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骞温妤最新章节内容_许政骞温妤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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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政骞温妤是小说《爱意满怀,难忍心动》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易木殇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爱意满怀,难忍心动》的章节内容

许政骞温妤最新章节内容_许政骞温妤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京城,一座隐匿于喧嚣之中的古老府邸,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新年的气息悄然弥漫,大红的灯笼高挂在屋檐下,暖烘烘的光晕洒下,与贴满门窗的窗花、春联相互映衬,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氛围,仿佛为这座古宅披上了一层崭新的华裳。

院内,一个身着红色唐装的小男孩,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手中紧紧握着仙女棒和小烟花,兴奋地蹦蹦跳跳。

一旁的佣人手持打火机,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小心,时刻准备为小男孩点燃烟花。

客厅里,春晚的热闹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许政骞坐在沙发上,身姿笔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更衬出他的冷峻与疏离。

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淡漠的眼眸紧紧盯着电视屏幕,此时刚八点,春晚才拉开帷幕,主持人正依次向全国人民送上新春祝福。

舞台上,六位主持人,三男三女交错站立。

男主持们身姿挺拔,气质端庄大气,每一个字都沉稳有力;女主持们则青春靓丽,笑容如暖阳般温暖。

尤其是站在C位的女主持人,唇红齿白,脸颊线条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璀璨动人。

她身着中国红礼服,虽款式相对保守,却难掩那婀娜多姿的曲线,一颦一笑间,尽显生动妖冶。

她笑起来时,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与从容,竟给人一种国泰民安的美好既视感。

她不仅是这届春晚主持人中最年轻的,还已连续两年登上春晚舞台,更是央视新闻联播的当家花旦。

这时,许家大儿媳李明英嘴角挂着一抹看似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咱们许家这一辈的小辈里,也就政骞每年都有心思陪老爷子看春晚。”

恰在此时,春晚镜头聚焦C位,李明英瞧了一眼,瞬间觉得眼熟,仔细一辨认,不禁脱口而出,

“哟,这不是温妤嘛,现在可真厉害啊,都主持春晚了,看来是沾了许家不少光啊。”

许政骞闻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目光依旧未曾从屏幕上移开,冷冷开口:“沾许家什么光?难道是沾了大伯母的光?”

那冰冷的质问声,如同一股寒意袭来,李明英被吓得一哆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身着唐装的许南雄抬眸看了李明英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看就坐下,别出声。”

李明英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终只能尴尬地转身,悻悻离去。

李明英离开客厅后,径直来到了棋牌室。

棋牌室里烟雾缭绕,麻将牌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许家老三的续妻凌云正坐在麻将桌前,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牌。

李明英脸上挂着一抹看似热络的笑容,对着凌云打趣道:“三弟妹啊,你家温妤正主持春晚呢,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打麻将,都不看一眼啊?”

凌云拿牌的手微微一顿,嘴角依旧噙着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是三缺一嘛,大家都等着,我就先来顶上凑个热闹。”

说完,她看了看手中刚摸来的牌,思索片刻后,将一张牌打了出去。

李明英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继续说道:“哦,你家温妤现在在京城电视台那可是响当当的台柱子了吧?你跟老三是不是花了不少钱去打点关系啊?我娘家有个侄女,也想进电视台,正想跟你取取经呢……”

话还没说完,坐在一旁的许家老二的妻子席青兰就忍不住打断了她。

席青兰平日里就看不惯李明英那副自以为是的做派,总喜欢在别人面前显摆,还时不时挖苦人。

她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大嫂,人家温妤可是正儿八经从211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哪用得着关系、花钱打点?再说了,今晚我这手气正旺呢,可需要安静点,别打扰我胡牌。”

李明英被这么一怼,脸上再次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尴尬地闭上了嘴,心里暗自恼火。

果然有老就有小。

时间悄然流逝,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了九点半。

许政骞坐在客厅里,看着春晚,眼神却若有所思。

终于,他起身,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衣,大步往外走去。

院子里,许政言还在兴致勃勃地玩着烟花,小脸被烟火映照得红扑扑的。

看到许政骞出来,他立刻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二哥。”

许政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步并没有多做停留,径直朝着停在院子里的车走去。

坐进车后座,许政骞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屏幕上依旧播放着春晚。

车子缓缓驶出许家大院,朝着电视台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许政骞的目光始终落在平板上,可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车子抵达电视台后,许政骞推开车门,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下来。

他径直走向电梯,刚出电梯,就看到电视台台长早已在门口等候。

台长身材微微发福,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连忙迎上前喊道:“许总,您来了。”

许政骞脚步不停,神色淡漠地沉声道:“不用给我安排任何镜头。”

台长连忙点头,心里明白这位许家二少爷的行事风格向来低调。

其实,台长心里一直犯嘀咕,这许政骞连续两年都在春晚进行一个多小时后才入场,他隐隐猜测许政骞是为了某个人而来,但这种猜测他又不敢说出口,毕竟许政骞在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只要他稍稍动动手,自己这个台长的位置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许政骞来到演播厅,台长原本按照惯例给他安排了最佳位置,可他却要求坐到最前面。

刚一坐下,身旁的温妤正专注地欣赏节目,熟悉的檀木香气飘来,她下意识地转过头,清冷的眼眸与许政骞的目光交汇。

许政骞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新年快乐!”

温妤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二……”哥字还没有吐出来,深深地止住了,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说完,便将目光重新转移到舞台上的节目上,面色平静如水。

【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 温妤】

坐在春晚观众席的温妤,目光如灵动的星辰,在舞台与手中台词卡间来回游移。

她的眼神时而沉醉于舞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随着演员的一招一式、一颦一笑而起伏;

时而又迅速聚焦在手中密密麻麻的台词卡上,口中还不时念念有词。

此刻的她,宛如一位在战场边缘待命的战士,虽未冲锋陷阵,却已蓄势待发,再过不久,就轮到她与男主持人庄严上台。

当小品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温妤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

她一手稳稳地拿着台词卡和话筒,另一只手轻轻提起裙摆,动作优雅而从容。

身旁的庄严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两人并肩走上舞台。

舞台的灯光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温妤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缓缓开口:“刚刚的小品非常的精彩,在此感谢演员们用幽默诙谐的方式,把生活中的小烦恼和小确幸一一展现,让我们在欢笑中找到了共鸣。”

温妤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在观众的心间。

说完后,她微微转头,眼神看向身旁的庄严。

庄严微微颔首,举起话筒,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瞬间传遍整个演播大厅::“刚刚的小品确实让人惊艳,同时感谢演员们的精彩演绎!小品把生活里的酸甜苦辣都端上了春晚舞台,有笑有泪,让我们在这蛇年新春,更加懂得珍惜身边的温暖。”

两人的声音一高一低,一柔一刚,配合得相得益彰。

各自点评、总结完小品后,他们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声音坚定而有力:“新的一年,也愿大家都能在烟火日常里,收获稳稳的幸福,继续大步向前!”

