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安封寒商是小说《真少爷重生后,只想回村种田》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关祈写的一款双男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真少爷重生后,只想回村种田》的章节内容
【高亮!双男主题材!双男主!双男主!!双男主!!!】
“立涵哥,凌长安那个蠢货不会真的爱上你了吧?”
“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永远只有你。”
“那他不得伤心死?你可是他的救赎呢。呵呵……”
笑声里满是嘲讽,透着刺骨的寒凉,足以让站在拐角的人,脊背发凉。
上辈子,他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质问、责骂、歇斯底里。换来的不过是两人无情的嘲笑,与后来变本加厉的侮辱、嬉笑。
也是在这之后,他才知道,七年前江立涵会救下他,这七年江立涵对他的照顾,都不过是他和凌一墨之间的赌约。
他们想看看,他这个被亲人厌弃的真少爷,会不会爱上如同救赎一般的江立涵。
结果就是,他们赢了,他输了,最终丢了命。
凌长安沉默的站在转角,冷眼看着客厅里笑闹的两个人,如果他是当初的凌长安,大概依旧会冲出去。
但他是十五年后的凌长安,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他花了十五年,夺权争利,不择手段,这些手段在现在的他看来,不过小儿科,伤不了筋骨。
凌长安嗤笑了一声,而后转身上了楼,脚步轻浅,半点没有惊扰客厅里打情骂俏的两个人。
回到房间后,凌长安翻出来了自己的平板,闲适的窝在懒人沙发上,查阅着自己的各项理财、存款……
虽然被凌家厌弃,但是胜在有家族给每个人的成长基金。
这些钱每个月都会定时定点的打入凌长安的个人账户,凭着这些钱,凌长安通过股市、期货,利滚利钱生钱,不说亿万富翁,几个亿的资产还是有的。
谁能够想得到,大学被迫上艺术类专业的人,却是个在金融圈大杀四方的高手呢?
凌长安看着自己前不久刚刚购入的庄园的全景照片,距离现在的住处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庄园环境清幽、设备完善,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偏僻。
这个庄园凌长安当初收下来,不过是因为第一位投资人被股市套牢,不得不出售庄园用于手头周转。
凌长安倒不是多喜欢,只是这庄园离他长大的孤儿院近,他就想着买来给弟弟妹妹们有个玩的地方。
但是现在凌长安看着平板里的照片,莫名心动。
“果然,年纪大了,骨血里的种田基因,就会被激发。”
凌长安收起了平板,而后环顾了一圈住着的房间,突然发现竟然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也是,他虽然住在江立涵这里,却从来没把这里当成家,又怎么可能留下太多自己的东西。
凌长安收拾了一下房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个书包的物品,然后就直接洗洗睡了。
明天,他得回学校拿毕业证,然后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凌长安虽然读的艺术类学院,专业成绩也不过中等,但凭着一张好脸,在学校也混了个校草的名头。
毕业典礼,虽然没有家人参与,却也忙的焦头烂额。
实在拉他合照的人,太多了。
凌长安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一群人,肉眼可见的慌张。
“长安,长安快来,往后再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大家一个拍个合照啊。”
“凌长安,和我合张影吧,同学四年,留个纪念。”
“凌长安,能给我签个名吗?”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热的天,不赶紧回礼堂吹空调,为什么要留在太阳底下拍照片!
他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被传说中的同学,实际上自己并不认识的人拉过来拽过去,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满身僵硬。
“幸好赶上了,长安衣服还没换呢,我们快去和他庆祝一下吧。”凌一墨同样穿着学士服,一左一右的拉着凌家父母走到凌长安跟前,满脸高兴的说道。
“着什么急,他就在那里,还能丢了?”凌父满脸的不在意。
“墨墨,慢点走,小心你的心脏。”凌母颇为不认同的看着凌一墨,关切道。
“今天也是长安的毕业典礼啊……”
“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艺术类院校,毕业就毕业了,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凌父冷哼了一声,仿佛半点不记得,当初是他逼着凌长安改了金融类的志愿,强行把他这个从未学过画画的人塞进了艺术类学院的。
“爸爸!”凌一墨焦急喊了一声,微微蹙眉。
一家三口自顾自的说着话,半点没察觉,周围的学生脸上的厌恶。
在人家的地头上,说人家不入流,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得。
凌长安冷眼看着那一家三口,轻笑了一声,而后同身边围着的同学笑道:“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太晒了。”
“不仅晒,还有垃圾在这里散发恶臭。”凌长安的室友连连点头。
乌泱泱的一群人移动起来,自然十分显眼,当即引起了凌一墨的注意。
“长安!”凌一墨看着凌长安半点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脸上的诧异差点没收起来。
放在以前,他在凌长安面前和父母亲密,凌长安向来都是满脸伤心的看着,怎么这次……就这么走了?
凌长安侧过身,斜眸看向凌一墨,而后清冷开口询问:“有事?”
凌一墨怔怔看着凌长安。
少年穿着黑色的学士服,学士帽被随意的拿在手上,里面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牛仔裤、板鞋……
扑面而来的惊艳,挡都挡不住。
凌一墨咬紧了牙关,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不过就是个在外面丢了十年的人,他凭什么是学校的校草!他凭什么是老师口中的优秀学生!他凭什么是同学口耳相传男神!
凌长安,只配被他踩在脚下,碾入泥泞。
“我和爸妈一起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你怎么可以……”凌一墨欲言又止的看着凌长安,神色之间满是不认同。
仿佛就这样走掉的凌长安,狼心狗肺,不忠不孝,枉为人!
凌长安略微歪了下头,而后笑脸吟吟的看向身边的同学:“我什么时候有父母了?我怎么不知道?”
当年凌家把他找回来的时候,一开始倒是想过要给他迁户口来着。
只是他回来的当天,凌一墨就因为心脏病发进了医院,给他迁户口的事情也就搁置了,之后就一直没被提起。
时至今日,凌长安的户口还挂在孤儿院。
“哪来的一家三口搁这儿乱认亲!”
“就是就是,我们家长安大学四年,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父母。”
“凌长安不是孤儿吗?我上次在老师那边看到了他的档案,档案上写了的。”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凌父满脸恼怒的看着凌长安,骂了一声“孽障!”,然后就愤愤不平的转身走了。
凌母脸色亦是不认同的看着凌长安。
“长安,爸妈这些年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可能对你的关心不够,但是你怎么能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呢?”凌一墨面色忧愁的看着凌长安,有些着急的强调,“爸爸妈妈心里还是记挂你的。”
“记挂我?”凌长安嗤笑了一声,“那谢谢了,但是不用了。”
“凌长安!”凌母皱着眉头看着凌长安,对上凌长安冷漠的目光,呵斥道,“你赶紧过来,在外头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也不嫌丢人!”
