暗忖：“得赶快将草木诀的债务偿还完毕。然后找机会预支可以傍身的功法，否则只有被欺负的份！”
牧野冲着两人背影竖起中指，发泄着心中愤懑：“玛德，莫欺少年穷！”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1／1000】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1／1000】
虽然牧野心中对丸五和斐然的强制性安排有所不满。
但他的羽翼并不丰满，纵然有外挂，发育时间并不充足。
面对两人绝对实力上的碾压，牧野毫无抵抗之力。
在这个“拳头”才是硬道理的世界。
虽然他们同为飞云宗的弟子，但弟子之间有任何争斗和伤亡，也指望不上有人主持公平。
唯一的“公平”就是实力！
此时的牧野，已经来到东峰的药园。
飞云宗的药园仅有三块，其中一块就是斐然负责。
这一片灵药园大概五亩左右。
谷底种满各种灵药，它们颜色各异，形状也是千奇百怪，远远望去，就像在谷底铺了一层五彩缤纷的地毯。几十只色彩斑斓的燕尾蝶翩然飞舞其间，黄体黑纹的蜜蜂成群结队，来回穿梭。
山谷底端，一泓银色瀑布从崖壁倾泄而下，奔腾如雷，挟着千钧之势，轰然砸入深潭，溅起无数晶莹水珠。
水汽和各种灵药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深吸一口，牧野只觉说不出的舒服。
他一边聚精会神查看灵植的长势，一边挥舞锄头，进行除草和松土。
当初牧野要拒绝照管灵药园，可不是他随意在找借口。
灵田和灵药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一方面是土壤性质不同，灵植更是不一样。
牧野对其草药的生长特性更是一无所知。
换句话说，如果把灵药园的草药移植到山峰下面的灵田。
必然水土不服，或者无法吸收更多的养料而死亡。
他现在需要祈祷的是，药田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安安全全地等到斐然回来。
无论什么状况，都不是他能解决的。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幻想，但此时他已经深刻明白了事实的残酷。他对灵气浓度很敏感，冷雾谷的灵气相当充沛。如此宝地开垦成的药田，可想而知，种植的灵药品阶一定不低。
倘若真的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差错，只怕……
他不禁一个哆嗦。
【你正在尝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30／1000】
【你正在尝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15／1000】
……
牧野在灵药园工作一个时辰之后，便直直有些发酸的腰部，施展一次云雨诀灌溉灵植。
情况不是很理想。
以往在灵谷受到云雨诀的滋润，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但这灵药长势非常缓慢，能看出来在生长，但生长幅度不尽人意。
“看来灵药的生长特性比较高。”
不过，这也算为牧野增长一些照管灵药的经验。
在他的规划中，不可能种植一辈子灵谷，算是体验积累经验了。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在这照看灵田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糟糕。
“但这狗男人的仇，先记在小本本上。”
牧野最后瞧一眼灵药，没什么事后，便转身离开。
灵药谷口雾气笼罩，白茫茫一片。
牧野将手中的木牌举起，输入灵气。
一道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白茫茫的雾气便仿若认得他，自动分开，露出一条小径。
他沿着小径走出去。
沿路古树苍虬，芳草遍地，幽香弥漫，一派生机盎然，不时能见到一些兔子和松鼠这类小动物，欢快地穿梭跳跃。但牧野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他胆战心惊，捧着木牌，战战兢兢，两腿哆嗦着艰难前行。
这一路，到处都是禁制，或明或暗。一些强力禁制偶尔释放的恐怖威压，令他几近窒息。以他炼气四层的水平，若是不小心触动这些禁制，连渣都不会剩下。
好在进来的时候有经验，只要不乱走，自身能保平安。
牧野对于这些禁制的手段颇为好奇：“等我能接触到这种手段，那还不得爽的要死……”
抽抽鼻子，沿着雾中小径，走了大约半里地，眼前豁然开朗。
离开灵药园了。
来的时候是丸五抓住飞过来。
回去就是考验腿力了。
所谓望山跑死马，从一个山头看向另一个山头，视野内很近，真若走起来，牧野暗暗叫苦。
“不到筑基期，出行真是费劲。”
牧野弱瘦的身子，艰难地在山道中挪动。
回到外门居住的西峰，已然是正中午。
老莫端着饭碗，正在吃饭。
“牧小哥吃了没？一起啊。”老莫笑着相让。
“那就不客气了。”牧野也有几分饥饿。
老莫连忙加了一副碗筷。
“对了。”牧野有些虚心的问道：“你在飞云宗待的时间长，年头多。我想问问，如果我要学习其他傍身的术法，从什么地方入手比较好？”
虽然老莫掌握的云雨诀没有他境界高，修为双方也仅仅相差一层，差距不是很大。
但老莫穷年累岁，年深日久，见识一定不少，牧野想听听他的意见。
毕竟，他现在虽然名义上是飞云宗的外门弟子，其实就是被放养的劳动力。
每隔七天的传道讲演，只能听，没有提问的权利。
尤其是失去前身记忆而言的牧野，多听一定没有坏处。
