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岁岁温峋最新章节内容_薛岁岁温峋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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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岁岁温峋是小说《穿越七零嫁军官,绝美知青成团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瓜的瓜西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七零嫁军官,绝美知青成团宠》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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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拖油瓶不会死了吧?”

“放心,这小贱人命硬的很,一时半会儿肯定死不了!”

话虽说的坚定,实则背脊冷汗直冒。

赵红霞强忍慌张,抬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外甥女,见她仍旧毫无反应,内心的恐惧逐步攀升。

这死丫头不会真死了吧?

“妈,你快想想办法呀,她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不想蹲笆篱子啊!”

薛梦此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她就是轻轻推了薛岁岁一把而已,谁能想到她那么倒霉会磕到桌角。

“别慌!我看这小贱蹄子保不准是装的,成天想各种法子偷懒不干活。

你让开,老娘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赵红霞深吸一口气,准备朝着薛岁岁重重来上一脚。

脚再次伸出去,地上原本躺着的人感知到危险来临,往右边快速滚了一圈。

没踢到人,赵红霞往前一个大迈步,刺啦一声,右腿裤子从腿根直接裂到了膝盖骨处,整个人也以一腿直伸,一腿跪坐的姿势摔倒在地,疼痛瞬间直蹿天灵盖。

“你...嘶...啊哟哟哟...”赵红霞猛吸一口凉气。

稍稍缓过疼痛,怒火中烧的赵红霞指着已经睁开双眼,还在晃神的薛岁岁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你这个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是装的,怎么就没摔死你个孽障!”

薛岁岁右手按住剧痛无比的后脑勺,左手撑着旁边的椅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人还没完全站稳,借助椅子撑住身体,抬腿朝着嘴里喷粪的二舅妈赵红霞就是一个飞踹。

“闭上你那八百年没刷过牙的臭嘴,屎吃多了就留点当夜宵,别撑得慌,不停往外喷!

再骂一句,我让你下去见你八辈儿祖宗!”

本来就头疼,听着她骂骂咧咧的话,头更疼了。

无视母女俩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薛岁岁调转椅子坐下来轻轻揉按太阳穴缓解不适。

她其实早醒了,只是刚才在接收原主的记忆,所以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在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的前几分钟,有些恍然,明明她在自驾游的途中遭遇山体滑坡,被掩埋在泥石流当中身亡,如今竟然莫名其妙又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看来这就是师伯去世前跟她说的那段话意思所在。

师伯说,她未来会遭遇一次劫难,“死即是生”一切都是天注定。

既来之则安之,薛岁岁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穿越到74年的事实。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年龄比她小了十岁,今年才十七。

和她无父无母,从小被师傅收养长大不同。

原主父母健在,不过在不在没差。

两人在她还不到一岁的时候便离了婚,亲爹不知所踪,亲妈是个研究疯子,除了工作以外皆可抛弃。

离婚后直接申请调去了西部研究所,这些年原主总共见过她三次,上一次还是五年前。

原主从小在姥姥姥爷身边长大,好在老两口对她万分疼爱,给了她他们所能给的一切。

本来生活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等原主高中毕业之后,二老给她寻个轻松的工作,避免下乡受苦。

然而事与愿违,去年年初姥爷突然遭到举报,没出半个月老两口就被带走了。

二老在离开之前,对这个性子软弱的外孙女做出了最后的安排,给她定了一门婚事。

也正是这门带着托孤性质的婚事,直接要了原主的命。

而害原主一命呜呼的杀人凶手,就是此时站在离她两米左右远的大表姐薛梦。

讶异过后,薛梦看了眼旁若无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薛岁岁,又低头瞥了下桌角边的一摊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拖油瓶醒来后看她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但她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薛岁岁从小就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受到欺负连状都不敢跟二老告,只会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既然人醒了,薛梦又恢复了以前面对薛岁岁时高高在上的态度,态度轻蔑又得意的开口说道:“岁岁,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姥姥姥爷确实给你和郝大哥定了亲,可人家郝大哥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死皮赖脸扒拉着人家不放你说是吗。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指不定怎么说我们薛家呢。”

薛岁岁嘴角挂着一抹讥笑,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如冰。

“我跟他定了亲,有双方长辈签订的婚书为证,我扒拉着我未婚夫不放,关你屁事!

倒是你,光天白日敞开个领口勾引自己的准表妹夫,这要是说出去,人家只会说你是封建社会巷子里站在门口等恩客的货色。

你都不怕别人说你犯贱,我光明磊落,我怕个球!”

“你!”薛梦指着薛岁岁,浑身气的发抖。

从来没被人说过如此难听的话,特别是这话还是从以往被她踩在脚底的表妹嘴里说出来,瞬间把薛梦的怒火点燃,表情扭曲,面目狰狞的往薛岁岁所坐方向扑。

“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薛梦!”

薛岁岁从小跟着师叔学习武术,刚躺在地上接收记忆的同时,也在运气恢复这具身体。

不然以原主这磕破脑袋失血过多的身体,容不得她在这对母女面前放肆。

扇过来的手轻而易举被她截住,薛岁岁站起身,拽着薛梦就往大门口拖。

“来吧,门口场地更大,你更好发挥!

让院子里的人都来看看你这个勾引自己表妹夫的骚猪,有多么的不要脸!”

原主愿意当鸵鸟,被人欺负不反抗,那是她的事。

她薛岁岁从不内耗自己,有事直接发疯!

师傅以前对她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岁岁受不得欺负!

倒不是她有多稀罕那个渣男,而是属于她的东西,就算扔掉也不能被别人给抢走。

不顾薛梦的拼死挣扎,拖着她就往门口走。

“你放开我!”

没得到回应,双方继续拉扯。

“薛岁岁,你快点放开我听到没!不然等我爸回来了,我让他打死你!”

见她来真的,薛梦这才感觉到恐惧。

虽然她和郝大哥“情投意合”,他也说了会让家里主动跟薛岁岁退亲,然后改娶她。

可现在毕竟还没退,要是被家属院的人知道,她非得被那些碎嘴子的口水给喷死不可。

薛梦双手死命扒拉着门框,脚勾住门边的矮柜,不肯出去。

“妈,救命啊,这死丫头疯了!”

赵红霞还没完全从刚才被踹的疼痛中恢复过来,抬眼看到闺女的情况,立即忍着剧痛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帮忙。

薛岁岁冷眼看着母女俩拼命想要将她往屋里拉,她也没真的想要将人拉出去找大家评理,这么做就是想先吓吓这对母女。

她还有其它事情需要办,这个拿捏她们的点,暂且先保留着,不急于这一时。

“你们这是在干嘛!”

还没走近,薛远庆就看到外甥女拽着自家闺女似乎要将人往门口拖。

闺女身后,媳妇儿正死命抱着她的腰,将她往屋里扯。

一看情况不对,他迅速加快步子往这边跑。

“爸,救命啊,拖油瓶疯了!”

看到爸爸回来了,薛梦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向他求救。

薛远庆来不及询问情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站在薛岁岁身后使劲将人往屋子里推。

现在是他年底能不能成功升副厂长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给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所有事情都先关紧家门再说。

薛远庆一个用力,薛岁岁顺势放开揪着薛梦的手,母女俩一个不注意,连连往后大退了几步。

赵红霞狠狠跌了个屁墩,摔倒的瞬间,发出一声闷响,疼痛渗入了骨子里。

薛梦情况好点,跌坐在了亲妈身上。

本来就疼,被闺女这么一坐,赵红霞感觉自己尾椎骨可能都碎了。

她们俩如何,薛岁岁并不在乎,老神在在的坐回了椅子上。

站在门边的薛远庆顾不上妻女,第一时间将家门踢上,面色铁青,声音阴沉的说道:“你们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诚心给老子添堵是不是!

