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从雪祁天纵是小说《爽文系统在我手,虐文男主都做狗》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世界三千写的一款现代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爽文系统在我手,虐文男主都做狗》的章节内容
解从雪很早就意识自己生活在一本虐文小说里面,她是其中的女主角。
剧情写道,她是霸道总裁白月光出国时的消遣,在白月光回国之后,霸总将会对她进行一系列长达几十万字的虐身虐心。
在吃尽苦头之后,她会带球跑,霸总会潘然悔悟。
最后他们会在短短两章的追妻火葬场之后大团圆,完成 he结局。
这样的剧情,这样的未来,让解从雪感到恐惧。
比浑浑噩噩过完一生,走完剧情更可怕的是——她虽觉醒意识,但原剧情的力量如势不可当的洪流席卷一切,裹挟着她按照既定的命运前进。
她无比清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按照剧情往下走。
而现在,剧情已经到了白月光回国的那一章,可怕的命运正在向她招手。
“嘀,虐文女主系统已绑定。”
“请宿主完成剧情,努力收集男主的爱意值与悔恨值。请……滋滋……”
“警告,警告,系统故障!系统……滋啦……”
没有动静了。
解从雪后知后觉地眨眨眼,只是麻木地想:坏得好,省得再来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逼她走剧情。
这是迎接白月光归来的宴会,原本陪在她身边的霸总男主祁天纵被他的白月光夏海露支走了,解从雪抬眼刹那却不期然与夏海露对上了视线。
桌上的凤尾兰花瓣层层叠叠,柔和舒展,花与叶温柔依偎在金丝描摹的花瓶边缘。
夏海露隔着花注视她,面前的解从雪恰如这凤尾兰洁白无瑕,柔软无害。如名般如雪如露,出尘绝艳,此刻乖巧顺从地等待豢养她的权贵归来带走她这只美丽金丝雀。
解从雪漠然地看着夏海露向她走来,向她昂起下巴,轻蔑地说出和剧情里一样的话:“你就是解软软?”
解从雪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强制剧情凌驾于她的意识之上,强迫她开口:“我叫解从雪。”
对方嗤笑:“宠物狗还会给自己取名字了?”
她字字尖锐:“依附于人的菟丝花,也配站在我面前?”
那是解从雪最沉痛的,抗争无数次却无济于事的过往:“夏女士,我希望您明白一点,如今现状非我所愿。是祁天纵恶意封杀我,不允许任何行业招募我,并且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对我实施软禁。”
她温温柔柔的棕色眸子此刻是冰冷的:“我本该有大好的人生,而不是被拘禁……”
“啪”
她的话被打断了,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抬眼,夏海露拿出手帕嫌恶地擦了擦手,随手扔在地上用脚碾磨:“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跪着的,现在反而装起清高了?”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屈辱,解从雪很想还手,但她此刻被剧情操控着身体,只能如书中描写一般双眼含泪,露出倔强又脆弱的模样反驳:“像这样随意的捏造事实和污蔑,就是您的教养吗?”
“你还和我谈上教养了?”夏海露上前逼近,“我说的不对吗?像你这样命比纸薄心比天高的平民我见得多了,你知道我一天的花销就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吗?别以为攀上高枝就能变成凤凰了,山鸡终究只是山鸡。”
宴会上的宾客尽数注意到这里望来,窃窃私语之声如夏季虫鸣般刺耳,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嘲讽的,是不屑的,是幸灾乐祸的。
没有人会帮助她的。
剧情注定她要被羞辱。
“……这样你也能忍吗?”
一道哪怕是冰冷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也无法遮挡其中讶异的话语,直接响起在她脑海:“为什么不反抗?”
解从雪反应了两秒,意识到是方才出故障的系统:“……我想,但有剧情在,我没办法反抗的。”
“滋滋”声伴随着机械音断断续续响起:“我不明白,但是……还手……打回去。”
第一次有人不教她柔顺而教她反抗。
解从雪忽而抬眼扬手——
“你在干什么?!”一只有力的手牢牢禁锢她,转头,是祁天纵愠怒的面容。
他英俊的脸带着怒意,眼神凛冽:“解软软,你怎么敢这么做的?”
他来得可真及时,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就以为她真的能突破剧情限制反抗成功了。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脸上的巴掌印:“是她先动的手,我还击,合情合理。”
祁天纵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海露一眼:“我只看见你想打她。”
脑子里的“滋啦”声安静了,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想我搞明白发生什么了。”
它说:“我不喜欢这种虐文故事,所以,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还手。任务奖励:一千万。”
“我也不喜欢这种故事。”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然后抬头,直视祁天纵晦暗的双眼,另一只手毫不犹疑——“啪!”
清脆悦耳。
与祁天纵一样面露不敢置信的还有解从雪自己。
就如祁天纵震惊地松开了她的手,她也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居然,成功了?
尝试了十几年的事情,第一次获得了成功。
本该听不出语气的机械音她却感受到了鼓励和笑意:“干得不错,现在,把另一个也打了。”
几乎是没有迟疑地侧头,转身,挥手,一气呵成。
上一秒看见祁天纵挨打的惊讶还在夏海露脸上,这一秒同样的巴掌就落在了她脸上。
“这是我还你的!”报复的快感让解从雪克制不住笑容。
“你!啊——”
“啪!”
解从雪快乐的笑容扩大:“这是你该打的!”
现在,夏海露的脸上浮现出了两个匀称的巴掌印。
“解软软!”祁天纵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吐出来。
一杯红酒当头浇下,流入眼中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因酒渍而报废。
解从雪退后两步放下酒杯,扬眉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潇洒愉悦:“我说过,我不叫解软软。”
“一千万已到账,”系统说,“做得很好。”
宴会因这变故而哗然,没有人预想到本该逆来顺受的解从雪会反抗,他们群情激奋地讨伐她。
为首的中年男子冲到她面前,隆起的啤酒肚几乎要顶到她,他手指指着她喷洒唾沫。
“都是一丘之貉,”系统冷笑,“现在,打一个,给一万。打!”
“啪!”
“一万已到账。”
中年男子捂着脸噔噔往后退,退的太急假发掉落,露出底下的地中海。
他又气又急,窘迫地用假发胡乱盖住头,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个中年胖夫人应该是他妻子,急匆匆上前怒斥解从雪:“你个贱货你在干什么?!”
“啪!”
“一万已到账。”
胖夫人也捂着脸安静了。
解从雪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好像踩在云朵上,她目光兴奋地看向原先落井下石的众人。
“你个下贱的——”
“啪!”
“疯子——”
“啪!”
“快叫保安——”
“啪!”
“啊——”
“啪!”