凌长安原本带着笑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大家先过去拍照吧,我有点事情可能需要处理一下。”
大家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相携离开,只留下了凌长安的几个室友陪着。
这些年凌长安和室友相处的十分融洽,关系一直不错,但也从来没提起过自己家里的事情,室友最多知道他有个关系不错的邻居哥哥。
仅此而已。
“长安,这个……”老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凌长安。
“不然我们还是陪你一起吧?”老二有些犹豫。
比起其他两人的态度,老三倒是冷静一些:“长安,我们在紫藤长廊那边等你。”
之后,老三就拉着另外两个人离开了。
凌长安等到周围围观的人散去后,这才踱步走到凌母和凌一墨跟前:“找我有事?”
“这就是你对父母的态度?”凌母沉声道,“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毕竟我,有娘生没娘教,能学什么规矩?”凌长安嗤笑了一声,“凌夫人对我向来眼不见为净,怎么今天不陪着凌一墨在金融学院那边?”
凌长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凌一墨的衣着:“哦~”
那一声“哦”,千回百转,听的凌一墨汗毛直立,直觉有诈。
“今天好歹是你毕业的日子,爸爸妈妈也是关心你,长安,你怎么能这样?!”凌一墨连忙开口。
“嗯?”凌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一墨,反问道,“真的吗?不是你带过来的?”
“当然……”
“如果不是墨墨!你以为我们乐意搭理你?一个不入流的艺术类学院毕业典礼,怎么和墨墨的金融学院比!大学四年,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东西!墨墨都能去公司给你哥哥和爸爸帮忙了,你呢?”凌母厉声道,言辞之间对凌长安满是不屑。
凌长安微微眯着双眼,单手拎着学士帽,弯着嘴角笑的张扬:“凌夫人,我可不在凌家的户口本上,更不在凌家的族谱上。”
凌母神色微愣,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凌长安回来凌家这么多年,似乎……
“至于三位为什么今天有空想起我,真的不是因为凌一墨挂科太多,今年毕不了业吗?”
“你胡说什么?!”凌一墨惊声尖叫,连忙回头看向凌母,“妈妈,你别听他胡说!不是这样的,我……”
凌长安往后退了一步,避免自己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而后就看见,因为着急而心脏不适,准备往自己身上倒下来的凌一墨,最终摔在了地上。
“我说的对不对,凌夫人大可去金融学院那边问问。您家这位小少爷,可是名人呢。”凌长安笑盈盈的建议道,而后垂眸看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凌一墨,“我说的对吗?凌一墨。”
凌一墨尖叫了一声,而后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凌母连忙关切的蹲了下来,满脸焦急的半抱起凌一墨:“墨墨……”
凌长安看着两人的母子情深,颇为无趣的撇了撇嘴,而后悠悠然的转身离开。
只是,等到凌长安走到紫藤长廊这边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自己那三个室友。
紫藤长廊这边,只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闭眼假寐,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矜贵的气质。
只是这身气质,也掩盖不了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凌长安向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艺术细胞,用美术学院老师的话来说,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但是这会儿看着这男人的脸,凌长安觉得自己DNA里面属于感情这方面的技巧,它动了。
之前只是知道封家的封寒商生得好,偶尔在财经杂志上的照片也足够迷人,却没想到真人更加惹眼。
“在找同学?”封寒商微微睁开了双眼,询问道。
“嗯。”凌长安点了点头。
“他们,似乎商量着去了其他地方。”封寒商微微坐直了身子,带着几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就是,爷爷口中的那个金融天才?看着也就十来岁的年纪。
哦,穿着学士服,看来是今天的毕业生,应该有二十出头了。
但,即便是二十出头,能够让自己爷爷夸一句天才,也绝对是凤毛麟角了。
凌长安从裤兜里捞出来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老三在五分钟前给自己发了微信。
老三:我们上情人坡了,你忙完了记得过来。
“有病吧?这么热的天,还去爬坡?”凌长安不认同的骂骂咧咧道。
凌长安深感震惊,但表示尊重,却并不准备陪同。
封寒商看着凌长安脱下了身上的学士服,略微整理了一下,而后放在了一旁。之后就一脸闲适的坐在了石凳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去找同学?”封寒商挑眉询问道。
凌长安洋洋得意的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嘚瑟的笑道:“我才不去,那边能热死了个人。”
本来就是大夏天的,短袖外面还要套一件不透气的学士服,不动都够呛,还去爬坡?还在太阳底下?
他,不。
“凌公子倒是与众不同。”
“封总也别具一格。”
刚才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两个人,这会儿说开了,倒是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按辈分来说,你该叫我大师兄。”封寒商起身踱步到凌长安跟前,略微弯下腰对上凌长安的双眸。
大师兄?
什么大师兄?
他哪儿来的大师兄?
他连师父都没有,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大师兄?
凌长安一脸懵逼的看着封寒商,眨了下眼睛:“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封寒商。”
“这个,我知道。”凌长安伸手点了点封寒商的胸口,把人推开了一点,“好奇一下,我的师傅是谁。”
“金融学院的封教授。”封寒商从善如流的站直了身子。
封教授?
金融学院的那个如同传家宝一样的封教授?
“他什么时候成我师父了?我甚至都不是金融学院的学生。”凌长安有些奇怪,“封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这两年在股市七杀七出的凌公子?”
“嗯?”
“好吧,你可能不清楚这个说法。”封寒商有些失笑。
毕竟凌长安从未出现在任何公开场合,关于这个“凌公子”的雅号,也不过是他们这些知道这号人物的戏称,凌长安本人还真不一定知道。
因为封寒商这番话,凌长安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说的‘凌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凌长安仰着头看着封寒商,追问道。
封寒商也不藏着掖着:“最近这两年,股市与期货市场有七个账户,战绩显著。有人查了一下后面操作的人,最终知道了对方姓凌,似乎年纪并不大,所以就给起了个凌公子的雅号。”
凌长安是真没想到还有这茬事情。
“过奖过奖,侥幸而已。”凌长安笑弯了眉眼,嘴上虽然谦虚,但是神色之间满是得意。
封寒商看着凌长安这副嘚瑟的小模样,忍不住的跟着勾起了嘴角。
“所以,大师兄?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凌长安拽回话题,追问道。
“你不是去金融学院上过课?”
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凌长安实在不是很记得清当时蹭的到底是哪个老师的课,单纯就记得自己去过。
“当时封教授正好从公共教室路过,听到了你的提问,就打听了你。”
具体的情况,封寒商了解的并不多,不过是前段时间和自己爷爷吃饭,饭桌上听老爷子提起来了这么个人,用老爷子的话来说恨不得收入门下,只可惜人家一心待在艺术学院这边,他总不好跑去别人学院拉人。
老爷子自己好面子,却三五不时在封寒商面前提了又提。
封寒商正好知道“凌公子”这号人,又恰好记住了被老爷子再三提起的“凌长安”。
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封寒商多想想,再用些手段查一下,自然就都能够得出这两个就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继而,这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所以,你是来?”凌长安思索了片刻,替封寒商找个了恰当的说法,“替师收徒?”
