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修真保安在都市推荐_主角康力翔欧阳雪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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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力翔欧阳雪是小说《修真保安在都市》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夜湘写的一款都市修真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修真保安在都市》的章节内容

爆款小说修真保安在都市推荐_主角康力翔欧阳雪小说新热门小说

康力翔是小乡村的一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小时候不喜欢学习,整日在学校里游手好闲调戏好看的学妹,仗着自己自幼学武,学校里没几个人能打过自己,就在校园里称王称霸。这种人,出了校园,自然也没什么出息,只能靠这满身的力气和较好的武功应聘当了一个小小的保安,虽然身份低微,但他还是喜欢做做白日梦,希望可以迎娶一个美娇娘,幸福美满的过上一生,他一生没有多大的抱负,只是和普通男人一样,爱美人,爱金钱,可惜他两样都没有。他平常也吸烟,也喝酒,普通男人都沾的东西他自然也沾,虽然当个保安挣不了大钱,但平常的小日子还是可以维持下去的。

这天,康力翔和平常一样坐在保安室里游手好闲,突然走来了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子,前来问路。

“你好,你知道xx栋在哪吗?”

因为是他的好友兼崇拜的人住的那栋楼,康力翔自然清楚的很,可是与生俱来男人的本性在心里提示他,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长相貌美的年轻女子,说不定她就会成为自己的真命天女呢,康力翔在暗中窃喜中。

可是如果我太过骚扰她,她把我当成变态怎么办,康力翔又暗自苦恼。

欧阳雪看这个奇怪的男人不停的变换着脸色,觉得很奇怪,正打算转身离开去问其他的保安时,康力翔一把拉住了她。

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让她认识自己才行,康力翔想。

于是他对欧阳雪说道:“我知道该怎么走,你跟我来就好了。”

欧阳雪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康力翔摆了摆手说道。

欧阳雪尴尬的举起了两个人握着的手,“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康力翔瞬间放开了欧阳雪的手,害羞的说道:“不好意思啊!”

欧阳雪理解的笑了笑,“没事的,那我们走吧?”

“嗯嗯,好的。”康力翔看这位神仙一般的女子还这么温柔,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更加坚定了想要与她认识的念头。

说做就做,康力翔马上问道:“这位小姐,你,你叫什么啊,我叫康力翔!健康的康,有力气的力,飞翔的翔!”

康力翔试探性的看了欧阳雪一眼,发现欧阳雪正有些疑问的看着他,他又解释道,:“你别误会啊,这是我的工作,我要把所有来这里的人都登记下来的。”

欧阳雪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叫欧阳雪,姓欧阳,雪就是下雪的雪。”

康力翔高兴极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如此的有用。

欧阳雪看他如此激情满满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对康力翔说道:“你真有趣,我很喜欢你的性格。”

康力翔第一次这样被女孩子夸,脸一下子变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先前校园时期调戏小女孩的架势在这名女子面前丝毫展现不出来,替代这种架势的只有害羞和尴尬,康力翔和欧阳雪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欧阳雪要找的那栋楼,康力翔看着到了目的地,但又不甘就这么走了,自此与女神再无交集,又想想自己与欧阳雪聊了一路,也算是熟络了起来,问问她要干嘛,也不过分吧,于是在欧阳雪准备道谢告别时,康力翔问道:“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吗?”

欧阳雪也没有什么避讳的,直接就回答他了:“我来这里,其实是因为听说这里住了一位高人,特意来向他咨询一些问题的。”

康力翔仔细想了想,住在这里的高人,可不就只有他的朋友卢小峰嘛,于是他挺直了腰板,突然笑道:“那你算是白来了,这位高人啊,从不见他不认识的人,除非你有什么东西足以吸引他。”

欧阳雪听到康力翔这么说,遗憾的说道:“是这样的嘛,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康力翔看着欧阳雪急切的眼神,卖着关子说道:“办法呢,也不是没有……”欧阳雪听到康力翔这样说,原本沮丧的情绪又顿时消失殆尽,:“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康力翔瞥了欧阳雪一眼,遗憾的说道:“这个办法,恐怕你没办法完成呢!还是算了吧!”说罢康力翔便佯装要走。

欧阳雪一见,急了,说道:“你先说来听听,无论什么办法,我都可以接受的,我也会尽力完成的。”

康力翔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说道:“这个办法呢,就是你要成为他的亲友的……”

剩下的字康力翔没有说出来,但欧阳雪自然也能明白康力翔讲的是什么,奈何欧阳雪真的很想见那位高人,于是欧阳雪向康力翔询问道:“那请问你知道这位高人的亲友有谁嘛?”

康力翔假装闭眼冥思,思考了几分钟后,突然拍手大叫:“我想起来了!”

欧阳雪也不去计较自己突然被康力翔吓了一大跳的事情,忙上前去问康力翔:“是谁?”

“我好像和这位高人就挺熟的。”

康力翔边说边用眼睛瞥着欧阳雪,看她听到这话的反应,这下,欧阳雪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康力翔正在套路她了,她愤恨的盯着康力翔,“你这是在逗我玩吗?”

康力翔耸了耸肩,:“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走上去试试看啊,看他愿不愿意见你。”

“试试就试试!”欧阳雪气冲冲地走上楼去,康力翔也不慌不忙的靠在一棵大树上等着,嘴里叼着一根从树上摘的新叶,显示出校园时期的痞里痞气。

没过多久,果然看见欧阳雪一脸丧气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康力翔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他愿意见你嘛?”

欧阳雪瞪了康力翔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康力翔笑了一笑:“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说的方法?”欧阳雪沉默了,康力翔继续说道:“又不是真当你男朋友,我就算帮你个忙,假装你的男朋友,行吧!”

欧阳雪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还威胁道:“如果这次还是不行,你就死定了!”

康力翔搂住欧阳雪的肩膀,说道:“走喽,男朋友带你去见大师啦!”

怀中的欧阳雪羞红了脸。

康力翔带着欧阳雪上了楼,敲了敲卢小峰的家门,卢小峰可能还是以为是欧阳雪一人,于是很粗鲁的说了一声:“滚,我不见外人!”

康力翔无奈的瘪了瘪嘴,欧阳雪见这样,以为康力翔欺骗了他,恨恨地扭了一下康力翔。

康力翔痛的大叫出声,门内的卢小峰一听就知道是康力翔的声音,忙起身开了门,没想到一开门,是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眼前的卢小峰光的只剩一条裤衩,吓得欧阳雪忙闭上了眼睛,而卢小峰也忙回屋穿上了衣服才叫两人进来,卢小峰一脸暧昧的看着康力翔和欧阳雪,“可以呀力翔,这么个好看的姑娘被你搞到手了!”

康力翔自豪的看了卢小峰一眼:“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卢小峰唏嘘几声,转而对欧阳雪说道:“我说姑娘,你怎么会眼瞎看上他了呢,真是,哎!”欧阳雪尴尬的笑了笑,她可真没想到传说中的高人竟然这么接地气,她还一直以为高人都是那种白衣飘飘,白发苍苍的老人呢。

康力翔和卢小峰一见面就聊个不停,欧阳雪完全无法插进去询问她想向卢小峰问的问题,于是她又恨恨地扭了康力翔一下,康力翔疼的倒吸一口气,知道了欧阳雪的提示,笑嘻嘻的对卢小峰说道,:“峰哥,我女朋友找你有事,这次我带她来,就是她想咨询你点事儿!”

卢小峰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康力翔,:“你小子啊,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一天到晚尽给我找事干!”

虽然嘴上埋怨着,但还是向欧阳雪问道:“说吧,既然是力翔的女朋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欧阳雪看了康力翔一眼,问道:“大师,我们能单独聊聊么?”

卢小峰看了康力翔一眼,又看了欧阳雪一眼,“什么事儿啊,连男朋友都要瞒着。”

欧阳雪嘀嘀咕咕的说道:“是件很重要的事!”

卢小峰挥了挥手示意欧阳雪过去,:“那行吧,你跟我来。”

说着还不忘记照顾自己的好兄弟对康力翔说:“那我俩去聊聊,你自个随便吃点。”

康力翔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卢小峰看着这对奇怪的情侣,男的不在乎女的去干什么,女的也不想让男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这样了么?卢小峰表示不明白。

两人进了一个小房间开始询问。

而屋外的康力翔早已坐立不安,每一秒都像是经历了一次世纪大爆炸一样难熬,刚刚他在两人面前表现不在意,只是因为不想让欧阳雪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天知道他有多在意他们聊的内容,每三秒就要往那房间门瞟一眼,在瞟了无数次眼睛后,好像是为了避免因为瞟了太多次而导致眼睛斜视。

过了半天,屋内的两人终于出来了,只是两人的表情神色都不是很好,康力翔轻咳问道:“你俩,聊的怎么样了?”

只是欧阳雪好像没听到康力翔说话似的,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就往外走。

康力翔忙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啊?”