要是谁影响了我年底升职,别怪我大义灭亲,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低声警告完,特意看了薛岁岁这个外甥女一眼,这番话明显是说给她一个人听。

“爸,你不知道刚才薛岁岁有多过分,她不仅踹了妈一脚,还骂我,骂的特别难听。

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不然我就不活了!”

被刚才薛岁岁的疯狂吓到,薛梦从地上爬起来后不敢上前,而是躲在薛远庆的身后,说完还得意的朝人翻了个白眼。

哼!

在她们家薛岁岁也敢放肆,看她不让爸饿她个三五天,好好给她个教训!

要让她知道,不听话的狗就该打!

“今天这又是在闹什么,一天天不得消停!”

薛远庆刚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薛岁岁后脑勺上和衣服上沾染的血迹,进屋后也看到了地上的那摊血。

虽然知道血来自这个外甥女,但听着亲闺女的撒娇,内心毫不犹豫的偏向自家闺女。

“薛岁岁不肯下乡,还说我抢了她的婚事,要拉我出去找大家评理!

爸,她说我就算了,可现在是您升职的关键时期,要是因为一些闲言碎语影响到您的工作,那可就糟糕了。”

薛梦最是知道自家爸爸在乎什么,着重强调了找大家评理这几个字。

他受不了有谁影响他的工作,往往这种时候他都会暴怒。

薛远庆看向薛岁岁,倒是没有如薛梦所想的直接发火,而是克制情绪,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岁岁,人家令锋不喜欢你,你强求着嫁给他,只会让你们彼此心生嫌隙,夫妻之间不和睦,你嫁给他日子也难过。

依二舅舅看啊,这门婚事你就先让给你姐姐,反正你现在还小,还不着急结婚。

等你再大一点,我让你二舅妈给你物色比令锋更好的对象。

你听二舅舅的话,主动跟郝家把婚退了,就说你暂时不想结婚,郝家肯定能够理解,不会怪你。

至于下乡,你现在没有工作,居委会找你是迟早的事情,趁着现在他们没有过来,还不如咱们主动报名。

你放心,舅舅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也答应会给你安排个好地方,不会让你受苦,等事态好转,舅舅就找关系安排你回城。

我是你亲娘舅,我还能害你不成。”

看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都是为了他的宝贝闺女薛梦。

只要梦梦和令锋结婚,哪怕暂时没有工作,她也不用下乡去受那个罪。

况且令锋现在才二十三岁就已经是连长,未来前途无量,好东西他自然得优先考虑自家闺女。

至于这个外甥女...反正名已经给她报了,等下乡时间一到,不想去也得给他去!

养了她一年多,已经很够意思了!

薛岁岁坐在椅子上一边听他哔哔叨,一边偷偷运气舒缓身体。

好久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王八,竟然妄想pua她薛岁岁。

明明就是怕原主因为婚事被截的事情大闹,偷偷报名让她下乡,想要将她赶走,还说什么为她好。

呵,她看起来像傻叉吗?

要不是居委会的人来通知原主,让她收拾好行李,下周一早上去火车站集合,原主极有可能被他们一家人迷晕直接送上火车。

“想要我主动退婚将人让给薛梦,也不是不可以...”

她轻飘飘的抬头,蔑视的扫了他们一眼。

“岁岁,舅舅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

薛远庆高兴的嘴角还没完全扯开,薛岁岁继续往下说。

“姥姥姥爷,大舅舅大舅妈他们被带走后,我妈给我寄过来的钱票,都被二舅妈拿走了。

十八个月,每个月五十,总共是九百块,还有月初给我寄了一千块钱作为嫁妆。

把这一千九百块钱还给我,我主动退婚。”

原主妈虽然提供不了母爱,但钱票从来没有短过原主,每个月月初都会准时收到她寄回来的钱票,从来没有间断过。

姥姥在的时候,钱票由姥姥代为保管。

姥姥被带走后,钱票全都被二舅妈给搜刮的一干二净,一分都没给原主留。

一听薛岁岁要钱,薛远庆还没开口,赵红霞第一个不乐意。

进了她口袋的钱,哪有拿出去的道理。

“之前要不是看你无家可归,我跟你二舅舅怕你在外面受欺负,才好心收留你。

现在竟然反过来问我们要钱,你个丧心良的白眼狼,当初就应该让你直接死在外面!”

薛岁岁冷哼,“要是没有每个月这五十块钱,你会有好心?

反正想让我主动退婚,就把钱拿来。

没看到钱,你们就等着让郝令锋来退吧!

这都过去三天了,就是不知道他还需要让你们继续等多久才会有消息。

再等下去,别最后郝令锋没等到,又等来了居委会的人上门请表姐去下乡。”

郝家目前是郝老太太当家做主,她和原主姥姥是发小,与其说姥姥是将原主嫁给郝令锋,还不如说是将外孙女托付给郝老太太。

毕竟郝令锋要回部队,他目前还没有带家属随军的资格,原主就算嫁给他,短期内也是在郝家生活。

只要有郝老太太在,原主在郝家就不会受到欺负。

老太太能趁着郝令锋不在家的时候让他和原主定亲,就已经证明了郝令锋在家做不了主。

除非她薛岁岁主动提出要退亲,不然想退,可没那么容易。

“岁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孩子,舅舅记得你最听话了。

你妈寄过来的钱,我跟你舅妈不可能要你的,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我们暂时给你保管而已。

你看这样行吗,先给你五十块钱,等你下乡之后,我们每个月给你按时寄钱过去。

不然你一个小姑娘揣着这么一大笔钱,容易被坏人盯上。”

薛远庆还在忍着火气,试图跟她谈亲情,无非就是和赵红霞一样,不想把钱再掏出来罢了。

“既然如此,那我暂时先不去郝家了。

表姐不是说郝令锋会来退婚吗,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来。

来了皆大欢喜,不来的话,我就和表姐一起下乡,我们姐俩一块儿搭个伴,路上也不孤单。”

薛远庆满腔怒火已经彻底压抑不住,怒视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油盐不进的薛岁岁。

“你非得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吗!

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没下乡,还得靠你舅我庇护,就算你下乡了,你姥姥姥爷他们都不在,我不去给你周旋,你怕是这辈子都回不了城!”

情理讲不通,薛远庆开始转为变相威胁。

他的心狠对原主或许有用,对现在的薛岁岁来说,就当他放了个响屁。

风吹屁散,不痛不痒。

“二舅舅,你这话说的可太严重了。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回自己的钱而已,你看到地上那摊血没,你亲闺女可是想要我命啊!

我现在直接去派出所告薛梦恶意伤人或者蓄意谋杀,地上的血还有我头上的破口都是最直接的证据。

你们不想还钱我能理解,但只要我把汇款单一拿出来,你们不想还,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把钱掏出来给我。

二舅舅,我就是看在你是我亲舅的份上,所以我给你留个脸面。

不过你要是非得撕破脸皮,那我也没有办法,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是不知道年底水泵厂副厂长是姓薛,还是姓什么赵钱孙李。”

薛岁岁停顿了一下,站起来笑着拍了拍快要气炸的薛远庆。

“好二舅,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一点小钱而已,等你当上了副厂长,以你的能力,区区一千多块钱,应该很快能赚到,你说是吧?

