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宁谢寒衣是小说《铁栀子》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关你番茄柿写的一款传统玄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铁栀子》的章节内容
宙斯山,灼华水榭。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天河倒灌般的雨水倾盆而下,似乎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冲刷殆尽。狂风呼啸着,吹得窗户哐当作响,仿佛有无数恶鬼在外面嘶吼。
屋内,南颜静静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与窗外的雨水相映成辉。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伤口。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一道刺目的惊雷划破夜空,透过窗户直直地劈了下来。那一瞬间,整个屋子被照得亮如白昼,也正巧照亮了南颜惨白的脸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欣慰,更多的则是对这个新生婴儿的爱怜。
一老奴满脸喜色,用干净柔软的布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婴儿,那双手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道:“夫人,是个女娃娃,您瞧,多可爱。”
南颜听闻,虚弱地想要抬起双手,那双手在空中微微地颤抖着,却又无比坚定地伸向老奴怀中的小小襁褓。
刚出生的婴儿全身红彤彤、皱巴巴的,皮肤细腻而柔软,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南颜轻轻地触碰着孩子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仿佛在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安姨站在一旁,面带笑容,眼神中满是慈爱地望着熟睡的小女娃,轻声说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像凤皇小时候呢,凤皇回来了看见也会喜欢得不得了。”
听到顾音的名字,南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落寞,眼神中闪过一丝思念与惆怅。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落下,轻声呢喃:“三郎,你究竟何时才能归来?”
窗外,暴雨如注,狠狠地击打在窗户上,仿佛要将这玻璃击碎,冲进屋内。凄厉的风声呼啸而起,像是恶鬼的尖啸。突然,一阵惊叫声传来,将刚刚安静下来的婴儿吓得哇哇大哭。
南颜心中一紧,急忙伸出手轻轻抚着孩子,口中温柔地哄着:“别哭,别怕,母亲在这里。”
然而,在她的心底,却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她知道,顾音怕是难以在此时赶回。
南颜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转头望向窗外。此刻,鬼王宗大军如潮水般逼近宙斯山,如今双方军队全部集结在临岸关,战况激烈,战火纷飞,杀声震天,已然打得不可开交。
顾音已经在外征战一个多月有余,战事如此吃紧,他根本无暇分身赶回。况且,这连绵不绝的战事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鬼王宗到底是盯上了他们什么,竟一连攻打了半年仍是不肯罢休。
如今,外边天象异常,她隐隐有了一些答案。这孩子将要出生之时,天空便乌云密布,狂风肆虐。
整个灵幻大陆天象大乱,中心处天空出现巨大的旋涡,宙斯山不少的族人受到影响,天灾强大得超乎想象。
据护卫来报,灵幻大陆北部出现特大降雨,洪水泛滥,淹没了不少田地,而南部则冰雪飞扬,极度寒冷,人畜皆有被冻死冻伤。
如此可怕,如此怪异的天象,如果不是她及时发动凤凰之光进行庇佑,宙斯山怕是会被顷刻覆灭。
怀中的婴儿在母亲的抚慰下,渐渐停止了哭泣,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望着她那恬静的睡颜,南颜的眼泪竟不受控制地一颗一颗地滴落。
安姨见此,还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得夫人不开心了,心中一阵慌乱,连忙抬手打自己的嘴,自责道:“都怪老奴这张嘴,不会说话,惹得夫人您不高兴了。”
南颜轻轻摇头,声音略带哽咽:“不是你的错,是我怀情伤感了。”
她心中清楚,这天降异象,绝非偶然,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突然,一道手臂般粗的惊雷猛然劈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南颜下意识地眉眼间射出一道红光,想要抵挡这道攻击。
然而,产后虚弱的她,体内灵力几近干涸,根本无法与这强大的雷电抗衡。
“噗” 的一声,她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被震飞,刚生完孩子,身上没有灵力的南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雷电劈下,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护住了自己的孩子,却无力顾及自己。
自那天起,顾怀宁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从未谋过面的父亲与哥哥的宠爱。她被族人视作不祥之人,认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是她发动异象摧毁了宙斯山。顾音沉浸在失去妻子的巨大痛苦中,无法自拔。
每当看到顾怀宁,他的心中便会涌起无尽的悲痛与自责,因而无法正视这个孩子,即使她是南颜生下来的。常年的忽视,让族中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他们肆意地欺负顾怀宁。
打她、骂她、羞辱她,这些恶行对于小小的顾怀宁来说,已然是家常便饭。而年幼的顾怀宁满心委屈与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对自己如此冷漠,为什么族人要如此对待她。
阴暗潮湿的柴房内,弥漫着一股腐臭与霉味混合的气息。墙壁上挂着丝丝缕缕的蜘蛛网,角落处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顾怀宁瑟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抵御那侵入骨髓的寒冷。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旧的门缝中挤进来,勉强照亮这狭小的空间。时不时有老鼠在阴影里穿梭,它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当这时,顾怀宁总会被吓得哇哇大哭。
她那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迷茫与痛苦,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此境地,为何要承受这般孤苦与无助。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丝温暖,一丝安全感。头深深地低下来,埋在膝盖间,瘦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只能用低声哭泣来宣泄内心的恐惧与悲伤,“母亲,母亲,母亲你在哪,阿宁好想你。”
那微弱的呼唤声在柴房内回荡,却无人回应。
时光匆匆,顾怀宁十三岁那年,鬼王宗再次大军入侵,喊杀声震天,战火熊熊燃烧,硝烟弥漫了整个宙斯山。
顾音率领着众将士奋勇杀敌,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宙斯山,宙斯山陷入一片慌乱之中,族人四处奔逃,尖叫与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混乱的人群里,一道小小的身影正悄悄地向着山外逃走。那便是顾怀宁,她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定。
她在宙斯山崎岖的山道上拼命奔跑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此时,天上的攻击如雨点般扫射全场,一道道光芒划过天空,所到之处皆掀起一片尘土与石块。
一块被激起的石头如离弦之箭般向顾怀宁飞来,她根本来不及躲避,“砰” 的一声,石头重重地砸中了她的肩膀。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而此时,周围灵力的压力变得十分强大,在这双重压力下,迫使顾怀宁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滚落宙斯山的山崖。
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她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脑袋沉甸甸的,头痛欲裂,疼得很,顾怀宁费力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间略显破旧的土瓦房,墙壁是用泥土混合着干草堆砌而成,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有几处还透着缝隙,
她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上的触感让她不禁微微皱眉。
顾怀宁有些愣神,眼神中带着迷茫与困惑,她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手纤细而瘦弱,身上、腿上、手上都有不少的擦伤。
“这是哪里?难道我被抓回来了吗?”
她心中暗自思忖,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与不安。
顾怀宁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与不适,踉跄着下了床,想要察看四周的环境。屋内十分凌乱,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几张桌椅歪歪斜斜地摆放着,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地上散落着一些杂物,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破旧的农具,上面布满了锈迹。
她赤着脚,脚底感受到地面的凉意与粗糙。缓缓地跑到外面的水缸旁,水缸里的水微微晃动着,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年轻少女的脸。
那少女约摸十岁左右,面容消瘦,脸色蜡黄,用面黄肌瘦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透着迷茫的眼睛,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脸颊瘦得凹陷下去,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三间瓦房紧紧靠在一起,顾怀宁此刻正站在在中间那间屋子的门口。
门口用一些简陋的栅栏围起,栅栏上缠绕着一些藤蔓,屋顶上的茅草东一撮西一撮地突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外院开垦出了一小块菜地,种着一些青菜、萝卜之类的蔬菜,几株向日葵在角落里静静地绽放着,给这略显破败的院子增添了一丝生机。
周遭的一切对于顾怀宁来说都无比陌生,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助感。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道洪亮而亲切的声音:“小朋友,你醒了没有啊?”
顾怀宁闻声望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约摸五十来岁,身材不算高大,但却给人一种十分结实的感觉。他穿着一身虽然朴素但还算得体的衣服,一件深蓝色的布袍洗得有些发白,但却干净整洁,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他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五官端正,眼睛明亮而有神,让人一看便觉得极为面善。此刻,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方形的食盒。
看见顾怀宁失魂落魄地站在中央,那男人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微微弯腰,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出来也不穿鞋?”
顾怀宁缓缓抬眸,看见男人关心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好久,好久没见过如此善良的眼神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没事。”
男人听了,微微点头,伸出手轻轻地扶起她,说道:“来,孩子,与我一同进屋里坐吧。”
说着,便扶着顾怀宁一同进了里屋。
走进里屋,看见屋内的景象,男人也不禁叹了口气,前两天,他在山脚下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孩子。
当时,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滚烫,发着高烧,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他心中不忍,便将这孩子带回了家,悉心照料。
这三天来,他日夜守在孩子的床边,喂她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心中还一直担心这孩子恐怕活不了了。
没想到,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孩子的病情逐渐好转,终于在今天醒了过来。
王五走到水池边,熟练地将桌子上的盘子轻轻放入水池之中,随后转身回到桌旁,把食盒缓缓放在桌上。
他轻轻打开食盒,从里面依次拿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一碟小菜,三个馒头。
顾怀宁原本以为自己并不饿,可当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时,瞬间勾住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引得肚子咕咕直叫。
王五看着她的模样,微笑着说:“吃吧,我特意给你带的。”
顾怀宁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感激地看着王五,轻声说道:“谢谢你。”
随即,她便像饿了许久的小兽一般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她实在是太饿了,记忆中仿佛身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在宙斯山的日子里,她总是吃着残羹剩饭,甚至常常饿肚子,饱受饥饿的折磨。
王五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慈爱,看着她那急切的吃相,忍不住说道:“慢点,慢点吃,病刚刚好,可别吃太快,别噎着了。”
顾怀宁听到王五的话,吃饭的动作稍微缓了缓,但手中的筷子却依旧没有停下。
吃饭间,王五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与怜悯,轻声问道:“小姑娘,你从哪里来?家在哪啊?”
顾怀宁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宙斯山的景象,那个冰冷残酷的地方,那些族人对她的欺凌与打骂,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眼中不禁泛起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王五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了神,急忙说道:“哎哎,你别哭啊,我不问了。”
顾怀宁哽咽着说道:“我叫顾怀宁,我没有家,我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王五听了,心中一阵酸楚,不禁心疼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没关系,你以后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别哭了,乖。”
顾怀宁从未体验过父亲之爱,在王五那一声声温柔的安慰与轻柔的触摸间,不禁愣了神。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一直渴望的慈爱的父亲形象。
那积压在心中多年的委屈与痛苦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流淌而下。
仅仅是一个陌生人随意释放出的善意,都能轻易地将她感动。
在王五的耐心安慰下,顾怀宁终于慢慢收起了眼泪。此时,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肿肿的,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疲惫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在王五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王五看着怀中熟睡的顾怀宁,心中满是怜惜,他轻轻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坚定,仿佛在默默承诺,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
王五离去之后,静谧笼罩着房间。
突然,顾怀宁手上那枚一直毫不起眼的戒指,像是被唤醒的神秘精灵,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一道幽微如萤虫般的亮光从戒指上散发而出。光芒渐盛,瞬间将顾怀宁整个身体笼罩其中。
她的周身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扯着,待光芒消散,顾怀宁已踪迹全无,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她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当顾怀宁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沙漠之中。炽热的阳光如烈火般倾洒而下,烘烤着大地,脚下的沙子滚烫无比,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缓缓从沙地上爬起,身姿略显狼狈。极目远眺,眼前唯有一片黄沙漫天的干戈景象,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原来,刚刚王五给予的那一丝温暖与安宁,竟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吗?
顾怀宁在这茫茫沙漠中毫无目的地行走着,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
脚下的沙子松软无比,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不多时,她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沙子上,瞬间消失不见。就在她感到疲惫与绝望之时,忽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的沙地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她心中一惊,赶忙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原来是个老头。
那老头的脸色潮红如烧,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额头上不停地滚落,嘴唇干裂起皮,一道道裂痕犹如干涸的河床,呼吸急促而沉重,显然是中暑了。
顾怀宁见状,急忙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他,口中焦急地呼喊着:“快醒醒,快醒醒。”
老头在昏迷中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弱且带着几分焦急地说道:“水!我要水!”
顾怀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啊?我没有水!你等着,我…我这就去给你找。”
说罢,她慌忙起身,想要去寻找水源。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却感觉一股阻力从背后传来,原来是那老头在背后紧紧地抓住了她。
只见老头的手在她的腰间一扯,竟从她的储物袋里掏出了一颗解暑丸和一个水袋。顾怀宁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心中暗自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己身上没有这个东西啊!
那老头却笃定地认为顾怀宁在骗人,就是不想将水拿出来救助自己。
“老伯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怎么走出沙漠啊?”