老莫摸着下巴，着实琢磨一会，回道：“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自然是优先消耗贡献度去藏书阁，学一些傍身的本事，比如剑技，拳脚之类的。”
“多谢。”
牧野回了一句，便轻轻叹息一声。
看来想要学习一些傍身之术，还得一步一个脚印，多些贡献度才行。
老莫笑了几声：“别这么客气，都是同门嘛。”
“对了。”老莫突然话锋有所转变，小声说道：“其实，还有条路子。”
牧野眼神一亮：“说说。”
“多赚一些灵石，去四方城的集市，有些散修会出售一些功法。”老莫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只不过坑太多，被骗都是小事，若是功法不对，修炼走火入魔者比比皆是，是要万分小心的。”
牧野了然点点头。
相对来说，宗门的功法都是经过改良校对，有前辈修炼成功，相当稳重的功法。
学不会是学不会，但不会出现修炼者暴毙而亡，走火入魔的事情、
而散修手中的功法没有这个保证。
能坑一个是一个，是常态。
灵石到手，管你能不能修炼成功，概不负责。
而牧野的系统，只负责预支功法最终成果，至于功法会不会反噬，则不归系统管。
草草填饱肚子，牧野刚想去田间地头偿还自己的债务。
不曾想外门弟子的管事杜子腾急匆匆前来，一把抓住牧野：“师弟，你得帮帮我。”
杜子腾一张黝黑的脸颊，粗长的眉毛，厚实的嘴唇，整个面相透着淳朴和老实。
只要是外门弟子在西峰种植灵谷，都归他管。
虽然手上的权力不小，但此人心善，从未克扣卡要，甚至有其他弟子灵田遭了灾，还主动前往去帮忙处理。
牧野对其印象好感度十足。
当下起身问道：“杜哥，什么事如此慌张？”
杜子腾脸上带着急切：“不瞒你说，我已经炼气期九层了。”
老莫一脸欣喜的大叫：“这是好事啊！入了内门，前途远大！”
牧野更是点点头。
能修炼到炼气期九层，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晋升筑基，不应该满脸愁容才是。
杜子腾轻叹一声：“晋升筑基确实是好事，但我想更进一步，打好基础。”
在这个世界，炼气期的弟子都一样，没什么特别，最多就是修炼速度上的差异。
一旦进入筑基，才是打基础的阶段，每个弟子“天生的特性”就会在此时表现出来。
有的人平平无奇。
而有的人就会在晋升之时表现出别样的不同。
比如：剑胚道体，无双道体，狂化道体，土灵道体，风火雷冰道体等等。
也就是赢在起跑线上。
对于“道体”而言，可以天生自带。
也更可以在筑基之时使用某些“东西”来加持。
牧野如此想着，杜子腾应该对自己天生道体没有信心，选择后者。
此时，杜子腾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玉盒，打开玉盒，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只见里面躺着一株灵草。
这株灵草大约三十公分长，叶片火红，一条墨线贯穿其间，和火红的叶片相比，是还未成熟的碧翠果实。
杜子腾颇为伤感的说道：“这是火龙草，家父拼掉一条命，才为我取得，我想利用这颗火龙果来筑基。”
牧野小心翼翼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颗灵草宛若整块红色火玉雕刻而成，晶莹润泽。
看着就不是凡物。
“可这东西还未成熟。”牧野直言不讳的说着。
杜子腾点点头：“确实，所以我才来寻找牧兄帮帮想想办法，让其成熟。”
老莫在一边叹息一声：“牧小哥对灵谷的照管可以在外门弟子众人之中独一无二。但这是草药，生长特性完全不同，灵药根本无法在灵田的土壤中生长。”
在老莫看来，杜子腾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杜子腾问着：“牧兄，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放心，报酬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看。”
杜子腾非常主动的将一本书籍掏出来：“这是家父遗物，草木成兵的法门，家父生前已经修炼过，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修炼不明白。若是牧兄有法子帮我将火龙草培育成熟，这法门赠送予你。”
牧野摸着下巴。
火龙草的果实培育成熟……
这在外门之中，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求助飞云宗给予帮忙，更是根本没人理会他。
灵药园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其他弟子想要种植灵药，还得看斐然的脸色。
凭什么给你杜子腾一个外门弟子腾出地方。
更何况，这还是培养竞争者，即便是灵药园腾出地方，也不会悉心照料，随便找个借口说火龙草死掉了，杜子腾只能干瞪眼。
毕竟，没有令牌，杜子腾都进不去灵药园，是死是活，全凭人家一张嘴。
若是放在昨日，牧野只能谢绝和眼馋法门。
但今天……好像并不是不可能！
就在牧野思索的时候。
杜子腾还以为牧野觉得自己给的报酬不够，咬咬牙，又掏出一枚外面很是普通的戒指：“灵剑戒，三品法器，只要输入灵气，就会储存三道剑气，随时随地，无需任何捏诀手势，神识一动就会释放出去，威力惊人，强大无比。”
“一并作为报酬好了。”
牧野一愣。
三品法器品阶不高，但颇为实用。
不过，牧野觉得，杜子腾应该有几分吹嘘的成分，实际威力应该没那么大。
老莫在一边看得眼馋，但遗憾的说道：“报酬倒是不错，但牧小哥真的无能为力，他根本——”
“好，这活我接了！”牧野果断的说着。
“你看看，他根本接不——什么！”
老莫这才回过味来，一脸诧异的看着牧野：“你，你接了？这可不是灵谷，而是灵药啊！咱们这里根本没有这条件培育！”
