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佐林山野是小说《被迫女扮男装,我参加科考做首辅》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黄豆生芽写的一款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被迫女扮男装,我参加科考做首辅》的章节内容
大庆崇安十年夏,汝宁府,正阳县,古安镇,大柳树村。
村中有宋家。
宋家曾有三兄弟,宋大全、宋二全、宋三全。
宋大全媳妇和宋三全媳妇曾因为一只鸡闹的你争我抢,满街骂娘,两家算是结下了不愉快。
......
“王春兰,你可在家?”
天过半晌,王春兰和大闺女宋招弟刚从地里回来,忽听门外传来大伯家大儿媳卞秀琴的声音,她眉头慢慢紧锁。
她们两家公爹虽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奈何年初两家家婆因一只鸡闹的两家大有老死不相往来架势。
走在村里遇见时都会装作看不见对方,平日里更不会主动去对方家。
她们怎么来了?
王春兰心里纳闷,嘴上还是应声道“在。”
卞秀琴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却是先一步钻进院子,“真是开了眼,母鸡尾巴上插彩羽,母的就是母的,怎么都成不了公鸡。王春兰,你把你家小三子喊出来让我们瞧瞧,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带把儿的。”
卞秀琴话落音,人也进了院子,抓贼似的目光在院子里乱窜,企图找到宋良佐的身影。
同时还不忘朝着自己妯娌以及堂妹卞秀厉递一个眼神。
卞秀厉接过自己堂姐也是自己大嫂的眼神,不等王春兰开口。
她勾着嘴角阴阳怪气的开口“成角那小子愣是说你家小三子下面没长小机机,王春兰,这可不是小事。”
俩姐妹仗着有自己家婆支持,又仗着三叔这院只剩下一屋子女人,丝毫没把这院人放眼里。
王春兰气急,心却在duang duang duang狂跳,面上大声呵斥“两位堂嫂,你们说的什么话!我们两家前面是闹了不愉快,也不带你们这般上门污蔑人的。”
“是不是污蔑人你心里没数?既然你这个做娘的不想让你家小三子平白受这个冤枉,让他出来给我们瞧瞧就是。小三子呢,让他出来。”卞秀琴目光扫视院子一圈,不见宋良佐,跟着接话。
王春兰只觉得这会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面上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他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王春兰心惊归心惊,避重就轻的接了话。
“不在家好办啊,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还难能不回来?”卞秀厉说。
卞秀琴白了堂妹一眼,不耐烦催促 “行了行了, 你家别来这一套,这事是宋成角亲眼见的,你快把良佐喊出来让我们看看,要真是小子,那六亩多地你们种着是应该的,不然那六亩地就要让出来,还要补偿你们多种三年,产出的粮食给大伙。”
自从生了良佐,王春兰过了四年多提心吊胆的日子。
平日里村里人见着良佐嘴上说一句‘你家良佐个头咋还没有我家丫头大’,她都能心惊半天,最后笑着回一句“孩子出生身子羸弱,吃了不少草药”给含糊过去。
当下见堂嫂带着宋成角来,又说得头头是道,她全身汗如雨下。
她心里清楚,这事不能验,也不经验。
“成角你是在哪里看着的?是不是看错了?良佐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说你们不一样呢。”王春兰僵着笑着问卞秀琴身边的宋成角。
【这是女频文!】
【这是女扮男装文!】
另:因为是女扮男装,前期文中对女主全部是用的“他”字。
作为当事人且跟来的宋成角见自己被冤枉,叫嚷着就站出来,超大声喊“堂婶子,我没看错,昨个我和大哥在山下捡柴,后来我去抓一只大蛤蟆时,看见宋良佐在山上的草丛里尿尿,然后我就看见他没有小机机。我走过去问他怎么没有小机机,他见了我提上裤子就跑。”
宋成角说着还不忘岔开腿,露出开档裤里面的一牙肉,用手摆弄着给王春兰看。
王春兰心怕得要死,哪里会去看他那玩意,继续硬着头皮辩解,“你良佐弟弟肯定没有看到你。加上他身体自小羸弱,估计是山里有风,他怕着凉,所以才急匆匆走的。”
她心在怦怦直跳,震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
“才不会,我没有看错!”宋成角只是个四岁小孩子,这会见堂婶子不认,喊的那叫一个较真。
宋招弟见弟弟被冤枉,攥紧手里装有野苋菜的篮子,有些气急败坏对着宋成角反喊,“你胡说,我弟弟有小机机。”
“没有!”
“有!”
“我看见了,就是没有!”
“我也看见了,就是有!”
宋招弟还有俩月就七岁,宋成角四岁,两个孩子就这般水灵灵的吵了起来。
卞秀琴可不是来看两个孩子吵架的,对着宋招弟大吼一声“你个赔钱货闭嘴,大人说话岂有你插话的份!”
凶完她后,转头对着王春兰道“王春兰,这事肯定得弄清楚,如果良佐是小子,咱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要是你们家上演一出赔钱货变小子的戏码,那我可就要请二叔公和村长来主持公道。”
王春兰一听要把宋家二叔公和村长喊来,这下彻底一下慌了神,心里一边怨婆婆昨天作甚要带良佐出去割猪草,一边又寄希望婆婆赶快回来管事,同时对身边的宋招弟说“招弟,你去找你阿奶和小弟回来。”
宋招弟刚答应,就感觉到娘攥着自己胳膊的手用了大力,攥的她生疼。
宋招弟看懂了娘眼神里的意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放下手里的菜篮子,人跑过宋明角身边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
......
蓝天白云。
荒郊野外。
阳光有些刺眼,宋小小下意识的举起手挡在眼前。
嗯?哪里来的小爪子?
小手上除了有些不明是什的新鲜绿汁,小手洗的倒是挺干净,胳膊上肉不多,看起来有些纤瘦。
随着小手在自己控制之下在空中弹着钢琴,她笃定,这就是自己的小手。
她的手什么时候这般小了?
宋小小猛的坐起来,入眼便是不远处一个身着深蓝褂子脑后挽着灰白发髻的老妇人在背对着她割草。
边上还有一个梳着哪吒丸子头的小女孩正惊讶的看着自己。
她这是在哪里?
眼前人是谁?
她刚刚在做什么来着?
噢,想起来了,她出生医学世家,爸爸是中医院主任,妈妈是中医学院教授。叔叔开了一家中医馆,她自幼被中医熏染,选择的专业也是中医,更是硕博连读提前毕业,因医术出众,早早进了本市中医院,成为一名中医师。
她妈妈弄了一些土鸡鸭蛋,让自己拎着要去给导师家送点。
下车后,走在路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跟着眼前一花,再睁眼,就是眼前的画面。
“啊!奶,小弟摔倒了!”