顾怀宁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搁置一旁,转而向老头询问起此地的情况以及出路。
老头缓缓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顾怀宁几眼,说道:“看在你给我水喝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带你出去吧。”
在老头的带领下,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茫茫沙漠,踏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高大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他们的身影在光斑中穿梭,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们寻得一座破旧的庙宇,赶忙进去避雨。
庙宇年久失修,屋顶上破了好几个大洞,雨水顺着洞口滴答滴答地落下,滴在庙宇中央的一座雕像上。
雕像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周围的地面都比较干净,唯独雕像上落满了灰尘,仿佛被世人遗忘的弃儿。
顾怀宁走过去查看,只见雕像上的人物青面獠牙,模样甚是吓人,老伯看到她的举动,笑着解释道:“那是大魔头行雪,听说他无恶不作,杀了很多人,大家都惧怕他,视他为洪水猛兽,好不容易这行雪被杀死了,便做了个雕像在此羞辱他。”
老伯满不在意地走到一旁,开始烧起火堆,转头劝顾怀宁道:“你也快回来吧,小女娃,大魔头有什么好看的。”
顾怀宁却像是没有听到老伯的话一般,轻轻地将雕像扶了起来,放在供台上。
随后,她从怀里拿出一块尚干净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等到雕像上的灰尘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的模样。顾怀宁看着干净的雕像,这才重新回到老伯身边。
那老伯看到顾怀宁的举动,不禁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暗色,但很快又转而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为什么要把魔头放到供台上?他这样的人,可没人想要祭拜。”
顾怀宁抱着自己的双膝,低声说道:“旁边的雕像都很干净,却唯独这个雕像身上脏兮兮的,我看不过眼。”
这个雕像,像她一样可怜。
说罢,她望向庙宇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水打湿了泥土,堆积形成浑浊的水堆。
“他也挺可怜的,生前被追杀,死后还要被羞辱。”
顾怀宁轻声说道,心中感同身受。可不就是像自己一样,受人欺凌。
老伯听了她的话,又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个好人。”
顾怀宁随口应道:“真的吗?好人会有好报吗?如果有的话,我想出去。”
老伯闻言,好奇地问起她怎么进来的梵天戒,说道:“这里可是很危险的,稍不注意可是会死的。”
顾怀宁沉默了片刻,只道:“可能我比较倒霉,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先天幕。”
她并不想过多地聊这个话题,转而反问老伯:“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老伯。”
然而,久久听不见老伯的回应,她回头一看,只见老伯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
此时,雨越下越大,顾怀宁心想,这庙头顶上破了一个大洞,老伯这瘦弱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寒冷的雨夜。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地披在老伯身上。
顾怀宁只穿着单薄的内衫,在这寒冷的雨夜中,一人靠着墙壁渐渐地睡着了。
深更半夜,寺庙里走进一个高瘦男子。他长相美艳绝伦,却又颇具攻击性,仿佛从暗夜中走出的修罗。
男子微微蹲下身子,看着熟睡中的顾怀宁,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轻声说道:“倒真是个好人,这么有善心,倒叫本座不忍心杀你了呢。”
他身上披着绣金边的黑色外袍,只见男人缓缓脱下外袍,轻轻地盖在顾怀宁身上,随后转身悄然离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庙宇的缝隙洒在顾怀宁的脸上,她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顾怀宁又是一脸懵,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外袍摸着质感非常舒服,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老伯已经醒了,但是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自己的外袍也已经叠好放在旁边了。
顾怀宁赶忙起身,穿起外袍,正巧,老伯回来了,他的手中还带着早食。
“你起来啦?小女娃,过来吃东西。” 老伯热情地招呼道。
顾怀宁挠挠头,疑惑地问道:“这衣袍,是谁的啊?老伯,你有看见是谁给我的吗?”
老伯笑着回答道:“我给你披上的,感谢你昨晚把外袍给我盖,我这不是怕你着凉嘛,所以呢,就在那边集市换了件外袍给你。”
老伯递给她一个包子,说道:“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出去。”
吃过早饭,老伯提议带她去集市那边看看。顾怀宁心想,反正自己也暂时出不去,看看就看看吧。
集市上异常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好生热闹。
顾怀宁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自己是要出去的,并不是来逛街的,她停下脚步,跟老伯说:“老伯,我不想逛了,我要出去。”
老伯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知道,我会带你出去的。”
顾怀宁一听,顿时一喜,“谢谢你,老伯。”
老伯带着顾怀宁来到了行雪的官邸。虽说行雪是被众人视为魔头的人物,但这官邸的装饰却一点也不阴暗。
顾怀宁走进官邸,不禁左看看,右瞧瞧,心中暗自惊叹:“豪华啊,过得真不错呢。”
她好奇地摸了摸桌子,说道:“喝茶的桌子摸起来都这么舒服,得要不少钱吧?”
老伯看着她的样子,笑着问道:“喜欢吗?喜欢便带走。”
顾怀宁连忙摇摇头,说道:“算了吧,老伯,人都死了,来拿死人的东西,我可不敢。”
老伯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走在长长的长廊里,回头唤她:“小女娃,你且过来。”
顾怀宁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班,他们走过堂屋,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无比,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老伯手中燃起一团烛火,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地下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座棺材,棺门是打开的。躺着的男子,长得俊俏非凡,只是脸色苍白了点,毫无生气。
“老伯,我们不会是要偷尸吧?”
顾怀宁看到这一幕,面露难色,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老伯白了她一眼,说道:“偷什么尸?你不是想要出去吗?行雪胸口处的六条肋骨便是先天幕大门的钥匙,你去取出来就行了。”
“啊?”
顾怀宁听到这话,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说道:“我..我哪敢做这种事情。”
她惊恐地回头,想要向老伯求助,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老伯,竟然不见了。
四周的环境越来越黑,记忆中痛苦的日子开始浮现,她不禁害怕地蹲下身子,身体微微颤抖,“不要,不要打我!”
寂静之中,一声轻笑悠悠传来,那笑声仿若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丝丝缕缕地拂过她的耳畔,光亮随之而来,再见光明,让她原本害怕得紧绷的心弦,稍稍有了一丝松动。顾怀宁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警惕与探寻。
“是谁?!谁在笑?!”
她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随着话音落下,那男人的身影如幻影般缓缓从棺材里浮现,他看上去极为年轻,约摸三十有一的模样。
一头银发如月光下的瀑布,顺滑地披散在他脑后,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他生就一副俊俏的容颜,面庞线条柔和而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深邃而明亮,眼波流转,笑起来时,更是弯成了月牙,透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顾怀宁乍一看到他,瞬间便失了神,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定在他的身上。
她的口中不禁喃喃自语:“好…好漂亮。”
这几个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行雪听到这话,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顾怀宁面前,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
“小朋友,可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听别人夸奖他漂亮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颇为骚包地甩了甩那头银发,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再说了,哥这明显是俊俏,怎么能用漂亮形容哥呢?虽然哥确实是个美男子。”
顾怀宁吃痛,捂着额头,怒瞪着他,大声道:“你凭什么打我!”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
行雪却仿若未闻,身形缓缓升起,在虚空之上悠然坐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你刚刚还想偷我的肋骨呢,我轻轻地打你一下怎么了?”
此话一出,顾怀宁瞬间心虚起来。她的眼神开始躲闪,双脚不自觉地来回挪动,支支吾吾道:“我哪里敢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心中满是懊悔与无奈,早知道就不该跟着老伯来这奇怪的地方。
“切,连拿我肋骨的勇气都没有,还想出去呢。”
行雪哼了一声,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顾怀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替他解开封印,唤醒他?
行雪微微眯起双眸,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常年没营养使得她也没长开,十三岁了也还是那副十分稚嫩的样子,五官倒是端正,可这也过于瘦小了,他试着感知少女身上的灵力波动,却一无所获。
顾怀宁敏锐地捕捉到了行雪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探究与目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且不友好的注视。
顾怀宁满心不悦,正欲开口斥责,行雪却先叹了口气,随后缓缓向她伸出手,道:“罢了,天命如此,你既然能够唤醒本座,那本座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吧。”
行雪那施舍般的语气瞬间点燃了顾怀宁心中的怒火,她秀眉紧蹙,毫不留情地回道:“我才不要当你的弟子,谁稀罕!”
说罢,她用力一挥,打掉了行雪伸过来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这可不行,本座可是说到做到。”
行雪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话音刚落,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冻结,灵气如潮水般弥漫开来,一股冷冽的气息迅速将顾怀宁紧紧包围。
顾怀宁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双手下意识地张开,试图寻找平衡,她又惊又怒地问道:“你做什么!”
行雪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暖意:“当然是收你为我的弟子了。”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中指,那鲜艳的血珠在指尖凝聚,他伸手轻轻一点,血迹便沾在了顾怀宁的额头上,却又在瞬间消失不见,仿佛被她的肌肤吸收了一般。
“你救本座于屈辱之中,此等大恩,本座必当回报,不管你愿意与否,本座都决定收下你。这三滴心头血,是本座送给你的见面礼,可保你三次不死。”
行雪高昂着头颅,那姿态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脚下,他俯视着顾怀宁,缓缓说道:“小女娃,你且听好,本座行雪,乃梵天戒死神之灵,从此以后,你就是这梵天戒的第二个主人。”
行雪的灵力带着幽冷的气息,缓缓地渗透进顾怀宁的身体。那股灵力像是找到了新的宿主,沿着经脉肆意游走,所到之处,微微泛起幽蓝的光晕。
在这股强大灵力的加持与牵引下,顾怀宁只觉意识逐渐恍惚,不由自主地缓缓闭上双眼,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在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力量。
行雪见此情形,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他身形一晃,整个人瞬间幻化成一缕魂魄状的幽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顾怀宁的精神识海疾飞而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意外陡生。行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原本如汹涌浪潮般强盛的灵力,竟在那一瞬间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壁垒,凝滞不前。
与此同时,顾怀宁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属于她的凌厉与威严,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仅仅是这一眼对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便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行雪全身。顾怀宁的双目之中,隐隐泛起璀璨的金光,那光芒如烈日般耀眼,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动作虽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她那冰冷而威严的注视下,行雪只觉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寒意从心底直窜而上,他心中又惊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该死!好强大的压迫感!这怎么可能!”
紧接着,一个威严无比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轰然响起,那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带着不容置疑、不可抵挡的气势:“滚。”
字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澎湃而出,“嘭” 的一声巨响,行雪被狠狠地震出顾怀宁体外。而顾怀宁也在这股反作用力的冲击下,身体缓缓落地,陷入昏迷。
行雪尽管在刚刚的交锋中吃了大亏,被那股莫名的力量震得灰头土脸,但他骨子里的那份高傲与倔强却丝毫未减。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竟然又浮现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与兴奋:“有趣,真是有趣。”
他心中暗自思忖,难怪梵天戒这灵性最强的上古神器,会降低身价选择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女娃作为主人。
顾怀宁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视线也有些模糊。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顶。
身下木板硬邦邦的触感让她不禁微微皱眉,一时间,她有些恍惚,甚至开始怀疑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可还没等她在脑海中仔细思索片刻,房门便被轻轻推开,王五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王五的手里依旧稳稳地拿着食盒,只是现在的他有些不同。他的脸上新添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伤口还带着些许红肿,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渗血,在他原本憨厚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突兀。
顾怀宁见状,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下床,快步走到王五面前。她仰起头,眼睛里满是担忧与疑惑,轻声问道:“您,怎么了?”
王五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饰脸上的异样,说道:“没事,上山的时候不小心被刮到的,来,坐下吃饭吧。”
顾怀宁虽然年纪尚小,但她心思细腻,聪慧过人,又怎会轻易被这样的谎言所骗。
她一眼就看出那伤口分明是被人用拳头或是其他凶器打伤的,绝不是什么东西刮出来的,可她并没有拆穿王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她知道,王五既然选择隐瞒,就一定有他的苦衷,而她也愿意尊重王五的决定。
昏黄的灯光洒在屋内,将一切都染成了暖色调,顾怀宁与王五相对而坐,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王五默默地将主间收拾出来留给了顾怀宁,自己则转身走向客房休息。
夜幕降临,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银色的光斑。顾怀宁站在窗边,却久久未能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发生的奇异之事,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际,一道幽光闪过,行雪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屋内。他背对着顾怀宁,挺拔的身姿在月光照映下,更显姿态。
“如今我已经帮你启灵,你已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灵士了。我能够为你提供两个灵技。”
行雪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清冷而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虽然你已经晋级,但你对体内灵力并不熟悉,你必须跟着我修炼,所以,即使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也没有办法了。”
顾怀宁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眉头轻行雪见她许久不语,以为她又要拒绝,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每一次晋级都需要莫大的机缘,如果没有我指导你的话,你修炼起来怕是会很慢,你也不必担心,待你成年后,我自会离开你的身边。”
他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又像是一种承诺。
顾怀宁听了,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原本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父亲对她不闻不问,母亲又早早离世,在宙斯山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
此刻,行雪的话让她感到一种别样的温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好。”
顾怀宁轻声说道,随后缓缓跪下,想要向行雪行拜师之礼。然而,她的膝盖还未着地,便被行雪轻轻拦住。顾怀宁抬起头,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
行雪微笑着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与慈爱:“我是你的老师,你无需跪我,从此以后,我会用毕生修为教导你。”
顾怀宁看着行雪,心中那一丝抵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动。
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敬重:“好的,老师。”
行雪微笑地看着她,道:“记好了,我的灵技以攻速为主,第一灵技是影遁 ,顾名思义,可化作影子逃跑,第二灵技是迅影突袭,身影化作闪电可快速袭击敌人,主要用于主动进攻。”
“你今晚好好领悟一下今日所学,明日务必早点起床,切不可懈怠。”
行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期许,目光坚定地望着顾怀宁。
夜晚,万籁俱寂,顾怀宁静静地坐在床上,缓缓闭起双眼。刚刚行雪传授给她的技能画面,如同一幅幅灵动的画卷,在她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她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对技能的回想之中,渐渐地,意识仿佛进入了一片空灵之境,在这恍惚的状态里,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无比,仿佛一片随风飘舞的羽毛。
顾怀宁心念微微一动,轻声低喝:“影遁!”