牧野目光闪动，很想嘲笑一番老莫，但笑不出来，说道：“最近刚好在草木诀上有所感悟。”
老莫切了一声：“草木诀我也会啊，但没用！土壤不行，灵药无法生长，无水之根懂吗？”
但杜子腾却是满脸希翼：“我相信牧兄不是诳语之人，怎么培育我不问，若是培育成功，助我晋升筑基，这份恩情我杜某铭记。”
说着，便提前将草木成兵法门和灵剑戒塞给牧野，生怕他反悔。
“我尽力。”
牧野让自己的用词尽可能保守
，收下东西后，便扛着锄头去往田间地头劳作。
偿还债务不能停。
先前还在惆怅没有傍身的法门。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还附带一件法器。
这种好事不可多得啊。
而培育火龙草，明日在做也不迟。
望着牧野离去的背影，老莫咽咽口水：“这家伙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杜子腾眸色晦暗未明：“我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外门弟子中，就当属他修炼最努力。”
老莫倒是有了几分身同感受，不找牧野帮忙，貌似也没人敢接这个活了。
片刻，老莫似乎陷入了一头雾水当中，像在费解：“你说，当初三长老花人美仙姑是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这个怪胎？”
杜子腾摇摇头：“我哪里知道这种事。不过，这家伙好像戴着面具。”
“面具？”
老莫不是很理解。
他面部确实没有任何喜怒哀乐，但说是面具有点假了。
那目光还是能传达一些少有情绪的。
……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300／1000】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278／1000】
收工！
牧野通过一天的劳作，差不多偿还三分之债务。
速度可谓是勤奋。
夕阳好像厉鬼，扯着牧野的影子不放手，回到家中，他取出灵剑戒端详起来。
“让我试试威力如何。”
调动全身灵气输入。
牧野原地 傻眼了……
作为法器而言，对于使用者并没有特别的要求。
只要体内有真气可以激活就可以。
唯一的差别就是真气需求量。
这也导致某些法器对使用者有一定的台阶。
牧野手中的灵气戒便是如此。
按照杜子腾的说法，戒指内能储存三道剑气。
结果……
他将自己体内的真气全部抽空，也仅仅储存一道剑气。
“真能吸啊。”
牧野感叹一声：“若是存满三道剑气，非得炼气期八九层不可。”
随着灵气不断地灌输进戒指，黯淡的黄铜戒渐渐亮起光泽。
牧野心中一动，骈起手指，朝身前地面一指。
咻！
一道青灵色剑芒脱手而出，击中青石地板。
嗤！石屑四溅，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极细的深洞。
好犀利的剑芒！
筑基期以下的修者，只怕难以抵挡。
“杜子腾没有吹嘘。”
牧野微微震惊半晌。
这件法宝的威力足够，唯一的缺点反而是只能贮存三道剑芒了。
不过想想，若是没这个缺点，这件法器岂能是区区三品？
“可算有个傍身之物了，”
牧野心中大喜。
在将草木成兵的法门拿出来，翻看一番。
【草灵正神，木合生宫，通仙致炁，三命生根……】
牧野挠挠头。
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
不过，除去玄之又玄的法文，牧野大概了解到。
所谓的草木成兵，就是编织稻草人，并赋予灵气，成为协助作战的士兵、。
草人的实用性很高，无论是打架、只跑路、偷袭、辅助都有奇效。
但以上只是修炼草木成兵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若是跨入“登峰造极”“返璞归真”境界，就无需编造草人，只要身边有一草一木，皆可原地幻化草木士兵。
对于境界而言，只不过是能操控的草木士兵数量和质量上的区别、。
达到最高境界，便可心头一念，周围百米范围内的草木皆为士兵！
可谓是极其实用的法门。
“不错。”
牧野心有惊喜：“只要不是沙漠，水域地带，体内灵气充足，完全可以车轮战耗死敌人。”
想到这里，牧野更加振奋，恨不得现在就抄起锄头，盯着月光继续偿还草木诀的债务。
但冲动归冲动，视野不好的情况下，这种劳作使不得。
再加上劳累一天，体力也跟不上。
事有急缓。
慢慢来。
将草木成兵书册收好。
便来到仓库的密室。
在蒲团上盘膝入定，开始日常修炼。
他并不用口鼻呼吸，而是需用全身孔窍，化气为丝，一点点吸入，散入体内。这数以百计的细小的灵气在体内流转，汇集，再由口鼻处吐出。
人体周身孔窍穴位有若宇宙星辰，不计其数，口鼻之类为最大，浑身穴位其次，最多的是那些细微不可见、遍布全身的微小孔。
利用这些微小毛孔来吐纳灵气，运行的周天反而更快一些。
三炷香的功夫。
牧野便运行四个周天，收拢气息。
距离炼气期第五层还有段距离，还得一步一个脚印。
他运行浩然正气诀也算比较快。
有些愚笨之人，运行一个周天都得好几天的时间。
境界越高，修炼难度越大，在没有“道体”的帮助下，距离便是被拉开了。
结束修炼。
牧野伸伸懒腰，简单洗漱过后，他结束了疲惫而充实的一天，除衣上床，准备入睡。
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的时代，他的睡眠反而安稳许多。
……
翌日清早，晨曦大好。
牧野掰手指头算了算，便知道今天有多少事情需要忙。
药田施雨自是不消说，还有帮忙杜子腾培育火龙草。
今天还要给一位师兄施雨，那可是整整一百亩灵田。
药田里的那些灵药可不会管他的状态好还是不好，而给师兄那一百亩灵田施雨也是早订下的协议，推脱不得。
早早出门。
来到田间。
那师兄早已在等待，并奉上二十颗下品灵石：“有劳牧小哥了。”
牧野也不磨迹，收下报酬，连忙催动云雨诀浇灌灵谷。