等声音传进宋小小耳中时,哪吒头小女孩已经满脸惊恐的朝自己跑来,接着她就看到刚刚还在挥舞这镰刀割草的老妇人,扭头看过来。
丢去手里的镰刀,急忙慌的也朝着自己跑来。
“哎呦,我的乖孙,让你别干活别干活,你咋就不听话,这下可摔疼了?疼不疼啊?不哭不哭!奶奶给你揉揉,等奶奶割够了猪草,咱们就回去,奶奶给你炖鸡蛋吃。”
宋小小想说自己没哭呀!
可眼下情况不明,她不敢吱声。
“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拿碗去给你弟弟舀碗水来。”
哪吒头小女孩被凶,宋小小见她离开自己视线。
还在懵逼中的她被赶过来的老妇人双手穿过腋下,夹裹着她按在石头上坐好,随即她后脑勺上覆盖上一只粗糙大手,动作缓慢轻柔的揉着她后脑勺。
嘴里一个劲的骂天骂地哄她。
没多久,哪吒头小女孩端了一碗水回来,宋小小‘乖乖’喝了水。
“乖孙,你怎么样?可有哪里疼,告诉奶奶,奶奶给你揉。”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紧张的望着他。
宋小小怕露馅不敢多说话,只是摇头。
“那乖孙在这里坐会,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宋小小前一秒还觉得老妇人人挺好,挺和蔼可亲的。
下一秒就见她凶神恶煞的对哪吒头吼“你个惫懒货,你弟弟没事了你还不赶紧去割草,今天的猪草不打够,回去把你喂猪。”
哪吒头似乎有些怕老妇人,急忙跑开去干活了。
老妇人变脸有些快,宋小小直接惊呆。
她脑袋里一阵阵眩晕,一个个的画面在飞快闪过,等她融合部分记忆后,宋小小确定,她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今年才四岁半,死的有点冤。
他想帮着一起拔草,结果手里一次抓的草有点多,仰着身子使足劲往后拽,草应声而断,惯性下身子一个后扬,脑袋磕到了地上。
挂了!
刚刚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是原主奶奶,今年不过刚刚四十岁,可在她看来说五十都有人信。
端水给自己的是她二姐,宋盼弟!!!
她23岁的年纪将来要喊这个五岁多小朋友姐姐?
原主和二姐岁数相差蛮小的,想来是原主娘生了二姐后没多久就怀了原主。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她头晕目眩的是,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具身子明明是小女孩,家里所有人都把她当男孩。
宋小小严重怀疑原主性别认知不行,等她自己悄悄拉开裤腰带,低头看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具身子没有男孩子特征!
她低头看看自己,再抬头看看老妇人,心道:该不会是小女孩认知没无问题,是这一家人性认知不行?
男女不分?
这叫什么事!
宋小小一边感叹,一边继续翻看了小女孩的记忆,孩子年纪小,所记录的事情并不多。
很快她就找到指女为男的原因。
这件事得从原主曾爷爷定下的规矩开始。
原主曾爷爷是家里独苗,在镇上当过账房先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回村了。
跟着在村里陆续置办了六十五亩的田地,人到晚年看着孙子们开始成家,也知道是时候分家了。
就在这时,他老人家突发奇想,为了让子孙后代多生男丁,他把六十五亩田地分成二份。
一份是十五亩,分别给他的三个儿子,宋大全、宋二全、宋三全每家各五亩。
这五亩成了他们各家的自留地。
这几个人也就是原主的大爷爷、二爷爷和亲爷爷。
另一份是五十亩,规矩是:哪房男丁生的多,在五十亩中占用的份额就大。
不论老幼,一男丁就算一份子,有子孙离世就让出一份份额,有男丁出生就获得一份份额,每三年做一次平均分配。
为了使自己家多种地,第一代宋家三兄弟就走上多生儿子的路。
宋大全老婆最给他长脸,一连串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虽然不得田地份额,在家里也能帮下手。
几年下来,儿子也相续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眼下宋大全那边从老到幼男丁有十一人,占的田地份额最多。
宋老二婆娘肚皮就不如老大那边争气了,一连生了五胎,只有两个儿子,儿子同样娶妻,生有幼子。
院里男丁合计六人。
要说运气最不好的是宋老三这房。
他媳妇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夭折两个,只剩一个儿子,取名宋望山。
宋望山早早娶了王春兰为妻子。
要不就说三房最不争气呢,王春兰头胎生出一闺女,名叫宋招弟。
二胎还是闺女,名唤宋盼弟。
老三还没出生,宋望山去山里砍柴,脚下一滑,人从山上滚下来,当场撒手人寰。
这一下全家都紧张了,只要宋望山在,生儿子是迟早的事,现在人突然走了,全家人的希望和着落全部落在王春兰肚子以及还没出生的孩子身上。
这一胎要是生出儿子,他们这一户也算是有后,等宋老三老了,最起码有孙子给摔盆。
这要是再生一个闺女,宋老三这脉就断后啦。
那段时间家里最多的声音就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
半月后,王春兰生了,宋老三的天塌了,脊梁骨也弯曲了。
紧接着,宋老三院里传出消息,望山有后,王春兰给望山生了一个儿子。
为此,宋老三专门去镇上找了先生给孙子取了名字,良佐,宋良佐!
佐是辅助,辅佐,协助的意思,良佐 即忠良辅臣,表示其为国家效力,成为忠良贤臣的意愿。
全家为这个拥有美好寓意的名字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是宋小小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的。
还有一层是原主和宋小小都不知道的用意。
那就是家里无后,等宋老三死了,家里房地他的妻子、儿媳根本留不住。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他宋老三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骂他上辈子坏事做尽,才有今生报应。
让他在村里怎么抬头?
就这样,全家遮遮掩掩指女为男。
......
就在宋小小觉得这事真荒唐时,视野的尽头,风风火火冲过来一个小姑娘,只需片刻,宋小小就认了出来,来人是原主的大姐,宋招弟。
目前也是她的大姐,以后也是她大姐。
小人还未跑近,声音却是先一步传来。
“奶,奶,不好了,大爷家的堂伯娘来我们家了,非说要看弟弟的小机机!”
“......???”宋小小惊,什么情况?自己刚来原主这边包子就要露馅?
老妇人吃惊的挺直身子,“你说什么?她们平白无故怎么想到来寻你弟弟?”
宋招弟一路跑过来,路上都没敢停歇,这会一停下张嘴吐着舌头直哈哈气。
“你这个死丫头,你快说,她们要干什么?”老妇人见她不说,一刻都等不了。
抬手在宋招弟肩膀头重重的拍打了两下,怨恨她不顶用,关键的时候喘什么气。
老妇人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亲情都给了假小子宋良佐,对家里的两个孙女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在她的认知里,生丫头就是便宜货、赔钱货,养大了迟早要嫁出去的。
宋招弟被打两下,这才缓过了那口气,语速加快的说“堂伯娘说宋成角昨天在山上看到弟弟尿尿,说弟弟下面和他的不一样,她们就来我们家要看弟弟的小机机,还说让我们把家里田地让出去。”
啪!