钱票我也不是马上急着就要,要不这样吧,我先回房睡一觉,等我出来吃晚饭的时候,你再给我也不迟。”

不再理会他们一家三口气急败坏的阴沉脸色,薛岁岁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走向原主平常睡觉的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就是用废旧木板隔出来的杂物间。

里面除了一张硬木板搭起来的单人床以外,还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虽然从小就没住过这么破烂的地方,但此时的薛岁岁也不挑,她现在急需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以原主的身体,厥过去是分分钟的事。

有退婚这件事情作为要挟,短时间内她应该是安全的。

但她也没敢熟睡,毕竟连亲外甥女都要算计的人,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性,不能放松警惕。

好不容易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她得苟住小命,等环境开放了,就去找师傅。

前世师傅是在六十二岁的时候把她捡回家,换算一下,师傅今年才三十九岁,有些期待看到小老头年轻时候的样子。

不同于薛岁岁的淡定,屋外的一家三口心思各异,脸色倒是雷同,一样的铁青。

“孩子他爸,你不会真的打算把钱给这个死丫头吧?”

赵红霞将声音压到最低,说完还愤恨的看了眼杂物间的方向,生怕里面的人听到。

放在之前,她哪能容忍薛岁岁在她头上动土。

可今天明显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就像被鬼上身似的,眼神冰冷到让她有些犯怵。

“不给还能怎么着?”

薛远庆低头望着地面,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你等下先把钱拿给她,把人稳住再说,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从他口袋里拿钱,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命花!

“爸,真的要等赔钱货主动退婚吗?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薛梦现在不关心钱,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嫁给郝令锋。

“别着急,就算不跟郝家那小子结婚,爸也不会让你离城。”

“爸,您别骗我啊,我可不想下乡成为农村人。”

“放心,爸骗谁也不可能骗我们家宝贝闺女。”

得到爸爸的保证,薛梦提着的心终于落地。

“爸,我就知道您最好了,以后等我赚钱了,一定好好孝敬您,给您买特供酒喝!”

杂物间还没进入睡眠状态的薛岁岁,听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对话,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等她稍稍恢复身体,屋外的三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两个小时,重新睁眼,薛岁岁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

后脑勺的破口虽然还很疼,但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么让她无力。

站在床上打了一套拳法,感受一下目前所能发出的力度。

以前的她,虽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打他十个八个壮汉不在话下。

现在却变成了一枚小弱鸡,真TM操蛋!

想要练成前世那样,任重道远。

坐回床上,薛岁岁认真思考之后的规划。

为了省下学费,赵红霞不顾原主抗拒,强制性给她退了学,让她留在家里干活,伺候他们一家人。

学校回不去,在城里既没住处,也没工作,嫁给渣男她不想,既然已经报了名下乡,去农村待着也未尝不可。

凭她以前跟师傅,师叔伯们学到的本领,就目前来说,去农村生活比在城里更加得心应手。

只是下乡的地方得换,她得去找原主的姥姥姥爷,这是原主生前的强烈渴望。

虽然原主不在了,可占据了她的身体,总得为她做点什么。

既然要下乡,照顾一下从小将她养大的姥姥姥爷,顺手的事。

做好决定,薛岁岁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原主仅剩的两件破旧衣裳中,随手拿了一件,将身上带血变硬的衣服换下。

随后起身走向煤堆,将靠墙的煤块移开,撕开贴在墙上沾染煤灰的报纸,入目的是一个被掏了一半的墙洞。

里面放着一个笔记本,一叠汇款凭证,她的身份证明,还有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

这是原主两年前意外帮助了一位僧人,对方强塞给她的谢礼,还一直强调她是有缘人。

把东西全部拿出来,将墙壁重新恢复原状。

不等薛岁岁反应,原本手中拿着的戒指,接触到她手上干掉的血迹,突然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没有恐慌,只有惊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如她所想,老天没有漏掉她这个新人穿越者,属于她薛岁岁的专属金手指终于来了!

谢天谢地,喜大普奔!

虽然前世她在师傅的鸡娃教育下,掌握了不少技能。

师傅传授医术,师叔逼她练武,除此之外师傅还给她请了各种私教,外语,乐器,舞蹈,书法绘画......只有师伯的玄学她连皮毛都没学会以外,其它的不说多精通,唬个外行绰绰有余。

然而技多不压身,特别是金手指这种天大的福利,是她现在的刚需。

闭上眼睛,意识中出现了一行字“623交易系统”,停留了大约三秒,正式进入系统首页。

和后世的购物软件有些许差别,首页上并非商品图片和名称,而是一个个用着奇怪照片的商家头像,下方显示编号以及他们所出售的物品类别。

从上往下滑动,总共是623个商家。

薛岁岁用意念随便点进去一个使用白瓷碗装着一碗水作为头像的商家。

主页头像旁边显示对方的店铺编号为75号,头像和编号下方是商家给自家产品做出的介绍。

不看不知道,一看薛岁岁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

好家伙,又是一个瞌睡有人送枕头的好事,这个叫75号的商家,竟然卖的是灵泉水!

她尝试点击下单,在结算之前还可以选择商品规格,这个商家不搞活动,一金币一毫升,买多买少都是这个价,只是超过十毫升可以自己选择装灵泉水的容器。

看着存在于意念当中的灵泉水,薛岁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倒是想买,可惜她现在金币数量为零,甚至还不清楚该如何才能获得金币。

叹息着退出75号商家页面,换了另外几家进行浏览。

商城里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看似普通,实则都非常特殊,大部分应该都不属于她所在的这个时空。

比如75号卖的水是灵泉水,149号卖的药明显来自别的星际,竟然真的有让人增寿的药,买家可以根据需要,选择增寿时长,最短一年,最长一百年。311号卖宇宙飞船,562号卖的是武器,其中包括死亡射线,核弹,生化基因武器......

随便哪一家的东西拿出去,都足以轰动整个世界,有的甚至可以直接毁灭世界。

好在她是个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不想买,也买不起。

粗略浏览完商家页面,系统自动弹出了创建商家指引,没有多想,跟着提示进行了一系列操作。

全部弄完,商家页面的顶部出现了一个横条,上方显示默认头像,右边还有属于她的编号624号,系统名称也由623交易系统,变成了624交易系统。

将交易规则粗略阅读一番,薛岁岁对如何赚金币有了初步了解。

卖家可以上架任意商品,但需要经过系统各方面的评估。

不值钱,没市场的,系统不要。

上架评估通过后,由系统来对商品进行估价,卖家没有自主定价权。

系统上的商品,也不是你想就能买,系统还会对安全性进行审核。

比如562号卖的末日武器,她就没有资格买,因为会对她现在所生存的世界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简而言之一句话,小打小闹没关系,毁灭世界的念头,趁早打消,系统不同意你这么干!

将如何买如何卖了解清楚,薛岁岁还发现了一个系统自带的福利,那就是储物空间,又名商家仓库。

她可以通过意念,将外面的东西收进仓库,只要没上架卖出,就可以随意取出。

仓库大小她不清楚,但别的商家宇宙飞船都能容下,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东西需要存放。

喜滋滋的将意念从系统上抽离出来,薛岁岁把从墙洞里拿出来的东西收进仓库,就着昏暗的光线,扫了一圈杂物间,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煤块之上。

收了一块煤放进仓库,经过一番上架操作,系统火速进行评估,然后弹出了四字提示:上架失败!

