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二郎神是小说《中坛元帅》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月下判官写的一款传统玄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中坛元帅》的章节内容
在商朝时期的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夫人殷氏(殷素知),怀胎三年零六个月却迟迟不见分娩。
李靖整日忧心忡忡,在房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夫人这孕期实在太长了,莫不是有什么不祥之兆?”
一日深夜,殷夫人在睡梦中见到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那道人浑身散发着祥瑞之光,将一物轻轻送入她的怀中。
殷夫人正欲询问,却猛然惊醒。醒来后的殷夫人只觉腹部一阵剧痛,如绞如割。她疼得满头大汗,大声呼喊:“来人啊!我要生了!”李靖闻声赶来,焦急地在门外踱步。
不多时,房中传出一声啼哭,紧接着产婆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喊道:“总兵大人,夫人生了个……生了个肉球!”
李靖大惊失色,冲进房中,只见一个巨大的肉球在那里滚动。他心中暗自揣测:“此子莫非是妖邪之物?这般怪异的出生方式,实在罕见。”
慌乱之中,李靖挥剑砍向那肉球。刹那间,光芒四溢,璀璨夺目,肉球崩裂开来,从中跳出一个孩童。
这孩童面如敷粉,右手套着金镯,肚腹围着红绫,双目金光闪烁,正是那个哪吒。哪吒诞生之时,异香弥漫,整个陈塘关都被这奇异的香气笼罩,仿佛沉浸在仙境之中。
李靖夫妇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心中又惊又喜又疑。惊的是这孩子出生如此奇异,喜的是终究是平安诞生,疑的是这孩子的未来究竟如何。
哪吒慢慢长大,自幼便对父母心怀敬爱。有一天,哪吒拉着殷夫人的手,认真地说:“娘,哪吒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殷夫人温柔地摸着哪吒的头,说道:“好孩子,娘知道你孝顺。”
哪吒天生神勇,极具灵性。一日,太乙真人(元始下三皇时的化身)《在三教搜神大全有出处》路过陈塘关,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仙气。他顺着仙气寻来,看到哪吒正在玩耍。
太乙真人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上前说道:“你这孩子,根骨奇佳,可愿拜我为师,学习道家法术?”哪吒眼睛一亮,连忙跪下磕头:“弟子愿意!”
与此同时,如来佛祖也在梦中关注到了哪吒。在哪吒的睡梦中,如来佛祖出现,慈祥地说道:“哪吒,你与我佛有缘,吾收你为义子,日后可多参悟佛法真谛。”哪吒恭敬地说道:“多谢佛祖。”
从此,哪吒跟随太乙真人潜心修炼道家法术,在自家的庭院中,认真汲取着道家法术的精髓。
哪吒问道:“师父,这法术如何才能更快掌握呢?”太乙真人笑着回答:“修行之路需循序渐进,不可急躁。”
在寂静的睡梦中,哪吒聆听如来佛祖的教诲,用心领悟着佛法的博大精深。哪吒问道:“佛祖,佛法的核心是什么呢?”如来佛祖缓缓说道:“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岁月如流,在日复一日的磨砺中,哪吒的功力日益精进。
哪吒平日里非常听他娘殷夫人的话。有一次,陈塘关外出现了一些不明的异动,伴随着阵阵奇异的声响和光影。哪吒好奇心顿起,那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殷夫人深知哪吒身负一千七百杀戒,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她一脸担忧地拉住哪吒,和声说道:“哪吒,外面危险重重,你万万不可外出。娘知道你勇敢好奇,但此时需听娘的话,乖乖在家。”
哪吒望着母亲那关切而又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母亲的话牢记于心。自此,愣是七年没有出过家门,一心在家修行。
这七年里,殷夫人对哪吒关怀备至。哪吒修炼时,殷夫人总是在一旁默默陪伴。每当哪吒修炼累了,殷夫人会轻轻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递上一杯清凉的茶水,温柔地说道:“孩子,莫要太累,慢慢来。”
哪吒则会懂事地回应:“娘,我不累,我要早日变得强大,保护您和爹爹。”
有时哪吒心浮气躁,修炼进展不顺,殷夫人会耐心地开导他:“哪吒,莫急莫躁,修行之路需一步一个脚印。”哪吒听了母亲的话,便能静下心来继续修炼。
还有一次,哪吒看到别的孩子在外面玩耍,心中十分羡慕,忍不住向殷夫人请求出去玩一会儿。殷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哪吒,你的使命重大,此时不是玩耍的时候。”
哪吒虽然满心失落,但还是乖乖地回到修炼之处。又有一回,殷夫人身体不适,哪吒立刻停止修炼,守在母亲床前,悉心照料,半步不离。
时光荏苒,转眼间哪吒已年满七岁,身高已达到一米四。这一年的他,身形虽小,却已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他竟然能拿得起乾坤弓!这把弓哪怕是李靖也无法拿起,他娘知道后,就将哪吒解除门禁了。
有一日,阳光正好,哪吒在白云山上游玩。山间的清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阵阵花草的芬芳。
就在这时,他偶然间听闻附近有一妖童为非作歹。那妖童常常骚扰百姓,抢夺财物,致使村民们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
哪吒听闻此事,心中的正义感瞬间被点燃,他小小的拳头紧紧握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决定挺身而出,为民除害。
他沿着村民们指引的方向寻到那妖童的踪迹。只见那妖童身形高大,面目狰狞,正得意洋洋地欺压着无辜百姓,抢夺他们手中仅有的粮食,它并非真的喜欢吃百姓的粮食,它只是想要看到,百姓们的满脸恐惧,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哪吒见此情景,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恶贼,休得放肆!”说罢,张弓搭箭,弓弦声响,利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射中妖童的心脏,使其当场毙命。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欢呼雀跃,对哪吒感激涕零。哪吒的英勇事迹如同春风一般,迅速在陈塘关一带传播开来,人们对这位小英雄充满了敬佩与赞叹。
哪吒兴高采烈地跑回家中,将此事告诉殷夫人,殷夫人欣慰地摸着他的头,说道:“我儿真棒,但以后行事也要多加小心。”
哪吒用力地点点头,依偎在母亲怀里。殷夫人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心里的担忧却愈发强烈。
PS:根据【中坛元帅降魔真经】改编。此书源于明朝前中时期。
本来想写(元)代【三教搜神大全】里的哪吒。但是他太牛了,我降了挺多战力。不然出世5天,踏水晶宫,战龙王。
帅时七日,就干死九条龙,龙王上天告状,连龙王都给弄死了。然后用如来神弓,将诸魔首领石姬儿子给射死了。石姬兴兵,他又取降魔杵,西战而戮之。
这还只是出世不到十天的杰作。重生后的三太子,更加夸张。这些设定比爽文还离谱,真不知道怎么写。
哪吒的身世与使命着实充满了传奇色彩。其最初乃是女娲手中那颗熠熠生辉的灵珠,这灵珠闪耀着神秘而柔和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与灵性。
在上古时期,女娲的哥哥伏羲在一场惨烈的大战中不幸战死,那一战,天地变色,风云泣血,伏羲的离去让女娲悲痛万分。
为了让哥哥能够有机会转世为人,开启新的生命旅程,女娲决定动用手中这颗灵珠来收取存放伏羲的灵魂。
伏羲在转世之后,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非凡的智慧,展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和高尚的品德,最终当上了天皇。在他的治理下,人间逐渐走向繁荣昌盛,他也成功地消除了自身的业力。
而那颗灵珠,因为曾经承载过伏羲的灵魂,在这一漫长的过程中竟渐渐产生了灵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随后更是神奇地化为了一个道童。这个道童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聪慧与沉静。
然而,这个道童由于沾染了伏羲的因果,身上背负着复杂的命运纠葛。他的命运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所牵引,与诸多神秘的力量相互交织。女娲深知其需要净化,便将灵珠送给了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作为道教的尊神之一,拥有着高深莫测的法力和超凡的智慧,他没有丝毫推辞,因为这灵珠与他有缘,所以欣然接受了灵珠。
虽然他有净世白莲,但他又不想用,因为一旦用了之后,灵珠好不容易产生出来的灵智就会消失。
经过一番推算,得知西方有一座七宝池,内含八宝功德水,那功德池蕴含着神秘的力量,或能对灵珠的净化有所帮助。
恰在此时,毗沙门天王的夫人有了身孕。元始天尊心中一动,便将灵珠送入了她的腹中。没过多久,夫人生下了一个孩子,名为哪吒俱迦罗。
哪吒俱迦罗诞生之时,天空中出现了奇异的祥瑞之象,彩云缭绕,霞光万道,整个国家都被这神奇的光芒所笼罩,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们纷纷奔走相告,欢庆这个神奇孩子的诞生。
哪吒俱伐罗从一出生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战神特质,他不哭不闹,反而眼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敢,仿佛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他的身体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小小的拳头紧握,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因为佛教菩萨与怒目金刚数量太过稀少了,长大后的他本想为佛教而战。
却被玉帝得知后,立刻被哪吒俱迦罗的特质所吸引,毫不犹豫地将他招至天庭,让他为自己征战四方。
哪吒俱迦罗凭借着出色的战斗能力和无畏的勇气,在战场上屡立战功,成为了天庭的得力战将。
他也因此成为了功德池的常客,常常在功德池中修炼和净化自身,使自己的实力不断提升。
有一次,玉帝下达命令,让哪吒俱伐罗去斩杀石姬。石姬本是一位法力高强的妖怪,她在人间作恶多端,给百姓带来了极大的灾难。