攥在老妇人手里的镰刀掉在地上,干嚎一声“哎呦,我的老天爷耶!”
老妇人嚎完,扭头双眼通红看着宋良佐。
视线真落在宋良佐身上,见乖孙被自己吓的一颤,她立刻咧嘴笑,只不过这半凶半笑的架势在宋小小看来,实在有些疯颠和吓人。
“乖孙,你昨天在山上尿尿时成角看到你了?”老妇人问。
小女孩的记忆中有这一幕,外来户宋小小只能点头。
老妇人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暗下来,恨铁不成钢对着宋良佐指了指,就在宋小小猜测该不会打自己一顿时,妇人抬手啪的一巴掌抽在宋招弟脸上。
“你个没的东西,昨天让你跟着你弟弟去,你怎么跟的?宋成角都摸到你弟弟身边了,你都不知道。家里养着你有什么用,早知道你这般没用,我前面就该把你卖给王家庄的老鳏夫,家里还能省下粮食给你弟弟吃。”
宋小小呆愣只是一瞬间,眼见妇人抬手还要打人,她迈着小短腿冲过去“别打小、别打姐姐”,原本她想说别打小女孩的,随即就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宋良佐了,小女孩是她姐姐。
她受到过的教育使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被打。
老妇人再次扬起的在‘孙子’的阻拦下,僵直在半空。
不过嘴上的语气却是不怎么好,“我和你娘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就是为了让你长大,因为你是老宋家唯一的男丁,我们还可以在大柳树村苟活下去。依仗依靠的就是你,要是你的身份被戳穿,你娘就的改嫁。你和你两个赔钱货姐姐一样,在叔伯做主下都被卖给别村给老鳏夫做媳妇。过节过日,给你爷爷烧纸的人都没有,你让他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啊!等我死了,我有什么脸去面对你爷爷!”
老妇人像是被捅了心窝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得那叫一个伤心。
宋小小在前世虽然是成年人,父母给了她足够的优渥的生活环境,她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人和事,又事发突然,她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
宋招弟见小弟有些胆怯的看向自己,她抿了抿嘴,走过去想把妇人拉起来,小声问“奶,咱们要怎么办?”
妇人的哭嚎声戛然而止,随即想明白了什么,蹭的一下从地上起来,像被点燃的鞭炮一般,抬起胳膊对着村里的方向咒骂。
“就算被那个小兔崽子看到了又怎么样,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看不看我乖孙都是一个带把的。她们想看我孙子的命根子?做梦!我家乖孙那玩意岂是她想看就能看的。当老婆子好欺负不成?走,我们回家,我看谁敢动我乖孙子一下。”
妇人说着转身就去拉宋良佐,还不忘安慰他说“乖孙不怕,有奶奶在,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都不会让她们欺负你。”
老妇人性情变化之快,衬托着刚来的宋小小像一个傻子。
走了两步,宋小小突然停下脚步,连着妇人脚步也是一顿。
“咋了?”老妇人低头问。
她抬头看着自己所谓的奶奶,认真问“奶,回去了你是要和她们打架吗?”
宋小小对眼下事情以及背后牵扯各种利益不明,但她并不傻。
刚刚宋招弟说了一句‘把田地让出去’,她就能猜出一部分家里用意。
去打架?并不是处理事情的方式。
妇人只当她是害怕,压着怒意厉声道“有我在这儿撑着,你怕什么!你是家里的男丁,就要有男丁的样子,谁要是敢动你,我和她们拼命。”
宋小小心里着急,她这泥菩萨能不能安然过江都是难说,哪里还来的男丁样子?
不过,老太太的方式太粗暴!
宋小小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一边想着对策,同时用小手在老人手背上安慰般的抚摸,“奶,你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天天被养在家里......”
“奶,我不是小孩子了,隔壁李二牛四岁已经可以帮着家里捡柴了。”宋小小找到原主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一个村里孩子。
“奶的乖孙呦!我们的命咋这么苦哦!”老妇人蹲下身子,伸手去抚摸孩子的头。
宋小小总觉得老妇人说话有些怪,但要说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眼下见她不说,宋小小干脆扭头看向宋招弟,自己的大姐。
看着屁大的孩子,面对面,她真喊不出那声姐姐,只能含糊其辞的问“娘可有交代什么?”
“娘没说,但她用力攥着我胳膊可疼了,娘的意思是让你先躲起来。小弟,我认得去舅舅家的路,要不我送你去舅舅家躲几天吧,等她们什么时候走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放屁,你娘那个软蛋她懂什么!良佐能躲到哪里去,跑了和尚还能跑了庙?你那个狗屁大奶奶不是好人。年头那只草花老母鸡明明是我们家的,刘翠云那个黑心烂肺满口长疮的玩意非说鸡是她家的。她不就仗着你们爷和你们爹不在了,咱们满院子孤儿寡母,她有你大爷爷和三个儿子傍身,硬生生的分走了我们家的半只鸡,那可是去年的新鸡啊,养着还能下两年蛋啊,就这样被那个嘴里长疮的玩意给杀了。”
老妇人这时接过话,对着宋老大院子里的人又是一阵骂。
苏小小对老妇人有些无语,转而望着宋招弟摇头,回答她前面的话“不能去,奶奶说的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家在这里,我迟早要回来。”
就在这时,宋小小在老妇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魔怔。
“你们在这里待着,我自己回去,我看谁敢在我们家撒泼?我跟她们拼命。”
老妇人说罢抬步就走。
却是被宋小小急忙抱住她大腿。“奶、奶,你先别冲动,我有办法了,你听我说。”
宋良佐的身子发育的一点都不好,身高刚刚到妇人大腿根。
宋招弟宋盼弟压根不用去想小弟要做什么,见小弟做什么,她们跟着做什么。
招弟、盼弟姐妹俩又被区别对待了。
明明是她们三人抱着老妇人的腿,
老妇人单单下重手把她们俩姐妹推开,粗糙的手掌落在宋良佐身上时收了力气,“你们都走开,没一个顶用的玩意。”
老妇人骂归骂,总归是不再走了。
宋小小仰着头趁机又问了一遍,“奶,是不是我只要能证明自己是男丁,这事就算过了?”
“你本来就是男......”