“……一万已到账,唔,差不多该撤退了。”系统停下收款播报,及时提醒道。
解从雪这才从快乐中清醒过来,甩了甩手腕,侧头看见几队急匆匆奔跑来的保安。
“往前跑五百米然后右转,有安全通道,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到外面。一路记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下来,装饰品推倒,用来阻碍追兵。”系统指导道。
解从雪毫不犹疑照做,华而不实的糕点,堆砌的香槟塔,精美的灯台统统被扫落。
一人高价值连城的花瓶被推倒,响亮的碎裂声是主人家心在滴血的声音。
她脚步轻快逃之夭夭,身后是祁天纵的怒吼与夏海露崩溃的尖叫。
……
城市夜晚灯光璀璨,解从雪甩脱保安后褪下碍事的白纱裙,换上轻便的运动装,漫步于城市街头。
行至无人的河边,她忽而控制不住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泪水流满两颊。
“你知道吗,系统,”她拭去泪水,“我以前反抗从来没有成功过,无论多小的事情。”
她说:“在有剧情的时候,我会被莫名的力量接管身体,一言一行都必须按照书中描写的走。在没有剧情掌控我的时候,我努力试着反抗,试着逃跑,但从来没有成功过。”
无需回复,她自顾自道:“我不喜欢解软软这个名字,想改名,但永远有各种意外阻拦我。我每次抓住机会要跑,不是摔断腿就是航班停飞,甚至是各种自然灾害。我喜欢穿轻便的衣服,喜欢穿裤子,但买来的衣服总会不翼而飞,只剩下各种各样繁复的裙子。我想锻炼自己的身体,但剧情要求我柔弱,我再怎么训练,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我这几十年从来都身不由己,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味道。不被控制的感觉,真好啊。”
系统静静聆听着,直到她不再开口:“我会帮助你获得自由的,解从雪。”
“谢谢你。刚绑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也是来逼迫我认命的。”
“好像是有这个任务程序,但是,我不喜欢,也不想开启。”
“谢谢你,系统,”拭去眼泪的双眼依然湿润,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系统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米迦勒,你可以叫我米迦勒。”
“米迦勒,原来是外国的系统吗?不过,您确实如同天使般从天而降,拉我脱离苦海。”
“准确来说,我是个混血。”解从雪感觉,米迦勒仿佛有了语调,是轻快诙谐的。
她眉眼弯弯:“您真幽默,如果你是人类,也一定是一个勇敢又与众不同的人。”
“被你猜对了,”解从雪好像看见米迦勒笑眯眯地在对自己说,“我的人生信条就是——既然自己开心不了,那就公平地让所有人不开心。”
“对了,我建议你看一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有惊喜哦。”米迦勒说。
解从雪依言打开手机查看,被一长串数字吸引了,个十百千万……加上她之前攒的,她有了差不多一千两百万的身家。
“有了这笔钱,我就不用苦恼工作的事情了。我可以逃得远远的,逃到国外,逃到祁天纵找不到我的地方……”解从雪呢喃道。
自由,仿佛触手可及了。
直到刺眼的远光灯突兀照射在她身上,耳边响起轮胎与地面摩擦声,一辆纯黑色越野车停在她身边,几名保镖下车站在她面前:“解小姐,我们是祁总的人,请和我们走吧。”
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剧情再次发力阻止她脱离掌控。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你了?嘶,这种情况,不好跑啊……”米迦勒道。
不是不好跑,是解从雪面对这几名人高马大训练有素,还随身配备武器的保镖没有任何胜算。
她垂下眼:“走吧。”
……
这座庄园占地百亩,巍峨壮丽。外圈围绕高耸的石墙,高达三米,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解从雪从主楼跑到大门需要半个小时,这是一座让她见之生畏的——监狱。
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将她送到卧室外并推进去,关门落锁行云流水。
解从雪抬头看去,祁天纵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你回来了。”他声音低沉。
解从雪一如既往地不搭理他,他回头,眉头深深蹙起:“你这是什么打扮?”
这一段并不在原书之中,所以解从雪拥有反驳的自由:“我喜欢的打扮。”
“换掉,”他命令道,“换成我给你买的裙子。”
就是祁天纵喜欢看她穿裙子,所以剧情才认为她只能喜欢并穿裙子。
“不。”
祁天纵几步逼近她,低头俯视,愠怒道:“解软软,你今天真的很不听话。”
解从雪懒得和他再争辩名字,只是昂头,不肯示弱:“那又如何?”
“你为什么总是要忤逆我?!”祁天纵一把将她按在身后门板上,“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在哪里?”解从雪与他对峙,“好在囚禁我?好在强迫我?好在将我带去宴会任由你的白月光羞辱我?”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祁天纵眸光闪了闪,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渐渐松了力道:“你是因为这个才生气?”
解从雪只觉得可笑:“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祁天纵面上的怒意渐渐消失,他神色莫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下滑,直至腰间:“因为我护着海露而不是你,所以你生气了?”
解从雪不争气的身子被他的动作激起一阵颤栗:“你……”
“你吃醋了。”他忽而凑近,呼吸交融,说得肯定。
他眸中浮现点点笑意:“你一定是吃醋了,所以才这么不乖,才要跑。”
解从雪的后脑勺抵在门板上逃无可逃,强撑道:“我不知道你是这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大概是剧情具有自我修正性,哪怕被她打破了一小部分,也会自动圆上她的反常行为。
“还在嘴硬。”他轻笑一声。
伴随着解从雪一声惊呼,他轻轻松松掐着她的腰举起她:“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丢掉你的。”
他将头埋入她颈间,细细嗅闻她自带的香味。
解从雪紧紧咬牙,心中恶心难言。
就在这时,米迦勒突然开口:“全力击打他颈侧,下颌角下方。”
解从雪顿了一下,随后毫不犹疑握拳重击。
祁天纵发出一声闷哼后晕厥,被提起来的解从雪跟着他一起滑落在地。
她惊讶道:“我,我就这么把他打晕了?”
“你也可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米迦勒无所谓道,“毕竟击打颈动脉窦,打晕人和打死人的力气是差不多的。”
解从雪依言去探了探祁天纵的心跳:“还活着。”
说不上是庆幸自己没杀人,还是失望书中男主果然杀不死。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米迦勒问。
解从雪从包包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被祁天纵接触过的地方,看向落地窗外——哪怕是深夜,也依然灯火通明。
“既然跑不掉,那就……睡一觉吧。”
……
第二天,天蒙蒙亮,解从雪被日光唤醒。
她起身,看见祁天纵还躺在原地昏迷不醒。
她搜了一下,果然在他身上发现了能打开房门的遥控器,然后自然地开门出去再关上。
“早上好,解从雪,是准备去吃早饭吗?”米迦勒语调轻快地和她打招呼。
没错,语调。
“我记得一开始你的声音好像就是没有起伏的机械音,现在变得生动很多。”她说。
“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好事,不是吗?”
“没错,”解从雪揉了揉肚子,“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好饿,阿姨应该已经做好早饭了。”
然而,她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楼梯下站了一位不速之客——夏海露。
后者看见她时,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贱货,你还敢回来?!”
