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正的发邪也是正,凭啥都叫我魔头推荐_主角陆风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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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是小说《正的发邪也是正,凭啥都叫我魔头》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水果猫写的一款玄幻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正的发邪也是正,凭啥都叫我魔头》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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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王朝。

太子东宫。

“殿下,快快张嘴......”

此刻,着装清凉且容貌姣姣的婢女,正在将手中剥好的葡萄,迅速往身旁某位青年的嘴中送去。

陆风闻言,眸光顿时微凝,脱口而出便是两个字。

“卧槽!”

与此同时,纷乱无序的记忆开始在其脑海之中,快速涌现。

“老子...穿越了?”

然而还不等他仔细思考,两根如羊脂玉般的纤细指头,已是彻底塞进了他的嘴巴。

“殿下,甜不甜?”

陆风神情一怔,回味道:“嗯,很软.....”

婢女:???

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陆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于是便找补道:“很甜,差点甜到我心里。”

话音刚落,脑海中的记忆再次袭来,赫然停留在了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记得当时,警察在冲进酒店的房间后。

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全部老实蹲下,双手抱头靠墙!”

正所谓天地良心,陆风可以拍着自己的胸口发誓。

他当晚,确实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是连皮带,都还没来得及解开!

当然也幸亏没解,否则事情的严重性,至少要再上升两个台阶不可。

须知,万恶淫为首。

陆风以前只在电视新闻中,看见过警察搞扫荡。

他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也会让自己给撞上。

俗话说的好,人在河边走哪有湿鞋。

这次显然是湿透了,而且还是烘都烘不干的那种。

半路上,任凭陆风嘴里亢奋地大喊着。

“警察同志,抓错了...你们真的抓错了。”

“我就是单纯找她聊聊天而已!!”

这种屁话没人会相信,因为每个被抓的家伙都会找各种理由,警察对此早已经显得麻木。

等嗓子喊哑被押上警车后,陆风方才感到绝望。

毕竟,人赃俱获是无法狡辩的。

就算最终定个未遂,那看起来也一样很刑。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命运有时候往往便充满着戏剧性。

就在车子即将到达警局之时,公路上一辆失控的大巴,突然从侧方向加速撞了过来。

“砰!”

“轰隆隆!”

随后火光便冲天而起,黑色的浓烟霎那滚滚。

被抓的肯定不止陆风一个人,但他却好像永远都是最倒霉的,直接就在车里被撞得嗝屁了。

思绪逐渐拉回,青年顿时仰天叹息起来。

半晌后,他的嘴里再次吐出了两个字。

“绝了!”

穿越的剧情也看过不少,试问像这种的,谁踏马不道一句魔幻?

上辈子作为程序员,半生牛马不得闲。

平日里在公司除了被骂,就是被吸血鬼老板无情压榨。

回忆起每天加班到深夜凌晨,领导还要假惺惺的问你累不累,陆风就特别想骂人。

玛德!

如果不是因为生活的苦难太过沉重,陆风或许就不会鼓起勇气在夜晚寻找安慰。

但细细想来,他也确实该感到庆幸。

若非意外穿越了,如果让亲朋好友们知道,自己由于搞颜色而被警察逮了。

那他这张脸,估计就没法再要了。

画面一转,只见陆风骤然从座位之上起身,然后便径直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只见他双手抱拳,郑重高呼道:

“苍天在上,大恩不言谢,请受小陆一拜!!!”

这一幕让身旁站立的东宫婢女们,全都有些看懵了。

此刻大家的内心之中,无不泛着嘀咕。

难道,殿下又犯病啦?

男人嘛,有些事只适合烂在肚子里。

陆风自然不会去,过多解释什么。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身上穿着的华贵蟒袍。

陆风已是万分肯定,自己穿越了。

主要网文小说前世没少看,无论带颜色或者不带颜色的。

当然,大多数只是微带,毕竟现在都查得严。

总之跟书里面,那些愣头青主角相比而言。

陆风显然更加能快速地接受,眼前这个美妙事实。

老天爷开眼,居然让他穿成了大炎王朝的太子殿下。

以后可就再也不用,卑微的活着啦。

这一世,他定要当人上人!

虽然还比不得书中那些挂壁,晒太阳就能变强,签到也能无敌。

不过陆风对于如今这显赫至极的皇族身份,已然是很知足。

看他嘴角就清楚了,似乎都快要笑歪。

太子贵为一国诸君,是将来的皇帝。

电视上可说了,这拉个屎都他娘的有宫女帮着擦屁股,简直不要太舒服。

“好好好,总算轮到我来体会什么叫爽文的一生了。”

就在陆风美滋滋地幻想着,等父亲死后,自己登基了该娶多少个媳妇之时。

大厅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异样的声响。

东宫的小太监,此时扯着尖锐的公鸭嗓。

呼喊道:“恭请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陆风闻言,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

同时嘴中,还不忘小声嘀咕道:“来了来了,我亲爱的老父亲跟老母亲。”

不多时,两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便快步踏至于厅内。

陆风见此,丝毫不敢怠慢,直接便俯首叩拜起来。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请圣躬安。”

周围的婢女,亦纷纷以头伏地,“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平身!”

陆风闻言,顿时麻溜的从地面爬起。

他随后便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穿着龙袍充满威严之气的中年男子,以及那位面若冰霜的美艳妇人。

旋即,陆风的眉头便猛然紧蹙。

因为就在刚才行礼的瞬间,脑海中原宿主的记忆,终于是被他给完全吸收。

貌似是有些高兴的太早了!

根据记忆,其父陆天玄,也就是眼前这位中年男子,乃当今的大炎皇帝。

同时亦为南域百朝中,少有的合道境巅峰强者之一。

可惜了,父亲已在当年那场卫国大战之中,负下重伤。

多年过去,对方的伤势未见好转不说,而且还愈演愈烈。

这当然不是陆风皱眉的原因,他内心甚至巴不得自己早点继位呢。

两个月前,朝中的大臣们不断谏言需尽快拥立储君,以固江山社稷。

陆天玄由于深知自己伤势严重,所以勉强答应接回了他这位,早就被遗忘在深山多年的嫡弃子。

没错,陆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弃子!

“造孽啊,又一个爹不疼娘不爱!”

青年内心此刻,已然无语至极。

立长立嫡,乃大炎王朝祖宗所定下的规矩。

就算陆天玄现在贵为皇帝,亦不好违背。

在此之前,父母对陆风已有整整十八年不闻不问。

换句话说,接他回宫其实也算是迫于无奈,谁叫他贵为嫡长子。

只见陆天玄大手一挥,示意厅中的奴婢们先行退下。

不多时,场中便只剩下三人。

“听户部讲述,你昨日下旨免了大炎百姓两年的赋税。”

“朕问你,可有此事?!”

一见面就被质问,陆风的脑瓜子瞬间嗡嗡作响。

“没,儿臣没免.....”

可这话才刚到嘴边,很快就被青年给生吞了回去。

他确实没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死去的倒霉蛋太子免的。

只见陆风面露沉吟之色,随后便拱手回道:

“启禀父皇,确有...此事。”

“国家今年遭了大旱,一直没下过雨,地里面别说种庄稼了,现在连根草都长不出来。”

“百姓们吃的都是往年积存下来的口粮,有的人家甚至已被逼得在啃树皮。”

“故此,儿臣觉得若再加征赋税,恐会动荡本朝社稷......”

谁知陆天玄在听见儿子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就变得不淡定了。

旋即便开口,呵斥道:

“混账东西,你了不起,才被接回宫两个月就开始搞清高!”

“可曾想过,若朝廷不征税,难道要前线的将士们全都陪着你喝西北风不成?!”

陆风闻言,顿时抿嘴嘟囔道:“你少打仗,不就行了。”

现在大炎王朝,正在跟周边的北莽王朝开战,两方争斗已达白热化阶段,每日烧掉的军费皆是天文数字,需以百万计。

说起来,这个名叫灵苍大陆的异世界,可比蓝星要恐怖太多了。

这里不仅宗门林立,王朝更是多到数不过来。

而且每个王朝背后,皆有宗门势力支持。

就好比大炎王朝身后,站着的便是太乙门这座庞大仙宗。

由于武风实在太过盛行,所以总能看见某些武者,动不动就在天上乱飞,跟狗血仙侠剧有的一拼,很魔幻。

陆天玄当然听见了,儿子刚才的话语。

于是剑眉猛挑,怒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母亲应欢欢见气氛不对劲,立马出来打圆场。

“好了,你们父子二人别一碰面,就吵的脸红脖子粗。”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语,却让陆风听了直呼一句牛逼!

“风儿,还不快给你父皇道歉。”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别动不动就惹你父皇生气。”

陆风抬手摸了摸额头,感觉现在的脑门上全是黑线,根本擦不掉。

“道鸡毛的歉,我道不了一点!”

“开什么玩笑,刚说两句话就要道歉,那我还活不活啦?”

陆天玄闻听此言,头发几乎都要被气竖了。

“逆子,居然还不知错?”

“没想到你竟如此粗鄙,简直是鼠目寸光,毫无王霸之气。”

“也难怪,你从小就生活在山野之地,不学无术,导致而今装下了这满肚子的妇人之见,真是不堪入目!”

有些话不提还好,一提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陆风就不免感到忧伤。

他此刻真觉得,有股子酸涩感在心头萦绕,好像驱之不散一般。

陆风视线望向父亲,嘴角顿时扯出一抹嘲弄。

“呵呵,你现在怪我不学无术,鼠目寸光,无王霸之气了?”

“那你当年,又为何选择抛弃我?”

“你又知道我这十八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话语一经出口,场面瞬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仿佛连周围的呼吸声,都在变得微弱。

原因,其实早就给出过。

按照父母的说法,当年周边十大王朝联手,欲要吞灭大炎,敌人那时候都快要打到这座白玉京了。

他们是为以防万一留下香火传承,所以才果断把年幼的他给偷偷送出宫去。

后来,那场战争在太乙门强势出手之下。

以宗内三位老祖尽皆战死为代价,外加全体将士军民,鏖战十天十夜,最终杀退了十朝联军。

不可否认,纵观大炎王朝千年历史。

当年的白玉京保卫战,至今都是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

问题就出在这里,仗虽然打完了,但陆风却并没有被立即接回皇宫。

父母反而是让他继续待在,那座十万大山的边陲小镇。

他像是彻底被遗忘了似的,跟随着某个老酒鬼打了十八年野猎。

说一千道一万,在陆风看来。

父母无非就是嫌弃自己无法修行,没有武道天资罢了。

再加上母亲,彼时也怀了弟弟。

这也许才是,最终被遗忘的缘由吧。

世人皆知,大炎皇帝育有二子。

长子陆风毫无修行资质,难堪一评!

而后面出生的幼子陆安,却大相径庭。

自弟弟诞生初始,便迎来霞瑞漫天,伴随浓烈的仙光雾雨降落,恐怖绝伦。

传闻当时白玉京内的权贵老爷们,无不被那股天地异象给震撼到瞠目结舌。

有人甚至是泪流满面,直接跪地呐喊起来。

“天佑大炎!”

“天佑大炎!”

事实证明,弟弟陆安的天赋也的确是夸张至极。

基本上任何功法武技,只要看一眼便能学会个七七八八。

修行破境,亦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由于弟弟实在太出众,现已被太乙门的当代宗主,收纳为亲传弟子。

陆安当年的风头之盛,曾一度盖压过整个南域。

“放肆!”

