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禾司凤是小说《重生之不救济渣男后过得美滋滋》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夏凉ll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之不救济渣男后过得美滋滋》的章节内容
司禾死了,死在最信任的两个人手里,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的好友。
原来他们早就暗度陈仓勾搭在一起,却心安理得的享受司禾的付出,在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将她骗上山推下山崖致死,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结为夫妻。
司禾死后灵魂一直跟随他们,看他们相亲相爱功成名就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
许是司禾的怨念太深,让她重生回到最开始还没下乡的时候。
这一世,没有了她的暗中帮助,没有她帮忙干活接济物资,就看他们还能不能受得住繁重的农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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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全国上下响应国家号召,青年毕业生知识分子上山下山远赴偏远乡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一个家庭最多只能留下一个子女在身边。
在那个多子多福的年代,一家庭最少都生有三个孩子,多则七八个甚至十几个孩子都是正常。
每个家庭都面临着谁去谁留的艰难的选择,司家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家已经拖了两年多了,孩子年龄也到了,不下乡不行了。
知青办已经上门动员好几次了,他们也被厂里的领导叫去谈话了,都是在劝说让孩子下乡的事。
家里正堂烟雾缭绕,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抽着烟杆,眉头紧皱满脸愁容,他旁边跟他年纪相当的女人也是一脸愁云惨淡。
正是司家的一家之主家中的顶梁柱司向北司父,还有司母。
这个时候司父混浊疲惫的眼神望向几个子女开口,“知青办通知已经下来了,我们家有三个名额,爱国、小凤还有司禾。”
司家五个孩子,三男两女,司禾排在第四。
大哥司爱党二十一岁已经成家还有自己的工作,不在下乡的名单里。
二哥三姐司爱国和司凤是双胞胎两人今年十八岁已经高中毕业一年了,这个时候大学停课已经没有高考了。
司禾今年刚满十七,还有个小弟今年十四岁,他还要半年后才初中毕业,到那时他要是还没有工作也会被动员下乡。
不同于其他三个男孩,还有龙凤胎的姐姐,司禾在家就是个不被关注的那个,姐姐能说会道将家里人哄得心花怒放。
又是象征着吉祥的龙凤胎的其中一个在家也是备受宠爱的,当然要说最受宠的当然是老幺司建业。
司禾性子沉闷不爱说话,家里都当是黄牛给口饭吃饿不死,能干活就行。
听到这话司凤第一个不乐意,娇声道“爹,我不想下乡,下乡条件那么艰苦干活还那么累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司父司母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愁绪,他们当然知道艰苦,也不想让孩子去那么远的乡下地方。
可是政策都下来了,又急又快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因为前年给你们大哥买工作还欠了五百多块钱的外债一个月要还十八块钱,现在大概还有两百二扫十这样没还完。”
“我现在的工资上满天数加上补贴是五十二块钱,我跟你们娘商量过了,她工资每个三十九块钱,办理病退工作让出来让你们其中一个去顶替工作,谁去谁留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完他的目光在双胞胎身上来回转动,谁去他们舍不得。
至于为什么不是两个人都留下,他们两老病退呢,顶替工作是要从学徒开始算工资,三年学徒一个月就十七八块钱。
家里孩子多,开支大,前两年给老大结婚花了不少家底,老大的工作也是从他们家买的。
就两个人上班,一个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钱,每年每月各种花销,根本存不了多少家底。
要是两个人都病退了,除了还债,每个月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根本不够吃饭的,光是每年需要的买煤钱都不够,冬天真的会冻死人的。
还要给一个下乡的人不时寄去物资什么的,两人全退是真不行。
几人也知道这点,那就只有一个名额,双胞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司凤试探的问“二哥,我是女孩子,力气小干不了多少农活,还有可能被人欺负,我可不可以留家里。”
司爱国眼神躲闪,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低下头思考。他也不想下乡,不想跟一群泥腿子下田干活。
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下乡的人了,那个时候还是自愿报名下乡的。
去了几年回来的人无一不是又瘦又黑,身体严重营养不良,一副被搓磨过的样子光看着精神面貌就很不对劲。
司爱国避重就轻回答,“你放心,哥领了工资肯定给你寄钱过去。”
这是也不想让的意思了,司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会拒绝她。
“二哥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居然让我一个女孩子下乡就不怕我饿死,或者被那些乡巴佬欺负吗?”
“名额只有一个,谁知道你以后嫁人了会不会把工作带去婆家,小弟都还在呢,最多等个一两年他也到动员的年纪,让他怎么办。”
“你就是借口,爹,娘你们管管二哥,哪有哥哥不让妹妹的。”
“谁都不想下乡,我为自己争取一下怎么了,而且我也就比你大几分钟凭什么要让着你,以前让的还不够多吗?”
“我就是不想下乡你能把我怎样……”
司禾冷眼旁观,看着昔日感情要好的双胞胎为了谁能留下来而吵架。
大哥躲在一旁不敢出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他是受益者,聪明的选择明哲保身不让引火上身,他每个月的工资都用来还债。
还要还一年多的时间才有收入,除了充公的部分他们还可以存下来一点。
大嫂怀孕了,月份大了都让她在房间休息,不用出来。
平时吵吵闹闹的小弟今天也特别沉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在想今天的闹剧还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谁都不知道。
明明是三个人要下乡司禾也在其中也是司家的孩子,他们都自己默认略过司禾了,因为她注定是要下乡的那个。
上辈子也是这样,吵吵闹闹恶语相向都往对方心窝子戳,这场闹剧到最后也没吵出来结果。
还是到了晚上老两口提出抽签的方式决定两个孩子去留的问题才以解决。
只有司禾知道,看似公平的决定其实老两口更偏心二哥,提前告诉他要选哪根火柴,抽到短的那根就要下乡。
在一家人的见证下,双胞兄妹俩一起抽了签。
“我先来,我第一个抽。”司凤怕父母偏心,要第一个抽。
司母很是淡定,将装有两根签子的杯子放到她面前,让她抽。
司爱国非常紧张,生怕她抽到被做了标记的那根,又不敢将目光放到杯子上怕露馅。
放膝盖上的双手拽着裤子的布料紧紧的,额头更是因为紧张都隐隐冒着细汗,生怕事与愿违,传来对他不好消息。
司凤看了看一脸坦荡的爹娘,又看看别过脸紧绷着身体的二哥,最后目光落在杯子上。
杯子被装着煤炭燃烧后剩下的灰,装得满满的,中间插着看起来一样长的两根木条,司凤知道,这两个木条有长有短。
就是这么两根普通的木条,能决定她后半辈子的命运。
司凤也紧张,最后她狠了狠心伸手抽了一根出来。
“娘,我抽好了。”司凤一脸希翼的将木条递给娘。
司母接过木条,没急着宣布结果,而是看向司爱国,“爱国,最后一根是你自己抽还是娘帮你抽。”
司爱国是听见司凤说话了才将头转过来,看到杯子里还剩单独一根木条,看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家人,最后落在满脸忐忑的司凤。