师兄笑着说道：“还是花钱省事，效果还很好 。”
小小的马屁，不会引起牧野任何波动。
都听麻了。
但师兄下一句话，让牧野眼神一亮。
“对了，灵谷的价格上涨，你听说了吗？”
这还是牧野第一次听到灵谷价格上涨的消息。
除去交给宗门的灵谷，剩下的灵谷可以拿到四方城去换灵石，增加收入。
牧野有些困惑的问道：“灵谷价格一直很稳定，怎么还上涨了？”
师兄说道：“听闻其他宗门的灵草遭遇什么黑死病，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减产了。那些御兽没了口粮，便吃灵谷。所以灵谷价格自然上涨。”
灵草飞云宗也有大面积种植、。
只不过种植的地方不是西峰，而是南峰。
作为一个宗门，御兽的修士还不少。
这些御兽通常都喂养灵草，消耗量不低。
“不会波及到我们飞云宗吧？”牧野有些担心。
如果灵草绝产，西峰的灵谷也会跟着倒霉。
飞云宗为了填补空缺，绝对会无偿加收灵谷数量，届时，落入手中的灵谷就更少了。
师兄耸耸肩：“我估计不能，没听到南峰有减产的消息。”
牧野没有说话，但愿吧……
很快，浇灌完师兄的灵谷，他便去往东峰灵药园。
他在肚子里把丸五和斐然这对“奸夫淫妇”诅咒了无数遍。
但诅咒归诅咒，做事归做事。
和往常一般掐动云雨诀。
白丝丝的雾气疯狂地向他面前汇集，眨眼间，便形成一团白云。
团迅速扩张，短短时间内便把整个山谷遮了个严严实实。
云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丝，本身灵药园的灵气就非常充足，这般银线般的雨丝之中落在药园。
可以看到一些灵药植株叶片舒展开来。
做完这件事后，他瞭望一眼灵药园地界。
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处空缺的土地。
谨慎观察四周，确定药园内只有自己一人后，便细心挖出一个土坑，将怀中的火龙草取出来，根茎埋下去。
连忙催动草木诀。
一道带着法纹的绿光笼罩整棵火龙草。
瞬间。
火龙草如同被灌注生命力，枝叶挺拔，并开始抽出浓浓的绿意。
而那还未成熟的火龙果，更加沉淀一分。
“看来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牧野不由得松口气。
再次施展云雨诀灌溉一番。
火龙草的生命力更加旺盛起来。
“估计还得三天左右才能成熟，但愿斐然不会回来。”
牧野低估一声，反而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但一想到斐然和丸五不给自己任何报酬照管药园，牧野就释然了。
借她一方药园，收点利息不是应该的嘛？
心安理得啊！
拍拍手上泥土，牧野扛着锄头，开始继续在灵药园劳作。、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301／1000】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279／1000】
……
从灵药园回到东峰。
牧野半点没有休息。
在自己的灵田中施展云雨诀，草木诀催生灵谷生长。
近期灵谷在上涨，得抓紧时间卖个好价钱。
手中有钱，心头不慌。
自从他穿越而来，在外挂的帮助下，已经积攒三颗上品灵石，二十颗中品灵石，少量的下品灵石。
看着数量不多，实则真不多。
特别是对法器而言，动辄成百上千上品灵石售价而言，牧野还是穷困户。
一亩一亩灵田照管完成。
牧野目光泛着欣喜。
大片的灵田已经开始褪去绿色，进入成熟期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牧野伸伸懒腰。
接连施展多次云雨诀和草木诀，他体内的灵气早已经消耗一空。
幸好今天的任务完成，虽然精疲力尽，但他依旧挥舞锄头，处理灵田内的杂草和土壤。
作为生长灵谷的土地，杂草也变得顽固起来。
个别的杂草甚至会模拟灵谷的形态混迹大片的灵植之中。
若是没有经验和眼力见，一锄头下去，除的不是草，而是灵谷了。
相对来说，松土就简单多了。
有板结的土块，直接敲碎就行。
时间流逝。
牧野重复劳作。
眼角的提示文字不断跳出：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589／1000】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523／1000】
……
日落时分。
牧野已经将债务偿还三分之二。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可以偿还完毕，预支草木成兵法门了。
因为明天是七天一次的外门传道，几乎所有的外门弟子都会去听讲，以求在修为上有所感悟和突破。
牧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回到小院后，牧野已经疲累不堪，但还是坚持打坐提升修为。
另一个，还得吸收储存灵气。
整个院子，没有比仓库密室，坐在灵脉上吸收灵气速度更快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急需受补，这次入定的时间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他的身体就像饥渴的野兽，拼命地汲取周围空气中的灵力。
蒲团下的小截灵脉此时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它源源不断地提供灵力。被牧野汲取的灵力，没有像往常一样只储存在他的经脉之中，而是渗透进他全身每个部位。
不得不说，牧野或者说“前身”的天赋十分出色。
【浩然正气诀】不是什么高级心法，但是他深得“平和中正”四字要诀，修炼效果颇为不错。