“也可以这么说。”封寒商略略点头。
“我不。”凌长安直截了当的直接表示了拒绝。
开玩笑,他都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个师傅。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个城市一命呜呼的,现在的他,恨不得和这个城市老死不相往来。
还拜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封寒商也实在是没想到,凌长安居然能够拒绝的这么彻底。
但凡了解一些老爷子的生平,就没有人能够拒绝老爷子徒弟的名头。
“老爷子,可是……”
世人皆慕强,凌长安也不例外。
但是他可以选择不知道!
“你别说了。”凌长安直接上手捂住了封寒商的嘴,神色坚定的仿佛要入D,咬牙切齿道:”你别勾我。”
封寒商只觉的捂着自己嘴的手,有些烫嘴。
而且,这双手虽然生的好看,但触感却并不算好,能够明显感觉到手上的老茧。
这可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更不像是分分钟几万上下的操盘手的手,更像是……长期劳作的手。
封寒商伸手握住了凌长安的手腕,把人的手从自己嘴上挪开,垂眸看了一眼手心。
视觉效果,要比触觉更加震撼一些。
一双布满了老茧与伤痕的手,只是看着这些痕迹,就能够猜测到这双手的主人,过去的日子里都过的什么样子的生活。
“画画弄得?“封寒商有些好奇。
凌长安抽回了手,有些不自然的捏了捏手指,猛然一下子自己都觉得不适应。
要知道,上一世后面的几年,他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的活着,一双手怎么着都养出来了细皮嫩肉的效果。
更何况凌长安觉得自己的手生的好看,之前没工夫管,自己也就不管了。后来,有时间有精力有金钱了,对他那双手自然是格外的看重。
一年到头,光是用下来的护手霜,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
甚至于,因为嫌弃市面上的护手霜大多都有味道,为此还特地去私人订制专属于自己的。
“也不全是。”凌长安有些气闷,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现在一朝重生,直接回到解放前了,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恼怒。
封寒商也没太搞懂凌长安的点在哪里,但是并不准备纠结:“所以,真的不考虑一下拜师的事情?”
“我都准备回老家发展了,何必再来蹚金融圈的这趟浑水?”凌长安有些无所谓的笑了笑。
更加重要的是,再过两个月,不论是股市还是期货市场,都将迎来新一轮的大跌,而后是持续三年的低迷,他在这个时候抽身离开,借口和理由都是现成的。
“回老家?”封寒商对凌长安的说法并不相信。
真的在这个圈子腥风血雨过的人,想要收手,哪有那么容易。
“钱暂时赚够了,我得回家奶孩子种田了。”凌长安笃定道。
“你不是学画画的吗?”封寒商略感震惊。
根据老爷子的说法,这人虽然在金融方面触觉敏感,却一心学画,半点没有要转专业的意思。
现在,就这么放下了?不画画了?还回家种田?
“这又不妨碍我回家种田。”凌长安没想明白自己回家和学画这件事情之间的关联在哪里,“如果没什么事情,封总自便,有缘再见。”
封寒商倒是不准备这么轻易的放过凌长安。
奈何凌长安就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的。
封寒商眼睁睁的看着凌长安从自己手底下跑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倒是没有追过去,只是看着凌长安的背影,低声道:“来日方长啊,凌公子。”
。
毕业典礼结束后,凌长安又连轴转了好几轮的同学聚会,时隔三天,这才有功夫到江家收拾行李。
“长安少爷。”管家笑脸吟吟的看着凌长安。
“顺伯。”凌长安微微颔首。
“长安少爷好些天没回来了,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虽然江立涵把凌长安接回来是有心算计,但或许是为了演戏演全套,江家从管家到佣人对他的态度却一直很好。
俨然是一副真的把他当少爷伺候的架势。
故而,凌长安倒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和老人家甩脸色。
“不用了顺伯,我回来拿点东西,和同学约了毕业旅行呢。”凌长安随意找了个借口,而后便是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噼噼啪啪的跑上楼。
东西都是早就收拾好的,最多也就是把东西塞进箱子里,前后也不过是十分钟的功夫,凌长安就已经拉着行李箱下楼了。
“长安少爷这么着急啊?”顺伯从厨房探出头,就瞧见凌长安慌慌张张要出门的样子。
“顺伯,我先走了。”凌长安回过头,微笑着招呼道。
顺伯连忙从厨房拿了准备好的餐盒出来:“太着急了,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只能捡了一些常备的给你带着路上吃,在外头一定要小心一点,钱包证件都要贴身带着……”
顺伯拉着凌长安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番,俨然是一副不放心自家孩子出远门的架势。
凌长安乖巧的听完,接过了顺伯打包的两个密封盒,真心实意道:“顺伯,这些年,谢谢您照顾我。”
他这辈子没遇到过几个真心待他的人,凌长安真心感激顺伯的照顾。
“说的什么话。”顺伯笑弯了眉眼,“路上注意安全,玩的开心啊。”
“嗯。”
这边是别墅区,为了业主的安全,在人员车辆进出方面一直控制的很严苛,凌长安叫的车自然进不来。
不过好在江家别墅算是比较边缘的房子,凌长安不过拉着行李箱走了十来分钟的功夫。
为了避免有心人查到自己的行踪,凌长安特地路边打的车,避免了打车软件查到行程。
“小伙子,去哪儿啊。”司机乐乐呵呵的询问道。
“一万,去临城。”
司机神色微愣:“临城?小伙子,你可别逗我,这过去可得两个多小时。”
“就去临城。”凌长安斩钉截铁道。
“这没有必要啊,这么远的路打车过去,有这钱……”司机想了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住得起这种地方的人,似乎也不差钱。
“两万。”
“这不是钱的事情。”司机有些尴尬,“得了,就一万,不用加。”
司机是个老司机,驾驶技术十分给力,凌长安一路坐过来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庄园这边是一早就打过招呼了的,庄园还在开发阶段,好在管理人员都是齐备的。
凌长安这边刚下车,就有人老远的迎了过来。
“凌总。”
司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拉了一路的客人,这……瞧着真不像是需要打车的人。
“谢谢师傅。”凌长安自己下了车,自己拿了行李,转头与司机道谢。
“啊,不用,不用……”一万块钱呢。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饭菜与住宿,谢谢你一路送我回来。”
“这真不用。”司机连忙摆手,真不觉得有必要。
毕竟一万块钱呢。
他要是一个个拉,一个月累死累活了也就这收入了。
凌长安看了一眼庄园的负责人。
祝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而后便自己上前与司机交涉去了。
“凌总,您是先休息还是先吃饭?”祝婉的助理接替上前,顺手接过了凌长安的行李箱。
“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凌长安坐上了庄园里的接驳车。
黄昏的太阳将天际染成了一片粉色,或许是因为远离城市的缘故,就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凌长安的住处在庄园这边建造的成片别墅区。
庄园本来就是准备盈利的,自然有自己的酒店,为了迎合不同人的需求,不仅有套房,还有别墅等等,就看你花得起多少钱。
自己的地盘,凌长安可没有要亏待自己的意思。
虽然凌长安是临时起意的要回来,但是这个别墅从建造开始就是按照凌长安自己的意愿设计的。
故而,最多也就是紧赶慢赶的添加了一些软装。
自己的地盘,凌长安睡了一个重生回来后,最安稳的一夜。
如果不是饿得不行,凌长安觉着自己还能再睡一天。
“凌总。”祝婉的助理一早就在这边等着,见着凌长安下楼,连忙起身。
“你叫什么?”凌长安抓了抓自己乱成一窝的头发,询问道。
对方是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一张圆脸,瞧着就十分喜庆,很难想象祝婉这么御姐的一个人,身边带着的助理居然是这风格。
“我叫苏雅。”
“哦。”凌长安点了点头,而后绕进了厨房。
苏雅连忙跟着凌长安的脚步走进了厨房。
祝婉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别看自己老板年纪小,手段却十分了得,可不能得罪人。
“你跟着我做什么?”凌长安翻了翻冰箱,发现里面的存粮满满当当。
他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扒拉扒拉冷冻层,拿了速冻的包子、烧麦、馄饨:“吃了吗?要不要吃点?”