“我自己来吧,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是天注定的,我认了。”其实是司爱国已经看到了剩下的那根就是被做标记的那根。
他内心激动,面上却装作一副紧张决绝的样子。
木条抽出来的那一刻,司凤跌坐在地,明眼的都看得出来司爱国那根就是比司凤抽的那根要长一截的。
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嘴里喃喃,道“不可能,我怎么就抽到短的那根呢。”
想要开口质问是不是爹娘偏心,可看到抹眼泪的娘还有一言不发看向窗外的爹,瞬间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木条是她第一个抽的,就两根木条,二哥根本就没得选,是她自己不争气,也许这就是命吧。
沉默了许久还是司父发话,吩咐“将灰倒了杯子洗一洗,今晚还要接热水喝。”
“好,都散了吧,我跟你爹也要休息了。”说着将杯子拿出去清理一下。
司凤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起身,在司禾的搀扶下回房了,她们两姐妹一间房,中间隔着帘子,司凤占了大半边。
“司禾,你怎么睡得着的。知青办下的最后通牒就是明天要把名单报上去了,我跟你就要下到乡下去了。”
司凤看着依旧沉默寡言的妹妹,很是看不上。
“三姐,对我来说,下不下乡有什么区别,到哪里都是干活。”司禾不想跟她过多交流,只想安安静静过完最后这几天。
可司凤明显不想放过她,“你说二哥为什么就是不肯让一让我呢,他一个大男人受点苦怎么了。”
“家里因为给大哥买了工作本就拮据,还有钱给我寄吗?会不会转头就把我忘……”
司禾不厌其烦,懒得听她演戏,出声打断她,“三姐,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你还有选择的权利,还有抽签。明天娘说不定还会帮你活动活动,让你到离家最近的地方下乡,还会给你准备各种物资,还会给应急的体己钱。
而我最多只有几件在家穿过的衣服还是你穿剩了才给我的,还有一床破被子,要是爹娘发发善心给我一两块钱就这样了,至于知青办的补贴我是没想过的。要抱怨难道不是我抱怨吗?你有什么不知足的。”
说完,司禾背过身去蒙头就睡,不再搭理她。
司凤噎住,没想到平时半天憋不出几句话的司禾会反驳她,还说这么长一段话。
音量还这么大,字字句句诛心扯开了这层遮羞布,隔壁两间房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她本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让爹娘哥哥对她多怜惜,争取更多资源。
连根木条一直一弯,她知道爹娘肯定提前给二哥提过醒,她才要抢先抽签的,只不过她还抽错了。
好不容易接受现实,想着多争取拿多点钱,没想到这个榆木脑袋居然这个时候爆发,坏她好事。
司凤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司禾说的都是事实,只能憋着一口气也睡下了。
挨着隔壁两间房,大哥大嫂沉默,睁着眼睛看房梁,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司禾干活,他们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大嫂也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担忧,婆婆就不是个好相处的,生完孩子以后只怕家里的家务都要落到她身上了。
“老头子,这孩子怕是怨上我们了,这些年对她是有些亏欠的。”
“唉~,知青办的补贴都给她吧,以后过得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到底还是要脸,连补贴都不给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司家就抬不起头了。
司母沉默,这是要放弃这个孩子让她自生自灭了。女孩子家家的哪一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干点活而已,都还给她读书读到初中了呢。
养这么大还养出仇人来了,罢了罢了当断则断原本就是要放弃的一个,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熟,有人辗转反侧有人睁眼到天亮。
司禾就是睡得很熟的那一个。
一大早。
司禾正在院里干活,司母从外面走进来,“司禾,这是知青办给的补贴,后天早上的火车去的是黑省红心公社的。”
司禾掩下眼底的异样,接过一叠钱里面还有几张票子,不出所料跟上辈子一样去的红心公社,最后分被到满仓大队。
在司母的叮嘱交代中,司禾数了数手里的钱,足足十六块其中还有两张全国通用票。
剩下的就是各种证明了,下乡了之后要将自己的口粮户口都要迁到乡下去。
“你之前捡的那块挂脖子上的铁块呢?今天怎么不见你戴?”
许是知道要分别难得今天司母认真看她这个女儿,想要记住她的模样。
小时候她放学回来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一直央求着她给串起来挂脖子上。
还是她给找的拼接了好几段的麻绳,奇丑无比就她还很开心,每天都拿出来看一眼,傻里傻气的。
司禾听她问话,声音淡淡回答,“绳子断了,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司母也没过多纠结,就是突然看不见了她不过随口一问而已,一块没用的铁片也卖不了钱掉了就掉了吧。
“钱已经给你了,这两天自己去买需要的东西吧。”说完转身回屋了。
司禾知道她是去找司凤了,正如她说的那些,她托关系给司凤找了临省的乡下插队。
对她这个只会干活的女儿能跟她说这么多还将补贴都给她已经算是仁义近人了。
司禾按部就班的干活,丝毫不露出异样,将衣服洗干净,院子都打扫一遍,估摸着供销社也开门了就拿着刚到手的补贴出门了。
上辈子他们是真的只给自己两块钱,说是国家有各种补贴,到了乡下也有粮食领不用给这么多钱。
转身又到处借票给司凤置办各种生活用品,至于给多少钱司禾不知道,她后天就要下乡,而司凤要五天后。
这就是差距,在这个家她就是一个只会干活的外人,没有下乡这一出她应该是会被随便找个人嫁了,换来的彩礼都留家里。
在乡下几年,除了第一年给她寄过一封信问她情况,到后面她死都没有收到过信件。
说是出门,司禾也没有置办多少东西,十几块对于没摸过什么钱的她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但却买不了什么东西,连扯一块最便宜的布料都不够,更别说被子棉袄了,要知道北方的冬天很冷,能冻死人的。
不同于前世跟在那两个人身边看到的繁华,那个时候商店奉行顾客是上帝的想法,态度友好热情。
“你一个人怎么买的的都是双份啊,用得了么,不要浪费资源啊,毛巾一张就行了,肥皂省着点用,用完了再来买,两盒蛤蜊油用得过来吗?”
现在的供销社售货员态度不说恶劣也可以算得上傲慢了。
司禾不在意她的态度,开口,“我家响应号召有两个人下乡,去的还是不同的地方,当然要两份了。”
售货员一噎,这确实情有可原,但态度还是那个态度,“行行行,一共六块三毛,外加三张票。”
售货员动作麻利的结算,摆手让她赶紧走,后面还有人等着结算呢,
蛤蜊油就只剩几盒了,补货也要过几天才到,所有东西紧俏得很,这个小姑娘一下子什么都买了两份,也是怕浪费她才提醒的。
蛤蜊油五毛二,毛巾三毛六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想要买其他的东西也买不了,钱不够也没有票。
“司禾,你都买了什么东西,给我看看。”见到司禾回来,司凤赶紧上前,伸手就要去拿司禾的网兜。
她可看到里面可有不少好东西了,正好她毛巾也该换一条了。
司禾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不让她碰到自己买的东西。
“想要自己去买,这都是我明天要带去乡下的。”
司凤不依不饶,还想去拿“我明明看到里面有两条毛巾了,给我一条怎么了,我是你姐。”
司禾不搭理她,冷冷开口,“想要自己去买。”
绕过她就进了房间,路上人来人往她都没机会将东西收进空间,本想着回家趁家里没人收空间的。
没想到今天司凤居然不出去玩,还被她碰上了。
司凤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她的毛巾都用得破两个洞了,娘都不给她换,凭什么司禾能用这么好的东西。
可司禾又不出门,她都没机会进去拿,只能恨恨的出门找同学玩。
晚上她总是做饭洗衣服的,就在同一个房间,到那个时候她有的是机会拿到手,她看了就是她的,司禾不配用这么好的东西,她破洞的那条刚好可以给她用。