被儿子当众质问,陆天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随后便右手双指并作剑,朝着前方怒斩而下。

剑光呼啸,迅猛划过,地面应声龟裂出数道裂纹。

导致一块飞来的细小碎石,直接就擦破了青年那张原本清秀俊朗的坚毅面庞。

鲜血,刹那间流出,染红大片。

“唔,咳咳咳.....”

“逆子,你的内心为何始终要充满怨恨!”

陆天玄捂着嘴,剧烈咳嗽不止。

单手指向青年,大口喘息,愤怒地吼道:“朕都已经接你回来当这个太子了,难道还不够弥补的吗?!”

陆风闻言,瞬间大笑不止。

“哈哈哈。”

“好一个太子,好一个弥补。”

“父亲,我谢谢您嘞!”

陆风感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他没有抬手去擦脸上的鲜血,而是任由其缓缓滴落而下。

以至于整个右半边脸颊,此刻皆布满了猩红,使其看起来充满狰狞之色。

陆风默默低头,死死咬住嘴唇,身躯已然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似乎,忍得好辛苦。

见儿子沉默,陆天玄脸上的厌恶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顿时嘲讽道:“跟你弟弟比起来,你怕是连他半根毛都不如!”

“你但凡要有安儿万分之一的能力跟魄力,朕也就不必每天操这份心了。”

“修行也不会,处理朝政也不会,朕都不知道你究竟会个什么玩意!”

“想我陆天玄,也算是名震南域诸国的不世枭雄,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猪废才来。”

话落,他便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睛,望向了身旁一直矗立不安的妻子。

好似在说,看看你生的好大儿。

是不是又蠢又犟?!

应欢欢红唇微启,终是不语。

陆风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父亲刚才的话有些不堪入耳,他以为母亲至少会替自己辩解几句。

但很遗憾,这仿佛只是他的奢望罢了。

陆风终究还是不打算再继续忍下去了,他要彻底撕破这道脸皮。

只见青年倔强地抬头,直视着算不得有多熟悉的父亲。

其小脸模样,似乎丝毫不惧。

“我是蠢猪,那您又是什么?!”

“我承认自己什么都不会,那算我求您了,快让弟弟来当这个储君吧。”

“好不好?”

陆天玄闻言,神情陡然变得错愕不已,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母亲应欢欢,脸上也表现出无比的震惊。

她没想到自打回宫后便一直怯懦的儿子,今日怎会有勇气说出此番惊天言论。

“风儿,不可无礼!”

“你父皇骂你也是为你好,要懂点事!”

未等陆风出言,陆天玄已是彻底恼羞成怒。

只见对方快步走上前,然后抬手便是一巴掌,猛地朝着青年的左脸狠扇了过来。

“啪。”

这一巴掌格外的响亮和清脆,像是浪花扑腾在礁石之上。

随后五根乌黑的指印,便赫然浮现在了陆风的面庞。

可以看见,他那右脸本就是一片猩红,现在连左脸也变得肿胀起来,跟个大馒头一样。

“王八蛋,你凭什么打我。”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

陆风彻底爆发,陷入癫狂,捂着脸颊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再也受不了眼前这对,道貌岸然的父母。

对方生而不养就算了,居然还要打自己。

陆天玄闻言,顿时捂着嘴大咳道:“咳...咳,逆子...逆子!”

“天地君亲师,你果真是想当那无父无君的畜生!”

然而,就在此时。

陆风的耳畔边缘,却突兀地响起一道清冷的机械声。

【叮,恭喜宿主觉醒。】

【稍后请在规定的时间内,选择想要的理想人生。】

【多种圣体,等你来获取哟。】

“嗯?”

“系统!”

对于这玩意,尽管陆风没有亲眼见过,却也不算特别陌生。

这不就是爽文中,必备的金手指吗?

挨一巴掌,就觉醒啦?

“陆风,我给你三个选择。”

【一:忍不了半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立刻上去狠狠给父亲来一巴掌,迎来勇敢人生,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逆天的孩子,获得苍天霸体。】

嘶!

“好逆...离谱.....”

【二:把左脸伸出去让父亲继续抽打,歌颂他伟大,夸他打得好打得妙,主动让出太子之位,跪求父亲另立新的储君,迎来铁骨人生,日后必将万法不侵,获得磐石圣体。】

陆风:“唔,熟悉的味道。”

这有点像舔狗。

关于当舔狗,他前世颇有心得。

毕竟从小就在学校舔老师跟女同学,工作以后又开始舔老板。

就这么说吧,湘南小舔王八岁舔人,是个人才。

回首碌碌无为的前半生,陆风简直是卑微到了极点。

如今重活一世,若还继续过那种没脸没皮的日子,那他岂不是太有些对不起自己。

“兄弟,我选三!”

第一个只要不是精神病,估计都选不得。

打父亲嘴巴子?

尼玛,这听起来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简直离谱到家了。

搞不好待会儿就得被当场打死,妥妥的沙雕行为。

第二个也不必多想,反正谁爱当舔狗谁去当就是了。

陆风已经腻了,要换换口味。

虽然还不知道,最后一个究竟是怎样的人生,但他绝不相信,第三个,会比前面两个还要更加的变态。

哎,要不怎么说,年轻人的心态就是乐观。

与此同时,系统迅速给出最后的选择。

【三:与父母彻底断绝关系,自斩一臂了却生育之恩,开启魔道人生,获得吞噬魔体,可吞天地日月星。】

啥?要砍手臂!

“系统...系统你先等一下。”

“我其实觉得吧,磐石圣体好像也挺猛的。”

“我选二,我选二可不可以?”

看着视线中,浮现出来的密密麻麻的苍蝇小字。

陆风有些被吓傻了。

刚穿越过来就要他搞自残,那玩的未免太凶了。

说实话,比起大逆不道和自残而言,他还真不如重新去当回舔狗。

至少,这起码是一个比较熟悉的领域,反正上手会很快。

陆风此刻的想法,特别纯粹。

只要不让其成为残疾人,那这张脸要不要其实都无所谓。

然而系统,却直接斩钉截铁的回复道:

【抱歉,忘记提示宿主要谨慎选择了,已经决定要走的人生便无法再更改。】

陆风闻言,眼珠子瞬间瞪的便跟牛一样大。

嘴巴亦是张成O形,感觉被系统坑麻了。

谁能想到,第三个人生竟是如此的黑暗。

假如跟父母断绝关系,真当了魔头。

届时失去大炎王朝的庇护,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一群自诩为正道人士的岳不群,给追杀至死?

陆风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至极,后背已经开始发凉。

“系统,都是兄弟。”

“你能不能,放我一马?”

话语刚落,提示音便立即响起。

【叮,恭喜宿主获得吞噬魔体,魔道人生开启成功。】

【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拼的时候,不要总想着当牛马,另外我也不是放马的。】

【限时三日内跟父母摊牌,若超时则将被无情抹杀,望宿主把危机感提一下。】

完犊子,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就在陆风绝望之际,父亲冷漠的斥责声恰好又传了过来。

“你这逆子,实在混账!”

“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按死在墙上!”

就在陆天玄想继续动手,抽陆风大嘴巴子时。

目光却巧然瞥见,儿子那早已经鲜血淋漓和肿胀不堪的小脸。

最终,这位实力强劲,充满威严的君王陛下,还是放下了他那高高举起的巴掌。

按捺住了那股,想要强势出手教训人的冲动。

旋即,陆天玄开始冷漠地继续说道:“哼,希望你今日好好反省,思考自己到底还适不适合,再继续当我大炎王朝的太子殿下。”

“希望你别辜负,朕对你的期待。”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快步走出了大厅。

望着父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陆风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青年眼中骤然闪过一丝莫名色彩,不过很快又消弭了下去。

“期待吗?”

“我的老父亲,你何曾对我有过半点期待!”

回宫的这两个月,陆风除了被骂就是被打,从没有被肯定和认可过。

父亲现在,居然好意思跟他说什么狗屁期待。

母亲应欢欢等到夫君走后,终于是找到机会再次说话。

可她一开口,仍旧是原来的味道。

“就算母后求你了,别再刺激你父皇了,他毕竟是有伤在身。”

“答应母后,以后千万不要再犟嘴了。”

“要懂点事,好不好?”

陆风闻言,抬手擦拭着右脸之上的血迹。

也许是太用力的缘故,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

“嘶!”

随后,青年便朝着母亲大吼道:

“真是服了,我一天不懂事八百回呗。”

“老百姓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还天天想着打仗!”

“另外,我到底犟什么了,这十八年以来你们对我不闻不问,难道是我在瞎说?”

“他喜欢弟弟,想立弟弟为太子的心思都快写脸上了,你非装看不见?”

陆风望向母亲,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冰冷和失望。

这两人确实是生了自己,可却从未养过。

别提什么五岁之前,到如今谁又还记得那么多。

应欢欢伸手,想要去安抚已经情绪失控的儿子,但却被陆风迅速侧身,彻底躲避开来。

“风儿,你先冷静一下,母后并非是在责怪你。”

“母后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过的很辛苦,可我跟你父皇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十八年以来,应欢欢并非没有施展过母爱。

只不过她施展的对象,从来都不是眼前的陆风罢了。

苦衷?

这理由简直比穿越之前,他对警察说抓错了还要搞笑。

记得回宫那天,太阳很大,相当刺眼。

当陆风第一眼看见那位不可逼视,穿着华贵蟒袍,屹立在宫门之外的弟弟时。

他的内心,差点就崩溃了。

为什么弟弟从小就能在皇宫之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且要什么有什么。

而自己就非得被遗忘在,那座十万大山处的边陲小镇?

跟着老酒鬼打猎,两天饿三顿是常有的历经。

进山好不容易搞两个逼钱,最后还全都要买酒。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陆风直觉心酸、想哭。

平日里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去接受好的教育,培养王霸之气。

对于父母的偏心,他一直都耿耿于怀。

这已经像是一根尖锐的骨刺,狠狠地扎在了心头。

这十八年以来,他已然是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曾半只脚踏进过鬼门关了。

只见陆风用力的吞咽着口水,享受着苦涩在舌尖之上不断蔓延的滋味。

随后他便做出了一个,异常惊人的举动。

他开始缓缓脱掉身上的蟒袍,用力撕扯掉内里洁白的衣裳。

旋即,那精壮的胸膛便裸露在了,这方辉煌的大厅之中。

可以看见,青年古铜色的皮肤之上,大小不一的疤痕起码有不下百道。

它们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宛如一幅瞧不出名堂的山水画。

这哪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该有的健康体魄。

如果把那张脸给捂住,说是五十岁,估计都会有人直夸保养的好。

陆风径直指着某处异常醒目的疤痕,自言自语道:

“左肩这条三十厘米的伤口,是十一岁那年被火蟒虎给抓出来的,畜生爪子太锋利,彼时肩胛骨都被它给抓断,流了好多好多血。”

“后来,我循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努力爬了三天三夜,终于是让我爬到了山脚下。”

“也算是运气好吧,所以没死成。”

说最后这句话时,陆风脸上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要不怎么说,他心怀怨恨。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空穴来风,皆有充足且正当的理由。

换个命软的家伙,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山沟沟里面了。

命硬,从来都不是原谅的理由。

“肚子上这个拳头大的洞口,是十三岁那年被铁角犀牛拱的,当时肠子都被拱了出来,还好义父及时赶到。”

“老酒鬼除了嗜酒如命,倒也略懂一点医术。”

“是他花了半个月时间,再一次把我从死亡边缘强行拉了回来。”

应欢欢从来都不知道儿子身上,居然藏了这么多秘密。

她那双明亮闪烁的美眸,此时再也难以掩饰慌张。

很快,应欢欢的眼睛就变得波光粼粼起来,布满了浓郁的水雾。

未等母亲开口,陆风又举起了一直隐藏在袖子里面的左手。

这时才骤然发现,青年的手掌竟只剩下不到两根指头。

好家伙,原来他早就是个残疾人了。

藏的很好,只是希望下次别再藏这么深。

陆风的左掌缺失掉了小指、无名指、以及中指。

其中大拇指跟食指,是一样长......