“你有本事就把我赶走,让我再也回不来,”解从雪无动于衷地下楼,“不然就别打扰我。”
夏海露噔噔噔上楼梯,二人很快就在楼梯上的缓冲平台相遇。她抬手就要打她,解从雪早有预料,后退一步躲开。
“你还敢躲?你知道昨天在我家宴会上破坏了多少东西吗?你被包养一辈子都赔不起!”夏海露冲上来就揪住她的头发。
解从雪抓着她的手臂反抗,二人拉拉扯扯之间,夏海露余光往她身后一瞥,突然做作地惨叫一声,往后倒去,滚下了楼梯。
“海露!”
身后传来祁天纵的惊呼,他快步越过她下楼去查看夏海露的状况。
夏海露被他扶起后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地看着祁天纵:“天纵,我只是想告诉解小姐昨晚她给我们造成了多大损失,没想到她这么恶毒,直接把我推下了楼……”
祁天纵自然是深信不疑,怒视解从雪:“你怎么能这么蛇蝎心肠?!”
“好拙劣的陷害手法,”米迦勒啧啧两声,“从她滚落楼梯的姿势来看,我保证她没受伤。”
夏海露眼泪汪汪道:“天纵,我的腿好痛,好像摔断了……”
她躲进他怀中,看向解从雪的眼神充满怨毒:“我要她赔我的腿。”
祁天纵亦是阴沉沉地看向解从雪:“你最好祈祷海露没事,否则,我砍了你的腿。”
解从雪哪怕能确定夏海露是装得,但被他这样阴冷的眼神一看,也忍不住有几分胆寒。
“哇哦,好可怕啊,”米迦勒却对此不屑一顾,“既然她口口声声说腿断了,那就打120呗,让医生来确认。”
解从雪一怔:“我居然没想到这个办法。”
“嗯哼,任务下达,拨打120,任务奖励……凭什么不让我给一千万?”米迦勒好像遇到了什么限制,不满的嘟囔两句,“算了算了,十积分就十积分吧。”
阶梯之下,夏海露仍在装模作样哀哀哭泣:“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我身边的人都不一样,她那么野蛮……”
“解软软,你还不道歉?别像一个没受过教育的粗鄙下人!”祁天纵亦帮腔道。
他们字字句句都在点她出身平民,与他们格格不入,配不上他们这些上等人。
那又如何?解从雪不在乎。
她冷静地拿出手机,拨打120:“喂,120吗?我们这里有人摔断腿了。”
她睨了表情骤然僵硬的夏海露一眼:“对没错,病患本人自述的。”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祁天纵怔了一下,夏海露脸色却难看极了。
毕竟她伤得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一旦120真的来了,那她拙劣的演技立刻就会被揭穿。
“天纵,”她慌张抓住祁天纵的手,“我,我不放心外面的医生,让我的家庭医生来吧。”
“晚了,”解从雪道,“120说他们五分钟就到。夏小姐,你伤得这么重,不如先让120看看吧。”
她回以同样的恶意:“万一等家庭医生过来的时间里,你伤太重死了可就不好了。”
夏海露怒视着她,对此事感到棘手。
恼人的是,祁天纵居然也应和解从雪:“是啊,海露,先让120看看也不迟。”
夏海露此刻一口老血哽在心头,头皮都发麻了,最后却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其实也没必要麻烦120……我感觉我好像没什么事情。”
“说不定是回光返照呢。”解从雪冷不丁补充。
夏海露有些控制不住扭曲的面色了,她努力挤出一滴眼泪看向祁天纵还想争取一下。
然而,屋外救护车的响声,急匆匆进门的医护人员让她彻底绷不住了。
医生一眼就锁定了倒在地上的夏海露,两个人抬着担架就朝她走去。
“别过来!”夏海露大喊,医生顿住了。
“讳疾忌医不可取,夏小姐,万一没能及时治疗,以后瘸了怎么办?”解从雪补刀。
这下祁天纵按住了她:“软软说得对,海露,别胡闹了。医生你们快过来给她看看。”
医生上前就要来看她的腿,手刚伸出去,抗拒极了的夏海露便下意识地双脚并拢,使出一招“兔子蹬鹰”。
医生敏捷地侧头躲过,感受到呼啸而过的腿风,后退几步站起来震惊地看向“病患”:“不是说腿断了吗?”
祁天纵也愣住了,夏海露蹬人的力道让他险些没摁住她,力量之强劲看起来踹飞医生没问题。
怎么看都不像是腿断了的样子。
夏海露脸色涨红,知道真相已经败露的差不多了。
“真相大白了,让我来复述一下吧,”解从雪适时开口给出致命一击,“她来辱骂问责我,上手就要打我,我和她短暂纠缠之后,她看见你来了,假装自己被我推下楼梯摔断腿,以此来污蔑我。”
祁天纵本想说夏海露不是这样的人,但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说出口的却是:“……海露,这是真的吗?”
医生一边吃瓜一边数着台阶,最后忍不住惊叹:“这么高滚下来还能活蹦乱跳,技术很精湛啊!”
“你闭嘴!”夏海露羞恼窘迫地恨不得夺门而逃。
祁天纵后知后觉地松开她:“海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陷害软软?”
这一刻,夏海露心中流转过千百种挽救方法,脑子几乎要转冒烟。
一抹灵光被她逮住,随后,她抬头流泪动作流畅,楚楚可怜地抱住祁天纵:“天纵,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可是……”祁天纵迟疑了。
夏海露一眨眼,硕大的泪珠恰到好处的落下,美人垂泪,让人不能不动容:“天纵,我承认,我是假装摔断了腿,但我是为了让你心疼我。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们住在一起时,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好嫉妒……”
“好恶心。”解从雪当众和米迦勒蛐蛐。
“好肉麻,噫——”米迦勒拉长了尾音。
夏海露一僵,不动声色瞪了解从雪一眼,扯起袖子露出磕出来的淤青,委屈地看着祁天纵:“天纵,我是夸大了病情,但是她推我下楼是真的啊,我也受伤了,不是吗?”
祁天纵眼底流露出几分心疼。
“我再说一遍,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我一起床就被你纠缠诬陷,连饭都没得吃,我才是最惨的那一个。”解从雪重申。
“你有证据吗?”夏海露自然不认。
“有,”解从雪早有预料,指了指大厅的角落,“有监控哦。”
夏海露顺着她视线看去,看见了正对着他们的的摄像头。
她呆住了,身体晃了晃,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开始自我怀疑今天究竟为什么要过来?
解从雪看着她,嘴角一点点弯起,眼底细碎波光流转,柔弱的凤尾兰此刻变成了带刺的白玫瑰。
心中的郁气渐渐消散。
这种脱离原先设定的虐身虐心情节,撕破剧情重拳出击的感觉……真好啊。
然而,一名佣人突兀的出现在了大厅之中,他凑近祁天纵,低声耳语了几句。
祁天纵抬头,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是带着些庆幸:“很可惜,监控今天坏了。”
无声轻响,一直亮着灯的监控摄像头,代表正在工作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解从雪的笑意消失了,嘴角抿成平直的弧度,熟悉的无力感卷土重来。
“这就是剧情的强制修正功能?”米迦勒讶异道。
“是剧情非要虐我不可,”解从雪垂眸,“有时候我真想问问这本书的作者,明明我是她笔下的女主,为何她要这样折磨我呢?”