得了,这玩意儿系统判定不值钱!

将煤扔回原处,薛岁岁打开门走出了杂物间。

一出去就对上薛梦仇恨的眼神,“你个死丫头,吃着我家的饭,睡着我家的床,还不赶紧滚去做饭!”

薛岁岁充耳不闻,走到椅子旁,自在入座,还翘起个二郎腿,比薛梦还像这个家的主人。

调整到舒服的坐姿,她轻飘飘的开口说道:“我倒是想做,问题是你敢吃吗。”

也只有原主这个傻蛋会被他们一家子黑心货当牛马使唤。

早上五点起床给他们烧热水做早饭,上午洗衣服搞卫生,下午不是帮薛梦跑腿干活,就是得帮二舅家的儿子薛昂带孩子,每天要忙到晚上九十点才能停下休息。

这年代生产队的驴,可能都没她一天工作时间长。

薛梦认真盯着面无表情的薛岁岁,自她摔倒醒来后,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你真的愿意主动跟郝大哥退婚?”

“钱到手就退,看不到钱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薛岁岁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她没心思跟薛梦过多掰扯,巡视了一圈这间逼仄的客厅,思量着什么东西能够上架进行售卖。

答案是无一可用。

也对,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赵红霞都不可能放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你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醒了也不知道过来帮着做饭,还等着老娘伺候你个小兔崽子!

丧良心的...”

赵红霞端着做好的饭菜骂骂咧咧的回到客厅,还想继续口吐芬芳,只见薛岁岁单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咔嚓”一声脆响,赵红霞火速噤声。

端着菜还稍微往旁边多走了两步,绕开薛岁岁,生怕自己的胳膊腿化身成她手中被折断的筷子。

“梦梦,去楼上刘叔家叫你爸回来吃饭。”

快速放下饭菜,赵红梅拉着薛梦出了屋子。

人一走,薛岁岁自顾自的装了满满一碗米饭直接开吃。

原主自来到这个家起,就从来没有吃过白米饭,永远的窝窝头,硬饼子就咸菜,甚至还不能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她完全不担心下毒一事,以赵红霞死抠的性子,她才不舍得在白米饭里下毒。

等一家三口回来,薛岁岁已经在吃第二碗米饭了。

看到桌上的饭菜少了一半,赵红霞将薛岁岁之前的凶狠威胁抛之脑后,抄起拳头就要过来捶她。

“你个杀千刀的王八羔子,谁让你吃米饭的!”

薛岁岁放下碗筷,往左侧丝滑闪躲,迅速起身,给了她一掌。

“咳咳!”退了两步的赵红霞,弯着腰不停咳嗽。

“薛岁岁,她是你长辈!”薛远庆怒火中烧,平日乖巧懦弱的外甥女,今天让他有种失去掌控的无力感。

“别给我七里八里攀关系,钱票给我拿来!”

“岁岁,钱票你一个小姑娘拿着...”

不等薛远庆继续说完,薛岁岁将筷子随手一扔,冷漠开口:“我耐心有限,既然不想还钱,别怪我通过其它的方式让你们把钱吐出来!”

她作势往门口的方向冲,被薛远庆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给她拿来!”

薛远庆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薛岁岁这次是来真的。

“孩子他爸...”赵红霞还想挣扎一下,对上薛远庆阴鸷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房间给薛岁岁拿钱。

走过去也就几步路,赵红霞硬生生拖了五分钟才出来。

拿着钱的手还没完全伸出去,手中一沓大团结就被薛岁岁扯过来拿到了自己手中。

“票!”

“你妈...”

“票!”

“去拿!”

当家的再次发话,赵红霞满身怨气,返回房间拿票。

工业票,布票,棉花票这种值钱的票,她象征性的一样拿了两张出来,粮票和肉票挑快过期的拿,还放了些城里用处不大的票掺在里面凑数。

拿出来后,气愤的将本就不多的票扔在了桌上。

面对这样的态度,薛岁岁也不恼,将票拢过来全部收进口袋,被赵红霞昧下的其它票,终究会有办法回归她的口袋。

“钱票都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去跟郝大哥退婚?”

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大事,薛梦生怕薛岁岁光拿钱不办事。

“明天再说。”

说完,薛岁岁避开薛远庆的手,快步走出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家三口以为她是去上厕所,结果饭都快吃完了,也没见人回来。

薛远庆强装淡定,薛梦的慌张直接写在了脸上。

“爸,她不会拿钱逃走了吧?”

薛远庆刚才也有这个想法,皱眉思索片刻后,摇头否定。

“逃不了,她没有介绍信。”

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薛岁岁早已离开了家属院。

钱到手了,她才不会继续留在那个龙潭虎穴。

以记忆中薛远庆的行事作风,这么爽快把钱拿出来,指不定给她留了什么后手。

刚赵红霞说薛远庆去了楼上刘家,刘洪壮和薛远庆蛇鼠一窝,还惯爱用一些不入流的阴险招数,每次看到原主的眼神都色眯眯的,恶心极了。

万一在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给她下药,或者一棍子敲死她,她找谁说理去?

出来的时候时间过了六点,供销社已经关门,趁着国营饭店还在营业,薛岁岁去里面买了十个肉包子,顺带将钱换散,凭借原主的记忆,花五分钱坐上了去城南的公交车。

原主姥爷在离开之前,偷偷给她塞了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让她遇到难事就去这个地址找人帮忙。

原主从来没有去找过对方,有事向来选择自己忍气吞声。

下了公交车,询问了几个路人,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地址上的门牌号。

薛岁岁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继续敲了敲,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从门里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头发灰白,脸上带着些许病态,年龄估摸着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里面将门打了开来。

“您好,我叫薛岁岁,请问您是王兴平同志吗?”

男人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认真打量着她,似是在确认什么。

思索片刻后,他往边上迈了一步,“进来吧。”

将带来的包子当做上门礼递给对方,薛岁岁这才进屋。

还没走到椅子处,王兴平立即拉住她的衣袖,略带关切的问道:“头怎么回事?”

薛岁岁一愣,“不小心磕破了。”

“被你表姐推的?”

眉间闪过一丝讶异,诚实点头。

“我先带你去卫生所包扎。”

“没事,我等下可以自己去。”

“先去包扎!”

王兴平很坚持,薛岁岁只能跟在他身后去往附近的卫生所。

在去卫生所的路上,两人随意的聊着天,从聊天中得知他和姥爷已经认识三十多年了。

姥爷单位曾经的试验田在他们村上,一次意外,姥爷救下了当时才十多岁的王兴平,因此相识。

他没有透露自己是什么职业,但以薛岁岁前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此人应该不简单。

来到卫生所,医生和王兴平很熟,一听是他侄女,立即招呼薛岁岁坐下。

“你这磕了得有好一会儿了吧,伤口这么深,血都干了,怎么没早点上医院包扎?”

“没钱。”要不是将钱要了回来,原主确实身无分文。

以赵红霞的狠心程度,宁愿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也不可能花钱送她上医院。

周医生原本还想斥责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听到她的解释,看着她枯黄的头发,还有带着好几种花色补丁的衣服,想说的话哽在了喉间。

“消毒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没事。”

整个消毒的过程,她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仅医生惊叹于她的忍耐力,就连王兴平也对她刮目相看,感觉这个小丫头和他之前了解到的似乎有些出入。

“医生!医生!快救救我弟弟!”