刹那间,只见一道模糊的残影如闪电般掠过,其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具体的动作轨迹,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村门口。
顾怀宁满心惊喜地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奇妙变化,不禁由衷地赞叹道:“真厉害,这速度简直超乎想象!”
行雪却在一旁泼冷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这才刚入门而已,就觉得如此厉害了?你还差得远呢。”
顾怀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道:“老师,我以前从未体验过这种神奇的力量,所以才会这般兴奋。”
以前只是远远地看过族人施展灵技,没想到感受竟是如此神奇。
行雪闻言,傲娇地抬起头,下巴微微扬起,说道:“哼,若是你有我当年一半的实力,凭借这影遁之术,就算是面对六星灵王,也能从容逃脱。”
“竟然如此厉害啊!”
顾怀宁眼睛亮了起来,兴奋得眼里仿佛有星星闪烁,“那我可得加倍努力好好学。”
行雪看着她积极的模样,心中满意,语气也缓和了些许:“知道就好,好了,还不快回去休息,若是明天起不来,我可不会客气,定要在你脑袋上来一拳。”
天刚蒙蒙亮,远方的上空才刚刚升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柔和的光线还未完全驱散黑夜的笼罩。
当第一缕阳光如金色的丝线般轻柔地打在顾怀宁身上时,她早已完成了灵力的一周天吞纳。
此时,她只觉体内气息流转,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畅快淋漓。
她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微弱天然灵力,如同涓涓细流般被她吸入体中,整个过程徐徐缓缓,不紧不慢,充满了韵律与节奏。
须臾片刻,太阳渐渐升空,洒下万道金光。顾怀宁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微笑。原来,成为灵士者竟有着如此美妙的体验。
昨日,她曾与王五闲聊,得知自己现在所处的村子名为王家村,王家村毗邻药和帝国,处在两大帝国中间,此地距离宙斯山极为遥远,远到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来到这里。
想到此处,顾怀宁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会出现在此,想必是因为这枚梵天戒吧。
这戒指,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虽然她从未见过母亲,但在她心中,母亲一定是个温柔且极好的人。
王五是王家村的村长,这个村子里并没有特别出众的灵士,平日里,这里的天地灵气也鲜有人来吸收利用,如今倒是便宜了她自己。
顾怀宁抬眼望了望天色,只见天边云彩被朝阳渲染,一片金色,她站起身来,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心中暗暗发誓,从此刻起,她与宙斯山,与她的父亲,再也没有关系了。
顾怀宁潇洒地打了个响指,轻声喝道:“影遁!”
倘若此时有人站在山上眺望,定会看见在那茂密的树林里,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飞速飞跃,其速度快到极致,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此刻的她,速度相较之前已然快了许多,就连一向眼光高的行雪都忍不住对她赞叹道:“你这小家伙,还真是个天才!这般进步速度,着实惊人。”
顾怀宁听闻夸赞,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虚的笑容,只道:“谢谢老师。”
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王五,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吧,肚子咕咕地叫,顾怀宁在房间里搜刮了好一会,找到一些米,先做早饭吧,等王五回来了就可以吃了。
她熟练地烧火,站在板凳上清洗灶台,放水,倒米,然后盖上盖子,让粥在里面自己煮着,顾怀宁想到什么,好像这里种有菜,跑到院子外面,还真有一片绿油油的青菜,长势喜人,看起来不错。
她摘了一把小青菜,清脆绿滴,洗干净放在篮子里,顾怀宁在屋里翻了一遍,不禁瘪嘴,什么调料品都没有,只有一点盐,青菜没有油烹炒,根本不好吃。
算了,煮个青菜粥好了,她找到菜刀,洗了一遍,把小青菜切碎,打开盖子,热气喷涌,大米翻滚,顾怀宁把篮子里的青菜碎倒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米粥已经滚了,不需要再加柴火了,青菜在里面滚烫一遍,就能吃了。
煮好的粥冒着热气,青菜和大米的香气味弥漫开来,顾怀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在碗橱里找到几个碗,碗边还有缺口,哎,她叹了口气,没办法,王家村穷,王五也穷啊。
不想了,她把粥舀起,把两个碗装得满满的,刚盛好的粥冒着热气,白嫩间掺杂一点点绿,看起来格外诱人。
在等王五回来的时候,顾怀宁也没有放下修炼,屋内的她沉浸在灵力的运转与感悟之中,然而,片刻之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那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的宁静。
顾怀宁顿时眉头紧皱,心中的修炼意境被瞬间打破。
她轻咬下唇,缓缓收回正在运转的灵力,起身走向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道极为嚣张的声音在高声叫嚷:“王五,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也该享够福了,是时候该让位出来了。”
那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傲慢,令人心生厌恶。
院子外,王五已被打倒在地,他的衣衫破损,头发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
王五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吐出一口鲜血后,大声回应王霸天,“你想的倒是美,你们家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若是村长之位让给你,日后村子将永无安宁,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起这王霸天,当真人如其名,性格极为霸道。
只因他是家中老幺,从小便被家人宠溺有加,以至于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在他的世界里,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东西或事情,就必须要得到,容不得半点反抗。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落后的王家村本就没几个灵修者,而王霸天家中恰好有一位三星灵士作为依仗,这更是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让他在村子里肆意妄为,横行无忌。
听见王五毫不妥协的反抗,王霸天顿时怒不可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狠狠地瞪了王五一眼,随后猛地一甩头,示意站在旁边的瘦猴出手教训王五。
那瘦猴脸上立刻挂起一抹谄媚的笑容,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假惺惺地说道:“对不起了,村长,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您也知道我的难处,放心吧,我会尽量轻一点的。”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他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只见他双手握拳,开始凝聚全身的力量。
随着力量的汇聚,他的拳头周围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那光芒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瘦猴大喝一声,高高举起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拳头,狠狠地朝着王五挥了过去,拳头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声,那风声呼呼作响。
王五心中一凉,知道这一拳的厉害。在那股强劲的风声压迫下,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悲凉与不甘。
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状况,这顿打怕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能默默承受,希望能熬过这一劫。
“阿宁,检验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
顾怀宁听闻此声,周身泛起层层涟漪绿光,几缕发丝在灵力的轻抚下,肆意舞动,更添几分灵动。
她缓缓抬起那纤细的双手,十指修长,随着体内灵力汇聚,她那原本交叉的双指,缓缓拉开,动作优雅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迅影攻击!”
刹那间,顾怀宁的身影快若闪电,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瘦猴等人迅猛出击。
瘦猴只觉一道刺目的残影如流星般划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泥瓦房、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这一巴掌蕴含着更为巨大的力量,一瞬间便将王霸天和瘦猴狠狠地打翻在地上。
那巴掌的力气极大,王霸天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红痕,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顿时气急败坏,双眼圆睁,怒目圆瞪,脖颈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是谁?!谁敢偷袭本大爷?!”
待他看清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陌生少女,面庞虽显瘦削却有着端正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而深邃,此刻她那微微扬起的下巴,以及那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却让王霸天怒由心生。
他用那短粗且肥腻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顾怀宁,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你敢打本大爷,看本大爷不弄死你!”
那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扭曲、沙哑,在屋内嗡嗡作响。
瘦猴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那极为明显的巴掌印此刻已经肿得老高,他一边捂着疼痛难忍的脸,一边用另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眼前的少女,向王霸天哭诉道:“老大,你一定不要放过这个小杂种,狠狠地教训她!”
王五站在一旁,看见是顾怀宁,心中顿时一紧,担忧地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顾怀宁本就心中恼怒,听见“小杂种”这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神中杀意一闪而过。她最恨别人这般辱骂她,这三个字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勾起了她无数痛苦的回忆。
少女冷哼一声,身影一闪,仿若鬼魅般瞬间就来到瘦猴面前。
瘦猴大惊失色,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便从他口中传出。
“咔嚓”,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顾怀宁竟然硬生生地把瘦猴的手指掰断了!
疼痛感迫使瘦猴弯下身子,脸色惨白一片,那股十指连心的疼痛感由手指直达心脏,颗颗冷汗滴落,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
瘦猴蜷缩着身子在一旁,脸上的惊恐尚未消散,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少女出击时的那一幕。
她的眼神,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瞰着世间最渺小的蝼蚁,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与漠然,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间。如果没有猜错,这女子必定是一位强大的灵士!
王霸天虽极力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得意,可看到顾怀宁如此厉害的身手,心中亦是泛起了丝丝寒意,只是那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让他不敢将害怕表露得太过明显。
王五家中何时竟藏着这般厉害的灵士,王霸天满心疑惑,同时也暗暗懊恼自己之前的鲁莽。怪不得王五刚刚那般强硬,原来是有了依仗。
顾怀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眼前这两人,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硬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罢了,今日就当是为王五讨回公道好了。
这般想着,顾怀宁体内的灵力沸腾起来,她驱动着这股强大的力量,身影快若闪电划破那寂静的长空。
“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屋内炸响。王霸天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被接连甩了好几个巴掌,直打得他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他带来的那些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顾怀宁强大的灵力威压之下,个个双腿发软,瑟瑟发抖。
少女缓缓垂下眼眸,目光所及之处,仿若皆被一层寒霜覆盖。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同三月里最寒冷的冰棱,冰冷刺骨:“以后再敢欺负村长,我就杀了你们。”
那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间,“知道了吗?”
她微微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意让人心惊胆战。
顾怀宁平生最恨的便是恃强凌弱之人,这些人在她眼中,不过是世间的渣滓,今日若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日后必定还会再来欺负村长。
王霸天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急忙点头哈腰,那肥胖的身躯如同一团蠕动的肉球。
他的语气变得十分恭敬,谄媚之态尽显:“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负村长了。”
“滚!”
顾怀宁一声冷喝,仿若一道惊雷。
几个人如惊弓之鸟,又如脚底抹油一般,跑得飞快。待逃离了王五家,瘦猴才敢将心中的怨恨发泄出来。他捂着肿胀的脸,愤恨道:“霸哥,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啊!要是您家里那位灵士肯出手的话,一定能把那小子打得屁滚尿流。”
王霸天心中本就窝火,听到瘦猴的话,更是怒从心头起,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你给本大爷滚,没用的东西!”他怒骂道。
瘦猴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的疼痛如火烧一般。他心中暗暗叫苦,顾怀宁下手本就极重,如今再加上王霸天这愤怒的一巴掌,他感觉嘴里的牙齿都要被打掉了。
他心中满是恨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眼见着王霸天等人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仓皇离去,顾怀宁赶忙快步上前扶起王五,轻轻替王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询问:“村长,您没事吧?”
王五缓缓抬起手,擦掉嘴角那一抹刺目的血迹,摇了摇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没事,今天多亏了你啊,阿宁。”
顾怀宁微微摇头,她轻声说道:“之前是您救了我,而且您昨天也说了,让我把您当成我的亲人。亲人之间相互帮助,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谢的呢?”
王五听了她的话,微微点头,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着用词,随后缓缓开口道:“原来你还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灵士,你不应该留在这小小的王家村,外面的世界才更适合你去闯荡。”
说着,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揉皱的纸,那纸张虽破旧,却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希望。
“这是天斗学院的报名表,天斗学院乃是汇聚天下天才的地方,在那里,你能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接受更顶尖的教导,不如你也去试一试吧。”
顾怀宁伸出手,接过那张报名表,目光在报名表上轻轻掠过。还未等她开口说话,梵天戒内突然传来行雪的声音:“阿宁,答应他,他说的没错。”
顾怀宁心中微微一动,她抬起头,望向王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我愿意去。”
听到她的话,王五微笑道:“好,那你准备准备,过两天就报名了。”
“好。”
…..
两人吃过早饭后,王五照常出门,而顾怀宁闪身进了梵天戒内部,她有些疑惑想要问行雪。
“老师,我现在的实力是多少?等级是怎么排行的?”
行雪身形飘荡在半空,给顾怀宁科普,“灵士排行为灵士、灵师、灵将、灵王、灵皇、灵尊、灵宗、半王阶、王阶,而在每一阶段也都有星数排行,等级升级是很难的,每一次晋级都需要个两三年,每一步都要踏实而来,正常启灵的孩子,能有六星灵士的话已经算得上有天赋了。”
“而你,现在的等级是九星灵士,因为你自身原因和我给予你的力量,所以你才能在一启灵就到达这个等级。”
顾怀宁恍然大悟,“这样啊,那老师,您之前灵力等级是多少?”
总算问到他想回答的问题了,行雪得意道:“我生前可是一脚踏了灵宗,像我这个年纪的灵宗,可不算多,整个灵耀帝国找不到几个。”
“哦,这样啊。”
她又问,“老师,您再教我点其他灵技呗,我还想学点其他的。”
行雪白了她一眼,道:你以为灵技是大白菜啊,你想学就能学吗?”