这场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哪吒俱伐罗毫不畏惧,他凭借着勇猛无畏的战斗精神和强大的实力,施展出浑身解数,与石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最终,哪吒俱伐罗成功使石姬身受重伤,但他自己也在这场战斗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遭受了严重的创伤,最终陨落。
之后,元始天尊取回灵珠,他运用强大无比的法力,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诀不断变换,将灵珠融入了降魔星中。
时光悄然流转,千年之后,降魔星上诞生了一个小童。这个小童眉清目秀,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元始天尊为他取名为灵珠儿。
灵珠儿天生聪慧过人,对法术有着极高的天赋和领悟能力,学习法术的速度快得惊人。
无论是什么样的法术,只要一教给他,他很快就能学会,并且能够运用自如,仿佛这些法术早已印刻在他的灵魂之中。
在极短的时间内,灵珠儿就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天赋,成为了大罗金仙,拥有了高深的法力和崇高的地位。
当时,天庭正值用人之际,面临着诸多的挑战和困难,急需有能力的神仙来协助处理各种事务。
灵珠儿便被派往天庭,他凭借着大罗金仙的深厚修为,在天庭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为玉帝完成了诸多至关重要的事情,赢得了天庭众神的赞誉和尊重。
彼时,人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妖魔横行肆虐,一片混乱。
龙王敖光等龙族更是无视玉帝的旨意,对天庭的规矩视若无睹。
他们肆意妄为,不仅胡乱下雨,使得人间洪水泛滥,淹没了无数的农田和房屋,导致百姓流离失所。
还随意更改四时气候与六时变化,让人间的季节错乱,农作物无法正常生长,给人间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甚至,他们还飞到天庭公然挑衅,气焰极为嚣张,完全不把天庭放在眼里。
并且,他们还宣告禁止三界所有生灵在东海上飞行,妄图独占东海,其霸道行径令人发指。
因为天庭一时间无人能够有效制约他们,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根本不在意玉帝的权威。
但人族却也不是任人鱼肉之辈,面对龙族的欺凌和压迫,人族中涌现出了一批英勇无畏的战士,屠龙一族屠氏、斩龙一族黎氏、绝龙一族刘氏,应运而生。
这三族用黄帝秘法锻造出3把神兵利器,分别是巨阙、龙血刃、绝龙剑。这3把神兵利器遇到龙族就会嗡嗡作响。
他们都以消灭龙族、保护人族为己任,与龙族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要知道,龙族虽是人族的图腾,但也是有分类的,那些作恶多端的龙族早已背离了他们作为图腾的神圣使命,成为了人族的敌人。
面对下界妖魔横生,气节混乱等乱象,玉帝肺都快气炸了,他怒不可遏,果断下旨让灵珠儿下凡杀龙、斩妖,以维护天庭的威严和人间的安宁。
灵珠儿接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踏上了下凡之路,决心凭借自己的力量为人间除害。与此同时,元始天尊也下令让哪吒转世重生,去助周伐纣,以此推动封神大业的完成,为三界带来新的秩序。
哪吒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带着部分记忆和不屈的意志,投身到了这场关乎三界命运的大战之中。
PS:【常见的屠龙一族的姓氏有以下几种:
屠姓
屠姓是九黎部族中的一支,以骁勇善战闻名。据《拾遗记》记载,黄帝将九黎部族的善良之人迁移到邹屠之地,此地之人后来便以屠为姓.
邹姓
蚩尤南征北战时,身边有足智多谋的军师,其部落以邹为姓。该姓氏代表了九黎一族中的智慧之士,与代表武力的屠姓一文一武,相辅相成.
黎姓
黎本是九黎一族的代称,作为姓氏,目前在姓氏榜排名第103位,人数约200多万,主要集中在广东、广西两省.
蚩姓
蚩姓是蚩尤本人的姓氏,为蚩尤直系后裔的姓氏,非常罕见,目前全中国姓蚩的人口加起来或许都不足千人,河南许昌的郭集社区是蚩姓人口最为集中的地方.
刘姓
传说刘姓始祖刘累曾为夏后孔甲豢养龙和解剖龙,其家族具有屠龙技术,刘累也被封于刘聚,即刘国,后来便以刘为姓.
奢姓
据《姓觿》记载,奢比又称奢龙,是黄帝七辅之一,其后代有奢比姓、奢龙姓、屠龙姓、奢姓等.】
哪吒,乃天上降魔星转世。随着年岁增长与法力的不断增强,其记忆逐渐解封。解除门禁之后,他性格极为跳脱,犹如脱缰野马,肆意洒脱。
在这世间,哪吒唯独对母亲殷素知的话语奉若圣旨,言听计从。自上次射死妖童后,哪吒察觉母亲心思,便在李府待了一个多月,未曾踏出家门半步。
李靖因东伯侯姜文焕反叛,在游魂关与窦荣展开大战,每日操练三军,教练士卒,忙得不可开交。哪吒甚少见到父亲,所以每当李靖归来看到哪吒顽皮模样而加以说教时,哪吒总会噘嘴鼓气,满脸不情愿。
一日,夏日炎炎,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哪吒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幅神秘画面,只见一位身穿帝袍的男子,神色威严,命他杀妖斩龙。他灵机一动,向母亲请安后,决定前往九湾河一探究竟。
当哪吒来到九湾河时,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宛如巨大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他满心欢喜地跳进河中,欢快地洗澡嬉戏。手中混天绫随风舞动,似有千般魔力,使得原本平静的河水瞬间翻涌,激起层层巨浪。
九湾河连通着东海,这巨大动静,竟让深深隐藏在海底的龙宫剧烈摇晃,仿佛天翻地覆一般。
龙宫之中,正在宝座上休憩的龙王敖光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惊得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怒火,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速速派人去查看!”其声如洪钟,震得整个龙宫嗡嗡作响,虾兵蟹将们皆胆战心惊。
手下虾兵蟹将个个战战兢兢,立刻应道:“遵命,龙王!”于是,龙王敖光派夜叉李艮前去查看究竟。
夜叉李艮得令后,气势汹汹地来到河边。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在河中玩闹,手中红绫舞动不停。他瞪大双眼,大喝道:“混账小鬼,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搅动河水,惊扰龙宫?”
哪吒扬起下巴,脸上毫无惧色,清亮的眼眸中透着倔强与无畏,大声说道:“我乃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在此洗澡,与你何干?”
夜叉李艮怒道:“大胆!你这该死的小鬼,竟敢惊扰龙宫,看斧!”说着,举起手中沉重的大斧,带着呼呼风声,狠狠地朝哪吒砍去。斧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要将哪吒一劈为二。
哪吒反应迅速,侧身灵活躲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他毫不犹豫地祭出降魔镯,只听一声沉闷巨响,降魔镯带着强大力量击中夜叉李艮。
降魔镯,也叫降魔圈或乾坤圈,乃是降魔星孕育出来的伴生灵宝,前世灵珠儿的法宝,轻灵一动,便可翻江倒海,还可抵御和反弹法术。岂是夜叉所能敌的。夜叉李艮惨叫一声,当场倒地身亡,鲜血染红了河边的河水。
敖光得知夜叉被杀,气得暴跳如雷,龙须颤抖,怒不可遏,吼道:“何人如此大胆?再派三太子敖丙前去!”那声音仿佛能将龙宫震塌,周围的虾兵蟹将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敖丙接到命令,立刻骑着逼水兽,风驰电掣般赶到。只见夜叉李艮躺在河边,死状凄惨,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他举枪指向哪吒,怒问:“小鬼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杀我龙宫之人?”
哪吒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乃陈塘关李靖第三子哪吒是也,我在此洗澡,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拿斧头砍我,我自然要还手。难不成要站着任他欺凌?你又是何人?”
敖丙喝道:“孤乃东海龙君三太子敖丙是也。你这畜生,惊扰龙宫,李艮他杀你是应该的,你还敢还手?那今日便要你为夜叉偿命!”
话音未落,手中银枪一抖,挽出数个枪花,如流星般刺向哪吒。那枪尖寒芒闪烁,带着凌厉的劲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似乎被撕裂。
哪吒笑道:“你原来是敖光之子,你妄自尊大。若恼了我,连你那老泥鳅都拿出来,把皮也剥了他的。”
哪吒乃降魔星下凡,一双眼睛早已看出龙王三太子的异样,这条龙已经不再是纯色的龙。
龙这种生物非常神奇,心地善良的龙,正常来说都是纯色的,他的毛发会跟身体的鳞片形成同一种颜色。如果犯,贪、嗔、痴、恨、爱、恶、欲,毛发便会发生转色。
但是这种变化,它们自身是看不到的,仙魔鬼神妖同样也看不到,只有凡间的人能够看到,但是这些凡人却又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有两个很好的例子就是,青龙一族和金龙一族,这两族是整个种族里最善的,青龙一族曾经还相助过黄帝打蚩尤。此事暂且不提。言归正传。
哪吒目光一凝,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避开这迅猛一击。与此同时,他手中混天绫一挥,化作一道红色匹练,向着敖丙席卷而去。敖丙见状,连忙舞动银枪抵挡,枪尖与混天绫碰撞,发出铮铮鸣响。
敖丙怒吼一声,催动法力,枪势愈发威猛,枪影重重,如狂风骤雨般攻向哪吒。哪吒毫不畏惧,脚踏七星步,身形飘忽不定,巧妙地避开敖丙的攻击。他瞅准时机,手中乾坤圈猛地掷出,带着万钧之力砸向敖丙。
敖丙心中一惊,急忙回枪抵挡。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乾坤圈与银枪相撞,敖丙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一阵酸麻,差点握不住银枪。
哪吒趁机欺身而上,混天绫再次飞出,缠住了敖丙的银枪。敖丙奋力挣扎,想要挣脱混天绫的束缚。哪吒一晃手臂,混天绫上光芒大放,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绫带传递过去。
敖丙抵挡不住这股力量,手中银枪脱手而出。他面色大变,正欲施展法术。然而,哪吒哪会给他机会,降魔圈再次呼啸而来,重重地砸在敖丙的胸口,混天绫将其捆住。
敖丙惨叫一声,从逼水兽上跌落下来。他刚要起身,哪吒已飞身而至,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敖丙怒喝道:“哪吒,你这畜生莫要欺人太甚!”