“对对对,我是男丁。”宋小小不予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力辫原主是男是女的事了。
她对这里很陌生,在没有弄清情况时,“她”这个家不能出问题,只有家在,她才有时间来慢慢了解其他的事情。
她可不想刚过来就成了被打的落水狗。
“小弟,她们要看你小机机。”宋招弟在边上开口阐述事实,同样也在提醒宋良佐,你没有小机机。
“我知道。”宋小小点头,跟着她松开老妇人的腿,退后两步对着老妇人道“奶,我们暂时不能回去,先让大姐回去吧。”
宋小小说到这里,接着扭头看向宋招弟,直接开口说“大姐,你回去,你同娘以及堂伯娘说没有找到我们。如果家里有人想要出来找我们,你就说:奶奶应该快回来了,平日里都是这个点回来的,让她们等着。”
老妇人看着突然懂事的乖孙,脱口而出“乖孙,你想到办法了?”
宋小小点头。
“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进你弟弟说的?还不快回去!记住我乖孙说的,一个字你都别说差,不然出了岔子仔细我剥了你的皮。”老妇人神情严厉地对宋招弟恐吓。
每逢此时,宋小小总能被老妇人对小女孩莫名的凶意吓一跳。
宋招弟紧紧抿着嘴点点头,再看了一眼奶奶和小弟后,转身就往回跑。
等山脚下再次剩下祖孙三人时,宋小小拉了一把老妇人让她坐在边上的石头上。
老妇人不知道自己乖孙要做什么,只是听说他有办法,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把宋良佐搂在怀里,“乖孙,你有什么法子?”
衣服上的汗渍味、人长久不洗澡的体味、青色的草气,一股脑的往宋小小鼻子里钻。
味道并不好闻,她只能屏息凝气,任由老人抱了一会,在自己要翻白眼时,才挣脱开老人的束缚,先是大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奶,我要去山下去找猎户爷爷,你和二姐在这边继续割草吧。”
“你找他做什么?你爷爷在时虽然和他有走动,他却没有本事管我们家里的事。”老妇人只当乖孙是让老猎户来帮着拉偏架,急忙摆手说。
宋小小心里叹气啊,要是搁在以前,想要糊弄人去网上淘一个仿真的那玩意回来,现在?
哎,她没有系统、没空间,没金手指......
她自己身上又长不出那玩意,不得想办法弄一个假的,先蒙混过关?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去猎户那边看看有没有最近也没有捕捉到什么的动物,只要是公的不都有那玩意嘛。
那样她才有机会找到对抗这件事的一线生机。
宋小小心里这般吐槽,面上装出一副孩子懵懂的模样,傻乎乎的说“奶,爷爷以前带我去猎户爷爷那边玩时,我见过抓回来的兔子,它下面有两个蛋蛋。”
“然后呢?”老妇人问。
“我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蛋蛋弄到自己身上。”宋小小童言童语回答。
“弄到自己身上?小弟,你怎么弄到自己身上啊?你看一眼自己就能长出来了吗?那为什么不去看李二牛的啊?这样你就可以有真的了!”快六岁的宋盼弟简直语出惊人。
结果,惊的她奶奶一巴掌抽她脑袋上,面色凶恶的说“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宋盼弟抿紧了嘴唇,眼里起了水雾,不敢再吱声。
宋小小看着这一幕脑壳大,这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呀!
宋小小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假孙子做什么事老妇人看在眼里都是棒棒棒,另外两个小女孩就算呼口气都可能会被老妇人觉得吸的多。
宋小小怀疑这老太太有精神分裂。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假的,可她却正儿八经把自己当做男孩了,态度好不说,家里鸡蛋都给原主吃了不少。
看着压根不像是逢场作戏。
所以这会,她说什么老妇人也不凶她,气急了就对两个小姑娘动手。
“你这个主意不成,你和盼弟找地方先躲躲,我回去把她们赶走。”老妇人依旧崇尚武力。
宋小小觉得今天叹的气比自己过去23年都多,“奶,他们人多,我们越是反抗她们越会觉得我们有猫腻,既然知道躲不过去,那我们就要想办法。我去猎户爷爷哪里看看,能遇见用的东西最好。就算在那边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咱们再回去和她们打架也来得及。”
宋小小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去老猎户那边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东西。
等天擦黑后她们回家,趁着光亮度不好,找蒙混过关的机会。
虽然有被拆穿的风险,总比跟着老妇人回去跟人打架的强。
要是大院那边的伯伯也参与进来的话,他们人多势众,脱她裤子验证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你要怎么做?你总不会是想把兔子蛋挂在你身上吧,那玩意一看就是假的。”
宋小小心里也没有底,不过还是为自己争取“我们先去看看吧。”
“简直胡闹!”
“奶!”宋良佐撒娇。
最后还是老妇人败下阵来,捏着鼻子哼哼“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既然你想过去看,奶奶陪着你去,我可不会让你一个走在村外。”
眼见老妇人要跟着,宋小小也没反对。
她们是在村后打猪草,林猎户是住在村东的山脚下。
老妇人背着一个大竹筐,宋盼弟背着一个小竹筐,她们做贼一般朝着村东头走去。
沿路,宋小小懵懂都不需要装,直接问出了心里一些疑惑。
“奶,你和我说说家里的田地吧,堂伯娘为什么说要叫我们让出全部的田地。”
原来,宋家祖训有规矩,家里多一个男丁就可以多获得一份田地,其实规矩还有一部分,就是在宋良佐这一代,最小男丁满十岁后,这个规矩就会被作废。
改为现有男丁平分那五十亩田地,划成各家自留田,那可就是自家永远的田地了。
这对他们三院来说也算是好事,靠着宋良佐“小子“身份,多少能分到一份地。
至于以后宋良佐到了成家立业时咋办?她们可想不了那么远。
现在他们家种的公共田地有两份,一份是属于宋良佐这个“小子”的,另一份是刚分好田地就去世的宋老三的,合计六亩。
他是小子,地是他应该得的,他要不是小子,别说这六亩地了,连着家里原有的五亩和房子都的让出去。
谁让她们家没有男子呢。
大院那边宋大全没了亲弟弟自然不说什么,但经不住家里人背后蛐蛐,大致就是说三叔走的真会赶时候,田地都给家里多争取了三年。
大院本来就对这一份的心有不甘,但下次再分地的时间还没到,她们不敢也不能做出什么事。
但眼下不同了,只要大院揭发宋良佐的身份,她们家种的地都要被祖里收走。
毕竟女儿身的宋良佐不配有份额。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看到了昨个回家就不知道吱声?偏等她们今天堵上门。她们要是揭穿了你的身份,咱们祖孙都要被赶出村子啦。”老妇人说到这里,抬手狠狠地戳了戳宋良佐的脑袋。
宋小小头被戳的一歪一歪,想着昨天原主的怕的感觉,小声说“奶,我怕。”
“怕怕怕,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怕什么!”
这话你让宋小小怎么接茬?
原主自从知道自己在装男孩时,多少个夜里被惊醒?
她们都说原主精神不好,谁知道原主承受了多大压力呀!
昨天要不是快尿裤子,她也不能再山里解决啊,谁知道就被人看见了呢!