欧阳雪扯开康力翔的手,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的对康力翔说道:“今天谢谢你的帮忙,现在我真的要走了,我们有缘再见吧。”说罢,欧阳雪便离开了。

康力翔忙去问卢小峰发生了什么,卢小峰摇了摇头,“你这位女友可不简单啊!”

“她,她不是我女友!”康力翔终于说出真相。

“什么,她不是你女友你带她来我这干嘛?”卢小峰很疑惑。

“我,我想追她。”康力翔羞涩地说道。

卢小峰开心的说道,“你小子啊,终于开窍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练习练习武功,调戏调戏妹子,不打算找个人过一辈子了呢!”

“哪能啊,人肯定是要找的,只不过是之前都没有遇到合适的罢了。”康力翔和卢小峰又谈了一些家庭琐事,说了句下次再见,互相告了别。

康力翔慢悠悠的在小区逛着,慢慢的逛到了自己家门口,却惊喜的看见自己高中时期的好友正站在自己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康力翔开心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兄弟,在这干嘛呢?”

那位兄弟看到多年未见的好友自然也是开心,抱住了康力翔,两个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那位好友突然说:“翔哥,我这次来,有重要的事想要和你说!”

康力翔听到这话,又看到他一脸严肃,于是就拉他进了房间,准备与他细聊。

聊了许久,好友从康力翔屋内出来,康力翔神色凝重,和好友说:“我会好好考虑的。”于是好友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第二天,康力翔又来到了卢小峰的家里,和卢小峰咨询昨天好友的那个事,原来那个好友想向康力翔借钱进行投资,听说是高回报,但好友借的数额超出了自己现有的存款余额,所以康力翔感到很苦恼。

第三天,卢小峰对他说道,“我是个习武之人,对这种东西也并不很了解,但如果你真的相信他,不妨就把钱借给他,但千万不要自己去借钱,免得惹祸上身。”

第四天,康力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晚上他叫来好友,和他说明情况,可是好友一脸无奈,说道,必须得是那个数额,还说了一大堆诱惑康力翔的话,说的康力翔是在心动,于是心一横,彻底忘记了卢小峰对他说的话,向高利贷借了五万,加上自己的存款,通通交给了那个好友。

第五天,可没过多久,坏消息就马上传来了,那个投资就是个骗局,这下子,康力翔不但没了自己的存款,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康力翔得知这一真相后,被金钱砸昏了的脑袋才算是清醒过来,想到先前卢小峰对他的提醒,后悔不已,可是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人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要由自己来承担。

可康力翔一个小小的保安,哪能一下子弄来这么大一笔钱呢,况且他借的还是高利贷的钱,高利贷办事手段狠辣不讲情面他也是知道的,他这也是相信儿时的好友,却没想到竟然被骗了。

康力翔在家呆坐了几天,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来填补这些空缺,只好叫来了自己多年的几位好朋友来想办法。

首先他先找了他极少数的女性朋友王彤。

王彤是一个热情十足的女汉子,康力翔和她也是在高中认识的。

那个时候康力翔看王彤长得挺好看的,于是就叫几个兄弟上前去调戏她,没想到被口才极棒的王彤怼的体无完肤,在多次交战后,康力翔发现王彤的性格和他很合得来,于是就与她成了好朋友。

康力翔打通王彤的电话,电话那头瞬间就接起了电话:“喂?翔哥!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康力翔见王彤这么激动,没好意思直接告诉她原因,只是让她周末到自己家聚一聚,王彤也是很爽快地就答应下了。

第二个和第三个都是康力翔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三个人都是光着屁股蛋子一起玩到大的,有什么好东西大家也都一起分享,一个叫周志,一个康力翔管他叫狗子,康力翔先后拨打了两人的电话,也让他们俩周末到自己家中聚一聚,两人也都马上就答应了。

周末马上就到了,康力翔在紧张的准备着招待他们的东西,以及怎么开口向他们借钱救急,康力翔知道,大家最近都并不是很容易,所以自己也不怎么好意思开口。

等到康力翔准备好了所有东西,第一位客人王彤已经到了康力翔家门口了,康力翔听到门铃响了后,忙上前去开了门,迎接了王彤,他们俩在门口相互拥抱寒暄着,康力翔邀请王彤进屋坐着,王彤进屋后环顾四周,假意嘲笑道,“翔哥啊,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邋遢啊!我说,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康力翔羞涩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何,当王彤说道女朋友时,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欧阳雪那白皙的脸庞,他摇了摇脑袋,想把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去除。

王彤看他这副样子,打趣道:“怎么,看咱们翔哥这个样子,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王彤原本只是想开玩笑,却没想到康力翔真的点了点头。

王彤马上激动的说道:“真哒!我马上就要有嫂子了?”

康力翔看王彤一脸不可置信,于是说道:“怎么,不相信你翔哥啊?”

“没没没,我只是不可思议而已,曾经不可一世的翔哥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康力翔又和王彤聊了几句自己的生活状况,门外就又传来了几声叫喊声,康力翔一听这吵闹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周志和狗子来了,他忙起身去给他俩开门。

一开门,康力翔就接受到了一个强烈的熊抱,顺带一句响亮的叫喊声:“翔子!”

康力翔被他俩的热情震惊到了,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回抱了两人,几人都已经很久没见了,自然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可以说。

大家一直从开始吃饭说到吃饭结束,从天亮说到天黑,眼看天变得越来越黑了,王彤第一个提出说要离开了,接着周志和狗子也纷纷提出要离开,因为过晚了。康力翔忙起身挽留,他的最后一件事还没有说呢,他们怎么可以走呢。

于是康力翔让几位都先坐下,抿了抿嘴唇,搓了搓手掌,轻咳了几声,才开始说正事,“那个,你们还记得xxx吧?”

大家都点点头,“他前几天来我这里了一趟.”

因为曾经都是一起混的人,所以大家都很关心朋友的境况,纷纷问道。

“他最近怎么样啊?”

“过得好不好啊?”

原本康力翔已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了,可是大家对那人的关心又重新激起康力翔的怒火,康力翔猛的一拍桌面,大家的热火朝天的询问被他的响声打断了,康力翔继续说到,“那个人,他把我的钱全部骗走了,还让我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

三人都被康力翔所说的事情惊呆了,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来。

王彤第一个从这猛烈的打击中走出来,忙问道,“那你欠了多少啊?”

“五万!不加上利息。”

大家都深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对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五万并不是小数目啊!

“家人帮我凑了一万,但是远远不够……所以我这次叫你们来,就是为了……”后面的话康力翔不再好意思说下去,但三个人都能明白康力翔是什么意思。

周志首先叹了口气,对康力翔说道:“兄弟帮不了你太多,只能借你一万!”

康力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王彤和狗子也纷纷说道:“我借一万五。”

“我借一万。”

康力翔十分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几位兄弟们,认为没有交错朋友。可是感激之余大家又开始担心剩下的一万五谁出呢?

高利贷利息至少一万啊!

四人又都叹了一口气,康力翔见大家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来帮助自己,于是说道:“谢谢你们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家吧,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三人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互相告别,各回各家。

而屋内的康力翔,则是继续在发愁,该如何凑齐这笔巨款,伤心之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偶像卢小峰,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他的。今日,注定是个不眠夜。

在康力翔还在苦恼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把剩下的钱凑齐时,一个康力翔心心念念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了,那人便是欧阳雪。

康力翔开门的时候还一脸震惊,似乎是很不敢相信欧阳雪是来找自己的,可是没过多久他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康力翔明白了欧阳雪来找他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所以欧阳雪不得不再次找上康力翔请求帮忙,可康力翔和卢小峰现在正处在尴尬时期,康力翔碍于自己的面子还不敢去见卢小峰,可康力翔看欧阳雪一脸恳求的神色,还是软下心来答应了。

等到到了卢小峰家门口,他才知道,什么叫被美色误了智商,可是已经到人家家门口了,再离开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敲开了门。

过了几秒后,卢小峰来开了门,看到康力翔来找他,也感到很惊讶,不过还是请两人进来了。这次欧阳雪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康力翔见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就打算离开,说实话,康力翔还没有鼓足勇气去面对卢小峰。可是刚走了一步,就被卢小峰叫了回来,“力翔啊,准备去哪啊?”

康力翔见自己走不了了,只好乖乖的坐下来,卢小峰和康力翔静默了几分钟,欧阳雪看情况不对劲,也不敢发出声音,过了许久,卢小峰问道:“听说你向高利贷借了钱?”。

卢小峰的语气十分严肃,让康力翔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该提的意见我都提了,你不相信我,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康力翔听见这话,才抬头看了卢小峰一眼,轻声说道:“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卢小峰听见他这样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就发怒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去借钱?你知道你还这么干,还去借高利贷?”