哪吒冷笑道:“是你龙宫之人蛮横无理在先,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你!”
说罢,哪吒手起圈落,降魔圈带着凌厉的风声,再次砸向敖丙。敖丙拼尽全力抵挡,却依旧无法承受这强大的攻击,最终现出了原形。
哪吒毫不留情,伸手抽了他的龙筋,心中想着要给父亲做束甲绦。
此时有一翁鸣声传来,哪吒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披麻衣的精壮男子,看着应该二十出头,背后背着把武器,用黑布包裹着,看起来像一把剑。就是此物,正在嗡嗡作响,并且剧烈地震动着。
男子一脸惊讶地看着哪吒,因为他看到了哪吒杀龙的过程。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要拉拢哪吒。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简单粗暴的杀龙过程。
哪吒问道:“你是何人?”
精壮男子大步上前说道:“在下乃屠龙一族现任首领,屠麻辽。小兄弟真乃神人也。这等屠龙手段,实在是在下生平仅见,所以刚才看到了,忍不住冒昧地过来打扰一下小兄弟。希望小兄弟不要见怪。小兄弟怎么称呼?”
哪吒才七岁大小,哪能经得住这么夸,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哈哈。哪里哪里,我叫李哪吒,乃是陈塘关李靖第三子。我这身本领都是师父和义父教的,不然哪能有今天啊!不过大哥,你这背后背的是什么兵器啊?”
屠麻辽说道:“此乃屠龙之剑,此剑名唤巨阙,乃是用黄帝秘法打造而成的剑。”
屠麻辽一边说着一边将背后的剑解了下来。这是一把剑宽三指,通体黑色的剑,煞气惊人。
他本想拉拢哪吒,但是一听哪吒师父和义父教他这么大的本事,显然这孩子不普通,所以当场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哪能想到哪吒的前世,乃是灵珠融入降魔星后而孕育出来的生灵,又是大罗金仙转世,现在更是佛法道法双修之人,又经过七年的修行,体内仙气早已成液状了。
哪吒两眼放光道:“好厉害啊!你平时都在九湾河附近吗?”
屠麻辽摇摇头道:“不是,不过是听说这九湾河连通着东海,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连通东海,这些妖龙,我等一族是必要斩尽杀绝。”
哪吒似乎想起了什么,头也不回地跑。边跑边说:“大哥!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话说这李靖在军中操演完毕,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府中。他有条不紊地将府中大小事务逐一安排妥当,而后才缓缓卸下那沉重的衣甲,满脸倦意地坐在后堂之中。
此刻,他满心忧虑,眉头深锁,愁绪宛如那浓得化不开的雾霭一般。他暗自思忖,如今纣王昏庸无道,致使天下四百诸侯纷纷举兵反叛。天下局势动荡不安,黎民百姓深陷水火之中,饱受战乱之苦,生灵涂炭。
李靖望着窗外,仿佛能看到百姓们在战火纷飞中苦苦挣扎的身影,心中不禁愁绪万千。他长叹一声,满心的烦恼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令他久久难以平静。
且看那东海龙宫之中,龙王敖光正在水晶宫内悠然休憩。那水晶宫美轮美奂,珠宝闪耀,散发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敖光斜躺在华丽的宝座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忽然,有龙兵神色慌张地匆匆赶来禀报:“龙王啊,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把咱们三太子给打死了呀,还抽了他的筋呢!”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水晶宫的宁静。敖光闻听此报,顿时大惊失色,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难以置信地怒吼道:“吾儿乃兴云布雨、滋养万物的正神啊,怎会被打死!李靖啊李靖,想当年你在西昆仑学道之时,我与你也曾有过一拜之交,你竟敢纵容你那儿子胡作非为,将我儿子打死,这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啊,还抽了筋去,实在是让我痛彻心扉啊!”
敖光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怎么也无法平息。他恨不得立刻就去为儿子报仇雪恨,让哪吒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下,敖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摇身一变,化作一位风度翩翩的秀士模样。只见他身着一袭洁白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金色腰带,长发飘飘,气质超凡。
他眼神中透着愤怒与坚定,径直朝着陈塘关疾驰而去。一路上,他风驰电掣,速度快如闪电。不多时,便来到了李府门前。他对着门官拱手说道:“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有故人敖光前来拜访。”
那门官见此人气质不凡,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进去通报。军政官听到消息后,也急忙进入内厅,恭敬地禀报道:“启禀老爷,外面有位故人敖光前来拜访。”
李靖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他心中暗想,与敖光一别多年,今日竟能重逢,真是上天眷顾啊。说罢,他急忙整理好衣衫,快步出门迎接。
敖光进入大厅,与李靖相互施礼后,便坐了下来。李靖这才注意到敖光一脸的怒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询问何事,就听敖光冷冷地说道:“李贤弟啊,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呀!”
李靖不明所以,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笑着答道:“长兄啊,你我多年未曾相见,今日这般巧合相逢,本是幸事,您为何突然说出这般话来呀?要说小弟我,膝下有三个儿子,长子金吒,次子木吒,三子哪吒,他们都拜在名山之中道德高深的仙人门下学艺,虽说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也绝非是那无赖之徒啊。长兄您可莫要误会了呀。”
敖光冷哼一声,满脸愤恨地说道:“贤弟啊,是你误会了,我怎会看错!你那宝贝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施了什么古怪法术,竟将我那水晶宫震得险些倒塌。我先是派夜叉前去查看,结果他倒好,直接把我那夜叉给打死了。后来我那三太子前去问个究竟,不曾想,又被他给打死了,还抽了筋……”
敖光越说越气,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令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愤怒的氛围之中。
敖光说到此处,心中一阵酸楚,随后勃然大怒道:“你还在说这些不明事理、袒护短的话!”
李靖赶忙陪笑答道:“兄长,这真不是我家孩子所为,你定是错怪我了。我的长子在五龙山学艺;二子在九宫山学艺;三子才七岁,平日里足不出户,他从哪里能做出这等大事来呢?”
敖光怒目圆睁道:“就是你第三子哪吒打的!”
李靖惊道:“真是奇事一桩。长兄不必着急,待我叫他出来,你一看便知。”
李靖匆匆往后堂走去。殷夫人问道:“何人在厅上?”
李靖回道:“故友敖光。不知何人打死了他三太子,他说是哪吒打的,如今叫哪吒出去与他对质。哪吒现在在哪里?”
殷夫人暗自思忖:“只今日出门,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她不敢回话,只说:“回来没多久,好像在后园里面。”
李靖径直走进后园呼喊:“哪吒在哪里?”
他叫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回应。李靖又径直来到海棠轩,见门紧闭着。李靖在门口大声呼喊,哪吒在里面听见了,急忙开门来见父亲。
李靖便问:“我儿,你在此做何事?”
哪吒回答道:“孩儿今日无事出关,到九湾河玩耍,只因天气炎热,便下水洗了个澡。谁知有个夜叉李艮,孩儿并未招惹他,他却对我百般辱骂,还拿斧来劈我。孩儿一圈就把他打死了。不曾想又有个三太子敖丙,持画戟刺我。我用混天绫将他裹上岸,一脚踏住颈项,也是一圈,没想到打出一条龙来。孩儿想龙筋最为珍贵,因此抽了他的筋,在此打一条龙筋绦,准备给父亲束甲。”
李靖听了,惊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大叫道:“好冤家!你闯下了弥天大祸。你快出去见你伯父,自己去回他话。”
哪吒却道:“父亲放心,孩儿乃降魔星下凡,玉帝命我下凡杀妖斩龙。孩儿见那龙三太子犯了贪、嗔、痴、恨、爱、恶、欲,发色诡异,所以才未收手。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筋又未动他的,他若要,原物在此,待孩儿去见他。”
李靖怒道:“你简直胡言乱语,那龙三太子乃是施云布雨的正神,玉帝岂会命你杀他。”
哪吒说道:“爹,是真的。孩儿没有骗你。”
李靖冷哼一声,转身出门,来到大厅。
但李靖他未想到,屠麻辽此时正在来李府的路上,而且他的巨阙在嗡嗡作响,剧烈震动着。
【本章根据民间故事,《龙王夺海》改编。】
话说哪吒一路如疾风般飞奔回家,独留屠麻辽在原地愣神许久。海风呼啸着卷过,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他这才反应过来,忙扯着嗓子大喊:“哪吒小兄弟,你还没取龙珠哩!这可是龙身上最最珍贵的玩意儿!”
