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皇甫千是小说《沦为剧本世界,她看弹幕救世》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雪飞舞写的一款玄幻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沦为剧本世界,她看弹幕救世》的章节内容
夏末回来了!
她穿回到自己的身体时机,正是她被推入河水中,灵魂回归身体,身体受冲击陷入昏迷。
可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上一世,她落水昏迷后,被村中混子捞出水,随后混子以报恩之名,对夏家,对她挟恩以报。
呵呵……
夏末在心里自嘲:她是得多遭人恨呐,被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推进河里,还设了那么一个狠毒的局,让她入套!
灵魂清醒的夏末,看似依旧维持着理智,实际上,她的心口如被火灼般难受。
她的脑海里,折磨般的不停的回响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昏迷中的夏末听到了混子召集村中人过来,将“救人”的事情闹大,强行提出娶她为妻的要求。
好笑的是,围过来的村里人,哪怕都知道混子是个什么德性,可事不关己,他们劝起夏父他们来,依旧是头头是道!
她听到他们说着他们所谓的歪理,说:“再怎么说,混子救了夏末一命是事实吧?夏末就应该以身相许!”
呵呵……
最后还是混子见夏末没醒来的痕迹,怕惹上麻烦,才没继续闹下去。
但混子在离开前,嚣张的放下狠话。
混子说:“我等末儿醒了,再上门提亲!”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听着混子丢下的话,气得险些肺都要炸!
* * *
三天后,夏末终于醒了。
在大夫们宣布夏末会一直昏迷,直至死之后,她醒了。
夏末虽醒,身体却依旧病弱,没有一丝血色,病恹恹的,仿佛随时都能断气。
身体是原来的身体,但夏末魂穿去修仙世界,魂魄变得强大,由于灵魂太过于强大,她花了三天的时间,疯狂压缩灵魂,才让灵魂与身体磨合,重新适应。
夏父他们发现夏末醒了,喜极而泣。
“囡囡醒了,爹娘的宝贝囡囡醒了,呜呜……”
夏母抱着夏末掉泪。
夏父一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子,这会儿也跟着红了眼圈。
身为双胞胎的夏大哥、夏二哥咬紧牙关,偷偷抹泪,夏三哥却已经崩不住,“呜哇”的大哭起来。
夏末看着熟悉的家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阿末好想你们呜……”
夏父原本还能崩住的,听到夏末带着哽咽的唤声,他崩不住了,转身,别开脸,抹起眼泪儿来。
她知道,她现在的灵魂与身体,相当于水与容器,虽然封印掉大部分的灵魂力,压缩后的灵魂却依旧将容器填满,若情绪激动,会有爆体的危险。
可,在看到千年不见的家人,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情绪太过激动,夏末被迫再次陷入昏迷。
不知夏末情况,听闻夏家人痛哭的邻居们,自有他们自己的猜想。
他们猜,夏末这是病得快没了?
不然,夏家人哭得那么惨做什么?
大夫来了,大夫又走了。
大夫断定,夏末这是落水后诱发了隐藏在身体里的先天体弱之症,往后余生,都好不了了,只能精心养护着。
夏父他们心情沉重,没有犹豫的做了选择。
* * *
夏家堂屋内——
夏父、夏母,叫来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小声商量。
夏父压低了声音,严肃道:“你们小妹,是你们爹娘我们俩的责任,往后,你们三个该怎样就怎样。”
夏父爱夏末,但也不能因为女儿拖累三个儿子,才有了这番交谈。
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毫不犹豫的用力摇头。
“不,我们也是小妹的哥哥!”夏大哥同样也控制了音量,可他的回答,字字铿锵,望着夏你夏母,眼神坚定。
夏父、夏母动容,却还是对三个儿子摇头。
女儿是他们的,他们不抛弃,不放弃,但……他们也不能让女儿拖累三个儿子!
她这是刚回来,就做了一次偷听墙角的人呐。
夏末的嘴角扯出温暖的笑,她干涩的心,更是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温暖着。
“爹娘,我这病,有药治的,”夏末单手扶着墙,艰难的移动,一步一喘,三步一休息。
相对于灵魂而言,柔弱的身体负荷着强大的灵魂,令她此时看起来,病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般。
夏父他们慌了下,他们没想到夏末会听到。
夏父他们急忙迎上前,将夏末包围,深怕夏末听了他们刚才的话会难过,紧张的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儿般。
夏末看着她可爱的家人们,心中温暖,目光变得柔和。
“阿末,你醒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夏母对夏末笑,可她眉宇间,是藏不住的难过之色。
她的女儿,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就……
夏母只要想到夏末往后余生都要活在这种痛苦中,她恨不能以身代之!
“爹娘,我醒来前,有仙人入我梦,告诉我,要吃什么药,吃上几贴,我就能恢复如常,”夏末目光眷恋的凝视着她的家人,她的理由编得很随意,她知道,她的家人不会有任何怀疑,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
果然……
“嗯!”
夏父他们点头,等着夏末报药方。
夏母去抱着家中存钱的木匣子过来时。
夏末将药方报给三个哥哥记,让大哥记一部分,二哥记一部分,三哥记一部分,然后让三个人去县里帮她买药。
夏家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夏末的视线一直锁定着他们的身上,带着眷恋,如看着至宝般,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们觉得,是这次落水的事情,把夏末吓到了。
前院——
夏母带着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去到前院,在给钱时,她踌躇了。
“阿末报出来的人参,灵芝等药材,都很贵,虽我们不用买整根,只是按片,少量购买,也很贵,娘不能拿你们的彩礼钱,”夏母咬紧后槽牙,女儿很重要,可三个儿子同样重要啊!
“娘,钱……我们还能挣,可小妹就只有一个,”夏大哥哽咽着劝。
夏二哥、夏三哥动容,含泪点头。
是啊,小妹只有一个。
夏母咬咬牙,就将钱匣子都交到夏大哥他们手里。
钱匣子里总共就三十两,给夏末抓药,少说要二十几两,然后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三十两,也就全搭进去了。
正如夏大哥所说,钱,他们还能挣,但亲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夏家三个哥哥抱着钱匣子跑去买药。
邻居将这幕收入眼中,当天就跟同村的其他人,把这件事情说了。
夏大哥、二哥、三哥三个人,将全部的家当,都用来抓药。
而夏父或夏母轮着守在夏末床旁,深怕一个眨眼,女儿就出事,都不肯离开,田地里的活儿、家务活儿,也都不做了,就守在夏末身旁。
* * *
当天,黄昏时——
马依依的母亲,马婶面色难看,带着一个令夏家都恐惧的消息而来!
马婶手里还提着篮子,她刚自县城回来,前天、昨天,马婶都在县里她妹子家居住着,回到村,听闻消息后,她家都没回,就先到夏家通风报信了。
夏母沉着脸,拦在门口,不让马婶进屋。
夏母咬牙切齿的瞪着马婶,问:“你来做什么?!”
夏母他们问过夏末,她怎么会落进河里,夏末说,是马依依推她进河里,夏母他们毫不犹豫相信了。
此时,夏母见着马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里还能有好脸色?!
“我回村后,听闻末末落河里了,不知道末末现在如何了??”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夏母咬牙回。
马婶脸色也难看,压了压性子,她说:“我还听到村子里的人说,村里的混子跑来你家提亲了,你可千万不要把末末嫁给混子,我这趟来,另外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吓人的消息!”
马婶压着怒火,说:“我回村前,听闻县里的人说,混子他跑去赌坊了,信心十足的说提前抵押未来的妻子,那赌场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借给混子二十两银子!”
夏母听到马婶带来的消息,脸色一阵黑一阵青一阵白。
没由来的寒冷,令得夏母上下嘴唇都在打寒颤。
夏母想到:赌场的人肯借就是相信混子的话,也就是说……混子还不上那二十两,赌场的人就会上夏家,抓走她的末末抵债。
光是想到这一点,夏母便不寒而栗。
开赌场的人,可不会讲什么律法!