康力翔不敢顶嘴,因为自己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做错了。

卢小峰向康力翔摆了摆手,说道:“你走吧,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康力翔颓废的从卢小峰家里走了出去,欧阳雪见他这个样子,忙去上去安慰他说到,

“你还差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

康力翔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但又马上熄灭了,他怎么能要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女生的钱呢,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康力翔只好在嘴角微微扯起了一个弧度,对她说道,“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说罢康力翔便打算转身离开,可欧阳雪立马就抓住了康力翔的胳膊,对他说道:“你帮了我两次,我理应当帮回来的。”

欧阳雪见康力翔还是无动于衷,于是骂道:“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第一次见我那种威风啊!”

可康力翔只是怔愣了一下,缓缓的说道:“你要是真想帮我,就请离开吧。”

康力翔早就知道自己和欧阳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不想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这么狼狈,至少,让他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欧阳雪没办法,只好先行离开了。

……

今晚,康力翔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卢小峰的来电,康力翔很快就接起来了,“明天早上五点,小区篮球场集合。”

康力翔感到很疑惑,这不是小时候干的事嘛,于是康力翔问道:

“怎么了吗”

“有一个比赛,赢了奖金有三万,你自己看着办。”说罢卢小峰就把电话挂掉了,康力翔看着挂掉了的电话发呆,还笑出了声。

第二天早上五点,康力翔准时到达篮球场,可出乎意料的是,欧阳雪也在这里,卢小峰见康力翔一脸惊讶,笑着打趣道:

“怎么,你女朋友要来你都不知道?你能进这个比赛有一半功劳都是她的呢!”

欧阳雪微微一笑:“那你们加油训练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们。”

康力翔在卢小峰的监督下跑了一圈又一圈,进行了多次体能训练,由于自己女神在场的原因,康力翔感觉身上的力气像是用不完一样的向外散发,可是训练完,一回到家,他就累趴下了,果然太久没有训练了,一训练起来,还真是累人呢。

后面几天都是如此度过,而欧阳雪和康力翔的感情在卢小峰这个僚机的助攻下也日趋浓厚。很快就到了比赛的日子,众人都十分紧张,王彤,周志,狗蛋,听说自己的好友要参加比赛,也纷纷丢下工作赶来助阵。

因为自幼习武,所以康力翔轻轻松松的就进入了半决赛,半决赛时,在与对手的角逐中,康力翔意识到了体能的重要性,好在这几天的训练不是白费的,最终康力翔赢得了半决赛,进入了总决赛。

总决赛的对手是一个日本的武士,由于爱国情怀和对三万块钱的需要,康力翔怎么说都得赢得这场比赛,为了这场比赛,康力翔比赛前拼了命的训练。

终于,到了总决赛的那天,康力翔在候赛区准备着,欧阳雪等人则是在观众席观看呐喊着,为康力翔加油鼓气。

比赛开始了,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因为康力翔必胜的信念,康力翔在与日本武者的打斗中占了上风,就在自己即将赢得这场比赛的冠军时,康力翔突然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了,日本武者见他的力气弱了下来,忙抓住这个时机,将康力翔打倒在地,赢得了比赛,而康力翔则是躺着地上迟迟不肯起身,因为他发现,他的力气好像一点点的在流失。

卢小峰等人急忙上前去搀扶他,可他的双眼无神,卢小峰立马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叫周志和狗子背着康力翔来到卢小峰家里,卢小峰帮康力翔仔细检查了一下,神色凝重的对康力翔说:“力翔,你的,经络受伤了。”

康力翔焦急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再也无法习武了。”

康力翔心底的防线崩塌了,他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卢小峰的家,路上无论谁叫他他都没有理会,只管自己一人默默的走着,好像人生已经失去了希望。

康力翔在家里待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只是呆坐在地上,这几天来安慰他的人有不少,可他一个人也没见,欧阳雪来找过康力翔好几次,可都没见到他,

他想:以前自己只是没钱,现在,自己连保护她的能力的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和欧阳雪在一起,她值得更好的。

可是欧阳雪并不这么想,她认为,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有再大的困难,都可以迎面解决的,而且比赛也是自己叫康力翔去参加的,出了事情她应该对康力翔负责。

经过了欧阳雪几天的劝解和康力翔自己内心的调节,他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了,决定与大家好嗨的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康力翔找到了卢小峰,问卢小峰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经络,卢小峰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有传言说,名山上会有各派高人,他们分布在各个区域,这些高人懂得如何修复经络,不过竟然是高人,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帮别人的忙,至于你能不能找到他们,并且让他们帮你治疗受伤的经络,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康力翔听了之后顿时又燃起了希望,“既然有人,就不用愁找不到他们!”

“你可想清楚了,去了那里,少则一两年,多则一辈子啊!”

康力翔犹豫了一会,想到了欧阳雪和其他朋友,可又马上重新振作起来,“我不会让自己一辈子待在那里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卢小峰点了点头,那么,和他们道个别,你就可以出发了,至于钱,我们会替你想办法的,康力翔感激的看了一眼卢小峰,“峰哥,谢谢你!”

康力翔在家举办了一场告别宴,有父母,爱人,好友,康力翔举起酒杯,向各位敬酒,“各位,爸爸妈妈,雪儿,狗子,王彤,周志……”

康力翔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向他们道了个别,猛喝了一整杯白酒,将酒杯摔碎在地上。

“等我两年,若两年后我还没有回来,那你们就当我死了,别再牵挂我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欧阳雪马上冲上去抱住康力翔,哭着说道:“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回来的。”

吃完饭后,大家嘻嘻哈哈的聊了许久,聊的天都已经微微亮起了,大家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毕竟这次相聚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了。

第二天,康力翔趁大家都还没醒,悄咪咪的开了门出去了,康力翔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准备离开时,欧阳雪就出来了,她轻轻的抱住了康力翔。

“力翔,你一定要回来啊,我等着你!”

康力翔也抱住了欧阳雪,你放心,等我治疗好经络回来,我们就结婚!说罢,康力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真不知道康力翔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他来到的第一座山就充满了灵气,虽然康力翔自己并不知道。

康力翔慢慢在这座山上走着,走的实在有点累了,他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奇怪的是,这石头上还刻着奇怪的字符,没一个康力翔看的懂的字。

康力翔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了,正在康力翔研究石头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时,一个和尚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位施主,你这是在?”

“哦,我看见这石头上的字符十分奇怪,所以想研究研究。”

和尚听到他这话似乎有些惊讶,“哦?施主能看到这石头上的字嘛?”

康力翔有点疑惑,“是啊,难道其他人看不见么?”

“没有没有,贫僧只是和施主开个玩笑罢了!”

康力翔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问道:“对了,您知不知道这山上有什么高人可以治疗受伤的经络的?”

和尚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你?”

“我是因为一次比武被人暗算伤了经络,听说山上有高人能治疗,慕名而来!”康力翔慌忙解释道。

“好,那你跟我来吧。”

和尚走进了寺庙内,康力翔连忙跟上,穿过寺庙,康力翔跟着和尚进入一个小门,来到了一个犹如世外桃源版的地方,康力翔好奇的观望着四周,突然看到一个面容清丽如嫡仙般的女子,不禁迷了眼。

和尚瞥了他一眼,提醒道:“来到这,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该看的别看!”

康力翔连忙收回了眼光。继续跟着和尚向前走去,来到了一个殿堂,和尚示意康力翔在外面等着,和尚自己一人进去了,过了一会,有个年轻的男子出来叫康力翔进去,那名男子还不停的打量康力翔,康力翔向他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一进门,康力翔就发现不对劲了,总感觉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虽然自己经络受损,但多年练武的经验告诉他这并不简单,于是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向里面走去,走到尽头,康力翔看到了带他进来的那个和尚,于是假装放松了警惕,这时他感受到后面正有东西向他靠近,就在那东西要碰到他时,他连忙躲开。

原来是个中年男人看着十分有威严,但却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康力翔感到很奇怪,刚要问,就听到那男人说:“不错,反应的挺快的,先留下来做个记名弟子吧。”

康力翔等他说完话后,连忙问道:“所以您刚刚是在考验我?那我的经络……”

还没等康力翔说完,那人又说道,“你的经络,以后自然会有人帮你治疗的,你现在,就安心的现在这里修养吧。你可以出去了。”

康力翔听到他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康力翔走远的背影,真闻得意地对吉乾道:“怎么样?此子根骨清奇,灵神玉柱,骨重无边,他日必能有所大成,道长准备怎么谢我呀?”

吉乾手捋颌下长须,微微点头道:“道骨是有了,就是不知有没有道心……他日之言,现在还是少说的为妙……大和尚,你是施一分恩就要一分回报呀,你说吧,那得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答谢了……”

真闻舔了舔嘴唇,道:“废话多说无益,你这谷中别的东西我也看不上眼,先把血雉,雪雁给我烩一桌子来再说……还有,要一壶顶尖的竹叶青……”

吉乾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狗脾胃怎么一点也没改?菩萨也不管管你吗?”