刚上完药,还没包纱布,三人便听到了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呼喊声。

“老王头,剩下的你来。”

周医生将纱布塞到王兴平手中,迅速跑向抱着孩子的男生,将孩子接了过来。

与兄弟俩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女生,从她的表情来看,倒是不如男生那般着急,如果没看错的话,她脸上还有一丝没完全遮掩住的嫌弃。

小男孩显然是被卡住了,周医生接过孩子,放在腿上给他进行拍背。

已经过去了二十多秒,小男孩的脸色越发通红,甚至还有转紫的迹象,医者仁心,从小跟着师傅学医的薛岁岁,很难看着一条小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让王伯暂停包扎,起身走了过去。

“把孩子给我。”她朝周医生快速说道。

“你要干吗,你想害死小宣吗?!”男孩的哥哥和周医生都没有说话,边上的女生先一步拉住了薛岁岁。

“害死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倒是你,赶紧收起你脸上那快藏不住的笑容,我怕他情况变坏后,你一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如何,但这个女的显然不希望叫小宣的孩子转危为安。

从周医生腿上接过孩子,薛岁岁将他放在自己弓起的大腿上,让他身体略微前倾,从腋下环抱住他,左手握拳,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贴住孩子胸部下方用力收紧,对他上腹部进行猛烈施压,大约三十秒,怀中的孩子往前吐出了一块两节小拇指关节长的鸡骨头。

获救后,小男孩扑向哥哥,哇的大哭出声。

“周医生,你帮他检查一下喉咙吧。”说完,就像无事发生一般,薛岁岁走向刚才坐的椅子,示意王伯继续包扎。

“岁岁,你学过医?”

这件事情,王兴平之前不知道,也没听薛叔他们提起过。

“没学过,不过一直都很感兴趣,私下偷偷看了不少医书。”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从小跟着师傅学医,在她二十岁那年,师傅退休,她接手医馆。

在这个年代,她断然不能放弃以前学了二十多年的本领,而且展露医术是她下乡之后能否轻松生活的关键。

得罪谁也不要轻易得罪就在身旁的医生,毕竟是人就会有个小病小痛。

头部包扎好,周医生也给小男孩检查完毕。

确认了弟弟身体没有大碍之后,男孩的哥哥带着他来到薛岁岁的跟前。

“这位同志,今天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着急救,我弟弟可能凶多吉少。”男生话说的十分诚恳,满是真心实意。

小男孩也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向她道谢,还将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颗糖果塞到了她手中。

倒是跟着他们兄弟俩一起过来的女生,站在兄弟身后,憎恨的看着薛岁岁,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可她低估了薛岁岁给人撤梯子的本事,不仅如此,她还擅长补刀。

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女生,装作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我将他救活你不高兴?还是说我耽误了你的好事?怎么刚进来的时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现在却不如之前高兴了?”

这话说完,周医生和王兴平看破不说破,没有多嘴,男孩的哥哥蹙眉转头,不解的看向她。

“永元哥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小宣发生意外,我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我平常待小宣如自己的亲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盼着他不好不成,这么做对我也没好处啊!”

想法被赤裸裸的戳破,女生慌忙解释。

来卫生所之前确实抱着侥幸的心理,要是这个小兔崽子死了也未尝不可。

她和田永元从小一起长大,爸妈爷奶都说她以后肯定会嫁给他,因此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田永元的对象。

本来还觉得他条件不错,哥哥已经结婚搬去了工厂宿舍,两个妹妹以后嫁出去也会从家里离开,结果谁能想到他爸妈都四十多了,还弄出了个老来子,以后嫁进田家,分家产的人都多了一个,还是个赶不走待长大的弟弟。

薛岁岁将濒死的人救活,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田永元回想以前吴珊对小宣的态度,确实还不错,每次出去玩他带着小宣,吴珊也没有拒绝,甚至还很高兴。

但他不能拂弟弟救命恩人的面子,语气温和的解释道:“这位同志,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珊珊非常善良,她不可能有这种恶毒的想法。”

薛岁岁听着这话,无所谓的耸耸肩,“或许吧。”

人已经没事,之后他们如何相处,她不关心。

“周医生,劳烦您给我开点药,我回去换。”

“好。”

跟着周医生走向开药的柜台,不再理会他们。

给她拿药的时候,周医生一直处于纠结状态,最终还是没忍住,讨好的开口:“薛同志,你刚才救人的方法,能不能教教我?

你放心,我肯定不白学你的方法,我可以给你支付学费。”

薛岁岁摆摆手,“学费就不用了,这也是我从书上学来的,并非我原创。”

她大方的将海姆立克急救法细致的给周医生讲解了一遍,还拉了个护士过来做演示,就连王兴平也听得非常认真。

教完,周衡说什么也不肯收她的医药费,事后他自己掏钱补上,当做学费。

除了自己的外伤药之外,还让周医生开了点感冒药,趁王伯刚才给她包扎之际,她状似无意的给他把了一下脉,虽然只是简单的感冒,但应该拖了好几天了,再拖下去,小病恐成大病。

拿着药,薛岁岁跟着王伯一起离开了卫生所。

“王伯,您认不认识知青办的人。”

回到王兴平的住处,薛岁岁开门见山。

如果王伯能帮她调换下乡地址,那自然是好,要是解决不了,她还得另想办法。

“你有朋友要下乡?”

“不是朋友,是我自己。”

“你?你不用去!

你姥姥已经给你定了亲,也有两家的婚书作为证明,给居委会的人解释一番就行。

等郝家那小子从部队回来探亲,你们就可以结婚,虽然暂时还无法随军,但也用不着去乡下受那份苦。

薛叔和彭姨当初就是不想你去下乡,所以才急着给你和郝令锋订婚。”

王兴平以为她不了解定亲的具体情况,特意给她进行解释。

“郝令锋已经回了。”

“他回了?”这段时间他有些忙,没有关注她那边的情况,并不知道郝令锋回了。

“既然回了,那你为什么还要下乡?”

薛岁岁指了指自己包着白纱布的头,“我二舅他们不想薛梦去下乡,就打起了郝令锋的主意。

在他过来那天,他们给我喂了药锁在了屋子里让薛梦跟他相看,最后两个人看对了眼。

为了避免我闹事,还背着我去居委会把薛梦下乡的名字换成了我的,居委会的人已经来通知了,让我下周一早上就走。”

事实远比她此时轻描淡写说的要更加恶心,等郝令锋再次过来的时候,要不是被原主撞见,这对狗男女就差滚床单了。

“畜生!薛远庆他们这一家子都不是东西!”王兴平怒气冲冲的拍打着桌子,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烧。

“王伯,您先别动怒。

我去乡下,并不是因为已经报了名,更不是因为我二舅他们,而是我自己想去。”

“岁岁,你可能不太了解,下乡其实并非宣传的那么美好。

说是用知识点燃希望的田野,实际就是去干农活,你没吃过那个苦,根本受不了。

等真的去了,除非结婚,病退,顶替工作,不然回城机会十分渺茫。”

这些她都知道,师傅,师叔伯他们都经历过这个年代,以前没少和她说这年代的故事,对于下乡当知青,并不是只怀着一腔热血。

她感受着原主去世前的强烈渴望,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姥姥姥爷。

“我已经跟二舅一家闹掰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再容得下我。

好一点的情况是被赶出家门,往坏处想,他还不知道憋了什么坏水。

我在城里无亲无故,没有工作,没有住所,生活不见得会比下乡好多少。

今天之所以来找您,是因为姥爷说您值得信任,您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后盾。”

