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宁司衍是小说《领证后:大佬占了神算夫人半边床》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冰花旋写的一款现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领证后:大佬占了神算夫人半边床》的章节内容
白桑宁年仅二十一岁,生命已经进入七天倒计时。
就在半个月前,她的师父耗尽大半修为,算出她犯了死符煞,须在满二十一岁之前找到天乙贵人进行命格结契。
否则,等待她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个星期她天南地北、马不停蹄地跑,用尽各种占卜观卦之术,就是找不到那所谓的天乙贵人一丁点线索。
可能老天爷真的要亡她吧。
白桑宁心情颓丧,重重叹了口气,提着刚买的烧烤,仰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脑海思绪混乱如麻。
自己才二十一不到,正值青春韶华,难道真的要年纪轻轻香消玉殒了?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放弃找人,好好度过最后一星期之时,转角处突然窜出一道高大的人影,把她吓了一跳。
小巷子路灯坏了,借着朦胧月色,依稀能辨认出是个男人。
还是穿着浴袍、上面沾了许多的血迹的男人。
遇到这情况,她第一时间想到是,这个男人是不是被仇家追杀,然后仓皇逃跑到偏僻的小道躲避。
看他呼吸急促、面色绯红、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那模样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这不妥妥的男主受伤逃跑,碰到一位心地善良、且大胆的女主上前搭救,得救后要给女主百八十万支票,女主刚正不屈,一分钱不要,并甩他两百五十块,潇洒离开的桥段吗?
白桑宁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最近看小说入迷了,看到什么都往里代入。
她张嘴想要问要不要帮忙,面前的男人抬眸紧盯着她的脸,忽地猛擒住她的肩膀,捂住口鼻,强势地将她拉到边上暗道里。
“想活命,别出声。”
男人的嗓音压抑暗哑,灼热的气流喷薄在她脖颈上,激起皮肤表面一层细小的绒毛。
若换做平时,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威胁她,白桑宁肯定得把人拉出来暴揍一顿,让他喊姑奶奶,我错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
她一反常态,静静地任由男人把将她拖入黑暗之中。
白桑宁愣愣地摸上胸前一块小巧玲珑的罗盘。
这是师傅在下山的时候给她的,说当遇到天乙贵人的时候,这块罗盘会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这一个星期,罗盘从未出现过异样,一度让她以为这是师父在她临死前给的一丝慰藉罢了
可现在这块罗盘发热,那是不是说明,她要找的人就是身后这个男人?
“人呢?看到人了没有?看看明明是往这里跑了。”
“再继续找,如果找不到人,大小姐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是。”
空寂的小巷子里,有五六个男人打着手电筒,认真地在四周在搜寻目标人物。
许是那人非常重要,连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也不放过。
白桑宁明显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体越发的紧绷,竭尽全力想要屏住粗喘呼吸。
可身上难以抑制的躁动,让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燃烧,让他根本无法压制,加上心脏的跳动声震耳欲聋,再这么下去被人找到是迟早的事。
“这边没有,去那边看看。”外面的人逐渐靠近,手电筒的光芒时不时地晃射进来,哪怕只是一晃而过的光线,都足以令身后的人神经紧绷到极致,禁锢白桑宁的手臂不自主地加重了几分力道。
白桑宁痛得轻吸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压低声音告诫:“你想勒死我啊!放松点,我不出声。”
司衍眼神划过狠戾,看怀里的人确实没有挣扎迹象,他这才将力道稍稍放松了些。
白桑宁松了口气,稍稍挣扎几下,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这个男人的怀抱太过炽热滚烫,现在正值夏季,就刚才那一会儿,她的后背就被闷出薄薄的一层汗水,让人很不舒服。
男人警觉性极高,她刚动,就立即被再次按压回到怀中,那股炙热的温度再次袭来,热得白桑宁好想打人。
但看在他天乙贵人的面上,她忍了。
但越忍越觉得不对劲,男人乌黑圆溜的脑袋慢慢地压下,滚烫的薄唇轻轻落在她细腻如雪的脖颈上浪漫游移,粗喘的呼吸声在她耳边炸响。
白桑宁意识到他在干什么,身体猛地一颤,大脑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一股气血直冲头顶。
把她禁锢住,她可以忍;
捂住她的嘴巴,也可以忍;
但猥亵她,妈哒……忍不了一点。
她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拧,反手将男人按在墙上。
司衍体力早就消耗殆尽,很轻易的被人反制住。
他疼得闷哼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巷子任何声音都会显得异常清晰。
不出意外引来了外面人的察觉。
“那里有声音,安三,过去看看。”
白桑宁眉头皱紧,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都怪这男人叫什么叫,她又没用多大的劲。
这里就只有两块砖勉强能够遮挡,外面的人只要往里再走一点就能发现。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犯了什么事,但这男人是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天乙贵人,绝不能让人把他带走。
白桑宁环顾四周,大脑飞速运转着,当着他们的面把人带走,不现实,出去跟他们打,可能打不过。
最后她脚一跺,牙一咬,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隐身符。
这是她在机缘巧合之下画成的隐身符,也是唯一张。
之前还想着以后在道法大会上,拿出来跟人显摆,眼下容不得她选择。
在外面的人进来的前一秒,两人身形紧贴,立即催动符纸,稳稳地隐没在黑暗之中。
那人来到拐角处,拿着手电筒四处扫视,将里里外外看个遍,也没看到有半个人影,嘴里小声嘀咕着:“刚才明明听见这里有声音,怎么没有?”