苏雅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吃过了。”
开玩笑,和老板见面第二天,跑老板家蹭饭?苏雅可不觉得自己有这胆子。
“既然吃过了,就别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有事我会联系你……”凌长安手脚麻溜的把包子和烧麦送进了蒸箱,而后又自己起锅准备煮个馄饨。
“凌总,不然我……”
“你是祝婉的助理,我这边不用你帮忙,走吧。”凌长安摆了摆手的赶人。
苏雅倒是想伸手帮忙来着,总不好看着自己老板做饭,她在边上闲着。
如今听到凌长安这么说,多少有点儿如释重负。
“那我,先走了,老板有事直接打我电话,这边座机给您设置了1号是我,2号是祝姐。”
“走吧走吧。”
凌长安在自己的别墅里面窝了三天,直到把冰箱里的存货吃的七七八八了,这才开了别墅的门。
花了三天时间,整理了自己上辈子的记忆,规划了一下自己这辈子要走的路。
别墅这边的风景,都是特地请了专业的园林设计师设计的,站在自己别墅的门口,小院里规划了停车位、小凉亭、小花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而向远眺望,便是连绵的群山,风景秀丽。
凌长安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地方的空气就是好。
这还是凌长安这辈子第一次来这边庄园,上辈子他是等到庄园完全建好收才过来的,来这边住的机会也不多,对于这边的环境实在算不上熟悉。
这会儿,趁着清晨太阳并不大,凌长安溜溜哒哒的就出门了。
别墅出来是双行道的水泥路,一直能够通往庄园正门,边上便是一片稻田。
上次坐接驳车过来,倒是并不觉得远,这趟这边走下来,脚程不快,居然走了小半个小时。
凌长安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得给自己搞个交通工具。
“凌总?”祝婉老远就瞧见有人背着手溜达着过来,原本还以为是周围的老人家来这边散步,等人走近了这才看清,居然是自家老板。
这浑身上下浑然天成的退休感,是怎么回事?
“这么早?”凌长安看了一眼时间,这才早上七点!
“最近田里忙,另外请了周围村里的村民过来干活,这个点正好过来上工,得统计一下人数和时间。”祝婉手上拿着本小册子,册子上写着名字还有上工的时间、回去的时间、干活的类型。
“田里在干活?”凌长安思索了片刻,半点不记得自己一路过来有瞧见干活的人。
“蔬菜园那边。”
“在哪儿?我过去看看。”凌长安多少有点儿兴致勃勃。
他还想着自己搞块地方,也来个自给自足呢,趁着现在有人干活,可不得过去长长见识。
祝婉神色有些为难。
如今庄园都还在建设,到处都显得乱七八糟的,庄园里干活的人手也不够,哪儿有人带着凌长安过去?
她可抽不开身。
倒是边上骑着电动三轮,刚登记完名字的老伯,瞧着凌长安那一副乖乖学生仔的样子,乐乐呵呵的笑道:“后生要是不嫌弃,我载你过去。”
“这……”祝婉刚要开口阻止。
凌长安这边连忙答应:“那麻烦阿伯了。”
“得了,上车。”老伯敲了敲自己电动三轮后斗,“放了不少家伙事儿,你自己个儿拾掇拾掇。”
凌长安倒是没客气,一步就跨了上去,将锄头之类的东西挪到了一边,在另一边就落了座。
祝婉眼睁睁的看着凌长安那价值不知几何的裤子,坐在了斑驳的铁皮栏杆上,一时之间有点儿接受不了。
不是说,自己老板是个股市新贵吗?
上回来的时候,那气质……
这趟,这么随意了?
“凌总?”祝婉还想开口说两句。
另一边,开三轮的老伯就载着凌长安,一溜烟的哼哧哼哧就走了。
“阿伯怎么称呼啊?”凌长安扯着嗓子询问道。
“大伙儿都喊我老六。”
“六伯。”凌长安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您是这附近的?”
“就边上桃花村的。”
“怎么来这边做工,家里面活不忙吗?”凌长安有些好奇询问道。
“忙啥呀,这会儿也不是农忙的事情,清闲的。”六伯解释道。
“那您来这边干嘛?”
这大夏天的,也不是种地的时候。
“这边的地之前都是荒地,得先开垦出来。有手艺的,在另一边搭大棚,有的是活干。”六伯解释道,“后生看着年纪不大,之前也没见过,是哪个村的?”
“大学毕业,过来玩的。”凌长安解释道。
“哦对对对,现在是暑假了。”
三轮车蹦跶在田间小路上,迎着晨起的阳光,倒也有一番野趣。
六伯到的时候,这边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了,田边牙子上停了不少电瓶车,应该是过来上工的人开过来的。
田里面还停了三四辆拖拉机,但都没有动。
“有拖拉机,为什么还请你们过来?”凌长安麻溜的跳下了车,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拖拉机好用,但地里面这些树根大草根的还得人力扒拉出来,之后才能上拖拉机。大伙儿都去城里了,也没人种地了,荒了得有十来年了,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不然哪里种的了。”
凌长安受教的点了点头。
请来帮忙的都是周围的村民,彼此之间都是认识的。
看着六伯拉了个眼生的后生,自然就有人打听。
“老六,你这哪儿找来的学生仔?也是来干活的?你家,可没这边俊俏的后生。”离得近的一位大娘,打趣儿道。
“胡咧咧,是城里来玩的,我就顺道把人捎过来。”六伯从自己的后斗扛了锄头下来。
“这边没给你们配农具吗?”凌长安深觉不应该。
“嗐,那哪有自己家的弄得习惯,这棍子可是我自己上山砍了扛回来的,长度大小刚刚好的,好使的。”六伯一脚就下了地,稳稳当当,半点不像是年过半百的人。
凌长安跃跃欲试的想要下去,却让田里的人给拦了下来。
“你那鞋子看着就不是下地干活的样子,别下来了,回头洗都洗不干净。”
凌长安看着自己脚上踩着的白色运动鞋,默默收回了脚。
“你自个儿玩吧,一会儿用不用我带你出去?”六伯扛着锄头准备干活,回头询问了一声。
“不用,我自己溜达溜达就准备回去了,您忙。”凌长安摆了摆手,而后背着手,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溜达着往大棚那边走去。
大棚这边主要干活的是庄园这边请的固定的,相比较蔬菜园那边,这边要更井然有序一些。
“凌总?”苏雅带着安全帽,踩着胶鞋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随便看看。”凌长安眼瞅着就准备往工地里面走。
苏雅连忙把人给拦了下来:“里面在焊钢架。”
凌长安有些懵,没听太懂。
“有点危险。”
凌长安看了看规划规整的大棚面积:“这是准备安多少?”