这么想着司凤心情就好了不少,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哟,四妹还买了蛤蜊油呢?大嫂还没用过这么金贵的东西呢,也不知道你大哥什么时候能给我买上一盒。”
“……大嫂还是进去休息吧,不然受累了大哥回来要心疼了。”司禾无语,一个两个的眼睛都这么尖,总是盯着她干嘛。
她低头看了一眼网兜,蛤蜊油之前被她藏在毛巾里面了,可能是刚刚躲避司凤的时候动作太大,给露出来了。
呸!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是她大嫂,还怀着他们家的长孙呢,一盒蛤蜊油都不知道给她用用。
大嫂朝着司禾的房间方向呸了一声,她也觉得司禾用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
从她嫁进来到现在快两年了,除了刚开始婆婆有意搓磨她,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司禾这个小姑子做的。
怀孕之后更是什么紧要的都往她这里送,她现在长胖了点皮肤也白了许多,她是家里的大功臣,蛤蜊油应该给她用才是。
打定主意晚点自家男人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一声,让他去要过来。
当大嫂的就要大度一些,司凤想要毛巾就给她吧,她只要蛤蜊油,剩下的就给司禾带下乡吧。
司禾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查看空间的红薯和土豆的生长情况。
重生回来快一个星期了,从刚开始的兴奋、恨意、茫然…再到现在的平静。
怕被看出端倪她这几天都借着干活的由头努力平复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她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埋头干活的主,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上辈子空间是在下乡后,在一次干活中因为不熟悉,不小心被镰刀割伤了腿,手上粘了血碰到脖子上的铁片才开启的空间。
里面有一小块土地,摸索了许久才知道可以种东西,地头还长着一棵像兰花一样的植物。
中间来着一朵黄色的花朵,花瓣上凝结着水珠,晶莹剔透闪着某些光芒。
这可不是普通水珠,司禾因为服用了水珠,从小开始干活在大冷天还用水洗衣服落下的关节疼痛也奇迹的变好了。
花瓣上有三颗水珠,司禾全部服用了之后体质也得到了改善,力气大了不说记忆力也边好了,脑袋也清明了不少,看事情也透彻了。
多亏了这神奇的水珠,不然以她的体质在乡下干这么繁重的农活根本活不过第二年。
当时的她太迫切想要吃的,不想让自己饿肚子,那一块土地种的都是吃的。
直到第三年,跟人上山听村里的社员说山上的金银花还有一些药材能偷偷拿去卖钱,她挖了一些种进空间才知道。
那一株神奇的兰花想要凝结水珠要靠有药性的草药才能凝结。
可惜啊,她遇人不淑认识了两个狼心狗肺的畜牲,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还因此丢了性命。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被推下悬崖的失重感,身体被摔得粉碎痛苦还有被野狼分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重生回来,她就迫不及待开启了空间,服用了三滴水珠,改善体质。
偷偷抠下几个红薯和土豆切块种进空间的地里。
空间有一亩地大小,这回她打算留一半种瓜果蔬菜,一半种药材供养地头上的神奇兰花。
满仓大队靠山,山上多的是药材,社员很少认识,还以为是杂草没人挖,司禾也是后面以灵魂的方式跟在那两人身边才知道这么多东西。
可惜那两人就是个不思进取的,进了大学这么多有用的知识他们都不学,就知道谈恋爱。
毕业后的工作也就那样了,这要是让司禾来,她觉得她应该会取得更大的成就才是。
这两天事太多,她这对父母出去居然连房门都没锁。
她可是知道她娘这些年偷偷藏了不少私房钱用来补贴娘家的。
上辈子那两个畜牲在她死后,假惺惺来看望爹娘,听邻居说了不少事。
其中一个就是在她下乡后半年,舅舅要娶媳妇她娘偷偷补贴了一百多块钱当彩礼,这事被她爹知道后将娘打进了医院。
现在家里就只有大嫂在家,现在估计躺床上偷吃东西呢。
确定没人了之后,司禾偷偷进爹娘的房间里。
钱就藏在木箱底下的砖石下面,两个大箱子叠在一起,要是常人想要拿到这些钱可能很费力,还有被发现的风险。
司禾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力气大,轻轻松松将两个柜子抬起,伸手进去摸索一番。
在摸到一块微微凸起还有点松动的砖头司禾就知道是这块了。
抽出砖头果然看到底下有个铁盒子,打开里面的钱有零有整,就是没有票。
司禾没数,将里面的钱一股脑收进空间,将砖石归位,箱子复位,确实看不出异样她才出去。
给他们干了这么多年活,身体都熬坏了,这些钱就当作补偿了。
要知道她能上学都是因为她自己争气,学费都是她接了很多纸盒回来半夜摸黑糊的。
一句家里没钱一个女娃娃长大了就要嫁人了读什么书,就能断送大多数女孩的读书命运。
司禾不认命,小学一个学期几毛钱的学费,到初中一个学期一块多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等她挣到钱了,爹娘又以家里没人干活为由差点又断送她的命运,她是在一边干活一边上学还有挣学费的日子,全凭一口气撑着坚持下来的。
忙完家里的活,就去帮那些行动不便,家里忙的人家照顾老人端屎端尿擦身体洗衣服洗床单等等。
干完了就得两分钱。
遇到好心的人家会多给一些,遇到不好说话的干完活还要挑刺,有时候一分一厘都得不到。
……
对于这个家,司禾是不抱一点感情的,有的也只是憎恨。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小弟在院子玩耍,娘因为被热闹吸引丢下他自己跑去看热闹。
小弟在她后脚也跟着出门找她,三四岁的小孩子已经能跑能跳了,出门去找她的路上摔破了脑袋。
六岁的她踩着板凳在厨房干活,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直接被她从厨房拉出来一巴掌狠狠扇脸上又摔地上。
小弟一直哇哇大哭,爹刚好下班回来,听到娘说没看好小弟让他跑出去受伤,抄起扫把就往她身上打。
后面还是小弟自己说出去找娘才知道误会了,但是那一顿打将她得鼻青脸肿两天下不来床,中间就给她补了半个鸡蛋。
为什么是两天?因为第三天她就被从床上拉下来,拖着疼痛高烧的身体做饭洗衣服,不然没饭吃。
洗衣服的要去井边洗,因为身上的伤太重导致发烧,她直接昏死在那里。
还是好心的独居阿婆给她带去卫生院打针吃药才活下来,医药费她爹娘还赖账不给钱,说阿婆多管闲事。
从那天以后司禾就变得沉默寡言,偷偷去帮阿婆干活报答她的恩情,医药费一共一块零三毛钱,她一直记得,可没等她攒够钱,阿婆就已经去世了。
过了这么多年回忆起种种,司禾内心还是有些不平静。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如果好人注定不长命,那她就当个祸害遗千年万年。
司禾数了数那些钱,一共一百一十三块四毛八分。
没想到老娘这么能攒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应该是她乡下的老相好给的,现在这些就是她的了。
等她发现的时候她也不敢声张,忍着心疼吃下这个哑巴亏吧。
好心情的司禾看到缸里只有一半水了,提着桶又去打水了,也不是她爱干活,她是要习惯控制自身的力气。
一次性服用三滴水,效果叠加比上辈子要好得多。
上辈子她才服用一滴,剩下的两滴是用在牛棚那吸血鬼一家身上。
房间里的大嫂听见动静,撇了撇嘴,真是个劳作的命,一刻都闲不住。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儿子,你以后可别学你小姑那没出息的。咱们是要做大事的,动脑不动手,要当大官,当领导。”
等司禾再提着水桶回来的时候,大嫂叫住她“小妹,到点了,咱们该做饭吃饭了。”
司禾应了一声,是要吃饭了,转身进厨房做饭,粮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定时定量,还放了两个鸡蛋。
司禾煮了一锅杂粮米糊还炒了鸡蛋,一般两个鸡蛋是给大嫂和司凤吃的,司禾就吃米糊。
可一想到刚刚都想抢她东西的嘴脸,还有她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吃点鸡蛋也是应该的。
才刚做好司凤就掐着点回来了,看到司禾已经吃上了。
出声质问道,“我的鸡蛋呢?怎么做成这样了?”