宋小小想归想,此时却是按着自己的性子回答“奶,以后我就不会在怕了,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
“你......”老妇人被她说的一时有些语塞。
不过看老妇人面色,就知道她被高兴到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直至到了老猎户那边。
宋良佐个头不高,这就导致宋小小想看清楚院里东西,只能通过篱笆缝。
这也是她用自己的视野看到了第一座关于这个时代的房屋。
入眼是竹子围起来的篱笆院,院子里有坐北朝南三间木屋,东边有竹子搭建的两座开放竹棚。
一个下面盘着锅台,是用来做饭的,另一边棚子下堆放了一些干柴和悬挂的一些动物皮毛。
宋小小第一眼就落在那些皮毛上,结果看了一会她就知道,那些晒的太干了,没什么用。
篱笆院没门,老妇径直朝院子里走去,开始喊人“林猎户,林猎户在家吗?”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回话,宋小小越过老妇人朝着屋子走近几步,跟着喊“林爷爷,我是宋良佐,您在家吗?”
山间的风刮过,带不来主人的回应。
宋小小抬头望向老妇人“奶,林爷爷是不是不在家啊?”声音里是道不尽的失望。
这下轮到老妇人叹气了,“他经常在山里呆着,你看屋门上的绳子是搭在一起的,想来人又去山里了。乖孙,你快看看这里有没有你能用的东西,要是有你只管拿着用,等老猎户回来,我给他钱。”
宋小小原本想走的,这么一听,还真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结果院子里除了竹棚下晒干的皮毛,是一点新鲜货都没有。
这下她可真犯了难,终于知道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宋小小有心思自己想上山捉东西,随即看看自己瘦胳膊瘦腿小个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人不在,宋小小也不打算在这里多耽误时间,她走到老妇人跟前,“奶,我们往回走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们来的快走的也快。
结果她们刚走出去没多远,宋盼弟突然出声,“奶,小弟,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林爷爷回来了。”
宋小小面上大喜,顺着宋盼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有两个人从通往山上的一条小路下来。
原主爷爷在的时候和老猎户多有走动,那个时候原主爷爷时不时带原主来老猎户那边走动。
可以说在原主的社交圈里,除了自己一家人外,只有林猎户这么一个能接触的人。
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猎户,以及他孙子林山野。
相对于见到他们的高兴,宋小小的目光直接被林猎户肩膀上的东西给吸引。
哈哈哈,她心里狂喜,老天都护着她呢!
宋小小和老妇人以及宋盼弟刚走到村口,就遇上二爷家长孙宋进金带着宋家几个小萝卜头在等着她们。
眼见终于见到人,宋进金立刻迎了上去“三奶奶,你快回去吧,我爷爷和我爹都在你家等着你。”
老妇人模样开心的抬手揉了揉宋进金的小脑袋瓜,故作不知问“你爷今天怎么来我家了,有什么事你来喊一嗓子我过去你家不就是了。”
宋进金今年七岁多,农家七岁多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跟着就把她家里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大爷爷家的二叔来喊的爷爷,爷爷就过来了。”
宋小小眼睁睁看着老妇人上演了一波炸毛,“小金子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信你问宋成角。”宋进金突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宋成角,跟着突然凑到宋良佐身边,好奇的问“你真没有小机机啊?咦,你哪里抓的两条鱼啊?”
宋进金目光落在宋良佐怀里的两条还在摇尾的鱼身上,一脸羡慕的抿着嘴,他家好久都没有吃过鱼,上次那个鱼汤真好喝。
“宋成角你个王八蛋,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我乖孙没有那个东西啦,我看你是找打。”老妇人作势朝着宋成角追去。
宋小小通过宋良佐的视野白了宋进金一眼,似乎对于他突然问自己有没有小机机很看不上。
最后她视线落在宋成角身上,模样生气的喊“宋成角你昨天抓了虫子吓唬我,我没找你算账,你倒诬陷起我来了。”
宋小小说着这里假意被气得不轻咳两声。
她心里清楚得很,按小孩子的思想这会说什么也要追上去好好‘较量’一番,可她心知肚明,她不可以去追宋成角。
不然剧烈运动下,裤裆里很有可能鸡飞蛋打!
宋成角眼见三奶奶追自己,吓得拔腿就跑,嘴里还不忘喊“你就是没有小机机。”
“你胡说,你就是羡慕我的比你的大,咳咳、你那个长的跟着豆芽菜似的,还来诬陷我,你真坏。咳咳、”宋小小这一刻仿佛林黛玉上身,对着已经被老妇人抓住的宋成角有气无力的喊。
“你个小兔崽子不学好,跟你那馋嘴奶奶一样,眼睛就盯着我们家了,是不是你奶奶让你来的?让你胡说,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老妇人对自己亲孙女都会下狠手,对这个来找她乖孙麻烦的人更是不待见,干惯农活的手像是老鹰的爪子,一手提溜着小鸡乱扑腾,一手在他嘴上扭了几下。
“呜,你放开我,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说谎。”
“我看你的眼睛白长了,还不如挖下来按熊瞎子脸上。回家找你奶喝奶去,别在我眼前晃悠。要是再敢说我乖孙坏话,我就把你的嘴撕烂。”老妇人一脸恶毒的说,跟着才松开宋成角的手腕。
得了自由的宋成角转身就朝宋良佐家里跑,嘴里还不停的喊“娘啊,宋良佐奶奶打我。”
宋良佐尽量让自己走起来不怪异,说不紧张是不可能,颇有明知道要考试,她还选择顶风作案带小抄。
没一会,“家”就出现在视野中,宋小小自动忽略满院子的人,而且用自己的目光去打量这家。
小院不大,正屋的位置盖有三间土坯房,她没有进去也知道,中间屋子是堂屋,东面一间是原主奶奶和原主在居住。
西面一间是原主娘带着原主姐姐住着。
院子西侧盖有两间矮一些土坯房,一间是用来放粮食和杂物,另外一间是伙房。
房子周边围了一圈半人高的土坯墙。
夕阳西下,仅剩不多的光辉散落在人间,给小院披上一层淡淡金色的光芒,看起来让人心里暖暖的。
宋小小双手抱着鱼进了院子,老妇人有力的大手只能搭在她肩膀上,捏得她生疼。
她知道,老人家这是紧张的。
跟着,老妇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自家院子里响起,“哼,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眼见我们家没有担事的汉子,各个想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宋老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啊,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带我一起,你留下我让我活活的被欺负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你婆娘、你儿媳、你宝贝孙子是怎么被人欺负的,他们不给我们活命了啊!!!都是**啊,我***你啊!******”
一声声哭喊响雷在苏小小耳朵边炸开,炸得她差点魂不守体。
跟着就见背着满满一竹筐猪草的老妇人席地而坐,眼泪跟开了闸洪水一般往衣服袖子里钻。
好话脏话是一股脑的往外骂,她都不知道有些话竟然可以骂的这么脏。
好家伙,老妇人一哭,宋招弟和宋盼弟也跟着在边上嚎啕大哭,那模样也不知道是被吓哭的,还是被老妇人感染的。
宋小小抬头看去,就见原主娘也是红着眼眶,接着朝自己走来,抱住他开始哭。
啊这!她再次被显得像个傻子。
她回来的时候只是和老人说尽量多拖延一点时间,到天朦胧黑时最好。
“你放心,有我在。”说这句话时老妇人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宋小小没想到上来就是大哭的戏码。
此时,她趁机打量着院子里人海,宋大全那院宋望江、河、水,三兄弟和各自的媳妇都在,还有各自屋里的孩子也围着这边看热闹。
二院那边只有宋二全,以及他大儿子宋望树带着家里孩子来了。
两家人都有,两家人都没有来全。
还有的就是看热闹的邻居以及家里的孩子。
“孩子他二叔,你可要为我们家做主,我们孤儿寡母招惹谁啦,好端端的让人欺负到家里来了。年前图我们家鸡,现在又诬陷我乖孙,她们这是恨不得我们一家人都死了,宅子、田地都归你们啊!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干脆逼死我们吧!我们不活了!”老妇人对着宋二全哭公道、哭委屈!