“十五岁进山,不小心被幽冥蝰蛇咬的这一口,是我有生以来,感受死亡最近的一次。”

陆风话语停顿,借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旋即,他笑得尤为灿烂。

“后来没办法,为阻止毒素蔓延,只能找了块石头把手指都给砸烂。”

“母后,你知道指骨断裂,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吗?”

“自那以后,你儿子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梦到自己流着鼻涕,流着眼泪和口水,拼命砸手的痛苦以及狼狈。”

须知十指是连着心的,不敢想象这会有多疼。

毫无疑问,这已经成为陆风的心魔。

若无意外,他这辈子都很难走出来。

应欢欢听完发生在儿子身上的故事,顿时就变得泣不成声,开始哭的稀里哗啦。

“呜呜呜,风儿,我苦命的风儿。”

看着母亲表现出来的悲痛,陆风却感觉有点好笑。

都回宫两个月了,到现在才发现他身体的异样,又有什么好哭的。

若自己不主动脱衣展示伤疤,母亲或许还在当蒙鼓人,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才能够抵消他这十八年以来所受的万般苦难。

陆风至今,都还没有看到原谅的契机。

论懂事,没有人比他更加懂事了。

小时候这些濒临死亡的经历,早已将其心性磨砺得远超同龄之人。

应欢欢再次朝着前方冲来,她重重地张开双手对着青年抱去,双手抚摸着伤痕累累的儿子,哭成了泪人。

“风儿,是母后不好,是母后对不起你啊。”

“呜呜呜,都是母后的错。”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送你出宫。”

随后,应欢欢一本正经的诉说道:

“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很愧疚,为了弥补内心的缺憾,所以我们把爱都给了你弟弟。”

“母后可以保证,你弟弟从小就没过一天苦日子,这个请放心。”

看她眼神当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貌似是想借机感动陆风。

可这算盘,打的根本就稀巴烂。

因为陆风在听完母亲这番话语后,嘴角已经在忍不住地抽动了。

说真的,他当下有点想骂娘。

因为觉得亏欠自己,所以把爱都给了弟弟?

我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炸裂。

陆风开始怀疑,自己穿越过来碰见这种奇葩父母,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血孽。

否则老天爷也不至于,这么往死里搞他才对。

面对母亲的拥抱,陆风没有躲避,反而任凭对方将自己抱在了怀中。

良久之后,青年强忍眼中的酸涩,开口笑道:“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是我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母后,我真的会谢。”

旋即,陆风便满脸落寞,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这两个月时间,我有试图站在你们的角度与你们共情,但我越为你们考虑我就越难过,你们为何从不考虑我......”

应欢欢闻言,哇的一下就哭的更加大声了,当然也抱的更紧了。

陆风不管不顾,强势挣脱了母亲的怀抱。

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抱他,可他已无半点留恋之情。

迟来的阳光,终究是救不了枯萎的向日葵,踮起脚尖的喜欢,也终究还是站不稳脚。

他已重新选定人生,与自己达成和解。

故而以前的往事,复复年年都再也不关紧要。

“母后,天色太晚了,儿臣便先行告退。”

陆风对着母亲郑重地行了一礼,重新穿上衣服,默默地退出了大厅。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青年紧皱的眉头并没有立即舒缓。

他似乎有些疑惑,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自己就开始发神经脱衣服。

按照他的性格,这确实是很匪夷所思。

陆风并不是喜欢卖惨之人,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沉默良久,环顾四周。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惊呼出声:“兄弟,你都已经死了,千万别搞我啊!”

“放心,等我变强以后,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陆风此时,已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应该是那死去的倒霉蛋太子的怨念,刚才在悄悄影响着自己的心灵。

这并非夺舍套路,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咋死的。

毕竟他只是在对方死后,才幸运穿越过来而已。

一切都是巧合,亦为天定。

总而言之,两人算不上是有什么深仇大怨。

但如果那家伙真没死透,那问题就要变得严重很多。

就在陆风话音刚落没多久,房间内突然开始狂风大作起来。

周围的门窗,瞬间被吹得咯吱作响,渲染出一股强烈的诡异气氛。

“我不管你死没死透,现在千万别惹我。”

“毕竟,我脾气真的不好......”

要知道,这是个万族林立的诡异玄幻世界,各种现象皆无法以常理度之。

所以妖魔鬼怪存于世间,倒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系统你快出来,有鬼!”

听见陆风的呼唤,系统立即出声抚慰道:

【年轻人遇事,不要老是惊慌失措。】

【他应该是有话,要对你讲.....】

一道略显虚幻和单薄的透明灵体,直接便从陆风的眉心处迅速飙射而出。

随后,对方便静静地漂浮在了,房间的半空之中。

长相跟陆风不能说很像,只能是说一模一样。

这一刻,诡异映照现实。

“兄弟,我没有杀你,我才刚来啊!”

“你懂我意思吧?”

陆风为了掩饰慌张,只得伸出残缺的左手掌,不断抠弄着额头。

“冤有头债有主,该谁偿命你就去找谁好了。”

灵体闻言,微微一笑。

旋即语气柔和的说:“嗯,你无需害怕。”

不怕就怪了,这是陆风第一次碰见这种场面,在逼格还没被拔高之前,他需要时间去适应。

“你说要帮我讨回公道,算不算数?”

眼看对方似乎没有恶意,陆风的神情便不再继续紧张。

于是便点了点头:“当然算数了,你要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现在都可以跟我讲。”

“占了你的身体,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做。”

“如果做不到,那你当我没说。”

灵体闻言,瞬间哑然失笑,随即便开口缓缓诉说起来。

“我以前的心愿,是进山时总想着要多捕获一些猎物。”

“这样便能多卖些钱,可以去镇子上给义父买最烈的酒,他喜欢喝那款叫做绿蚁的酒水,尽管又苦又辣舌头。”

陆风听后,瞬间笑道:

“好,等下次回小镇,我给糟老头子带一百坛绿蚁酒。”

“不,是五百坛,喝死他算了!”

只见虚幻的灵体,突然开始在风中不断摇曳,双眼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微弱幽芒。

他好像是特别想要记住,青年那张熟悉的俊秀脸庞。

似乎很怕以后,会再也看不见了。

短暂沉默,空洞的话语继续传递而出。

“自从被接回宫后,我的心愿便开始发生了改变。”

“我想要得到父皇跟母后的认可,但是他们一直都偏心,从没夸过我这个儿子半句。”

“我明白他们是嫌弃我无法修行,没有武道天资,不能像弟弟那般替大炎皇室长脸。”

陆风听后,眉头当即便皱得更加深刻。

他张嘴深呼吸,迅速吐出一口浊气。

这确实有些无解,毕竟他刚刚才挨了一巴掌,到现在脸上都还是火辣辣的疼痛。

前世作为孤儿,他同样也没有体会过父母的关爱。

不过比起眼前的倒霉蛋而言,陆风却要幸福太多了,至少经历没这么悲惨。

“我答应你,以后定会让他们追悔莫及。”

陆风现在,拥有吞噬魔体。

根据介绍,这可是能吞天地日月星的恐怖体质。

管你什么神子圣女,日后皆要在他面前俯首为奴,是龙是虎全得趴着。

所以,他此刻完全有底气承诺灵体。

“我不清楚你是谁,从哪里来,可我并不反感你占据这副身体,也很相信你现在说过的每一句话。”

“请一定要向父皇跟母后,以及这个世界去证明。”

“大炎陆风,真的并非蠢猪废才。”

陆风闻言,瞬间被干到沉默。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内心被堵得万般难受。

半晌后,其嘴里终是只吐出一个,异常小众的词汇。

“OK!”

这是隔着两个时空,来自一位旧人对一位新人的嘱托。

当然,亦算作是请求。

他们皆是陆风,后者会代替前者活下去,而且要活得灼灼生辉。

“害我的家伙,应该是当朝首辅。”

“他一直想扶弟弟上位,常劝父皇打破祖训。”

“厅内的果盘被下过毒药,只是他们不知道我幼年时期的遭遇,其实体内早就暗疾遍布了。”

“毒药一进肚,我根本就撑不到药效发作那天......”

陆风听后,眼中凶光绽放,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

呵呵,国之重臣毒杀当朝太子,真是好一出乱国戏码。

“那混蛋的头颅,我帮你砍!”陆风抬头望向半空,一字一句的说。

“好。”

自古冤有头债有主,如不将贼子手刃,有人必将死不瞑目。

该讲的话全部讲完,灵体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只见对方,突然伸出那根残缺的左手食指。

其嘴角陡然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咧嘴笑道:“时间不多了,我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礼物可以送你,那我便叫你一声哥吧。”

灵体的身影,已经在缓缓变淡,好像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他望向陆风,目光透着热烈和真挚。

“哥,由于不能修行,内务府从来都不给东宫发放丹药和物品。”

“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需要养分。”

“所以来吧,请尽情吞噬我!”

陆风闻言,眼中顿时充斥着难以想象的震惊。

他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语。

倒霉蛋,竟然是想献祭自身?

震惊过后,陆风便再度呼唤起来。

“系统...你快说话,别装死了!”

话语落地,那道冰冷机械的声音,再次于脑海之中响彻。

【呃,你可以接受馈赠,这是他的一番心意。】

“心意尼玛!!”

陆风直接破口大骂,毫无形象可言。

“开局便先吞噬自己,那还玩个毛啊,太抽象了。”

“这难道就是,你给我开启的魔道人生?”

“要不,你直接抹杀我得了!”

很显然,陆风已经被全面代入进去。

他觉得眼前的灵体就是自己,而自己亦是倒霉蛋。

故而,真的会有些心疼。

五岁被送出宫去,回来已经二十三岁。

爹不疼,娘不爱,十八年以来无人问津。

从小没过一天好日子,身上全是伤疤,手指还断了数根。

流过的血,受过的伤,几乎比同龄人吃过的盐还要多。

尼玛的,就这种苦命人,最后还被人给下毒害死了。

最后因为觉得没礼物送,便叫他哥。

悍然打算献出,那早就千疮百孔的破损残魂。

让人破防的点始终是在于,这番吞噬言论居然是被灵体给笑着说出来的。

陆风前世爱看虐文不假,却也没虐到这种程度。

谁穿越过来,会先把“自己”给吃掉?