“是啊小妹,大人可以不吃但我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啊。”
司禾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爱吃不吃,不吃我就自己吃完了。”
“你…”
见她筷子不停眼看着吃去了一半,司凤这才急了,顾不得多言拿起筷子夹菜。
大嫂见没人跟她统一战线也坐下来吃饭。
司禾吃完只洗了自己的碗,就回屋了。
“小妹太过分了,她怎么能吃了我们的口粮呢。”
“就是,等爹娘回来我要跟他们说一声,她还糟蹋了很多油。”
一边说着筷子的速度不减,盘子底下一层薄薄的油都被手快的司凤拿起来,再盛一碗米糊搅拌吃掉。
手慢的大嫂心里暗骂她没良心,还好她在房间吃了几块鸡蛋糕,不然肯定吃不饱。
司凤吃完就又出去了,她要趁着这个时候多玩一会,不然下乡了就没得玩了。
司凤没说大话,爹娘下班回来她就告司禾的状。
“娘,你给我跟大嫂留的鸡蛋被司禾给炒着吃了,还放了好多油,我跟大嫂都没吃几口。”
“是啊娘,我本来也不想说的,可是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大人都吃不饱孩子更没得吃了。”
司母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今天是她工作给儿子交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事儿子就是学不会,后面连着换了两个岗位,才勉强定下来。
那个岗位根本没有晋升的可能,也没有补贴工资肯定又少了几块钱了,她本就憋着口气,回来家里还不安宁。
“司禾,你怎么回事,是不是以为要离开家了就翅膀硬了?快给你姐和大嫂道歉,每人给一块钱这事就这么过了。”
刚做好饭菜的司禾无动于衷,家里男人都已经吃上了,她也端着碗吃饭,夹菜。
她吃得又快,夹的菜又多,几个大男人愣是没抢过她。
“啪!”
“司禾,你怎么回事,长辈都还没吃呢,你吃那么多干嘛,还不快下桌去。”一家之主发话了。
司禾就是不听,继续吃。
“爹、娘,你看她,中午她就是这样的,都不管我们有没有吃饱。”司禾跺脚撒娇告状,想让司父教训司禾。
“司禾,你太不像话了,赶紧给爹娘道歉。”
“还有我,我要她给我一块钱,不!五块钱,不然我不原谅她。”
见司凤都站出来了大嫂也不甘示弱,“小妹,不是我们想要图你的钱,只是你花钱没个数,又是买毛巾香皂又是买蛤蜊油的。
手里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都不会过日子,先把剩下的钱给爹娘保管,等你去乡下了我们再给你寄过去。”
司母一听,那还得了,“什么,你还买蛤蜊油,你能用上这些东西?快拿出来我先帮你保管。”
司凤一听,“她放房间里了,我去拿出来!”
说完噔噔噔跑进屋里,拿了一兜子东西出来,“娘,你看。她买了这么多。”
“哎哟,你个败家玩意,买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干啥,这得买不少肉了。”
司禾见司母和司凤将她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都开始计算着哪样转手卖给别人能卖多少了。
她原本还想着最后几天大家相安无事就这么过了的,是他们自己不想好过的。
“既然都不想吃饭,那就都别吃了!”
话落,司禾站起来一个抬手将桌子一把掀翻在地。
哐当,霹雳哗啦巨响。
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司禾,震惊的看着这一地狼籍。
好一会儿司父才怒呵出声,“司禾,你反了天了是不是。糟蹋粮食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就冲到司禾面前,抬手就想一巴掌扇过来。
司禾哪里会让他得逞,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爹,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认你打骂的司禾吗?”
甩开握住他的手。
司父被她推了个踉跄,没想到她会还手,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她。
“好好好!你个不孝女,居然对自己的父亲动手,你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说着转向一边吩咐“老大老二,捉住她,给我狠狠教训她!”
“爹,让我来,四姐太过分了,你以后不是我四姐!”小霸王司建业像牛犊子一样冲向司禾。
司禾不耐,怎么每个人都想打她呢?
看着冲过来的司建业,打他司禾可不会手软,以前没少因为他而受罚的。
今天就当收个利息了。
侧身一躲,伸手捉住他的衣领,提起来又狠狠摔地上。
“砰!”
“啊!你个臭娘们,我跟你拼了!”
司建业爬起来顺手抄起凳子就往司禾身上打,司家其他人见状也不阻止,也该给她个教训了。
司禾抬手接住落下的凳子,讽刺的开口。“小弟,我早就想揍你了,你说你怎么就自己落到我手了呢,姐姐打弟弟,天经地义。”
司建业怎么抽都抽不出凳子,司禾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稳稳的抓着。
还当着他的面,两手将凳子一掰,凳子直接被拆得七零八落。
司禾挑了最直溜的一根,看向面露恐惧不断后退的司建业,“小弟,你退什么?”
“爹 爹!娘!救我!司禾要杀了我。”司建业怕了,司禾疯了。
司父太阳穴直跳,吩咐“老大老二,还不快去帮忙!”
司爱党司爱国一左一右冲向司禾,想将她擒住,可惜事与愿违,反被司禾拳脚相向。
末了一脚将他们踢到墙角。
“爱党!”
“老大老二!”
“大哥二哥!”
一时间,司爱党司爱国的痛呼呻吟还有他们一家七嘴八舌的问候声。
“小弟,三姐,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才是,你们说对吗,爹娘?”
司建业和司凤听见她叫自己,吓得躲爹娘身后去了,他们不想被打,司禾这个疯子她下手真狠,大哥二哥的惨状他们不想经历。
“司禾,你闹够了没有,你到底想要怎样?难不成你真想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才善罢甘休吗?”司父将子女护在身后,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他也没想到一直任劳任怨的女儿居然有爆发的一天,这破坏了他们还难以抗衡,两个成年青壮年都阻止不了她。
想到她握住自己的手轻轻一推,那力道绝对不是他们能比拟的。
司禾嘲讽一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干嘛非得来这么一出呢。”
“爹娘,你们也别怪我,我还是很善良的。城东赵家的事都听说过吧!那家人一直搓磨他们家儿媳妇在孩子死后,下毒杀了全家。
你看你们把我当牛使唤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起杀你们的心,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小弟,你故意陷害了我多少次,害我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我都没在你回家的路上劫杀你,我可真是个好姐姐。”
司禾歪头看着因为她的话,而面色苍白的众人,笑了。
司禾拖过来一把椅子,施施然的坐下来,“娘,我的东西?”
下巴指了指她怀里紧紧抓着的网兜。
“啊?哦哦,娘就是给你清点清点,怕你落东西了,还给…给你,放这了,等会你拿回房间。”
司母冷汗直冒,她怕呀!
东城赵家的事他们这片的谁不知道啊,赵家娶了个儿媳妇进门,每天天不亮就被叫起来干活,干得最多吃得最少。
就连怀孕了也不放过,使劲搓磨她,生了个女儿出来更是变本加厉的搓磨。
有次孩子生病发烧,那儿媳妇苦苦哀求,头都磕破了还没让送医院,甚至一颗都不给。
听说孩子死的的时候,身上都是伤痕,瘦得只剩下骨头,五岁的孩子还没三岁孩子长得高。
自那以后,那家媳妇就变得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干活,听说是出去了一趟,还因为这个耽误了做饭又被打了一顿。
当晚他们一家全部被老鼠药毒死,连八岁的小金宝都不放过,半夜一把火全烧了。
听周围的人说,她就在火里面跳舞,笑得特别开心。
司凤这会害怕的用手捂住嘴巴低声啜泣。
她更怕啊,她就跟司禾睡一个屋子,她半夜是不是有起来对她动过杀心。
“知青办给下乡知青的补贴是五十块钱还有票,你才给我十六,剩下的哪里去了?”
司父两眼一黑,不是说了全拿给她吗?对着司母低吼,“拿给她!”
就最后两天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她,非得搞出这种事情。
“娘这就给,这就给。”司母哆哆嗦嗦的从裤子内口袋拿出钱,她就不该贪这个心。
“给司凤做的那床棉被,给我拿走你意见吧三姐?”
“拿走拿走!我不要了!呜呜呜……”司凤崩溃了,她现在一看到司禾就害怕。
那么大的力气,半夜会不会把她也撕成两半啊。
“既然没事了,那就这样吧,大哥二哥也别躺地上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一样。”
说完她就提上网兜还有钱回屋了。
“……”我们是不想起来吗?根本就是疼得起不了身。
“呜呜呜呜呜呜呜……”见她走了司凤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不过没敢放声哭,她她吵到司禾。
司父被她哭得烦躁,“闭嘴!看你惹出来的好事!”