哪吒仿若未闻,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应道:“送你了!”那声音被海风裹挟着,飘向远方。
屠麻辽呆立当场,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暗自思忖道:“想必他是不知这龙珠的稀罕之处,罢了,我且送往李府去吧。”
屠麻辽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将那沉重的龙尸翻转过来。海风带着咸腥味,肆意地扑打在他脸上,他握紧巨阙剑,剑身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小心翼翼地挑开几片龙鳞,又在龙腹上轻轻划了几下,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龙珠便滚了出来,里头似有龙影翻涌,隐隐传出阵阵咆哮,仿若大海深处的怒号。
屠麻辽满心欢喜,忙将龙珠拿到九湾河里仔仔细细洗净,海水冰凉刺骨,他却浑然不觉,这才珍而重之地揣入怀中,又背起巨阙,大步迈向李府。
走着走着,背上的巨阙忽然剧烈震动起来,而且越靠近李府,震动得越发猛烈,剑鸣声也愈发尖锐刺耳,似是在急切地警示着什么。
屠麻辽赶忙卸下巨阙,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剑化作一道流光,倏地没入他的掌心,化作一个剑形刺青,紧接着,刺青又变幻成一个“龙”字。屠麻辽心中知晓,这是附近有龙的警示。
他整了整衣衫,海风把衣角吹得乱舞,快步走到李府门前,掏出龙珠,向门官拱手笑道:“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有个前来献宝的壮士求见。”
门官一瞧这颗珠子,顿时眼睛放光,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军政官那儿跑,军政官不敢耽搁,又火急火燎地向李靖禀报。
李靖此刻正坐在厅中,眉头紧锁,为哪吒闯下的大祸忧心忡忡,正愁没法转移龙王的注意力,一听这话,当即让军政官速速把人请进来。
屠麻辽大步跨进厅中,抬眼望去,见有两位男子端坐其中。居上首的那位,器宇轩昂,正是李靖;左手边客座上的,则是龙王敖光,他面色阴沉,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李靖看向屠麻辽,微微点头,和声问道:“这位壮士,随意坐吧。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又要献上何物?为何要献与我李某人?”
屠麻辽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在龙王对面坐下,慢悠悠地掏出那颗龙珠。
李靖从未见过这般宝物,不禁面露讶色,问道:“这是何物?瞧这样子,果真是稀世珍宝,壮士当真要献给我?”
屠麻辽咧嘴一笑,朗声道:“在下屠麻辽,这东西本就该归李府,我不过是顺路送过来罢了。”说着,他双手把玩着明珠,抛上抛下,那龙珠在光线下折射出五彩光芒。李靖见状,也不着急,心里明白,这还没到手的东西,终究不算自己的。
龙王敖光起初并未将这凡人放在眼里,只当他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宝贝,此刻正端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茶香袅袅升腾。不经意间抬眼一瞥,顿时整个人僵住,片刻后,额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屠麻辽。
李靖心下想着,正好借此机会把东西献给龙王,也好平息他的怒火,却浑然不知龙王已是怒不可遏,不过一直在强压着罢了。
屠麻辽像是没瞧见龙王的怒火,还自顾自地感叹了一句:“李府贵公子,可真是了得啊!”
话音未落,哪吒心急如焚地冲进大厅,身上的混天绫随风飘动,上前一步,躬身施礼,口中急道:“伯父,小侄莽撞,犯下错事,还望伯父恕罪。原物在此,已完好送回,分毫未动。”
敖光看着那些物件,眼眶泛红,心中满是悲愤,他猛地转过头,瞪向李靖,恨恨道:“你竟养出这等恶子!方才还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了他,现在他自己都招认了,我倒要看看,你心里可过得去!况且我龙儿是堂堂正神,夜叉李艮也是御笔亲点之人,怎能任由你们父子俩无故将他们打死!明日我便上天庭,奏明玉帝,向你师父问罪!”言罢,敖光起身,作势欲走。
屠麻辽“噌”地一下站起来,高声喝道:“慢着!我可曾准许你走了?”声音如洪钟,在厅内回荡。
龙王敖光怒目而视,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拦我不成?哼!”
屠麻辽上前一步,直面龙王,义正言辞道:“你这东海龙族,未免也太霸道了!你东海海域日益广阔,是怎么来的,还用得着我说吗?”
敖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你管我怎么来的?这与哪吒杀我龙儿有何相干?”
屠麻辽双眼一瞪,大声道:“怎会不相干?想当年,你东海龙王为扩张海域,竟用海水倒灌,淹了整整一个郡!偌大一个国度,上下千万子民,最后只剩一对母女,幸得一位吕仙人搭救,才保住性命。哦,不对,还有那姑娘腹中胎儿,满打满算,不过三人存活!如今哪吒不过杀了你一条龙,你却在此聒噪不休,还要上告玉帝,你这妖龙,实在可恶!”
敖光一甩衣袖,满脸不屑:“哼,那又如何?人族贱命,不怎堪与我龙儿相提并论?我龙儿可是受了天庭册封的正神。何况当年之事,我是得了玉帝法旨,奉命行事,何错之有?你这是听了哪个宵小之徒的造谣污蔑?”
屠麻辽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我是听绝龙一族族长所言。你可知绝龙一族因什么而来?”
东海龙王嗤笑一声:“我没兴趣知道。”
屠麻辽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继续说道:“绝龙一族的起源,得从当年那场大难说起。彼时,那幸存孕妇腹中胎儿呱呱坠地,取名刘殇。这刘殇自幼聪慧,极具商贾之才,三十三岁便富甲一方,娶了三十房妻妾,膝下子女六十有余,分三房而居,一房主武,一房主商,一房主文。到了六十岁,他家财更是不可胜数。”
敖光嘴角一撇,讥讽道:“呵,这孽畜倒还挺能生,比猪圈里的猪还能下崽儿。”
屠麻辽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说:“刘家有一条家训,自始至终,代代相传,那便是以剿灭龙族为毕生使命。刘殇耗费五年光阴,散尽万贯家财,寻到我屠龙一族,倾尽心力打造出一把绝龙剑。剑成之日,他毅然以身殉剑,只为让这把剑成为三把屠龙剑之首。此后,但凡手握绝龙剑者,手臂之上必会浮现龙影,仿若血红色刺青。”
敖光仰天大笑:“呵!那又怎样?你以为今日凭你一把破剑,就想拦下我?你这凡人,我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蝼蚁。有本事,九湾河一战!”说罢,敖光周身光芒一闪,化作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地朝着九湾河飞去,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厅中物件乱晃。
哪吒在一旁将两人的这番对话听得真真切切,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他本就因杀了龙、闯了祸,被父亲责骂而有些懊恼惭愧,此刻听到龙王如此傲慢无礼、漠视人命,还妄图仗着天庭权势欺压众人,那股子憋屈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见哪吒胸膛一挺,下巴微微扬起,原本黯淡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龙王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
此刻的哪吒,昂首挺胸,周身散发出一股决然之气,仿佛与之前那个犯错后有些丧气的少年判若两人。
但哪吒不知道的是,天庭之上,如今仙神凋零,诸多事务繁忙,却人手匮乏。诸多神职空缺,诸多任务积压,无奈之下,玉帝只得任用自家亲人操办诸事。
这一来,天庭上下,办事之风渐颓,章法也乱了几分。像那东海龙王敖光,当年见天庭这般情景,心中便打起了小算盘,知晓无人能严管约束,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当年更是欺君罔上覆灭了一郡,也正是因此被玉帝记恨,派哪吒下凡杀妖斩龙。
此刻,哪吒与屠麻辽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一瞬间,两人心领神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在彼此心间流淌。于是,哪吒率先行动,脚尖点地,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般疾冲向九湾河。
屠麻辽也不含糊,握紧双拳,施展身法,紧跟其后。二人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奔赴战场,周身散发的斗志仿佛要将空气点燃,决意要在九湾河与那敖光一决高下。
敖光此刻在空中,明显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哪吒这个煞星也来了。
海风依旧呼啸着,像是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呐喊助威,九湾河的水面也泛起层层涟漪,暗流涌动,似是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两人立身于这狂风呼啸的天地之间,衣袂猎猎作响,似是奏响了一曲战前的激昂乐章。
屠麻辽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傲立在崖边、经受过无数风霜洗礼的苍松,劲瘦有力的身形在光影交错之下,每一道轮廓都仿若被镌刻上了坚毅二字。
海风呼啸而过,肆意撩动着他的发丝,愈发衬出他那斜飞入鬓的剑眉,双眸恰似寒夜繁星,幽深得不见底,却又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直直地看向身旁的哪吒,双手抱拳,高高拱起,言辞恳切地说道:“哪吒兄弟,麻辽我虽知晓自身能耐与兄弟相比,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可我这一腔热血,也想为这除害大业倾洒,斗胆求兄弟将这首战机会,让与在下,兄弟意下如何?”
哪吒生得面如冠玉,白皙的面容仿若被一层温润的玉光笼罩,透着与生俱来的灵动与俏皮。
听闻屠麻辽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灵动双眸中光芒一闪,嘴角上扬,瞬间绽放出一排洁白整齐、如同珍珠般的牙齿,那爽朗的笑声恰似洪钟鸣响,刹那间冲破云霄,震得周围云朵都颤了几颤,在空中久久回荡,绵绵不绝:“哈哈哈,好!屠大哥既有如此豪情壮志,我哪吒又怎会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不答应屠大哥所求?这首战,便依屠大哥所言,让于你!屠大哥只管放心冲上前去,我哪吒就在此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静候佳音,若有变故,随时准备冲上去,助屠大哥一臂之力!”