“你走!”
夏母想到会落到这一步田地,都是马依依害的,她悲愤的赶人,却又不敢大声,深怕惊到喝了药后休息的夏末。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带来了那么重要的消息,你还赶我?!”马婶见夏母依旧看仇人似的目光,也生气了。
“都是依依在背后算计我们末末!用得你假好心?!”夏母心口剧烈起伏,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这事你必须说清楚!”马婶听到污蔑之语,气得当场拔高了声音,令得四周邻居都能听清。
“末末说了,是你女儿推她落水!混子也是你女儿叫到河边的!”夏母说。
“不可能!”
马婶声音无意识的变得尖锐。
“末末是何时落水的?”
“三天前,午时,你女儿约我女儿去河别大石见面,就是在那儿,我女儿被推进河水!被水冲了几丈!”
夏母提到这个,依旧恐惧不已。
“不对,末儿落水的时候,我们家依依在县城里!”马婶深怕别人听不到,这句话,她是用吼的。
马婶想着,她不能让别人污蔑了她闺女!
离夏家居住得近的人家,几乎都听到了。
夏家的邻居离得近,已经走出屋,围过来了。
“是啊,依依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夏末房间内——
夏末幽幽睁开双眼,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隔着一道墙,马婶他们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她却依旧能清楚听到。
夏末手撑着床起身,不顾身体状态,几个箭步冲出房间。
她就想知道,马依依为什么要那么算计她?!
夏家院内——
“别吵了,我女儿刚睡下,你吵到我女儿休息了!”夏母压着声音,扬了扬手,示意马婶以及围观的同村人都小声些。
可这些人,哪里会顾忌啊。
“娘。”
夏末的声音自夏母身后响起。
夏母的心一下子悬起。
“末儿,吵到你了,”夏母急忙走到夏末身旁,紧张的守着夏末。
失而复得的女儿,夏母恨不得将人捧到心尖上放着。
夏末看向马婶,一脸病弱的她,眼神却格外明亮,她质问:“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吗?!”
马婶皱眉,看向夏末不语。
夏末也是马婶看着长大的。
“是马依依约我去河边大石那边碰面!也是马依依推我,将我推进河里,”夏末咬牙切齿,却格外坚定的回。
她知道她的情绪得平和,可她被她的挚友背叛了啊,只要想到这件事情,她的情绪,就没办法平和!
马婶坚定的摇头,说:“不可能,你落河时,依依在县城里!县城离安家村,来回要一个时辰,你是眼花了吧!”
在马婶瞧来,她说夏末“眼花”,还是给夏末留面子了。
“我跟马依依从小一起长大,推我的人,是不是马依依,我会认不出来?!”夏末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马婶。
马婶怔了下,可还是摇头:“不可能!依依与你是好友,她不可能推你落河。”
“夏婶子,你家闺女好没道理,你快劝劝她。”
“末末啊,你与依依是好友,她怎么可能与混子一起算计你呢?”
左右邻居都在劝夏末。
夏末梗着脖子,看向夏母,她就想知道,夏母是怎么看的。
夏母也懵了下。
“我能证明,末末落水的时候,我在县城瞧见依依了。”
又有人站出来帮马依依说话了。
有马婶的话,又有人证,夏末说的话,更像是在说谎了。
上一世,也有那么一出,她害怕,不敢看母亲的表情,然后,她在脑子里幻想出她娘正用不信任的目光看她。
上一世,她的情绪崩溃了,对着夏母委屈的嘶吼,等到夏父、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他们赶回来时,她就冲着他们一味的发泄着脾气。
这一世,她想亲眼看到夏母的反应,而这,也是她的一个小小心结。
夏母毫不犹豫的挡到了夏末面前,瞪着马婶他们,怒吼:“我女儿被推下河,险些没命了啊!我女儿不可能拿她自己的性命说谎!”
夏末看到夏母眼中的信任,她释怀了,上一世,果然是她自己想多了。
围观的左右邻居听着夏母的话,也觉得有理,跟着点头。
“是啊,末末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被她爹与三个哥哥宠得娇惯了些,脾气大了些,却也不是那等阴狠之人。”
“末末最怕疼了,摔一下,都就两眼泪汪汪的,怎么也不像是会拿她自己性命算计人的性子。”
“……”
马婶想到马依依有些闪烁的神色,知女莫若母,那是她的女儿心虚时,才会出现的神色。
可……
夏末落水的时间,依依就在她身旁,总不能,依依离开她视线的那一刻钟时间,就能来回一趟县城吧?!
“当时依依就在我身旁,李嫂子也瞧见了,”马婶决定相信马依依。
“她是不是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夏末想到了非自然之力。
她都能带着非自然之力回来,马依依说不定也有什么奇遇呢?!
“她也就离开我视线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我们村去县城,来回少说得用一个时辰的脚程,”马婶看向李婶一眼,坚定的摇头。
“对,依依也就离开我们视线一刻钟左右,不可能县城一个来回,”李婶附和。
“末末,依依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依依是什么性子,你还能不清楚?她不可能联手混子算计你,”马婶劝不动夏母,转而劝起夏末。
“呵,我只知道她以前的性子,”夏末嘲讽。
她也想知道,她的好友,为什么要背叛她,算计她?!对她下如此狠手?
夏父、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背着农具,带着一身污泥,急急赶着回家。
上一世,四个人也是听闻消息,急忙自田地里赶回来,然而他们回来后,不止要面对马婶他们,还得面对夏末委屈的嘶吼。
夏末看着夏父、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想到上一世,瞬间委屈的红了眼眶。
夏末刚露出委屈模样,夏父他们的心跟着狠狠揪了下。
“末儿,可有哪里难受?”夏大哥走到夏末身旁轻声询问。
夏末摇头,看着夏大哥,坚定说:“大哥,就是马依依将我推进河中!”
“嗯,末末你放心,爹与哥哥们,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夏大哥郑重道。
夏大哥他们压根没想过怀疑夏末。
“谁敢欺负我们家末儿!”夏父已经拿着锄头,挡在夏家人前面,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
马婶就将话重复跟夏父他们说一遍,她说:“不可能是依依推的末末。”
“呵,”夏父冷笑,夏父一米九,长得高,居高临下瞪着一米五的马婶,喝问:“我家女儿说是你闺女推她下河,就是你闺女推的!”
夏末想着上一世,她有些后悔,她上一世在脑子里幻想家人不信任她,用怀疑的眼神看她,怎么就没想过抬头,看一看呢?!
马婶气得跳脚,大声说:“行,末末落河,身子不舒服,你们有气,我大度,我不与你们计较!但,我肯定,推末末下河的,不是我家依依!我等你们冷静些再与你们说!”
“等依依自她小姨母家回来,我再带依依来与你们说!”
马婶带着火气离开。
左右邻居见夏末他们进屋子里了,也散了。
夏末哽咽着问:“你们真的没觉得我说谎吗?”