都怪她们挑起来的祸端,让他颜面尽失,却又拿司禾没有办法。
“这两天都给我老实点,建业你先去同学家住两天。”
司建业立马点头同意,爹不说他也会躲出去的,这个家里兄弟姐妹五个司禾最恨的就是他了,从小到大没少欺负她。
要不是大哥二哥现在挨打躺地上的就是他了。
司禾最后两天在家过得挺安生的,这回也不用她做饭了,连家务活也不用她动手。
司凤也不敢回房间,去司父司母房间打地铺,现在晚上房间就她一个人挺自在的。
她对这个家是没感情了,但秉承着生养之恩她也不会做过报复家里的事,是真的只想在这个家好好度过最后几天。
等到下乡了开启自己新的人生,只不过这个家是真不把她人看,见不得她一点好。
对于司禾来说,国家补贴给知青的安家费还是很大方的,票也有不少。
这个时代什么物资都紧缺,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司禾准备的东西还是太少。
特别是要去一到冬天就这么寒冷的北方,没有厚一点的衣服是真熬不过的。
上辈子的司禾在第一年的时候就裹薄薄的硬生生的扛过去的,在加上冬天不出工,一天就只吃一顿饭,还是稀得不能再稀的玉米粥,一个冬天下来身体瘦了一大圈。
那个时候她还摸索清楚空间的功能,再加上长年因为身体亏空虚弱,更加折损了自己的身体。
以至于后来即使有水珠的帮助也只能让身体好那么一点,力气也就是正常男人的力气。
当时也有些害怕的,得到这么个宝贝担惊受怕了好久,生怕会因此付出什么不可估量的代价。
以至于她在服用一滴水珠后就不敢再服用了,觉得这么神奇的东西应该用在更加需要的人身上。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蠢得可怜,所以她在开启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服用三滴水珠。
这种好东西不应该浪费在那种人身上,这辈子她要对自己好点。
司禾深深吸气,不想让过去的记忆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考虑当下最重要。
生活用品那些还是需要准备的,这边的物资紧俏,去到乡下那就更加不容易买到了。
现在有了一床厚实的被子,毛巾牙刷也有了,就差洗脸盆和喝水用的杯子了。
要知道,在知青院,如果你没有准备这些,就只能共用一个洗脸盆了,又是用来洗脸又是用来洗脚的。
以前她觉得没什么,有的用就不错了,现在不行,这点小事她不打算将就了。
至于棉衣棉裤那样,司禾也不指望司家人能给她准备了。
等下乡了再想办法换吧,虽然她手里有司母的私房钱,也能置办一身衣服,但没必要。
先不说时间不允许,这边做的冬装可扛不住北方的寒冷。
还是到了地方,再找找人换比较划算。
上辈子空间都用来种植,出来的作物可都是换出去了的。
黑市她是不敢去的,但那些职工家属院她可没少跑,谁家给的干脆,谁家爱占便宜司禾最清楚不过了。
一直到上火车的那天,司家人都没人来打扰司禾,更别说来送她了。
司禾一早起来,去厨房烙饼了一个饼子,当做今天的早餐,还有后面几天车上的口粮也要做出来。
一个家庭每个人粮食都是定量的,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司母也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就将粮食提前放出来了。
份量只多不少,够司禾在车上吃的了。
房子就这个小,司禾起来的动静他们肯定听见,至少司父司母是听到的,但就是没人出去。
都只想着早早将这个煞星送走了,谁知道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黄牛还有反抗的时候啊?
而且他们一家几个劳动力还没有反抗的能力。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还真怕司禾会记恨他们,不管不顾的一包老鼠药毒死他们。
至于那些虚情假意的叮嘱就算了,下乡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每个月寄东西就更不可能了。
还是不要出去说那些空口白话了,要是司禾当真了可就麻烦了。
至于回来探亲什么的,等她人一走,这个家就没有她的位置了,她回来也没有地方住。
实在不行,到时候出个断绝关系书吧,反正回来是不可能回来的。
家里人什么感想司禾不在意,她也没打算再跟这个家有任何牵扯,互不打扰就最好了。
司禾的包裹不多,除了她之前准备的那些,就被子体积较大一些,一个包裹就能装好,在一个斜挎包装干粮就出发了。
车站多的是亲友送别的场景,司禾只身一人侧身躲开人群,提着包裹就上车找位置了。
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司禾很快就找到位置,将行李放好她就开始闭目养神。
意识潜入空间,将里面的土豆红薯收一收,差不多也就十几斤的样子。
这些可还要继续作为种苗继续种植呢。
整个空间由她的意识控制,开垦、挖土、种植她都可以控制。
种下的这些作物最多半个月就可以长成,如果不及时收取,就会被当做养分被地里吸收掉。
这都是她上辈子摸索出来的经验。
这辈子只供给自己吃,占用小半亩地就够了,最珍贵的东西还是地头那株兰花凝结出来的水珠。
那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初得到空间,司禾是怀有敬畏之心的,再怎么信任那对狗男女她也没对他们透露过空间的信息。
神奇水珠,也是司禾从药房买的最便宜的调理身体的药丸,一颗沾一点水珠,然后用盒子装起来保存的。
两滴水珠被她以这种形式加工做成了二十多颗颗救命药丸。
是真的一点不夸张,久病在床病危的人都给救回来了。
司禾就是因为这个丢了性命,当时她手里还有剩余三颗药丸。
那两个人明里暗里,不知道跟她提过多少次想要那个药丸了,但都被她拒绝了,司禾觉得那个药丸应该留给更加需要的人。
她本以为他们就此打消念头了,没想到眼见得她考上大学,担心在外面不好动手,也怕她什么时候就给用掉药丸了。
在一次约她上山的时候将她推下悬崖,她到现在都不会忘记那垂落的失重感,还有被棱石、树枝穿破身体的疼痛感。
可能是她心有不甘,她大好的年华就这么毁在这里,所以她的灵魂久久不散,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怕引起猜疑,锁在箱子里的药丸被他们找到。
看他们在大学谈情说爱,又靠着她的药丸搭上关系,虚伪的一家子反平成功,归还房产。
偶尔提起她的时候脸上是不加以掩饰的鄙夷,全然没有当时接受她帮助时候的感恩戴德。
真是可笑,所有人都美满幸福了,只有她以生命的代价,永远的留在那个悬崖底下,可能永远都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这让人她怎么可能不恨,恨不得让那两个人也体验一次她的经历。
不着急,等到中途他们就上车了。
将空间里的半亩作物种上,司禾也有些疲惫了,长时间的高度集中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
现在的她还没达到上辈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经过长时间的使用,已经可以一口气种植完一亩地,精神还有多余的。
现在不行,勉强种完半亩就已经疲惫不堪,头一歪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肚子一阵痉挛,是对这段时间没有进食的抗议。
“同志你醒了?”旁边坐着的小姑娘看见司禾醒过来,开口好心询问。
这姑娘也是个狠人,她就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昨天早上上的车,这人就一直睡到现在。
这一节车厢的大多都是下乡当知青的人,还想着打个招呼,认识认识呢,左等右等就是她就是不醒。
他们说话这么大声,相互都认识了个遍了,她也没有醒。
要不是见她每隔一段时间更换一下姿势,都以为她出啥事了呢。
现在都第二天早上了,可算见她睁眼了。
司禾对上旁边这个对她满眼好奇的女同志,微微一笑对她点点头。
打开一直抱在怀里的布包来不及去洗漱了,直接一口气吃了好几个粗粮饼,又啃了一个窝窝头。
肚子有了东西,终于好受多了,又灌了几口水,总算是活过来了。
果然,她还是喜欢这样肚子充实的感觉。
当了这么多年的鬼魂,司禾都快忘了食物的味道了,重生回来后,再吃这些喇嗓子的粗粮她也觉得很幸福,吃得很香。
要知道,上辈子司禾在得到空间之后,就已经很少吃粗粮了,特别是最后两年,都是吃的细粮,还不时去饭店加餐。
可惜了。
“我 我叫郑红红,你也是要去下乡的知青吗?”