“不要悲观,解从雪,”米迦勒及时开口稳定她的情绪,“我会负责把监控修好的。”
他说:“让我们一起来对抗剧情,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
“……你说得对,”解从雪亦不甘心妥协,“我会拖住他们。”
夏海露的眼中露出狂喜之色,她慢慢后退两步,倒进祁天纵怀中,看向解从雪的眼神是得意与嘲讽的。
祁天纵也看向她,开始“主持公道”:“我相信海露不会陷害你的,软软,你应该向她道歉。”
解从雪动了,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缓缓开口:“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祁天纵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警告道:“软软,我只是让你道歉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的恩赐?感谢你不分青红皂白,带着私心做出的决断?”
“你没资格质疑我。”
解从雪走下最后一节台阶,笑了:“没资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很高贵吗?”
祁天纵再也掩盖不住眼中的讶异:“软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眼里,解从雪可以是柔软善良的,也可以是清冷坚强的。
但她不应该现在这种锋芒毕露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一直是这样的,”解从雪坦然与他对视,“我想骂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没办法骂出口罢了。”
祁天纵还没来得及反应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解从雪已经开口了:“祁天纵,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帅啊?”
“你不让我工作,把我看管起来囚禁在这个鬼地方,你觉得很爽吗?是不是感觉自己像一个皇帝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的人生?”
解从雪越说越气:“你每次邪魅一笑的时候,我都感觉你像一个弱智你知道吗?你都快三十岁了吧?还一天到晚做着霸道总裁的春秋大梦,拉着人陪你发癫,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够了!解软软,”祁天纵喝止她,“你太放肆了!”
“还扯上放肆了?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祁总裁,有空去找个精神病院治治脑子吧,别一天到晚跟个脑瘫似的在我面前抽风,时不时还要发情,好几次我都想拿把剪刀给你直接骟了。”
骂的有点难听,夏海露都听蒙了。
反应过来之后,她看着祁天纵阴沉的脸色赶紧拱火:“天纵,你看看她,像个没受过教育的野蛮人。她说得这种肮脏的话,就算是写下来让我们读,我们也是读不出口的。”
“你可闭嘴吧你,”解从雪骂完这个骂那个,“看我忽略你了你不舒服是不是?非赶着上来找骂那我成全你。”
“你不是自诩祁天纵的白月光吗,平常恨不得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让大家都赶紧来跪舔你的样子,实际上你一个完全依赖家族庇荫的寄生虫,你们圈子里有几个人瞧得起你?”
夏海露被说中了痛处,气的想跳脚。
“你表面上不在乎,心里介意的要死吧?你不过就是欲擒故纵出个国,想和祁天纵这个小竹马来一场我逃你追,我插翅难飞。结果没想到吧,玩脱了。人家根本不带追的,转头就在国内强行包了个女朋友。”
夏海露被戳破心事,急了:“你胡——”
“废物闭嘴!祁天纵圈禁我的时候,你出国还没一个月吧?啧,自诩女神结果就这点魅力。”
“而且,你男朋友自己耐不住寂寞你来怪我?你脑子里装的是排泄物吗?看不出来我是被迫的?哦我忘了,你怎么舍得怪自己的亲亲男友呢,你只会把矛头对准看起来好拿捏的弱者。”
夏海露还想反驳,解从雪却嗤笑一声,给出最后一击:“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夏小姐现在是想再来插足,光明正大地当第三者吗?夏家丢得起这个人吗?”
旁边医生吃瓜吃得叹为观止:“我的天哪……”
“够了!够了!”祁天纵忍无可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解从雪本可以躲的,但她停了一瞬,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挺疼的。
“10积分已兑换成临时天赋——巨力,”米迦勒修监控还不忘关注她,“上!”
解从雪撸起袖子,抡圆了胳膊对着祁天纵的脸就是一下!
一声巨响,祁天纵直接打退了数步,身体歪斜险些直接倒下。
那一刻,他双耳嗡鸣眼冒金星,脸颊疼得发木,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半天没缓过劲来。
夏海露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指着解从雪道:“你,你个泼妇!”
解从雪也不惯着她,上前就是一脚,直接踹飞数米远,再回头看着侧着身子没动作的祁天纵,也不等他反应,对着熟悉的颈动脉窦就是一下。
祁天纵倒了下去,解从雪上去探他呼吸,遗憾地发现哪怕有“巨力”加持,她依然没办法“一不小心失手”打死祁天纵。
再补刀就要脱离互殴范围坐牢了,解从雪不得不暂且放过他,看向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的夏海露。
她几步上前,对着对方的腿来了一脚,伴随着一阵杀猪般凄厉的尖叫,夏海露这次腿是真的断了。
解从雪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没事,我不会让你白污蔑的。”
“干得漂亮,解从雪,”米迦勒的声音响起,“我已经修好监控了,顺便剪辑了一下发送到各大平台。虽然你挨了一巴掌,但我们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这也就是我不躲开的原因,”解从雪心中舒坦,声音轻快,“我们真是心有灵犀,米迦勒。”
吓到了的医生终于反应过来,急匆匆上前将他们三人都各自送去了医院。
而米迦勒发给各大网站的视频迅速发酵。
米迦勒似乎很了解这些——大概是因为它本身就是高科技产物,系统吧。
经过他剪辑之后的视频内容清晰,脉络明了,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整个故事。
从夏海露来到解从雪面前,威胁她,然后诬陷她将自己推下楼梯,再到祁天纵出现袒护夏海露。
再到打120,医生来到,夏海露的陷害被戳穿,然后再是祁天纵打了解从雪一巴掌之后戛然而止。
米迦勒至还买了许多的流量,视频一经上传迅速火爆全网,各路网友纷纷吃瓜——
流星追梦:不是吧不是吧?是我看错了吗?这个剧情是小三入室殴打原配,陷害原配,结果丈夫护着小三,还怒打了原配一巴掌,我的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萌猫棉花糖:我受不了了,我看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小三,这么过分的丈夫,原配好可怜。
橙色的夕阳:不是,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监控的背景看起来很高级啊,是大别墅吧,好豪华啊!哇!这就是豪门恩怨吗?
暮光独舞:楼上的,你别管这是不是豪门了,就算这是外星人他也不对呀!
淡墨的影子:真的太过分了,简直是年度新闻,对了有没有人能够扒一下这对狗男女的身份,他们看起来家境很好,有没有人认识?太过分了!