毕竟,马依依有人证证明。
“这事,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我们相信,末儿不会骗爹娘哥哥们,”夏父认真思考过后回。
夏末眼中再次含着热泪,她笑了。
她的家人宠她,信她,爱她,她可以把她前世,以及她前世死后穿到修仙世界的事情跟家人说。
她的家人会心疼她,后悔没能保护好她。
她的家人会强烈的自责。
她不想看着她的家人难过。
所以她选择不说上一世,不说穿越、回归。
* * *
三天后——
吃了三天的药,夏末情况稍微好转,但情绪依旧不能剧烈波动。
“小妹,这是今天的药,”夏三哥小心翼翼端着药,靠近夏末。
夏末伸手说:“我自己来。”
夏三哥拒绝了,夏三哥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打起一勺子喂向夏末。
“小妹,你让大哥喂过药,让二哥喂过药,今天轮也该轮到三哥了吧?”夏三哥故作孩子气的争宠道。
夏末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双眼笑成弯月,望着夏三哥,乖巧的点头:“嗯。”
她知道,夏三哥是知道她现在气虚无力,但又不想她难受,才故意那么说的。
夏三哥也跟着笑。
夏末的房间内,是温馨的氛围。
可夏家的堂屋内,气氛却不太好。
夏家堂屋里——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四个人在。
而与夏父他们相对而坐的,是与夏大哥、夏二哥订亲的两家姑娘的家人。
何母与刘母互相对视了眼,刘母先一步开口。
刘母问:“这庚贴都换了,不知何时开始走礼?”
夏父、夏母他们都惊讶了下,随即想到什么,开始不安??!
“三书六礼,三书走完,也该到下聘这一步了吧?”刘母笑着问,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夏父、夏母他们面上扫来扫去。
夏父、夏母俩人面上一僵。
“你们该不会是把给两个孩子娶妻的聘金全拿出来给女娃子瞧大夫了吧?!”愤怒的何母坐不住了,说话声音节节拔高,带上了质问。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四个人沉默。
夏大哥与夏二哥是双胞胎,也因此,两个人是同时相亲,各自订下亲事,自然,这娶妻,也是安排在同一日的前后脚。
“聘金,可不可以拖几天?”夏母不好意思问。
“拖几天?!”刘母不打算给面子。
夏父、夏母难堪的低语:“我们会尽快找些工,尽量赶在明年,走完六礼。”
“之前说好的重整房子呢?!”何母追问。
“这……也会在明年完成,”夏母觉得对不住两家的姑娘,说话没底气,气势先弱上三分。
“不是我们说你们,一个女娃儿而已!你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两个儿子娶妻的本钱都拿来给女儿用了!难道女儿比两个儿子重要吗?!”
刘母说话时,还自以为是在替未来女婿争取权益、打抱不平的,说得理直气壮。
这就是挑拨兄妹四个人的感情。
夏家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一旁的何母点头,说:“这事我站刘嫂子那边,刘嫂子说得对,你们也真是,女娃儿,随便开几副药打发了,会好的就会好!”
潜台词是:不会好的,吃再多药也得去死。
这就是诅咒了!
夏父、夏母脸色难看,可想着是他们家先不守诺,忍气,不吱声。
夏大哥、夏二哥两个人却没绷住,看向刘、何二人时,眼中带上了怒火。
他们是想让他们放弃他们的小妹吗?!
夏大哥与夏二哥对视了眼,二人齐声:“这亲,不结也罢!”
他们不可能为了娶妻,就放弃自己小妹!放弃自己的家人!
“大哥儿、二哥儿!”夏父、夏母齐声低呼,示意他们两个闭嘴。
夏父、夏母担忧的点是:乡下结亲,找到合适的很难,怎么能说不结呢?!
“你们俩这是什么态度?!”刘母怒上加怒,大声喝问。
刘母与何母早在三天前,知道夏家把钱都拿出来给夏末抓药,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一听夏大哥与夏二哥这口气,两个人当时便双眼喷火,怒了。
夏大哥、夏二哥互相看了眼后,由夏大哥站出来说话。
夏大哥看着刘母、何母,真诚的郑重的表达:“小妹很重要,我娶妻,是想让我的妻子与我们一起,爱护小妹!多一个人爱护小妹!”
“刚才刘婶子那么说,也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的利益被你们小妹抢占去了!现在你却跟我说,娶妻是让多一个人爱护你们小妹!你们家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一个要外嫁的小姑子,竟然比妻子更重要?!”何母愤怒的质问
“你们……”
刘母听完何母的话,脾气“蹭蹭蹭”的往头顶涌,气更加不顺了,瞪着夏母“咯吱咯吱”的磨牙。
“好好好,你们就守着你们的宝贝小妹过日子去吧!”
刘母伸手一扫,“哐当”一声,她将一旁的糖水及装糖水的碗扫落在地,愤怒的大踏步的离开。
何母还不忘马后炮,她说:“瞧瞧,瞧瞧,怪不得刘嫂子瞧不上你们家,你们这有一个家的样子吗?!谁家好姑娘愿意嫁进你们那样的人家!”
刘母、何母带着一肚子气离开。
在堂屋内的夏家人是既愤怒又憋屈。
夏父、夏母觉得夏末是他们的责任,觉得对不起夏大哥、夏二哥,他们有些羞愧,不敢与二人对视。
隔天一早,刘、何两家,就使唤人来退亲了。
他们不止退亲,一路上,他们遇到人就对着人说。
“你们是不知道啊,夏家人多过分,竟然把给两个儿子娶妻子的本钱,都给女儿用了!这是完全不顾两个儿子,真把女儿嫁进那样的人家,岂不是送女儿进狼窝!”
听到刘、何两家人的话,都觉得刘、何两家说得对,在他们看来,夏家才是异类。
这,就是大盛朝的民风!
夏家人不希望夏末知道她两个哥哥被退亲,她就假装不知道。
日子又过去十天——
马依依去县里她小姨母家居住,已经过去半个月,依旧没有回村的意思。
退亲的两家疯传夏家坏话,现在满村的人都知道,夏家把钱都给夏末治病了,夏家穷得老鼠都嫌弃。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出门,都会被指指点点。
理由简单到令夏末窒息。
夏父刚走过,刚才还与夏父热情打招呼的同村人,就在背后对着夏父,指指点点。
“夏家人喜爱女儿,我们也都能理解,毕竟女儿也是自己的种,夏家简直就是奇葩,有病,竟把钱都给女儿看病,害得两个儿子成不了家,也不知道夏家人,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毛病。”
背后说嘴的人说话时,还不忘点点他们自己的脑子。
他们在背后说人,却很大声,压根不在乎被前面走的夏父听没听到。
夏父身体僵硬了一瞬,继续大踏步离开。
他们不后悔他们的选择,可被人指点的时候,夏父还是会觉得无比的难堪。
夏母找的活儿是帮人洗衣服,洗完一次收十文钱,做这活儿的,都是附近相熟的几个村的。
夏母在河边搓洗衣服,身旁是那些人假装不认识夏母的人,他们一边洗一边聊,将“夏家把钱都给女儿治病,结果害得两个儿子娶不成妻”的事情,当成趣事儿不停的说,反复的说。
她们就想看夏母羞得无地自容的模样。
夏母手紧紧捏着脏衣服,气得浑身发抖,可想着两个儿子的确因此被退亲,委屈了两个儿子,她选择沉默。
在米行帮忙扛米的夏大哥、夏二哥则是在接受许多不必要的关怀。
“你们爹娘也真是的,你们小妹终归是要嫁人,是别人家的姑娘,怎么能为了她,就把你们兄弟两个的聘礼都搭进去呢?”
那些人,自以为是对夏大哥、夏二哥关心,才说那样的话。
夏大哥、夏二哥二人肩膀各扛着一百斤的粮袋,牙齿紧咬,面容紧绷着,一语不发的往前走,身旁的人还在那儿喋喋不休。
烦躁、愤怒、压抑!
* * *
安家村——
夏家——
夏末走出房间,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
家里除了守着夏末的夏三哥外,其他人都跑出去寻活儿做了。
“小妹,是渴了,还是饿了?要什么?”夏三哥焦急的迎上前。
夏末眼眸闪了闪,扯住夏三哥的衣角。
夏三哥望向夏末,问:“怎么了?”