话音落下,两人又一起迈着优雅而稳健的步伐走下舞台。

回到观众席,温妤轻轻坐下,直到此刻,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主持节目,但春晚的舞台,承载着全国人民的期待,其分量之重,让她难免紧张。

她将话筒和台词卡轻轻放在桌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庄严微微侧过头,轻声询问道:“你紧张啊?”

温妤浅笑一下,大方地将手摊开给他看,手心微微沁出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有点。”

庄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习惯就好了。”

毕竟他已经连续四年主持春晚,在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心理素质面前,这样的大场面已经有些游刃有余。

温妤轻轻点了点头,未再言语。

在春晚现场的热闹氛围中,温妤和庄严的每一个互动,都被旁边的许政骞尽收眼底。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深邃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些许冷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空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这股冷意,如同寒夜中的冷风,悄然无息地飘向温妤。

温妤正沉浸刚才的紧张中,她像是被什么击中,敏锐地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视线。

原本挂在脸颊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在零点三十分, 春晚在一片欢腾与祝福声中完美落幕。

可温妤的心情却如同这深夜的天空,被阴霾笼罩。

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换好衣服,独自乘电梯来到停车场。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车辆整齐地排列着,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耀石黑的劳斯莱斯,在这片昏暗之中,它就像一只蛰伏的巨兽,散发着独特的气场。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她走来,立刻恭敬地喊道:“温小姐,新年快乐!”

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温妤微微点头,轻声回应:“新年快乐!”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坐进车内,一股浓重的烟雾扑面而来,温妤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将车窗按了下来。

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车内,驱散了一些烟雾。

这时,许政骞抬手将指尖未抽完的香烟捻灭,动作优雅而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随后他开口问道:“吃饭了吗?”

声音低沉而平静。

“吃过了。”温妤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润了润被烟雾呛得难受的喉咙。

她确实吃过了,只不过吃的是简单的水饺。

自从上大学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年夜饭,也没有人会关心她怎么过年。

而她好像也已经习惯了。

温妤手中握着未喝完的水,脸颊转向窗外空荡荡的街道,街道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偶尔有几片落叶被风吹过,更添几分凄凉。

她缓缓说道:“我明早有早间新闻。”

言下之意很明显,她明早要早起,实在没有精力再去伺候他。

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车辆行驶时轻微的引擎声。

许久,都没有得到许政骞的任何回复。温妤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终于传来许政骞清冷的嗓音:“我看起来很饥渴?”

温妤听到这句话,脸颊瞬间一阵燥热。

她心中暗自想着,特意在这里等她,不就是为了睡她吗?难不成还真的是看她可怜,好心来接她?

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只见许政骞清冷禁欲,和在床上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她小声嘟囔道:“不像。”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当温妤再次看向窗外时,突然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这不是去她公寓的路。

“这是去哪?”

“把你卖了。”许政骞手中把玩着手机,淡淡地回复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透着几分慵懒。

温妤嘴角噙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自嘲道:“二哥,缺钱?可惜我不值钱。”

说完,她的眼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许政骞,他五官精致,眼眸深邃,浑身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人既害怕又着迷。

许政骞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温妤,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缓缓说道:“京城电台的台柱子,不值钱嘛?”

“台柱子又怎样,一棵野草罢了。”温妤说完,索性闭上了眼眸。

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像一棵无人问津的小草,孤独地生长,努力地挣扎 。

当车子缓缓驶进别墅,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温妤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已经到了许政骞的住处。

她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豪华宅邸,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两人的关系,始于一个月前的一场意外。

那是命运的一次意外交织,从那之后,他们之间便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贪图她的身体,她贪图他的权势,各取所需,利益交换。

对于这个地方,温妤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谈不上熟悉也谈不上陌生。

温妤跟在许政骞身后走进屋子,弯下腰,动作娴熟地换上拖鞋。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低垂着头,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认真地回复着信息。

她的眼神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许政骞突然停住了脚步。

“砰”的一声,温妤一头撞在了许政骞结实的胸膛上,她的鼻子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她抬起头,眼眸中瞬间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满脸委屈地质问道:“你停下干嘛?”

此刻的温妤,卸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就像一只被突然惊扰、炸了毛的小猫,浑身散发着委屈与不满。

许政骞低头看了一眼她撞红的鼻子,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反问道:“走路不看路,还怨上我了?”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不停下来,我能撞上吗?”温妤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说着便要从他身旁走过。

许政骞见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陪我再吃点。”

温妤闻言,眉色瞬间变了一下,她举起手机,将屏幕上显示的凌晨一点的时间展示给他看,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抗拒:“凌晨一点了。”

她需要保持身材,所以几乎从不吃夜宵,这个时间点吃东西,对她来说几乎没有。

“你不吃,可以在旁边坐着。”许政骞说着,单手利落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动作潇洒地将外套脱下,随手丢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看着你吃吗?如果你有这癖好,我现在花钱给你雇一群人来看着你吃饭。”温妤眼中的雾气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

然而,宁静的室内,很快响起许政骞低沉又不容拒绝的嗓音:“陪我。”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回荡。

温妤在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墨眸时,心中一凛,她知道此刻他已经动怒了。

尽管她困意十足,满心不情愿,但在这样的威慑下,也没有再敢拒绝。

两人来到餐厅,温妤望着满桌子精致的菜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感慨:有钱人真败家。这些菜肴摆放得极为讲究,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但在温妤看来,这个时间点准备这么丰盛的食物,实在是有些浪费。

许政骞拿起一瓶红酒,优雅地倒了一杯,然后看向温妤,嘴角微微上扬,问道:“喝吗?”

就在温妤刚伸手准备接时,许政骞的手突然收了回去,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忘了,你要保护嗓子不能喝。”

温妤深深地看了许政骞一眼,发现他分明就是故意耍她的。

原本不打算吃的她,此刻肚子却不争气地唱起了空城计,嘴巴也在不停地吞着口水。

犹豫了片刻,她索性拿起筷子,夹起菜吃了起来。

而许政骞全程并没有吃几口,他一只手轻轻转动着酒杯,一边品着酒,一边静静地注视着温妤,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突然开口道:“主持人都像你这样心口不一吗?”

温妤吃了五分饱后,便放下了筷子。

她虽然不属于易胖体质,但毕竟时间太晚了,吃多了也会觉得难受。

她拿起纸巾,擦拭完嘴巴,抬眼看着许政骞,淡淡地说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嘛。”

说完,便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温妤拖着疲惫的身躯,完成洗漱时,墙上的时钟指针已悄然指向快凌晨2点。

伸手在手机上熟练地定好闹钟,将手机放在枕边,扯过柔软的被子,缓缓躺了下去,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而此时楼下的客厅里,许政骞独自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寂静所凝固。

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那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剧烈地振动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许政骞伸手拿过电话,按下接听键,话筒里立刻传来助理南朗毕恭毕敬的声音:“许总,许政卿外交官目前已经登机了,明晚到家。”

许政骞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轻轻蹙着眉,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跟我说这个干嘛?你让我去接机?”