王兴平看了她一眼,沉重的叹了口气。

“你是想我帮你把下乡地址,改到你姥姥姥爷他们那边对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希望离姥姥姥爷他们近一点。”

“薛叔和彭婶如果知道你的想法,肯定不会同意。”

听着他无奈的语气,薛岁岁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她开始走煽情路线,试图彻底说服王伯。

“您也说下乡很苦,主动过去都那么难,更何况被带走的人。

这几年,几乎没有传来过任何好消息,姥姥姥爷年龄大了,人生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能够近距离陪伴,也是一种安慰,至少我们都知道对方还活着。”

王兴平注视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虽然仍旧不赞同她想要下乡的想法,但却也能够理解,同时也替老两口感到欣慰。

他们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和老二那一家子白眼狼不一样。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不再劝你。

知青办那边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下乡之前这几天你好好休养。

但有一点你必须切记,等你去了乡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和你姥姥他们的关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对你,对你姥姥姥爷他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明白,谢谢王伯。”

“你长大了,你姥姥姥爷如果知道你的变化,应该会非常高兴。

他们在被带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还没有长进,今天头上的血白流了。”

王兴平继续不放心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在起身准备告别的时候,薛岁岁突然停住脚步,语气严肃的问道:“王伯,我姥姥姥爷他们被举报,您事后有调查过吗?”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能感受到王伯对于姥姥姥爷的情义。

见他有些犹豫,薛岁岁继续开口:“王伯,我马上就要下乡了,就算知道是谁举报的,我也做不了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举报我姥爷和我大舅他们的人,是不是薛远庆?”

王兴平愣了一秒,哪怕他调整的再快,还是被薛岁岁给捕捉到了。

真被她猜对了!

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竟然连亲爹妈,亲兄弟都不放过。

她原本只是根据原主的记忆进行猜测而已,毕竟在姥姥姥爷被带走的时候,薛远庆断亲的操作迅速到就跟提前演练过似的,不带一丝犹豫,仿佛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

既然她已经猜到,王兴平也不再隐瞒。

“不止是他,还有你二舅妈的娘家人。

你心里知道就好,见到你姥姥姥爷他们,暂时不要说,我怕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

薛岁岁愤恨点头。

有薛远庆的手笔,自然免不了赵家人参与,毕竟薛梦的大舅舅是割尾会的副主任。

离开之前,王伯给她拿了些钱票,怕她拒绝,还特意说是姥姥姥爷放在他这里的。

除了钱票之外,还给了她一张此时急需的介绍信,上面没有写名字和日期,填上就可以用。

拿着介绍信,薛岁岁就近找了个招待所住下。

澡堂已经关门,打了壶热水,简单进行一番洗漱后,倒头就睡。

她睡的有多安心,薛远庆一家三口等的就有多焦急。

薛梦更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天刚亮,顶着一对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去杂物间看了一眼,发现薛岁岁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后,她都快急哭了。

关心表妹的安危自是不可能,她主要是害怕薛岁岁拿钱逃走,不跟郝家退婚。

虽然她下乡的名字已经改为薛岁岁,但只要她一天没结婚,没有工作,被安排下乡是迟早的事情。

“梦梦,你怎么了?”

赵红霞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只见闺女泪眼婆娑的站在杂物间门口,哭的好不伤心。

“妈,怎么办,拖油瓶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赵红霞焦急的往屋里看了一眼,“这个死丫头,等她回来我非得让你爸打死她不可!

梦梦,你先别急,她没有介绍信,哪里都去不了,最后肯定会回来。”

其实她也不确定,但看闺女哭的如此伤心,只能先将人哄好再说。

另一边的薛岁岁睡了个安稳的好觉,直到九点多才醒来。

慢悠悠的洗漱完,到国营饭店买了两个包子,转身去往附近的邮局。

和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随即生疏的使用拨盘电话进行拨号,经过一番人工转接,电话终于通了。

“您好,兵研院传达室,请问您找谁。”

“您好,我找薛兰英,我是她女儿。”

“原来是薛教授的闺女,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通知,大约一刻钟左右给你回电。”

“好,感谢。”

在邮局等电话的空档,薛岁岁和柜台里边正在打毛衣的工作人员闲聊,突然看到她身后架子上的信件,瞬间想起了后世被炒得火热的邮票。

她倒不是为了珍藏,而是想试试看系统收不收。

“姐,成套的邮票怎么卖啊?”

“你要买一套?几十张呢,不老少了,这玩意儿用不着囤呐,随时都能买到。”

“这不是马上得下乡了吗,我怕去了乡下上邮局的机会不多。”

听完她的解释,工作人员顿时了然。

看着她头顶包着的纱布,还生出了一丝同情之心。

没有后世稀罕的邮票,薛岁岁花几块钱买了两套不一样的,借着外套进行掩饰,将它们收进系统仓库,用意念进行上架。

这次系统没有再让她失望,终于上架成功。

两套邮票价格还不一样,张数多的那套评估后只能卖四金币,倒是那套张数少一点的要贵一些,可以卖十五金币。

果断点击上架按钮,只要成功卖出,她就可以买心心念念的灵泉水了。

上架完,电话铃声响起,拿起听筒,当即传出了女人轻柔的声音。

“是岁岁吗?”

“嗯。”她冷淡的应答了一声。

从小被师傅养大,直到去世之前都没有叫过妈妈。

原主虽然叫过,但次数也十分稀少,通常都是姥姥让她叫,她才开口,有记忆之后就没有主动喊过。

电话两端的人都静止没说话,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柜台里边的大姐看不下去,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示意她电话要收费,薛岁岁这才反应过来,开始说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

“我要下乡了,暂时不要给我寄钱,等到了地方之后,我给你去信,你按着地址再给我汇。”

原主妈对她来说,只有每个月提供五十块钱这个作用。

她还没满十八岁,用她的钱十分心安理得,况且她要去姥姥姥爷那,她也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你为什么要下乡?”之前情绪还掩饰的很好,一听她要下乡,电话那端的薛兰英瞬间急了。

“你二哥私自给我报的名。”

“可姥姥不是给你定了亲吗?”

“渣男,配不上我!”

没跟她闲扯,简单交代完事情经过,不等薛兰英再问,她卡着收费时间,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原主妈在西部,回来一趟得七八天,多说无益,远水解不了近渴,照常汇钱就好。

放下听筒,转身准备付钱,柜台里边偷听的大姐对上她的视线,顿时尴尬不已。

“咳咳...不好意思啊,将你的电话听全了。”

“没事。”

薛岁岁不介意她听,毕竟她就坐在不远处,避无可避。

“妹子,我好奇的问一嘴,你刚才提及的那个郝家,是住在粮食局家属院吗?”

本来还没认真听,结果从她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让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全听完了。

薛岁岁没有急着回答,面不改色的抬眸,没从她的态度中察觉到恶意,这才开口询问,“您认识?”

“如果是同一个郝家,那可太熟了,我娘家跟他们住同个大院,我爸还是郝令锋他爸郝元忠单位的领导。

妹子,我见你面善,姐说句不好听的啊,你没嫁去郝家是福不是祸。

郝家也就老太太还算个明白人,其他人,啧啧...他妈和他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他嫂子,说好听点是强势,说难听点就是根搅屎棍,你要是跟她做妯娌,估计有受不完的气。”

从她的语气上听来,想必曾经受过郝家嫂子的气,所以才这么激动。

既然遇上有缘人,薛岁岁不介意多说点,毕竟原主离世,郝令锋这个渣男也出了力。

“哎,可能确实是我跟郝大哥没有缘分吧。

我以为定完亲,有双方长辈立下的婚书为证,等他从部队回来我们就能结婚。

谁能想到他回来之后更加心仪我表姐,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已经答应了等下就去主动跟他退婚。”

“啥?他跟你表姐勾搭到一起去了?