“三哥,我想去那边看看,你陪我去,好不好?”夏末指向山那边。
上一世,就有人发现了人参,她上一世羡慕感叹过,她怎么没那样的好运呢?这一世,她不需要好运,她有强大的神识。
她不能将修仙界的法术仙力直接带回来这个世界,还需要重新修炼,但她强大的神识是随着灵魂一起回归的。
这是夏末的奇遇,也是她的金手指。
夏三哥皱眉。
“三哥……”
夏末睁着小鹿般清澈的明亮的大眼睛,就那么巴巴的望着夏三哥,长睫毛还忽闪忽闪。
夏三哥挣扎过、纠结过,可他视线对上夏末那双仿佛盛放着星河的双眼时,所有的挣扎纠结都是浮云。
“行,”夏三哥想着他保护小妹,就在山脚下走走,不会有事的。
就算如此,夏三哥还是不放心,下意识的,拿了砍柴的柴刀别在腰上。
夏末则是拿起了小锄头跟在夏三哥身后。
村子里的人见到夏末时,眼前一亮。
“末末又漂亮了啊!”
夏末看了说话的婶子一眼,傲骄的别人视线,微昂起下巴。
这个动作,在漂亮的夏末做来,莫名有几分可爱,被无视的婶子不生气,反而冲夏末笑呵呵的。
有强大的灵魂反哺滋养夏末的身体,她的确比之前又漂亮了几分。
等到夏末、夏三哥走出去一段距离后……
与夏末热情打招呼的婶子就对身旁的婶子大声的说:“若我有那么一个漂亮的闺女,我肯定也是宝贝得紧呐!”
“我也是,放弃这两门亲事算什么?漂亮闺女嫁个厉害的,不就又都有了??”
“话说,不是说病得快死了?这瞧着也不像呐。”
“……”
“小妹,”夏三哥紧张的担忧的望着夏末。
自信的夏末冲夏三哥胸有成竹的一笑。
到了山脚下,夏末就往山里走。
“小妹……”
“三哥,都到山脚下了,我们就往山里走几步吧?”夏末顺着踩出来的山道往山里走。
夏三哥手摸了摸腰上的砍柴刀,他带了柴刀,他能保护好小妹!
快到系着红布的深山区,夏三哥再次挡到夏末面前。
“小妹,不能再往里走了,我们村深山里有狼群、野猪、猛兽,很危险,”夏三哥紧张的挡在夏末面前,面向深山里,耳旁,仿佛有狼嚎兽吼,他紧张的手汗都出来了。
“好,”夏末点头,转个弯,在一棵不知道成长了多少年,足有三人合抱粗的树旁停下脚,蹲身,拿出小锄头。
“小妹?”夏三哥亦步亦趋的守在夏末身旁,目光警惕的四处观望着,仿佛随时会有猛兽蹿出,他吓得手心、后背都是冷汗,片刻不敢放松。
夏末将带来的小锄头拿出来,对着树根处开始挖。
“小妹?”
在夏三哥眼前,夏末挖的那地儿就是一片厚树叶堆儿。
可在夏末的神识的视线里,她看到土下一尺(三十三厘米)深处,有株三百年的人参。
夏三哥视线不停的四处巡视着,小声压抑的催促着:“小妹,我们还是快些回村吧。”
夏三哥紧张到,耳朵里是他自己打鼓似的心跳声。
夏末已经挖到人参头了,对夏三哥招手:“三哥,你看这是什么?”
夏三哥压根不认识人参,看着露出来的一角,说:“小妹,你挖树根做什么?”
夏末:“……”
夏末小声说:“有神仙托梦,告诉我这里有株人参,我就想看看,神仙说的对不对。”
“小小小妹!”
夏三哥反应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时,惊喜、震惊的结巴了。
夏三哥毫不犹豫的相信夏末,跟着蹲身,一起挖,他还不忘警惕的四处观望着。
之前是害怕深山里有猛兽蹿出来,他现在害怕有其他人发现他们在干嘛。
三百年的人参握在手里,夏三哥还有一股不真实感,急忙扯下一片衣角,将人参包起来,揣进怀里。
夏三哥还没忘了这里离深山近,催促着:“小妹,我们快些回村吧。”
“好。”
目的已经达到,夏末眼角弯了弯。
* * *
黄昏时——
安家村,夏家——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四个人拖着疲惫的脚步,迈进家中。
踏进院中大门的一瞬,夏父他们便强撑起轻松的模样。
夏末神神秘秘的将一个小布包递给夏父他们。
此时的夏末压根没想过,夏父他们会不识人参真面目。
闹了一个温馨却乌龙的小小笑话。
“爹娘,大哥、二哥,你看这是什么,”夏末摊开手,让夏父他们瞧明白。
夏母问:“末末,你挖草根做什么?”
“末末,你要这种草根,下次大哥去山里帮你挖,”夏大哥说。
夏末听到夏母拉问话,愣了下,转头去看夏父、夏大哥、夏二哥,见三个人与夏母一样的反应时,她“噗哧”一下,笑了。
“爹娘,大哥、二哥,我告诉你们这是什么哦,”夏末神神秘秘的半挡着脸,小声说:“这是人参。”
夏父、夏母他们虽然毫不犹豫相信夏末,可这人参,哪里是说寻到就寻到的,更何况……
“夏秋生!”
夏父愤怒了,放下锄头,拿起一旁的条帚,问:“你带你小妹跑山里了?!”
夏三哥没想到,爹娘他们知道是人参之后,反应竟是这个,他吓得像是兔儿似的蹦了一下,心肝儿颤颤。
夏末心中一阵温暖,她选择使用禁术,强行穿越回来,是对的。
“我拦了的,可是小妹整天闷在家里,我怕把小妹闷坏了,就带着小妹去山脚下走走,可到了山脚下,小妹就说,都到山脚下了,不如在山里走一走,然后小妹往深山里走,我拦了的,没进深山,”夏三哥低声哭嚎着回,他是真怕夏父痛揍他。
夏父无奈又宠溺的看向夏末。
“末末想去山里转转,下次叫上爹爹,与你大哥、二哥,好不好?”夏父对上夏末,不忍责备,好言好语轻声哄劝。
夏末乖巧的点头。
夏家堂屋内——
堂屋的门紧闭着,想围观的人,也听不着声音了,却是好奇无比,夏父他们,怎么神神秘秘的?
“末末为什么觉得这是人参?”夏父轻声问。
夏末说:“梦里的神仙说,想收我为徒,我不信,然后梦里的神仙就告诉我,去哪里能挖到人参,然后就挖到了。”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惊奇的瞪圆了双眼,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夏末,却没人怀疑夏末所言。
“我们家囡囡是有福气的,”夏母伸手,揽住夏末。
“之前大夫都说,囡囡这辈子要精心护着养,吃了神仙给的方子抓的药,十贴药下来,我们家末末已经好了,”夏父憨厚的“呵呵”笑。
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也对此深信不疑。
夏末其实是有一点难过、失落的,她想带着家人一起修炼,却发现……她的家人都没有仙缘。
也因此,她会更加珍惜她的家人们!
她要护她的家人们一世无忧!
翌日一早——
夏家人进县城。
同样也一早要进县城的同村人,忍不住好奇,便偷打量着夏父等人,低头小声耳语。
“夏末家这是唱哪一出呢??!怎么一家子人都跑去县城??”