……

七派的后辈弟子皆称自家之门派为全真教之正宗,争得面红耳赤。起先是互相看不起,相互蔑视,后来发展到相互诋毁,相互作践,再后来就是相互觉得口水战了不过瘾,继而动起手来,七派中人不乏有被其他六派教训得头青脸紫带受内伤的倒霉虫,又几百年过后,终于是在相互的眼睛里变成了视若无睹的路人甲路人乙,只是各派的掌门在一些必须参加的场合还能相互的拱拱手而已。

只能是拱拱手而已,千万不能在其他六派人面前提什么哪派哪派是全真教之正宗,一旦提起,依然会吵得不可开交。

这些消息都是清明那个小道士告诉康力翔的。

“师弟,我们掌门其他都好,就是不能听见别人在他面前说其他六派的好话,连提也最好不要提,我师傅都说了,他的门派之见太严重,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能忤逆了他的虎须。”

“放心吧,清明师兄,“康力翔道:“我刚到这里来,要不是你告诉我,我哪知道还有这些门派间的纷争呢?更不会说出去了。”

灵珑派所占据的这个谷叫抱犊谷,因为在整个山谷的正中间恰好有一峰矗立,此峰恰如被四周的悬崖绝壁环抱于怀中,所以便被命名为抱犊峰,此谷便被命名为抱犊谷了。灵珑派的道场起先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终南山中,后来由于人烟逐渐变得稠密,山脚下人口迁移来的太多,终南山上的游人也日渐增多,多到了影响到了灵珑派众人的清修。灵珑派便慢慢的转移到了太白山中,最后终于在远离主峰的抱犊谷中定下了根基。

即便是举派迁移,远离了俗世众人的目光,但还是得建个护山大阵把自己隐藏了起来,弄得跟做贼似的。

道教信奉的行为准则就是无为,不争。尤其是不与世人争。老子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所以,灵珑派心甘情愿地把千年的基业让与了世人游客,避入了这人迹罕至的深谷之中,而且还利用守山大阵幻化出云雾来把整个山谷都遮掩了起来。康力翔想来想去也觉得灵珑派避世之举颇为英明,你要在终南山上清修,人家要来终南山上游玩,各忙各的。人家也没不让你清修。但是你既然要清修嘛,总不能边上围着一群手拿相机的游人对着你喀嚓喀嚓一阵乱拍,你还能心无旁骛地保持着打坐冥想吧?

灵珑派现在的规模已远远的不能和从前相比了,从南宋到大清朝中期这几百年时间里,整座终南山都是灵珑派的道场。那时候的灵珑派威风得很,被同道中人戏称为红顶道士,就是专为皇家办事的。皇家所有的一系列的做法打蘸之事都由灵珑派包圆了,那时灵珑派内部的戒律机制等等也很严密,各种不同分工的道士都很明确,几百上千名道士聚在一起依然是井然有序,各忙各的事,忙而不乱。

现在不行了,整个抱犊谷中只有几十名道士在修炼。人少有人少的好处,那就是好管理,掌门在谷里走一圈,一应人等在干嘛那都是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他眼里,该炼药的炼药,该炼气的炼气,没有谁敢躲茅坑里偷懒不出来的。因为人虽少了,但惩戒制度还在,有犯戒之人,轻者鞭笞,重者面壁悔过,再严重的废去功法,逐出师门。

现在灵珑派除了一名掌门吉乾道长主持日常之事外,上面还有一名太上长老,听说已经有一百三四十岁的年纪了,这名太上长老平时只在后山静修,很少露面了。掌门下面还象征性的分为了三个堂口,分别为药园谷,执戒谷和传习谷。谷主大概相当于副班长级别,每个谷中由一位谷主带着七八名弟子维持日常修炼及其他俗务。

虽说是分成了三个堂口,但其实平时大家做的事情都差不多,都以修炼为主。药园谷平时除了采药炼药外,也各自修持着自己的功法,如果有外敌来锓,也不只是由执戒谷的人去和人玩命,而是全谷中人一拥而上,跟社会上那些小流氓打群架差不了多少,不同的只是小流氓手中的板砖木棍换成了高级一些的飞剑符箓罢了。

药园谷堂主名叫空风道人,是吉乾最小的徒弟,也是他的关门弟子。在康力翔来之前,空风已经收过四个弟子,分别叫清桐,清竹,清明,清心,清桐和清竹两人这次随师傅出谷去了,除了领他来药园的清明,康力翔还见到了他的师姐……清心。

清心比康力翔早四五年入谷,那一年,清心才十三四岁,因为家中出了事故,她变成了一名孤儿,生活没有着落。恰巧空风道人当时路过他们那个村子,见那小女孩根骨还好,便把她带回了谷中,收做了徒弟。清心现在也还没有年满二十,比康力翔还小三岁,但入门早的就得排在前面啊,所以康力翔见到了她,不得不喊一声”师姐好。”

清心来自S西省榆林,那个地方自古就出美女,三国时的貂婵就是在那里出生长大的。三秦之地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就是说自古米脂出美女,而米脂县就属于榆林市。

清心虽然没有貂婵那样的倾国倾城之貌,但也颇有几分姿色。典型的瓜子脸,五官标致,皮肤白晰,身材匀称而稍显肉感。这样的女人是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的,因为她的臀部又挺又圆,一看就知道是个会生儿子的女子。

药园谷靠悬崖边上有一个大片的药园,药园边上有一草庐,是日常弟子们看护药园加小憩之所。草庐后面有一草堂,为谷主空风道人的居所,再往后则是一排草舍,是弟子们的寓所。草舍边上还有几间房屋是大伙做饭洗衣的地方。

康力翔被暂时安排在草庐居住,虽然后面也有他的宿舍,但他不愿意去。草庐就是个不错的地方,出门就是一大片药园,清闲的空气中漫混合着药草的香味,让人的心胸都觉得开阔了不少。康力翔天天在这里读读药典,跟着清明学习辨识各种药草的形状习性等,感觉挺自由自在的。

清明是个好师兄,不但教康力翔识药采药,告诉他谷中戒律等一应应当注意的事项外,还教他一些简单的练气吐纳之法,这个练气和以前康力翔练武时习练的大日月决大不相同,不仅坐姿,口舌的动作不同,就连气血运行的线路,次序都截然不同。

“师兄,我体内经脉受损得太厉害,运气根本就通不过去,这可怎么办呀?”康力翔问道。

清明搔了搔头,道:“这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你先把心法口决记熟,等师傅回来再说。”

“师兄,为什么谷里要种这么多的草药呢?”康力翔不解地问:“是不是要在外面开药铺,来维持谷里的生计……?”

清明听了哈哈大笑道:“开药铺?我们的药恐怕普通人还没人买得起呢,掌门说过了,这药园乃是我们灵珑派的根本所在,没有了药,别谈什么修道。”

“这药园有什么稀奇的?我开始还以为是花园呢。”康力翔嘟哝道。

“你就好好的学吧,”清明道:“入了我们灵珑派的人都是要先学炼药的,这药园里的草药有许多是外面见不到的品种,把这些药草的味理,功效弄明白了,即使学道不成,回家去做个郎中也是好的。”

空风道人终于回来了。清明赶紧带着康力翔前去拜见师傅。

在草庐后面的草堂上,空风道人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喝茶。空风道人年约四旬,鬓角隐隐露出花白之色,他剃了个平头,穿着一件月白色唐装,青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休闲鞋。七分儒雅中带着三分的刚毅。

清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师傅,您回来啦?”

空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笑道:“清明,你觉得你这句话是不是很多余呀?”

“师傅,我。”清明嚅嚅地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

空风打趣道:“我不回来能坐在这里吗?你应该问,说,师傅你吃过了吗?”空风说完仰头大笑了起来。

众弟子也是哄堂大笑,清明嘿嘿地跟着傻笑了两声。

康力翔没敢笑,心里也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这个空风道人挺爱开玩笑的,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的严谨。

空风目光和霭地看着康力翔,问道:“你就是康力翔?”

康力翔赶紧上前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弟子康力翔,拜见师傅。”

空风道:“你起来吧,不必拘礼。你现在还不算是我灵珑派的正式弟子,只是挂名修行。虽说是挂名修行,但是灵珑派十八戒律还是要遵守的。等出谷后你也算是一名修真之人了……修真之人有红尘三大戒律,这三大戒律是天下修真前辈们共同拟定和必须遵守的,如有违犯者,各修真门派都可以发出昆仑令,届时,天下所有修真之人将共诛之……也许清明已经将这三条戒律告诉了你,但我在这里还是要重申一遍。三大戒律第一条:修真之人不得在红尘中公然施法,惊世骇俗。第二条:修真之人在尘世中不得为一己之私妄自称神,迷惑众生。第三条:修真之人在尘世中不得挟私报复,出手加害世俗中人。此三条戒律你当谨记。”

康力翔的心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低眉顺眼地说:“弟子记下了。”

“好,”空风道:“过来见过你的几位师兄师姐。”

康力翔赶紧给师兄师姐们作揖行礼。这时他作的揖和从前武场上的相互间作的揖又有不同,武林中人作揖是双掌互叠即可,道教的作揖是把左手的大拇指握在右手虎口处,从内面看呈一阴阳鱼形状,表示遵师敬道之意。

大师兄名清桐,身材高大粗实,面相憨厚,二师兄清竹一表人才,精明中透着一股子狠劲,清明和清心是早就见过的,大家相互见了礼。空风道:“力翔你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等众人走后,空风问了些康力翔最近几日行气导引的状况后,拉过他的右手,给他诊完脉,道:“你晚间在药园的草庐等我,你先去吧,我现在要去给你准备一点东西。”

是夜,在药园草庐中,空风坐在一把竹椅上,康力翔束手而立。

空风道:“康力翔,你知道什么是修道吗?”