屠麻辽得了哪吒这一诺,眼中光芒瞬间大盛,恰似漆黑夜空中陡然亮起的璀璨星辰,夺目耀眼,那是决然与坚毅汇聚而成的光彩。
他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饱含海盐味的空气,仰头望向浩渺高空,云层翻涌如怒海惊涛,敖光那庞大身躯在其间若隐若现,周身龙鳞每一片都如精心打磨的绝世利刃,在云隙透出的微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幽光,仿佛在向这世间万物炫耀它那至高无上的威严,张狂又傲慢。
屠麻辽瞧着敖光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仿若浇了热油的干柴,熊熊烈焰瞬间烧红了他的双眼,几乎要将眼眶撑裂。
他双唇快速翕动,念念有词,古老晦涩的法咒从齿间倾泻而出,仿若一串来自远古时代、神秘莫测的音符,奏响战斗的序曲。
刹那间,一道夺目至极光芒从他的掌心冲天而起,光芒散尽,巨阙剑现出身形,剑身宽3指且厚重,其上符文仿若灵动的蝌蚪,蜿蜒游走,闪烁流动,好似蕴含着来自洪荒的无尽神秘力量。
剑落之时,稳稳当当落在屠麻辽右手上,他五指一紧,握住剑柄,刹那间,一股雄浑之力顺着掌心涌入四肢百骸,仿若与这柄神兵利器融为一体。
屠麻辽脚尖轻点,仿若踏碎虚空,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高空飞驰而去。转瞬之间,便已穿越重重云层,接近敖光。
他浑身肌肉紧绷,仿若拉满的强弓,大喝一声,声浪滚滚,抡圆了右臂,手中巨阙剑裹挟着开山裂石、崩天裂地的磅礴伟力,向着敖光最为脆弱的脖颈之处狠狠斩去,这一剑,倾尽他全身的功力,带着必杀恶龙、拯救苍生的决心,仿若凝聚了世间所有的希望。
敖光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屠麻辽,仿若只是瞧见了一只在它脚下张牙舞爪、不自量力的蝼蚁。龙眼之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若这世间一切在它眼中都不过是玩物。
面对屠麻辽这奋力一击,它甚至都未曾挪动那尊贵无比的龙躯分毫,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水缸粗细、仿若擎天之柱的龙尾。
看似随意的动作,却仿若引发了天地震怒,一阵惊涛骇浪般的效果,气流凭空而生,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个肉眼可见、仿若饕餮大口、能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仿若宇宙间的黑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吸力。
屠麻辽只觉一股仿若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手中巨阙剑险些拿捏不住,虎口震裂,鲜血迸溅。
整个人被这股大力裹挟着,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如同一颗燃烧殆尽、坠落凡间的流星,“轰”的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砸出一个大坑,尘土碎石仿若受惊的鸟雀,飞溅四散。
屠麻辽单膝跪地,膝盖砸入泥土之中,发出沉闷声响,右手紧握巨阙剑,剑身深深插入泥土,借此刻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若一条缺水濒死的鱼,一缕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淌下,滴落在脚下干裂的土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虽说此刻的他狼狈不堪,发丝凌乱,衣衫破碎,可那巨阙剑却仿若感知到主人的不甘与倔强,嗡嗡颤动个不停,剑柄处源源不断地有温热能量涌入屠麻辽体内,仿若忠诚的战友,助他驱散体内的伤痛,恢复些许气力。
然,屠麻辽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眼中的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仿若浇了油一般,烧得更旺。
敖光见状,心中恼怒,再次袭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冰寒刺骨的龙息,所经之处,空气仿若瞬间被冻结,化作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花,似要将屠麻辽冻成一座冰雕。
屠麻辽迅速横剑抵挡,剑身上的符文仿若感知到危机,闪耀出更加璀璨的光芒,与那冰寒龙息激烈碰撞,发出滋滋声响,抵消部分寒气。
紧接着,他借巨阙剑之力跃起,挥剑直刺敖光腹部,剑风呼啸,仿若要将这苍穹都给划破。敖光龙尾一甩,拍向屠麻辽后背,他躲闪不及,被扫中,再次摔落。但他落地瞬间,又强撑起身,紧握剑柄,准备再战。
敖光死死地盯着下方狼狈却顽强的屠麻辽,龙眼之中满是杀机,仿若下一秒就要将其生吞活剥。只因哪吒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看似闲散,实则周身气息紧绷,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敖光心中忌惮,不敢贸然再动。
遥想上古时代,龙族曾是天地间当之无愧的霸主之一,族中强者辈出,翱翔九霄,掌控四海,翻云覆雨间尽显王者风姿。
可惜啊,龙汉初劫过后,仿若遭受了灭顶之灾,整个龙族元气大伤,跟脚被挑,好似大厦被抽走了根基;天赋被废,曾经与生俱来的神通广大变得遥不可及;业力缠身,仿若被无尽的罪孽枷锁禁锢;肉身进化也受阻,再怎么修炼,也只能艰难达到五爪龙的境界,往昔荣光一去不复返。
敖光痛恨哪吒,其中缘由,还得从他的爱子敖丙说起。
敖丙,那可是敖光最为宠爱的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幼天赋异禀,是整个龙族复兴的希望之星,最有望突破五爪龙肉身的限制,带领龙族重回巅峰。
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哪吒,一场冲突下来,敖丙被抽了龙筋,命丧当场。
敖光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肠寸断,又因曾发下天道誓言,要承担敖丙身上的业力,这下可好,本就业力缠身的自己,又扛下这沉重负担,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希望破灭,这样的结果,叫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所以,他将满腔仇恨都倾注在了哪吒身上,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方能解心头之恨。
哪吒见屠麻辽形势岌岌可危,心中已决意上前替他迎敌。瞧这屠麻辽,修行不过十五六载,肉身羸弱,又无仙缘加身,平日里不过学了些寻常法咒,高阶法术全然未曾涉猎,这般微末修为,怎堪与敖光匹敌?
敖光本为四爪龙,只因立下天道重誓,承接了敖丙的业力,致使肉身退化,化为三爪。即便如此,其深厚底蕴仍在,实力不容小觑,哪怕随意一击,屠麻辽亦绝难承受。
屠麻辽往昔所屠之龙,皆是平庸之辈,即便如此,他也仅有三成胜算。如今对上龙王敖光,无疑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要知道,屠麻辽正值弱冠之年,意气风发,锐气尽显,这股子劲头可是年轻人奋进的源动力,若是当众折了他的颜面,挫了他的心志,日后恐难再有作为。
在敖光眼中,屠麻辽身为屠龙一族,留着便是祸根,必欲除之而后快。
眼瞅着敖光目光一凛,寒息已在喉间翻涌,即将喷薄而出。再看屠麻辽,身形踉跄,站立不稳,又怎能抵挡这汹涌而来的致命龙息?
寒息转瞬即至,距屠麻辽尚有百米之时,哪吒目光如电,甩手抛出混天绫,刹那间将屠麻辽拽至身后。那龙息去势不减,直冲着哪吒汹涌奔来。
哪吒镇定自若,祭出降魔圈,瞬间,降魔圈迎风怒涨,化作百丈巨物,龙息冲入其中,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哪吒断喝一声:“乾坤反弹!”言罢,那龙息依循原路,裹挟着无尽威势,朝着敖光呼啸而去。
敖光心头大惊,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摆动龙躯,惊险万分地躲过这一击。
躲过之后,敖光满脸怒容,厉声喝道:“哪吒,这是我与他的恩怨,与你何干?莫要多管闲事!”
哪吒朗声道:“何谓你我他之事?我哪吒只知屠大哥豪爽仗义,我有心与他结交,既为朋友,朋友有难,自当拔刀相助。何况你还要上天庭告状,何不就在此处做个了断。”
敖光怒不可遏:“岂有此理,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吧!”言罢,龙首疾冲而下,一记神龙摆尾,携着千钧之力扫了出去。
但哪吒可不是屠麻辽,他佛道双修,施展出五行遁法之一的土遁,裹挟着屠麻辽瞬间消失在原地,并将他安置在远处安全之所。
哪吒说道:“屠大哥暂且在此调养,待我斩杀这条老泥鳅,再来为你疗伤。”
屠麻辽将剑收入掌心,哈哈一笑:“哪吒兄弟,你莫要管我,我又不是娇弱女子,没那么金贵。你且放手一战。”
“好。”哪吒只留下这一个字,人已如闪电般出现在半空,与敖光怒目而视。
屠麻辽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哈哈,真是个性急之人。”
哪吒以混天绫为辅,乾坤圈为主,率先抛出乾坤圈,敖光见状,摆动龙身,侧身闪过,同时喷出一道汹涌龙息。哪吒早有防备,身形鬼魅般一闪,侧身避开,手中混天绫“嗖”地激射而出,绫带仿若灵动的火焰,瞬间缠向敖光的脖颈。
敖光察觉到危险,龙爪迅猛一挥,锋利的爪子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呼啸,妄图斩断混天绫。哪吒见状,双手飞速变换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混天绫光芒璀璨,坚韧异常,不但没被斩断,反而越缠越紧。
敖光吃痛,愤怒咆哮,周身涌起浓烈黑色雾气,奋力一挣,竟撑开了混天绫些许。
紧接着,敖光张开血盆大口,口中汇聚起一颗冰蓝色能量球,随着能量聚集,周遭温度急剧下降,海水迅速凝结成冰碴,纷纷扬扬洒落。
哪吒眼神一凝,深知此击威力巨大,他迅速召回乾坤圈,使其悬浮头顶上方,高速旋转,绽放出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光幕。
“去!”敖光大吼一声,将能量球朝着哪吒喷射而出。能量球与防御光幕碰撞,发出震耳欲聋巨响,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哪吒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冲击力袭来,身形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数步,他咬紧牙关,硬生生稳住身形,双手再次结印,大喝:“天地同力,元始天尊急急如律令!”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激荡,一道紫红色雷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向敖光。
敖光惊恐地瞪大双眼,匆忙扭动身躯躲避,雷电擦着他的鳞片而过,烧焦一片。
哪吒乘胜追击,操控混天绫和乾坤圈,二者相互呼应,化作两道流光,围着敖光不停攻击。敖光左支右绌,身上又添几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周边海水。
敖光根本不是哪吒的对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时不慎,被混天绫狠狠捆住。哪吒用力一摔,将其砸在地上。敖光身躯不断缩小,混天绫也随之收紧,敖光连连求饶。
哪吒左脚踩在敖光头上,本已起了杀心,正欲手起圈落之时。敖光叫道:“我跟你爹是故交,你要是杀了我,你爹娘定会痛心疾首,你如何面对他们?”