同时,他将手中的香烟对着烟灰缸轻轻一弹,烟灰簌簌地落了下去。

南朗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这年过的,许总怎么记性都不好了,之前明明是他自己吩咐,在许政卿回国时一定要告知他的。

南朗赶忙开口解释道:“不是,之前您吩咐过,让我在许政卿回国的时候跟您说一下。”

“还有事吗?”许政骞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南朗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今天是新年,于是赶忙补上一句:“许总,新年快乐!”

“没有红包,挂了。”许政骞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了一旁。

他靠在沙发上,继续抽着指尖的香烟,直到一根香烟燃尽,他才缓缓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上楼后,许政骞发现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心里明白温妤不在这儿。

半个小时后,裹着浴袍的许政骞轻轻推开了旁边次卧的门。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月光,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轮廓,那是温妤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然后将温妤轻轻地拥进了怀中。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温妤她刚结束早间新闻直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放在一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点了接听,话筒里立刻传来凌云略显急切的声音:“你起来了吗?”

温妤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她主持早间新闻都小半年了,自己的母亲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淡淡地回复了一个:“嗯。”

凌云接着提醒道:“那你赶紧开车过来吧,今天许家拜谱年,所有人必须到场。”

温妤手中还拿着刚播完的新闻稿,她透过窗户,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神中透着一丝清冷,说道:“我不是姓许,也不是许家人,有到场的必要吗?”

凌云听到温妤这疏离冷漠的语气,心中顿时不悦起来,提高了音量说道:“温妤,大年初一你就想气我是吧?许家养了你13年,你还有良心吗?你许叔叔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今天必须回来,而且我还有事跟你说。”

温妤眼眸始终盯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说道:“知道了。纠正一下,是6年,我没有心,哪来的良心。”

凌云的火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大声说道:“温妤,你别不识好歹,不是许家养你,你有机会上大学吗?你指望……”

“挂了。”温妤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她就这样看了许久,久到同事过来跟她打招呼,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温妤的车缓缓驶入许家祖宅。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门后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庭院,树枝上挂着晶莹的冰棱,在日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

温妤并没有急着下车,她从车内的储物箱里翻出一个红包,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现金,仔细地数好后,整齐地塞进红包里。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佣人远远瞧见她,恭敬地喊道:“温小姐。”

温妤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在庭院里搜寻着。

这时,在院内不远处玩雪的许政言,一看到温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双手捧着一个小雪球,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她跑来,嘴里大声喊着:“二姐!”

温妤闻声,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眸色也变得温柔似水。

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许政言跑近。当许政言跑到她面前时,她看着他手中的雪,轻声问道:“不冷吗?”

“我手是热的,你摸一下。二姐,你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许政言仰着头,注视着身材高挑、精致美艳的温妤,眼眸里满是高兴。

“这不回来了嘛。”温妤抬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祝政言在新的一年每天开心,茁壮成长!”

“谢谢二姐,也祝二姐每天开心。”许政言一手接过红包,嘴角咧得大大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两人互动的这一幕,全被站在三楼的许政骞看在眼里。

他双手插兜,静静地看着楼下,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带几分深意。

温妤一手牵着许政言,一手拎着礼品,一大一小往屋内走去。

屋内热闹非凡,聚集了许家的众多亲友。

温妤刚一进屋,就将手中的礼品递给佣人。

这时,李明英看到了她,眼睛往上一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呦,温妤现在都主持春晚了呀,厉害了!”

温妤只是礼貌地喊了一句:“大伯母。”

温妤目光匆匆扫过周围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寒暄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有些局促。

这些人里,有不少她都叫不上称呼,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攀谈。

没打算多逗留,许政言紧紧拉住她的手,一个劲儿地往楼上拽,她顺势跟着他离开这热闹却又让她有些不自在的客厅。

“二姐,二哥送给我一个很精致的飞机模型,我可喜欢了。”许政言一边走,一边仰着头,兴奋地跟温妤分享着,小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温妤微微垂眸,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询问:“嗯,政言长大想要开飞机吗?”

“对呀!”许政言用力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开着飞机翱翔蓝天的模样,

“到时爸、妈、大姐、二姐,我们家里的所有人坐飞机都不要钱。”

温妤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心中被这孩子天真的话语暖得到了。

两人上了楼,刚走到许政言的房间门口,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了温妤的胳膊。

温妤回头,看到许政骞站在身后。他面色沉静,眼神里却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对着许政言沉声道:“自己待会,我跟你二姐有话说。”

许政言抬着清澈的眼眸,看看二哥,又看看二姐,犹豫片刻后,乖巧地点点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许政骞关上许政言的房门,拉着温妤径直走向她的房间。

一进房间,他猛地将温妤抵在门板上,大手掐着她的下颌,垂头便吻了上去。

“你发什么疯,这是在许家。”温妤大惊,双手用力将他推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神里满是慌乱。

许政骞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紧紧地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说着,他的大手按着她的腰,将她往身前拉,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他垂在她耳边,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暧昧:“今天跟我穿情侣装啊?”

耳朵传来薄薄又滚烫的气息,一阵酥麻迅速传遍温妤的全身。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红着脸反驳道:“穿黑色大衣的人多了去了,都跟你穿情侣装吗?”

许政骞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吻从她的耳朵缓缓下移,来到她的脖颈,伴随着低沉的笑声,并没有回复应她。

温妤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此刻她满心都是惶恐。

要是让许家的人发现了他们俩的关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光是那些流言蜚语就能把她淹没。

在别人眼里,她肯定会被说成是勾引许政骞的狐狸精。

只是他是许家的二公子,省里最器重的人。

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温妤太了解许政骞的脾气了,他吃软不吃硬。

于是,她一改平时清冷的嗓音,娇软又低媚地喊道:“二哥,不要在这里,我害怕。”

这软糯的声音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许政骞心里那扇名为理智的门。

他的动作猛地停住,嗓音因为压抑的欲望而变得嘶哑:“晚上去我那。”

温妤忙不迭地点点头,也不知是真的答应还是只是想赶紧摆脱这危险的境地。

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缓缓打开门,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确认走廊上没人后,急切地对许政骞说:“你赶紧出去。”

许政骞也没有再继续胡闹,迈着长腿大步走了出去。

温妤快步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花掉的口红,眉头轻皱,拿起纸巾仔细地擦拭掉,又重新补上。

当她刚整理好妆容走出来时,佣人恰好上来喊许政言下去,等会去祠堂上香磕头。

许政言又开心地拉住温妤的手,两人一起下了楼。

刚来到客厅,就遇见了刚回来的许舒桐。

许舒桐一看到温妤,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里满是讽刺:“许家拜谱年,怎么不姓许的也在,她有资格吗?”