“弟子说不好。”康力翔垂下头道。

“道可道,非常道。道者,为自然万物之根本法则。”空风道:“修道,便是修心。欲修心,必先修人。大到宇宙星辰,小到须弥戒子,道无处不在却又不可摸捉。说得通俗点,道就是道理。如果你真正掌握了世间万物间相互作用的法则及其中的玄妙,那自然是无所不能的。翻江捣海夸张了些,但是腾云驾雾,遨游九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倒不是不可能,总之是没有哪里是去不得的,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修人必先修气。气,乃是万物变化之根本。什么时候你能修炼到五气朝元的境界,才可以说是真正的踏入了修道之门。”

“腾云驾雾?……那不就是神仙了嘛?”康力翔听空风讲得神神乎乎的,不解地问:“师傅,那什么是五气朝元的境界呢?”

“这个你先不要问,日后到了那种境界你自然就能够体会到的,”空风顿了一顿又道:“你是由武入道,却又经脉受损,当务之急是打通全身经脉。”

“当今之世,能治好你体内经脉受损之处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了……“空风道:“若想借他人外力来治愈你的内伤,除非是大罗金仙下凡。”

康力翔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师傅,我进谷随您学道,是不是就是个道士了?而且,您看您这身衣服,就是尘世之中的俗家日常服饰,掌门道长穿的那身袍子还比较像个道士,指法不经意间轻轻的一扫,看起来真的是仙风道骨,风姿出尘哪。”

空风听完呵呵地笑道:“你现在虽然进了谷,但还不是正式的道士……要成为一个名义上的道士,那也是有点程序要走的,比如说受戒,度牒,法号之类的东西……空风就是我的法号,这可是国家道教协会正式颁发给我的度牒……国家承认的学历哦,相当于大学副教授的级别。”

空风趾高气扬地冲着康力翔扬了扬下巴。

康力翔知道这个师傅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大学副教授级别肯定是他信口胡诌出来的,他不好答话,只好竖起大拇指一本正经的给师傅点了个赞。

“如果没有被授予度牒和法号,那一辈子只能是一个道童,即使你能够长命百岁,还是个道童……“空风瞟了一眼康力翔,象是在说,你就是个道童,只相当于一个小学生的水平。

道童就道童呗,康力翔心里嘀咕道,反正他想的只是疗伤,他可不想在这谷里当个真正的道士,一辈子坐井观天,大SH海还有名车美女大屋在等着他呢,还有那花花世界等着他去控幽寻秘呢。

“康力翔,你知道道士为什么叫道士吗?道士二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空风见他在那里出神,问道。

康力翔赶紧把思想从大SH海的旖旎香艳中拽了回来,道:“有道之士……?”

“呵呵,”空风道:“在《太霄琅书经》中说,人行大道,号为道士。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称道士。”

“师傅,《道德经》中说,道不可须臾离也……是不是这个意思?”康力翔搜尽脑汁,终于在《道德经》里找到了一句奉承师傅的话来。

这马屁拍得巧妙,圆融无迹,不露一丝谄媚,他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对得精妙。

“嗯。”空风果然频频点头称是:“人行大道,那什么是大道呢?……上体天道,下合人道,知晓阴阳,敬天法祖,出则爱国护民,入则道德并举,求真理,问天机,与时俱进,更领风骚……炎黄开华夏血脉,大禹治九州洪水,文王演周易玄机,老君留道德文章,张良为汉室辅佐,魏征鉴大唐盛世,李白写华丽诗篇,岳飞诠精忠报国,邱祖有一言止杀,学者亦报国无憾。这就是大道,这就是神仙,这就是华夏文明延续五千年不绝的根本。”

一席慷慨陈词把康力翔惊得一愣一愣的,他又给师傅点了个赞,道:“师傅,您不是副教授级别的,您是正教授级别的。”

“你看你看,我说了半天,你才给我长了半级工资……你这孩子拍马屁也不会呀?最起码也得说我是个博士生导师之类的呀。”空风大咧咧道。

“是博导,是博导,空风博导。”康力翔点头如捣蒜。

“哈哈哈哈。”空风爽朗地大笑了起来。一个爱拍马屁,一个喜欢被拍,师徒二人丝毫不以此为耻。

“我有时心情不错的时候呀,会应道协的邀请到一些地方给大家讲授道教方面的知识。在讲座完毕后,总有些小姑娘会问我说,你真是个道士吗?真的有全真教吗?你会捉鬼吗?你能猜出下期体育彩票的开奖号码吗?。”

说到这里,空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接着道:“还有的小姑娘说,道长给我算个卦吧,道长看看人家姻缘好不好嘛,道长你会看手相吗?

空风摇头苦笑道:“嘿嘿,贫道不仅会看手相,还会摸骨呢……来来来,哪个小姑娘先过来,贫道给你摸个骨先。”

“师傅,“康力翔摸着鼻子嘟哝道:“您这有些老不正经了啊。”

“是是是,“空风点头道:“要正经一点,一定要正经,不能老不正经。”

“哎,我们道教在现代人眼里还有正经的东西吗?“空风一本正经道:“道教能传承什么呢?是华丽的道教服饰?是绚丽的道教科仪?是壮丽的道教宫冠?是美丽的女冠?帅气的男道士?还是精彩的道教太极?浩瀚的道教典籍……?”

“哎……“空风又是一声长叹,接着道:“修行误入歧途而不自知,看看现在的道教徒吧,入了道门之后,表面上一幅爱信就信不信就滚,清高,自私,只让人看到自己鼻孔的道貌岸然,暗地里偷盗功德箱,裙带关系不断,肆意妄为,妄言曲语。哎,祖师爷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在大道面前,在祖师爷面前扪心自问,试问如今的道士有几个是合格的?有几个是真正追寻大道的……?”

“失恋了,失业了,生活没有意义了,生活坎坷了,我看破红尘了,我要算卦赚钱,我爱好传统文化,我想穿道袍,其实无非就是想找道门安身而已,无非是逃避自己的责任而已,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师傅,您喝水……“康力翔把茶碗端到了空风的面前。

“嗯,“空风接过茶碗,一饮而尽,道:“不说这个了,肝疼……康力翔,你是想真正的做个有道之士,还是只想穿身道袍过过瘾呢。”

没等康力翔接话,空风又道:“算了,你也不必回答。先说说你的伤势情形吧。”

“师傅,“康力翔道:“我自己试过行功运气,可是对受损的经脉一点也没办法,行气根本导引不过去。”

“哦?你自己会导引之术?“空风道:“说来听听。”

康力翔道:“我家里有一本家传的八极拳谱,在拳谱的最后一页有一套行功运气之法,叫大日月决,行大日月决最早先的时候需要静思冥想,引导体内之气运行大小周天,到后来熟练后,随时随地都可以行气运功,那样,就能在身体表面布上一层罡气,也枪不入不敢说,但是能运用全身之力由一点发出,威势不小……嗯,有点威势。”

他看到空风听了他的话并不是赞许地暗暗点头,而是越来惊讶的样子,渐渐的收了口,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空风见了他拘谨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你那叫运功行劲,而不是运功行气。而气和炁又有所不同……来来来,你先按平时你运功行气的样子打个座我看看……就在你的床上就好。”

康力翔听完脱了鞋子,跳到床上,盘腿摆了个标准的跏跌座,双手搭在两边的膝盖上,各结了一个与愿印……

“是谁教你这样打座的?“空风问。

“是我自己想的,师傅,“康力翔睁开了眼睛,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感觉手足无措。

“呵呵,“空风笑道:“你如果习惯了这种打座的姿势也行,不过,双手不应该是象你那样摆放的,你结的手印是佛教中的与愿印,这种手印在行气导引时不起什么作用,要是你的双手在腹前结一个禅定印也还说得过去……我们道教里的手印比较复杂多变,我现在教你子午八卦连环诀中的第四式。”

空风说完,右手虎口握住左手大拇指,然后双手平贴在腹前。

康力翔依样照做了。

空风道:“双手似沾非沾,以意搭桥,双肩平正,身体放松。”

“人体内有上中下三个丹田,你现在下丹田已受损,无法藏精聚气,那便在中丹田上重新开辟一个气海,等到新的雪山气海快要凝结成型时,再去冲开受损的经脉,就是在体内重新打出一条高速公路啊……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贵在坚持……康力翔,你附耳过来,我授你心法。”