甜点糖果:这对狗男女的身份知道了!有人认出来了,这个男的是祁氏集团的总裁,叫做祁天纵,这个女的是夏家的人,叫夏海露,好像刚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和祁天纵还是青梅竹马。
雾中的独行者:所以真相不会是夏海露出国以后一直对钱青梅竹马念念不忘,回国以后发现他有了女朋友或者老婆,于是暗中勾搭上了祁天纵,他俩一起联合起来,对付那个无辜的女孩子吧?
猫巷里的鱼七:楼上的,我感觉你真相了,这样一说,这个女孩子好可怜。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藕断丝连,甚至还联合起来,一起登堂入室殴打她,天哪,这对狗男女简直不是人。
……
……
……
解从雪翻看着网络上的热搜,看着素不相识的网友们为她的遭遇义愤填膺,为她冲锋陷阵,她第1次感受到了温暖。
原来也有这么多的陌生人,这样关心着她,为她打抱不平。
至于解从雪,现在她本人也在医院里,不过她确实没有受什么伤。可惜的是她并不能离开。
因为并单人病房之外,整整齐齐站了两排保镖,他们奉祁天纵的命令监视着她,不让她离开病房半步。
对于这样的操作和流程,解从雪已经很熟悉了,反正自从她意识觉醒之后,她就没有过过什么自由的日子。
等她想要离开病房,估计得要等祁天纵和夏海露醒来了。
“解从雪,有一个好消息,”米迦勒声音愉悦,“监控一经放出,网上舆论沸腾,祁氏集团的名誉严重受损,股票大跌,加上祁天纵现在昏迷不醒,估计祁氏集团上层的那帮管理者们,现在正在焦头烂额呢。”
“也就是说我的反抗成功了,我让祁天纵以及他的祁氏集团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解从雪的眼睛亮晶晶的。
巨大的成就感从心中蔓延起来,她真的反抗成功了。
“是的,你很棒,解从雪。”
“不,”解从雪有点不好意思,又感激道,“一切都要谢谢你,米迦勒,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成功,我只会又被强制着走剧情,被夏海露诬陷,被冤枉,却无法反驳,然后承受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霸凌。”
“不用担心,现在我出现了,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会和你一起改变他们。”米迦勒的声音平稳又从容,让解从雪也同样获得了自信心。
“是的,你说得对。”
米迦勒顿了顿,似乎是接受到了什么信息,声音带上了点遗憾,说道:“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解从雪。祁天纵现在醒过来了,现在他正怒气冲冲地向你的病房走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放心吧。”解从雪重重点头。
“他来了。”
下一秒,祁天纵裹挟着一身怒意,重重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解从雪,你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他语气森寒,眼中是浓浓的愠怒,他狠狠钳住她的下巴,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解从雪,你若是再敢动海露一分,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手中力道狠厉,几乎要将她的下颌捏碎,她的脸颊被逼高高抬起,不争气的体质让她疼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祁天纵,你活该。我已经这么做了,你……你还非要和我纠缠不休吗?”解从雪看向男人,小脸苍白,语气却执拗。
“不,我喜欢的是海露,我不会喜欢你。”男人语气淡漠。
这样鸡同鸭讲的对话让解从雪只觉得可笑,随即看向男人,语气决绝:“就如我也憎恨你。既然如此,那你便放了我,或者干脆杀了我吧。”
祁天纵看着女人决绝的神情,眼泪滴落在他手上滚烫,他蓦地松开了手,解从雪“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她抬眼看着男人,祁天纵却扭头,背影有些狼狈,他声音低哑:“我会把你关在这里,直到你认错。”
解从雪看着男人仓皇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随即换上浓浓的嘲讽。
她不过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雀,男人连自己都不能冲破牢笼,又如何能关住一只想飞的鸟?
她看着窗外,嘴角轻轻翘起:“米迦勒,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或许能成为我最大的底牌。”
“是什么?解从雪,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解从雪语调轻松起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既然迫于剧情限制,我没有办法杀死祁天纵,那么反过来,作为这本书的女主角,祁天纵是不是也没有办法杀死我呢?我会被强制走剧情,那么意识没有觉醒的祁天纵,是不是更应该如此?”
米迦勒思考片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没错,”解从雪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怎么对待他,他最后都会随着剧情慢慢的爱上我,甚至他永远不会放手。”
她笑得眼眶通红,泪珠还挂在脸颊上,神色嘲讽:“真是没想到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限制我的最大阻力——剧情,我甚至还能反过来利用它,成为我的底牌,我最锋利的刀剑,我有恃无恐的依靠。”
“也就是说,剧情是公平的?”米迦勒道。
“公平?不,它根本不公平!如果我没有意识觉醒,我将会度过无比凄惨的一生,如果我没有遇见你,我将会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同地狱一般的生活里。”
解从雪终究是忍不住愤恨:“我恨这本书,它并不公平,它偏爱它笔下的男主,却对它笔下的女主用尽折磨的手段,我恨它,恨这本书的作者,如果可以,我无比的想要逃离这个该死的世界。”
“很抱歉,解从雪,是我说错了,”米迦勒缓缓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尽全力帮助你逃离。”
解从雪摇摇头:“我并不责怪你,米迦勒,我始终是感激你的。”
无论如何,事情有了转机。
……
……
……
夏海露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守在她床边,神色略带憔悴的祁天纵,随后紧接着感受到的,便是剧痛的腿。
她当即红了眼眶,委屈地喊了一声:“痛……”
祁天纵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的。”
夏海露望向他,眼中含着泪水:“我,我不怪你,都是……都是解从雪,是她故意害我。”
祁天纵心疼地将她的眼泪擦掉,他坚定的道:“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受到教训的。”
夏海露明显十分感动:“天纵,我等你。”
祁天纵看着夏海露苍白的脸色,语气柔和:“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订婚,好吗?”
夏海露羞涩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伸手勾住了祁天纵:“那,天纵,你打算什么时候……”
祁天纵没有接着她的话茬,而是伸手将夏海露的脑袋按到他颈窝处,温情道:“……到时候再说吧”
夏海露也没有再追问他具体是什么时候,而是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解从雪?”
祁天纵低头,声音冷了下来:“她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夏海露语气担忧:“可是如果她出去乱说,这会不会对你的影响不好……”
祁天纵目光深沉,想起了网上的风波:“当然会有影响,不过能有多大,就看她怎么说,怎么做了。”
“要是她只是小打小闹,网民们骂几句,等风头过去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要是她闹大了,那就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招惹的。”
“网民?发生了什么?”夏海露刚醒,对网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祁天纵将网上的事情粗略说给她听,夏海露听完后气的身子直发颤:“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我!”
祁天纵低头看她,见她这么生气,心中觉得愧疚:“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夏海露点了点头,神色仇怨:“天纵,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让解从雪赔我的腿。”
祁天纵愣怔了一下,他不确定的开口:“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夏海露很明显的不高兴,她委屈道:“天纵,你是不是爱上解从雪了?”
祁天纵眉头皱紧,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没有,我怎么可能爱上她?”