哪吒闻言,降魔圈停留在敖光脑门不足一厘米处。
敖光见哪吒犹豫,继续哀求:“你杀我你父母定会怪罪于你,可你放了我,我便不上告天庭,如何?”
哪吒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你当我好糊弄?我虽年幼,却也不是任你哄骗之人。”
敖光连忙说:“那我发誓如何?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哪吒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誓言要毒,若不够毒,你就等死吧!”
敖光赶忙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敖光发誓,以后再也不找哪吒的麻烦,不上告天庭,否则全家死绝。”
敖光此刻哪管那么多,只求保命,殊不知这誓言岂能乱发,日后恐有应验之时。
哪吒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混天绫:“滚吧!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告状,我定叫你誓言成真。”
敖光连滚带爬地转身,一头扎进水里,径直往水晶宫游去,一进水晶宫便化为人形,瘫坐在龙椅上。刚回宫的大太子敖甲见到父王伤痕累累,急忙上前问道:“父王,这是谁把您伤成这样?”
敖光恶狠狠地道:“哪吒。陈塘关李靖的第三子,哪吒。这个小畜生,杀了敖丙,如今又把我伤成这般模样。此仇不报,誓不为龙。”
敖甲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敖光喝道:“你干什么去?”
敖甲一脸阴沉地说:“报仇雪恨。”
敖光听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连你爹都不是对手,你是去送死吗?你这蠢货。”
敖甲不以为然:“一个不是对手,那十个呢?我就不信,十条龙都不是他的对手。哼~”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东海龙宫潮汐大厅内,仿若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幽深似九幽地府,万籁俱寂中唯有浓稠如墨浆的暗影翻涌,似要将每一丝生机无情绞灭,徒留一片死寂。
唯有那璀璨琳琅的珠光,宛如夜空中的寒星,在这无边静谧里闪烁着幽冷芒光,其散逸出的冷冽光晕投射至周遭珊瑚礁上,折射出五彩斑斓却又透着彻骨寒意的光带,使得整座龙宫仿若阴森鬼魅游荡的鬼蜮。
敖甲面庞铁青,恰似风暴前夕暗流涌动、波谲云诡的海面,平静之下隐匿着汹涌的怒涛。他额头青筋微微凸起,脸庞因盛怒而略显扭曲,眉心紧蹙成一个“川”字,双眸仿若幽邃夜空中燃起的两簇黑火,死死锁住前方,那目光恰似裹挟着毁天灭地的仇恨,似要将眼前的一切灼烧至灰烬。
他缓缓起身,身上的龙鳞甲胄在光影交错间,寒意四溢,每一片龙鳞都仿若由寒星陨铁经千锤百炼而成,寒光闪烁,甲胄上神秘的纹路仿若来自远古的禁忌符文,流淌出威严赫赫、令人胆寒的气息,似在低语着龙族往昔的荣光与力量。
敖甲目光如炬,缓缓扫过身后八位兄弟,那眼神恰似实质的寒芒利箭,交汇间仿若携千钧之力,令旁人仅与之对视一眼,便心生悚惧,他眼眸深处的决绝仿若滚烫的岩浆,即将喷薄而出。
这本是一场精心擘画的战局,敖甲原计划九条龙与自己倾巢而出,编织出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哪怕哪吒有通天之能,也插翅难逃。可命运弄人,他竟疏忽了敖丙已命丧黄泉这一残酷现实。
想那三弟敖丙,虽平日里有些年少轻狂、行事莽撞,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劲头。却怎料遭此灭顶之灾,惨死在哪吒之手。
敖甲顿觉心口仿若被利刃狠狠贯穿,痛意直钻骨髓,那是血脉相连的至亲离世之殇,更是对哪吒不共戴天的恨意。
血海深仇不报,他有何颜面面对龙族列祖列宗?又怎能在这东海龙宫站稳脚跟?更遑论于三界之中捍卫龙族尊荣。
他满心自责与愧疚,若当初能对三弟多些照拂,他或许不会养成那等鲁莽脾性;若出战之时能伴其左右,三弟兴许就不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敖甲双拳紧攥,指节咔咔作响,好似要把这满腔怒火统统凝于掌心,因用力过猛,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深陷掌心,殷红的血滴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环顾四周,敖甲声若洪钟,音浪在潮汐大厅层层激荡,震得珊瑚礁簌簌颤抖,细碎的珊瑚残片纷纷扬扬飘落,仿若一场悲凉的雪。
“兄弟们,瞧瞧如今咱龙族这颓势,当真一代不如一代!遥想往昔,龙族在三界是何等风光,呼风唤雨、掌控乾坤,四海的风云雷电、江河湖海尽归麾下。可如今呢?三弟敖丙,不过稍有不羁、狂傲之态,竟遭这般大祸,被那哪吒剥皮抽筋,尸骨无存。父王前去讨公道,本以为凭龙族威望,定能让哪吒付出代价,却反遭羞辱、毒打,此等奇耻大辱,我龙族何时受过?长此以往,三界之内,还有谁会将咱龙族放在眼里?龙族尊严何在?荣耀何存?那哪吒此刻正在九湾河逍遥法外,我这做大哥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日就问一句,你们谁愿跟我走一遭,为三弟复仇,为父王洗刷屈辱,也为咱龙族夺回颜面!”
八位兄弟闻听此言,个个怒发冲冠,仿若燃烧的烈烈赤焰。他们面庞涨得通红,眼中怒火喷涌而出,似要将这东海煮沸,让海水都为之蒸发。
他们握紧手中兵刃,刀枪剑戟在愤怒的颤抖中嗡嗡鸣响,仿若在向主人泣诉着复仇的渴望,期盼着与哪吒展开一场生死对决。
九龙相视,愤怒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炽热滚烫,只等敖甲一声令下,便要与哪吒拼至玉石俱焚。
他们眼神坚毅果决,毫无惧意退缩,仿若已将生死抛诸脑后,只一心想着为三弟报仇、为龙族雪耻。
九龙正高声商议,声浪在龙宫回廊往复回荡,仿若阵阵惊雷,不想却被敖广听了去。
敖广乃敖光的弟弟,他心底一直暗藏野心,盼着敖光归西,自己好登上龙王宝座,以遂多年心愿,此刻,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与渴望暴露无遗;可敖光到底是亲兄长,他又不忍见其死于非命,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与迟疑。
在这两难境地下,他索性佯装未闻,悄无声息地退去,身影很快隐没于龙宫黑暗深处,唯留一抹残影。
九龙怒火中烧,已然失了往日的审慎,生怕旁人不知他们的计划。
老二敖锦澜率先开口:“只要咱们将其围住,哪吒断然不是对手,他难不成还能长出三头八臂?咱们九个齐心合力,定能让他插翅难逃。咱们从九方同时进击,让他首尾难顾,到时必为咱们所败。”
老四敖启渊重重点头:“没错,咱们一人一刀,就能将他剁成肉酱喂狗。到时,把他尸首带回龙宫,也好慰藉三哥在天之灵,父王定会欣慰不已。咱们要让三界众生知晓,龙族绝非善茬,谁敢伤我族人,定要他血债血偿。”
老五敖雨泽猛地拍桌,震得杯盘乱拍,酒水四溅:“还啰嗦什么?此刻出发别让他跑了。要是让他跑了,咱们还有何颜面面对死去的三哥和负伤的父王。务必速战速决,绝不给哪吒喘息之机。”
老六敖颂恩皱眉道:“总得谋划一番吧!哪吒又不会跑了。咱们不能贸然冲锋,得制定详细计划,以防中了哪吒圈套。得先摸清他的法宝,再想对策,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老七敖逸尘满脸怒容,大骂道:“你是不是怕死?三哥惨死,父王重伤,你就怕了,是不是?你还是不是龙族子孙,有没有血性。龙族尊严高于一切,咱们不能任哪吒羞辱而无作动于衷。”
老八老九老十也纷纷附和:“六哥,你要是怕了,就别去了。咱们可不想跟胆小鬼一起去为三哥报仇。咱们要让哪吒知道,龙族兄弟一心,为了家族荣誉不惜一切。”
老六敖颂恩听了兄弟们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心有顾虑,但在这愤怒的洪流中,也不便再坚持己见,只得无奈叹气,握紧手中兵器。
九人瞬间化作龙身,呼啸着冲出水晶宫,往九湾河方向疾飞而去,破水而出时,惊涛骇浪,龙吟震天。
哪吒此时正在为屠麻辽运功疗伤,周身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微光,那光芒蕴含神秘之力,正在缓缓修复着他的伤势。他面庞略显痛苦,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可眼神依旧坚毅,仿若在与伤痛顽强抗衡。
突然间,屠麻辽手中剑型刺青光芒大绽,化作一个“龙”字,掌心滚烫。他睁眼急道:“好大水,定是那妖龙来了。哪吒兄弟别为我浪费仙气了,此刻只有你能斩杀这些妖龙。”
哪吒点头应道:“好,屠大哥先自行运功疗伤,等我斩杀这些妖龙再来助你疗伤,我去也。”言罢,哪吒腾空而起,手握降魔圈。
敖甲抢先发难:“你这孽畜,就是那个打伤我父王,杀了我三弟敖丙的哪吒。”
面对发难的敖甲,哪吒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喷火,恨不得当下就将敖甲生吞活剥。
哪吒身姿挺拔,仿若苍松傲立云端之巅,恰似战神临世。他那一双小手,虽仍显稚嫩,却仿若潜藏着开天辟地之力,透着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坚毅。此刻,其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之色,手背青筋暴起,犹如怒龙蜿蜒,似在咆哮,尽情宣泄着他内心如火山喷发、汹涌澎湃的怒火。
周身烈烈燃烧的火焰,仿若被神明赋予了灵智,敏锐捕捉到主人一腔悲愤,刹那间,火势汹涌,炽热光芒映照在他稚气未脱却写满决绝的面庞上,将那愤怒彰显得淋漓尽致。
哪吒满心愤懑,胸腔之中仿若被乱麻堵塞,只觉自己被东海龙王敖光肆意玩弄,如同懵懂无知、任人欺哄的孩童,憋屈之感如汹涌潮水,在胸腔不断翻涌,冲击着他的理智。
回首方才,敖光还站于他跟前,言辞恳切,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发下毒誓,那誓言犹似在耳畔嗡嗡回响。
怎料转瞬之间,风云突变,敖光脸上伪善的面具轰然破碎,翻脸比翻书还快,九条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的巨龙,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哪吒汹涌扑杀而来,看这架势,是铁了心要将他彻底镇压,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哪吒见状,双眸瞬间瞪圆,眼眶仿若因盛怒欲迸裂开来,眼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烧,那炽热光芒仿若能瞬间点燃这混沌天地。他舌尖绽雷,厉声怒喝:“呔!你们这东海龙王,当真无耻至极,前脚刚发完毒誓,后脚便抛诸脑后,如此行径,简直是将我等当猴耍,欺人太甚!哼,他难道妄图让自己的誓言成真,全家死绝不成?这般阴险狡诈,我哪吒今日断不会任由你们这群妖龙拿捏!”