“这里有一颗聚气丹,是我跟掌门讨要来的,对你在中丹田聚气过程中大有益处。含在口中,不要咀嚼,任它自己慢慢融化。”

康力翔端坐在床上,双手在腹前搭成意桥,静默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脑海里已经达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依师傅所教,开始运气在在上半身的小周天行走。本来,人体的气海是在下丹田处,而他的经脉受损,想把下丹田的气运行出来根本办不到,于是他便在上半身小周天内运功行气,试图把那股子气在膻中穴处的中丹田重新聚拢。最开始的时候,气息在膻中处根本无法凝聚,不但是气息随聚随散,并且觉得恶心欲吐。这时,他口中的聚气丹一点点的融化了开来,一股滚烫的汁流随着唾液流入了腹中,一丝丝微小的气流源源不断地朝着膻中处冲击着……

每过三天,空风便过来重新给他一颗聚气丹,并细致地给他讲解聚气的诀窍。

气息在康力翔上半身形成的小周内运行得越来越快,气流也越来越粗壮,并逐渐地在膻中处凝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实质。

三个月后,康力翔终于在膻中处凝成了一个新的气海。治疗体内隐疾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时候,每到夜晚,康力翔便依师傅所教,上下同时运起两个气海向经脉粘连处冲击。每冲击一下,便疼得他闷哼一声,感觉腹内如刀割般疼痛,并伴随着恶心,几欲呕吐。几次行功过后,康力翔的浑身上下便被冷汗浇得透湿,连衣服都被湿透,身上散发的汗液腥臭难闻,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每次行功完毕,他便跳进师傅给他准备好的大木桶里浸泡半个钟头。热水里放着些不知名的药草,听师傅说,这些药草能帮助他快速的复原体内冲击出的伤口。

每隔一天,康力翔便行功一次,一晃,又三个月过去了。

一天夜里子时,康力翔又一次运气冲击体内经脉,隐约中,它的脑海里象是听到了一声“扑”的一声轻响,就象是冬日里被冻结的水管忽然一下子被热水烫开了,他感觉腹内如刀绞,大叫一声,疼得晕了过去……隐在草庐外的空风闻声冲了进来,看到疼的昏迷过去的康力翔,他赶紧抓起了弟子的手腕,三指搭在了他的桡关节处……

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他松开了康力翔的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轻笑。

“这小子,对自己也这么狠,居然这么快就被他冲开了经脉。”

再一个星期过后,康力翔身上的十二条大经脉以及奇经八脉终于全部修复完好。再行功导气身上也没有那种臭汗流出来了。一天清晨时分,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女人,女人身上只用几缕布条遮挡着隐秘处,他仔细地看那妇人的脸,却看不清,象是王彤,又象是纳兰雪,还有点像是唐嫣……康力翔心中一下子害怕起来,怎么是唐嫣,这万一让小武知道了可怎么办,惊恐间他忽然醒了过来……

恍惚间似乎还有和梦中女人缠绵的味道,隐隐的他感觉自己身体哪个部位好象有些异常,他抬起头望向自己的两腿中间,薄薄的被单下面,有一蠢物,昂首怒立……

康力翔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从他开始出来寻医访道那天算起,到现在已经接近两年时间了,那些曾经拥有过的离他渐渐远去的东西现在终于统统的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猛地跃下了床,奔到草庐外,酣畅淋漓地演起了刚功八极。大日月诀重新又在他体内悠然运转了起来,圆融无碍,这一次不是行功运”劲“,而是行功运”气“,气流在他的体内越转越快,越转越快,陡然间,一团白色光芒在他的身周拔地而起,康力翔的身躯象是突然间高大了起来,威不可挡……

金丹,他再次恢复到了金丹之境。上一次他成就金丹之境,是因为在拳台下被情势所逼,这一次的金丹境界的到来却是如此的水到渠成,而且这一次无需布罡,一层若隐若现的白色光华自然而然的在他的身周悄然流转……他呡紧双唇,信心满满。这一次体内能聚起的力量应该远远的超出了上次成就金丹之时,他右足后蹬,转腰拧跨,右拳从腹间猛然轰出,一阵拳风把面前的一片药草带得弯下了腰,几片草叶被拳风震得滚滚的飘向了远处。

这一拳,应该能打出四千斤的力量了吧?他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这种近乎自负的胸有成竹若非装腔作势,便是来源于自身的强大实力。男人,终究要靠实力说话的,此时的康力翔,无疑是属于后者。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的好过,他想欢呼,想引亢高歌……

康力翔欣喜地找到师傅,告诉他自己经脉全部恢复完好的喜讯,问师傅自己现在是不是达到了五气朝元的境界。

“五气朝元?”空风听了大笑不止,直到笑出了眼泪来,才停了下来,道:“有些心机聪敏的弟子,半年时间的确可以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你呢?你这半年来只是用来疗伤,身体才刚刚恢复到了一个健康人的地步。你的修炼才刚刚开始罢了,离五气朝元还远着呢……勤加修炼吧,希望你可以把这半年的时间给追回来……这样,今晚子时,你到草堂来,为师教你入门之法。”

“师傅,弟子什么时候可以出谷一趟?我出来快两年时间了,我的父母,我的亲朋好友们还都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

“要想出谷,最起码要练到小成真人之后……“空风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给他们写封信,最近几天如果有弟子外出,我让他们给你捎过去。”

木卓巴尔山地处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东端,是X藏林芝地区最高的一座山,海拔7782米,被藏民称为”X藏众山之父“。林卓巴尔山的最高峰叫南迦巴瓦峰,南迦巴瓦峰呈三角形锥体状,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所以在当地又被人叫做”羞女峰“。

纳兰雪此刻正随着Z国登山队队员们一起向着南迦巴瓦峰峰顶攀登着。从远处看,木卓巴尔山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神秘而安详,幽静得如同一位熟睡中的少女,圣洁浪漫,令人神往。

可一旦人们走进了山中,尤其是攀到山腰之后,熟睡中的少女就变成了狂怒的妖魔。风雪,酷寒,掉落的冰渣,偶尔露峥嵘的雪崩,随时准备着把侵入山中之人埋葬在冰谷之中。幸好纳兰雪跟随的是专业的登山队,一应防护措施都比较齐备,厚羽绒服,棉绒帽加安全帽,带防风层的羊毛手套,专业防护墨镜,专业登山头灯,高山登山靴,冰杖,冰镐等,主锁,快挂,扁带,上升器,下降器等等,一应俱全,有的人还带了专门用于在冰雪上行走的冰爪,这种下面带尖利剧齿的冰爪套在鞋子下面,可大大的增加在雪面上行动的防滑。但即使这样,背着15公斤的背包在这陡峭的冰梁上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们,在超过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中,人类是不适于长期生存的,低温,低压,缺氧,使人体的散热加快,如果不是防护得当,人在山上半个小时也呆不住。

他们挑选的还是山峰坡度比较平缓的南面,要是在西北方向背阴的那一面,山峰更加陡峭,有些地方根本就是直上直下,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在追求更高,更远的登山旅途中,每一座雪山都是你的里程碑。你将站上5000米的海拔,开启你人生的新高度,你将踏入雪线之上,感受高海拔和低温和风雪,你将在陡峭雪坡中跋涉,体会每一步的艰辛与乐趣。

在多数人的眼里,攀登雪山纯属是自找苦吃,当年的H军部队就曾翻越过雪山,趟过草地,去寻求真理。但是现在不同了,H军当年过雪山那是被形势所逼,不得而不为之。现在的人更注重的是实际生活,挣到更多的钱就是攀登着一座座的山峰,金钱的厚度就代表峰顶的高度。窝在空调房里的沙发上,享受着现代文明丰富的物质,还有成群的美女相伴,哪个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寻求那种虚无飘渺的感受,去攀登什么劳什子雪山呢。

纳兰雪就属于脑子进水了这一类人,放着悠闲的生活不过,却偏偏爱去跋山涉水,寻秘探幽。换成康力翔他绝对不会这么做,那个乡村里走出来的小保安,能搂着娇妻,品着红酒,享受着大SH海的繁华与刺激性,最好再有个婉约的红颜,那才是不枉到世间走一回。

境界上的差距,你跟他说也没有用,纯属对牛弹琴。

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这样千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陈队长,还有多远可以到达峰顶?“纳兰雪气喘吁吁的问前面那个与她距离约有三米远的同伴。

陈队长转过身来,用冰镐在雪面上固定住身体,拉了纳兰雪一把,道:“现在的海拔已经是7200米了,我们休息一下,等等后面的人吧。记住,在雪山上不要大声的呼喊,容易引起雪崩的。”

此刻,在南迦巴瓦峰背阴的那一面,在离峰顶只有几十米的一处冰面上,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正闭目端坐。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如冠玉,脸颊棱角分明,透着一种如同大理石雕像般的刚毅,他身上披着一件狐裘,头发向后梳成了一束,用一根银钗固定在头顶上。