连续六个周天，牧野创下他迄今为止，一次运转周天最多的记录。
检查了一下修为，有所增长，但并不离谱，依然稳定在炼气期第四层。
但他没有失望，一口吃个胖子会噎死人。
……
次日，初升的太阳沿一个薄薄的剖面被挤压成椭圆形，懒散地发着光。
牧野走出门外。
便见不少外门弟子穿戴整齐，一身洁净，三五成群去往西峰半山腰的道场。
人群之中。
不见老莫的身影，他对自己能否提升修为境界已经不在意。
一心扑在灵田上，为内门的儿子多赚灵石用度。
倒是看见了杜子腾。
“师兄。”
牧野顶着木板脸问好。
杜子腾凑到身边，低声问着：“怎么样？”
牧野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小声回道：“已经在培育了。”
听到这句话，杜子腾大松一口气：“昨夜心绪不宁，现在听到这个好消息，心安不少。”
少倾。
外门弟子蜂拥来到道场。
牧野一眼望过去，目光有些震惊、。
前几日传业授道，飞云宗只不过派来内门弟子，偶然有长老坐镇。
但都是双手空空，一张桌子，一张嘴。
而今日不同。
道场的中央摆放一个巨大的锻器熔炉，周围的桌面上摆放着各种零碎，深红色的炎铁矿，青铜锭，七尺左右的松木杆。
数量非常多。
这阵仗可未曾见识过，不单单是牧野吃惊，其他外门弟子也看得好奇。
“师兄，今天有点不一样啊。”牧野诡异的说着。
杜子腾习惯性地露出笑容：“今日是教习咱们外门弟子炼器。”
炼器！
据牧野所知，这可是成为内门弟子才能研习的技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传授外门弟子？
“不解是吧？”杜子腾笑容中带着一股费解的味道：“我听说传授炼器也有些发蒙，便是打探下消息，据说其他宗门的灵草遭了灾，是一种虫子。大长老防患于未然，打算传授炼器震灵锄。”
牧野了然。
怪不得桌面上摆放一大堆原材料，实则都是为震灵锄做准备。
此物牧野有所听闻，一锄头下去，会震动土层，将下面的害虫震荡出来。
可比普通锄子强多了。
省去挖掘土层，才会发现害虫的琐力。
而此时，其他外门弟子似乎也察觉到今日授课与众不同，更是满脸兴奋。
对外门弟子来说，一位擅长炼器的修士是很容易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随着外门弟子就位。
传业授道便开始了。
主将自然是大长老古九。
这是一位衣着华贵气派万千的中年男子，单他腰间鎏金佩剑上一色鸽血红的镶宝就让牧野有点睁不开眼睛。
凭良心说，古九生的不错，高额隆准，眉目英朗，想来年轻时也是一时风流人物，哪怕人到中年也风采不减。
他一出场，一股无形的威压突兀的降临了，全场便是鸦雀无声。
毕竟是比宗门低一级的长老，还是实力排名第一的大长老。、
气场自然不用多说。
大长老古九一开口，话语声回荡在道场不散，空中的温度似乎么莫名的降低了几分：“各位近期想必有所听闻，其他宗门灵植遭了灾，为了防患未然，杜微慎防，本次飞云宗破例传授炼器之法，认真听，认真学。若是你们负责的灵田出了问题，别怪宗门不讲情面。”
下面的外门弟子们各个神色紧张，聚精会神起来。
古九讲解非常细致。
由浅入深，层层递进。
何为炼器，怎么炼器，需要注意事项，几乎面面俱到。
杜子腾听的如痴如醉，转头却是发现牧野的表现与其他截然不同。
“你……”
杜子腾看着牧野忙活使用笔墨记录大长老所言，不禁问道：“还需要记录？”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牧野头也不抬的说着。
实则，是牧野完全听不懂！
他将要古九所传授的炼器之法全部记录下来，形成书册。
如此一来，系统就会认定这是可以预支的“法门”
何必费脑筋去揣摩炼器之道。
直接预支成果便是了。
几炷香的功夫过后。
古九再次说道：“对于震灵锄的炼器之道已经讲解完毕。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炼器，各位现在自行锻造吧。”
话音刚落。
不少跃跃欲试的外门弟子冲向道场中央，将各种材料摆弄起来。
“且看师兄给你打个样。”
杜子腾也来劲了。
虽然他完全可以在晋升内门后，获得一对一教学炼器。
但毕竟是外门的主事，感悟方面自然不用怀疑，显摆两手，也算给外门弟子一个信心。
不由得，外门弟子纷纷将目光放在杜子腾身上。
瞬间让他有些亚历山大，只能硬着头皮上。
震灵锄也是最简单的法宝，称它为法宝，多少有些高估的味道，它连一品都入不了。
但是对于从来没有炼器经验的杜子腾来说，问题还是层出不穷。
比如青铜锭，要把它敲制成锄形，这就相当考验杜子腾的动手能力，与修为没有任何关系。
好在青铜质软，他反反复复敲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弄出一个锄形。
接着要在这块青铜锄上铭刻阵法。
震灵锄上的阵法很简单，八种基础阵法之一的【震】，对于任何一位修者来说，都绝不陌生。
阵法是不陌生，但是如何铭刻便有讲究了。
杜子腾右手持一把刻刀，小心地刻出【震】。
他以前不曾用过刻刀，更拿手是镰刀。
这便导致他经常出错。一旦出错，就需要重新平整，重头再刻。
看得外门弟子纷纷紧张起来。
出错了七八次，杜子腾才艰难无比地刻完阵法。
看着布满青铜锄表面的阵法刻纹，杜子腾心中充满成就感。
此时的青铜锄陡然一亮，一抹水波般清亮的光芒沿锄身泛过，刚刚还布满交错纵横刻痕的锄身光滑如初，到这杜子腾终于松一口气，这把震灵锄已经一大半。到目前为止，还是相当成功的。
青铜锄太软，很容易变形，从而破坏阵法结构，所以紧接着要用炎铁矿来固形，增加硬度。赤红的炎铁矿握在手上，可以明显感受到它散发的温热。
炎铁矿放在青铜锄上，杜子腾回忆了一下大长老古九讲过的炼器法诀。这一步的关键是要把炎铁矿里面的铁水融入青铜锄里。倘若有心火，完成这步可谓轻松至极。但对于杜子腾来说，他不得不借一些特用法诀。