宋大全人还在,只不过他去年伤了腿,长年卧病在床,宋家有什么小事都会找宋二全来主持公道。
大事则兄弟俩拿主意。
鸡这事,当时也是宋二全做的主办的。
原来是宋老大家和宋老三家距离的是并不远。
两家都有一只草花鸡,两只鸡长的还一模一样。
两家为了区分自己家的鸡,分别给自家鸡腿上拴上不同颜色布条,谁知道有天其中一只草花鸡突然就不见了,剩下另外一只鸡脚上的布条也掉了。
这一下两家人不干了,都说剩下活着的这只鸡是自家的。
两个妯娌当时就叫骂起来。
最后这事闹到宋二全面前,关键他也不知道那只草花鸡到底是谁家的啊,一不做二不休让人把鸡给杀了,一家分半只。
面上看似这事是被解决了,实际这事成了大院和三院心病,她们都坚信鸡是自己的,是对方心思坏,害的自己家的鸡被杀。
哪成想现在这事又被提出来了呢。
宋二全坐在上了年头的条凳上皱着眉抽烟,吐出来的烟雾了然,这一瞬间让人看不清他样貌,好一会后他抬起脚,把烟锅子在鞋底上敲敲。
“弟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再几年良佐就要说亲,你这样岂不是叫孩子面上没光。望树,去搬张凳子来,给你三婶坐。”
宋小小闻着怀里鱼散发出来的腥气,亚麻呆住。
她才四岁多些,什么叫过几年就要说亲?过几年她也还是未成年好嘛!
老妇人被宋望树搀扶起来,坐在板凳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他二叔,老三和望山都不在,你说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在场了除了宋老二,就属老妇人辈分最大,她要胡搅蛮缠的闹,下面小辈劝不住。
眼见天黑了,卞秀琴待不住了,上前一步,“三婶,你可别哭了,这事不是谁哭谁就有理。我们今天目的很明白,就是想让你们证明下你们小三子到底是男是女。我们请来了二叔,只是让二叔做个见证,省的有人起心思,用这个法子来霸占宋家田地。”
“小牙妇你心思可真毒,谁占用宋家田地了?我们只是占了我们应得的份额,你是把我们这房谁不当一回事了。是你死去的三叔得罪你了,还是我乖孙挨着你事了?你只是宋家娶回来的儿媳妇,上蹿下跳显得是威风了。你一个小辈,在我跟前蹦跶什么。”
宋小小被原主娘紧紧搂在怀里,被她抱在怀里的腥鱼被挤成了夹心鱼饼。
她一只耳朵里是老妇人舌战小媳妇,一只耳朵是原主娘哀哀戚戚的小声呢喃“我的儿,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们还有什么脸面生活在村里啊,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睁开眼看看我们孤儿寡母啊!”
宋小小看着伤心的原主娘,她莫名也跟着伤心,她什么都不能多说,只能用小手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安慰。
“这是咋了?怎么都围在望山院子里啊?”
“嗐,你刚从地里回来吧,这事下半晌就开始闹了。望河媳妇听成角说良佐不是小子,这不就闹上门了吗?”
“嚯,孩子说的话能信啊,该不会是成角说着玩的她当真了吧。谁不知道良佐是小子啊,大家都住在村里,这事又做不得假。”
“话也不能这么说。”
“不这么说还要怎么说?”
“那我问你,你家距离望山院子近,你可见过良佐光屁股或者穿开裆裤满村跑?”
“没见过。”
“那不就得了,望河媳妇前面说了,谁家小子小时没溜过鸟,唯独没见过良佐的鸟。”
“这话你都信?谁不知道良佐是王氏伤心过度下生的孩子,孩子生来就多病,家里草药味都没断过,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平日宝贝的都不出屋子,也就是今年稍微大些,她们才带着良佐出来走走。”
周围来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有的站宋老三这院,有的站宋老大那头。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都是街坊,你们又都是一个祖里人,不就是想知道良佐到底是不是一个带把的嘛,让良佐脱了裤子给大家伙瞧瞧不就清楚了。”
“对啊,多简单的事啊,你们吵来吵去反而伤了和气,给大伙看看不就好了,大伙也可以回家吃饭了。”
宋老二这才站起来,先是瞪了一眼宋卞氏,跟着看了一眼三弟妹,缓缓开口道“弟妹,让良佐给大伙看看,一来可以自证清白,二来也让大伙心里有个底。”
宋老妇人只是坐在凳子上掩面哭。
王春兰则是把宋小小抱的更紧了,宋小小胸口被鱼头隔得生疼,她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上场了,她轻轻推开原主娘,抬头望天,她已经能看见长庚星。
她朝着宋二全走进几步,“二爷爷,是良佐不孝,害的奶奶和娘跟着受委屈。我从出生就让奶奶和娘担心,她们把我护在手心,唯恐我病秧子的身子遭了难。我感激在心,原本想着我今年身上有了些许力气,可以帮着奶奶和娘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没成想昨天成角用虫子吓唬我不成,回家告了我的恶状。”
完了,宋小小把自己说哭了,理性的她并不想哭的,可眼里的泪是怎么都控制不住,连着嗓子都带上了哭腔。
她心里闪过思绪,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作出的反应。
就在这时,她突然丢了怀里的鱼,双手压在自己裤腰带上,蓝色粗布的裤腰带被她解开。
“我是家里的男子汉,我要护着奶奶、娘和我的两个姐姐,你们不就想看看我的家伙事吗,我给你们看。从今天往后,谁要是再敢搬弄我们家是非,我绝对不轻饶。我宋良佐不是孬种!”