“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只有突破了,才能去学习灵技,等你去天斗学院进行学习了,应该就能明白了。”
“天斗学院内院有一座灵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个地方,灵气和丹气充沛,非寻常地方能比,等你能够进去修炼了,应该就能进行下一步的学习。”
“这样啊”,顾怀宁有点小失望,还以为能够一蹴而就学完所有灵技呢,“那我现在去运转周天灵力吗?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行雪微微低头,眉头轻皱,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少顷,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期许与询问:“你想学炼丹吗?我可以教你。”
顾怀宁心中念头一转,想着反正技多不压身,多学一门技艺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于是,她神色郑重,郑重点了点头:“我想学,老师,您教我吧。”
“行,你随我来吧。”行雪转身,率先向前走去。
梵天戒内部,灵力如浓郁的雾气般充沛缭绕,仿若一片神秘的灵之仙境,在这里炼丹,确实是得天独厚的绝佳之地。
顾怀宁跟随着行雪踏入其中,不禁为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惊。只见里面早已不再是之前那单调的白茫茫一片,如今更像是一座精致而功能齐全的房子。
行雪伸手推开一扇大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里面依次分布着炼丹房、修灵室,还有一间课堂。
行雪轻轻招呼着顾怀宁过来,此时的课堂上,静谧空旷,也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在炼丹之前,我需要给你详细讲解一下。”
行雪挺直了腰杆,表情变得正经严肃起来,此时的他,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帅气与威严。
他伸出手指,指向空中虚拟出来的一排闪烁着光芒的字,缓缓说道:“炼丹,并非易事,需要灵力与精神力一同高度集中,用双手精准地操控灵力,同时还要敏锐地把握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
说着,行雪轻轻抬起手,只见他的手掌之上,一枚圆润的丹药缓缓漂浮而起,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这是养灵丹,属于初级丹药。丹药一般分为初、中、高三个等级,而每个等级的丹药,其品质又有着更为细致的划分。”
他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刚入门的炼丹师,大多都是从炼制养灵丹开始,因为其炼制过程相对简单,炸丹的概率也比较低。”
说到此处,行雪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你要知道,在这片大陆上,出色的炼丹师屈指可数。炼丹之路,艰难险阻重重,但若是你展现出炼丹的天赋,就一定要持之以恒,好好坚持下去。”
顾怀宁认真聆听,不时点头,待行雪说完,她清脆地答道:“我明白了,老师。”
行雪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行,那我也不啰嗦废话了,你直接开始吧。”
“啊?这就开始了吗?不需要再讲讲吗?”
顾怀宁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之色。
行雪却只是笑着走上前,推着她的肩膀,催促道:“走走走,不需要了,为师相信你。”
到底靠不靠谱啊?
她跟着行雪走进炼丹房,只见两边皆是高大的储柜,整齐排列,好似药房抓药的药柜一般。
每个小盒子上都清晰地写着药材名称。顾怀宁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里闪烁着新奇与探索的光芒。
“别看了,快点过来炼丹。”
行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好的。”
顾怀宁应了一声,赶忙收回目光。
行雪轻轻挥一挥手,只见炼丹房的地板上缓缓升起一个丹炉。
那丹炉通体呈耀眼的金色,边缘镶嵌着精致的银边,金银相互映衬,成色极佳。单从外观上看,这丹炉便散发着一种不凡的气息,一看就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顾怀宁望着那精美的九宝金炉,眼底的喜色绽放,行雪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这可是上好的神器,九宝金炉。此炉有天生的灵气加持,在其助力之下,炼丹将会事半功倍。不仅如此,它还能最大程度地保证成丹的品质和等级,可谓是炼丹师毕生所求的丹器。”
“怎么样?为师待你好吧?”
行雪挑了挑眉毛,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嗯嗯,谢谢老师!”
顾怀宁满心欢喜,声音中都透着浓浓的感激。
“开始吧,别废话。”
行雪在一旁安然落座,气定神闲地说道:“阿宁,取出环芝草、灵异果以及复灵果。”
顾怀宁依言而行,她轻扬灵力,只见那些放置药材的小盒子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自动缓缓打开,所需药材仿若灵动的飞鸟,径直飞入丹炉之中。
“将掌心的灵力缓缓注入丹炉,然后凝聚精神力注入进去。”
行雪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顾怀宁深吸一口气,一缕璀璨的绿光在她指尖上幽幽亮起,她轻轻一甩,那绿光如灵蛇般蹿入丹炉,瞬间,丹炉燃起明亮的绿光。
紧接着,少女缓缓闭上双眼,全身心地沉浸在炼丹的奇妙过程之中,用心去感受着药材在灵力与精神力的交融下逐渐发生的微妙变化。
行雪则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丝毫没有担忧之色。他对自己的弟子充满信心,笃定这小家伙不会炸丹。
片刻之后,周围的环境都安静了下来,无声似有声,行雪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喃喃自语道:“灵精一体,真是个怪物啊,第一次炼丹,竟然能出现炼丹界的最高境界,灵力和精神力都融为一体了,不愧是传说中的力量。”
他双手放松,惬意地搭在凳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顾怀宁,心中坚信此丹必成。
果然,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丹炉里便缓缓飘出一股丹香。那香气幽婉绵长,仿若灵动的丝线,轻轻缠绕在周围,不仅弥漫在整个炼丹房。
顾怀宁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然后伸出手,缓缓打开丹炉。只见炉内的养灵丹丹色圆润,光泽极好,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行雪见状,认可地点点头,由衷地赞叹道:“你还真厉害,第一次炼丹,就能炼出一品丹药,虽然这只是初级入门丹药,但已实属不易。”
得到他的夸奖,顾怀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老师,不是说灵药不能双修吗?那我怎么可以又修灵又炼丹的?”
行雪白了她一眼,觉得她有些没见识,耐心解释道:“不能同修的前提是没有自保能力。炼丹的时候需要有灵力支撑药材炼化,一旦出现天雷,若自身灵力不足,就无法运转灵力进行抵抗。要知道,灵药不同源,炼丹需要大量灵力,修灵亦是如此。但你小家伙天赋变态,自然是跟别人不一样。”
“若是因为炼丹被雷劈死了,那才得不偿失呢。就是因为惧怕天雷,炼丹师才少之又少,准确来说,也不能算少,只是精通者寥寥无几。”
行雪一边说着,一边将丹药仔细地装到一个精致的玉瓶里,然后递给她:“拿好,你以后每天都吃一颗,滋补灵力的同时,还能帮你增强身体体质。”
顾怀宁双手接过玉瓶,恭敬地说道:“谢谢老师。”
行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指着炼丹炉,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个丹炉,你日后不要把它带出梵天戒,要炼丹了就进来。这玩意太贵重,我怕有人会觊觎,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怀宁连忙点头答应:“好的,老师。”
行雪打了个哈欠,他感觉到有人回来了,这个时候过来的应该是那位村长了,“行了,你的那位村长来找你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一觉了。”
顾怀宁意念一动,人就已经出现在房间了,正好赶上王五推门进来,看见顾怀宁他还有些诧异,“刚我在门口唤你好几声,没人应,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顾怀宁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刚刚在收拾房间呢,没听到。”
房间确实干净了不少,看样子确实是被打扫过的样子,刚刚练完丹药,顾怀宁额头上的汗珠还未擦,确实像干了活的样子。
王五相信了,便也不再问了,见他相信,顾怀宁松了口气,刚炼完丹真有点累,难怪说炼丹不能修灵呢,两个都那么耗费灵力,能双修才怪。
“村长,您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五拿了个小箱子出来,递给她,道:“这个给你,明天上学用,里面还有几件新衣服,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不是特别好的料子,你先将就穿。”
顾怀宁接过,十分感激,道:“谢谢您,村长在”
王五摆摆手,随意道:“那么客气做什么”,他坐下,招呼顾怀宁过来,“明日你就要启程去天斗学院了,我呢,也没什么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几枚铜币,王五有些尴尬,身为一个村长,身上的供奉却没多少,没办法,王家村太穷了,只靠种植一些农作物去卖,这便是王家村的收入来源。
顾怀宁也知道,王五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买了箱子还有衣服,身上的钱应该快所剩无几了。
于是顾怀宁拒绝他了,“您自己留着吧,我有箱子和衣服就够了。”
这孩子真的很乖,王五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和,“收下吧,天斗学院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他叹了声气,“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用钱的地方多,灵耀帝国有权有势的家族弟子众多,虽然我能给你的很少,但总比没有好。”
顾怀宁也就没有再坚持,接过铜币,“谢谢您。”
王五又跟他说了几句体己话,临了还叮嘱她,“天斗学院会有不少位高权重的贵族或家族,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村长”,她一定会在天斗学院闯出一番天地来,宙斯山,她一定会再回去的!
“好孩子”,王五赞扬她:“你一定会大有出息的”
行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老头,看人还挺准。”
“你不是有养灵丹吗?给他一颗,这老头修炼天赋不怎么样,养灵丹能助他突破,成为灵士。”
顾怀宁赶忙拿出丹药,递给王五,“村长,这里有一枚养灵丹,给您。”
养灵丹???
王五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拒绝,“不行,不行,这个丹药太贵重了,给我浪费了,你既然启灵了,留给你更有用处。”
顾怀宁心里暖暖的,王五于他而言是个陌生人,可王五却对他这么好,一心都想着自己,她固执地抓住王五的手,“您拿着,这个养灵丹能助您突破壁垒,成功晋级。”
王五本来想挣脱她的手不要,可少女抓得很稳。
“哎,你这孩子,给我这多浪费啊”
顾怀宁却有些生气,道:“怎么就浪费了?您对我这么好,处处照顾我,这是您应得的,如果您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可就不理您了。”
她都生气了,王五就没再推脱,这孩子,心肠真是好。
晚上,他在客房里,缓缓打开玉瓶,一股丹香飘荡出来,成色如此好,是一品丹无疑,这没有几十个金币,铁定是拿不下来的,王五眼眶红红的,心也热热的,有心了。
他吞服丹药,盘腿坐下,双眼紧闭,感受着丹药带给他的极致变化,体内犹如暖流飘过,王五感觉得到,那道禁锢已久的壁垒就要被打破了。
“嗡”,灵力波动震荡,王五成功突破,成为二星灵士他热泪盈眶,好几年了啊,卡在启灵阶段,一直无法突破,没想到他也能在有生之年成为一名灵士。
他看向手掌心,熟悉的灵力浮现,他现在再也不惧怕王霸天一家了,有了这个实力,村长能够重振威严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顾怀宁,王五暗自发誓,日后若还有机会,定百倍对顾怀宁好。
此刻的顾怀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收服到一名忠诚的信徒了,她正在给药材分类。
行雪把所有的药材都打乱,让她根据习性去分类,行雪躺得悠然自得,时不时观察顾怀宁的速度。
“快点啊,如果一炷香还分不出来,今晚的晚饭你不许吃了。”
顾怀宁幽怨地看着他,这里起码有几百种药材,怎么分得了那么快?
“老师,你是不是故意为难我的?”
“怎么可能?为师这是为你好,提前让你熟悉各种药材,更好炼丹。”
顾怀宁半信半疑,“老师,你不会骗我吧?”
刚说完,行雪一个瞬移来到她面前,直接往她脑袋上拍了一掌。
“老师我还能骗你吗?我是这种人吗?你个小屁孩,我有必要骗你吗?”