他有些顶不住了。

不愧是魔道人生,真就邪得可怕。

系统给出的三种人生,其实是代表着三种不同的道路。

此时此刻,这位重活一世的年轻人,已经在为最初的选择而感到懊悔不已。

如果他不冲动盲选三,也许就不会爆发现在这样的场景。

看见陆风沉默,灵体则继续开口劝说道:

“你就算不主动吞噬,我待会儿也会自行消散,这岂非一种浪费。”

“义父从小便教育我,他说浪费是天地间最大的可耻行为。”

“以前运气好的时候,每次进山猎到吃不完的食物,义父都会让我储存起来背进地洞中。”

“他还经常说,谁也无法预测下次进山,会不会就空手而归。”

陆风猛然觉得,老酒鬼的身份或许不简单。

但他目前还只是停留在猜测阶段,唯有等真正见着以后才能做出判断。

话说到这个地步,如果陆风再扭扭捏捏,好像就有些不太礼貌了。

与此同时,系统也开口劝说。

【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中还要残酷。】

【等跟父母摊牌断绝关系,你就必须要离开白玉京。】

【届时没修为出去闯荡,无疑是死路一条。】

【只要吞了他,我保证你可突破一个大境。】

陆风旋即深吸一口凉气,最终艰难地将断指伸向了半空。

他渴望拥有实力,尤其是目前的境遇,还处于一种特别糟糕的地步。

随后两根断掉的食指,一实一虚,很快相互碰撞在了一起。

血色的光晕,霎那间便蔓延至整个房屋,以至于涤荡出无数的波纹涟漪。

房间中,夜风在吼。

“来吧...”

陆风发出了类似于,某种上古凶兽般的狂暴嘶鸣。

其声冲霄,像是来自于九幽黄泉,震颤着众生。

随后,陆风开始偏头,不敢去看半空中逐渐破碎的虚幻。

但这仍是没有妨碍,其眼角边缘有水珠在无故漫流。

“倒霉蛋,你务必...安心。”

“答应过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

你听,好似有人笑声通透。

“嘻嘻,我很安心。”

“所以也请哥,务必心安才好.....”

吞噬持续了很长时间,从太阳落山再到月亮高高升起,方才彻底结束。

午夜时分,陆风终于睁开了双眼。

两道锐利的剑光,瞬间便从其眸中穿透而出。

“砰。”

桌上的茶壶,应声碎裂开来。

陆风神识立即扫视着丹田,用心感受体内那股充盈的灵力。

随即,他嘴中开始呢喃道:“这是,聚灵境九品?!”

灵气破体,隔空击物,正是聚灵境武者才配拥有的手段。

陆风的心情,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没想到实力提升的速度,竟会如此迅猛。

这次突破,有些超出了常理。

一个连体都没淬过的普通人,居然直接就聚灵成功了,而且还是到达九品之境。

这意味着要不了多久,陆风便可再次突破。

此消息若是传递出去,相信必定会惊掉很多武者的下巴。

要知道,修行的时间越晚,则阻碍越大。

这几乎是所有武者,都公认的事实。

要知道,陆风今年已经是二十三岁了。

按照传统的世俗观念,如此年纪才开始修行,日后只能是在家种地,不然就去战场上当个炮灰。

无论哪种情况,听起来都是悲催的象征。

灵苍大陆的武道等级,大致可以划分为。

“淬体、聚灵、凝丹、破魂、超凡、合道、涅槃、天位、轮回、封神。”

每个大境之中,又细分成了一至九品。

九品之上,可冠名巅峰。

比如陆天玄这位大炎皇帝,便是合道境巅峰的强者。

只差一步,便能踏入涅槃境。

不过陆天玄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再做突破了。

因为当年的白玉京保卫战,让其彻底伤到过本源。

若非太乙门在最后关头,倾全宗之力相助。

那他现在合道境巅峰的实力,估计都要成为镜花水月。

可即便如此,陆天玄目前的修为,亦算作是南域百朝之中的霸主级别。

至于母亲应欢欢,要更弱一些,只有超凡境六品的实力。

另外封神级别的强者,暂且听听就好,不用去当真。

这类存在大多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的老怪物,平时很少人前显圣。

传闻此境强者的寿元已到达无法揣测之地步,有人讲是与天并齐。

总之灵苍大陆,无神久矣。

别说封神境强者了,如今整个南域甚至连轮回境都是少之又少。

就拿太乙门而言,虽贵为一流仙宗,但其宗主实力也只不过是天位境之中的下三品。

换句话说,只要你修为到达涅槃境,都无需挤身天位,那在南域横着走基本上不是问题。

就在陆风正沉浸于,刚突破后的巨大喜悦之时。

系统突然开口,戏谑道:【小子,爽不爽?】

“爽麻了,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随即,作出回应。

【你获得的吞噬魔体,乃世间最为诡异的霸道体质,从拥有的那一刻开始,修为便自动到达了淬体境巅峰。】

【可倒霉蛋的献祭能让你连跳九级,确实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斩断羁绊得来的力量,就连我都要感到惊叹。】

显然,系统对于陆风一下就突破到聚灵境九品,同样也是异常震撼。

他虽然此前有说过,保底陆风能够突破一个大境。

但聚灵境九品,这都差不多快两个大境了,只差一步就可步入凝丹境。

总体来说,结局非常美好。

倒霉蛋最终还是证明了,自身的价值。

陆风同样,也没让对方感到失望。

得此契机,他算是正式叩开了这方修行世界的大门。

“对了,我看那些爽文之中的愣头青主角,他们觉醒都有新手大礼包,怎么我就啥也没有啊?”

“系统你别瞎搞,赶紧把大礼包都拿出来!”

陆风这时回过神来后才想起,自己除了获得一个听起来很牛逼的体质以外。

其余东西,好像毛都没看见。

这明显不符合爽文的逻辑。

神器呢?

仙药呢?

帝功呢?

只见陆风低头,摸着下巴,贱兮兮的笑道:

“系统,我也不渴求太多。”

“你先来几株仙药解解馋,最后再来把趁手的神器就行。”

“嗯...至于功法,那就看着给吧。”

说完,他甚至还不忘补充一句:“但是不屌的,我肯定不学!”

系统:???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放什么萝卜屁!】

【真当仙药是大白菜,神器是烧火棍吗?】

【没有,做魔就只能靠自己。】

【你选的嘛,偶像。】

陆风被系统最后这句话语,给彻底逗笑了。

他敢肯定,这货绝对是从蓝星润过来的,不然怎么辉里辉气。

没有仙药跟神器拉倒,不过在陆风的软磨硬泡之下,系统仍是给出了一道相当炸裂的功法。

“吞天魔功!”

按照系统解释,此功可完美契合他的吞噬魔体,乃是无上的法门。

魔功一共分为十重,每精进一重,日后的实力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风当即便盘腿而坐,重启修炼模式。

做魔比做人更难,唯有靠自己才能不丢份。

他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当吞天魔功运转的霎那,周围的灵气顿时便狂猛地朝着他头顶涌来,纷纷化作拳头般大小的旋涡。

很快,陆风的头顶就开始湿了。

吸取而来的灵气实在太过浓郁,都已经凝结成为了肉眼可见的水露。

须知越强大的功法,吸取的灵气就越多,对于修为的提升也就越快。

但像他这种直接就把看不见的灵气,给干成水露的功法。

不得不说,还是太霸道了。

这一修炼,两个时辰悄然而过。

而陆风则如愿以偿,顺利的将吞天魔功给练到了第一重。

观看他的武道气息,已是聚灵巅峰无疑。

尽管没有突破到凝丹境,却也收获良多。

凭借吞天吞天魔功的霸道之处,陆风现在甚至有信心,敢跟普通的凝丹境武者斗上一斗。

然而就在此时,青年却似乎感觉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他低头,看见自己那不断散发出神圣光芒的身体后。

年轻人的道心,差点儿就破碎开来。

“卧槽,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踏马的,咋练出佛光了?”

“系统,你是不是给错功法了,我魔啊!”

陆风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圣洁到让人不敢逼视。

堂堂魔功竟然修出了佛光,简直是闻所未闻。

只见陆风突然深呼吸,继续将吞天魔功运转到极致,顿时便有古老的轰鸣声开始在苍穹响起,传遍万里之遥。

轰鸣不断,像极了某位大能者在诵经传道一般。

“嘶,不仅有佛光,连佛吟这种恐怖异象都出现了。”陆风吞咽着口水,语气震惊。

旋即,白玉京破魂境以上的武者,皆从睡梦中被快速惊醒过来。

有人侧耳倾听过后,直接无比诧异道:“是哪位高僧到访帝都,竟在深夜诵念此等大自在封魔真经!”

“这般精纯的佛法,莫非是小西天之人又现世了?”

与此同时,南域无数闭关的老怪物,亦被纷纷惊扰。

无数恐怖绝伦的神识,开始扫视这片天地。

大家似乎都想要快速找出,佛吟响彻的发源地。

“吼,速查!”

“佛魔不两立,我泱泱南域莫非又有不世魔种诞生了!”

“才消停不过五百年时光,大劫又要降临,希望不要像当初那样造成生灵涂炭之局面。”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这次必须将它扼杀在摇篮!”

十万大山处,青阳镇。

某座茅草屋内,一位醉醺醺满脸孤寂的老头,本来是抱着酒葫靠在墙角边熟睡。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直接便睁开了双眼。

恐怖的是,其双眼竟有些异于常人。

里面没有眼白,通体黝黑,而且两颗眼珠子也不知跑哪去了。

老头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起身,立刻便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烈酒,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清醒得更快。

然后,他便注目遥望起南北方向。

不禁让人产生怀疑,这家伙究竟是真瞎还是假瞎。

数秒钟过后,只见老头颤抖着身躯,一扫此前的孤寂之色。

他激动莫名,自言自语道:“本座足足等了五百年,可算是等到了这缕曙光降临。”

很难想象,那令南域无数大能皆感到恐惧的魔种,到其嘴中居然成为了曙光。

陆风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闹出来的动静,到底牵动了多少强者的心弦。

自古佛魔不两立,每一次南域出现神佛异兆。

皆代表着,有绝世魔种诞生。

算算时间,上一位魔种出现的时间,恰好就是在五百年前......

陆风直愣愣地待在原地,瞳孔开始不由自主的聚焦起来。

感受着苍穹之上传来的古老佛吟,以及身上遍布的浓郁佛光。

他好像是悟到了什么,随后模样突然变得无比狰狞。

空旷的房间之中,传出一阵癫狂大笑。

“哈哈哈,魔头披着佛陀的外衣,可行走在阳光底下。”

旋即,一股饥饿感快速袭至。

陆风此刻竟然感到,有些许饿了。

【小子,你社会经验太浅,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魔功。】

【吞天魔功的来历非同凡响,源于某位上古狠人,总之屌得不像话。】

【你而今魔功初成,急需一股鲜血洗礼,所以快去觅食吧。】

陆风闻言,赶快停止了功法运转。

不久之后,苍穹之上的古老佛吟便彻底消失不见。

青年顿时转身,直接大步走出房间。

同时嘴里不忘称赞道:“哈哈哈,屌爆了,屌爆了。”

“我喜欢学,爱学!”