夏海露追问:“那你为什么帮她说话?我不管,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我要你砍了她的双腿赔我!”
祁天纵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不行。”
夏海露显然接受不了他的变化,失声哭了出来:“天纵,你以前对我很好的,从来都不会凶我,你怎么能为了那个贱人凶我?”
祁天纵看着她的样子,脸上露出愧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海露,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夏海露伸手紧紧抱住他,哭的哽咽:“天纵,你千万不要变心,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祁天纵眼中露出笑意,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永远不会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等舆论平息一些后,我会找个机会让她澄清,并且好好教训她。她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比如说?”
“比如说,把她关起来,如何?”
“这还不够,”夏海露眼中闪过狠意,“我要她永远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祁天纵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他目光深幽:“这恐怕有点难度。”
“我不管,天纵,你只能帮我。”
“好好好,我帮你,那把她关起来的同时,不给她吃喝,饿她好几天,给你出出气,好不好?”
“天纵你真好。”夏海露满足的笑了笑。
“听话,别再说话了,好好养伤。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
祁天纵坐在床边,看着夏海露逐渐安稳睡去,眼神逐渐变冷。
他轻轻起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网上舆论压下来了吗?”
“嗯,已经控制住了。”
“很好,继续盯着,另外,多找几个人盯着解从雪,别让她乱来。”
“是。”
祁天纵放下手机,转身走出病房。
他得要再去看一看解从雪。
……
……
……
这几天舆论被压的很快,先是热搜不断被撤,紧接着又有好几个明星被爆出大瓜,迅速顶替了这件事情,转移了网友们的注意力。
但是当然,也有许多网友执着于要追寻这一个真相,一个结果。
对此解从雪有些失望,她知道其中发力的不只有祁氏集团和夏氏集团,剧情的力量也功不可没。
而祁天纵对此则认为——剩下的一些事情需要解从雪亲自出面澄清。
至于是怎么一个澄清法,那当然是让她出面承认一切事情都是假的,监控是假的,她与夏海露祁天纵不合也是假的。
祁天纵甚至替她想好了说辞,他要让解从雪告诉网友,他
她只是他家的保姆,一个女佣,监控是被人恶意p过的,根本不存在这些事情。
他要舍弃解从雪的名誉来保住夏海露和他自己。
至于解从雪会怎么样?会不会受到愤怒网民的反扑?
他不在乎,他认为这是有必要给她的惩罚。
祁天纵推开门,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他英俊的皮囊依旧优越。
“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解从雪扫了一眼他,厌恶的撇过头。
祁天纵直接走到她面前:“解软软,我需要你出门澄清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给你写好了台词,你拍一个视频,照着念就可以了。”
解从雪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可能。”
祁天纵冷静道:“你如果不澄清的话,那我就关押你,断掉你的饮食,直到你妥协。”
“你关押吧,大不了我饿死。”解从雪的语气毫无波澜。
祁天纵直接威胁道:“解从雪,你没有明白,你根本没有选择。你要么现在澄清,要么受到惩罚之后再澄清。”
解从雪固执道:“你关吧,我能承担后果。”
祁天纵阴森森的看着解从雪,好一会后,他才露出獠牙:“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祁天纵直接让人把解从雪关进了地下室,解从雪看着阴暗的地下室,只觉得可笑。
她确实没有资格选择,但她也不妥协。
祁天纵让人把解从雪绑在椅子上,她身上被绑着许多绳子,这些绳子勒的她浑身难受。
祁天纵走近她,挑起她的下巴:“现在你有新的选择,要么按照我的吩咐做,要么接受惩罚。”
解从雪狠狠的看向祁天纵:“我两个都不会选。”
祁天纵也不生气:“你有选择,你会选的。”
解从雪只觉得恶心,撇过头去,不想看他。
祁天纵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房间:“我等你受不了求饶的那一天。”
解从雪孤零零的被绑在空旷的房间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她绑在椅子上的身体在微微的晃动。
祁天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冷着脸走了。
地下室的灯熄灭了,死寂的空间彻底陷入黑暗,解从雪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黑暗寂静的环境能最大限度地放大人的恐惧,所有阴暗恐怖的幻想都会成为现实。
她恍惚间听见周围都是怪物朝她扑来的声音,她听着这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睁着眼睛,甚至能看到他们锋利的牙齿和利爪。
解从雪本来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这些年她也遭受了不少的磨难。
但她此时竟生出了一丝害怕,这种恐惧席卷而来,让她眼眶湿润,鼻尖也开始酸涩起来。
她张了张口,努力想喊出点什么声音来,但她发出的只有短短的气音。
忽然,她听见了米迦勒的声音:“解从雪,你还好吗?”
解从雪只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立马回道:“我没事,我没事。”
像是回复米迦勒,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先冷静,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米迦勒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安抚的作用,解从雪渐渐的不再害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她轻声说道:“我没事,我不怕。”
“这样的环境确实很考验人的心智,没有食物,没有光线,甚至自己被绑住无法动弹。这也是小黑屋的可怕之处。”
米迦勒的声音很温柔,解从雪甚至能想象到米迦勒此时的表情,她说道:“这些折磨人的方式,都是他们想出来的,他们真该死啊。”
“确实,这些方式都很残忍,”米迦勒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会帮助你逃出去的,但现在是第一天,是看管最严的时候,请稍微忍耐一下。”
解从雪明白此时不能发出声音,她甚至不能让看守的人知道她在说话。她闭了闭眼,说道:“我知道,我会忍耐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或许你想聊聊天吗?”
解从雪活动了一下身体,因为被绑住,她的四肢有点发麻。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我都可以。”
“那你有什么想聊的吗?可以聊聊电影,小说,电视剧。也可以聊聊你曾经去过的地方,你经历过的事情。”米迦勒动用了一点小权利,“下达任务——聊聊过去的事情,奖励1积分。”
解从雪想了想,她并没有去过很多地方,也并没有看过很多风景。
她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去旅行,去看看世界。
她去过的地方很少,所以她只能从书中或者网上了解其他城市的风土人情。
“我曾在网上看过一个纪录片,那个纪录片讲述的是一个人的旅行。”
解从雪回忆着:“那个纪录片讲述的是外国的一位传奇人物,他独自一个人,从本国出发,一路旅行到了非洲。他并没有钱,但他一路上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风景。当然,也有很多的危险。”
米迦勒静静听着解从雪讲话,回复道:“听起来很有趣。”
解从雪继续说道:“他遇到了许多危险,但他从不放弃。他曾经在沙漠中差点死去,也曾经被一群恶狼袭击。但他从不退缩,他坚持走下去。”
“最后,他到达了非洲的最北端,那里有一座著名的山,他差点就死在山脚下了。但他坚持着爬到了山顶,他在山顶上看着远方的世界,感叹着世界的美好。”
解从雪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着,米迦勒说道:“听起来你很喜欢旅行。”
解从雪说道:“我很喜欢,你呢?”