“哦”,她目光更加幽怨了,边分类,边嘀嘀咕咕:“说话就说话。老是打人做什么。”
顾怀宁小嘴巴巴个不停,行雪一看便知,肯定是在偷偷骂他。
哼,小妮子。
顾怀宁赶在一炷香前,分好了药材,她站在行雪面前,老实巴交道:“老师,我完成了。”
行雪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点了点头,道:“嗯,还不错,分类这关算你过了。”
“明天你就要去上学了,就早点休息,不用修炼了。”
“好的,老师”,她乖巧应下,“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行雪摆摆手,“去吧,去吧。”
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顾怀宁便已早早起身。
她简单地整理好床铺,洗漱完毕后,来到桌前享用早饭。
用过饭后,她走到衣柜前,取出早已收拾好的箱子,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屋内是否有遗漏之物,随后轻轻将房间门关紧。
此时,王五已赶着驴车在门口等候多时。顾怀宁出门前,心中忽生一念,便在心底默默向行雪询问能否让自己暂时幻化为男儿身。
行雪应了她的请求,抬手间在她身上加了一道神秘的封印。
刹那间,顾怀宁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全身,待光芒散去,她已化作一位俊俏的少年。
王五乍见之下,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震惊之色。
待顾怀宁笑着上前解释过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笑道:“哎呀,我还以为那么大个小妮子真就变成小伙子了呢,这法术可真是奇妙。”
顾怀宁微微扬起下巴,神色轻松:“走吧,村长。”
“好嘞。”王五应了一声,挥动手中的缰绳,驴车缓缓前行。
从王家村出发,一路向着丁城进发。路途漫漫,行了许久,才终于抵达丁城。
稍作歇息后,又继续踏上前往灵耀帝国中心的路途。那里,是天斗学院的所在之处,距离王家村着实有些遥远。
越往前行,道路愈发宽阔,行人却愈发稀少。过了丁城之后,路上几乎看不见徒步赶路的人了,反倒是天空中不时有身影掠过,那些人皆是凭借灵力飞行,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顾怀宁见状,心中了然,暗自思忖:果然厉害的人都无需借助车马,全靠灵力飞行。
终于,天斗学院映入眼帘。
那四个大字高悬于学院大门口之上,匾牌竟是用珍贵的玄铁石制成,在阳光的映照下,金色的字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透着一股威严与庄重。
门口两边,身姿挺拔的守卫如雕像般伫立。这些守卫皆是九星灵将等级,实力不凡。
顾怀宁心中暗暗惊叹,如此强大的守卫,那学院里面的人又该是何等厉害?想到此处,他对即将到来的学院生活不禁充满了期待。
按照学院规定,车马不能靠近天斗学院百米之内。
顾怀宁见状,便从驴车缓缓下来。他这一出现,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周围的人见他衣着朴素,与众人的华丽服饰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然而,顾怀宁仿若未闻,神色淡然,径直跳下驴车,转身面向王五,眼中带着感激与不舍:“村长,您回去路上小心,就此别过了。”
说罢,便大步朝天斗学院走去。
进入学院之前,需先进行灵力等级测试。学院门口排着两支队伍,一支是尚未启灵的人,要先到一旁启灵;另一支则是已启灵者排队进行灵力测试。
顾怀宁早已启过灵,于是便排在了测试灵力的队伍之中。
与身旁那些身着华丽服饰、气质不凡的人相比,他的穿着实在太过质朴简单。
他能清晰地听见周围人的交头接耳,那些议论声或好奇、或鄙夷,纷纷传入她的耳中。
但顾怀宁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心中并不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自己只需专注于眼前的测试即可。
“哇,真厉害!”前方骤然传来一阵惊叹声,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引得周围人群纷纷侧目。
顾怀宁心中好奇顿起,顺着那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抬眼望去,只见灵石台上,一蓝衣少年站立在台上。
少年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凛冽气息,他一头微长的白发,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只是随意地扎起一个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随性。
额前的刘海恰到好处地微微遮盖住他那清冷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仿若蝴蝶的翅膀,微微低垂着,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每一次眨眼,那阴影也轻轻颤动。
少年的脸颊白皙似雪,肌肤细腻得近乎透明,面部轮廓却线条分明,透着几分冷峻与坚毅。那双高挺漂亮的鼻梁下,是微微抿着的薄唇,唇角微微下勾,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疏离。
而最为点睛之笔的,是他眼角下,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如同一滴鲜血,在这极致清冷的面容上,绽放出别样的艳丽,美得惊心动魄。
少年身着一袭水蓝衣,款式简单无华,没有任何金银配饰的装点,却愈发衬得他气质出尘。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顾怀宁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在心底暗暗感慨:好个清冷勾人的美男子!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少年身上时,灵石碑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亮光。冰蓝色的气流在石碑间肆意穿梭、萦绕,将整个灵石台都笼罩在一片梦幻的蓝光之中。众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灵石碑,只见上面的光纹一下又一下地亮起,一下、两下……足足亮了九下,才缓缓停歇。
刹那间,整个场地再次被惊叹声淹没,而少年依旧静静地站在台上,仿若这一切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
带队的老师看了一眼灵石,高声念出:“谢寒衣,九星灵士!”
此话刚落下,引起不少议论声。
“九星灵士啊,真的厉害。”
”我知道他是谁,谢家最小的小公子,听说特别有天赋。”
“听说他才14岁,14岁就九星灵士,说他是天才也不为过啊。”
项宁语气温和道:“好了,下去到一旁等着吧。”
是个很优秀的学生,真是不错。
行雪也赞叹道:“不错,这天赋可以媲美你了。”
“老师,那个叫谢寒衣的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那当然了,九星灵士,很多人修炼一辈子都可能只在六星灵士呢,升级可是很慢很难的,他这个算得上天才了。”
他话音一转,“我已经帮你藏好实力了,等会你直接上去就行了。”
“好”
紧着韩非也上去了,很快他也得到结果了,“韩非,四星灵士。”
他得意地看向顾怀宁,似乎在炫耀,顾怀宁才不搭理他,小丑才爱出风头。
前面的少年小声地嘀咕,声音里满是羡慕:“真厉害,要是我也能那么厉害就好了。”
顾怀宁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很快青石也上去了。
这一回,灵石上散发的光不像前面几个那么强烈了,光微弱,光纹就亮了六次,项怀看了少年一眼,道:“青石,二星灵士。”
这一次,没有赞叹声,反而是窃窃私语,“才二星,这也敢过来啊。”
“就是,就是。”
韩非笑出声,嘲讽道:“什么时候天斗学院也开始收废物了?”
青石整张脸都烧起来了,从来没有过的难堪。
几乎是红着眼,红着脸下来的,顾怀宁摇摇头,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他随意问道:“老师,你不是说晋级很难吗?他二星,还不算厉害啊?”
行雪回道:“天斗收的都是天才弟子,你又不是没听到,刚刚有多少个等级是灵士的,甚至还有个九星灵士的,这一相比,差距立马就出来了。”
“哦”,现在他有点好奇,行雪帮他隐瞒的等级是多少了,“那我呢,老师,我的等级现在是多少?”
行雪卖了个关子,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青石下来,就到顾怀宁了,他一上去,韩非盯紧灵石碑,这小子,不能比他还厉害。
行雪:没事的,我会让他比你更菜。
这一次,顾怀宁的灵光更加弱,几乎看不见亮光,就连那光纹也十分暗淡,项宁看了几次,确认确实是这个等级,才敢念出来,“顾怀宁,一星灵士”
“哈哈哈哈哈哈,刚刚来了个二星,本少爷以为已经很低了,没想到,还有个更低的。”
韩非极力嘲笑他,后者一脸无所谓,项宁也叹了口气,这两个学生确实不怎么样,资历太差了。
“老师,这就是你给我的等级?”
行雪笑着回应他,“哎呀,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要隐藏实力的嘛,低调低调”
他说话分明是嘲笑自己,顾怀宁双目眯起,质问道:“真的吗?老师你真的不是想别人嘲笑我,才这样做的吧?”
“怎么可能呢?”,行雪故作伤心状,“乖徒儿,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不是你最爱的师傅吗?”
顾怀宁:…..
信你有鬼了,指不定在哪偷笑呢。
听到有一星的出现,谢寒衣也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巧,与顾怀宁对上。
微风吹拂,两个身世完全不一样的人,互相对视,谢寒衣的眼眸里,发现那个瘦弱的少年,身上有光。
一股无声无息地力量在牵引,命运的齿轮也开始转动。
这场测试可不简单,它直接关系到学生们的分班和宿舍分配。那些灵力强大、资质卓越的学生们,被分入一班,入住德善苑,而灵力稍逊一筹的学生,则被安排到了二班,只能住明德苑顾。
怀宁自然被划分到了二班,当他得知这个结果时,内心满是吐槽,在他看来,学院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将学生分成了三六九等,可测试已然结束,结果无法更改,他也只能默默接受,暗自认命。
此刻,韩非就站在顾怀宁的对面,韩非被分入了一班,优越的结果让他有些飘飘然,见到顾怀宁看过来,便故意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顾怀宁只觉得一阵无语,赶忙捂住眼睛,实在是受不了韩非这副炫耀的模样。
就在这时,项宁站在广场之上,周身灵力缓缓扩散,雄浑有力的话语传遍整个广场:“今天的新生测试已经全部结束,分班也已完成,请各位同学按照班级所分的宿舍号入住。”
一班学生入住德善苑,二班则住在明德苑。两相对比之下,明德苑的条件确实差了不少。
这里没有独立大单间,两人合住一间,也没有独立的学习桌,更糟糕的是,距离教室和食堂都特别远,顾怀宁看到这个情况,内心忍不住一阵哀叹,满心都是无奈。
顾怀宁住109,当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基本的设施一应俱全,不仅有方便存放衣物的衣帽间,还有一面大大的镜子。
虽说比不上德善苑的豪华,但比起之前在宙斯山住的狭小柴房,这里已经好太多了,顾怀宁对这样的住宿条件倒也还算满意。
明德苑的宿舍都是两人一间,顾怀宁的舍友是青石,刚见面时,两人都有些腼腆,青石自顾自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顾怀宁也默默整理着自己的物品,房间里只有收拾东西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两人都没有说话。
顾怀宁将自己的衣服和崭新的校服小心地挂在衣柜里,又仔细擦拭了一遍桌子,随后认真地铺好被子,这才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休息。
他一下子瘫倒在床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到下午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提醒他该吃晚饭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青石突然递过来一块糕点,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声音也很小声:“给,饿了吧?这是我姐姐做的。”
顾怀宁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香气,通体洁白,看样子像是软糯的米糕,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他连忙接过,真诚地道谢:“谢谢。”
青石笑着回应:“不客气,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我叫青石,很高兴认识你。”
顾怀宁也伸出手,握住青石的手,笑着说道:“我叫顾怀宁,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顾怀宁咬了一口糕点,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甜而不腻,大米的淡淡清香萦绕舌尖,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很好吃,你姐姐真厉害。”
听到这话,青石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我姐姐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做,下次我再给你带其他的。”
可话刚说到一半,青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顾怀宁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青石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你喜欢吃,我下次再给你带。”
见青石不愿多说,顾怀宁也不再追问,换了个话题:“我饿了,我们去食堂转转吧。”
听到“食堂”两个字,青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了,你先去吧,我还不饿。”
顾怀宁也没有勉强,应了一声:“好吧,那我去了。”
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待顾怀宁离开后,青石独自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一颗落在裤子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天斗学院的整体环境堪称一流,所有的宿舍都崭新如初,仿佛是刚刚新建而成。明德苑楼下,有一片极为广阔的柳树林,细长的柳枝随风轻轻飘荡,倒映在清澈的水面上,宛如一幅充满诗意的水墨画,意境十足。
顾怀宁沿着楼梯走下,穿过那片美丽的柳树林,来到了学校广场。广场的正中间,矗立着几座高大的雕像,每座雕像下面都刻着名字,想必都是学院历史上的杰出人物。在雕像的后面,便是教学楼——创师灵修院。
顾怀宁一路走,一路欣赏着学院的景色。他不仅看到了灵修院,还见到了药修院,最后终于来到了食堂。
食堂内部装修得十分豪华,五彩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映着摆放整齐的桌椅。这里的菜式丰富多样,既有精致可口的甜点蛋糕,又有香气四溢的炒菜,每一道菜都让人垂涎欲滴。
顾怀宁忍不住赞叹:“老师,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好吃,有甜点蛋糕、还有炒菜呢。”
行雪指了指价格表,笑着说:“嗯,确实是好吃,价格也很美丽呢。”
顾怀宁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嘴角瞬间僵硬了,一个小小的蛋糕竟然要三个金币,而他身上总共才只有十五个铜币,这里的食物价格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根本不是他能消费得起的。
顾怀宁在食堂里逛了一圈,试图寻找一些价格亲民的食物,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根本找不到便宜的东西。
他满心失落,心想:“不是吧,难道今晚要挨饿了吗?”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家小小的店铺。他快步走过去,只见店铺虽然面积不大,但布置得简洁干净,摆放整齐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询问之后得知,这里的糕点价格十分实惠,最贵的也只要五个铜币。
看见有客人过来,坐在柜台后面的少女青提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热情地问道:“客人,想吃点什么?”
顾怀宁仔细打量着这些糕点,看得出来,这些糕点都是手工制作的,虽然外形不是特别精美,但却有一种质朴的感觉,香味更是扑鼻而来。
顾怀宁买了两个椰蓉蛋糕,还有一个肉肠卷,一共付了十三个铜币。
青提收到钱后,十分开心,不仅将糕点仔细地打包好,还额外送了两块小饼干给顾怀宁,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
顾怀宁走出食堂的时候,冤家路窄,正好碰上了韩非。韩非看到顾怀宁,立刻带着几个跟班挡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又开始对他冷嘲热讽起来,身边的小弟们也跟着附和,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
这一回,顾怀宁可不想再忍气吞声了,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怼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韩非听到这话,气得暴跳如雷,伸出手指着顾怀宁的鼻子大骂:“你说谁是狗?臭小子,你想死吗?”
顾怀宁却不慌不忙,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当然是你啦,还能是谁呀,谁应我就是谁咯。”
“你!居然敢骂本少爷!看来不教训你一下,你是不知道本少爷是谁!”韩非恼羞成怒,抡起一拳就往顾怀宁的面门上打去。
可顾怀宁却站在原地,不仅没有闪躲,反而一脸淡定。
周围旁观的人都为顾怀宁捏了一把汗,要知道,韩非在灵耀帝国素有“小霸王”的称号,一身蛮力十足,而眼前这个新生看起来如此瘦小单薄,这一拳下去,岂不是要被打得狼狈倒地?
韩非嘴角上扬,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仿佛已经看到顾怀宁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的狼狈模样。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打到顾怀宁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韩非愤怒地抬眸,张口就骂:“是谁?!谁敢阻止老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漠而俊俏的脸,竟然是谢寒衣!谢家家大业大,在灵耀帝国里也是实力雄厚,而谢寒衣本人实力更是高强,韩非心里清楚,这样的人可不能轻易得罪。
想到这里,韩非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打压了下去,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谢寒衣的对手,如果强行动手,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食堂里,不允许动手打架。”
谢寒衣紧紧盯着韩非,话语冷漠而又不容置疑,“听见了吗?再犯就罚抄校规一百遍。”
韩非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只能服软,低声说道:“听见了,我知道了。”
谢寒衣松开手,嫌弃地甩开韩非的手腕。韩非揉了揉被抓住的手腕,在谢寒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灰溜溜地走进了食堂。临走之前,他还狠狠地瞪了顾怀宁一眼,像是在警告他。
顾怀宁对着谢寒衣抱拳行礼,真诚地说道:“多谢。”
谢寒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平静地回应:“无需客气,我们都是同学。”
解决了韩非的麻烦,顾怀宁便准备离开。他和谢寒衣并不相识,道完谢后,便朝谢寒衣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顾怀宁从谢和身边走过,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谢寒衣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心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
顾怀宁回到宿舍时,青石正闭着眼睛,沉浸在修炼之中。他怕打扰到青石,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吃起在食堂买的糕点。
过了一会儿,青石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顾怀宁恰好看了过去,便热情地问道:“修炼完了?吃不吃蛋糕?”