“初期规划的是十八个,如果后期收益好的话,后面那片也是要按上的。”苏雅领着凌长安往已经安好了的大棚走去。
凌长安花了一个上午,把庄园转悠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原本他还想着找块地来着,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合适的地址。
凌长安蜷缩在一楼客厅的懒人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花园。
突然觉得,种花是种,种田怎么就不是了呢?
“祝婉,你找个人帮我把我这边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的都收拾了。”
“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想在院子里种点瓜果蔬菜之类的。”
祝婉有一瞬间的沉默:“凌总,种庄稼不是种下去就好了的,还得管。”
“嗯。”
“您不回去了?”祝婉有些奇怪。
祝婉觉着,凌长安这趟过来,多半就是大学毕业了来散散心。
但是现在的架势,看着可不像啊。
“公司要倒闭了?”祝婉询问道。
“是什么地方给你的错觉?”
“你不回去赚钱,怎么养庄园?”祝婉反问。
这边庄园的前期投入是差不多了,但是后续盈利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这两年,可都是凌长安往里面砸钱的。
祝婉是知道凌长安在股市有不少的资产,不然也不能这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往里面投钱。
虽然祝婉对庄园后续的盈利十分看好,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前期的投入真的不少。
凌长安让祝婉说的有一瞬间的语噎。
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员工眼里,居然就是这么个形象。
“钱够。”凌长安沉声道。
祝婉将信将疑,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老板还是得给予绝对信任的。
老板年纪小,但是本事不小。
“明天我让六伯过去吧。”祝婉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熟人更方便。
“一些农具种子之类的,你也帮我准备一下。”凌长安挂电话之前,叮嘱了一句。
顺利给自己找了块地,凌长安彻底安了心,而后便在懒人沙发上躺了下来,抱起了自己的平板。
放在股市里的钱,凌长安最近这段时间正在逐步的套现出来。
之前为了不引人注目,费了点手段,如今倒是可以都转到自己的名下了。
只不过,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市场情况来说,并不需要留下太多。
凌长安抱着平板、手机、电脑折腾了一下午,这才完成了自己的布局。
转过头,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瞥了一眼断断续续响了小半下午的备用机,凌长安这才捞了过来。
上面的未接来电,分别来自于凌家的父母、凌一墨、江立涵以及……
凌长安挑了下眉梢,怎么都没想到,凌一珩居然能给自己打电话。
凌一珩,凌家大哥,如今凌氏集团的总裁,比凌一墨大了十岁,五年前留学回来接手公司。
能力出众,虽然不至于和凌家其他人一样嫌弃他,却也从未交心,更多的大概就是认识,但不熟。
凌长安左右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给凌一珩回了电话。
“大哥。”
“在哪儿?”
“出来玩了。”
“后天家里面举办宴会。”
“大哥,这些年我没参加过家里的宴会,这趟也没有必要再参加。”凌长安拒绝道。
“这次爸准备把你和一墨介绍生意上的朋友认识,也方便往后你们走动,早晚都是要进公司的。”
“我一个学画画的,跑去管理公司?这不合适。”
凌一珩沉默了片刻,到底没有在劝:“但是宴会总是要回来参加的。”
“不去了。”
凌一珩沉默着,却没有挂断手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变化。
“你……”
“没什么事情就先挂了,同学喊我吃饭了。”
凌长安神色漠然的挂了电话,多少觉得有点儿糟心。
这场宴会,上辈子他自然是乖乖的参加了。
最终,也不过是看着凌一墨众星捧月的游走在各个世交亲朋之间,而他这个凌家真正的小少爷却跟个背景似的站在角落,无人问津。
名利场上的纷争,上辈子凌长安见识多了,这辈子也就没兴趣再看了。
更何况,他这辈子压根没准备再掺和凌家的公司,更没有必要去。
凌长安慢吞吞的给自己准备晚餐,却不知道凌家因为他的这通电话,起了不小的纷争。
。
“他不回来。”凌一珩挂了电话,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其他人。
凌父沉着脸,冷声道:“那就永远别回来。”
凌母给凌一墨夹了鱼肉,这才开口:“我还没计较他害的墨墨住院的事情,他竟然敢耍脾气,真的是养不熟。”
凌一珩沉着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他这些年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家里住,只是知道凌长安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今天回来吃饭却发现,凌长安同家里的关系恐怕已经不是不好这么简单了。
凌长安在这个家里,甚至都没有自己的房间。
“妈,他也是我弟弟。”凌一珩沉声道。
“墨墨就不是了嘛?墨墨还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呢!”凌母没好气道。
“这些年,你们把他丢在外面不闻不问,就合适了?”
“我们哪里不闻不问了?”凌母多少对自己这个儿子有些犯怵,想要替自己辩驳两句,却发现辨无可辨。
凌一珩失望的看着自己父母,但毕竟是自己父母,最终也只能抛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凌总。”特助就开车在别墅外等着,见着凌一珩出来,连忙开车过去。
“查一下,长安现在人在哪里。”凌一珩上车后吩咐道。
“好的。”特助答应了一声,而后自觉地开车往凌一珩在市中心的住处去。
凌一珩闭着双眼,思索着关于凌长安的记忆。
实际上,他已经有挺长时间没有见过凌长安了,上次见似乎还是过年的时候。
那时候的凌长安是什么模样?
疏离,漠然,看向凌家人的目光,仿佛在看陌生人。
所以,这些年,凌长安在凌家都过的什么日子?
“长安他和家里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一珩以前从来没探究过这个问题,凌长安被接回来的时候,凌一珩人在国外读书。
等凌一珩回国之后,凌长安已经常住在江家了。
当时凌一墨是怎么和他说的?
说是凌长安和江立涵关系好,所以凌长安更喜欢住在江家。
更何况两家是世交,不过是过去借住而已,倒也没什么。
凌一珩只当是年轻人之间关系好,如今仔细想想,恐怕还有其他隐情。
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凌一珩一眼,在跟凌一珩之前,他是跟着老凌总做事,对凌家的事情,要比凌一珩多了解一些。
“只是知道,那天小少爷突然高烧,长安少爷被罚跪在别墅外,当时正好是入冬的时间,在下暴雨,长安少爷跪了得有大半天,之后就被江家少爷带了回去,之后就住在江家了。”
凌一珩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先去一趟江家。”
“是。”
江家同凌家别墅虽然比邻,但是各自都有花园,算下来入户门却离得挺远。
车子停在江家门口,江家的管家便迎了出来。
彼此这么多年的关系,顺伯自然认识凌一珩的车:“一珩少爷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给长安拿东西,现在方便吗?”