陆风真觉得吞天魔功的逼格,实在是有点高了,堪称正的发邪。

来到屋外,抬头望天。

陆风发现今晚的天空,格外晴朗。

月如银盘,繁星漫漫,高悬在人们的头顶。

他双手背于身后,眯眼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旋即便不再迟疑。

约莫十分钟左右,陆风很快便来到了一间院子。

这是太子东宫的下人们,所居住的地方。

“嘎吱!”

厢房被一只断掌,轻轻地推开了。

月光瞬时照射进来,使得地板铺上了一层好看的银辉。

里面有两个正在熟睡的婢女,悄然映入陆风眼帘。

她们面容姣好,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其中就有白天给陆风喂葡萄,问他甜不甜那个婢女。

毒药是怎么被带进东宫,又是谁亲手下的?

这个问题并不复杂,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除了两个负责自己饮食起居的贴身婢女以外,他是想不通谁还能有这个机会。

陆风旋即漫步上前,行至于床旁。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残掌,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

讲实话,触感倒是丝滑的紧。

如果没记错的话,女孩名字应该是叫做花容。

而另外躺着的那个,则名月色。

花容月色两位婢女皆是回宫那天,母后亲自挑选送来的。

掐指一算,她们跟着陆风也算有不少时日了。

只要不是属猪的,睡梦中被人摸脸,肯定会及时醒来。

果不其然,当花容睁眼后,恰好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庞,正在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看。

出于条件反射,她立即便惊呼出声。

“啊!”

“殿下,你怎么来了......”

月色亦被惊叫声惊醒,待看清是谁以后,赶忙从床上慌忙爬起。

随后,她的语气慢慢趋于淡定。

“殿下深夜来找我与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陆风目光先是望向花容,旋即再偏头看向一旁的月色。

然后低头,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俩谁被张之谦给收买了。”

他口中的张之谦,自然是当朝的首辅大人。

此话一出,明显感觉到空气都安静了不少。

陆风之所以急迫的要赶在今晚,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是因为明日清晨,恰恰要召开三天一次的大朝会。

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待,必须要赶在离开白玉京之前,把答应倒霉蛋的事给做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便是真的饿了。

面对陆风询问,两姐妹相互对视一眼过后。

立马异口同声回道:“殿下何出此言,奴婢们这辈子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嗯,狡辩是好事。

陆风就怕两个丫头片子,直接给他搞坦白。

毕竟,一旦坦白他就要从宽,那待会儿动起手来大概率会于心不忍。

只有抗拒方可从严,才能尽兴!

没有任何迟疑,陆风瞬间伸出右手,掌心之中立刻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吸力。

花容的娇躯,直接就漂浮了起来。

这一幕,可把姐妹俩给吓得不轻。

“隔空控物,聚灵境!”

“殿下,你何时...会修行了...”花容手舞足蹈,惊恐挣扎道。

大炎太子是个无法修行的废物,此为人所共知的事实。

可现在发生的景象,怎么看都跟传闻中的并不相符。

陆风自然不会去回应,将死之人的疑惑。

他单手狠狠抓向女孩的脑袋,嘴角径直勾勒出一抹邪魅微笑。

“别说本宫不给你机会,且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告诉我,毒药是不是张之谦让你下的?”

十秒钟过去,想要的答案却并没有从花容的口中吐露出来。

亦或是陆风手上的力道太大,使得女孩根本就开不了口,只能发出痛苦呻吟。

当耐心消耗完毕,杀戮便由此产生。

只见陆风猛然张嘴,赫然便往花容的脖子咬去。

黑暗中,唯有刺目的猩红正在顺着青年左侧嘴角,缓缓流落而下。

借着柔弱的夜光,我们能清晰看见。

陆风那双原本清澈至极的眼眸,已经开始变得愈发赤红。

内里仿佛蕴含了某种道不明的饥饿之感,或许是疯狂。

“呜呜呜,殿下。”

“求求你放过姐姐,毒...毒是我下的!”

关键时刻,有人终究是扛不太住这种刺激,从而承认了那些曾经所犯下的罪行。

陆风没有理会月色的哭喊跟求饶,浓烈的鲜血仍在持续涌入喉咙。

“咕噜,咕噜。”

吞咽的声音不断响起,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手中女孩不再挣扎,青年才选择停下动作。

当嘴巴离开脖子后,陆风能感觉到腹中的饥饿,仿佛正在被一股充实之感所填满。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大满足。

旋即,陆风忍不住发出呻吟。

“唔...到胃!”

再看花容,对方体内的鲜血彻底被吸完了,已然成为一具模样丑陋的干尸。

“砰。”

只见陆风,随手便将手中的尸体甩向一旁。

尸体砸落在地,顿时激起满地尘埃。

月色哭喊着从床上爬了下来,她抱着怀里的干尸开始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呜呜呜,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

她的哭声在这静谧夜晚之中,倒是显得尤为刺耳。

陆风闻听,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数分。

随后便脱口而出,感叹道:“脑残吧!”

人都已经成为干尸,这还能醒醒的?

自作孽不可活是书上说的,背叛主子之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青年旋即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迹,开始一步一步朝着月色走去。

边走边冷漠开口,笑道:“若你二人觉得跟着本宫受委屈,之前大可以说出来。”

“我让母后将你们调走便是,何必要下毒?”

说实话,陆风从来都见不得女孩子哭泣。

因为越哭,他就会越感到兴奋。

月色紧紧抱着姐姐的尸体,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

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居然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在了眼前。

而且死法还是如此凄惨,这让她多少有些无法接受。

看着陆风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月色此刻有种强烈的恐慌感在心底蔓延。

电光火石之间,她构思了很多为什么要下毒的理由,却又觉得这种事没法去解释。

谋害太子的罪名,可以大到诛连九族,根本就罪无可恕。

酝酿了一小会,但月色还是选择了开口。

哪怕就算有一丝被宽恕的机会,她今日也要奋力争取。

“小时候家里穷,爹死后的半个月内,娘也生病了。”

“彼时,家里的米缸都已经揭不开锅。”

“殿下,你说当时哪有钱,去给我娘抓药看病?”

月色遂抬头,将目光望向了陆风。

小脸之上流露出了,一种梨花带雨般的可怜神色。

随后,她便擦干眼泪继续说道:

“大夫讲,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娘也没法活了。”

“许是运气好,那天宫里恰巧来收婢女,我跟姐姐还都被选上了。”

说这话时,月色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尽管她依旧是还很恐惧。

“事后,我跟姐姐捧着五十两银子回到家里。”

“我们不仅给娘买了药,还买了半边猪头肉,甚至把米缸的米都填得满满当当,又扯上几件新衣裳。”

“我一件,姐姐一件,娘一件。”

陆风闻言,眯了眯眼睛。

他搞不懂这丫头,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情讲故事?

见陆风停下脚步,月色平复了一下心绪。

旋即话锋一转。

“前几日,首辅托人带了一封信进宫。”

“信上说,我娘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现在连床都爬不起来。”

听到这里,事情的脉络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

张之谦果真是好手段,倒霉蛋也确实死得不冤!

须知这天底下,最难收买的便是人心。

自己的贴身婢女,竟然被渗透到这种程度。

陆风为此不得不叹服,对方想要扶弟弟上位的狠辣决心。

“求殿下宽宏大量,放我娘一马。”

“这一切都是我跟姐姐,犯下的错。”

“咚咚咚!”月色跪在陆风面前,猛烈地磕头。

不多时,其娇嫩的额头之上,便浮现出了大片红肿。

“只要殿下答应,下辈子我跟姐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此份恩情。”

下毒之事败露,她知道已再无活下去的可能。

她只是害怕眼前这个恶魔般的陌生殿下,是否会对娘亲也要赶尽杀绝。

不可否认,月色真的太孝了。

陌生是因为,青年居然敢当众吸人血!

在月色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魔修才会如此残忍。

“张之谦给你的书信在哪,拿来让本宫瞧瞧。”陆风沉吟道。

要想扳倒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首辅大人,没铁证可不行。

月色闻言,眼中顿时流露出大喜之色。

她以为陆风,已经开始心软。

等再次抬头,其美眸瞬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伶俐。

毕竟,这女孩从小就会讲故事。

街坊邻居们曾夸她口齿伶俐,还说她将来肯定要比姐姐花容,更有出息。

这些话,月色已经信了许多年。

可惜月色至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的小聪明在陆风看来,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而且那份圣心仁德,也早就随着某个倒霉蛋的离去,而彻底烟消云散。

只见月色连忙起身,在床垫下面快速摸出了一封被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信件,还伴有一个空瓶子。

“这是首辅托人带来的信件和毒药。”

她没有立即毁掉证据,是害怕张之谦将来会翻脸不认人。

“哪个太监跑的腿?”

“尚书房的李德全公公。”

李德全?!

陆风闻言,面色当即便陷入沉思。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这名太监可了不得。

要知道,李德全乃是宫中的首席秉笔太监。

大炎王朝一众圣旨的书写与下达,皆出自此人之手,对方深得父亲信任。

最主要的还是,这老阉狗从来都是只听父亲一个人的命令。

便算张之谦权倾朝野,那也不可能调动得了这位大太监。

“系统,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说....”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此间事宜不可揣测,系统这次没有给出陆风想要的回答。

青年闻言,神情一怔。

随后便失笑着摇头,自语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父亲看不上自己是真的,可要说想杀他,那便实在太牵强。

毕竟再怎么说,血缘关系也要浓于水。

恰恰这时,一声嘹亮的鸡鸣声,直接从屋外传来。

天的尽头已经开始泛起白光,距离天明还剩下不到一个时辰左右。

陆风旋即不再多想,缓缓将信封跟空瓶全部收入袖中,然后转身朝着房外离去。

就在月色以为终于躲过一劫,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之时。

一道锋锐的灵力,瞬间便从门口的方向射了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扑哧!”

女孩的眉心,赫然浮现出一个细小的窟窿。

鲜血涓涓直流,很快就染红了整个青石铺成的地面。

“殿下...你...”

陆风头也不回,冰冷刺骨的声音,宛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做错了事,就要有为错误买单的觉悟。”

“妄想逃脱惩罚,那是天真!”

“本宫在此为你祈祷,希望你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

他从来都没答应过,要饶了月色的性命。

至于女孩的娘亲,倒是可以不去管。

虽然陆风也不是放马的,但在蓝星之上有个不成文的江湖规矩。

叫做,祸不及家人。

.......

卯时,早朝。

百官依次从游龙道步入,场面黑压压一片好不壮观。

这些人,皆为大炎王朝如今的中流砥柱。

走在最前方那为首者,乃是一位穿着华丽仙鹤服的中年男子。

看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

张之谦此般年纪便能位列百官之首,倒也算得上是人间大风流。

首辅位置,普通人坐不安稳。

没点手段,下面的群臣岂会信服。

当年白玉京保卫战,张之谦临危受命,挂兵部尚书衔。

其只身独站城楼,遥望东西南北十朝联军,指剑高呼之壮举,一度被传颂至今。

一句日月山河还在,诸位莫哭!

很大程度上,重新点燃了当时已经濒临溃败,且已丧失死战决心意志的大炎将士。

正是有过扶大厦将倾之伟岸功绩,张之谦后来才能得以被火速提拔,从而问鼎朝堂中枢。

没人敢质疑,这位首辅大人对大炎王朝的忠心。

哪怕是陆风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对国家确实是有过特殊贡献。

可这一次,对方却踢到了自己这块钢板。

所以哪怕有功,亦要难逃一死。

金銮殿内。

陆天玄端坐龙椅之上,简单扫视过后,其眉头不禁紧锁。

因为他发现,居然还有人没来参加朝会。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百官逐渐呈现出交头接耳的态势。

大家之所以窃窃私语,是觉得已经早就过了朝会开启的时间,为什么陛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开金口?