敖逸尘身为东海龙族子嗣,此刻脸上恨意汹涌,仿若实质化的毒液流淌,腮帮咬得死紧,牙齿咯咯作响,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恨不能立刻将哪吒生吞活剥,方能解心头之恨。他口中怒骂不迭:“你这大逆不道的孽障,竟敢杀害我三哥,还胆大包天的击伤我父王,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今日我定要将你剥皮抽筋,用你的贱命来祭奠我三哥的在天之灵,也好让你知晓,我东海龙族的威严,容不得半分亵渎!”
敖甲亦在一旁暴跳如雷,怒吼连连:“你这凶残成性的畜生,毫无人性可言,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痛下杀手,可怜我那三弟敖丙,英年早逝,惨遭你毒手。哪吒,你这恶徒,今日我等必取你性命,以慰三弟的亡魂。”
哪吒面对这声声责骂,仿若未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寒声说道:“聒噪!我哪吒岂会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孽畜放在眼里,要战便战,休得多言!”
敖甲率先按捺不住心头躁怒,庞大如山岳的身躯在云层之中盘旋呼啸,仿若黑色的雷霆翻滚,而后猛地一甩头,一股浓稠如墨、腥味刺鼻的龙息,仿若一道夺命的黑色闪电,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直冲着哪吒面门狂奔而去,所过之处,空间仿若都被撕裂出黑色的缝隙。
哪吒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轻笑,随即双手舞动,祭出降魔圈。刹那间,降魔圈金光璀璨夺目,迎风怒涨,须臾间便化作一道金色光幕,精准无误地将那龙息原路狠狠反弹回去。敖甲躲避不及,被自家龙息冲击得鳞片四散纷飞,仿若破碎的甲胄,哀嚎一声,痛苦地向后踉跄退去。
哪吒趁势而动,手中混天绫仿若感知到主人战意,瞬间红光大盛,恰似一条灵动飞舞的火蛇,在空中蜿蜒伸展,带着万钧之势,向着其余八条龙迅猛缠缚而去。
八龙见状,惊恐之色溢于言表,疯狂扭动身躯,试图挣脱束缚,龙鳞相互摩擦,沙沙作响,仿若奏响了一曲绝望的悲歌。
有的龙慌乱之下用爪子撕扯,却被混天绫上的火焰灼烧得“滋滋”冒青烟,皮肉焦臭;有的龙摆动尾巴,奋力挣扎,却反被越缠越紧,仿若陷入了一张无法挣脱的火网。
敖逸尘见势不妙,仰头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高亢龙吟,龙爪猛地一挥,一道寒光凛冽的冰棱仿若流星赶月,从爪尖电射而出,直射哪吒咽喉要害。
哪吒身形灵动如鬼魅,侧身一闪,冰棱擦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带起几缕发丝飘落。紧接着,敖颂恩瞅准时机,从侧翼如鬼魅突袭,喷出一道火焰龙息,滚滚热浪仿若能融化苍穹。
哪吒却不慌不忙,单脚轻点地面,借力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周,手中混天绫仿若被赋予了神盾之力,迎风一展,将那汹涌火焰尽数挡下,火星四溅。
九条龙见单打独斗占不到丝毫便宜,彼此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迅速呈合围之势,仿若一张收紧的死亡大网,慢慢向哪吒逼近。
龙口中或喷出炽热火焰,或吐出森寒冰棱,或释放出五彩斑斓的毒雾,一时间,哪吒周边仿若沦为炼狱,元素肆虐,危险重重,仿若踏入了绝境之地。
哪吒却仿若战神临世,毫无惧色,双手快速掐出法诀,身上火焰仿若得到助力,第二次高涨,混天绫在他周身仿若一道高速旋转的防护光幕,将所有攻击抵挡在外,而他,则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中,冷静伺机,寻找着反击的绝佳契机。
鏖战良久,哪吒身上虽多了几处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衫,可那双眸中的斗志,却仿若燃烧的星辰,愈发炽热耀眼。
他目光如炬,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陡然大杀一声,仿若洪钟鸣响,将混天绫猛地抛向高空,双手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快速舞动法诀。
刹那间,混天绫光芒万丈,仿若一轮烈日当空绽放,刺目的强光仿若能穿透灵魂,九条龙被这强光瞬间刺得睁不开眼,痛苦地扭动着庞大身躯,仿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此时,敖甲瞪大了惊恐的双眼,仿若见了世间最可怖的景象,嘶吼道:“这怎么可能,你小小哪吒竟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手段!”
哪吒冷笑一声,仿若寒冬腊月的霜风:“哼,今日便让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妖龙,好好见识见识我哪吒的厉害!”
说罢,哪吒紧接着双手一扬,祭出降魔圈,降魔圈仿若得到召唤,呼啸着疯狂变大,仿若一座金色的山岳,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向群龙。只听一阵凄厉惨嚎,九条龙被砸得鳞片散落一地,鲜血淋漓,仿若被暴雨冲刷的残花败叶。
敖逸尘尚不死心,还妄图做垂死挣扎,恶狠狠地叫嚷:“哪吒,你别得意,我龙族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哪吒却仿若未闻,神色冷峻,召回混天绫,双手法诀一引,使它化作九条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绳索,仿若九条来自地狱的索命链,分别朝着受伤的九条龙飞去,精准地缠住它们的脖颈。
哪吒双手用力一拉,九条龙被勒得眼珠凸出,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仿若被钉在案板上的鱼。随着哪吒再次发力,九条龙身躯一僵,渐渐没了动静,终被镇杀。哪吒傲立云端,俯瞰着波涛汹涌的东海,周身火焰依旧燃烧,仿若一座不朽的战神雕像,在宣告着他的不屈与勇猛。
哪吒收起自身火焰,仿若收起一身的锋芒,转头向着屠麻辽所在方向疾飞而去。屠麻辽此时刚好恢复了些许气色,见哪吒凯旋,情不自禁开怀大笑:“哈哈,哪吒兄弟,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哎呀!真不知我屠龙一族何时才能出一个像你这般英雄了得的豪杰。”
哪吒闻言,亦是爽朗一笑:“哈哈,屠大哥过奖了 。”
另一边,东海龙宫之内,虾兵匆匆忙忙入殿禀报:“龙王,海上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乃是哪吒与九位太子激烈交战所致。”
敖光听闻,心头猛地一紧,脸上浮现出几分难以掩饰的不安之色,强装镇定问道:“那这战况究竟日前如何啊?可有将那个哪吒擒拿?”
虾兵吓得声音颤抖,仿若寒风中的残叶:“这,这 、这 。”
敖光见状,怒从心头起,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吼道:“你这什么这,快说!再不说,就拖出去砍了!”