这个见异思迁的王八羔子,他不是才刚回来没两天吗?”

薛岁岁拼命挤出一滴眼泪,当着吃瓜大姐的面,有技巧的将眼泪滴落在了她面前的柜台上。

这滴泪让吃瓜大姐的心更加的偏向了她这边。

“姐,您别为我感到难过,不值得。

头磕破之后,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表姐不想下乡,她和郝大哥也情投意合,情难自控,那我就成全他们,替她去下乡。

至于郝大哥那边,只要撕掉婚书,我会努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说出去也不光彩。”

薛岁岁抬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强扯出一个微笑:“哎,姐你瞧我,怎么跟你说这么多糟心事。”

“没事,姐能理解你。

你也别难过,既然没有缘分,那证明不是良配,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借姐的吉言,刚才那番话您就当没听到,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所以才跟你说这么多。

要是被我表姐和我舅舅他们知道,肯定又会打我。”

“妹子,你放心,姐肯定不会乱说。”

她真挚的进行保证,心里却做出了决定,等下了班,她非得回娘家说道一番。

娘家大嫂是妇女主任,她最看不惯这种明明已经订婚,还到处勾三搭四的行为。

从邮局出来,薛岁岁一改刚才的声泪俱下,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希望大姐不要辜负她的期望,帮她好好宣扬一下。

毕竟不会乱说这几个字她懂,意思就是不当着你这个当事人的面说就行。

在去往郝家的路上,薛岁岁用意念感知完系统,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不久前挂上去的两套邮票都卖出去了!

果断找到75号商家的店铺,花十个金币买了十毫升灵泉水,选了一个小白瓷瓶当做容器。

下单成功,扣完金币,东西马上出现在了系统仓库当中。

将瓷瓶从口袋拿出来,打开盖子浅闻了一下,无色无味,没打算省着,十毫升也就润润嘴巴的量,味道倒是和普通水没什么区别。

将一滴不剩的空瓷瓶收进仓库,进供销社买了点东西,随后搭了辆公交车前往郝家。

头顶一圈白纱布,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鞋子前端露出大脚拇指,所行之处都是焦点。

下了车,活动了一下身体,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十毫升灵泉水下肚,明显感觉伤口疼痛减轻,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确实不是她的错觉。

收起喜悦之情,调整成小可怜的状态,找到郝家所住家属院后,薛岁岁特意放慢脚步。

“哎哟,小姑娘,你头这是咋了?”

一踏进家属院的大门,便有吃瓜群众向她聚拢,尽管不认识,但不影响她们的好奇。

“不小心磕到了。”

“你不是我们家属院的人吧,这是要去找谁啊?”

“婶子,您知道郝令锋的家是哪一户吗?”

此话一出,边上的人兴致更高了。

这几天郝家时不时传出争吵声,只是还没等她们凑近,就被郝令锋他妈给骂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

“谢谢婶子。”

“害,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

带她去郝家的婶子,路上有意无意的问她跟郝令锋是什么关系,薛岁岁说的含糊,但家属院的人都知道郝令锋已经订婚,哪怕她没有明说,也大致猜到了她的身份。

来到郝家门前,门没有关,带路的婶子或许是怕自己被赶出去,特意搀扶着薛岁岁,和她一起进入了郝家。

“令锋妈,你们家来客了。”

外面没人,带路的婶子朝着房间的方向高声喊了一嗓子。

薛岁岁听着她激动的语气,不由觉得好笑,她这个当事人没什么,旁观者先提前代入了角色。

听到喊声,房间里走出了三个人。

走在最前方的是郝母石霜,再是郝令锋,最后跟着的是郝老太太。

看到薛岁岁来了,石霜本就阴沉的脸色,霎那间黑成了锅底。

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薛岁岁这个准儿媳妇。

她儿子可是连长,要是以前的薛岁岁还勉强能配得上她儿子,如今的她,别说相配,给她儿子提鞋都不够格。

“刘家的,你先回去,我家有事,就不留你了。”石霜将带路的婶子往门外捻。

“诶诶诶...她受伤了,我带她进来的,不在边上看着不放心。”

走了岂不是听不到第一手八卦消息?

带路婶子还想坚持,奈何敌不过石霜的力气。

人一被推出去,石霜砰的一声将家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

“岁岁,你怎么受伤了?”门关上,老太太立即上前对她表示关心。

她这后知后觉的态度,让薛岁岁不得不多想,毕竟她可不像原主那么傻乎乎。

“跟表姐玩闹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老太太和郝母都是人精,自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潜台词。

“别站着,快先坐下。

令锋妈,你去给岁岁泡一杯红糖水出来,多放点糖。”

郝家是老太太当家做主,她都发话了,哪怕再不情愿,郝母也只能乖乖去给她泡红糖水。

郝令锋没想到她会过来,顿时尴尬不已,坐下后便一直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

这几天他已经被家里人轮番炮轰了无数回,可感情的事情又不是他能控制。

在他看来,薛岁岁瘦高似竹竿,脸色蜡黄,跟豆芽菜一样,和打扮漂亮又会撒娇的薛梦完全比不了。

要是薛岁岁知道他内心所想,铁定会骂一句,瞎了你的狗眼。

原主和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不说美若天仙,但至少和丑完全沾不上边。

只是因为被苛待,食不果腹导致营养不良,再加上受了伤,气色更加不好,才使长相蒙了尘。

她有系统进行辅助,只要赚够了金币,将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是迟早的事。

在石霜泡红糖水的过程中,郝老太太一直在进行关怀攻势,完全没有提及自家孙子和薛梦之间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让郝令锋同她打个招呼。

她这般态度,薛岁岁已经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

来之前她还以为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在理面前,她的心不自觉的偏向了自家孙子。

也好,这样她不用再顾及她和姥姥之间的任何情谊,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给任何人面子。

“薛家姑娘,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你和令锋的婚事吧。”郝母倒是没绕弯子,泡好红糖水,将杯子放到她面前就开始切入正题。

“确实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婚事,不过不是为了结婚,我是来给自己退婚的。”

“退婚?岁岁,这怎么行?”老太太惊讶出声。

“郝奶奶,既然郝同志和我表姐看对了眼,我也没必要继续从中掺一脚。

要是我再不识趣,下次受伤的地方,应该就不是头了。

趁着还有命在,之前的婚事就当做是玩笑一场,双方撕掉婚书,签下退婚协议,以后嫁娶各不相关。”

她说的非常直接,一点弯都没有转。

“岁岁,这件事情是令锋对不起你,我跟你伯父伯母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了,只要你愿意,你们之间的婚事还可以继续,他会按照约定娶你。

虽然不能马上跟着他去部队生活,但只要你嫁过来,有奶奶在,没人敢欺负你,更不会给你脸色看。”

听着郝老太太的话,薛岁岁差点没恶心到吐出来。

可得了吧,渣男她无福消受,怕以后躺在床上,一回想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自己一怒之下帮他做了断子绝孙手术。

“郝奶奶,一张双人床容纳不了三个成年人,既然床上已经躺了郝同志和我表姐两个人,我硬挤上去也没意思。

我这人洁癖比较严重,脏了的东西,我接受不了。”

这话一出,除她之外的三人,全都变了脸色。

郝令锋这个她口中的脏东西更是满腔怒火,噌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她咆哮道:“薛岁岁,你什么意思!