青石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走到顾怀宁旁边坐下。明德苑宿舍里的桌子都是一体连在一起的,只有凳子是一人一个,柜子也是如此。
青石一眼就看到了顾怀宁桌子面前摆放着的两块椰蓉蛋糕,那熟悉的形状和香气,让他瞬间愣住了。
他无比确定,这就是他姐姐做的蛋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姐姐做的蛋糕的味道了。
那一刻,青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海中各种可怕的想法如潮水般涌来:他为什么会有姐姐做的蛋糕?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是不是故意想用这个来羞辱自己?
顾怀宁察觉到青石的脸色不太对劲,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青石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玻璃碴卡住了一般,艰难地开口问道:“这个蛋糕你是从哪得到的?”
顾怀宁没有察觉到青石的异样,随意地回答道:“食堂买的啊,我身上没多少钱,这个小店铺的蛋糕什么的都特别便宜,而且味道还不错。”
说完,他拿起一块小蛋糕,放在青石面前,热情地说:“你尝尝,我感觉这个真的很好吃。”
青石垂眸看向那块蛋糕,上面是可爱的小狗形状,小狗的头顶还撒满了椰蓉,这正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蛋糕款式,姐姐每次做蛋糕,总会做这个给他。
“你不嫌弃吗?这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青石下意识地问道。
顾怀宁听到这话,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要嫌弃?我还怕人家蛋糕嫌弃我呢,我一个穷光蛋学生,能有这么好吃的蛋糕吃,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说完,他又笑着问:“你吃不吃啊,不吃还给我。”
听到顾怀宁的回答,青石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原来顾怀宁并不知道这是姐姐做的,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抬起头,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吃!我要吃!”
两人吃完东西后,顾怀宁想起自己囊中羞涩的现状,便向青石询问:“我想赚钱,学院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赚钱?”
青石思索了一番,认真地说道:“学院支持学生在食堂兼职、打扫教师办公室卫生,还有就是卖丹药之类的。”
听到可以卖丹药,顾怀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追问道:“那丹药一般可以卖多少?”
青石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我也不清楚,如果品质好的话,我想价格自然也不会太低。”
顾怀宁虽然有些失望,没能打听到具体价格,但好歹找到了赚钱的门路,便接着问:“那你知道,哪里可以卖丹药吗?”
青石回答道:“药修院可以,直接去找许言老师就行了,他是药修院的老师。”
说完,他又好奇地反问:“不过,你想去卖丹药?”
顾怀宁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我只是感兴趣,问一下而已。”
青石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此时,夜色已经渐渐深沉,一阵凉意透过窗户飘了进来。在无边的月色下,少年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怀宁,你觉得灵修好还是药修好?”
青石一脸认真地看向顾怀宁,询问道。
顾怀宁轻轻抚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嗯…依我看,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灵修的力量强大,战斗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威力,可药修也不容小觑啊。”
“虽说药修在突破时要遭受天雷的考验,可即便如此,仍有人毅然决然地选择这条道路,这便足以证明,只有契合自身特质的修行之路,才是最顺遂、最好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露出些许疲惫之色,“不早了,折腾一天都累坏了,洗洗赶紧睡觉吧。”
青石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回应道:“我洗过了,你去洗吧,我先修炼会儿。”
顾怀宁也不再多言,奔波赶路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少年哼着小曲,美滋滋地泡了个热水澡,浑身的筋骨都被泡得松软,疲惫之感也消散了不少。等他神清气爽地回到房间,只见青石正端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修灵。
顾怀宁在对面缓缓坐下,静静地观察着,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这小子还真是刻苦啊,一刻都不松懈。”
只见青石身边运转的灵力,那光晕极为淡薄,若不仔细瞧,几乎难以察觉。
而青石本人,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就连最基础的吸气吐气,都难以保持平稳,呼吸急促而紊乱。
顾怀宁忍不住出声询问:“老师,他是不是有点太急于求成了?”
行雪的身影轻盈地飘荡出现,目光落在青石身上,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是有些过激了,修灵的过程中,心境至关重要,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平静与宁静,或许他是太渴望早点提升修为了吧。”
顾怀宁不再打扰青石,灵魂体一闪,便进入了神秘的梵天戒,他心中惦记着多炼制些养灵丹拿去售卖,好赚取一些修炼资源和生活费用。
等青石结束了这一轮艰难的修灵,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对面床上的顾怀宁已经躺下了,正安然入睡。
青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神中满是羡慕,羡慕顾怀宁能拥有如此轻松平和的修炼状态。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手掌心那微弱波动的灵力,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难道这辈子,自己的修行之路就要这样停滞不前了吗?
如果无法通过天斗学院的新生考核,被学院踢出去只是早晚的事,一想到这儿,女人那恶毒的话语和狰狞丑陋的嘴脸便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青石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怒吼道:不,我绝对不能被踢出天斗学院!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青石深吸一口气,再次缓缓闭上眼睛,试图静下心来继续修灵,冲击这最后的关键境界,只要能成功突破,他就能达到三星灵士的实力,虽说在天才如云的天斗学院,这实力不算出众,但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突破。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内心的焦虑却始终如影随形,无法让自己真正冷静下来,一番挣扎之后,青石精疲力尽地躺了下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出路。
房间的顶上,一个长相温婉、面容慈祥的女人正对着他温柔地微笑。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在青石耳边轻轻响起:“我的小石头,是最厉害的人,我相信小石头,以后定能站在世界的最高峰。”
青石痛苦地屈肘盖住眼睛,泪水汹涌而出,他在心中默默地呢喃:对不起,母亲,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而另一边床上的顾怀宁,其实并未真正入睡,他的灵魂体正在梵天戒中全神贯注地炼丹。对于外界发生的这一切,他浑然不知。
只见他熟练地甩出灵力,凝聚精神力,小心翼翼地结丹。每一个步骤都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凝聚着他的专注,终于,丹药炼制完成,顾怀宁累得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但当他看着桌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四个玉瓶,里面装着散发着诱人光泽的养灵丹,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累是累点,不过这下收入有着落了,修炼资源也不用愁了。”
待行雪悄然过来察看时,发现顾怀宁已经疲惫地进入了梦乡,行雪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明亮的炼丹室里,浓郁的丹药香气还未完全散去,弥漫在空气中。
行雪轻轻打了个响指,顾怀宁的灵魂体瞬间回到了床上。他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连被子都是行雪用灵力轻轻帮他盖好的。
天斗学院,作为整个灵耀帝国最顶尖的修行学府,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入学前三天,学生们无需上课,目的是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适应全新的环境。
而老师们则会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收集学生的资料,从众多新生中筛选出资质最为出众的苗子,重点培养。
教师办公室里,项宁正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拿着一张张学生入学报名表,看得入神,脸上不时露出惊喜的神色:“今年收到的学生,资质真是不错啊,看来学院又要注入一批强大的新生力量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闻言微微一笑,开口道:“是吗?有没有合适我药修院的?我们药修院已经好久没来资质好的新生了,都快青黄不接了。”
这个男人名叫许言,不过二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相温和儒雅,笑起来就像邻家亲切的大哥哥。别看许言年纪轻轻,他在药修领域可是天赋异禀,二十多岁便已经是六级炼丹师了,在药修院堪称天才般的存在。
项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略带调侃地说道:“你可想得美,这些孩子大多都有着灵师等级,潜力巨大,必然是留在我们灵修院重点培养的。”
许言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急切:“年年都是你们灵修院学生多,好苗子都被你们挑走了,我这里都快收不到学生了。你就真忍心看着我们药修院后继无人吗?”
项宁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他们的天赋和修行方向,更适合灵修院。”
说着,他随手拿起一张报名表,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比如这个谢寒衣,主攻冰属性,已经是九星灵师,还是强攻系灵士,一看就是我们灵修院重点培养的好苗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还有这个林雁,力攻系灵士,自身灵珠强大无比,灵力也十分雄厚,这种天赋在新生里可不多见啊。”
项宁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几个,都是天赋绝伦的学生。
当他看到顾怀宁的资料时,微微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与担忧:“这个是今年资历最差的一个,以他目前的实力,我看连新生考核都很难通过。你们药修院应该也不会要这样的学生吧?”
许言听了,也不禁有些失望,药修院每年收到的学生寥寥无几,大多数修行者都因为药修的高风险而望而却步。
他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绝望之色:“难道天要亡我药修院吗?再这么下去,药修院怕是要彻底没落了。”
……
早上八点多,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顾怀宁悠悠转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自己正躺在床上,心中明白,想必是老师行雪把他从梵天戒中带了出来。
他抬头看向对面床的青石,只见青石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一醒来便又开始了每日的修灵功课。
顾怀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中暗自感叹:这小子可真勤奋,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刻苦修炼,这份毅力和决心,实在令人佩服。
随即,他翻身下床,去洗漱收拾,等他神清气爽地回来之后,青石刚好结束了这一轮的修灵。
顾怀宁笑着跟他打招呼,并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去吃早饭:“早啊,一起去吃早饭吗?折腾一晚上,肚子都饿瘪了。”
青石摸了摸自己早已咕咕叫的肚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好啊,去食堂吃吧。昨天你请我吃蛋糕,今天说什么也得我请你,可不能总让你破费。”
顾怀宁也没有拒绝,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只剩下两个铜币了,不过没关系,等把炼制好的丹药卖出去,赚了钱,再好好请青石吃顿大餐。
两人来到食堂,一进食堂大门,琳琅满目的食物便映入眼帘。然而,当他们看向价格时,都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食堂早上的早饭价格着实不便宜,一眼望去,没几样是他们能轻松消费得起的。顾怀宁看了看身边的青石,心中明白,青石家境并不富裕,他也不想让青石破费太多。
于是,他指了指远处角落的一家小店铺,轻声说道:“要不,我们去那边吃面包吧?那个相对便宜些,味道也还不错。”
听到这话,青石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与恐惧。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他
不敢过去,因为他知道,那家店铺是他姐姐青提在经营,如果顾怀宁知道了他姐姐的身份,会怎么看待他呢?
青石心中充满了担忧与自卑,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刺耳的嘲笑、恶毒的话语,仿佛又在他耳边回响,让他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是不是故意的啊?你竟敢卖馊了的蛋糕给本少爷吃!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就别想好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韩非带着几个小弟,气势汹汹地围住了青提的店铺。韩非满脸嚣张跋扈之色,鼻孔朝天,仿佛自己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物。
而青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脸色苍白。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客人,蛋糕都是我早起精心制作的,每一个都新鲜得很,不可能是馊的。”
说着,她指了指被韩非随手丢在地上的小狗蛋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果您不满意的话,这个蛋糕我就不收您钱了,您看这样可以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青提并不想惹事,她一心只想安安稳稳地赚点钱,供弟弟在学院里读书,补贴他的生活费。
眼前的韩非,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衣,身边还跟着一群狐假虎威的小弟,一看就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在她看来,能忍则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青石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愤怒:是姐姐!这群混蛋,居然在欺负姐姐!
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根本就来不及多想,脚下猛地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顾怀宁站在原地,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切,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位在店铺里卖蛋糕的少女,就是青石的姐姐。
难怪第一天邀请青石去食堂时,他会表现得如此紧张,难怪昨晚问他吃不吃蛋糕,他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一切的疑惑,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青石迅速冲到店铺前,看到韩非那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韩非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的小狗蛋糕上,原本可爱精致的小蛋糕,瞬间被踩得稀巴烂,变得黏黏糊糊,不成形状。他语气冰冷而凶狠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你卖
馊了的蛋糕给我,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白色的蛋糕被踩得满是泥污,青提辛苦制作的心血,就这样被无情地践踏,青石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
韩非轻蔑地看了青提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示意身边的小弟,一个长相猥琐的少年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尖声说道:“你跪下来,给我们韩哥磕个头,再赔偿二十个金币,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否则,有你们两个好受的!”
这个该死的混蛋!青石心中怒吼,拳头捏得紧紧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欺负自己的姐姐,姐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最珍视的人!
“你找死!”
在众目睽睽之下,青石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拳挥向韩非。毫无防备的韩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头微微往旁边一偏。
青石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还用上了灵力。
然而,让他震惊的是,韩非只是受到了一点轻微的皮外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甚至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韩非的小弟们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小子,居然敢对韩哥动手。他难道不知道韩非是灵耀帝国三大家族之一韩家的小公子吗?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周围看戏的学生们也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谁啊,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惹韩非,这下可闯大祸了。”
“谁说不是呢,哎呦,三大家族的小公子就这么被打了,这小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韩非反应过来后,脸上的怒意瞬间爆发,那股怒意几乎要将人吞噬,他居然被一个野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拳,这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是在狠狠地打他韩非的脸。
韩非一把揪住青石的衣领,手上的力气大得惊人,揪得青石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几乎快要窒息。
他恶狠狠地吼道:“你敢打老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今天我要不把你和你姐姐整得服服帖帖,我就不姓韩!”