他们交流的声音细小如蚊吟,夏父他们听不到,可夏末灵魂力惊人,而且收放自如,只要她想听,只要稍微放开一点点点点点……的灵魂力,就能听清四周人的交流。
* * *
安平县,济世济仁堂内——
夏末他们站在药铺前,夏末的长相,吸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驻足。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紧张的将夏末包围在中心处,尽量挡住他人视线。
夏末从小时候,就长得玉雪可爱,已经有美人胚子的模样,但凡带到县城,十次有七次会被人贩子或伢婆之类的盯上。
夏父他们都有些怕了。
这次全家出动,才敢带出来,可全家,依旧紧张得不行。
夏末俏皮的冲家人们笑了下,给她自己的脸暂时套了点特殊能力,她只使用了一点点点点……的魂力在面容上,因起了邪念而关住她的视线,紧跟着消失。
她使用的是修仙界最粗浅的幻术。
第一眼瞧见她的人,会眼前一亮,若心有邪心者,第二眼看到她时,看到的只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只有心中无邪念者,看着她的样貌不会有变化。
夏末落水后昏迷,请的就是这所药铺内的林老大夫看诊。
当时林老大夫带着陈药童一起去的安家村夏家。
林老大夫断言,夏末会一睡不醒,潜台词是:昏迷中睡死过去。
有此因在前,当陈药童看到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顶着严肃的面容,一副随时要与人打一架的模样,吓得猛地打了个激灵。
陈药童在心里直呼不好,匆匆跑回药铺内,给林老大夫通风报信。
陈药童跑开后,夏末自夏父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促狭笑意。
夏父他们进入到药铺内,药铺内出了两名护店人,拿着有手臂粗的木棍,挡在他们面前,严阵以待。
“你们来有何事?”陈药童紧张兮兮的问。
夏父皱眉答:“我们来寻林老大夫。”
一旁诊台上,林老大夫正在给上门看诊的病人把脉,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夏父他们时,直皱眉,难道是病人死了,病人家属上门寻衅?
夏末:“……”
啧,药铺这是唱哪一出?
他们是在给她爹娘哥哥们脸色瞧?
而夏末的站位,不知不觉变成跟在最后面。
夏末睁着双眼,她动了,自夏父他们身后“幽幽”的“飘出”,出现在林老大夫面前。
林老大夫猛地看到夏末,先入为主,以为是阿飘,吓得心脏一紧,手脚发软,尤其是……夏末移动时,像是在“飘”的!
林老大夫自坐诊台后面的椅子上猛地一下弹起身,圆瞪双眼望着夏末,嘴唇哆嗦的直打颤,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
林老大夫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夏末还故意不眨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林老大夫瞧。
林老大夫被夏末吓惨得忘了心跳、呼吸,脸色涨红。
夏父他们困惑的转头,回看向自他们身后走出来的夏末。
夏末立马收敛了恶趣味,对夏父等人露出一个乖巧的甜甜的笑。
夏末不想让夏父他们发现她性格里的,与从前性子的不同。
所以她对着林老大夫俏皮的扮了个鬼脸,故意孩子气的表示:“谁让他说我会昏睡不醒呢?”
林老大夫愣了下,缓了好一会儿,自惊吓中回过魂儿来,随即,他大吃一惊的瞪圆了双眼。
“你你你……还活的!”林老大夫嘴巴开合半响,就说了那么一句废话。
夏末绕过护店人,走到林老大夫面前,炫耀健康的身体,故意在林老大夫面前转个圈儿,她其实是炫耀她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夏末伸出手:“你摸下,我是冰的还是温的。”
林老大夫直接给夏末把了个脉。
林老大夫震惊、错愕、不敢置信。
“你身体正常,无任何不良,”林老大夫收回手,得出结论时,他还是懵的。
有医德的林老大夫脑瓜子“嗡嗡嗡”,他意识到,他前段时间,是下错诊断了!好在病人的家人没放弃病人,不然……就成了活埋了!
林老大夫想到那后果,心脏不可抑制的“怦怦怦”狂跳。
两护店人见没事,拿着粗棍子撤走。
“你们这次来,是来告诉我,人没事吗?”林老大夫羞愧的低着头。
“不是,我们在山里发现了人参,想问问,你家收吗?”
夏父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想不明白,果断放开思考,他拿出小布包,不设防的打开,露出里面品相上乘的人参。
夏末亭亭玉立,笑盈盈的立于一旁,看着纯然无害。
林老大夫却莫名的后背一寒,看夏末一眼,心里有困惑一闪而过。
林老大夫接过人参,细细查看:“人参根须完整,没有断口,品相完整,根据人参外观等瞧,这株人参,应有四百年左右。”
真的是人参!
夏父他们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神色,巴巴的望着林老大夫,紧张的等着林老大夫开价。
“市场上,人参卖得贵,但收购价,却是远低于卖价,现在的行情是,千年以内的人参,一百年二十两,二百年四十两,以此类推,四百年八十两,这株人参,我愿意以八十两价格收,”林老大夫真诚的看向夏父。
其实还能再压一压收购价。
但林老大夫心中有愧疚,没压,就按正常的收购价走。
“好,卖了!”
八十两啊!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兴奋的双眼放光。
林老大夫也不知为什么,他报出价格后,下意识的偷瞄了夏末一眼,莫名的揪着心,怕夏末不满意。
林老大夫只觉得好笑,他莫不是刚才被调皮的小姑娘吓出了心理阴影?
林老大夫取了八十两散碎银,递给夏父。
夏父打开装碎银的小布袋子,满心欢喜的清点了下。
“谢谢,谢谢,”很高兴的夏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他就那么做了。
夏末询问:“采到药材,是不是还能拿到你家来卖?”
“呃,”林老大夫看了陈药童一眼,他还是决定自己解释,他说:“我们药铺有专门的供药商,除非一些珍贵的稀有的,普通药材是不收的,如果你们还能采到人参这类稀有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明白。”
夏末等人离开药铺。
夏末他们前脚离开药铺,后脚,夏家采到人参,换了大钱的消息就传了开来,消息传去了曾与夏大哥、夏二哥订过亲的刘、何两家人的耳中。
刘母、何母当时心脏就是一紧,眼中起了贪念。
她们自信的以为,夏家定会寻她们重提亲事!她们只要稳坐于家中等着即可,事实是……
* * *
县城内——
夏父他们离开药铺后,夏父紧紧护着怀中的银两,深怕被偷,警惕的不停的观望着四周,反而更加引人关注了。
夏父一方面是怕银钱被偷,却没让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三人将他护在中心处,依旧是让夏大哥他们以三角形式护住夏末。
显然,在夏父、夏母眼中,夏末比他们现在看重的八十两更更更重要!
“得快些家去,”夏母也紧张兮兮的说。
夏三哥叹气:“还以为能吃肉包子呢,唉……”
夏母他们白了夏三哥一眼,小声训话:“想吃,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回家。”
“爹娘,我们去买几个肉包子吧?”夏末注意到,夏三哥说吃肉包子时,她的家人们都悄悄的吞咽了口口水。
那就去吃呗。
“行,”夏父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夏三哥惊喜望外,心里美滋滋,小妹定是瞧出他想吃,才特地那么说的!小妹最好了。
路边摊的比较便宜,可夏父总担心夏末的外貌,会引来蹬徒子,特地选了一家饭馆,坐到了角落,再点了一蒸笼贵了好几文的大肉包子。
夏母给夏末拿了第一个。
夏末冲夏母甜甜的笑,伸手,给夏父拿一个,然后是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
夏父、夏母见小女儿优先惦记着他们,心里也同样欢喜。
同样被惦记的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也开心得不行,喜滋滋的拿起大肉包子咬上一大口,肉香四溢。
一家子围坐一桌,温馨美好。
夏末享受着温馨的同时时,悄悄分出一缕心神,收集街面上的消息。
这条街上没她想听的消息,她就将神识延伸出去。
她的神识,就像是飞射出去的利箭般,快速掠过街道,通过神识,她看到了繁华街道上的热闹,街旁的小摊贩们,往来的人流、马车等等。
终于,让她听到了想听的消息。
隔了饭馆有三条街道的街道旁,有两个穿着仆人衣服的人在低声轻语,交换消息。
“你可探知到上京城卫家,为何来我们这里?”
“两年前,卫三公子游历于此,险些遇难,被此地之人救命,此趟卫家人来,是来寻救命恩人。”
“寻到没?”