你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姥姥姥爷犯事被带走,以恩情逼着我娶你的拖油瓶,你还嫌弃上我了?

要是我不娶你,你只能跟着一起被带走,别给脸不要脸!”

薛岁岁揉了揉手腕,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唰的一巴掌扇在了他右脸上。

“我就是这个意思!”

在他被打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迅速往左脸补了一下。

没办法,她有强迫症,喜欢左右对齐。

两巴掌瞬间触发了郝令锋的暴脾气,拨开郝母阻拦的手,发疯似的朝着薛岁岁所坐的方向挥手出拳。

她早有防备,身体灵活的往右侧进行闪躲,他再次将拳头挥出之时,薛岁岁迅速聚气单手迎上,将他挥出的拳头牢牢截住。

郝令锋没料到她力气如此之大,被她挡住的拳头竟然有些发麻。

薛岁岁没工夫理会他的震惊,顺势一推,郝令锋跌回了原本坐着沙发之上。

“薛岁岁,你太放肆了,你怎么能打令锋,他可是你未婚夫!”

见儿子被打,郝母怒视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薛岁岁已经死了不下万遍。

就连郝老太太也十分不悦,令锋是她最得意的孙子,看到他被打,自是难受得不行。

但这次是他们郝家理亏,就算不喜,也只能强忍着。

“伯母,我选择打他两巴掌,你应该感谢我的宽容才对。

他在已经订婚的前提之下,还跟薛梦不要脸的搞在一块儿,我要是去举报他,你觉得他乃至你们郝家以后日子还能好过?

我今天就是单纯的来退婚而已,撕掉婚书,签下协议,以后各不相干,别把事情搞复杂了。”

不是没想过去举报,但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郝令锋和薛梦搞一块儿,原主虽然看到了,却没有证据。

只要郝令锋和薛梦死不承认,哪怕她有婚书为证,暂时也拿他们也没有办法,甚至可能没讨到好,还被反咬一口,凭空惹得一身骚。

况且薛梦有一个在割尾会当副主任的大舅,她现在势单力薄,不会傻到不自量力,去正面以卵击石。

“签!马上签!”

郝母怒气冲冲的回房间拿纸笔,老太太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回房间将他们的婚书拿了出来。

“岁岁,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你如果跟令锋退婚,基本只有下乡这一条路,你姥姥当初就是不希望你下乡,所以才让你们订婚。”

她嗤笑出声,“郝奶奶,看在你曾经是我姥姥好姐妹的份上,难听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老太太被气到抬手不停给自己顺气。

薛岁岁才不管她什么反应,接过纸笔,飞快写下未来各不相干的退亲协议,一式两份,写完还从口袋里将在供销社买的印泥拿出来按手印。

签完协议,拿过婚书,连虚伪的应付告别都省了,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郝家。

“小姑娘,你没事吧?”

刚才给她带路的婶子被赶走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了拐角处,见她出来了,立即上前询问情况。

“谢谢婶子关心,退个婚而已,没多大事儿。”

“啥?退婚?你跟郝家小子退婚了?”

“对啊。”她说的轻松,边上的婶子却感到惊讶无比。

吃瓜归吃瓜,但不可否认的是,郝家小子的条件在这个家属院相当不错。

家里除了已经退休的爷奶和还在读高中的小妹以外,全都有工作,他自己又是部队的军官,在跟薛岁岁订婚之前,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

“为啥退婚呀?”

“婶子,这不好说。”

“你放心,婶子肯定不会到处乱说。”

听到这熟悉的保证,薛岁岁故作犹豫。

“我发誓,绝对不会到处乱说。”

“好吧,婶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待她重重点头之后,薛岁岁这才开口。

“郝同志可能觉得我表姐更好吧,不然为什么明明跟我有婚约,却还向我表姐许诺呢。”

“哈?”

“哎,算了,既然婚已经退了,我也不想再纠结。

婶子,谢谢你的帮忙,你人可真好,以后我表姐若是嫁过来,您可得多多关照。”

带路的婶子没想到能吃到一个大瓜,震惊到都忘记追随薛岁岁的步伐,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

自己一个人吃瓜,哪有一群人一起分享带劲。

掌握第一手滚烫消息的婶子,拔腿就往好姐妹的家里跑,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消息说给大家听。

从粮食局家属院出来,薛岁岁在附近的邮局又买了三套邮票,外加几张单独的八分票。

四金币的一套,十五金币的两套。

虽然上架成功,但原本四金币的那套邮票,价格竟然减少到了一金币,另外一套也变成了八金币。

坐上公交车,再次调出系统交易规则认真阅读。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物以稀为贵,除非供不应求,不然价格会随着该样商品数量增多而随之贬值。

辗转了两趟公交车,到达此行目的地,找了家招待所入住。

进到房间,系统便提示她八金币的那两套邮票卖出去了,加上买灵泉水剩下的九金币,她现在的余额为二十五金币。

又买了五毫升灵泉水喝下,在系统上经过反复比对,挑选了一款价格十金币,无色无味,可小范围进行扩散的吸入式麻醉喷雾放在仓库备用,头一挨枕头,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等睡醒,夜幕已降临。

去水房洗了把脸,回房间打了套组合拳活动身体,随后从仓库拿出原主的笔记本,把里面夹着的几张纸拿了出来。

纸上是薛梦以前上学时写的小作文,上面以骂原主的话居多。

或许是想学习薛梦骂人的方式,原主将这几张纸全都保留了下来,这也方便了薛岁岁对字迹进行研究。

认真分析了一刻钟,提取了薛梦写字时的特点,提笔仿写了两个小时左右,已经学到有八九分相似后,薛岁岁拿出从供销社买的白纸,开始奋笔疾书。

她暂时没有能力正面跟他们刚,那就暗地里操作,白天要报的仇,夜里执行也不晚。

“开门,查房!”

写完两张纸,正准备提笔写第三张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立即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进仓库,把发箍取下散开头发,趿拉着鞋子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还适时打了个哈欠。

门外负责检查的同志朝屋里扫了一眼,看完她的证件,关上门去查旁边的房间。

关好门,重新坐回椅子上,薛岁岁继续写第三张纸。

一共写了五张,写完分别装进这年代最常见的信封,在其中一个信封上,填好地址,贴了张她之前买的零散邮票。

准备妥当,起身将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将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和细铁丝揣进兜里,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向水房。

站在水房的窗边向下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迅速翻过窗户,双手抓紧水管,动作丝滑的下到了一楼招待所外面。

在入住招待所的时候,她随意的问了一嘴前台工作人员几点查房,对方说通常是九点到九点半之间。

根据查房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接近十一点。

在这夜生活罕见的年代,家家户户基本都已熄灯入睡。

凭借原主的记忆,薛岁岁在黑夜中步行了几分钟,路过邮局门口,将贴好邮票的信封推进门口的邮筒,继续走了十多分钟,轻车熟路找到了薛梦大舅赵红钢家的院子。

她会这么熟悉,都多亏了赵红霞爱把她当驴子使。

只要她大哥家需要招待客人,她就会把原主带过来干活,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来过不下二十次。

绕到赵家后门,轻松翻越一人高的院墙。

从兜里掏出布条蒙住口鼻,将麻醉喷雾和细铁丝拿在手里,轻手轻脚的走向赵家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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