他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盯着前面峭壁上冰缝中生长出的一丛艳丽的花儿。那丛花儿外形奇特,一红一白两朵花儿结在一朵花蒂上,花的茎上是一丛丛细密的小绿叶,两朵手掌大的花儿即将开满,红的如血,白的如玉,妖艳地在寒风中摇曳着。花朵正下方的雪地上打开着一只木匣,如果花朵成熟掉落下来的话,正好会掉在木匣中。

年轻人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两天两夜了,山顶刺骨的严寒,呼啸的北风他毫不留意,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丛花儿。

下面的山梁上,隐隐的有一种咚咚的声响传了上来,象是木桩子杵在地面上的声音,又象是谁在敲响了一面战鼓,咚咚的声响在山谷间回应着,连绵不断。年轻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目中精光一闪,右手已呛啷啷地抽出了鞘中宝剑。他站到崖边的凸起处向下观望,只见下面山梁上一头丈余长的庞然大物正向峰顶狂奔而来,那是一头野牦牛,身形比牧区里常见的牦牛大了一倍不止。

“孽畜,送死来了。”年轻人正欲翻身而下,却见那条野牦牛的身躯后面一阵冰雪飞溅,一群白色的雪狼,约有十几头头之多,呼啸着从牦牛身边驰过,飞也似的向着峰顶袭来。牦牛见有雪狼从它身边赶过,无暇顾及其它,更加奋力地向着峰顶撞来。

雪狼,冰山上的雪狼,尤其凶狠和狡猾。那几只雪狼个个身形有驴驹般大小,红着眼,龇着牙,口中喷出一团团的热气,争先恐后的向山顶冲来,仿佛峰顶上正有一场饕餮盛宴在等待着它们上来享用。

那青年跃前两丈,手执长剑,横在山梁上,眼睛盯着奔在最前面的那头雪狼,笔直的身躯如一杆标枪般矗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二十丈,十丈,五丈……狼群离得越来越近了,那青年面无表情,我自岿然不动。

那只头狼见上面有人持剑而立,它一丝也没有犹豫,在离青年只有两丈远的时候,头狼猛然加速,一跃而起,便要从那青年的头顶上扑过去。

在那只头狼的两只前爪将将要搭上那青年的肩头的时候,青年微微的身躯下沉,右手剑闪电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白练,那只头狼嚎叫一声,身体栽倒在了雪地上,残躯带着惯性翻滚到了远处,被斩下的狼头骨碌碌地从滚过冰面,从另一侧的山梁滚了下去。

紧跟在头狼后面的几头雪狼转眼间便扑到了青年跟前,那青年飞身上前,一剑刺进了一头雪狼的心窝,同时飞起一脚把另一头雪狼踹下了山梁,同时左手嗤嗤几声弹出几颗火球,那火球一经和狼身接触便轰的一声爆成一团大火球,把那几只雪狼淹没在了火海里,雪狼最肥,身上的皮毛都油得发亮,一和火苗接触,整只狼身便轰然烧成了一只大火团,几团大火球在雪上了翻滚挣扎,发出凄惨的嚎叫,可是仍有一只雪狼此时已钻到了青年的身后,直向着山崖间的那丛花儿扑去。

那青年冷哼一声,反手一挥,长剑脱手,只见一道电光闪过,那柄长剑瞬间便赶上了那只雪狼,长剑围绕着雪狼的头颅在空中划了一道弯,又飞回了青年的手中,那只雪狼已尸首两分,撞在崖壁上,一腔狼血在峭壁上呈放射状喷散开来。

这时,那头野牦牛也奔到了近前,青年正欲持剑而下,猛听得空中有呼呼的振翅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一只翼展超过三米的大雪雕正收拢翅膀,向着崖壁上的那丛花儿俯冲而下。

“找死。”青年大喝一声,左手一扬,一张巴掌大片状的黄色符纸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符纸飞至那头雪雕的腹部时轰然炸响,火光崩现中,那只雪雕“嘎嘎”地振翅飞向高空,一股焦糊味瞬间弥散在四周,空中飘落下了几只雪雕的翎羽。

野牦牛和剩下的几头雪狼同时冲到了青年人的面前,那青年一剑斩下了一颗狼首,左手一抬,中指曲伸,一颗乒乓球大的红色圆球从手中急速弹出,向着牦牛激射而去,那红色圆球迎风便长,飞至牦牛身前时已燃成一团巨大的火球,正好包围住了牦牛的头颅,牦牛颈下的披毛忽的一声燃烧了起来,那蠢货哀嚎一声,犹自不退,在雪上了扑了个滚,颈下带着一团熊熊烈火,奋力从青年的身边冲了过去……

青年被牦牛阻得一阻,几头雪狼已经已冲破了他的防线,直奔崖壁上的那丛花儿扑去,他正欲祭起飞剑,空中那头巨鹰又俯冲了下来,这次巨鹰不是冲着花儿去的,而是伸出两只钢爪,狠狠地向着青年的头顶抓了下来。青年的身体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向着崖壁滑去,同时手中长剑刷刷刷地在空中舞出了三个剑花,剑刃与雪雕的巨爪在空中猛烈碰撞,溅出了点点火花,发出涩涩的金铁绞磨在一起的刺耳声,这一剑并没能把雪雕的利爪切下来,只是剑尖在雪鹰的腿上划出了一条口子,几点鲜血从空中撒落到雪地上,犹如在雪地上缩放开了几朵艳丽的梅花。

冲在最前面的那头雪狼离崖壁上的那丛花儿已不足丈余,这时,从另一侧的山道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吼叫,吼声如雷,不知又是什么猛兽发生的声音。

那头雪狼被这声吼叫惊得愣了一愣,仍然向着那丛花儿奔去。这时,那头巨雕已经俯冲了下来,两只钢爪如铁钩一般猛地插入了雪狼的脊背,雪狼狂嚎一声,无力可使,已被雪雕带到空中,那雪雕钢爪一松,那只雪狼已被它丢入了崖下的深涧中。

另外几头雪狼前赴后继地扑向了那丛花儿,这时候,从另一侧的山梁上猛地跃上来一头巨兽,那巨兽有一人多高,身长两米以上,浑身披着棕黄色的披毛,团头大耳,方鼻阔口,下颌上一排尖利的牙齿暴出口外,两颗獠牙又尖又长,颈间一圈厚实的鬃毛使得它的头颅看起来像雄狮一般,格外威猛雄壮。

“灵獒?”青年惊叫道,“这只畜牲怎么半年时间就长到这般大了?”

那头巨獒一跃上来就凶狠地冲着最前面的一只雪狼撞去,一头把那只正觊觎双头雪莲的那只雪狼顶翻在雪地上,雪狼嚎叫着,骨噜噜地滚了开去。另几只雪狼见势不妙,不敢再贸然上前,急忙改变策略,围着巨獒转起了圈来……

巨獒对围在身边的雪狼视若无睹,一扭头,向着崖壁上的那丛花儿扑去……

那青年急切间一剑斩在了牦牛的前腿上……

那头巨鹰眼看巨獒就要独得鲜花,它奋力冲下,展开铁羽,一翅把巨獒扫翻在地……

“糟糕,今天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神禽异兽……?”青年纵身飞向崖壁,双脚在峭壁上一蹬,刷刷两剑,护在了花丛前……

牦牛已冲至近前,巨獒又猛扑了过来,巨大的雪雕张开了铁翅,遮天蔽日般地俯冲而下,几只雪狼在一旁伺机环绕……

崖壁间那一红一白并蒂之花在风中绽放得更加圆满了,摇摇欲坠……

急切之间,那青年狠了狠心,从怀里摸出一物,就欲抛向空中……

这时,只听下方一声清啸,山梁上有一团红影正向上面急驰而来。

一只雪豹,浑身雪白,只有两只眼睛发出黄色宝石般的光芒,正奋开四蹄,在雪面上冲开了一道波浪,转眼间便奔到了近前。那雪豹身上的毛发柔顺得象是织锦,美丽而妖异。

豹身上端坐着一名少女,那少女身披一袭大红色披风,披风里面穿的是和崖上青年相同款式的一袭白衫白裤,少女的头发也是梳成一束,盘在脑后。她的面庞也和崖上的年轻人有七分相似,只不过,和青年相比,少女的脸上少了一些刚毅,却多了一丝冷艳。她面如白玉,黛眉杏眼,两只美目如三秋之水,一点红唇若半夏之樱,长长的睫毛为她凭添了几分妩媚,小巧的下巴却流露出几许的孤傲,冷艳,妩媚,在少女的这张脸上同时出现,却巧妙地融合无迹,毫不生硬。

任何世间的男人见到了这样的一幅精绝的容颜都会由衷地发出四个字的赞叹:美人如玉。

少女从雪豹的身上跳了下来,手持一把长剑,在雪地上款步轻移,衣袂飘飘,如曹植笔下凌波微步的洛水神女,又象是庄周《逍遥游》里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