韩非的力气太大了,青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肺部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韩非那如铁钳般的大手。
青提看到弟弟难受的模样,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一边用力拍打着韩非的手臂,一边哭喊着:“放开我弟弟!你这个混蛋,快放开他!”
韩非冷哼一声,青提的反抗在他眼中就如同蚂蚁撼大树,根本不值一提。他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手下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直捏得青石眼眶都要凸出来,眼球布满了血丝。
而青提也被韩非的小弟们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受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楼下的动静很大,已经围了不少人在看了,靠近栏杆处的座位上,坐着两个少年。一个身着蓝色衣衫,面容清俊逼人,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出尘的气质,仿佛自带一层薄霜。另一个穿着浅绿色服饰,阳光开朗,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活力满满。
二楼上,谢寒衣正与林雁吃着午饭,听到楼下的嘈杂声,微微皱眉,循声往下看去。只见人群中央,又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韩非在公然挑事,他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起身,就要下楼去帮忙。
坐在对面的林雁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脸上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调侃道:“别急嘛,你看,那个一星的小子,已经开始凝灵力了。”
谢寒衣微微一怔,定睛望去,只见站在前方的顾怀宁身上灵力隐隐波动,他周身的气息仿佛都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准备要出击了。
林雁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往下张望,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玩味:“一星灵士啊,和韩非差了那么多等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得过韩非,这韩非可是出了名的力气大,在灵耀帝国里横行霸道惯了。”
林雁与谢寒衣是相识已久的故交,在灵耀帝国,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北宁谢寒衣,北冥林雁,天下无双。
他们俩不仅交情深厚,实力也在伯仲之间,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说起灵耀帝国的势力格局,三大家族最为瞩目,分别是北宁谢家、北冥林家、昭和韩家。这三大家族里人才辈出,家大业大,在帝国中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皇室,便属这三大家族最有话语权。
只不过,谢家和林家与韩家截然不同,他们向来不喜欢出风头,多年来行事低调,却以仗义闻名,从不恃强凌弱。
而韩家则一贯自诩高傲,在帝国里肆意妄为,行事嚣张,韩非更是将这份霸道演绎得淋漓尽致,在学院里也是臭名昭著。
看着楼下剑拔弩张的局势,谢寒衣不禁有些担心,那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真的能在韩非手下讨到好吗?别到时候不但没能帮上忙,反而自己也吃了大亏。
此时,青提被韩非的小弟死死地按在地上,跪趴着,她的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
她抬着头,眼睁睁地看着弟弟青石就要被韩非掐死,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了弟弟,如果不是自己卖蛋糕,就不会惹上这些麻烦,弟弟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残影如闪电般掠过,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捕捉。
“放开他!”
一声冷喝传来,顾怀宁如鬼魅般出现在韩非面前,他的眼神锐利,瞬间抓住了韩非的手臂。
韩非一扭头,看清是顾怀宁后,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讶所取代,随即又转为更加浓烈的怒意:“是你!你这个小子居然还敢出现?滚开!你也敢管本少爷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怀宁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眼中寒光一闪,一拳猛地打向他的肚子。这一拳带着他全身的力量,拳风呼啸。
“砰”的一声闷响,韩非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剧痛迫使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掐着青石的手,顾怀宁趁胜追击,紧接着又补了一脚,直接将他踹倒在地上。
韩非狼狈地摔倒在地,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顾怀宁看起来如此瘦弱,身形单薄得如同一片落叶,怎么可能一脚就将自己踹开?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力大无穷的力攻型灵士啊!
落地的青石止不住地咳嗽,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疼痛,眼泪混合着疼痛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顾怀宁回头,眼神犀利如鹰,看向韩非的小弟,厉声喝道:“放开那个女孩!”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小弟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手下的力气不自觉地变轻。
青提趁机用力挣脱,踉跄着跑过来,一把抱住青石,泣不成声:“小石头,你没事吧?都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的错,连累你了……”
青石心疼地回抱住姐姐,轻轻摇头,安慰道:“阿姐,我没事,不怪你,是他们太欺负人了。”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他们前面的顾怀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安心。很奇怪,那个少年明明跟自己一样身形瘦小,可此刻,他的背影却仿佛一棵参天大树,给人一种无比强大的安全感,让青石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护着的温暖。
“顾怀宁!你竟然敢跟我动手!”
韩非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身上的光圈疯狂涌动,一股强大的灵压瞬间释放出来,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震慑全场。
周围的学生们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敢靠近半步。
“四星灵士,难怪这么嚣张呢。”
林雁在栏杆处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一切,转头问身旁的谢寒衣,“谢谢你说谁会赢?”
等了半天,没听见谢寒衣的回应,林雁疑惑地回头一看,顿时傻眼了:谢寒衣人呢???
他急忙四处张望,这才发现,谢寒衣已经从二楼翻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完美地落在了地面上。
“哎,心善的人呐。”
林雁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我也去看个热闹吧。”
说罢,少年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绿色的光影,翻跃落地。他的出场方式极为惊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得到了一片惊呼声。
林雁得意地朝那些漂亮妹妹抛了个媚眼,笑着调侃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难怪敢这么嚣张,原来是四星灵士。”
顾怀宁面上露出不屑之色,眼神中满是嘲讽,“叫你爹我做什么?”
青石紧张地抓住他的手,一脸担忧,他深知韩非的实力,不想再惹出更大的麻烦,小声劝道:“怀宁,算了吧,他太厉害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顾怀宁轻轻拍了拍青石的手,以示安抚,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个嚣张的家伙,我定把这小子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了松手腕骨,活动了一下筋骨,心中暗自想着:上次打完王霸天后,都好久没跟人痛痛快快地动过手了,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怎么样了,就先拿这个蠢蛋开个刀试试。
“狂妄的小子,受死吧!”
韩非怒不可遏,掌心迅速凝结灵力,灵力在他掌心汇聚,如同一个小型的能量旋涡,光芒耀眼,成型的瞬间,他猛地出击,大喝一声:“巨裂掌!”
只见一个硕大的掌印凌空而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呼啸着朝顾怀宁扑去,掌印所过之处,灵力震荡,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让人感觉仿佛有一座巨山压来,威力惊人。
“力攻系灵士,难得一见,只不过他那一掌还欠火候,你应当可以应付。”
行雪的声音在顾怀宁脑海中响起,如同镇定剂一般,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顾怀宁微微点头,心中了然:“我明白,老师,看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如电,迅速攻上,迎着那巨大的掌印,掌心向前,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韩非见状,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小子,居然敢硬接我的巨裂掌,真是自不量力,不要命了!
“影爆!”
顾怀宁低喝一声,掌心灵力瞬间爆发,如同炸弹一般炸开。
“嘭!”一声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掌印在强大的灵力冲击下,瞬间破碎四溅,化作无数灵力碎片,向四周飞射。
灵力的强大冲击形成一股强烈的气浪,吹得周围的人东倒西歪,让人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强力冲击下,韩非连退数步,脚下的地面都被踏出几个深深的脚印。
他一脸震惊,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一星灵士,怎么可能抵挡我的巨裂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哼,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顾怀宁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掌心再次聚力,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现在该我了!”
“迅影攻击!”
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留下一道道残影,直逼韩非的命门,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韩非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躲闪动作。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光芒闪过,一块闪耀着光芒的盾牌突然出现,稳稳地接下了顾怀宁的攻击。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项宁赶到了。
此时的他脸色十分阴沉,轻轻一甩,便轻松地甩开了顾怀宁的攻击,那冷寒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在干什么?!”
“快走快走,别看了,项老师来了。”
刚刚还在围观的人群,听到项宁的声音,吓得作鸟兽散。项宁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大家都知道,这两人今天怕是要倒霉了。
林雁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感到不可思议,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个顾怀宁,真有两下子啊,居然能抵挡住韩非的攻击,怎么看都不像一星灵士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谢寒衣的肩膀上,调侃道:“你想救英雄,难咯,都没机会了。”
谢寒衣冷淡地瞥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有洁癖,别搭我肩膀。”
随即,他用力一甩,将林雁的手甩开。林雁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他不满地嘟囔道:“哎,你这个混蛋,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顾怀宁看到项宁,问好:“项老师。”
青石则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办?老师来了。”
青提见状,勇敢地挡在两人面前,眼中满是愧疚与坚定,说道:“老师,对不起,此事因我而起,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就行了,跟他们无关。”
项宁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还有几个在一旁看热闹的,顿时冷喝道:“看什么?都没事干吗?还不快去干自己的事情!”
驱散人群之后,他的目光落在韩非与顾怀宁身上,神色严肃,语气冰冷:“你们两个小娃娃,罔顾校规,在公共场合公然进行斗殴,念在你们都是新生的份上,从轻处罚。罚你们两个打扫并修复好毁坏的食堂,另外再到藏书阁去给我抄一个月的书!”
两人都一脸不服气,尤其是韩非,他在顾怀宁身上已经吃了好几次亏了,这次又被当众教训,实在是心有不甘。但面对项宁的威严,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咬牙应下:“是!”
韩非转头就想走,顾怀宁却叫住他:“站住,这就想走了吗?”
他指着青提被掀翻的小店铺和满地狼藉的蛋糕,对项宁说道:“老师,是不是得让韩非给这位姐姐道个歉,并且赔偿她的损失?”
项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青提站在那里,身形单薄,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一双水眸中满是泪水,柔柔弱弱的样子,确实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韩非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捏紧了拳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项老师,我们家对天斗学院可是给予厚望的,您要掂量掂量清楚。”
“呦,这是学院还是你家啊?说话这么狂。”
林雁和谢寒衣走了过来,林雁啧啧称奇,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还耍大牌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韩非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对林雁和谢寒衣发作,毕竟这两人他也得罪不起。
项宁听了韩非的话,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生气了,他身上的灵力震荡开来,气势汹汹:“我在天斗任教这么多年,还从未怕过哪个家族,你不必拿家族来欺压我。在天斗学院,我们的规矩才是规矩!”
他看向韩非,眼神不容置疑:“韩非,给这位姑娘道歉,然后再赔偿三十个金币。”
在众目睽睽之下,韩非根本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咬着牙,极不情愿地说道:“对不起。”
随即,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三十个金币,恶狠狠地朝顾怀宁扔去。顾怀宁轻松地接过,掂了掂,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调侃道:“多谢韩少爷送来的金币,记得等会过来跟我一起打扫、修补食堂哦。”
韩非被气得差点吐血,他在这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转头便匆匆离去。韩非走了,项宁也转身离开了,只剩下顾怀宁、青石、青提、林雁和谢寒衣五个人还在原地。
顾怀宁把储物袋递给青提,微笑着说道:“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赔偿。”
青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谢谢你,小同学。”
她轻轻扯了扯青石,催促道:“小石头,快跟人家说谢谢。”
“谢谢你,怀宁。”青石真诚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顾怀宁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都是舍友,不用这么客套。”
他抬眸,看到谢寒衣和林雁还在前面,便开口问道:“你们有事吗?”
林雁一听,立刻踱步走过来,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脸上堆满了笑容:“你叫顾怀宁是吧?刚刚施展的灵技好生厉害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一星灵士呢。”
顾怀宁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手,心中暗自嫌弃:这家伙,凑那么近,身上的香水味重得要死,闻着就熏人。
他语气平淡,对于林雁的夸奖没有表现出丝毫骄傲:“雕虫小技而已,只不过是侥幸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段时间吃了好几颗养灵丹,少年的身体状况有了极大的改善,不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模样。他的眉眼愈发清晰,轮廓分明,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璀璨夺目。
谢寒衣一直盯着他看,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被他这样盯着,顾怀宁也有些不自在,他假意咳嗽了两声。
谢寒衣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一时失态了。”
顾怀宁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没事,不怪你。”
“相逢即是朋友,我叫林雁,这个是谢寒衣,很高兴认识你们。”林雁热情地介绍道。
“我叫青石,是怀宁的舍友。”青石回应,他还揽着青提的手臂,向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姐姐,青提。”
“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
林雁还是缠着顾怀宁,一脸好奇地问道:“哎呀,你刚刚施展的灵技真的很厉害,你不会是隐藏实力了吧?快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厉害的绝招没使出来?”