正在跟长辈聊天的许政骞听到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许舒桐:“还想让小叔冻你卡是吗?”

许舒桐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本来就是。”

许政言却像是没听到姐姐的冷嘲热讽,扬起笑脸,脆生生地说:“大姐,新年快乐!”

许舒桐心里正窝着火,之前大哥护着温妤,现在二哥也向着她,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和她亲近,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小白眼狼。”

四岁的许政言已经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温妤抬眸,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冷冷地看了一眼远去的许舒桐,然后蹲下身子,温柔地安慰面前的小人儿:“你大姐心情不好,说的气话不用放心上。我们小政言是活泼可爱、聪明又善良的好孩子。”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祠堂,气氛庄严肃穆。

温妤将许政言交给育儿嫂。

许舒桐之前的话仍在她耳边回响,“许家拜谱年,怎么不姓许的也在,她有资格吗?”

这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她心里。

她不禁暗自思忖,凌云要自己回来,无非为了让众人知晓,许家的继女还好好活着,上演母慈女孝。

她神色清冷地从人群中往后退。

与她无关。

抬眼望去,硕大的祠堂内,众人按照辈分,一排排整齐地站着,旁枝的亲戚几乎都到齐了,乌泱泱的一片,把祠堂挤得满满当当。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气味,混杂着人们身上厚重的冬衣气息。

温妤清楚地知道,拜谱年规矩森严,只有男人才有资格上香,女眷们只能在一旁磕头行礼。

她转身,快步走出祠堂。

一出门,冷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径直走向外面的花园,花园里一片银装素裹,唯有花坛内的腊梅傲雪盛开。

腊梅的花瓣上,薄薄地裹着一层白雪,像是给花儿们披上了一层轻纱,却丝毫掩盖不住它散发的阵阵香气。

这香气在冷空气中弥漫开来,愈发清幽,让人心旷神怡。

温妤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摘下一朵黄色的腊梅花,放在手心,细细欣赏。

那花瓣娇嫩欲滴,黄得透亮,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娇艳。

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许久都未曾动弹。

随后,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抓起花坛上未被踩踏的积雪。

雪很松软,在她手中慢慢被捏成了一个圆球,她小心地将这个圆球放在一旁,这便是雪人的脑袋。

接着,她又开始堆雪人的身体,双手不停地忙碌着,不一会儿,一个初具雏形的雪人便出现在眼前。

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接触冰雪,变得通红,冻得有些麻木。

将双手合在嘴边,轻轻地哈着气,试图让手暖和一些。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站起身,抬手摘了几朵腊梅花,精心地为雪人安上鼻子、眼睛和嘴巴。

看着这个可爱的雪人,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雪人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雪人在皑皑白雪和金黄腊梅的环绕下,显得格外俏皮。

她编辑了一条朋友圈,“昭昭如愿,岁岁安澜”,点击发送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雪人,然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刚回到许家,凌云她们已经磕完头,早早回来了。

凌云瞧见温妤的那一刻,神色冷淡,语气不容置疑:“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楼的休息室,凌云上下打量着温妤,眼中透着审视,缓缓开口:“你今年也25岁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我让你许叔帮你留意合适的男士。”

温妤听闻,嘴角泛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才25岁,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许舒桐都26岁了,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

凌云看着温妤脸上的嘲讽,原本精致漂亮的脸颊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许政卿今晚就回来了,你要是能安分守己,相亲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温妤冷笑一声,满是不屑:“他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真不安分,就算我有了对象,又能改变什么?”

凌云厉声警告:“温妤,不管你还喜不喜欢他,你们之间都绝无可能。许家已经给他物色好了未婚妻,这次回来就是要订婚的。”

“我说我不喜欢他了,你信吗?”温妤说完,眼眸直直地盯着凌云,像是要把她看穿,可她心里清楚,她的母亲从来都没信过她,也从未站在她这边过。

温妤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凌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妤,以后离许政卿远点,别让你许叔叔难做。”

温妤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顿了一下,反问道:“我要是不呢?”

“你敢!”凌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抬手对着温妤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温妤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温妤缓缓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凌云一眼,声音冰冷:“以后不用再给我打电话演什么母慈女孝。许家养我的钱,我晚点会打给你。”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大步离开。

凌云也被这一巴掌惊住了,等她回过神,温妤早已不见踪影。

温妤从后门来到停车场,脚步匆匆。

站在外面抽烟的许政骞看到她,一眼就注意到她半边脸上醒目的五指印,眼眸瞬间暗沉,几步上前拉住她:“脸谁打的?”

“跟你没关系,放手。”温妤用力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

“还回去了吗?”许政骞的手刚要触碰到那红肿的指印,温妤猛地躲开。

“你妈打你,你会还回去?”温妤冷冷说道,用力抚开他的手,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很快,温妤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迅速驶离了许家。

许政骞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随着温妤白色的大众车,直到它消失在视线尽头,才不紧不慢地转身回屋。

进屋后,席青兰看到他,开口说道:“政卿晚上回来,你爷爷说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下午没事就别出去了。”

“出国这么多年是连筷子都不会拿了?需要我教他啊?”许政骞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眼眸却看向不远处的凌云,只见她正一脸谄媚地讨好许舒桐,嘴角不禁溢出一抹讽刺的笑。

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却去讨好一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继女。

席青兰听到他没个正形的话,责备道:“你不在家吃饭,还能去哪?”

许政骞神色懒懒地丢出三个字:“陪女人。”

席青兰目光意味深长:“你谈恋爱了?还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有区别吗?”许政骞反问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让人捉摸不透。。

席青兰没有再追问,只是叮嘱:“你该清楚,你父亲已经在给你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了。不管你现在怎么玩,到时候都给我断干净。”

许政骞在她刚开口时,就直接转身离开。

席青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不吃饭啊?”

可他没有丝毫停留,大步迈向停车场。

大年初一,许家上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氛围。

而许政骞阴沉着脸,大步走出许家大门,坐进车里,发动引擎,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像是在宣泄着某种情绪。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许政骞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了私人医生兼好友沈淮清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沈淮清吊儿郎当的嗓音:“哟,许检,大年初一给我打电话,这是专门给我拜年来了?”

许政骞眉头紧皱,语气冰冷,直截了当地说:“脸被打了,有清晰的手指印,需要擦药膏吗?”