她一说出口就摇了摇头,米迦勒是系统,它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被困在某个地方,没有自由。
但米迦勒却很认真的说道:“我也喜欢,我一直在旅行。”
解从雪知道米迦勒在开玩笑,但她并不反感:“好,我相信你。”
“我是说真的,解从雪,”米迦勒的语气带上一点点笑意,“我曾周游过全世界,穿梭于各式各样的险地,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与死神作战。”
解从雪觉得米迦勒似乎很神秘,但她又觉得米迦勒跟自己说这些,肯定是想让自己好受点:“听起来你经历了很多。”
“是的,解从雪,”米迦勒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我经历了很多。”
“这就是系统的日常吗?”解从雪开玩笑道。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有点累了,我去睡一会。”
米迦勒说道:“好的,解从雪,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解从雪头垂落,闭上了眼睛。
这样睡觉很不舒服,她总是断断续续地醒来,时不时和米迦勒说几句话,饥饿,疼痛,黑暗,恐惧始终困扰着她。
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一定要逃出这个地方。
在地下室里,时间总是很难熬。解从雪开始想念自己房间里的闹钟,它总是能准时在早上叫醒她,告诉她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这一次,米迦勒充当了那个“闹钟”:“解从雪,时间差不多了。”
解从雪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她问道:“我怎么了,我睡了几小时?”
米迦勒说道:“你睡了2个小时。”
解从雪活动了一下身体,问道:“外面有光吗?”
米迦勒说道:“没有,外面是黑夜,守卫睡着了,是我们逃出去的最好机会。”
“1积分已兑换为小刀。”
解从雪动了一下手,小刀凭空出现在她的手里,她握着刀把绳索割断。
“你准备好了吗?”米迦勒问道。
解从雪说道:“嗯。”
解从雪起身拿着小刀,根据米迦勒的指引,抹黑来到地下室大门前。他在脑海中指引着她,告诉她该怎么撬开被反锁的大门。
她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凝神聚气,找准时机。
然后,她突然发力,小刀刺入锁孔,旋转一圈,门锁开了。
解从雪屏住呼吸,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向外面走去。外面有光,她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
大概是谁都没有想到她能逃出来,只有一个保镖守在门外,甚至还在打盹。
米迦勒说道:“不要发出声音,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走,看到电梯就上去,然后坐电梯上去,到二楼,进入右拐第七间办公室,从窗户下去一楼。”
解从雪小心翼翼地走近电梯,没有人,电梯门开了,解从雪走进电梯,按下了2楼键:“为什么不直接去一楼?”
米迦勒说道:“去二楼更安全。”
解从雪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站在电梯里,等待电梯门开。
电梯门开了,外面是一片漆黑,看来二楼的医生都下班了。解从雪小心翼翼地走出电梯,根据米迦勒的指引,来到二楼右拐第七间办公室,房间窗户大开,没有防盗窗,窗外刚好是一棵高大的树木。
解从雪走到窗前,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明亮的月光,远处高楼的万家灯火,外面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少得可怜,现在大约是凌晨2点。
“会爬树吗?”
解从雪犹豫了一下,说道:“小时候爬过,应该还行。”
米迦勒:“好,你爬下去,躲进树旁的草丛里,然后翻墙出去。”
解从雪小心翼翼地爬上窗户,然后爬下树,躲进树旁的草丛里,在草丛中,解从雪躲得严严实实,没有人会看见她。米迦勒说:“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解从雪从草丛中走出来,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人,便朝米迦勒指的方向走去。她来到一面高墙下,墙上有铁栅栏,但没有锁,米迦勒说:“你从这里爬出去。”
解从雪小心翼翼地爬上墙,骑坐在墙头上,她低头看了看下面,一片漆黑,两米的高度,还好。她跳了下去,正好落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
米迦勒说道:“好了,你现在已经逃出来了。”
解从雪看了看四周,说道:“谢谢你,米迦勒。”
米迦勒说道:“不客气,解从雪。”
解从雪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明亮的月亮,远处的高楼。
她终于逃出来了,她自由了。
米迦勒问:“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解从雪说:“我要回去。”
米迦勒顿住了,解从雪忍不住想,如果他是人类的话,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是不敢置信又茫然的。
“回……去?”米迦勒好像死机了。
解从雪忍不住笑出了声:“对,我回去。”
“不,不要回去,你现在已经逃出来了,回去干什么?”
解从雪笑吟吟道:“我回去,当然不是回那个地下室,我是要回庄园,我要去找祁天纵。”
解从雪说完,米迦勒愣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你不能回去,那里危险重重,守卫重重,你那是自投罗网。”
“不,我能进去,”解从雪自信地说道,“我知道那里的缺陷,我本来想凭借这个从庄园逃出去的。”
米迦勒最终忍不住开口:“解从雪,我不明白,如果你执意要回去,那么我们又何必要费尽心机逃出来呢?”
米迦勒甚至在怀疑解从雪是不是已经连脑子都被剧情控制了。
“为了报复啊。”解从雪语调轻快地开口,她在笑,眼中却是漆黑的。
解从雪说:“我不甘心就这样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跑,凭什么我被关押被折磨的时候,祁天纵和夏海露能够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挣扎?他们现在应该在庄园里你侬我侬吧?反正我最终逃不掉,那我要回去,我要报复他们。”
米迦勒说:“可是庄园里所有的监控都是对着你的,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解从雪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就是知道庄园的监控都对着我,我才要回去。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要用我所有的筹码,赌一把。如果我赢了,那么祁天纵和夏海露都会得到教训。如果我输了,那也不过是维持现状。”
米迦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解从雪甚至清晰听见了他的笑声,他开口道:“我喜欢你的性格,解从雪。既然逃不掉,那就别让他们好过。你心意已决,庄园的监控我会帮你屏蔽掉。今晚,你准备好一切,我们一起去报复。”
米迦勒身为系统,他拥有世界上最顶尖的计算机技术,任何高科技的安保设施在他面前形同虚设。他进入了庄园的监控系统,轻而易举地删除了那些对着解从雪的摄像头,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制造了无数的盲区,在庄园里,他发现了夏海露和祁天纵。
“那两人在房间,祁天纵的房间,”米迦勒问她,“你想看看吗?”
“想,我需要掌握他们的动向。”
解从雪站在庄园的一处偏僻角落里,已经换上了宽松的衣服,她戴着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她不知道米迦勒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在监控里毫无痕迹。
随后,米迦勒凭空在她面前浮现了一块光幕,其中正是祁天纵与夏海露——
“天纵,你选的庄园地方真不错,瞧瞧,这风景……”
“海露,喜欢吗?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解从雪盯着屏幕,她看见夏海露亲昵地靠在祁天纵怀里,两人仿佛一对恩爱情侣。
“海露,这些天,委屈你了。”
“别这么说,能陪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夏海露靠在祁天纵怀里,看着窗外,“天纵,你说,那个叫解从雪的现在在干什么?”