见她终于吃完,郑红红鼓起勇气,介绍自己。
她对这个女同志又好奇又害怕,感觉她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
“嗯,是的,郑知青你好,我叫司禾。是去黑省红心公社的。”
“那挺巧的,我也是红心公社的,就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分到一起,你都睡一天一夜了,都还没认识其他人吧。”郑红红有些高兴,拉着司禾又给她介绍了一圈人。
司禾当然认识这个郑红红了,应该说对这个车厢的人都还有印象。
当年在火车上也是这样,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是对未来充满担忧和忐忑。
司禾知道,会跟上辈子一样,除了郑红红,还有一个刘自强、和张国伟是跟他们一起的。
中途还有一男一女上来,京城人是一对兄妹,也是跟他们去同地方的,一共三男三女一起去的满仓大队。
现在还没看到人,应该是没到地方。
司禾睡了这么久,洗漱上厕所活动身体,回来后就听他们聊天,偶尔还搭腔几句。
现在的人大多思想纯粹,又都是年轻人又是同一个身份,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还一心只想报效祖国,谈天论地天都挺融洽的。
司禾也没跟他们多待,又在过道活动了一会,打了一壶热水后又回座位了。
列车走走停停,行驶了三天三夜,又转了几趟班车终于是到地方了。
不同于上辈子疲惫,司禾只觉得骨头有些僵硬,其他都还好。
郑红红他们就不行,在火车上的前一两天还见他们热情高涨呢,现在个个都有些萎蔫了。
司禾轻松提起自己的行李下车,见郑红红两个两个大包小包走得困难,司禾好心给她分担了一个。
“谢谢你啊,司知青。”郑红红感动坏了。
她误会司知青了,整天板着个脸的,还以为她是个不好相处的,没想到她只是不爱说话,但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同志。
顾不得其他了,得赶紧跟上大部队才行,有机会在好好感谢她吧。
等公社签到确认之后,还要等大队的人来接。
“太好了,司知青,我们几个是同一个大队的。”郑红红知道司禾和她在一起突然觉得一阵安心。
天知道,刚刚念到的名字的时候,她有多忐忑,她真怕去的地方女同志就她一个,直到听见司禾的名字她才安定下来。
司禾点头,转身去了大树底下坐着,她知道满仓大队的队长可没那么快来,估计还要等两个小时呢。
见司禾过去树底下,本想在原地等一会的几人,也跟着过去了,他们也不想傻站着晒太阳。
司禾一坐下,就拿出干粮啃,她早就饿了,可惜班车上味道冲得很,没机会吃。
司禾这样看得其他几人一阵羡慕,这人胃口真好,能吃能睡的,哪里像他们一点胃口都没有,要不是顾及形象,早就原地躺下了。
司禾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也不在意,继续埋头吃。
又不是每个大队都有拖拉机来接,有个牛车就不错了。
人少的时候还可以让你上车,但现在这种又是行李又人肯定是不能的。
用大队长的话说:牛可是生产队的宝贝疙瘩,拉这么多累坏了怎么办?拉个行李就不错了。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呢,上辈子司禾差点没晕死在半路上,还是郑红红看不过去扶了她一段路程才到地方的。
她跟郑红红刚开始的时候关系还是挺好的,因为是同时期一起来的,后来就疏远了。
不同于郑红红的热情能说会道,司禾就是个闷葫芦,从小被打压惯了,来这里之后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郑红红跟其他人混熟之后就没跟她说话了。
一直到半个月后另一批知青,认识了楚涵还有,她以为是找到了知心好友,没想到却是她自己识人不清。
还有那个现在已经在知青院的沈示白。
这辈子,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没有她的接济,他们还能不能过得这么潇洒。
就楚涵那谁都看不上,一张嘴就是得罪人的性格,看谁会帮她。
还有沈示白,牛棚里可还有拖累他的一家三口呢。
上辈子,知道她手里有物资,沈示白就蓄意接近她,给她写情诗递纸条。
对于从小没接触异性的她,猛然见到这么一个人追求她,还是一个样貌周正条件不错的异性,又有楚涵从中不断撮合,她很快就沦陷了。
之后沈示白更是跟她坦白了住在牛棚的父母。
司禾也犹豫过的,毕竟她再怎么单纯好骗,也是知道能在牛棚住着的,肯定都是一些被打上坏分子标签的人。
谁跟他们接近要是被举报了,那肯定是要出事的。
司禾跟沈示白保证不会再告诉别人,但他们的感情也就结束了。
没成想,是楚涵一直劝她,说沈示白为此伤心欲绝,魂不守舍。
见他每次到饭点都没吃几口,神情也有些憔悴,没过几天司禾就心软了,跟他和好了。
知道他爸妈身体不好还给了他药丸。
现在想想,她可真好骗啊。
“满仓大队的过来了!”
正如上辈子那样,满仓大队的队长差不多下午三四点了,才姗姗来迟。
这个时候其他大队的人都被接走了,就剩他们六个人在树底下等着呢。
听见他吆喝,司禾几人又到他面前。
“张国伟、刘自强、郑红红、潘家卫、潘小妹、司禾。”
“都念到名字了吧,我姓赵,是满仓大队的大队长,以后有什么来找我就行,把行李放车上跟我走吧。”
“唉唉唉,放行李就行,人跟着后面走。”
赵队长一把将一只脚跨上车的潘家卫拉了下来。
“啊?那的大队来接人不是都坐的车走吗?”潘家卫被拉下来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那是别的大队,你看看我这头老牛能载得动你们吗?这可队里的宝贝疙瘩,每年农忙都得靠它,要是累着它,出了个好歹谁负责?给你们放行李就不错了!”赵队长板着一张脸,训道。
“你们是下乡建设农村的,不就是走一段路吗?坚持坚持就到了,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就自己去跟里面的人说吧,让他们给安排个好地方。”说完转身坐上牛车,赶着车走了。
当他们大队想要人啊,这一个个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还有三个女生…唉~
几人哑口,敢怒不敢言,只能跟在后面走回去了。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除了司禾,几人走得都挺累的,也没有了要交流的心思了。
等到地方的时候,几人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前面就是知青院了,你们拿好行李自己过去吧,会有人给你们安排住处的。”大队长帮着将行李拿下来,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还要把牛赶回去呢,队里也还有其他事要忙呢,可没时间跟他们耗。
国家政策一下来,到现在为止,算上他们已经来了三批人了,看这架势,后面还得来人。
随着人越来越多,知青院那里他们自己已经选出负责人了,怎么安排就不是他的事了。
大队长走后,知青院走出来几个人,帮着拿行李。
“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放行李,然后再分床位。”
见有人帮着拿行李,几人都轻松了不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可当看到知青院的环境,又都沉默了。
实在是太简陋了。
“住处是差了点,不过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当时我们几个来的时候可还漏着雨呢,这个大门也是后面才安上的,住着住着就习惯了。”
每个来这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他们都见怪不怪了,出声安慰。
“哦,对了,我叫李红梅,目前女知青的安排由我负责。”
“我叫李东,男知青是我在负责,现在也晚了舟车劳顿,先给你们安排一下晚上睡的地方,好好休息一晚吧。
有心想给你们安排欢迎仪式也等明天吧,到时候再两人大家介绍给你们认识,注意事项也再一并说。”
这话得到几人的一致认同,他们太累了,分到床位,顾不得整理,简单洗漱一下就睡觉了。
知青院分两边,一边住着男知青,一边住女知青,床铺就是一个大通铺。
司禾选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好位置肯定是没有的。
加上她们三个,现在女知青这边已经有十一个人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大家是在生产队的上工响音吵醒的。
外面天才蒙蒙亮,大家就醒了。
郑红红和潘小妹更是一脸错愕。
她们要是没看错的话,有的人甚至牙都不刷,就用冷水洗一下脸,抓起个窝窝头就出门了吧?