宋小小说到这里,按着裤子的手突然松开了,宽大的蓝色裤子从腰间滑落。
王春兰看到这一幕,原本跪在地上双腿像安装了弹簧一般,噌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把宋良佐护在怀里藏起来,“良佐,我的儿,你要做什么啊!”
就在她胳膊即将触碰到宋良佐瞬间,却是被走过来的老妇人伸手一把拦住,“看,让他们看,都睁大眼睛看,看看我们良佐到底是不是带把的,我看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
王春兰压根不知道家婆和良佐傍晚时做的了什么,此时以为良佐女儿身保不住,她想说什么,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最后却化为悲愤的一声惨叫,人华丽的晕过去了。
另一边,站在宋良佐对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在他的下半身有着属于男孩的物件。
“呦,看不出来啊,良佐人小那玩意可不小,日后娶了媳妇,媳妇可有福了。哎哎哎,谁扭我耳朵?”
“你个不要脸的,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哎呦,你这个瓜婆娘......”
宋良佐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自己的东西给她们看,嘴里自责的说“二爷爷,是不是良佐太小了,不该占用族里的田地,是不是我不种族里的田地堂伯娘就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那我们不种了,我们再也不种了,哇!”
原本还在抽泣抹泪的人说完这段话后,哇地放声大哭。
“我昨天看的不是这样的。”宋成角在人群中见宋良佐和昨天不一样,冲他过去就想看清楚。
宋小小又不傻,她专门等到天色变得朦胧时才给人看,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看不清,这会见宋成角靠近自己,她哪里会允许他看。
当即提起自己脚腕上的裤子朝着老妇人和原主娘扑去,“奶奶,娘,我们不种田地了,我们明天就去挖野菜留着冬天吃。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宋小小知道,从亮身这一刻,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
她是宋良佐,家里只有奶奶、娘和两个姐姐的宋良佐。
宋家里唯一的男丁——宋良佐!
宋良佐面上毕竟只是四岁大的孩子,小小的人这一刻像被欺负惨了,委委屈屈的说了这么一通话,可把在场的人说得跟着难受起来。
人啊,就是这样,看不得弱小一方被欺负,刚刚还是一副在看热闹的人,这会天平开始倒塌。
宋良佐为自己博了一波不值钱的同情。
有心直口快地出声“呸,还一个族里人呢,你们家人多不帮衬望山家的也算了,竟然还上门欺负人了,平日里真是高看你们一眼了。”
“二全啊,这是你们自己族里事,按说我也不该多说什么,咱们都是村里老人,是和三全一起玩大,三全小时候可是很听你这个二哥话的。”
更有同宋望江年纪相仿的汉子龇着牙冲他笑“望江,你媳妇真厉害!”
“你媳妇也厉害。”也有人冲着宋望河说。
村里男人最要面子,平日在屋里被媳妇骑着也就骑了,这会被大伙当面阴阳怪气,宋望河一巴掌摔在卞秀琴脸上。
“你个泼妇,平日里在家里你爱诈唬也就算了,今天还敢闹到三叔家,看我不打死你。”
“宋望江你敢打我!”卞秀琴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瞪着自己男人。
“你没事找事,伤了我们和三叔家和气,我打的就是你。”宋望江说着又抬起手。
边上卞秀厉见自己男人也有抬手的架势,她急忙后退一步,拉着被打蒙的堂姐就跑,嘴里叫喊着“都是成角那小子说的,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
宋成角被推出来挡刀,果不其然,他也挨了打,只不过是爹用脚踢了他屁股。
陈开云见大嫂二嫂都走了,她急忙拉着孩子也离开。
大院的人今天在这里一点好处都没有落下,还丢了人,妇女孩子都跑了,就剩下三兄弟在二叔的目光中,苦着脸不敢走。
“三婶,都是家里孩子不懂事瞎说说,没想到屋里婆娘却是当真了,这不我从地里回来就赶过来了,刚准备把她们喊回去,你们就回来。”宋望江是家里的老大,农村汉子一脸歉意在边上搓着手说。
老妇人伤心欲绝的冲他摆摆手,看样子并不想多说什么。
反而是一直在给王春兰捏虎口的宋良佐说话了,“大伯,进金说二爷爷是二伯叫来的,是你们叫堂伯娘她们不回,所以才叫二爷爷来帮忙的吗?”
宋良佐的童言童语像一个无形的巴掌拍在他们脸上。
他们哪里是来喊人回家的啊,他们也是来看热闹的,想的是良佐要是男孩,这事就过去了,要不是男孩,那他们家在种的地可就要交出来了。
毕竟有六亩多田地呢,田地收回来后,再过几年可就能成自家的自留地了。
宋望江本就是找这么一个说辞,哪晓得侄儿还能说出一番这样的话。
宋二全看了一眼宋望河,跟着目光再次落在宋望江身上,开口道“你是家里的老大,家里该管的事就管管,今天闹这么一出平白让村里人看了笑话。
“还不回家拿点好吃的来,孝敬孝敬你们三婶。”
宋望河还想说什么,被宋望江拉了一把,就听宋望江说“听二叔的,我们这就回去。”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随着他们离开,算是落下帷幕。
宋良佐见他们走了,这才哭着鼻子和老妇人说“奶,娘被气晕了,我们扶她回去躺着吧。”
同时,他朝老妇人使眼色,怕不知情的娘突然醒来,说出什么话。
那她今天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老妇人伤心不是假的,但她心思习惯放在乖孙身上,这会见乖孙朝自己使眼色,她老泪纵横的对着人群说“我老婆子没用啊,哪个好心的帮着搭把手把我春兰扶到屋子里去。”
王春兰被搀扶进屋没一会就醒了,却是被老妇人不着急按住,不让她起来。
宋良佐在院子里重新系好了裤腰带,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鱼,单薄的身影抽着肩膀走到宋二全身边。
“二爷爷,你最爱吃鱼,我今天看猎户爷爷抓了两条鱼回来,央求奶奶用半升高粱换回来,本来想送到大爷爷二爷爷家里,感谢大爷爷二爷爷平日里对我们家的帮助。现在......”