沈淮清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你被打了啊?谁这么大胆子?我可得认识认识,这得是多大的勇气,才能动手打你啊!”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起来。

笑够了,沈淮清才一本正经地回复:“一般情况下是不需要擦药的,除非打破皮了。没破皮你用冰袋冰敷就行,就你这皮糙肉厚的,不至于破皮吧?你在家吗?要我带……”

“水果去看看你”话还没说出口,只听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许政骞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淮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挂电话,立刻回拨过去,结果直接被秒拒。

沈淮清倒也不生气,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了一条信息:【在家吗?我带水果和药膏去看你。】

没过一会儿,他就收到了许政骞简短又暴躁的回复:【滚……】

温妤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公寓,随手把包扔在一旁,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缓了缓神,拿起手机,转了一笔钱给凌云,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室内里格外清晰。

将手机放在一旁后,她拉过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门铃突兀地响起。

温妤睡眼惺忪,头发凌乱,她微眯着眼睛,满心不悦地起身,拖着步伐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门外身姿挺拔的许政骞,心中不禁一阵烦躁,但还是打开了大门。

“你来干嘛?”温妤语气冷淡,说完便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递给他,地脏了,还得自己打扫。

“干你。”许政骞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当看到她那半边明显肿起的脸时,原本冷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温妤的肌肤太过娇嫩,平时稍微用力碰一下都会留下印迹,更别说这重重的一巴掌了。

温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开。

可刚迈出一步,胳膊就被许政骞有力的大手拉住,她挣了挣,却没能挣脱。

许政骞看着她那红肿的半边脸,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不冰敷,不疼?”

他的骨节分明的指腹刚准备触碰那红肿的地方,却又猛地停住,他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弄疼她。

温妤抿着唇,没有吱声。

太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该怎么说“疼”这个字了,这些年的委屈和疼痛,她早已习惯独自咽下。

许政骞也没有逼她回答,接着问道:“有冰袋吗?”

“没有。”温妤不耐烦地回复着,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起得太早,此刻困意正浓,她实在没心情应付许政骞。

她抬眸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厌烦:“别折腾了,我不需要。”

“你以为我想啊,不想看到你半边肿得跟馒头似的脸。”许政骞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痞气,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zuo时,影响兴致。”

温妤一听这话,又羞又恼,用力将他推开,转身快步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许政骞独自留在了客厅。

许政骞坐在沙发上,他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南朗发了一条信息:【买点冰袋送到金鼎。】

此时,南朗正坐在牌桌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牌,眼看就要胡牌了,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看到许政骞的消息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牌局,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有事,桌子上的钱你们分了。”

说罢,拿起手机,起身匆匆离开。

南朗买完东西,赶到金鼎时,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东西。

这些可都是许政骞吩咐采购的。

因为许政骞后面打开冰箱一看,好家伙,里面空空如也,简直不像有人生活的样子。

南朗一边将东西放进屋内,一边补充道:“许总,需要安排钟点工吗?”

许政骞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说呢?难不成我做饭?”

南朗干笑两声,“知道了,这是您要的冰袋。”

说着,将冰袋递了过去。

许政骞接过冰袋,看都没看一眼,便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南朗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嘴角噙着一抹笑,调侃道:“沈医生刚刚问我你是不是被人扇巴掌了,还想来看你呢。”

许政骞脸色一沉,冷冷吐出两个字:“拉黑。”

说完,迈着长腿径直走进了卧室。

南朗暗自心疼沈医生一秒,无奈地垂头回复道:【不清楚。】

发完消息,他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

许政骞来到卧室,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静静地瞅着熟睡的温妤。

她那半边脸依旧肿着,看着让人心疼。

许政骞将冰袋轻轻敷了上去,温妤在感受到凉意的瞬间,眉头下意识地拧了一下,像是在睡梦中也在抗拒这份寒冷。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将冰袋拿开,许政骞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放温柔了许多:“忍着。”

渐渐地,温妤似乎适应了这份凉意,不再挣扎。

许政骞的眼眸一直注视着熟睡的温妤,只有在这时,她才是最真实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不再像一只随时会炸毛的小猫。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午四点,

温妤才悠悠转醒,而且还是被饿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一下脸颊,发现没之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记得睡梦中她感觉脸上凉飕飕的,想伸手拿开冰袋,结果手却被人握住,怎么也挣脱不掉。

温妤起身下床,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脸已经不肿了,可手指印还清晰地留在脸上。

从卫生间出来后,温妤看到许政骞正站在客厅打电话。

“说了陪女人,我不在都不会吃饭是吧?那就等到凌晨回去陪你们吃夜宵吧。”许政骞嘴角带着几分慵懒,玩味地说着。

看到温妤出来,他下意识地望向她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后,抬手点了一下餐桌。

温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

她一点也不意外,心想,这位大少爷肯定是饿了,所以让人做了饭。

温妤也没客气,先盛了一碗汤,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喝着。

没一会儿,许政骞挂了电话,来到餐桌前坐下。

他看着温妤,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你在家是喝西北风的吗?家里除了水,什么吃的都没有。”

温妤头也不抬,随口应道:“对呀,饿了就对着窗户喝几口。”

其实她平时几乎都在电台的食堂吃饭,要么就是点外卖,同时她也确实不太会做饭。

许政骞望着嘴硬的她,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现在去喝几口我看看。”

温妤却不慌不忙,淡定地回了一句:“今天想换个口味。”

温妤吃饱之后,目光落在满桌的残羹剩菜上,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她找来一次性手套,开始动手收拾,与此同时,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许政骞开口说道:“许检,下次饿了就出去吃吧。”

要不然最后收拾的活儿还是得落到她头上,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根本就不会碰这些。

“你要是不想收拾,完全可以放着,等阿姨过来收拾。”许政骞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机,眼眸却紧紧注视着正在收拾餐桌的温妤。

温妤压根没搭理他,她向来比较爱干净,实在容忍不了家里有一丝一毫的脏污和凌乱。

二十分钟过后,温妤将所有餐盘都放进了洗碗机里。

她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转头看向许政骞说道:“你买这么多菜,等会儿你全部带走,我可不会烧。”

许政骞起身走到她身后,半拥着她,轻声说道:“你不会烧,我也不会烧啊,就只能‘吃’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她的发丝,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

温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赶忙关上冰箱门,试图推开他:“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许政骞哪肯罢休,直接将她抵在冰箱上,长腿顺势分开她的腿,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戏谑:“你是不是忘了我来这儿是干嘛的?嗯?”

温妤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抬眸瞪他,毫不客气地骂道:“斯文败类!”