“寻到救命恩人了,是安家村里一民农女,对方拿着环形小玉佩上门,确定无误,卫家人已经将人接去县城的大宅子中,只等一个月后,卫三公子前来相认。”
“……”
关键词:安家村农女、两年前、环形小玉佩,已经足够勾起夏末的记忆。
夏末低眉垂眼,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将眼睛完全挡住,而她的脑海里闪过两年前的记忆。
两年前的秋日,她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马依依一起,到村子的河上游的芦苇丛里捡野鸭蛋。
当时她发现一名泡在冷水中昏迷的少年,她胆大的将其拖上岸,免其被水溺死。
少年身上有被水泡得烂白的刀伤,她本意是将少年带回家中救治。
至于药费,她当时扯了少年身上一枚小巧的环形玉佩,充当救人的药钱,打算等少年好了,来个两不相欠。
可当时马依依怕事,拖着夏末离开了。
等到夏末再回去时,少年已经不在芦苇丛中。
回忆戛然而止。
她想起了一起长大的好友的背叛!
夏末嘴角噙起一抹嘲讽。
原来,那枚她以为弄丢了的环形小玉佩,是……落到了马依依的手里啊。
呵呵……
“末末?”
夏母就坐在夏末身旁,清楚的感觉到自夏末身上传来的寒意,夏母心脏一紧,怕惊到夏末,小心翼翼的唤。
夏末脸上的嘲讽、眼中的冰冷像是退潮般,快速收起。
夏末眨巴眨巴眼,又变回那个眼神干净透亮的小姑娘,夏父、夏母宝贝女儿,夏大哥他们的乖巧小妹。
“可是有哪儿不舒服?”夏父也轻声询问。
夏末笑容明媚,利落的甩了甩头,回:“没不舒服,就是在想,我们家多久没吃过肉了。”
夏末在想:卫三公子还需要一个月才能赶到安平县,不急。
“末末想吃,以后我们经常买,隔三岔五的买,”夏父摸摸心口处存放的银两,很是豪爽的表示。
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愉悦的笑,夏末也跟着开心傻笑。
夏家挖到人参换了大钱的消息,也传回了安平村。
但信的人少,直到……
* * *
翌日一早——
夏父与夏母昨天在床头商量,想把失去的亲事找补回来,于是一大早起来,也不急着出工,而是寻夏大哥、夏二哥,问问二人的想法。
夏三哥好奇围观,死皮赖脸不离开。
夏末则是耳力太好,又是睡夏父、夏母他们隔壁房间,早听到父母床头夜谈,她笑容讨巧卖乖的站到一旁,跟着一起听。
前世,刘、何两家在退了亲后,三个月左右,重新寻了亲,这没什么,问题在于,他们两家人成亲不久后,便故意传出消息,针对夏家,落井下石,让她与她的家人活在人言之中,身、心承受更多的苦痛。
她的想法也简单,大哥、二哥他们如果不拒绝,就由她来提出。
夏母说:“早前,是因为聘金的事情,刘、何两家才退的亲,现在家里有钱,爹娘想将这两门亲续上,你们是怎么想的?”
夏母这么说时,夫妻俩其实已经做了决定。
“刘、何两家,不是良缘,”夏大哥严肃着面容,郑重回。
夏父与夏母没想到夏大哥会拒绝,惊讶。
夏末也小小的惊讶了下,好奇的望向两位哥哥,问:“大哥、二哥,你们为什么觉得他们不是良缘?”
“刘伯母、何伯母过来时,我当时说,我们娶妻,希望多两个人与我们一起宠爱小妹的家人,他们当时的反应是嘲讽,我的想法是,若无法与小妹好好相处,以后这个家,天天吵架,日子还过不过了?”夏大哥说。
夏父、夏母二人心情复杂,却觉得夏大哥说得有道理,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堂屋内,陷入压抑的寂静。
夏父、夏母有些难过。
夏末看不得父母家人难受。
夏末转移话题,说:“爹娘,村子里的人已经在传我们卖人参换大钱的消息,若我们还把钱抓在手里,怕是会被贼惦记。”
夏父、夏母神色一凛,点头。
“不如我们把这钱拿去买田地吧?”夏末提议。
对于大儿子与二儿子的亲事问题,夏父、夏母还是不甘心。
“有了田产,也更好说亲了,爹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夏末温声安抚。
夏父、夏母点头。
夏父他们心疼的看了夏末一眼。
这次溺水,让他们的女儿/小妹变得懂事了许多。
夏家买田地了,买了三亩上等肥田、五亩中等田地!一下子增加了八亩田地的消息在安家村内,如打雷般炸开来。
安家村中,有同村的人特地跑到夏家院外探头探脑,看看人回来没,他们好问一问消息真假。
同样听闻消息的刘、何两家,在听到夏家宁愿把钱拿去买田地,也不寻他们家问一问能否续亲,肺都快气炸了!
气得肺都快要炸了的刘、何两家聚到一块儿,商量过后,两家派出了代表,不要脸的上夏家讨一个公道。
夏家人其实也在暗自庆幸,没真跟刘、何两家结成姻亲。
此时的安家村,夏家——
刘母、何母,各带着自己的一个儿子,气势汹汹而来。
夏家堂屋内,刘、何两家分坐两边,而夏家院外,是村子里闲着跑看戏的村民。
夏家五口人都或坐或站都在堂屋内。
夏末回到安家村后,她就解除掉套在脸上的幻术,在场的人,都能看到她真实的脸。
刘母、何母两人带来的两个人,没出息的盯着夏末的脸瞧,像魂丢在夏末那儿般。
刘、何两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大病初愈的夏末,他们当时也是吃了一惊,猛地倒吸了口凉气。
夏末眼中的促狭一闪而过,快到令人难以捕捉。
她起了戏耍的玩心。
夏末用最甜的声音,俏皮的说着讽刺人的话,她说:“哟,你们俩个的儿子是把眼睛落我身上了?”
刘母、何母当即回头,瞪了她们身后跟着的儿子一眼。
可惜没用,刘大与何大虽然低下了头,却时不时拿眼偷瞄夏末,依旧是心不在焉。
最明显的效果是,刘母、何母带来的两个帮手,等于是废了。
“末末病好了后,更好看了。”
同村的人也跟着感叹。
“唉,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儿,结果要落混子手里,可惜了……”
“……”
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心脏一紧,挡在夏末面前,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这是他们的宝贝小妹,不给外人瞧!
夏末笑盈盈的自夏大哥他们身后出来。
“大哥,二哥,三哥,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总要看习惯的,”夏末冲三个哥哥甜甜的笑。
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呼吸一紧,只觉得嘴巴、心口都是甜的,宠溺又无奈的看了夏末一眼。
“对啊,吸溜……”
围在院子外的同村人中,陈永平大声回应,他若不吸口水,说话就更有可信度了。
“我们两家的亲事,是因为你们家没钱出聘金,才退的,是不是这个原因?”何母恶人先告状。
只要夏父、夏母他们认了,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让夏父、夏母给他们补偿。
夏父与夏母要承认前,夏末先出声。
“不对,当时我家才没有要毁亲呢,是你们见我们家落难,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落井下石,”夏末小脸气鼓鼓,故做羞怒的抢声。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猛地一震,被夏末的话点醒了!
是啊,明明是他们家出事,紧跟着刘、何两家利用结亲的事情,落井下石在先!
刘、何两人也没想到,夏家竟有人反应过来了!
但
他们是不会承认他们起了落井下石的心思的!
“这里有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份?!”刘母心思被拆穿,恼羞成怒的喝斥夏末。
夏末:“……”
夏末立马做出委屈模样望向家人,指着刘母说:“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她凶我!”