虾兵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九位太子……战死当场。”
敖光仿若遭受五雷轰顶,瞬间暴跳如雷,仿若癫狂的猛兽,直接将面前的桌子踹翻,昂声吼道:“哪吒,我敖光跟你势不两立!我定要状告玉帝,把你碎尸万段。啊啊啊~”
另一边,哪吒在为屠麻辽运功疗伤,一柱香时间过后,屠麻辽的口气明显好了许多,他满是感激地看向哪吒,刚欲开口道谢,哪吒却抬手制止道:“屠大哥不用客气,对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家去,接下来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恢复了。”
哪吒身上沾染些许了龙血,回到李府后,那模样,仿若携着九幽地狱的寒意,唬得家中将士双腿瞬间仿若被抽去筋骨,软倒在地,惊恐的呼喊几近凝噎在喉。
李靖乍见儿子这般模样,顿觉天旋地转,好似苍穹崩塌、星河倒灌,眼眶欲裂,捶胸顿足,放声恸哭:“此番祸事,如天塌地陷呐!”
内院的夫人闻得前庭悲声阵阵,心焦如焚,莲步急移,匆忙向身旁侍儿询问事由。
侍儿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回话:“今日三公子外出游玩,不慎打死了龙王三太子,现在又染血而归。龙王与老爷激烈争论,扬言明日便要奏明天庭。眼下老爷正因不知如何是好,才哭得这般伤心。”
夫人听闻,心急如焚,疾步赶到前庭探视李靖。
李靖见夫人来了,忙抬手拭去泪水,可那满面愤恨却如汹涌的怒潮,咬牙切齿道:“我李靖一心求仙,却功败垂成,怎料到你竟生下这惹祸的孽障,招来灭门大祸!那龙三太子身为施雨正神,如今惨遭杀害,明日玉帝若准了他的奏本,你我夫妻,多则三日,少则两日,便要命丧黄泉呐!”言罢,泪水再度决堤,神情凄惨无比,仿若末日已至。
夫人亦悲从中来,泪如雨下,颤抖着手指向哪吒,泣声道:“我怀胎三载又六个月,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你生下,万没想到,你竟是个断送全家性命的祸根!”
哪吒瞧着父母哀恸哭泣,心中愧疚难安,仿若利刃穿心,“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决然道:“爹爹、母亲,事到如今,孩儿也不瞒了。孩儿并非凡俗之人,乃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弟子,料想那敖光一时也奈何不了孩儿。孩儿这便前往乾元山,求问师尊,定能寻得化解之策。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孩儿岂想连累双亲!”
哪吒说罢,转身回房,取了如来神弓,大步迈出府门,直奔陈塘关城楼。又拿了三支震天箭,随手撒出一把尘土,借土遁之术,向着乾元山疾驰而去。
且说哪吒借土遁须臾间便至乾元山金光洞,于洞外静候师尊严令。
金霞童儿见状,不敢耽搁,一溜烟跑去禀报师父:“师兄在外面候着您的法旨呢。”
太乙真人微微颔首,轻声道:“唤他进来。”
金霞童子快步来到洞门处,朝着哪吒一招手:“师父命你进去。”
哪吒整了整衣衫,稳步走进洞内,至碧游床前,俯身拜倒,恭敬叩首。
真人目光落在哪吒身上,缓声问道:“你不在陈塘关,来此所为何事?”
哪吒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意,启禀道:“师父,弟子承蒙您的大恩,降生于陈塘关,如今已然七岁。昨日偶然前往九湾河沐浴,未料那敖光之子敖丙出口恶言,肆意羞辱,弟子一时怒火中烧,失手伤了命,后又因龙王不守信用,怒杀了九龙。如今敖光欲上奏天庭,父母惶恐不安,弟子心中亦是焦灼万分,实无良策自救,无奈之下,只得登山求恳师父,望师父饶恕弟子这无知之罪,施以援手相救。”
太乙真人闻言,怒目圆睁,拍案而起:“岂有此理!这东海龙王,真真无耻至极,也不想想他往昔双手沾满多少血腥。旁人不知,难道贫道也不清楚吗!”
哪吒面露疑惑,轻声问道:“师父,那东海龙王昔日究竟如何得罪玉帝,又为何要弟子去斩杀恶龙?”
太乙真人微微叹气,神色凝重:“此事说来话长,你当年历劫,记忆十去其九,自是不记得了。”
在世人记忆之中,东海仿若一块巨大的湛蓝绸缎,浩瀚无垠、波光粼粼,极目远眺,水天相接之处,碧空如洗,壮美非常。然岁月悠悠,沧海桑田,遥想上古之时,东海不过是一泓狭小水域,全然不似今日这般辽阔壮美。现今这广袤东海,实则是东海龙王使尽阴谋诡计,巧取豪夺而来。
遥忆往昔,玉帝敕封敖光为东海龙王,委以掌管东海之重任。彼时,东海之滨有一城,名曰东京,由妙庄王统御治理。起初,敖广与妙庄王相处融洽,各自安守疆界,井水不犯河水。
怎奈时移世易,岁月流转,水族繁衍昌盛,数量激增,那原本狭小的东海,渐趋拥挤不堪。敖光见状,忧心忡忡,苦思冥想扩张东海之策。
可环顾四周,陆地、水域皆有主,倘若贸然侵占,必遭玉帝严惩。一日,敖光愁眉紧锁之际,往昔一事涌上心头:数年前,因机缘巧合,他掀起惊涛骇浪,大片东京之地顿成泽国,可事后,妙庄王竟未加责难,亦未向玉帝禀明。敖光反复思量,一条毒计在心底悄然滋生。
次日,敖光强装笑颜,备下厚礼,亲赴东京城拜访妙庄王。见面寒暄,尽是阿谀奉承之语,又大谈邻里和睦、互帮互助之理。妙庄王不明就里,见这诸多礼物,心下自是欢喜。此后,敖光频繁邀约,妙庄王屡屡赴灯红酒绿的龙宫赴宴。
踏入龙宫,仿若置身梦幻仙境,虾兵蟹将奏起仙乐,那旋律仿若能勾魂摄魄;绫罗绸缎缠身的鱼姬翩翩起舞,身姿婀娜,仿若风中摇曳的花朵;珍馐美馔摆满桌案,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更甚者,敖光为彻底迷惑妙庄王,不惜将自己最为疼爱的龙女,那生得国色天香、温婉动人的掌上明珠,许配给妙庄王为妃。
妙庄王哪里见过这等艳福,自是欣然接受。自此,他彻底沉沦在这温柔乡中,仿若被灌了迷魂汤,不理朝政,致使东京城乌烟瘴气,乱象丛生。
敖光见时机成熟,心中暗喜,当即奔赴天庭,向玉帝进谗言:“启禀陛下,那妙庄王荒废政务,致使百姓怨声载道,东京城已沦为罪恶渊薮,城中难寻一个良善之人,如此恶城,留之何用?望陛下下令,将其淹灭!”
玉帝闻奏,龙颜大怒,刚欲准奏,却见殿下吕洞宾挺身而出,拱手作揖,高声谏言:“陛下,若下令水淹东京,万千无辜生灵涂炭,臣不信城中竟无一个好人!”
玉帝略作沉吟,颁下旨意:“既如此,吕洞宾,朕命你下凡查探,以三日为期,若三日内寻不到一个好人,朕便依敖光所奏行事。”吕洞宾领命,即刻下凡而去。
吕洞宾降临东京城,于繁华闹市开设油坊,售卖香油。其售卖之法颇为奇特,无论油卖多少,仅收三枚铜钱。百姓听闻,蜂拥而至,或持盆,或拎瓶,甚者扛缸而来。吕纯阳见状,摇头叹息,仿若看到了人性在利益面前的扭曲。
直至一日,一位姑娘袅袅婷婷而来,言称还油。姑娘名唤葛虹,她说那日买油归家,遭母亲责骂,训诫不可占人便宜,自觉羞愧,所以前来还油。
吕洞宾闻言,喜出望外,终寻得一位好人。他取出一水瓢,递与葛虹,神色凝重地叮嘱:“姑娘,东京城门口有一尊石狮子,若有朝一日,见那石狮子头上淌血,你便速取此瓢,它可保你性命无忧。”
原来,那石狮子乃守护东京城的神兽,玉帝欲水淹东京,定会以血腥味将其召回天庭。故而吕洞宾叮嘱葛虹,见势不妙,即刻逃命。
彼时,暗中窥探吕洞宾的东海龙王,见他觅得好人,心急如焚。趁夜黑风高,端起一盆猪血,径往石狮子头上泼去。
次日清晨,葛虹出门,见状大惊,心知不妙,拔腿往家狂奔,却已然来不及。刹那间,石狮子仰天怒吼,腾空而起,滚滚洪流汹涌而至,转瞬便将东京城大门吞噬。
葛虹拼尽全力跑回家中,取出水瓢,水瓢瞬间变大,化作一叶扁舟,葛虹与母亲登舟而上,却惊见东京城已化作汪洋一片。
吕洞宾及时现身,将母女二人救上岸,安置于一座高山之巅,彼时高山大部已没入水中,仅余山尖。此后,无论敖光如何兴风作浪,此处始终安然无恙。母女二人凭借善良本心,在这乱世之中得以幸存。
而东京城,自此深埋水底,成为历史。敖光阴谋得逞,东海水域豁然开阔,浩瀚无垠。那昏庸无道的妙庄王,则被玉帝贬至崇明小岛,再无缘王座,只能在孤岛上了些残生。
哪吒在金光洞内,听闻这往昔秘辛,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深知,自己今日之祸,不过是这天地间诸多恩怨情仇的冰山一角。望着师父,眼中满是求解之意,仿若在问:这混沌世间,究竟何处才是正道?而太乙真人,只是微微闭目,仿若在沉思着这天地的运数,许久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