杜子腾体内灵力运转，双手像鲜花绽放，灵力随着手指轨迹的变化而变化，双手笼罩着一层红光。
“去！”
双手一翻，红光脱手而出，打在青铜锄和炎铁矿上。
炎铁矿变得通红，通红的铁水流淌到青铜锄上。青铜锄像海绵般，铁水一沾到锄身，便被吸收，一滴也不剩。青铜锄颜色质地悄然发生变化，青铜色中带着几分暗红。
拿起锄身，锄身比之前更沉，伸指轻敲了几下，声音清脆，明显能感受到质地上了几个台阶，坚硬异常。
早就准备好的松木杆，插入锄身，这把震灵锄便大功告成。
“算是不错了。”
此时的古九点头鼓励：“如今你的修为太低，只能使用刻刀这种最低级的工具。若是修为高，以心火炼器，随心所欲塑形。也同样是修为太低，一个最简单的阵法，便布满整个锄身，若是修为高，便在那一指飞剑上，设下数百层禁制，毁天灭地，无所不能！”
杜子腾连忙躬身，谦卑的回道：“弟子铭记！”
“试试成果如何吧。”古九嘱咐一声。
杜子腾舔舔嘴唇，一道灵气输入震灵锄。
一锄头下去，地面产生共振似的震动，甚至地表上泥土都轻微起跳。
古九再次点评：“初次炼器，这般震灵锄已经达到五品，悟性颇高，日后勤加练习，必然有所成就。”
“是！”
杜子腾恭恭敬敬说着。
其他外门弟子顿时信心大增，撸起袖子，有了杜子腾打样，理论加上观摩实践，便开始叮叮当当锻器。
“你不上手试试？”
杜子腾看向牧野，见他原地不动，还在整理书册，便接着说道：“动手才有经验，你看，我都锻造成功了，不是很难。”
不得不说，杜子腾在悟性方面，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不是白给的。
做人方面更是没的挑。
但牧野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让他伸手实践锻器，十九八九手忙脚乱，搞的一团糟，狼狈至极。
他是个很讲究体面的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愿意失态。
“我在感悟感悟。”牧野回了一句。
杜子腾耸耸肩：“要不我这把震灵锄你先用着，别让灵田遭殃。”
对于杜子腾来说，过几天他就要晋升筑基期，灵谷上交多少都无所谓，仅仅影响贡献度。
并不影响他成为内门弟子。所以，一把震灵锄给牧野使用，也算物尽其用。
但牧野却是看不上一把“略有小成”的锄头。
不是返璞归真，用起来咳嗽。
“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牧野转身离开：“我去灵田看看。”
杜子腾还想多说两句，但其他弟子急声叫嚷，让他帮忙指点锻器，便没多说，任由牧野离开了。
……
田间地埂。
只看见老莫在弯腰劳作。
牧野招呼一声，告知道场在炼器，用以防止病虫害，让他赶紧去弄一把，免得颗粒无收。
老莫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感谢，飞奔而去。
牧野瞭望一眼自己的灵谷，心中思索。
“看来这次的病虫害来势汹汹，逼得飞云宗大长老都亲自下场。”
“事有急缓，草木成兵法门只能延后了。”
他可不像杜子腾，还得在外门厮混一段时间。
灵谷照顾不到位，上交宗门的数量不够，那可是要受罚的。
此时的他，连斐然和丸五这两个狗男女只能喊一声莫欺少年穷。
面对宗门的责罚，喊莫欺中年穷都没用。
“先把草木诀债务还了，然后预支震灵锄。”
心中有了决断。
牧野开始在自家灵谷田地中劳作起来。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600／1000】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524／1000】
……
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滴汗水摔八瓣。
牧野的身影不断在田间地头出没，手上的锄头不知挥舞多少次。
直到落日时分。
老莫挥舞手上的震灵锄，呼喊一声：“牧小哥，我搞到震灵锄了！”
牧野直起腰回望一眼：“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杜子腾会直接给你一把。”
老莫满脸堆笑：“确实是杜主事给的，但却是新锻造出来的。他原本手上那把是留给你的。”
牧野没说话，继续干活。
“你不需要震灵锄吗？”老莫追问着。
“会有的。”
“好吧。”老莫又说了一句：“日落天黑，该回去了。”
牧野摆摆手，向着灵田深处寻找杂草。
老莫突然咧开嘴笑了，自言自语：“有我当年那股认干的劲，等他有了儿子，肯定能送入内门，孙子也能乘风而起。我们的轨迹都一样啊。”
哼着小曲，老莫彷佛看穿了牧野，便回家去了。
……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除草债务-1，剩余1000／1000】
【你正在偿还‘草木诀（返璞归真）’松土债务-1，剩余1000／1000】
【草木诀债务偿还完毕。】
【可预支功法：1／1】
呼～～～
几近半夜，牧野直起僵硬的腰肢，发出酸疼的响声。
“终于偿还完毕了！”
牧野大松一口气：“接下来就是预支震灵锄！”
月光透过薄云洒下一层皎洁。
牧野回到小院，照例洗漱一番，便开始入定打坐修炼。
风雨无阻。
必修的课程。
已经养成习惯，甚至有点强迫症。
但凡少了这一项，睡觉都不安生。
坐在蒲团上，四周浓郁的灵气让王闲舒服得差点呻吟。
法诀运转一圈，牧野通过冥想来压缩灵气，使其达成无形变有形，有形汇聚成气。
进而形成：气如丝，成水滴，变细流，似河水，壮如湖，大如海，皓如星。
体内的真气多寡，决定术法威力和能持续战斗多长时间。
这与境界层次成正比。
随着他每次吐纳呼吸，吸入的真气有一部分融入到自己体内运转的灵力之中。
周围灵气浓郁，他每次吸入的灵气颇多。
对于修炼者来说，灵气至关重要，少一点都不行。