最终有官员没忍住,缓缓拱手走出队列。

“启禀陛下,臣建议立即废除太子之位,另立新的储君,以固大炎社稷安稳。”

“臣附议,太子无才亦无德,如今更是连早朝都不按时参加了,实乃愈发的变本加厉。”

“妥,当初老臣便不赞同陛下立其为太子,只不过碍于某些顽固的腐儒,非要拿圣祖之训说事。”

放眼望去,满朝大臣近乎八成全部都在请奏,要废去陆风的太子之位。

还好他没在现场,否则怕是要笑出猪叫。

按理说,不该是这种局面才对。

看陆风不爽的大臣以前一直都有,可绝没现在这么多。

想来问题大概就出在,那道免税的旨意上吧。

陆风擅作主张,免去百姓们一年的赋税。

这明显是触碰到了,满朝文武的核心利益。

若不让他下台,那就有鬼了。

话虽如此,却仍有两袖清风的儒者官员,想要硬打这场逆风局。

“启奏陛下,废太子兹事体大,这才是真正动摇本国根基。”

“朝堂之上,有人胆敢如此妄加非议国本。”

“臣建议,应立即革去其头顶的乌纱帽,并交由刑部彻查。”

说话的是顾云裳。

他作为国子监的祭酒,大炎王朝万千学子之首,地位可谓超然。

可是眼下,一多半的官员都在要求废太子。

这其中就有,刑部尚书李知秋本人在内。

李知秋闻听此言后,直接便撸起了袖子。

旋即,怒骂道:

“顾云裳,你他娘的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本官自己查自己?”

“太子如今连早朝都不按时参加了,无视朝纲到如此地步。”

“你居然还敢当众为其辩经,妄言革去我等百官的顶戴花翎。”

“简直是荒谬至极,我看你才是最该被革职的那一个!”

就在李知秋,还想继续喷顾云裳之际。

金銮殿外一道不算高大的身影,逐渐由远而近。

他的出现,顿时吸引住了众多目光。

陆风应该清楚今天的朝其实并不太平,可他却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是谁,想要废除本宫?!”

只见青年快步走到李知秋的身旁,然后笑意盈盈的开口。

满脸和煦,问道:“李大人,属你刚才叫唤的声音最响。”

“所以,是你吗?”

看匹夫开始沉默,陆风便径直伸出了手掌,旋即轻轻地拍着对方那张老脸。

“喂,问你话呢,难道哑巴了?!”

面对这种略带羞辱的行为,李知秋简直不敢置信。

他发现太子今天的气势好像有点霸道,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随后,李知秋开始强压下心头的疑虑和震惊。

讥讽道:“是臣提议,莫非太子觉得臣.....”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陆风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让不少大臣脸色瞬间大变。

陆风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完以后便将目光望向四周。

声音陡然变得,嘶哑起来。

“哈哈哈,平日里是不是都太给诸位脸了?”

“笑死,凭你们也敢言废!”

“你...你竟敢打我?!”

李知秋此时捂着脸,惊恐的话音中掺杂着无尽愤怒。

自己好歹也是大炎王朝正二品的大员,只在数人之下,犹在万万人之上。

尽管眼前的青年现贵为储君,但怎敢对其如此肆意!

“嘶。”

见陆风当众扇了一位刑部尚书的大嘴巴子,百官无不倒抽凉气。

有点猛,好吓人。

此时此刻,大家都被他的胆大妄为,给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以至于霎那间,金銮殿内竟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百官竟全部开始面面相觑。

有官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这这...谁给他的勇气?!”

“莫非诸君之位,真不想要啦?”

即便是龙椅之上端坐的陛下,也从来没有过这般霸道的行径。

何况眼前这个又无修为且无权势,已经快要被废掉的太子殿下。

要个鸡毛的诸君之位,陆风今天就是来摊牌的。

他当然是觉得,怎么爽就怎么来。

目前整个朝堂之上,敢站在他这边的官员,唯有国子监几位读书人。

观看酒祭顾云裳,不难发现其脸色亦是黑到快不行了。

“太子,你糊涂啊!”老头痛心疾首道。

因为他已经是预想到,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恐怖场景。

当众打脸二品大臣,终归不妥。

作为诸君,应当要有泰山崩于眼前,而处变不惊的端庄。

而陆风如今的狂悖行径,岂能不落他人口舌。

果不其然,满朝文武顿时齐刷刷的叩首。

砰!砰!砰!

磕头之声此起彼伏,犹如排山倒海之势,震动金銮。

百官已然抱定心思,今日非要将陆风给拉下神坛不可。

李知秋作为受害者,自是更加的卖力冲锋。

匹夫当即就悲痛高呼,哭诉道:“呜呜呜,陛下你快看看啊,太子这跋扈的气焰,是否昭然若示?!”

“臣请求陛下,即刻削去其储君之位,改立永安王为太子!”

“如若不然,臣便决意,从今日起辞去刑部尚书之职,卸甲归田告老还乡,以宽我大炎天地。”

李知秋口中的永安王,正是陆风那被誉为武道天才的弟弟。

有了李知秋带头,不少官员纷纷效仿附和。

群臣共同扬言,倘若陛下不同意废掉陆风这个太子,那大家便要一起辞官罢爵!

要真走到这一步,恐怕中枢会有立马瘫痪的风险。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局面。

逼宫,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陆天玄见此,内心不知作何感想。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罕见的保持着沉默。

废掉大儿子的诸君之位,他当然有这想法。

只是目前,时机或许还不够成熟。

陆风看着跪伏一片的大臣们,直接便捂脸轻笑起来。

“哈哈哈。”

“尼玛的,大炎没了你们,难道真就转不动了?!”

“李知秋,本宫简直快要被你笑死。”

“信不信,你现在只要敢踏出金銮殿半步,明天就有人顶下这个刑部尚书之职!”

陆风话语很张狂,可笑过之后。

他的脸色却骤然变得冰冷,阴沉如水一般。

“李知秋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本宫只不过扇了他一巴掌而已,这就跋扈了?”

“倒是想问问诸位臣工,嫡、长、贤,本宫一人全占完的情况下。”

“你们有什么资格废我?又是谁给的胆子!”

陆风袖袍一甩,刚猛地望向了龙椅之上的父亲。

而后便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想改立永安王为太子,何不去皇陵作出请示。”

大炎王朝皇陵,乃埋葬历代先祖的宝地。

一代圣祖,二代明宗,三代英宗,四代文宗皆葬于此。

光辉伟岸之姿,映照古今苍穹。

陆风当众搬出皇陵,便是要告诉在场的百官以及父亲。

自己的太子之位乃是由祖宗钦定,而非某人可轻易决断。

想要废除他,那就看看谁有这个通天本事,去压住那些老祖宗的棺材板吧。

另外,陆风也真的很想听听,父亲到底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大炎王朝自建国以来,历经洪武、天宝、雍和、乾宣、仪凤、祥符。

距今六朝六代,已有千年的光景。

除去洪武圣祖开局一个碗,逆天建国,是白手起家以外。

余下各朝之帝位,皆由嫡长子所继承。

包括现在龙椅之上不可一世的父亲,当年亦是顺位继承的大统。

所以,从这个角度去思考。

李知秋提议废除陆风的诸君之位,实则是要废除大炎祖训。

说其动摇国本,倒真不为过。

陆风刚才那一巴掌,看来还是有些打轻了。

陆天玄闻言,眼皮顿时微跳。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底下这满脸倔强的儿子。

其眸中,突然有光芒在悄悄流转,宛若璀璨之星辰。

随后,陆天玄脸上便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赞许意味。

不过,这缕神色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消弭了下去。

这是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正眼观望陆风。

刚才那短暂的瞬间,陆天玄似乎觉得儿子真成长了。

他当然明白,有些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故而,便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

旋即,陆天玄的语气颇为冷淡道:“你过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陆风闻言,低着头摸了摸鼻子。

随后,自语道:“嗯,我又过了。”

青年并不觉得,自己今天是有多么过分。

只见他开始踱步,往前走去。

陆风依次经过跪地的百官,最终驻足在了张之谦的身旁。

半晌后,陆风方才偏转头颅,望向大炎王朝的当世首辅。

笑道:“喂,他说我过了,你怎么看?”

张之谦闻言,眼中闪过一缕精光。

而后淡然的回道:“陛下所言,皆在情理之中。”

“李知秋作为刑部尚书,又是祥符十二年的进士,乃天子门生。”

“殿下当众掌掴他,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

话落,张之谦便直接朝着陆天玄拱手。

“就算李知秋有罪,也该交由陛下处置才对。”

“依臣所见,太子行为确实跋扈万分。”

陆风听后,小脸顿时忍俊不禁起来。

“啪啪啪。”于是便拍手赞道:“说得好,不愧是首辅,角度真尼玛刁钻。”

陆风随即转头,再次望向龙椅之上的父亲。

他的语气,充满失落:“说实话,这个太子我根本就没想过当。”

“我在那边生活,虽然苦是苦了点,但拥有自由。”

“可你们却非要接我回宫,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陆天玄陡然起身,合道境巅峰的气势开始全面绽放,蕴含着无尽龙威。

“朕从来没说过要废掉你!”

“可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父子二人再次争锋相对,隔阂之深令百官无不感慨。

对于陆风的勇气,一些大臣皆感到钦佩。

敢如此跟陛下叫板,整个大炎王朝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人来。

同时大家也在期盼着青年的话语,应该再激烈些。

否则他们的目的,又岂会容易达成。

别看满朝文武都嚷嚷着要废掉太子,可这很难说不是一种口嗨行为。

因为陆风所言都是实话,嫡、长、贤,他确实全都占完了!

废掉这样的诸君,对天下没法交代。

狗叫是没用的,有时候却又不得不叫。

百官内心其实都清楚,只要陆风不搞谋反,那基本上就很难被废除。

可惜在他之后,偏偏又出了个天赋异禀的永安王。

若后者将来能继承大统,显然会对大炎更加有利。

这便是以张之谦为首的众多官员们,要执意拉陆风下马的原因。

甚至不惜下毒,也要除掉他!

祖训是无法保护大炎昌盛的,而永安王却一定可以。

陆风无惧父亲武道气息的威压,以残缺的手掌从袖子中缓缓掏出了那封,从婢女月色手中获得的信件。

旋即,便往台阶之上投射了过去。

他似乎还没死心,总觉得父亲应该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遗憾的是,陆天玄在看完信以后,直接便将其给焚灭成了灰烬。

望着这一幕,陆风方才觉得。

自己好像,一直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

青年的眼眶,竟没由来的感到了酸涩。

陆风旋即抬手擦了擦眼角,拂去了多余的水珠。

他开始自言自语,喃喃道:“倒霉蛋,你没说错,他从来都偏心......”