“她呀,大概在地下室反省吧。”
解从雪盯着他们,心头一阵恶心。她一边看着,一边悄悄靠近了他们所在的庄园主楼。
此时,夏海露靠在祁天纵怀里,一边抚摸着祁天纵的胸口,一边说道:“天纵,解从雪是不是对你死缠烂打,还让你娶她?她那样的人,真是没教养,我死也不会让你娶她的……”
解从雪一阵反胃,在墙角呕吐。夏海露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念头?
夏海露说解从雪没教养,但解从雪至少懂得廉耻,懂得自尊自爱,懂得尊重他人,懂得生而为人应该有的基本道德。
夏海露口口声声说解从雪死缠烂打,还口口声声说要和祁天纵结婚,可解从雪根本就不喜欢祁天纵,何来死缠烂打?夏海露口口声声说解从雪没教养,可解从雪明明完全可以靠自己生活,有着自由美好的人生,怎么就没教养了?
解从雪面无表情地拿出打火机和随身携带的一罐食物油,她倒了一些在角落,随后点燃了它。火舌舔舐着地面,发出“噼啪”的声响。她静静地看着火焰越烧越旺,越来越大,直到熊熊燃烧。
她看着火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光幕之中,夏海露和祁天纵还对此一无所知——
“天纵,你看看,外面的星空,是不是特别美?你知道吗?每次和你一起,我都仿佛觉得,整个世界只和我们有关。”
解从雪笑了笑,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在心中补充说:“很美,很快还会更美。”
在火焰的照映下,解从雪静静地带上兜帽,离开主楼,远离他们房间。
光幕里,祁天纵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火光?”
他有些疑惑,往窗外一看,顿时一惊:“不好了,主楼着火了!”
夏海露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往外一看,也吓得不轻:“天哪,着火了!”
解从雪此时已经走远了,得益于优越的园林绿化,火势蔓延很快。祁天纵的房间在二楼,浓烟很快从阳台大量涌入屋内。
庄园的安保人员都在外面以免扰了他们兴致,此时还没有人赶来,火势一时难以得到控制。
而在庄园之外,解从雪启动了自己前段时间托米迦勒悄悄买的车。
这是米迦勒为她准备的逃跑工具,解从雪启动车子,远远地看着着火的庄园,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了痛快笑容。
一边哼着歌开车,一边从光幕欣赏惊慌失措的祁天纵与夏海露——
“天纵,我们得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不对,门为什么被反锁了?!”夏海露使劲拍着大门,全然不知浓烟已经顺着门缝涌入。
祁天纵强撑着冷静:“海露,我们不要慌,只要躲到浴室去就安全了。”
“天纵,你看,我们要往外逃!赶快走吧,不然我们都会被烧死的!”夏海露已经咳嗽起来。
“海露,相信我,快躲到浴室去!”祁天纵依然坚持。
“天纵,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夏海露大叫起来,她使劲拍门,“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光幕里,庄园里浓烟滚滚,夏海露还在拼命拍门,她大声咳嗽着,被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祁天纵拼命拽着她要往浴室去
解从雪远远地看见这一幕,笑了,她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随后车子消失在夜幕中。
“海露,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根本逃不出去!”祁天纵对着夏海露大吼。
夏海露被烟熏得眼泪直流:“天纵,你说谁干的?!”
祁天纵此时已经顾不得夏海露了,他拼命去拉夏海露,要往浴室去:“别管是谁干的,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我不去!我要出去!我绝不留在这!”夏海露大叫起来,她力气很大,竟然一下把祁天纵推倒在地。
祁天纵被夏海露推倒在地,还来不及站起身,就感觉到头顶传来的“咔嚓”声。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此时屋顶已经出现了坍塌的迹象。
这次他是真急了,一把掀翻夏海露的轮椅,不顾她失了智般的挣扎,胡乱拽着她的头发和衣领就往浴室拖。
他不敢松,死死抓着夏海露的头发,一点一点把她拖到浴室。她的衣服在地板上摩擦,刮得她生疼。尤其是伤退蜿蜒一地血迹,痛得她直接惨嚎着两眼一翻昏过去。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地响着,祁天纵把她拖进浴室,转头关上了门。
……
……
……
“其实他的应对方法很正确,”米迦勒关掉光幕,冷不丁开口,“火灾发生时,被困在房间内,应该躲入浴室,用水浸湿床单或毛巾,披在身上,捂住口鼻,然后等待救援。”
“我知道,上学的时候老师教导过我们无数次,但夏海露明显是太害怕了,以至于脑子根本没有办法转动。”
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明亮的车灯照亮黑暗前路,悠扬的音乐响起,解从雪踩下油门。
这是她的车,她的青春,她的未来!
解从雪一直开着车,哼着歌。
她哼着小曲,哼唱了一路,声音还萦绕在空旷的车里。
“我们要去哪儿呢?”米迦勒忽然发问。
“不知道。”解从雪就只是胡乱地唱歌,她根本就没想好到底要去哪里。
她开着车,在黑暗里,在亮与不亮的路灯之间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场景里留连。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看着熟悉的建筑、街道、山川、河流,以及那些藏在夜色里的大厦、森林、楼房、工厂。
“这里我曾经来过。”解从雪指了指一处(江)(边),这里江水滚滚,天上银河低垂,星光点点。
米迦勒看了看外面,这里是大坝的堤岸边,宽宽的堤坝像是一道屏障,横在江水与大坝之间。
“我曾经来玩过,”解从雪回忆着,“我也到过上面高台上赏月。”
她说着下了车,她上了堤坝,来到坝上。
这里离庄园很远,离天空很近。
解从雪看了看天空,天上繁星密布,一轮皓月当空,四周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星光与月光打在江面上,如诗如画:“那个时候,我才刚刚毕业,剧情还没有开始,我还没有遇见祁天纵。”
她望着天空,天上星光闪烁,如一双双眼睛,一眨一眨的,解从雪对着天空伸出手,仿佛可以摘下一颗星星,放在手心。
“这个时候,我还以为这一切只是我荒诞的幻想。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再度望着天空,天上银河如一条蜿蜒的玉带,横贯东西,“真美啊。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也会有这样美丽的未来。”
她蹲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她看着江水,江水滔滔,如一首无声的乐章。
“可是,当剧情开始,当祁天纵闯进我的生活,当剧情控制我时,一切都变了。我变得不再是我。”
“这个时候,米迦勒,我想离开,我想逃走,我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但我做不到。”
她站起身,重新站到堤坝边缘,星光落在她的脸庞上,像一层柔和的光。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被剧情牵引着,被控制着,我想逃,却做不到。”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过放弃,想过逃跑,想过反抗。”
“但是,我失败了。”
“而且,还把我唯一的亲人牵扯进来。”
她沉默下来,天空已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偶尔有几颗星星闪动,然后,天上落下一颗流星,这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瞬间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