也多亏上一个不知名的师兄，让他捡到一个大便宜。
这小截灵脉真不是开玩笑。
对牧野炼气期修行来说有大益。
……
天色大亮。
牧野幽幽醒来，仿若混沌初开，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直回转在体内的那口气。
这口气息悠远绵长，吐出时，凝练如箭。
牧野心中稍安，这【浩然正气诀】虽然烂大街，但神奇之处也不可忽视，昨日劳作的痛楚要消减不少。
检查下修为，有所增长，但还停留在炼气期第四层。
不急，慢慢积累。
走出密室。
草草吃些东西，他便掏出炼器震灵锄的“纪要”
此时的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系统能不能认可、。
毕竟，严格来说，震灵锄并不是功法，连法宝都算不上。
系统不认可，那就无法预支成果。
“尝试下就知道了。”
牧野将书册置放在眼前，目光锁定对焦。
一息……
系统没反应。
他的担忧浓厚起来。
按照以往系统的惯性，这会已经开始出现提示了。
二息……
还是没有系统提示声。
牧野有些心慌，开始琢磨怎么极其自然的找杜子腾索要震灵锄。
第三息——
拨云见日，柳暗花明！
【检测到震灵锄锻造秘籍，是否预支成果？
偿还条件：
一品震灵锄：锤炼锄头10次。
二品震灵锄：锤炼锄头20次。
三品震灵锄：锤炼锄头40次，打磨木杆10次。
……
八品震灵锄：锤炼锄头100次，打磨木杆80次。
九品震灵锄：锤炼锄头：200次，打磨木杆200次。】
当前可预支：1／1。】
牧野读取尝还条件信息，很是意外。
一个小小的震灵锄还能上九品！
是不是有点浪费了……牧野思索着。
不过，尝还要求倒是不高。
唯一的难度就是道场有没有这些原材料可以让他挥霍。
没有犹豫，牧野直接预支最高级震灵锄锻造手艺。
【预支九品震灵锄炼器锻造术成功！
偿还次数：
锤炼锄头：0／200。
打磨木杆：0／200。
以上条件偿还完成，方可进行下次的预支。】
抓紧时间，牧野转身跑出小院，直奔西峰道场。
估计这会还有很外门弟子还在头疼锻造震灵锄，飞云宗也会给足资源，让弟子们试炼。
在过些日子，大部分弟子人手一把震灵锄，飞云宗给的资源也会收紧。
在想浑水摸鱼，那就困难了。
一路飞奔。
宽大的袍子挂在牧野如同竹竿瘦弱的身躯上，猎猎作响。
其实他早就察觉，前身应该很壮实。
骨骼与寻常人差不多，甚至健壮不少。
唯独肌肉皮层像是被抽干一般，导致体型缩小好几圈。
由此可以推算出，前身一定遭遇难以想象之事，才导致如今这般状态。
路过老莫的灵田。
老莫挥手招呼一声：“牧小哥，灵谷快要收成，我们结伴一起去四方城贩卖如何？”
“好。”
牧野留一个字，便飞奔过去。
老莫颇为不急的挠挠头：“急匆匆的作甚。有这气力还不如多照顾灵谷。我不想在说话了，浪费体力！”
……
西峰道场。
牧野爬上半山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息。
口干舌燥，走到一边水缸，连灌三瓢清水，愣是没流出一滴汗来。
“牧小哥，你动手炼器没呢？”
有人见到牧野，喊了一声。
牧野擦擦嘴边水渍：“就来了。”
“要不要我教你啊？”那人嬉笑一声：“我刚刚干废了10把锄头，现在总算锻造出来一把，心得颇多，可与你分享。”
牧野倒是问道：“什么级别的震灵锄？”
那弟子洋洋得意一番，说得那个顺畅：“三品！不敢相信吧？”
牧野板着脸：“这么菜，退后。”
“唉唉？！”那弟子呲牙咧嘴，语气闷了几分：“在云雨决上，我肯定服你牧小哥。但在考验手法的炼器上，我真的批评你几句，要谦虚。”
牧野目光中有不屑，撸撸袖子，走到桌子前，问道：“现在谁锻造的震灵锄境界最高？”
“自然是杜主事，无人能敌。”
“你可以将杜主事换成我了。”
牧野心胸充斥着强烈自信。
那弟子还以为牧野在说笑，但见他语气像是开玩笑，眼神却很认真。
不由得正视起来。
难不成这个只会记录笔墨，昨日都不敢动手的家伙，顿悟炼器秘诀了？
“兄弟们，都放下手中活，牧小哥开炼了！更要干掉杜主事咧。”
一声招呼，其他正在和震灵锄较劲的外门弟子，纷纷跑过来围观。
主要是牧野在外门弟子中人气颇足，加上要超越杜子腾的震灵锄，噱头十足啊。
不围观都对不起牧小哥。
“这咋还吹上牛了？牧小哥不是一个挺稳重的人吗？”
“是啊，功法是功法，有悟性就有成果，但炼器更多的是考验手法，完全两个概念。”
“这狠话都敢放，杜主事不在，真是可惜了。”
“你们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牧小哥怎么了？人家说不定手艺出类拔萃呢。”
“也就是牧小哥脾气好，换做好，下次请我施展云雨决，必须涨价。”
“哈哈，牧小哥的人品大家还是有目共睹，说笑归说笑，不会在这么方面公报私仇的。”
“开始了！”
……
在一众外门弟子强势围观叽叽喳喳中。
牧野宛如有神助，轻车熟路，手法娴熟的不像话。
青铜锭只是简单几锤，便精准无比锻造成锄形。
铭刻阵法，更是下笔畅快，线条流畅，一笔呵成。
炎铁矿融入青铜锄极其自然，丝毫不费力。
松木杆，插入锄身。
便是完成了。
用时……不到半炷香时间！
快得令人头皮发麻。
随着牧野高高举起震灵锄。
一众目瞪口呆的外门弟子也跟随着抬起头。
全部都是傻眼了！
对于初次炼器的修士来说，牧野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卡壳的手法，简直不是这些围观外门弟子所能想象的成就。
别的不说，被大长老古五夸赞一番的杜子腾先期都弄坏好几个材料，才锻造出震灵锄。
而牧野锻造震灵锄的速度和手法，很是让他们怀疑，牧野是不是宗门的私生子，本来什么都会，在这里装逼。
“嘶！！！我是在做梦吗？”
“什么玩意就锻造完成了？打造一根铁条也没这么快吧？”
“这般手速，让人眼花缭乱却又相得益彰。”
“器修道体！绝对是器修道体！”