顾怀宁自然不会承认,他笑了笑,敷衍道:“没有,刚刚能赢,也都是运气好而已,巧合罢了。”
看得出来,顾怀宁不是很想搭理林雁,他对这种过于热情的人有些招架不住。
谢寒衣看出了顾怀宁的尴尬,他伸手扯住林雁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拉走,一边走一边对顾怀宁说道:“顾怀宁,我们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顾怀宁点点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这个谢寒衣还算有分寸:“再见。”
走远了的林雁还在不停地念叨:“肯定有猫腻,不然顾怀宁怎么能赢呢?他肯定隐藏了实力,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试探试探他。”
谢寒衣威胁道:“如果你再不闭嘴的话,我就打到你闭嘴。”
林雁一听,立刻闭上了嘴巴,他心里清楚,虽然自己跟谢寒衣实力差不多,但真要打起来,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谢寒衣,还是乖乖闭嘴算了。
青石两姐弟已经开始收拾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小店铺了,顾怀宁也不想闲着,主动说道:“我来帮忙吧。”
说着,他便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垃圾。低头的时候,青提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顾怀宁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又纯粹,从未见过如此善意笑容的青提一下子就怔了神。
顾怀宁的身影渐渐远去,青提依旧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地放在他身上。
青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始终沉默着,内心深处满是自责,自己竟然如此无用,那种无力感深深刺痛着他。
顾怀宁以看似弱小的实力打破韩非攻击的那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满心疑惑,顾怀宁明明比自己还要弱小,究竟是凭借什么打败了韩非?难道真如林雁所说,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青石便立刻打消了它。顾怀宁刚刚还不顾危险地救了自己,自己怎能以如此不怀好意的心思去揣测他,实在是不应该。
与此同时,在学院的另一边,药修院安静地矗立着。灵修和药修的两栋大楼相互独立,建筑风格也截然不同。
药修大楼前,院长的雕像静静凝视着前方,整体色调洁白,透着一种宁静与庄严,而药修院大楼前,炼丹炉的雕像威严耸立,周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大楼整体呈绿色,还未靠近,便能闻到那若有若无、沁人心脾的丹药香气。
这股香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轻轻抚慰着人的身心。
顾怀宁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灵气,只觉浑身舒畅,不禁暗自思忖:这是在炼制什么丹药?味道竟如此诱人。
行雪的声音在他识海中悠悠响起:“是五品洗髓丹,单闻这药香,我猜测品质应该是一等。”
顾怀宁惊讶地脱口而出:“老师,你这都能闻得出来啊,真不愧是狗鼻子了。”
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果然,脑袋上随即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你老师我以前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炼药师,这点还能闻不出来?”
行雪没好气地说道。
顾怀宁被打后,非但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谄媚起来:“你那么厉害,多教我练练其他丹药呗,老师。”
行雪态度坚决地拒绝道:“等你晋升到灵师,我就能教你炼制其他丹药,现在还不行,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没能力,你胃口再大也不行。”
顾怀宁还想再争取一下:“你提前教我不行吗?”
然而得到的只是行雪更加冷酷的拒绝,他只能无奈地闭嘴。
“同学,你要进来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顾怀宁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约莫十七来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少年身着紫衣,一头乌黑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身姿挺拔,长相十分俊俏。
“我见你在外面站好一会了,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少年又温和地问道。
顾怀宁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光顾着跟老师在识海里说话,都忘记自己还站在药修院门口了。
他连忙点点头,说道:“我是新生,我是来卖丹药的。”
眼前的学长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么年轻就能在药修院,实力肯定不一般。玄月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的少年,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么小能有什么丹药可卖?
不过来者既是卖家,他还是礼貌地微笑道:“那你随我来吧,我带你去找许言老师。”
“谢谢。”顾怀宁感激地说道。
“不用客气。”
玄月边说边带着顾怀宁走进药修院。他们穿过长长的过道,一路上,每当路过一位弟子,都会有人热情地跟玄月打招呼,玄月也总是态度温和地一一回应。
顾怀宁心中暗自惊叹,紫衣校服代表的是天斗学院内院学生,眼前这位学长看起来如此年轻,却已是内院学生,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多时,他们来到许言的办公室。玄月抬手敲了敲门,说道:“老师,我是玄月。”
“进。”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推开门进去,只见许言刚好炼完丹,他的手里正拿着三枚丹药,浓郁的丹药香气瞬间盈满了整个办公室。
行雪在识海里偷偷跟顾怀宁说道:“刚刚的洗髓丹,就是他练的,六级炼丹师,还不错。”
许言坐下来,看着玄月问道:“玄月,你今天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玄月指了指顾怀宁,介绍道:“这位学弟说要卖丹药,我就带他来了。”
许言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推了推眼镜,看向顾怀宁问道:“这位同学,你要出卖什么丹药呢?”
顾怀宁不慌不忙地从梵天戒里拿出丹药,轻轻放在桌子上,说道:“一级丹药,养灵丹。”
他缓缓打开玉瓶,刹那间,一股独特的药香味飘散出来。一开始,许言和玄月都没太在意,毕竟初级丹药入门炼制并不太难。
然而,顾怀宁的养灵丹散发出的香味却格外浓郁,许言忍不住倒出来一颗,仔细端详后,惊讶地说道:“一级养灵丹,品质一等。”
入门的养灵丹虽说炼制起来相对容易,但能炼出这样清晰的药纹、强盛的丹气,实在是难得。
许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地站起身,直接过来抓住少年的肩膀,问道:“这丹药是你炼的吗?你是炼丹师?这些丹药都是你炼制的吗?”
顾怀宁从来没见过如此狂热于丹药的老师,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镇定地回答道:“对,都是我练的。”
“太好了!”
许言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原本以为今年会收不到出色的学生了,没想到竟然来了这样一位炼丹天才,年纪轻轻,炼制的丹药品质却如此之高,这可真是药修院的希望啊,药修院不会再面临人才凋零的困境了。
玄月在一旁提醒道:“老师,注意形象。”
许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顾怀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激动过头了。”
“这里一共有14枚养灵丹,老师,我能卖多少钱?”
顾怀宁问道。
许言眼睛又亮了起来,这里有三个瓶子,也就是说这个少年一炉能出四枚丹药,这天赋也是很不错的了。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一枚十个金币,你看可以吗?”
这么多!顾怀宁心中暗自窃喜,感觉自己简直要发财了,连忙说道:“可以的,老师。”
许言手一挥,一个储物袋便稳稳地飞到了顾怀宁手里,说道:“你清点看看。”
顾怀宁对老师十分信任,连忙说道:“不用了老师,我相信不会少的。”
说完,他便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许言却叫住了他,诚恳地说道:“这位同学,我叫许言,不知你可有兴趣加入我们药修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立马就可以让你从灵修转过来,而且不用进行新生考核就能进入内院。”
玄月能深切感受到许言的喜悦和急切,毕竟药修院目前确实没有几个出色的弟子。不过,他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心想他可能还未到进入内院的年纪,如果就这么直接收入内院,药修院里恐怕会有人不满。
于是他委婉地说道:“老师,这位同学刚入学,还未享受到校园生活,真想收的话,何不等到新生考核之后呢?”
许言自然听出了玄月话里的暗示,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于急促了,便对顾怀宁说道:“那你过了新生考核,一定要来我们这里哦。”
顾怀宁本来就对药修院充满向往,况且他也十分好奇新生考核的关卡,于是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老师,我一定会来药修院,我叫顾怀宁,以后还请老师多多关照。”
得到顾怀宁的保证,许言开心得差点跳起来。等顾怀宁走后,许言才突然想起,顾怀宁可不就是项宁那日说起过的新生吗?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初级丹药就能炼出丹纹,这孩子简直就是个怪物,这个学生,以后肯定是药修院的骄傲。
…..
有了钱,顾怀宁自然想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他来到食堂,一个人点了三个硬菜,还有两碗米饭。不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只见那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色泽红亮,油光瓦亮的,底下还铺着一层亮晶晶的汤汁,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顾怀宁心想,用这汤汁拌饭那肯定是一绝。来这里几天了,都没吃到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可把他馋坏了。
他一个人在食堂里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连嘴边粘了饭粒都毫无察觉。青提刚拿着一杯柠檬蜂蜜水走进食堂,便看到了这一幕。
在她的瞳孔里,少年正埋头专心吃饭,嘴边粘着一粒白白的米粒,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拿着鸡腿,一手往嘴里扒拉着米饭。
如果说上午的顾怀宁是救星降临,英姿飒爽,那此刻的他便是人人可亲近的邻家弟弟,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
青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黄澄澄的柠檬蜂蜜水轻轻放在他面前,动作很轻,生怕惊扰到他。
顾怀宁听到声响,抬起头,惊喜地说道:“青提姐。”
青提微笑着在他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温柔地替顾怀宁擦掉嘴边的饭粒,说道:“你看你,吃得多埋汰。”
顾怀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太饿了,好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菜了,你要不要一起吃?”
可他低头一看,桌上仅剩半个没吃完的鸡腿,还有自己碗里的半口饭,这哪好意思叫人家一起吃啊,顿时尴尬得满脸通红,连忙说道:“你喜欢吃啥,我给你买,我都吃完了,真是不好意思。”
青提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不用了,我不饿,你吃了这么多油大的东西,喝点水吧,这柠檬蜂蜜水是我自己做的,润润喉,清一下肠胃。”
“谢谢青提姐。”
顾怀宁确实吃了不少,此刻正口渴得厉害,便毫不客气地端起杯子喝了大半杯。温热的水顺着喉咙缓缓滑过,当真是舒服极了。
眼前的少女微微皱着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惆怅,两湾眼眉蹙着,“我才要感谢你呢,如果今天不是你出手,我们姐弟两不知要如何应对呢。”
顾怀宁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忧愁,轻声说道:“不要皱着眉头,年轻少女忧愁过多就不好看了。”
他又笑着安慰道:“再说了,就算我不出手,学院里的其他弟子也不会束手旁观的,我只不过是刚好在而已。”
少年这一时的亲昵动作让青提愣在了原地,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到自己的眉心,似乎那里还残留着少年指尖的温度。
青提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在心底悄然滋生,让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与青提闲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怀宁想起自己还要去藏书阁抄书,便与青提道别。
望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青提嘴角莫名地勾起一抹微笑,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下一次与他见面。
…..
藏书阁的外观看起来十分古朴,外部满满当当都是书,只有内部才收藏着珍贵的灵技藏卷,一般只有长老和获取特殊奖励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
外部整齐地排列着十二座书架,一眼望去,每一本书都显得十分厚重,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知识和岁月的沉淀。
老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黄金屋有没有不知道,顾怀宁一走进藏书阁,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纸张霉味,他忍不住捏着鼻子,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前,然后坐了下来,准备等待老师的到来。
韩非一进来就开始咋咋呼呼地抱怨,说这里的环境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了。
他看到顾怀宁安静地坐在窗边等候老师,心里顿时充满了不屑。
他心想,项宁那么忙,怎么可能亲自过来监督他们两个弟子抄书,于是大声说道:“顾怀宁,你可真蠢,你自己在这里抄吧,小爷我可要走了。”
顾怀宁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丝毫没有搭理他。韩非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顾怀宁的回应,顿时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心中十分生气,转头就朝着藏书阁门口走去。
可他才走出几步,便像见了鬼一样,又慌慌张张地倒转身体回来了。
顾怀宁好奇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谢寒衣。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韩非一听,就听出了顾怀宁话里的幸灾乐祸,心中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发作。
他怎么也没想到,项宁竟然会派谢寒衣过来监督他们。
“韩非你去里屋坐,顾怀宁就留在外面。”
谢寒衣的声音清冷,他的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校规,继续说道:“这个校规,每一天抄十页,抄完就可以回去。”
韩非一听,顿时不满地嚷嚷道:“凭什么要抄校规,这本那么厚,一页差不多有几千字,要抄到什么时候?”
谢寒衣缓缓抬起头,眼神冷冰冰的,周身灵力震荡,强大的灵压扑面而来,他冷冷地说道:“若是不服,可尽管去找项宁老师,若是没有实力,可以闭嘴了。”
顾怀宁在一旁偷偷笑着,他心里清楚,韩非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这次对上谢寒衣,算是踢到硬骨头了,他就算不服也得乖乖听话。
果然,韩非被谢寒衣的气势震慑住了,只能乖乖地从他手里拿走一本校规,灰溜溜地去里屋抄书。
窗边的顾怀宁安安静静地抄着书,谢寒衣则在不远处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专注地阅读着。
窗外,天际月色无边,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摩挲的沙沙声。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谢寒衣起身,准备去检查两人抄书的情况。
他先来到里屋,只见韩非正趴在桌子前睡得香甜,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砰”的一声,一本厚厚的书重重地砸到韩非头上。
韩非睡得正香,脑袋突然遭到袭击,疼痛瞬间让他清醒过来,他愤怒地抬头怒骂:“是谁?!谁敢打扰本少爷睡觉?”
“是我,老师让你来抄书,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谢寒衣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韩非,冰冷的语气让韩非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若是再让我看见,就罚你再抄十遍。”
在谢寒衣严厉的目光下,韩非只能将愤恨的眼神深深地藏起来,心中虽然充满了不服气,但也只能恨恨地拿起笔,继续抄书。
他心中暗自埋怨,谢寒衣从小就与他作比较,而自己却永远比不上他,在家里得不到父亲的赞扬,来到这里还要被谢寒衣压一头,实在是太憋屈了。
而外面的顾怀宁,此时也困得不行,感觉脑袋都要抬不起来了,手下的笔也晃晃悠悠的,写出的字歪歪扭扭,像鬼画符一样。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眼看就要砸到书桌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寒衣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用手中的书稳稳地接住了他的脸。
谢寒衣轻轻地将他的头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拿起他的本子检查,只见上面的字虽然写得很丑,但已经工工整整地抄完了十页。
谢寒衣心想,既然抄完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顾怀宁之所以能抄得这么快,行雪在梵天戒里也出了一份力。
此刻,梵天戒里的行雪正捏着酸痛的手指,不停地吐槽:“这天斗学院的校规也太多了,快抄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