“这都是正常的,等你上一段时间的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红梅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今天是轮到她跟刘小睇做做饭,所以起得比较早,不然她也等到上工声音响起了才起床。
每天干活那么累,回来吃完饭恨不得倒头就睡,哪个还讲究那么多啊。
到时候她们也会一样的,热情高涨没多久,就会败给那干不完的农活的日子。
她们这边卫生这方面还算好了,男生那边才是臭气熏天呢,有时候路过门口就能闻到味道了。
“新到的知青前两天是不用上工的,你们利用这两天好好休整,需要办置的东西抓紧时间办好,这个点去村口等一会,每天有一趟驴车去公社,车费一人两分钱,不行就只能走着去了,你们要是需要木箱子的话,就去村尾倒数第三家赵二叔家,他们家做这个活计,可以跟他们换。
好了,我也先走了,其他事等回来再说,或者你们可以问其他人,要是去办置东西最好结伴去,也有有个照应。”
说话的功夫,李红梅也梳好头了,拿上手套也出门了。
“……你们要去吗?”潘小妹询问司禾和郑红红。
她肯定是要去的,她还有东西没买全,要是她们不去她也不担心,她哥哥也是需要去的。
“我去,我有东西没买全。”司禾出声。
“那我也去。”郑红红赶紧开口。
她是没东西要买的,不过让她自己在这里她也不愿意,再说了,她不买也可以趁机逛逛啊,到时候有需要了也好知道地方。
几个男知青当然也是一起去了。
不想再经历一次走路的苦,都选择坐车,一人两分钱给得很干脆。
赶车的是一个瘸腿的大爷,几人跟他聊天才知道他原来是受伤后从部队退回来的,队里给他单独养了头驴,除了农忙的时候需要用驴,其他时候就给他赶着车挣点外快钱补贴家用。
这些司禾上辈子就知道的事情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其他人也不在意,同车几天也没见她说过几句话,只当她是个内向的。
驴车晃晃悠悠,在骨头都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地方了。
几人直奔供销社,买自己需要的东西,司禾也不例外,也跟着买了不少。
要不是没票,她肯定不会停止,看什么都觉得需要用到。
趁着他们去邮局的功夫,司禾趁机脱离了队伍,她要去找棉花种子。
司禾记得,有一家老太太的亲戚每年都会分一点棉花给她,都是没经过处理的,需要她自己动手捡出种子的。
当年司禾的棉花种子就是从她那里拿的,至于棉花来路的渠道正不正规司禾不知道,也不是她考虑的问题。
她只需要知道要是能拿到种子,那她冬天的棉服就不愁了。
这个年代,每做一件事都必须小心翼翼的,为了不让人起疑,连找颗种子都要这么曲折。
司禾按照记忆中路线,找到了那家人。
上前去敲门,等了一会。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你找谁?”见敲门的是个面生的小姑娘,老太太警惕开口询问。
“廖大娘,我是何姨介绍过来的,她说您这可能还有棉花,我想换一些。”
“进来吧。”听到是熟人介绍,老太太侧开身子让司禾进去。
“她有跟你说我这里的规矩吧?”老太太不放心的再问一句。
司禾忙点头,“知道知道,不多嘴不讲价每次只能换半斤。”
老太太眉头舒展,总算相信司禾确实是是熟人介绍的了。
老太太将司禾领到正堂,司禾懂事的在这里停下。
老太太这才满意的进到里间。
说好了半斤真的就是半斤。
“小姑娘,我这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管质量如何,都是按照一级棉花的价格跟你换的,我也没多少了,都在这了,半斤,只多不少,你再从其他地方凑一凑,也够你做件厚实的衣服了。”
小老太太谨慎得很,司禾知道她还有手里可是还有不少棉花呢。
只不过是见她面生,担心被她举报投机把,到时候棉花的来路她说不清,从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每次来面生的她都换半斤,多的她是不会换的,除非是她信得过的人来,才会多些量出手。
司禾用手捉了一把棉花上来,棉花上还沾着很多碎屑,用力一抓还能摸到硬块,想来就是棉花种子了。
要知道,正规渠道收来的棉花可都是分等级的,至少种子是要剔除掉的,种子收集起来还可以榨油。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是物尽所用的,像这样的买卖很少有。
司禾不再做他想,扬起笑容对老太太道,“谢谢廖大娘,这是一块钱,要是下次有需要我还来找您。”
一级棉花,加上票一斤也才九毛八里,老太太这里不要票半斤就收一块钱,还是最次等的棉花。
司禾拿上棉花,不做停留快步出门。
她本以为要交易几次才会买到带有种子的棉花呢,毕竟这老太太没事的时候也会自己捡种子出来的。
上辈子,几经介绍才认识的何姨,她才知道有这个老太太的存在的,在她这里买过几次棉花,价格虽然贵,但是不要票。
咬咬牙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里的冬天是真的冷,还特别漫长。
因为她还要救济外人,所以交易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有好几次老太太就滥竽充数,夹带了没挑种子,有好多杂物的棉花给她。
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她的空间只要是种子没死透,就可以成活,后面就不用在为了没有棉花的事情担心。
还有多余的跟其他人交易,小小的赚了一点。
老太太拿到钱,目送司禾走了一段路,她可一点不担心会被人举报,毕竟大头的东西可不在这里。
她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干儿子孝敬她的,能卖出去多少就是她自己的体己钱了。
而且看这丫头这么懂事,应该真是哪个嘴巴不严的透露出去的。
她老太看人还是有一套的,这片区域不说什么人她都认识,但这么年轻水灵的姑娘她很肯定是外地来的,估计是哪个大队的知青。
这手头有钱,出手大方,倒是可以好好维持一下,下次来的时候卖她好点的就是了。
不过也不能多卖,谨慎了这么多年了,可不能临老了还折进去了。
司禾走远了些,趁着周围没人就将棉花收进空间了,用意念分离了里面残留杂物还有种子。
十几颗种子呢,这老太太还挺懒,不过倒是便宜她了。
这要是别人,光是见到这棉花上面沾了这么多杂物估计得跳脚骂人,收价太黑了。
司禾将种子种到地里,就不管了,她没有其他东西要买了,想买的也没票。
就去大树底下找车了。
“司知青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多逛逛熟悉一下?”大爷正吃着野菜窝窝头呢,就看到司禾提着一兜东西回来了。
“不了,东西买全了就好了。大爷,给你颗糖,甜甜嘴。”司禾拿出自己买的奶糖,分给大爷两颗。
“哟,这奶糖可不便宜啊,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一个老头子吃着也是浪费。”大爷推脱不要。
大白兔奶糖,一块二一斤呢,这城里来的小姑娘就是舍得,这么贵的糖说买就买。
“大爷,您就吃吧,这以后还有的相处呢,要是哪天我有事耽误了还得麻烦您等我一会呢。”
司禾不由分说,又剥了一颗糖,放到他手上,这架势他不吃也得吃了。
这小老头就好这口甜,还有酒,上辈子司禾跟他熟了之后经常给他带。
他不抽烟,因为伤了腿,到冬天的时候腿就疼,他说喝点酒可以让他暂时忘记疼痛。
原先是喝的药酒,后面就慢慢喜欢上了。
因为伤了腿才退伍回来的,队里都对他很是尊敬,不过他性子要强,不愿意接受国家和群众的接济。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不就废了条腿嘛,还有一把子力气呢,伤好了他还下地干活,一天还能干八公分呢。
当兵的哪个不是身体有点暗伤呢,再加上他还受过大伤,到四十多岁的时候体质就不行了。
他还不愿意接受补助,后面商量一致决定把这头驴就是给他单独养的,每天就割草喂驴,每天算三个公分。
不忙的时候就让他驾车出去挣点外快,或者哪家有事包他车出去,给钱就行。
他每隔几天就要贴药膏,不然那腿是真受不住,大队里大家都尽可能的想帮助他。
可惜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能做的事也有限,最多帮忙多割草喂驴而已,要么等到雨季了上山采蘑菇的给他分一点。