“闭嘴吧，牧小哥还未筑基，即便有道体也没有帮助。”
“真本事啊！”
“仰望不得，这就是妖孽！”
“同样是一脖子顶一个脑袋，完全比不得啊。”
……
这种小马屁，牧野丝毫没有情绪上的波动、。
习惯了。
自从返璞归真境界云雨诀在外门弟子传播开来，便是麻木了。
而且，这张脸也是相当“稳重”
甭说是夸赞，就是天塌了，也不会表现出任何情绪。
不过，有个弟子倒是说道：“牧小哥，不是我不服啊，你锻造震灵锄确实是成功了，但境界如何呢？”
“谁来试试？”牧野目光四处游弋在众人身上。
“我来！”
另一个弟子举起手，接过震灵锄：“牧小哥口口声声要超越杜主事，便让我来试试有几成实力。”
这名弟子双指一动，真气激发震灵锄。
道道青灵色灵气缠绕锄头之上，被震灵锤吸收。
整整输入真气好一会功夫才停止。
其他外门弟子有些看不下去：
“你小子，输入那么多真气，提升威力啊？”
“明目张胆作弊是不是？”
“别把自己抽干了……”
……
虽然震灵锄算不上法器。
但依旧是需要灵气才能激活。
而且还有一个特点，输入的灵气越多，产生的震动越大，越能深挖土层中的害虫。
对于想要试验震灵锄是何等境界，只需输入一丝真气，足够激活就行。
很明显，这名弟子也是带着维护牧野的想法，多输入真气。
这个弟子面对其他人质疑，只是哼了一声，便举起震灵锄，对着地面刨下去。
轰！
……
正在山下劳作的老莫感觉地表微微颤抖。
吓的他一头栽倒泥浆地。
地面持续震颤着，甚至灵田内的泥水都在跳动。
“怎么了！”
老莫擦擦满脸泥浆，这才站稳身姿，向着西峰半山腰道场方向看去。、
但见。
原本翠绿茂密，树木环绕西峰，好像震动？
山峰之上树木哗啦啦作响，不少树枝折断飞落。
而道场之上，土黄色的尘烟滚滚冲天而起。
老莫看得目瞪口呆，浑身一抖擞：“这是什么阵仗啊！”
“怎么回事！”
此时的杜子腾从自家的院子跑出来，一脸震惊的叫嚷着。
原本他在淬炼境界，这地面颤抖的体感，差点让他心神失守。
老莫大叫着：“我也不知道啊。”
“走，过去看看！”
杜子腾拔腿向着山峰道场冲去。
等两人沿着山路到达半山腰。
入目便是一片狼藉。
除了熔炼大炉稳稳当当立在原地，各种材料散落一地。
不少外门弟子跌坐在地上，各个嘴巴张的老大，一口尘土而不顾，宛如雕塑。
外门的道场仅仅是开辟一块空地。
不像内门道场，是由专门玄武岩铺垫，并有阵法加持稳固。
此时外门的道场，坚硬的黄土地面已经松散鼓起。
“地龙翻身了不成！”老莫怪叫着。
杜子腾连忙拉起一名弟子，问着：“怎么回事？”
弟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支支吾吾，几乎口不能语。
缓了好半天，才说明白情况。
杜子腾闻言僵硬在原地，太阳穴隐隐抽动，不可思议的说道：“牧野一把震灵锄，将山峰都给震动了？”
其他弟子各个无比震惊，惊恐、荒谬的情绪如同惊涛骇浪，顿时席卷了他们的内心，让他们在这一瞬间就像是五雷轰顶，彻底的身心冻结住了。
刚刚那震灵锄刨下去，那一幕，几乎让他们做噩梦。
“错了！可不是牧小哥刨的，是他！”
“不对！震灵锄是牧小哥打造出来的。他是无辜的啊。”
“无辜个屁！往死输入真气，否则会造成这个后果？”
“太吓人了！别人的震灵锄只不过是震虫，牧野锻造的震灵锄能震龙啊！”
“我只想知道，那得是什么境界震灵锄？”
“不用怀疑，肯定是七品以上震灵锄！”
……
随着弟子们满脸惊恐的议论，西峰震动也渐渐消沉下去。
杜子腾和老莫对视一眼、。
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让你锻造震灵锄，不是让你锻造地动锄啊！
“这妖孽！”
杜子腾环视一圈，未曾在满身土灰的弟子中见到牧野。
“他人呢？”
“早就跑了。”有弟子回应着：“我们被震动的站都站不稳，这家伙健步如飞，跑的还挺快。”
这个弟子有些悔恨，这若是抱住牧野大腿，好话说几句，随便指点下，这震灵锄锻造手法还不得突飞猛进？
但牧野一眨眼就没影了。
只能望而兴叹了。
杜子腾嘴角抽了抽，挥挥手：“好了，整理下道场，恢复秩序，你们继续锻造震灵锄，宗门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一波虫害必须防住。”
弟子们这才如梦初醒，继续干自己的活。
纵然牧野的震灵锄令人头皮发麻，但那是人家自己的。
关键这家伙还跑没影了，求助都找不到人。
自己的活，还得自己干啊。
……
某处山涧。
牧野浑身尘土，怎么抖落都抖落不干净。
“还好跑得快，否则非得被缠住。”
牧野打算找一个地方清洗下身子好，然后再去灵药园照看。
他顺着山涧看去，目光微微一凝。
“一线天！”
前方有一座高峰，然后这高峰中间却仿佛被一剑劈开，中间有一条能够容纳两人走过的狭窄道路，从远处望去就仿佛一线天般。
他对飞云宗的地形有大概了解，但很少出入西峰之外的地方，并不是很清楚这里地形。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潭。”牧野心头微动，朝着一线天走去，山涧的水流似乎是从一线天下面流出来的。
远处，两名内门子弟路过此地，看到了牧野走进一线天，不由得低笑道：“这家伙是谁？在这附近谁不知道这是林语师妹的地盘，倒霉催的他竟然敢进去。”
“林语的实力可比我们强多了，在内门弟子中排在前几，你应该叫师姐才对。”
在两人窃窃私语的同时牧野 已经走进了几百米长的一线天，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这里面竟别有洞天，极为开阔，而且左边还有一水潭，丝丝热气从水中冒出，竟是一天然温泉。
“真是好地方，正好可以洗个澡。”身上的衣服被土灰粘着，牧野 感觉非常不舒服，将上身的衣服脱去，直接跳入了天然温泉中。
下一刻。
温泉水潭的对岸，一个女子的身影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