“小妹说得没有错!”夏大哥挡到夏末面前,心疼不已,当即瞪视刘母。
“还有,小妹是我们重要的家人,”夏二哥紧跟着强调。
夏末顶着委屈的脸,心情却是愉悦的,她故意委屈的看了刘大一眼。
夏家人维护夏末,是早在刘母预料内的,但……
刘大,也就是刘母的儿子对刘母说:“娘,不要凶末末,末末胆子小。”
刘母听到自己大儿子不心疼她,反而心疼夏末,心里气了个倒仰!
刘母压着火气,心口却堵得厉害。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刚听闻我家消息后,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提聘金的事情?还是你们早就想好了要退亲?”夏末冲夏大哥笑笑,再次站出来。
前世,她觉得这就是人心。
至于现在嘛……
想得多了些,就怀疑,这真的只是人心吗?
刘母瞪视夏末,与夏末清澈透亮的双眼对上的瞬间,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心虚感,她移开了视线。
果然!
“你们早就想退亲,也早寻好了能给你们更多聘金的结亲人家,对吧?”夏末笑盈盈的下结论。
刘母、何母呼吸一滞,二人脸上显露了明显的心虚之色,她俩下意识的互相对视了眼,不明白,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看穿?!
“胡说!”
刘母、何母两个人就像被针扎到似的,猛地弹跳了下。
然而,来时理直气壮的她们,现在有些不敢看夏父、夏母愤怒的眼。
“准备与你们结亲的人,是不是对你们提出过什么要求?”夏末严肃着小脸追问。
“胡说!长辈说话,这里没你一个丫头片子说话的份!”何母恼羞成怒。
夏末故技重施,再次对着家人委屈的指控何母:“爹娘,大哥,二哥、三哥,她凶我!”
夏末还是故技重施,含着悲愤的小眼神看了何大一眼。
何母莫名的寒毛乍立,然后她听到自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大儿子对她说……
“娘,末末还小,别对末末太凶,”何大完全没意识到,他在胳膊肘往外拐,在扎他娘的心。
而何母呢,也深刻的感受了一把刘母被气得心口发堵的难受!
夏末看着何母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她顶着乖巧模样,在心里愉悦的“哦吼”了声。
她有许多办法让刘母、何母两个人出糗,可是……那些办法啊,哪有她们被自己的儿子扎心更有趣呢?
何母没刘母能忍,她此时被她儿子气得全身都在打哆嗦:“你你你……”
何母气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是不是他们说,你在退亲时,若能让夏家更难受,他们便再给你们增加几两聘金?”夏末在何母气得说不出话时,趁机追问。
何母悲愤的瞪着夏末,愤怒的她,不经大脑回:“是又如何!那也是你们得罪了人,是你们自己活该!”
夏末清澈透亮的眼眸有一瞬,变得幽深如千年寒潭,冰冷刺骨,仿佛能冻死人。
何母刚好对上了夏末瞬间转变的眼神,莫名的心头发寒,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里不可抑制的冒出了恐惧。
何母咬紧牙关,压着没由来的恐惧,想:刚才……真的是小姑娘该有的眼神吗?还是……她的错觉?!
刘母、何母被揭穿,也知道再在夏家闹,只会令她们自己更没脸,而且……她们此时急着回家教训儿子。
刘母、何母起身,往外走。
夏末调动精神力,在刘母、何母踏出夏家时,她用精神力凝结出的细丝,将两个人同时绊倒在地。
“哎呦……”
“痛……”
刘母、何母都是确定了面前平地没东西,放心的大踏步走,压根没想到会绊倒。
然后刘母、何母感觉到她们脑后仿佛有无形的手用力的压了她们后脑一下,迫使她们的脸,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地面。
都是夯实的泥地面,摔得痛,却不像摔石子路一样痛,然而……
刘母、何母两个人,一个没落,都被摔掉了一颗门牙,顿时,嘴唇被鲜血糊满,即狼狈又丢人现眼!
二人的儿子也是一懵,急忙上前要去扶,却也被莫名的绊了一下!
两个大块头,直接砸在他们母亲身上。
“哎呦……”
“噢……”
刘母、何母被她们自己的大儿子结结实实的一砸,再次痛苦的呼出声,比她们自己摔下去还疼。
“我的骨头……”
刘母、何母两个人感觉她们的肋骨断了,痛得冷汗狂飙。
夏末站在堂屋门口,与村子里的人一起,看着大门外的闹剧。
她笑弯了眉眼,望着家人,故做好奇的自问自答:“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这是现世报吧?他们的现世报来得好快啊。”
夏二哥开心之余,又是庆幸的说:“好在他们是在外面摔的,不然,又得赖上我们。”
夏三哥认同的点头。
夏父、夏母在知道他们儿子被退亲的原因后,心情既愤怒又压抑,究竟是谁在针对他家?!可此时,看着刘、何两家人狼狈的样子,心情变好,跟着笑了下。
夏末看到父母凝重的神色得到了缓和,脸上有了笑意,她的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夏末觉得,让父母家人开心,令她更有成就感。
刘母、何母是被她们的儿子背回去的,刘、何二人到家后,紧跟着就上演了母子反目的大戏,而这就是饭后闲话儿了。
刘、何两家人离开后,夏父、夏母还是蹙眉,眼前的事情是解决了,却依旧不知是谁在故意针对他家!
夏末提议:“爹娘,我们现在手里还有十六两,不如先把家边上的空地盘下来做宅基地吧?”
夏父、夏母强打起精神,不想让宝贝女儿担心。
“没事的,末末,爹娘会安排好,”夏母温柔低语。
“爹娘,你们想,如果是我,你肯定是想寻一个能让我过得舒服的人家,反之同理,真正对姑娘好的人家,肯定想让自家闺女嫁人后过得舒服些,没一个好房子,怎么能给大哥、二哥寻到好人家的姑娘呢?”夏末俏皮的歪了歪脑袋反问。
夏父、夏母被自己女儿的小动作萌到,心头一阵柔软,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当即点头。
“择日不如今日吧?”夏末冲夏父夏母甜甜的笑。
夏父点头。
夏大哥也跟着行动起来。
村子里的人以为,夏家人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也是当天——
夏父包了一斤白面到里正家,谈起了盘下夏家附近的空地做宅基的事情。
村子里的人:“……”沉默了,面面相觑。
刘、何两家退亲,夏家就挖到人参卖了换钱,买了八亩田地(三肥五中等);刘、何两家在夏家闹一场后,夏家盘起宅基地建新房子了!
他们怎么瞧着……夏家非但不难受,反而是刘、何两家越闹,夏家的日子反而越过越好呢?!
而夏家有钱盘宅基地建房子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刘、何两家人的耳中,当时,两家人的心里又是狠狠的一心堵,他们在家闹母子反目呢!
结果被他们踢掉的夏家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夏末嘴角噙着笑,看着刘、何两家闹腾,过得不安稳,她满意的将探去刘、何两家的神识细丝收回。
* * *
与此同时——
安平县的赌场内——
混子赌得头昏脑涨,一输再输,却依旧在参加赌局,抱着侥幸的心理,总感觉下一局能翻盘。
钱输光了!
混子眼神呆滞痴傻的望着面前的赌桌,不甘心的握拳,额头青筋暴出。
也就是此时,有人伸手,自背后拍了混子一下。
赌得昏天暗地的混子双眼通红的看向身后之人,此时的他,输红了双眼,看谁都像是看杀父母仇人。
来给混子通风报信的人,是安家村人的陈永平。
陈永平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安家村里,算是混日子,只比混子好些,他偶尔也会去赌场小赌一把。
陈永平自然不是好心的给混子通风报信,而是……
陈永平记得混子曾说过的某句话。
混子曾说:若他娶妻,只要给钱,他的妻子就能让对方睡一晚。
陈永平今天看到了夏末的样貌,心痒得不行,若混子能兑现这句话,那他这通风报信的一趟,便来得超值了!