“蓝心,你跑哪儿去啦?到现在才来,你没接到我的信吗……?”那青年道,三分责备中同时带着七分安慰。

“蓝玉,我爹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呀?你是不是对付不了这几只畜牲?“少女嘴角一撇,略带三分调侃道。

“少废话,“那名叫蓝玉的青年道:“帮我盯着上面这头雪雕……喂,别让你的豹子过来呀,小心伤到这头巨獒,我要收了它。”

那少女把宝剑抛向了空中,她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空中的那柄长剑突然如活了一般,围着那头雪雕盘旋飞舞,朝雪雕绞杀了过去,雪雕挣扎着飞向了高处,一片片羽毛从空中缓缓飘了下来。

蓝玉不用再担心空中的偷袭,精神一振,奋力一剑,刺入了牦牛的腹内,剑刃从牦牛颈下两肩胛骨中间处长驱直入,直至没柄,剑尖正好刺穿了牦牛的心脏。那野牛先是颈下的披毛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前腿又被将将斩断,最后一剑直捣黄龙,让它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它向前狂奔几步,扑倒在地,再也挣扎不起来,倒卧在雪地上的牦牛奋起最后的一丝力气,昂首向天,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凄惨的吼叫声中带着愤怒,不甘和几许悲凉。

其他几只灵兽都被野牛最后的这一声怒吼震慑住了,仿佛从这声吼叫声中,它们也听出了自己必将是面临着和牦牛同样的悲惨结局,几只雪狼和灵獒都同时仰起了头颅,对天长啸。

崖壁上雪缝中的那朵双色并蒂莲在震颤的声波中终于怒放到了极致,然后颤颤巍巍地从花蒂上飘落了下来,正跌入了锦匣之中。

这时,从山峰向阳的南面忽然传来几声喀剌剌的巨响,蓝玉飞身抢到崖壁下,俯身抓起了那只锦匣,顺手抛给了蓝心,大叫道:“不好,南面峰下的冰川即将崩裂,那边有人正在登山,蓝心,你守好锦盒,待雪崩过后再下山,我去救人。”

话音未落,蓝玉右脚一剁,纵身跃下悬崖,向山峰的另一面疾飞而去,倏忽间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不好,雪崩。”登山队的陈队长正同纳兰雪在山梁上休息,隐约间听到上方传来了几声喀剌剌的脆响,象是筋肉从骨头上撕裂下的声音,又象是春日里轰隆隆的滚滚惊雷。

纳兰雪抬头望去,只见上方光滑的雪峰上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那条缝隙渐渐变宽,缓缓地向着下面滑落,同时,在崖壁上撕开了更多的缝隙,从远处看,就象是半个山峰突然间坍塌了下来,伴随着滚滚惊雷。

崩塌的雪峰越来越快,崩塌的面积越来越大,挟风雷之声,铺天盖地般向着他们的立足之处掩盖下来。

在大自然的淫威之下,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和脆弱,面对突然倒塌的雪峰,面对遮天蔽日往下掉落的雪块,纳兰雪和陈队长无助地站在山梁上,变成了两个小黑点,再无生路。

“纳兰雪,快跑啊。”陈队长大声叫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人的速度,能快得过这冰川下落的速度吗……?”在危急关头,纳兰雪竟是出奇的冷静。她摘下了棉绒帽,一头秀发在她的脑后飘散了开来,在风中随风飘卷。

崩落的冰川如海啸怒潮般般狂卷而下,又象是亿万匹奔马同时从峰顶向着山脚下恣意奔腾,溅起了高高的雪浪,象是要把这整个天地都给吞没掉。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纳兰雪脸上浮现出一丝圣洁般的微笑,轻轻吟诵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康力翔,我的爱人,永别了。”

看着从容,淡定,如天人般容颜的纳兰雪,陈队长不再忙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他摘下了墨镜,毫无遮挡地最后一次饱览着这座美丽的雪山以及它蕴含的磅礴的气势。

沉默的大山,也有它冲冠一怒的时候,这时候,你才能体会到山的生命力的博大,你才能看得到这个伟丈夫的偶尔狰狞一现的另一面。

沉默时,是它在积蓄,一旦爆发,天地为之变色。

爱山之人,最后能长眠在这圣洁的冰峰之下,永远地陪伴着他们心爱的雪山直至千古,心当足矣。

陈队长和纳兰雪一样,脸上浮现出一种自豪的光芒,安静地等待着生命最后时刻的到来。

冰雪飞溅,滚滚而下,在翻腾驰骋的雪线前,一条银白色的身影凌空疾落。

那是蓝玉,他一袭白衣,衣袂飘飘,他的一头长发已经被风吹散,在脑后拉得笔直。他飘下的速度疾若奔雷,终于追赶上了山体的下滑,远远的把崩落的雪线甩在了身后。

纳兰雪和陈队长这时也看见了凌空而下一袭白衣的那个年轻人,“山上怎么还有其他人?”陈队长不解地问。

“那人不像是从峰顶跌落下来的,他是在飞翔。”纳兰雪喃喃道。

蓝玉的确是在飞翔。假如是从峰顶跌落下来的话,那应该是直上直下的朝下翻滚,蓝玉的身影却是绕着雪峰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弯曲的弧线,并急速的往下降落。他离呆立在山梁上的两个登山队员只有十余丈的距离了。只见他左手持剑,右手从怀里摸出一物猛地向着纳兰雪他们抛了过来。

纳兰雪和陈队长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团黑影向他们撞了过来,随后他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康力翔盘坐在草庐的床上,双手在腹前搭成意桥,依着心法,慢慢地进入了暝想之中。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的身体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之中,他的思想仿佛睡着了,却又没有完全睡着,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寂定。渐渐的,他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他闭着眼睛,没有视觉,他的耳中,没有听觉,他鼻端的呼吸也静止了下来,没有了嗅觉,因为,他把自己的神识藏了起来,让自己处在了一种无知无识的状态之中……

静,只有静到了极致,才能感受到静中之动的玄妙。

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他在体会自己的思想与周身万物融合为一,玄而又玄的境界。

玄而又玄,众妙之门。

自从听师傅给他讲解完识取神识的法门后,康力翔孜孜不倦地日夜修习着。每天清晨,他就坐在药园边的一块石台上对着朝阳练习吐纳,这种餐霞之术是修道入门的必修课。每天夜晚,还是在那块石台上,他对着明月练习吐纳,行气,这种吸取月华之术,是捶炼身体的必修环节。

而每到半夜子时,他便练习入定之术,识取神识,必先入定。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种声音,隐约中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风雷之声渐起。雷声是他的心跳,风声是他悠长的呼吸。此刻,你就是站在他身边,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他却能听到。风雷之声越来越响,响声中逐渐的又加入了另外一种波涛凶涌滚滚向前的声音,那是他血管里的血液在流淌,波涛滚滚之声渐趋雄壮,血流渐趋澎湃,如大江奔腾般循环往返,川流不息。

不知过了几时,当这些声音又都渐渐隐去的时候,另一种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药园里的虫子,蟋蟀在他的耳边鸣叫,风吹过药草丛,发出呼呼的声响,树叶在摇曳,青竹在拔节,各种声响混杂在他的脑海里,嘈杂却又清晰……

他的神识随着每一条血管游走,沿着每一条经脉游走,每一根骨骼,每一缕肌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识,自由自在地在体内游荡,像一朵自由行走的花儿。

康力翔心念微动,神识突然往后一撤……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见了自己,那具端坐在床上的躯体,骨骼支架根根分明,脉络清晰有致,血管里有红色的浆液在滚滚流动着。

他终于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体内的一切。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源于他的神识巧妙的向后一撤,为什么神识撤出来之后反而能看到自己体内的一切,说不清。道不明,但他知道,他已经能够做到。

床上那个躯体的嘴角弯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什么?你只用了七天就学会了内视?这怎么可能?”清明惊奇地大呼小叫道:“我那时候可用了一个月才练成的呢。”

“真的呀,师兄,我真的看见自己了,端坐在床上,骨骼血管清晰无碍。”康力翔道。

“厉害呀。”清明象是看着一头怪物般的看着康力翔,道:“你已达到知常,再练些日子,做到如常,随时随地能看清自己的体内变化,那就离五气朝元的境界不远了。”

早一日修炼到五气朝元,便可早一日出谷和家人团聚,康力翔夜以继日地勤修苦练着。

谷外,有个精彩的世界在等着他,王彤,纳兰雪,卢小峰,周志,狗子……有多少天没见到他们了?两年了吧?两年,会发生多少故事啊?两年,能让一个孩童长成一个嘴上带有薄薄一层绒毛的小伙子,两年,能让一个小姑娘变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两年,能让一对相嚅以沫的恋人变成渐离渐远的路人,两年,能让一对从不曾相识的男女走入婚姻的殿堂。两年,在卧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病人眼里是多么美好而长久的时光,两年,在时间老人的眼中却只是一瞬,如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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