“当然。”顺伯替凌一珩开了车,拎着凌一珩进了门,“这会儿太太和少爷都在餐厅用餐。”
凌一珩自觉过去打了声招呼。
江家母子对于凌一珩的到来颇为惊愕。
毕竟,凌一珩早就接手了凌氏集团,很少过来这边,更何况是来江家。
“我是在拿长安的东西的,这些年多谢伯母照顾了。”凌一珩微微颔首。
江夫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就是留个房间给人住而已。
更何况,对凌长安的印象,江夫人还是很好的。
乖巧懂事成绩还好长得更好,简直就是江夫人的梦中情娃。
只不过,凌长安虽然说是住在江家,但实际上还是住校的时候更多,在江家待得时间也不长。
“你自己上去吧,让顺伯带你去。”江夫人笑着说道。
等到凌一珩上楼后,江立涵这才小声开口:“好端端的,凌大哥怎么跑来给凌长安拿东西?之前也没听说两个人关系好啊。”
江夫人斜了一眼自己这个缺心眼的倒霉儿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让你没事多动动脑子,你是一点没记住。”
“妈!”江立涵有些不服气的喊了一声。
“凌家的事情你少管,和那个凌一墨也别牵扯太多。”到底是自己儿子,江夫人忍不住的多提点了两句。
“我和一墨是朋友!”江立涵别扭的辩解。
“呵呵。”江夫人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声,搁下了碗筷,直接走人了。
。
凌一珩随着顺伯上了楼,进了凌长安的房间,到底是客房,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进去之后,凌一珩就算有心理准备,看着眼前的房间也愣在了那里。
这房子……哪里有什么人生活过的痕迹?
“长安少爷的东西少,而且,实际上大多数时候也是住在学校更多一些。”顺伯解释了一句,而后便退到了一旁。
凌一珩沉默的看着房间里的摆设。
实际上,也没什么可看的,估计大多数东西都是客房本来就有多。
衣柜里面是空的。
卫生间里也是空的。
唯有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被放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凌一珩皱着眉,到底还是拿了出来,从信封里面拿出来了一张支票,以及一份手写信。
五百万的支票。
信是写给顺伯的。
凌一珩将信给了顺伯,自己拿着那张支票下了楼。
给顺伯的信内容并不长,顺伯两眼就看完了。
凌一珩找到了江夫人,自己给了江夫人转了钱。
“这有什么的,你这孩子……”江夫人当然是不想收这钱的。
“是长安的意思,这些年他多亏了江姨照顾。”凌一珩言辞坚定。
江夫人到底不好说什么。
这会儿推诿的功夫,顺伯已经拿着信下了楼。
“一珩少爷,长安少爷是不准备回来了?”顺伯有些着急询问道。
凌一珩并不确定,毕竟凌长安并未给他留下什么话。
但是看着顺伯的意思……
“他信里面写了什么?”凌一珩皱着眉,询问道。
那封信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顺伯直接递给了凌一珩。
信里面感谢了顺伯这些年的照顾,凌长安言明了自己准备离开,随信封放着的支票是感谢江家这些年的照顾。
凌一珩最终也只是拿走了那张,原本准备给江家的支票,那封信留给了顺伯。
坐上车时,凌一珩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一趟过来是为了什么。
好在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凌长安已经离开了。
“凌总。”特助将平板递给了凌一珩,“这是长安少爷这些年的基本资料,至于现在人在哪里,还需要时间再查。”
“嗯。”
凌长安被接回江家正好初中毕业,他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以全市第一的成绩免了学费。
但是当时的孤儿院不足以承担他的生活费,凌长安这才被凌家关注,成了凌家资助的学生。
也是这个契机,让凌家发现了凌长安的存在,而后便是看见胎记,验证血缘,接回凌家。
只是凌长安还未在凌家感受到什么,就因为罚跪被江立涵捡走了,之后三年住校,高中毕业后进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就读美术专业。
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内容,唯二奇怪的就是——
大学之前,凌长安并没接受过任何美术类的教育,是怎么进入美术专业的?他又不是艺术生!
还有一点就是,几天前,多笔巨额资金汇入凌长安个人账户,这些钱……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会有的。
“去查一下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凌一珩圈起了疑点,“还有,查到了人的去向,第一时间告诉我。”
凌一珩这边刚下手查他,凌长安第二天清晨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实在是因为能够获取到有关凌长安信息的渠道太少。
“不用管,要查就让他查去好了。”凌长安无所谓道。
又不是多见不得人的消息,查到了是人家的本事,查不到只能够说上道高一尺。
凌长安这段时间恶狠狠的睡了几天,这会儿大清早的被电话吵醒,也是精神抖擞。
下了楼,就瞧见苏雅带着六伯在楼下等着自己了。
“这么早?”凌长安看了一眼时间。
行吧,也是已经早上八点了。
“祝姐让六伯过来帮忙,凌总有什么事情,就问六伯。工钱都是按照正常的一天结算。”
凌长安了然点头,而后捡了个面包给自己,之后便跟着六伯到了院子。
“好端端的花园怎么想着种菜?”院子的车棚里停着六伯略显破旧的三轮车。
凌长安嘴上叼着面包片,笑盈盈的解释道:“都是种东西,种菜也是种嘛。”
“就是这样,我是不懂这些花花草草的,菜种在自家院子里,要想吃点什么东西可就顺手方便的多。”
花园的面积并不算大,但是给凌长安一个人折腾,是足够了。
“那您帮我看看这院子要怎么拾掇?”凌长安随着六伯一起蹲在花坛边上,托着下巴询问道。
六伯在这一块显然是好把式,左右看了两眼就大概规划出来了具体的方案。
“这些花花草草的看着都是尽心打理过的,这草坪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些树啊花的,还是得喊人过来弄走,也不知道价格怎么样。”
凌长安点了点头。
“等东西都挪走了,也就能规整这块地了……”
凌长安在边上听得头头是道,只觉得祝婉不愧是自己上辈子委以重任的女人,就算是给自己找个老师傅,也找的这么的靠谱。
六伯给凌长安讲了一遍,之后自己就又跑去地里去了,只是叮嘱了这些花草挪走之后再来喊他。
给凌长安住的地方,花草当然不可能是随便弄来的。
祝婉见着凌长安铁了心的要弄走,最终找了园林公司那边的人过来,把花草连根挖走。
“这些倒手还能卖个几十万呢。”祝婉解释道。
“这么贵?”凌长安有些震惊。
他上辈子都没学会欣赏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这辈子自然也看不来这些价值几何。
“有贵的也有便宜的,卖给懂行的,价格自然也就高了。”
凌长安点了点头,也就没有细问下去。
花园里面那块地被整个拾掇出来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要是让六伯弄,自然是一两天的功夫就能搞定。
但凌长安拒绝了,他觉着这地既然是自己要种,没道理还让人帮忙。
“六伯,你看行不?”凌长安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这可比当初考试的时候,紧张多了。
“挺好,挺好。”六伯原以为凌长安也就是心血来潮,没想到还真让他一个人慢慢腾腾的给倒腾出来了。
“那您看,这段时间种点什么比较合适?”