陆天玄突然明悟,为何儿子今日会有如此表现,完全区别了以往的柔弱形象。

原来是有人,真想弄死自己的大儿子。

陆天玄威严的目光,已经朝着张之谦逼视而去。

可是君臣只对视了数秒,仿佛便达成了某种默契。

“都平身吧,事情到此为止,废太子之事休要再提。”陆天玄重新端坐回龙椅,平静地说道。

有人捧腹擦泪,谋害的证据已经摆在眼前,父亲却依旧是说到此为止。

只见陆风低头看向了,那只剩下两根断指的掌心。

“倒霉蛋,你的命比我想象的还要贱呢.....”

反观张之谦,他此时只是对着身旁的青年拱了拱手,却没有任何言语。

不过其眼神,好似在告诉陆风。

陛下既然都发话了,太子能奈我何?!

“牛逼,真的牛逼。”

“毒害我这当朝太子,都能被当作无事发生。”陆风苦笑。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

因为很多大臣还不知道,陆风刚才给陛下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由他亲口说出,自然会感到震惊。

毒害太子?

顾云裳反应过来,立马跳脚道:“好你个张之谦,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敢对殿下出手!”

国子监的数位官员,更是直接怒骂不休。

“逆贼,安敢霍乱我大炎。”

“你敢毒杀殿下,意欲谋反不成!”

观历朝历代,唯有读书人的话语最是锋利无边,堪比刀、枪、剑。

面对斥责,张之谦始终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

“话不可以乱说,当着陛下的面,请太子不要给臣扣下这顶大帽子。”

是不是扣帽子,天知地知,人亦知。

陆天玄没追究他的罪责,那此事便算是彻底揭过去了。

故而,张之谦才会丝毫不慌,甚至是敢用眼神去挑衅陆风。

他自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着想。

太子如若不死,永安王则无法顺利上位。

有先皇祖训盖在头顶,陆风先天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他还那么贤德。

入主东宫两个月,不是下旨拨款赈灾,便是免除百姓的赋税。

光凭李知秋挨的那一巴掌,他们自然扳不倒青年。

除非陆天玄,肯不顾一切打破规矩。

作为首辅,张之谦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所侍奉的君王究竟是何种秉性。

陛下是断然不可能会去做,那让天下万民所诟病之事。

【小子,此人修为高深,是一位超凡境九品强者。】

【你要真想杀他,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系统看了半天,也忍了半天,它真是有些被气到了。

“哈哈哈,好。”

陆风大笑,双肩抖动得异常剧烈。

“超凡境九品,很强吗?”

话落,吞天魔功已经开始运转,轰鸣阵阵。

刹那间,整个金銮大殿,皆被浓郁的佛光所笼罩。

古老的佛陀虚影,立于陆风身后。

同时陆风的周身,还有经文在不断浮现。

这让他看起来,充满着圣洁和高贵。

张之谦感受到这股强横的威压,神色猛然大变。

根据青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他立马就判断了出来,所以眼珠子才会瞪得跟牛一样。

“超凡境..巅峰!”

“你...怎么可能...”

陆风扭了扭脖子,沉声道:

“老狗,父亲饶你是父亲的事,而杀不杀你则是我的事。”

“今日便借你这颗头颅一用,以祭奠我那倒霉蛋兄弟的在天之灵。”

答应了的事情,便算豁出性命也要去做。

此为陆风这辈子,不得不去践行的真理。

有官员反应过来后,当即大吼出声:

“我没看错吧,殿下的修为竟然是超凡境巅峰?”

“踏马的绝世妖孽,如此修为放眼我们整个大炎王朝无疑是翘楚。”

“不,哪怕在南域诸国之中,二十三岁的超凡境亦为顶尖存在。

根据陆风此时的表现,倒确实配得上妖孽这个称呼,放出去绝对是各大神宗都要抢破头颅的对象。

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已经出现幻觉。

酒祭顾云裳,起初也不敢相信。

可对方在震惊过后,眼中却有一缕兴奋流露。

于是慢慢地,这位读书人也开始变得癫狂起来。

“天佑大炎!”

“太子正值青春期,未来必能脚踩陛下!”

“说错了,是超越陛下!”

可惜顾云裳还不知道,陆风早已经不再留恋此番红尘权势。

毕竟青春期,主打的就是叛逆。

陆风今日敢在金銮殿动手,便是心意已决,势必要杀出一条不归血路。

佛陀虚影当即光芒炽盛,经文吟颂四方,虚空不断震颤。

与昨晚白玉京发生的异象,简直如出一辙。

无数人所猜测的圣僧,没想到竟是眼前的太子殿下,这不可谓不震撼。

只见张之谦,陡然惊呼道:“嘶,大自在封魔真经,殿下你何时拜入过小西天?!”

比起陆风超凡境巅峰的实力,他反而更在意的是那股圣洁气息。

佛门小西天乃是灵苍大陆的超级势力,相传坐落于遥远的天之尽头,其门下神僧遍地。

不过一直以来,世人皆无法知晓此宗神址,究竟所在何处。

故而就算南域曾有无数天骄少年,想要慕名拜入小西天,亦是不得门路。

换句话说,这个传奇宗门只招收有缘人。

并且他们在南域,基本上是很少现身。

记得上一次出现这些人的影子,还是在五百年前。

只因那时有个叫做天魔宗的势力突然强势崛起,在南域掀起血雨腥风。

然后一个老和尚,不知从哪便冒了出来。

自称来于小西天,为天下间,三千域,最讲道理之人。

起初大家还挺相信,可后来就慢慢发现了不对劲。

只因每当那老和尚讲不通道理的时候,便会笑咪咪阿弥陀佛道:

“实不相瞒,老衲其实也会一些拳脚功夫。”

时间虽是已经过去了五百年,但南域的武者却迟迟不敢忘怀。

一座拥有数十位涅槃境,且不乏天位境强者的魔道巨擘大宗,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总之老和尚跟天魔宗当年那一场大战结束,使得小西天之名彻底传遍了诸国。

可惜老和尚现世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至今,南域已有足足五百年,未见修习佛门神通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张之谦会误以为,陆风师承小西天的缘故。

恰恰说明,他真的害怕了。

陆风没给张之谦继续说话的机会,一拳狂猛地轰向对方。

他不屑去解释什么,功法是系统给的,鬼才知道来历有多离谱。

灵力包裹着拳头,撕裂了空气,威势无穷。

陆风本想一击毙命,奈何张之谦修为高深。

毕竟是超凡境九品,实力不会太弱。

只见对方半个侧身,巧妙避过了陆风的袭杀。

一拳不够,那便百拳千拳来凑!

陆风誓要斩杀贼子,以慰兄弟在天之灵。

“轰隆!”

“轰隆!”

金銮殿内,地面顿时被砸出了许多大坑,强悍的灵力波及到周围某些官员。

有来不及躲避的家伙,当场便遭受重创,口吐鲜血不止。

陆天玄此时有些看傻眼了,瞬间愣愣地说道:“原来我儿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超凡境巅峰,再进半步便可合道。

武者修行之路面临巨大考验,二十五岁是一个难以跨越的分水岭。

通常只要在二十五岁之前踏入合道境,便可具备封神之姿。

这倒不是说,日后定能成为封神强者,而是有那个资格去冲击罢了。

翻阅灵苍大陆的历史,每个封神境强者皆为二十五岁之前,便到达了合道境。

陆天玄当年的天赋也算绝伦,但始终是算不得妖孽。

再加上后来受伤严重,他这辈子的修为已经再难突破,所以心底其实藏着遗憾。

陆风现在彰显出了封神之姿,他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两大超凡境强者的战斗,无人敢插手。

陛下都没开口,试问谁敢动弹?

很快,陆风便跟张之谦从殿内打到了殿外。

青年此刻站在广袤的天空之下,身上华丽蟒袍无风而动,英气逼人。

经过上百招对碰,陆风发现这场战斗并不如预期料想的那般轻松。

系统赋予了他强大的实力,但这股力量明显还不够碾压。

只见青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撩拨起额前散落的青丝。

开始朝着张之谦,笑道:“老狗,你如果把头伸过来让我砍。”

“我保证你张家上下一百零八口,死罪全免!”

“如何?!”

此言一出,张之谦的面皮肉眼可见的在抖动。

死罪全免,那活罪呢?

杀不了自己就让伸头,那也太无耻了。

“殿下,这里面存在误会。”

“你是知道我的,臣对大炎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只要你此次既往不咎,臣日后定当尽心辅佐,唯殿下马首是瞻!!”

这位首辅大人,终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认怂了。

倒是不难理解。

毕竟陆风现在展现出来的武道天赋,已经快要亮瞎所有人的眼睛,而且貌似还背靠小西天这棵苍天大树。

大炎王朝身后的太乙门跟小西天相比起来,宛如是蚍蜉见青天,可笑不自量。

不过张之谦却仍是死都不承认,关于下毒之事。

因为一旦要认了,陛下恐怕都保不住自己的脑袋。

张之谦对此,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

“很好。”陆风闻言,嘴角开始玩味上扬。

“既然想要拉族人陪葬,那本宫便成全你。”

陆风本来就不打算放过张之谦的家人,刚才只是想骗一下,看能不能骗到而已。

谁知这条老狗真就挺狡猾的,根本不上当。

【时间不多了,速战速决吧。】

【我赊你一门神通,助你杀敌至胜。】

陆风脑海之中,突然响起了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

这让青年不禁懵圈,随即满脸疑惑道:

“卧槽,什么叫赊啊?”

“你爱给不给,不给拉倒,老子从不赊账!。”

从选择人生开始,陆风就感觉被坑了。

当然也要怪他太年轻气盛,谁让自己听都没听完就盲选了个三呢。

赊系统的烂账,搞不好日后就得拿命根子来还。

这种事情,可万万搞不得。

说白了,陆风现在的心眼子比起当初要多了不少。

现在谁再想坑他,简直门都没有。

【呵呵,小子你跟我玩赖的是吧?】

系统被陆风的话给气笑了,顿时颇为无语。

【免费帮你提升修为到超凡境巅峰,你小子居然现在连神通都想白嫖?!】

陆风随即摊开双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资深嫖客,你又不是不清楚。”

张之谦见陆风呆愣在原地,还朝自己张手。

他以为青年是想清楚了,打算搞和解。

故而便开始拂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殊不知,陆风只是在跟系统扯皮而已。

远方观战的群臣百官,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产生动摇。

尤其是作为首辅得意门生的户部尚书李知秋,还有吏部尚书孙无极。

只见孙无极直接便朝着陆天玄拱手,祈求道:“太子跟首辅大人再这样打下去,必会伤了和气。”

他一开口,李知秋也紧随其后。

“望陛下审时度势,及时出手制止。”

然后剩下的首辅一脉的官员们,亦纷纷跪地祈求道:

“陛下,真不能再打了,继续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无论谁输谁赢,最终都不好收场。”

这些家伙,看来真是慌了。

他们想不通流落在外多年,才刚被接回来两个月的废材,怎么会是个武道绝世妖孽。

当即就有大臣开始表忠心:

“谁说殿下是废物,快给老子站出来。”

“我现在就想撬开他那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屎!”

“二十三岁的超凡境巅峰,南域能找出几个来,你说废?”