宋良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模样伤心的举着举起手里的鱼往宋二全手里塞。
确实只字不提大爷爷了。
要是平日里宋二全说不得还能接受其中一条,毕竟农忙时,他没少带着两个儿子给三弟这院帮忙。
眼下这事闹的,在看看这院子孤儿寡母,他哪里还有脸拿三弟家的东西啊。
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宋良佐的小脑袋瓜,“哎,良佐懂事了。鱼二爷不爱吃,你留给你娘吃。你爷爷和爹不在了,以后有事就来找二爷爷。”
“我看你们这边柴不多了,我去给你们挑一担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二爷家的大儿子宋望树说罢人就出了院子。
眼见他们帮自己家,宋良佐没有拒绝,他手里提溜着没有送出去的鱼对宋二全说“二爷爷,我去给你倒水。”
几乎是他话刚落音,守在边上的宋招弟就跑回了屋子,没一会就端来一碗水。
眼见这边没什么事,来看热闹的人也相续离开,只不过他们特意没有压低声音的话,通过不高的院子围墙传进宋良佐的耳朵里。
“哎,孩子才那么点,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啊!”
天彻底黑了,宋望树送来柴火凑到自己老爹身边。
宋二全在离开前也没有见到大哥那院来人,他望天长叹,都是亲兄弟何必弄成这样呢?
等不来人,宋二全带着宋望树离开了。
闹哄哄的院子也终于安静下来,昏暗的油灯在西屋亮起,王春兰迫不及待拉住老妇人的手,着急的问“娘,你快说说怎么回事,良佐怎么就、就......”
宋良佐本就是女儿身,是她公爹当日放出话,说良佐是儿子的。
她们一家人就把良佐当做儿子来疼,疼给别人看,可心里终归知道,良佐终究不是儿子。
刚刚那么多人在院子里,能过今天这关肯定是良佐给她们看了什么,不然堂嫂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可、可良佐给她们看什么了?
王春兰一脸纳闷。
老妇人高兴,说话语气都轻快不少,尤其看向宋良佐的目光像是看到了金疙瘩,“还是我乖孙子聪明,这事、你们两个丫头还在这里干什么?看不到天黑了,今晚都不想吃饭了是不是?没眼力见的东西都去给我做饭去。”
宋招弟、宋盼弟见奶奶凶人,缩着肩膀就出了屋子,只有宋良佐不习惯奶奶的突然变脸。
紧接着老妇人温柔的声音在宋良佐耳边响起“乖孙,把那玩意给你娘看看。”
宋良佐一头黑线,有些不情愿的说“还是不要了吧,我这就去把东西弄下来。”
说完他就想跑出屋子,却是被老妇人一把抓住,嘴上笑骂“你这孩子,你浑身上下我和你娘哪里没看过,你还害上羞了。”
跟着两个大人压根不顾宋良佐反对,轻轻松松就把他裤子给扒了下来。
王春兰看着良佐下面的东西,惊讶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开口,东西就会消失不见。
“奶,奶,你快松开我,臭死了。”宋良佐像一条被扼制住命运的虫子,在老妇人鹰爪下来回扭动。
“谁说臭了,我宝贝孙子香着嘞。”
随着宋良佐挣扎,王春兰也看出了端倪,同时鼻子里也闻到一种味道,有些像鱼腥,可仔细闻又不太像,味挺难闻的。
她一时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娘,这......”
“假的。这是小鹿身上的。”
“小鹿?”
“对小鹿,你是不知道我乖孙有多聪明啊!”
宋良佐也不知道是被夸红了脸,还是羞红了脸。
扭动的越发厉害。
老妇人逗弄够他,这才松开。
“奶,你和娘说吧,我出去把东西弄下来。”宋良佐匆忙撂下话,人摸黑跑出了屋子。
宋小小都不知道该感叹自己运气好,还是原主大难死了,仍有后福。
原来下午他们去林猎户那里,要走的时候见到林猎户扛着一头幼年小公鹿回来,在她求情下,林猎户把鹿鞭解剖出来给了她们。
接着她又问老猎户可知道山上哪里有黏胶树,要不怎么就说老天都护着她呢。
林猎户刚好就带了黏胶回来,只不过这胶有一种刺鼻的腥臭味。
在她的一阵鼓捣下,在老妇人帮忙中,别说,弄出来东西猛地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像。
至于胶水的腥臭?
这不就巧了,林猎户唯一的孙子林山野拿着刀,准备把带回来的鱼给杀了,晚上做了吃。
然后,鱼被她用半斗高粱给换了回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要抱两条鱼回来,而不是拎在手里,目的就是想用沾染在衣服上鱼腥来遮胶水的腥臭。
至于她最后拿鱼给二爷爷,不得不说,那是她的一点小心思。
毕竟那个时候送鱼,会显得她懂事,更会惹得人心疼。
胶水黏在身上粘的很牢,宋小小在疼的龇牙咧嘴中才把东西给弄下来。
今天吃饭格外的晚,气氛却是出奇的好。
宋小小看着碗里的小米汤,端起碗顺着碗边吸溜着。
属于小米独特香味在口腔蔓延,她心里有了比较,这边的小米粥比前世粥香。
一家人吃好,为了节省油灯钱,早早就上炕睡觉。
宋小小以为自己一定会睡不着,毕竟看小说里面的穿越和自己穿越是两码事。
结果,等她再睁开眼时,外面的天都亮了。
阳光透过格子窗上的薄纸朦朦胧胧进了屋,像一团白雾,宋小小一边抓着有些发痒的头皮,一边打量着屋子。
整个屋子里摆设极其简单,炕的周围围了一圈颜色发黄发僵的粗布,炕上放着两个炕柜,炕头放了一张已经包浆的桌子。
桌子过去放了一把椅子,椅子过去放了两个有半个成人高的缸,缸里装的是今年新收获的小麦。
她起来出了屋子,顺着砰砰砰声音,径直去了后院。
就见宋招弟正在剁猪草,她刚喊了一声“我起来了”,宋招弟闻声停下手里的刀,一脸开心的说“小弟醒啦,锅里有给你留的米汤,走,我去给你盛。”
宋招弟起身朝着宋良佐走去,拉着他就去了前院。
宋良佐好好洗了洗手以及指甲里面的黑泥,这才开始吃饭。
嗯,早上还是小米汤,不同的是昨晚吃的是高粱馒头,今天是菜团子。
配着咸菜,宋良佐喝了半碗稀饭,吃了一个半野菜团子。
宋小小怀疑上辈子自己吃的太好,这猛的一吃粗茶淡饭菜团子,竟然觉得还挺好吃。
吃好后,跟着大姐又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大片菜地,里面种着茄子、黄瓜、豆角类的蔬菜,边上还爬了一圈南瓜藤。
最西边是鸡圈、猪圈和茅房。
在猪圈外面有一个灶台,灶台上安了一口大铁锅。
宋招弟在大铁锅边上继续剁猪草,宋小小则好奇的在后院溜达,先看看鸡圈,里面有八只母鸡,一只公鸡,可惜,她没有看到鸡蛋。
鸡个头比想象中小,见他站在边上,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叼着地上的草吃。
这一刻宋小小隔着鸡毛都能闻到鸡汤的味道。
吖,这可是正儿八经家养鸡啊,吃起来肯定很香,宋小小光想想嘴里的口水就开始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