“走,拉你上镇上农机站去看看那边有什么种子,多得是,你看着挑就行。”
农机站,这在凌长安的记忆里,那可是一点没有。
坐在六伯的三轮车后斗,凌长安一路兴致勃勃。
镇子明显要比村里热闹许多。
农机站在相对比较边缘的地方,但是也足足占了三个门面,种子化肥农药应有尽有。
凌长安是看着什么都想种一点。
六伯显然是这边的常客,把凌长安送到,自己就去和老板唠嗑去了。
种子包装后面都有写简单的种植方法,自然也有写什么时候种比较合适。
凌长安见此,干脆把自己感兴趣的都拿了一包,主打一个人不走空。
“买这么多?”六伯有些惊愕的看着凌长安。
“没事没事,总能用上的。”凌长安笑弯了眉眼的解释道。
六伯看着凌长安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在拦着。
老板乐呵呵的打趣儿道:“你哪儿找来的后生,这么俊俏。”
“村上庄子里的客人。”六伯隐约能够察觉到凌长安的身份恐怕不寻常,却没有败露的意思。
“哦,就那个挺大的庄园?我瞧着弄得规模不小,也倒腾了有两年了吧?怎么还没听说开业的消息?不赚钱了?”老板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半点没有马虎。
“这人家老板的事情,咱们这些人也不关心这个。”六伯摆了摆手。
老板也就随口一问,也没想要答案来着。
凌长安站在一边接过了那一兜子的种子,扫码付款,倒是没开口。
买了种子,六伯拉着凌长安又把镇子转悠了一圈,顺带着去菜市场买了点蔬菜,又带着凌长安去了一趟超市。
凌长安是临时过来的,许多东西都没有,这趟过来,顺手买了不少东西,把六伯这电动小三轮的后斗装的满满当当的。
凌长安挪着脚,看着后斗里装着的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原本他还想着买电瓶车来着,如今看这架势,似乎三轮车也不错。
都是电动的,三轮的比两轮的,更能装。
“六伯,这小三轮要在哪里买?”凌长安询问道。
“啥?”六伯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凌长安,万万没想到,凌长安居然会要这个,“你买这玩意儿干啥?”
“开啊。”凌长安理所当然道。
六伯瞥了凌长安一眼,最后似乎是说服自己什么似得,然后拉着凌长安往卖三轮的地方去了。
镇上毕竟市场小,三轮车也是搭着电瓶车顺便卖的,款式和种类都不算多。
凌长安最终挑了一辆相对比较小巧一些的。
然后,凌长安就自己开着电动小三轮,跟着六伯一起,嘟嘟嘟的开回来了村里。
祝婉这会儿正在庄园门口统计时间,然后就看见了凌长安,一个城里来的少爷……开着辆三轮蹦蹦,蹦蹦哒哒的老远的过来了。
“凌总,你这……”祝婉神色难平的看着凌长安。
就是说,真的很不理解。
一个好端端的城里来的少爷,来乡下过日子就算了,还开上了三蹦子?
说出去,谁信啊。
可偏偏,人就这么干了。
看着神色,还挺自得其乐。
凌长安哒哒的停下了车,颇为自得的拍了拍自己的车把手,笑弯了眉眼:“你就说,好不好使。”
祝婉并不想说话,甚至想翻了白眼。
但这是自己老板,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惹不起。
“挺好的。”祝婉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
凌长安也没太在意祝婉是不是真心的,自己开着车,蹦蹦跶跶的就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往后的日子,凌长安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的过日子。
最多就是看看祝婉送过来的工程进度,然后对祝婉做出的决策点头、同意、签字、给钱。
祝婉偶尔也必须得感慨,老板有时候省心,也是很让人舒适的,虽然有时候有病。
凌长安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安排好了自己一个院子的种植内容,几乎是把自己买来的这个时间能种的都种了一些。
最早种下的那一小片鸡毛菜已经长出来了,如果喜欢吃嫩的,现在就能下手。
种的时候,凌长安当时是逮着一个两平米的地,洋洋洒洒的撒了一包下去,现在虽然这些鸡毛菜长得不大,但是因为数量多,还挺欣欣向荣的。
凌长安戴着草帽,穿着防晒衣牛仔裤踏着洞洞鞋蹲在田边,跟着六伯给的建议,间隔着拔菜,准备今天晚上给自己烫一盘小菜。
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果实,凌长安动手的时候还是很慎重的。
故而,祝婉逮着客人过来的时候,瞧见的瞧见的就是凌长安的这副模样。
“凌总?”祝婉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蹲在那里一团的人。
“怎么?”凌长安一只手上还拿着洗菜用的沥水篮,一扭头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祝婉。
以及祝婉身后的一老一少。
来人有些眼熟。
封寒商怎么在这里!
凌长安站起身来,神色惊愕的看着来人。
再将目光落在封寒商身边的老人家身上后,凌长安认出来了来人。
“封老。”凌长安连忙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
实在是,有点随意了。
祝婉见着凌长安这副样子,一时之间倒是不好说,自己把人就这么带过来到底对不对了。
但是人家上来就言明,一个是凌长安的师傅,一个是凌长安的师兄来着。
“小师弟在这边生活的,倒是十分野趣。”封寒商笑着调侃。
凌长安微微垂着头,低声咳嗽了一声,试图化解场面上的尴尬。
封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子,而后笑盈盈的走上前:“这是在种菜?”
“啊?是。不对。”凌长安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不着急。”封老笑眯眯的走上前,跟凌长安一起站在田间,“这种的是鸡毛菜啊。”
“对。”凌长安见老人家一眼认出来了自己种的,笑弯了眉眼,“六伯说这个时候吃,特别嫩,我准备今晚上涮火锅来着。”
“那倒是不错。”封老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老头子我有没有这个口福。”
“封老,您里面请。”凌长安没道理这个时候了还把人送走。
更何况,他是真心敬重这位学识渊博的老者。
封老能被凌长安请进门,封寒商这个随同的,自然拉着行李箱一起进去了。
别墅里的设计整体以舒适为主,省去了许多用于装饰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宽敞敞亮。
封老被凌长安领着坐到了沙发上,给泡了茶。
凌长安泡茶的手艺,还是上辈子逐渐掌管凌氏之后学的,那么多年耳闻目染,手上的功夫自然不简单。
虽然凌长安自己没什么喝茶的兴趣。
但是手艺还是很好的,更何况凌长安长得好,那双手生的也好看,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的,实在好看。
封寒商靠坐在凌长安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神色悠然的看着凌长安的表演。
好看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好看。
封老颇为满意的看着凌长安的动作:“你这手活计,实在是赏心悦目。”
“班门弄斧的假把式而已。”凌长安将茶盏递到封老面前,“茶叶是网上随手买的,您给品鉴一番。”
封寒商略略坐直了身子,调笑着询问道:“怎么?我这个做师兄的,不配喝师弟的一杯茶水?”