许政骞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低沉地笑出声来,

“在京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面前,我要是还能表里如一,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说完,他垂头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唇,掌心覆上她的双手,将它们用力按在冰箱上。

温妤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刹那间,他的吻由浅入深,舌尖灵活地探入她的齿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如同在攻城掠地一般。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唇齿间的温度也在节节攀升,滚烫的气息相互交织,这个吻变得愈发炙热,仿佛要将彼此彻底点燃。

两人从餐厅一路缠绵到卧室,衣物更是散落了一地。

等一切结束后,温妤无力地趴在床上,嘴角微红,带着薄薄的雾气,红唇微微肿着,脸颊带着几分冷意,拿起枕头就砸向正在穿衣服的许政骞,“赶紧滚。”

她感觉自己的两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火气这么大,是欲求不满?再来?”许政骞回眸看了她一眼,虽说她脸上带着冷意,但那水润的眼眸与娇艳的红唇却格外的勾人心魄。

“眼瞎。”温妤拉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了,生怕他再多看一眼又发起癫来。

许政骞穿戴整齐后,俯身拉开被子,“你的政卿哥哥回来了,要不我跟一起回去看看。”

温妤抬起冷眸,“他姓许,跟我没关系。”

她瞥见他脖子上的咬痕,发现即便他穿着高领毛衣也没能遮住,不过也懒得提醒他。

许政骞笑了笑,没再吭声。

他走出房间,并且顺手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许政骞驱车回到许家大宅时,已然是晚上九点。

夜幕沉沉,大宅的大厅却灯火通明,暖黄的光倾泻而出,驱散了夜的凉意。

难得全家老小聚得如此齐整。

许老爷子瞧见许政骞进门,脸上虽带着笑意,话语里却半是调侃半是嗔怪:“许检这业务可真是忙得很呐,大年初一都不得闲,比你爸还敬业呢。”

许政骞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老爷子,您可别抬举我,我可没那么高尚、敬业。”

说着,他抬眸看向坐在一旁,周身散发着温润气质的许政卿,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哟,咱们的大外交官回来了,这次回来,还出去不?”

许老爷子一听这话,顺手拿起一旁的拐杖,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下:“没大没小,他可是你大哥!”

许政骞夸张地轻嘶一声,连忙应道:“我知道。”

许政卿看着这个向来散漫不羁的弟弟,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温和地回应道:“目前是不出去了,听说你又升职了,恭喜啊!”

许政骞随手叉起一块西瓜,丢进嘴里嚼着,满不在乎地说:“升来升去,还不就给人打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李明英眼尖,一下就瞥见了许政骞脖子上那可抹的痕迹,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关切:“呦,政骞,你脖子这是被蚊子叮了,还是过敏了呀?这可得赶紧抹点药膏,别留疤了。”

许政骞不慌不忙地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这是女人留下的,不用擦药。”

一旁的席青兰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佯作生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别没个正形!”

李明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继续追问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本事,能入了政骞你的眼啊?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许政骞双腿交叠,不紧不慢地敲着二郎腿,目光扫过众人,不答反问:“大伯母,您这是查户口呢?”

李明英被他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这不是好奇嘛,到底是怎样的姑娘,能让咱们家政骞动了心。”

许政骞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放心,以后会有机会让大家认识的。”

眼眸看向众人,“你们今晚都不打算睡了?打算陪着大哥一起倒时差?”

许老爷子抬眼望了望墙上的挂钟,见时间确实不早了,便开口说道:“行了,不早了,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起身,回房休息。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建国,脸色阴沉地看向许政骞,沉声道:“跟我到书房来。”

说完,便率先朝着自家独栋的洋房走去。

席青兰紧跟在许政骞身后,一边走一边数落:“脖子上的印迹也不知道遮一下,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许政骞嬉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会,也不想遮。”

席青兰气得直跺脚:“你呀你,早晚要被你给气死!”

许政骞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您就安心当好您的许家二夫人、局长太太,这些事就别操心了。”

席青兰恨铁不成钢:“你要是能给我省点心,我还用得着操心吗?”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吹得庭院里的树木沙沙作响。

许政骞一脸无奈,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说道:“已经够让你省心了,再省心你怕是都不记得还有个儿子了。”

说完,他双手插兜,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朝着独栋洋房走去。

席青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暗自思忖:貌似自己确实没怎么操心过她儿子的心。

许政骞走进屋内,屋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径直踏上二楼的楼梯,来到书房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屋内传来许建设浑厚有力的声音。

许政骞推开门,只见其父亲许建设正坐在书桌前,神色专注地审阅着文件。

许建设抬起头,目光落在走进来的许政骞身上,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年后就要去中海任职了,中海水很深。你要是不能洁身自好,往后随时都可能被人拉下马。”

许政骞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笔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眼眸轻佻,语气满不在乎:“你儿子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

许建设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凌厉,继续提醒道:“许政骞,你要清楚,你的妻子你自己做不了主,你母亲目前正在收集各政圈的千金资料,后面你挑一个。”

将面前的文件收了起来,提醒道:“你去了中海之后,公私分明,因为你大伯后面很可能找你开后门,直接拒绝了。”

许政骞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许局长,你儿子我像是傻子吗?”

在他心中,原则和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许建设见他态度还算坚决,便没有再追问女人的事情,转而语重心长地说:“你都三十岁了,应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三十岁的世家子弟基本上都开始相亲、联姻,为家族的利益谋划。

许政骞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好工作,我懂。”

许建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说的是让他好好工作嘛,明明是让他清楚他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

看他装傻,索性抬手示意他出去。

许政骞走出书房,正好碰到席青兰端着水果盘准备进去。

他顺手用叉子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送迟了,晚上让老许少吃点,小心他的血糖。”

席青兰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地呵斥道:“他身体好得很,你赶紧滚去睡觉。”

大年初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落在许政骞的房间里。

许政骞的生物钟向来精准,即便在这阖家欢乐的春节假期,也准时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他慵懒地披上一件浴袍,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平板,准备像往常一样看看早间新闻。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看到并不是她时。

快速地在屏幕上点击,打开了与南朗的聊天界面,输入道:【她今天休息?】

此时,南朗才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提示音。

他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机,看到许政骞的消息,瞬间清醒了几分,赶忙在手机里查阅温妤的工作排班表。

确认无误后,迅速回复道:【温小姐今天休息。】

许政骞收到回复后,将平板轻轻放在一旁,把新闻的音量调大,只选择了听。

许政骞收拾好下楼,

餐厅里,许建设正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着新闻。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许政骞,说道:“你今天没事陪你妈妈一起去给你外公拜年。”

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

许政骞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拿了一个鸡蛋,不紧不慢地剥着,说道:“我有事,晚点过去。”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许建设放下筷子,眉头微微皱起,看向许政骞,质问道:“过年的你有什么事?”