陆天玄听完脸色顿时绿了,像是吃了只苍蝇。

就在他将要开口制止争斗的霎那,远方天边却有两道极尽光华,骤然闪烁而来。

转眼间便从天而降,到达了战场。

来者一男一女,看年纪都约莫只有十七八岁。

少年相貌俊朗,剑眉星目,一袭白衣胜过初雪,腰间挂着一柄看起来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佩剑。

少女则肌肤如玉,垂落的发丝泛着极地冰川般的幽蓝,发梢还凝结着细碎冰晶。

一张倾国倾城的鹅蛋脸,再配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堪称世间尤物。

其素白色的裙裾在风中绽开层层涟漪,衣摆处绣着的银线星图竟随着步伐流转变化,透露着高贵。

“臣等拜见永安王、许姑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看清是谁后,百官毫不迟疑的相继叩首,神色无比恭敬。

身处太乙门潜修的二皇子陆安,今日赶巧回宫了。

而且一同赶回来的,竟还有太乙门宗主的独女。

“儿臣参见父皇。”

“芊芊拜见陆伯父。”

陆天玄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他便来到了陆安跟许芊芊的身旁。

随后伸出双手,快速搀扶起二人。

“哈哈哈,无须多礼,回来就好。”

对于小儿子的喜欢,陆天玄从不刻加掩饰什么。

他甚至还在册封陆风为太子那天,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说过一句话。

太子平庸,汝当勉之!!!

“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望父皇跟母后,给你传的信是没收到吗?”陆天玄眼中,有了一丝埋怨。

陆安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

“信收到了的,可师尊说如果修为不突破便无法下山。”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儿臣都在闭关苦修。”

陆安说完,强大的气息顿时从其体内散发而出,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嘶,又一个超凡境,真是天佑我大炎。”

“永安王天资果然冠绝同代,无人可出其左右。”

“臣提议,废长立幼!”

十八岁的超凡跟二十三岁的超凡,终归不太一样。

有傻逼大臣又开始上嘴脸,提议废去太子。

陆风此时此刻,真的想说一句。

“天佑尼玛的大炎!”

陆天玄作为合道境巅峰强者,一眼便看出了幼子此刻的修为。

超凡境确实不假,但却只是个一品。

不过,贵在年轻,才十八岁。

这等天赋已经无法用冠绝来形容,说是妖孽同样也不为过。

陆天玄旋即转身将目光望向陆风,眼眸中悄然浮现出某种复杂光辉。

小儿子很妖孽,大儿子现在同样如此。

可他不知为何,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陆风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弟弟散发出来的强劲武道气息。

其内心,不禁产生一丝剧烈波动。

两个月前见面弟弟还是破魂境九品,这么快就超凡啦?

震撼之余,青年的嘴角开始泛起苦涩。

“玛德,人比人气死人,都是命!”

只有陆风自己清楚,他现在这身修为其实是唬人的。

估计再等两个时辰左右,便会彻底打回原形。

【算了,送就送吧,再拖下去可就没时间了。】

【这道神通名曰暗影噬魂,希望你小子别坠其威名!】

系统话音刚落,便见以陆风为中心,磅礴的黑雾开始不断涌现而出。

周围的光线似乎都在变暗,被黑雾给吞噬了一般。

紧接着,陆风一步踏出,无数暗影随之诞生。

这些暗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黑雾中穿梭游动,全部朝着张之谦扑去。

它们要去吞噬敌人的身体和灵魂,让敌人在痛苦和恐惧中逐渐沉沦。

观战的陆安见此情形,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

旋即便脸色郑重地说道:“这是什么武技,玄级还是地级?”

关于武技,一般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级最强,黄级最弱。

陆芊芊此时,美眸同样掠过了一丝惊疑之色。

从黑雾诞生的初始,她便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恶,像是从九幽而来。

这绝非普通的地级武技,可以比拟。

至于是否为天级,陆芊芊倒是不敢去想,毕竟那可是连太乙门都没有的东西。

“不好,首辅大人要有危险。”有官员大呼出声。

黑雾蔓延,快速组成一个肉眼不可穿透的结界。

张之谦想躲避已是来不及,转眼间便被无情的拉入其中。

随后,张之谦便沐浴在黑暗,开始茫然环顾四周。

“桀桀桀。”

听着不断传来的恐怖怪笑,这位离阳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辅大人,面色终于露出了少有的凝重。

“太子,你这又是何必。”

“我张之谦纵使千般有错,那也是为了国家的未来能够继续繁荣昌盛。”

“永安王才是帝位最合适的继承人,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陆风闻听此言,简直是想要把脚塞进张之谦的嘴巴。

他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暗地里下毒害自己,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炎王朝的未来。

尼玛,感情自己不死,就是对不起国家?

陆风内心,此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老狗,你别跟我讲些没有用的。”

“你已有取死之道,拿命来吧!”

话落,陆风旋即挥手,上百个暗影生物顿时展开进攻。

结界之外,陆安眉头紧皱。

他不想看见张之谦陨落,于是缓缓解下了腰间的那柄五尺长剑。

“铮!”

凌厉的剑气纵横绵延,激荡漫天风云。

陆安没有迟疑,对准黑雾结界直接便强势出手。

“咻!”

剑光瞬间肆虐大地,割裂空间,朝着前方怒斩而去。

可惜这看起来很猛的一剑,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攻击很快就被吞噬,像是斩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

除了产生半圈涟漪以外,根本造不成任何别的现象。

“父皇,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陆安见攻击无效,便偏转脑袋望向一旁的陆天玄。

自己那凌厉的剑光,怎么可能会被这么轻易抵挡下来,他有些不敢置信。

陆天玄闻言,立即大笑道:“哈哈哈,安儿你就别费劲了,现在合道境之下,无人能破开你哥布下的这道结界。”

身旁的陆芊芊听后,立马惊呼道:

“嘶,结界!”

“陆伯父,我在宗内听爹跟长老说过,只有合道境才能施展出结界。”

“那他为何......”

陆天玄对此,没有作出回应。

暗影噬魂区别于传统武技,如果能简单被破,那系统也就不用吹牛逼说是神通了。

而且陆安本身的实力,要比陆风弱上很多。

一品跟巅峰之间的差距,宛若鸿沟。

就算陆安是绝世武道天才,拥有越级杀伐的本领,那也难以逾越。

随着时间快速流逝,在场的大臣们无不面露艰难。

看陆天玄的样子,似是并不打算再出手干预。

那封信看了,张之谦毒害太子为事实。

倘若大儿子没有表现出如今恐怖的天资,陆天玄确实可以继续偏袒自家首辅。

但是现在,局势已经出现变数。

本来父子俩的关系就特别紧张,如果能拿一颗人头去修补,倒也蛮划算的。

基于这种想法,陆天玄已经不再去管大臣们如何祈求。

他双手抱胸,根本无动于衷。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具备封神之姿!”

张之谦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像条狗一样被无情抛弃了。

三炷香过后。

黑雾结界中,一名男子披头散发跪在地面。

他猛烈喘息,嘴中出气要比进气更多,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部都是血淋淋的撕咬痕迹。

看得出来,张之谦接近油尽灯枯,再也没了往日那般从容淡定的模样。

胜负已定,陆风不再继续隐匿行踪。

嗒...嗒...嗒。

一步两步,是魔鬼的步伐。

周遭的暗影生物自动分作两旁,仿佛是在迎接它们高贵的魔神降临。

陆风径直走到张之谦面前,随即缓缓蹲了下来。

他先是用手捏住已是囚徒之人的下巴,稍微打量了一番。

然后便伸出手指,开始抚摸起对方流血的胸膛。

“听话,别乱动,不然我掏不准。”青年安抚着不断挣扎的张之谦。

噗嗤!

只见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赫然被某只断掌给强势掏出。

“尼玛的,说了别动,差点就掏偏了。”

陆风骂骂咧咧的给了张之谦一巴掌,他第一次做这事总归是经验不足。

随后,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开始在结界中响起。

陆风居然当着张之谦的面,吞了他的心。

青年的神色倒是如常,边吞边囫囵道:

“端着我陆家的饭碗,却背地里做着谋害我陆家之人的事。”

“老狗,你曾经的功绩本宫无比认可。”

“你现在的罪过,本宫同样也无可饶恕。”

未等张之谦开口进行回应。

陆风便俯身在其耳边,继续笑道:

“张大人,告诉你个秘密吧。”

“你看不起的太子殿下,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他甚至连魂魄...都没有留下。”

“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宁愿不入轮回也要成全我.....”

张之谦失去心脏,不知为何却没有立即丧失生机。

在这片结界中,陆风仿佛才是真正的天地主宰。

他想要敌人接受折磨,那敌人便不可能轻易死去。

张之谦已经疼得面色发白,汗水在不断往外冒,连嘴唇都开始打颤。

鲜血顺着胸口的大洞,不断往外流出。

他开始大叫,发出了此生最为痛苦的哀嚎。

“啊...啊...啊!”

“你这魔鬼到底是谁,若让陛下知晓,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面对咒骂,陆风不置可否的扯动着嘴角,扑哧一声便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你没骂错,我确实是魔鬼!”

随后,青年话锋一转,冰冷异常。

“就算我不得好死,你也没办法再亲眼看到了,是不是很气?”

说完,陆风似乎不愿再玩下去了。

其右手直接比作刀,强势砍下了张之谦的脑袋。

至此,身处大炎权力巅峰运筹帷幄的首辅大人,年纪轻轻便已登顶那座最高山峰的朝堂巨鳄。

悄然,陨落。

张之谦的脑袋滚落在地,滚出去很远很远。

他的双眼始终是无法闭合,死死地盯着青年。

他或许到死都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传闻中的废物太子,竟会如此的强大。

张之谦死在了曾经最瞧不上的人手里,死在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从广义上来讲,他其实并没有错。

可惜的是,他却惹到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人。

本着不浪费的光盘原则,陆风再次吸干了敌人的鲜血。

不多时,地上便浮现出一具无头干尸。

须知超凡境九品强者的血液,对陆风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物。

“唔,到胃!”

青年随后便舔了舔嘴唇之上那残留的血迹,不想待会儿让人发现端倪。

现在的陆风,真就邪门的可怕。

俗话说不怕魔鬼变态,就怕魔鬼变优雅。

整理好仪容后,陆风方才挥手撤去结界。

系统送的这门神通确实很好用,修为只要比他弱的,那拖进来基本上就是个死,而且跑都没地方跑。

重见光明之后,陆风抬头望了望天,太阳此刻无比耀眼。

青年嘴角,却泛起灿烂的微笑。

他张着嘴巴蠕动的样子像是在说话,但是又无任何声音传出。

我猜,应该是在跟谁告别吧。

“首辅大人,真的死了?”

“太子殿下,你竟如此狠辣!”

砰!

被砍下来的头颅,同样没能幸免。

陆风直接一脚,当众将其踩成肉泥。

这份狠辣地手段,着实令百官感到畏惧。

谁能想象,当年白玉京保卫战最大的功臣,就这样凄惨地陨落在了大家眼前。

陆风才不管百官会怎么看待自己,在踩烂张之谦的头颅后。

他径直对着地面,痴痴笑道:

“你对我下毒,我对你下死手。”

“说话,是不是很公平?!”

这些年的苦难,让陆风体会到一生中经历的事,最难、最苦、最高的代价,莫过于随心不能所欲。

陆风很不喜欢,以前那个懦弱,只懂得委屈求全的自己。

如果继续那样活着,他总觉得会很不开心。

所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一定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才行。

“还有谁,想废本宫?!”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就连春风都在绕其而过,目光更是避其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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