“什么师兄?”凌长安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
“师弟这话说的我可是伤心了,都是A大毕业的学生,你喊我一声师兄,不过分吧?”封寒商没脸没皮的说道。
凌长安神色一愣。
他还以为,封寒商说的是封老弟子名义的师兄师弟呢!
这人说话!不说清楚!实在讨厌!
凌长安没好气的瞪了封寒商一眼,到底还是给人倒了一杯。
封老对于两个人之间的玩闹,完全是一副乐见其成的。
自己这大孙子,从小天资过人,小时候甚至有段时间因为智商太高,不愿意和同龄人说话,让家里人一度以为这孩子是自闭来着。
可是甚少能够看见,封寒商这般逗弄人的。
“封老,这茶,如何?”凌长安懒得搭理封寒商,转而看向了封老。
“虽然不是什么名茶,但是胜在是当季的新茶,喝的十分清新。”封老轻声笑道。
一杯茶盏逐渐见底。
封老这才言归正传:“我这次过来,你恐怕也已经猜到了来意。”
“封老,我真的……”
“你先别着急着拒绝。”封老摆了摆手,“我是真的欣赏你,你能先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吗?”
“想来,您也大概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凌家那边我是真的不愿意再搅和进去。如果当了您的徒弟,恐怕凌家不见得愿意就这么放过我。”
“如果你是这方面的担心,我们可以不公开彼此之间师徒关系。”封老豁达道。
“也不全是。”凌长安思索了片刻,“对于金融而已,我只是爱赚钱,但对研究它实在没什么兴致,封老收我恐怕只能得一个满身铜臭。”
“你倒是直接。”封老低笑了一声,“也难得能够听到这么直接的理由。”
凌长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尖,笑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老头子如果会计较这些,就不会来找你。”封老解释道。
凌长安看着封老,有些愣神。
“老头子是真心喜欢你,这段时间我与寒商会住在这边,你再考虑考虑。”
封寒商略略坐直了身子,微笑的看着凌长安:“还望凌公子能给安排个住处。”
这边庄园一切都还在建设当中,也就是凌长安现在住的这间别墅,因为凌长安要过来住,所以提前加班加点的弄好。
现在要临时匀出来住处,这不是难为人吗?
凌长安神色有些为难。
倒也不是说不能留两人住下,可是他这个别墅,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的自己一个人住,除了主卧之外,剩下的房间都被设计成了功能性房间。
电竞房、书房、运动间……
终归是,没有客房的存在。
“这个,我得问问。”人家老人家都开了口,凌长安总不好赶人,但是有没有多出来的房间,他还真的是不知道。
这个,自然是要去问祝婉的。
“老板,你连现在施工到哪个环节都不知道?”祝婉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所以是没有?”
“当然没有,别墅区这边软装都还没进场,套房那边还在弄水电,我从什么地方给你弄个住的地方出来?”
“这个……”凌长安被祝婉怼的无言以对。
“您还是自己解决吧,不然就打地铺。”祝婉这会儿正忙的焦头烂额的,说完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封寒商瞧着凌长安被下属怼的无言以对的样子,多少觉得有点儿逗。
搁在自己跟前伶牙俐齿的,结果这会儿让自己下属给怼的无话可说。
“封老,您看这个……”凌长安有些无奈的看着封老。
总不好真的让人家金融界的学术泰斗,在他这边打地铺吧?
“那个姑娘说的也没错,打地铺也是住人,有被褥就行。”封老倒是好说话的很,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地铺自然不能给封老说。
这么大个别墅,也不至于真的惨的打地铺的程度。
沙发什么的,也是能睡人的。
最终,主卧自然是让给了封老,封寒商这个当孙子的自然是在主卧陪着封老。
凌长安作为主人,得到了客厅沙发一张。
封老原本自然是不同意的,哪有他们上门来作客,强行要住下,结果还让主人家睡沙发的道理。
只是凌长安言辞坚决,封老最终到底是拗不过凌长安,也就只能够接受了这般安排。
“晚餐就烫火锅吧,食材之类的恐怕还需要再去镇上买一些。”
既然就这么定下来了,凌长安拍拍腿站了起来,打算着今晚上吃什么。
“让寒商陪你一起去,没道理占了你的房间,他还坐在这边享福的。”封老点头。
凌长安这就没必要跟人客气了。
人是自己送上门的,凌长安就不信了,如果不是这人查自己,封老怎么可能追的到这里来?
封老不追过来,自然也就没有眼下这般场面了。
凌长安没道理放着好好的人力不用,自己一个人吃苦。
“封老,你……”凌长安临出门前,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稳如泰山般坐在那边自斟自饮的封老。
封老慢慢悠悠的把玩着茶盅,笑着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你还真不见的能照顾好自己。”封寒商站在一旁,直接拆台。
封老扬手就想把手边的东西丢过去砸人。
但想想手里的东西不是自己的,到底还是停了下来,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孙子一眼,笑骂了一句:“赶紧走。”
凌长安领着封寒商到了院子。
“准备怎么过去?”封寒商打眼扫了一圈,没瞧见什么交通工具。
凌长安哒哒的跑到了自己的新进爱车跟前,颇为得意的拍了拍车把手,笑弯了眉眼:“这个,可好用了。”
封寒商面无表情的看着凌长安,试图在凌长安脸上看出玩笑的意味。
奈何凌长安神色认真,甚至跃跃欲试。
看着西装革履的封总坐电动小三轮的车后座,谁见了不得喊一声“哦草”。
“没别的,就这个最方便了。”凌长安笑的呲牙,那狡黠的模样,实在让人很想上手捏人。
封寒商不仅这样想了,他也这样做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半点没给凌长安反应的机会,直接就动手了。
凌长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一脸懵逼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封寒商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
“走吧,不是得去镇上吗?”封寒商背着手,半点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问题,甚至已经十分自觉地上车了。
凌长安懵懵的看着封寒商,然后……
开车,上路。
就是说,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之后再去计较,似乎显得自己有点迟钝。
凌长安嘟嘟嘟的开着自己心爱的小三轮,就这么水灵灵的载着封寒商,上了路。
祝婉人就在门口,自然知道来找凌长安的人是谁,这会儿看见凌长安开着三轮车,载着西装革履的封总出现的时候,恨不得自戳双目。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好端端的总裁不做了,跑到乡下来体验生活了?
祝婉眼不见为净的闭上了双眼,只当自己没瞧见自己那糟心的老板,和被带歪了的老板朋友。
“你的下属,似乎对于你的行为,并不认同。”封寒商自然瞧见了祝婉的神色,笑着与凌长安调侃道。
“有钱人的快乐,她一个打工的,怎么能够体会得到呢?”凌长安以时速25码的速度开在乡间小路上,觉得自己可风驰电掣了。
“住在乡下?每天如流水一般的花钱?开着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电动三轮?”封寒商一针见血。
“不不不,这是离开了尔虞我诈,离开了卑鄙小人,享受悠然见南山的乡野生活。”凌长安自得其乐,并不准备去说服任何人来理解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