“有私事。”许政骞简短地回复道,并没有过多解释。

席青兰坐在一旁,看着父子俩,忍不住开口了:“你们都闭嘴,你好意思说政骞,你呢?大年初二的就慰问群众,你一年大半的时间不是工作、出差就是慰问群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这些年,许建设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有时间陪伴家人,她心里多少有些委屈。

说完,席青兰抬眸看向许政骞,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你有事就去忙,中午过去吃饭。”

许政骞点了点头。

温妤休息,难得能睡个懒觉,没曾想最终还是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了。

待她睡眼惺忪地透过猫眼往外瞧时,竟发现是许政骞站在门外。

打开门,目光投向他,说道:“你很闲吗?”

今天是初二,像他这种家庭完整的人理应是要去拜年的。

“怕你饿瘦了,影响手感。”许政骞边说边把从家里打包好的早餐递向她。

然而温妤根本不接,“我要睡觉,你赶紧走。”

许政骞换好鞋,仔细打量着素颜的她,只见其肌肤雪白,脸颊已然恢复如初,唇不点而粉,依旧令人心动不已。

“你想让我喂你啊?昨天没喂饱?”

又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低喃道,“我喂你,等会你喂我。”

温妤后退了好几步,眼眸中带着些许怒意,“许政骞,你脑子里每天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许政骞笑而不语,将她领到了餐桌旁,“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吃?”

“我有手。”温妤丝毫不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需要喂饭的程度。

起身去刷了牙,出来后温妤打开了电视,正巧电视上播放着有关许政卿回国的新闻。

而坐在沙发上的许政骞那深邃的眼眸一直注视着她,温妤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放下遥控器,朝餐厅走去。

她有听新闻的习惯,只要她有时间几乎每天都会听。

“你的政卿哥哥回国了,你不搬回去吗?”许政骞翘着二郎腿,眼眸看向正在吃早餐的温妤,眼神自始至终都没往电视上瞟一眼。

“许政骞,我搬不搬回去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拿他来刺激我,他是你大哥,跟我毫无关系。”温妤冷笑一声,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意味。

他带过来的早餐,温妤全都吃完了。

吃完后,直接回了房间,就在她刚准备接着睡的时候。

手机响了,而且还是个陌生号码。

温妤点击接听,“喂。”

“温妤,是我。”许政卿温润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

温妤嗓音平静地问道:“有事吗?”

这时许政骞走了进来,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温妤,上床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揽入怀中。

大手灵活地解着睡衣的扣子,很快她的香肩便裸露在外,许政骞毫不犹豫地垂头啃了上去。

耳边传来,“我们能见一面吗?”

温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疼。”

许政骞看着上面清晰的牙印,贴在她耳边说道,“疼才长记性。”

许政卿听到“疼”,关心地问道:“温妤,你怎么了?”

“没有见面的必要,挂了。”温妤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许政骞,你有病。”温妤气得想抬手扇他一巴掌,带着怒火的眼眸紧紧注视着他,抬手在他的喉结处掐了一下。

许政骞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最毒妇人心。”

在她松开手的那一刻,迅速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番云雨后,许政骞靠在床上,目光缓缓垂落,静静地看着身旁已经睡过去的温妤。

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如春日里最温和的微风,在这静谧的空间里,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指尖微动,习惯性地摸出一支香烟,动作轻缓地起身,赤着脚,无声无息地来到客厅的沙发旁。

他的身形在落地窗前的阳光下被勾勒出一道深邃的剪影,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啪”的一声,点燃了香烟。

那闪烁的火苗,在眼前跳跃,宛如他此刻起伏不定的思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的唇齿间弥漫开来,缓缓吐出,化作一团朦胧的雾气,将他笼罩其中。

想到之前温妤接的那个电话,虽然他并未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 他大致也能猜得到电话那头是谁。

呵,挺好的,刚回来就想吃回头草。

他在心底暗自冷笑,脸上的神情却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一支香烟在他指尖逐渐燃尽,烟灰轻轻落在烟灰缸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恰在此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随手点了接听,并按下了免提键。

瞬间,话筒里传来了沈淮清那熟悉的声音:“许检在家吗?”

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在,给我拜年啊?”许政骞又摸了一支香烟在手中随意把玩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倦怠所包裹,语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意。

沈淮清却突然装起了娘娘腔,那怪异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发麻:“晚上出来,我们快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许政骞听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没好气地说道:“你变性了?”

这声音里满是嫌弃。

“对,为了跟你长相厮守特意去变的,你可不能负了我。”沈淮清在话筒里振振有词,那可怜兮兮的语气有种负他了,他就寻短见的想法。

“这辈子你没戏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更没有戏……”许政骞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嘴角扯出一抹的笑意,纯属太闲了,拿他开涮。

挂断电话后,许政骞不经意间瞅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快中午11点了。

许政骞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身来,抬脚向着卧室走去。

卧室里,透过窗帘的光影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目光在一件件衣物间扫过,最后挑选出一套熨帖的正装。

他利落地换上,伸手将领带系好,对着镜子整理了下领口,确认无误后,转身看向床上熟睡的温妤。

她的脸颊在被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柔和,呼吸均匀而平稳,显然睡得正沉。

许政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无声地走到卧室门边,抬手关上了门。

当许政骞到达席家时,阳光已经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客厅的地面上。

席青兰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许政骞的衣服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你早上不是穿这身衣服?”

许政骞仿若未闻,径直朝着坐在主位上的席继寅走去,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微微欠身说道:“外公。”

席继寅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如炬,带着些许探究地看着许政骞,缓缓说道:“恭喜你啊,政骞。你现在可比我当年,还有你父亲都更有魄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许政骞微微颔首,嘴角挂着谦逊的笑容,回应道:“外公,您过奖了。”

说罢,他在席青兰的身旁坐下,身姿笔挺,敛去了他的懒散与不羁,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沉稳。

席青兰侧身靠近许政骞,不经意间闻到他身上那股不同于往日清冽木质香的气味,仔细分辨,像是一种淡雅的茉莉香洗衣液的味道。

刹那间,她心中笃定,昨晚他身边必定有女人。

而且,从他今日的种种细节来看,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怕是有着不一般的分量。

想到这里,席青兰眉头皱了一下。

席继寅看着许政骞,眼眸中满是赞许,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刚到中海,那地方鱼龙混杂,记得藏点锋芒,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许政骞双手交叠,认真地点点头,应道:“好的,外公。”

说罢,他伸手拎起茶壶,动作娴熟地为席继寅和席青兰斟茶,最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将茶杯端至鼻尖,轻轻嗅了嗅,那股清新的茶香瞬间萦绕在鼻尖,他浅抿一口,缓缓说道:“上等的龙井茶,这兰花香,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席继寅微微点头,说道:“这是你上次带来的,现在家里也就只喝它了。”

许政骞点了点头。

许家老宅内,二楼的书房内静谧得有些压抑。

许政卿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还停留着与温妤通话结束的界面。

被温妤挂断电话,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一时间,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感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那个曾经总是笑意盈盈,用软糯声音温柔喊他“政卿哥哥”的女孩,似乎真的在他的世界里渐行渐远,而这一切,竟是他亲手造成的,他不禁在心底苦笑。

窗外的阳光明媚,时间也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可许政卿却浑然不觉,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到,李明英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屋内弥漫的烟雾扑面而来,她微微皱眉,这才注意到坐在书桌前抽烟的许政卿。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与关切,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让新鲜空气涌进来。

许政卿缓缓抬起头,脸上的黯然一览无余,他掐灭指尖的香烟,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动作迟缓而沉重,“出国后。”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妈,您的儿子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烦闷和压力,总得找个宣泄的出口。”

李明英看着儿子,眼眸有些心疼,可话语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还在怪我和你爸吗?”