双眼通红的混子听到夏家挖人参换了大钱,买了田地,还要建宅子时,当时就不要脸的呢喃着:“都是我的钱……那都是我的钱……”
赌红了眼的混子不看陈永平,舍不得的大踏步的离开赌场。
他要去夏家讨要钱!
他救了夏末的命,夏家就得给他钱!夏末的命无价,夏家就得一直给他钱!他就有源源不断的钱去赌了,他只要有钱,就一定能翻盘!他去夏家拿钱……
混子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思想。
陈永平看着混子离开,他就远远跟在混子身后,而他满脑子都是夏末好看的模样,无意识的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 * *
安家村——
混子没有直接去夏家,跟在混子身后的陈永平惊讶,急忙小跑上前问:“你怎么不直接去夏家?”
“我得收拾收拾,明天去提亲,”混子上下打量了陈永平,眯了眯眼。
陈永平吸溜了下口水,低声说:“你之前说的那句话,算不算数?”
混子眼眸变得幽深混浊,哑着声,故意问:“你说的是哪句?”
陈永平嘿嘿笑着说:“就是给钱就给谁的那句。”
混子眼中闪过算计,说:“只要你帮我娶到夏末,洞房后,我先让你睡一次,如何?”
陈永平一听,也淫邪的笑了。
安家村的两个坏东西,凑到了一块儿,谋算起来。
却不知,混子在踏进安家村时,夏末就已经知道了,特地探出了精神力细丝,将两个人密谋的样子,尽收眼中。
夏家,夏末也笑了。
她现在的精神力,不能将方圆十公里都收入眼中,但笼罩住整个安家村,还是很轻松的。
翌日——
混子带着什么媒都做的不良媒婆一道儿来了夏家。
陈永平则是帮着混子在村子里散播消息,吸引更多的安家村村民同去夏家围观。
二人想好,若混子带着媒婆提亲,夏末他们不答应,他们就打算利用人言可畏,逼迫夏末答应。
* * *
夏家——
夏家院外,被村里人半包围起来,混子带着媒婆站在最前面,与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直接对上。
夏三哥则是在夏末房间内,拦着夏末,不让夏末出去。
夏末看着严严实实的挡在房门口的夏三哥,冲夏三哥甜甜的笑了下。
她想出去,夏三哥根本拦不住她,当然,她也不急着出去,精神力先去前院瞧一瞧。
夏三哥紧张的双手双脚紧粘在门上,小声劝:“小妹乖,听话。”
说白了,夏家人是怕混子来闹,夏末难受,怕伤到夏末。
夏家前院——
“你滚!”
夏父阴沉着脸冲混子吼。
混子却是瞎了眼似的,没瞧见夏家厌恶他的神色,也当没听到夏父的怒吼,笑嘿嘿的问:“你们前段时间,挖了人参,换了大钱,有没这事儿啊?”
夏父他们自然是不想回混子话的,四个人阴沉的盯着混子不语。
“你这是买了八亩田地,还圈了宅基地准备建房子,那人参应是换了上百两银钱吧?”混子想到能赌上百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盯着夏父他们的目光都变得热切。
夏父他们阴沉的冷着脸,警惕的瞪着混子。
“岳父,你把那钱拿来买田地,太浪费了,不如把钱给我,说不定还能翻上好几倍呢!”混子大言不惭道。
夏父他们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汁儿来。
“谁是你岳父!我没同意!”夏父气得心口剧烈起伏。
“不过也没事,你把田地契书给我,我转手卖了,换成钱,也一样的,嘿嘿……”混子说。
房间里的夏末已经将精神力凝结成丝,圈住混子手脚,只差收紧。
混子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已经在他身边,依旧自说自话:“岳父,我娶了末儿后,嘿嘿……一定会对末儿‘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嘿嘿……”
混子脑子里想的却是:夏末长得好看,他能卖得上价,嘿嘿……
“滚!”
夏父他们气得磨牙,手里拿着锄头、扫帚等,死死拦在大门口处。
“我救了末儿一命,这是事实吧?那什么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末儿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妻子,”混子像是唱戏的,大声说话时,还看向四周人。
夏父他们脸色铁青。
在夏父他们瞧来,他们不同意夏末嫁给混子,可……除了他们外,别人都相信混子救了夏末,夏家就应该报恩!
夏父他们咬牙,他们想,他们是不是能拿钱给混子,了结这段果断?
“那八亩田地,就当末儿的嫁妆吧,”混子贪心,不会只要一个夏末。
夏父他们听混子拿了田地,还是要抢他们的宝贝女儿、小妹,瞪着混子时,眼睛里带着杀意。
哪怕让他们赔命!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的小妹嫁给那么一个渣子!
“爹娘,”夏末甜美的声音,自夏父他们身后传出。
夏母他们急忙回头,责备的看向夏三哥,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没拦住你小妹呢?!
夏三哥像犯错的小孩般,低头。
“爹娘,我同意嫁给混子,”夏末笑吟吟答。
夏末望着夏父他们,试图用眼神,传递出心声,她想的是:混子来闹,爹、娘、大哥、二哥、三哥真没必要那么生气,一个混子而已,收拾起来,还不容易?
“咝——”
围在夏家院外的人吃惊的倒抽冷气。
他们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混子是什么性子啊!
就混子那性子,夏末竟然也同意嫁!
太令他们吃惊了。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在听到夏末的话时,惊慌失措,气得身上发冷发抖。
“末末!”
“小妹!”
“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大哥、夏三哥不赞同的看着夏末,却依旧没有沉声喝斥,而是痛心不已。
“救命之恩嘛,以身相许,自是应该的,”夏末看向家人,明亮透彻的眼睛眨啊眨,示意他们先别急着生气。
夏父、夏母、夏大哥、夏二哥、夏三哥接收到夏末的眼神,勉强按压住怒气。
混子其实也惊讶。
一旁参与其中,却假装围观的陈永平,惊喜不已,忍不住的时不时拿眼睛偷偷望夏末,暗暗吞咽着口水。
夏末真诚的望着家人,道:“爹娘,女儿想请你们帮我做件事情。”
夏父他们严肃着面容看着夏末。
“什么?”
夏末则是看向围观的同村人,问:“既是一家人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是不是都算是家事儿?”
夏末笑吟吟问。
围观的同村村民们思考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是点了点头。
夏末看了对她露出猥琐神色的混子一眼,心说,混子也是这会儿还能得意一下儿了。
夏末顶着好看的甜美的脸,说出了强烈反差的话。
夏末指着混子,故作无奈的对夏父他们说:“他好赌成性,戒不掉了,我也是为了他好,爹、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帮我砍掉他的双手吧。”
混子脸上才挂上得意神色,听闻夏末之言,脸色瞬间臭得能发黑。
“臭婊子!你们敢!”混子愤怒的瞪夏末,无奈怒吼。
“是啊,末末,这废人双手,是不是太狠了……”
围观的同村村民中,有人忍不住道。
夏末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露出委屈的水汪汪模样儿。
只见她粉嫩的红唇开合着,说:“我前头去县里,听到有人指着他说,那个好赌的是安家村人,我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
在场的人,哪怕除了混子与陈永平外,听到夏末说这句,脸色都变得难看。
安家村,是一个村,村里出了坏人、混子,影响的是整个村啊!
“那人见我,想结交,就问我,是哪个村的,我哪里敢说啊,”夏末叹了口气,无奈的望向围观的同村村民们。
同村村民们带入一下他们自己,不禁一阵窒息,太丢人现眼了!
“他与我成一家人了,我废掉他双手,也是为了他好,为了我们村好,总算是……有人管住他了,是不是?”夏末气鼓着小脸问。
小动作软萌可爱,看得人心软,可夏末话落,夏家院内院外,紧跟着一静!静到能听到混子恐惧的粗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