其他的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都已经剥开了,赵老头也就顺势吃了,细细品尝嘴里化开了香甜的奶香。
也不再推辞了,手里的另外两颗糖他直接揣进口袋了。
留着慢慢吃。
他孤寡老头子一个,还是行动不怎么方便的,身上也没什么可图之处的。
几颗糖而已,他就收下了,要是她哪天需要用车就给她行个方便就是了。
而且看她这自然样子,就跟对待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让他想起年轻时候在部队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几个战友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相互分享的…
赵老头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司禾聊天,一老一少倒是相处得挺和谐。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司禾对他感观很好,相处起来没有隔阂,熟稔得很,赵老头也乐意多提点她几句。
告诉她大队里好多事情,还有每天要上工的工作内容什么的,虽然这些她都知道,但她还是很乐意再听一听的。
司禾知道这个老头活得最是通透,上辈子他也曾劝过她几次,让她选男人的时候擦亮眼睛,不要一眛的只知道付出。
可能那个时候他已经看出沈示白并非良人了吧,可惜她当时被爱情迷了双眼,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说起来,等下回去可要见到人了,现在她自我调节得差不多了,相信见面的时候不会露出憎恨的表情了。
他们可还要在知青院共处好几年呢,有的是机会让他付出代价,毕竟他最大的把柄可是牛棚的父母啊。
一下子弄死不足以消除她的恨意,她要看他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的样子。
到下午的时候也渐渐有人回来了,司禾和赵老头也不聊天了。
他们都没有钟表,不过看这日头,应该是三点过的样子了。
最先回来的是郑红红和张国伟刘自强三人,一看到司禾已经坐车上了,就跟她打招呼。
“司知青,你回来得挺早啊,怎么不多逛逛啊。”郑红红将东西放车上,也爬上了车子。
“东西都买好了就回来了。”司禾回答。
没一会儿,潘家兄妹也回来了。
赵老头又等了一会,确定没人了就驾车回去了。
队上的社员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花两分钱坐车的,一般都是拉的单程,去的时候都是走着去的,要是买的东西多了才会选择坐车。
要么就是要进城换东西的,东西太多才会坐车,回去的时候也选择走路回来,能省下两分钱呢。
等他们回到知青院的时候他们都还没下工,他们就先去找大队长赊粮了。
他们的户籍也是要转到这边来的。
大队长刚好在,干脆利落的办理了,“都好好干,争取多挣些工分,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调整心态尽快习惯投入到工作中。”
心里虽然不看好,但能怎么办呢,政策就这样了他也改变不了,只能好好激励一下人了。
登记这些不费多少时间,没一会就办好了,又带他们去粮仓,给称了他们的份额,登记好数量。
“年底的时候,这些借给你们的粮食可是要从你们挣到公分扣除的。我也不多说了,日子过得怎样就靠你们自己了,加油干吧。”
趁着里面称粮食的功夫,大队长又照例给他们交代清楚。
“咱们队这两年还算可以,一个公分三分钱,年底结算,挣多挣少看你自己了。丑话说在前头啊,虽然队里是有可以赊粮的,但到底粮食有限,赊的一次粮那都是从队里的社员那里省出来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我还是想劝你们多努努力,争取每个人都能吃饱饭,当然了,要是手里有积蓄可以自己用钱买。这是可以允许的,落户到我们这里购买的价格会比在外面买的便宜些还不要票,但不能专卖给他人!”
大队长一口气说了很多,几人也都听明白了,虽然一个工分才三分钱,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签好字,大家拿着自己的粮食回去了,之后的日子就靠这些过日子了。
八十斤的粗粮听着很多,其实按照一个成年人的饭量,一天吃一斤也就只能吃两个月多,省着点吃也就三个月。
这可是要吃到年底的,现在才六月份,他们这些刚来的上工也挣不了多少工分,而且听说这里十月中最多干到十一月份就开始猫冬了,一直到来年三四月份。
土地都被冻上了,想干活也干不了啊。
大队长话都说这个他们要是不想被饿死,那就自己出钱买粮食,或者找愿意借粮食给你的人借。
真真没办法了,才会开仓借粮。
八十斤的粮食,对于没干过重活的几人,都扛得挺吃力的,男同志还好,还能背得动。
女同志就不行了,郑红红跟潘小妹本就瘦,自己本身体重也就九十几斤一百斤的样子,让她扛一个跟自身相当的重物还是不行的。
“不行不行,哥,你先回去,然后再回来接我。”潘小妹踉踉跄跄走了小段路,就向她哥求助了。
郑红红见潘小妹放下袋子,她也坚持不了,也放下袋子,也将求助的目光看着几个男生。
“那行,我们先回去,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我们放好就回来接你们。”
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几人都没有意见。
走在最后面的司禾:……
她倒是忘记了,上辈子他们来借粮的时候,是其他几个老知青带着一起来的,人多帮着一起抬所以没出这些的事。
司禾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快到下工的时间了,再不走就要被围观了。
让社员看见他们借粮,还拿不动的样子,不知道要怎么传呢。
上前拿起其中一袋粮食,“你们两个一起抬一袋吧。”
司禾一手一袋,轻松夹在下掖先她们走一步了。
“……好的。”司禾都走出好几步了,潘小妹才从惊讶中回。
不光她们惊讶,几个男生也挺惊讶的,更多的是羞耻,他们几个大男人连一个女同志都如。
看着司禾一个人拿两袋粮食还健步如飞的样子,他们主动让开了道路让她先过去,然后自己也赶紧跟上。
这要是还掉队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我们也赶紧跟上吧。”郑红红抓起一边,催促潘小妹,再不走就距离更远了。
“好的。”潘小妹也不含糊,一起加快脚步跟上。
等到了知青院,卸下了那口气,几人才感觉到累,肩膀酸痛。
“司知青,谢谢你啊。”
“是啊,谢谢司知青,你力气真大!”
郑红红两人将粮食放起来,一起感谢司禾。
“不用客气。”司禾平静应下,对她来说都是顺手的事。
上辈子最开始的时候她们也有帮助过她,算还了她们的情了。
司禾也知道不能让自己被上辈子的事所影响,除了那两个人,之后的日子能顺手帮忙的事她会帮助以外,其他事情她一律不参与。
房间就那点大,每个人的位置都很小,后续还会不断有人来,人越多,矛盾就越多。
现在还是一起开火,大家轮流做饭,男知青挑水,女知青做饭打扫卫生。
柴火是一起山上捡的,女知青捡好,就等男知青背回去就好了。
一人背一捆,捡一次可以用一个星期了。
等到下一批知青到来,那个时候也是六个人,不过是两男四女。
其中楚涵这个公主脾气最是刁蛮任性,没过几天就吵闹着要单独开火,还拉上其中一个跟她一起来的女知青,她们两人自己单独吃。
剩下的三个抱团,也自己搭伙单吃。
男生那边也跟着效仿,知青院被拆七零八落,一点小矛盾就能吵起来。
没过多久,她又因为睡的地方不好,大家伙进进出出影响到她,手里有钱的就自己出资盖房子。
楚涵最是高调,她盖的房子很宽敞,可以住两个人还有余呢。
上辈子因为她露富,被队里的单身汉子盯上了,每次来骚扰她都是她挡在前面为她周旋。
村里的风言风语也是她出面想办法澄清,替她解决,那个时候的她是真拿她当朋友的。
后来她家人不再给她寄钱寄物资,也是她负责接济她。
她要是真将她当朋友,怎么不叫她一起去跟她住呢?好几次她都看见沈示白从她那里出来,她怎么就屎糊了脑子一样看不明白呢。
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是有原因的,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