许政卿闻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窗前,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美得有些不真实。

“如你们所愿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热气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氤氲出一片模糊。

李明英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轻声说道:“政卿,你们压根不可能,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在名义上你们也是兄妹。而且,你将来的妻子,一定得是能对你的事业、家族有帮助的人,这世上,什么都没有权势重要。”

“名利权势比我的幸福重要是吗?”许政卿猛地回过头,双眼直直地盯着母亲,眼神里满是质问与不甘。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委屈与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李明英被儿子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她避开儿子的视线,轻声说道:“你说呢,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书房,轻轻带上了门,留下落寞的许政卿独自站在窗前。

温妤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她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台里有一档节目的主持人突然阑尾炎发作,现在需要她去临时救场。

温妤瞬间清醒,揉了揉还有些发懵的脑袋,简单收拾了一番。

走出卧室,去餐厅倒杯水,发现餐桌上静静躺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温小姐,饭菜在锅里。”

她用两指轻轻捻起便签,端详着上面的字迹,心想应该是小时工留下的。

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她没有开车,而是决定打车前往电台,这样能利用路上的时间背诵台词。

温妤虽没有过目不忘的神奇本领,但凭借着多年的积累和努力,无论多长的台词,只要她全身心投入,一般半个小时内就能记住百分之九十左右。

所以,此刻的她还算镇定,毕竟实在记不住,还有提词器可以救场。

抵达电台后,助理小艺一路小跑迎了上来,满脸笑意地说道:“温妤姐,新年快乐!先去化妆吧,化妆师已经等着了!”

温妤笑着点头回应:“新年快乐!”

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准备的红包,递到小艺手中,“这是给你的红包。”

“谢谢,温妤姐!”小艺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双手接过红包,连声道谢。

温妤走进化妆间,迅速换好节目所需的服装。

她的身形在礼服的衬托下更显优雅,出来后,稳稳地坐在化妆镜前。

化妆师早就严阵以待,见她落座,立刻争分夺秒地开始为她上妆。

温妤天生丽质,五官精致立体,皮肤白皙细腻,化妆师只是简单修饰,便让她美得更加出众。

一切准备就绪,温妤戴上耳返,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

她迈着轻盈而自信的步伐走上舞台,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提词卡,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亲和力十足。

她的开场白简洁又精准,几句话就成功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随后,她优雅地抬手,邀请出今天的嘉宾——八旬高龄的科学女院士。

访谈过程中,温妤始终保持着恭敬又礼貌的态度,提问巧妙而专业,引导着院士分享自己的科研经历与人生感悟。

她的语言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卡顿,整个访谈氛围轻松又热烈,进行得十分顺利。

节目结束后,温妤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小艺匆匆走了过来,微微俯身,压低嗓音说道:“温妤姐,台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温妤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温妤回到化妆间,换下节目录制时的服装,重新穿上自己那身简约而不失优雅的日常装扮。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确认没有丝毫凌乱后,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走了进去,按下了台长办公室所在楼层的按钮。

很快,电梯到达了指定楼层。

温妤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几乎是瞬间,里面就传来了台长洪亮的声音:“进。”

温妤推开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台长堆满笑容的脸。

她礼貌地微微颔首,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台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着说道:“温妤,坐。”

温妤轻声道谢后,拉开椅子,优雅地坐了下去,双手自然地交叠放在腿上,静静地等待台长开口。

台长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说道:“温妤啊,新的一年可要继续加油!台里一直都很看好你。现在台里目前有一档财经访谈节目,过几天柯莹休产假回去生孩子,台里商量着让你先顶上。这节目时间和你的早间新闻正好错开,你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温妤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微微一震,这既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不小的挑战。

财经访谈节目对专业知识和访谈技巧要求颇高,她一时陷入了思索,并没有立刻回复。

台长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紧接着说道:“当然,你付出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薪酬肯定也会跟着调整,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温妤权衡了一番,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提升自己的好契机,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台长,我愿意尝试。”

台长看着桌前的温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春晚台下许检和她说话的画面。

许检在业界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这些做媒体的,轻易得罪不起。

想到这儿,台长心中一动,决定试探一下:“温妤啊,你跟许家二公子许检认识,是吧?”

温妤听到这个问题,心中“咯噔”一下,,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不认识。”

台长见她回答得如此干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是问一下。任命书过段时间就会发下去,温妤,祝你新的一年事业更上一层楼!”

温妤站起身来,再次礼貌地道谢:“谢谢,我会努力做好工作。”

温妤从台长办公室出来,心情还沉浸在新工作安排的思索之中。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拿起随身的小包,和还在忙碌的同事们简单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电视台。

走出电视台大楼,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并没有直接打车回家,而是拐进了街边的一家大药房。

想起上午没有做措施。

买完药直接回家了,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五点。她走进客厅,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急忙倒了杯水,将药吞了下去。

刚把水杯放下,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友慕言希,只见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温妤打开门,慕言希一下子把东西放在地上,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温妤,兴奋地喊道:“宝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这也太突然了,也不提前发个信息,要是我不在家呢?”温妤回抱着她,笑着说道。

“你的时间安排我还能不清楚?我算准了你这时候肯定在家。”慕言希一边说着,一边换好鞋走进客厅。

她一抬头,就看到阳台晾着的男士衣物,眼睛瞬间瞪大,惊讶地说道:“不是吧,这是和许政骞同居了啊?”

“没有,你别瞎猜。”温妤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又拿了些水果放在茶几上,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你给我做饭呀?”慕言希眨着那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她,心想半个月没见,温妤说不定厨艺突飞猛进了呢。

温妤白了她一眼,纠正道:“我不会做饭,不过家里有钟点工做好的饭菜,热一下就能吃。”

“行啊,那今晚我就赖你这儿了,咱俩一起睡。”慕言希丝毫不见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一块水果塞进嘴里。

温妤点了点头,“好”

说着,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给许政骞发送了一条信息:【今晚不方便,别过来了。】

此时的许政骞正和朋友打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一看,看到是温妤主动发来的消息,心里还挺高兴,可看完内容后,眉头瞬间拧了起来,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回复:【背着我藏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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