“找了没有?那里有没有人。”另一头人大声地催促。
司衍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奇怪的一幕,明明两个人就近在眼前,为什么面前的人像是看不见他们?
他想不通其中缘由,只能紧紧抿住嘴唇,放缓呼吸,生怕气流重了,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白桑宁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上,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不敢出。
她没有实验过这张隐身符,不知道效果如何,生怕这符纸会在使用过程中突然失效,将他们暴露。
外面集结的人越来越多,万一被人发现,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里面的人再三确认确实没有人后,安三揣着满腹狐疑地转身离开:“没有,可能听差了。”
正巧一只老鼠从他脚下飞快地窜过去,吓了他一跳,嘴里低声咒骂一句,加快步子往外走。
等人走远了后,白桑宁迅速从司衍身上起来,蹦出几米远。
小脸红到脖子根,不停用手朝自己脸颊扇着风,眼神不自在地到处乱瞟,掩饰刚才碰到的异样。
心中暗暗抱怨:这个男人跟个大火炉一样,热死她了。
司衍脑海里的危机解除,他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无力地滑坐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高度紧张,让他整个人有些虚脱,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很难受。
白桑宁缓得差不多了,小步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与其平视,在夜色中暗暗打量起这个男人模样。
这男人长得挺帅气,剑眉星目,脸庞轮廓线条分明,眼眸深邃,挺直鼻梁的使得整张脸更具立体感,看起来比隔壁山头的秦哥还要出众一些。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替你报警?或者叫救护车?”
司衍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奈何喉咙干涩得厉害,努力了几次,嘴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地说着:“带我走。”
白桑宁能看得懂他说什么。
不过....
看他脚踩拖鞋,身上穿一件酒店浴袍,浴袍经过刚才激烈的纠缠,已经大大地敞开一半,将里面壮硕有型、线条分明的胸肌以及性感迷人的锁骨展露无遗。
她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假装不在意地帮他拢了一下敞开的浴袍,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刚才那么黑,男人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看了那么一点点好身材。
“你有朋友吗?要不我通知他过来带你走?”
司衍还是摇头,他本就是来这边出差,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合作商为了他的女儿,胆大包天,竟敢在他身上耍手段。
想起他们在自己面前所说的合欢蛊,他心脏没由来的阵阵发疼,不管是真是假,当下最重要的是去医院救治。
可如果现在贸然前去医院,对方会立刻收到消息,极有可能带人到医院,以他现在孤立无援的情况,被抓到只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不管如何,必须得等到第二天,等到自己的人来。
白桑宁拧着眉看了眼外面,她不想参与这些破事,可这是她的天乙贵人,要是把人留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相当于把自己的命给断了。
实在不行……:“不然你去我那边待一会?”
司衍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
白桑宁叹息一声,认命过去地扶起他,触手之时发现他身上散发出温度,比之前还要烫手得多:“你很烫,真确定不去医院吗?”
她怕把人带回去,人若烧出个好歹,会不会讹上她。
司衍抗拒轻晃脑袋,坚决不去医院。
没办法白桑宁,只能铤而走险先把人先带回去。
她居住的出租屋离这里并不远,为了将这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连拖带拽拖回出租屋,差点没让她把牙齿咬碎。
比道观里的猪还重。
白桑宁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打开房门,里面只是一间普通的单间。
麻雀虽小,但设施还算齐全,可以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
进来后白桑宁就把人直接扔到床上,自己则脱力地倒在地上,疯狂吸气吊命。
“太重了,累死我了。”
等自己缓过那道劲后,才出声询问一声床上的人:“喂,你怎么样了。”
上面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
白桑宁心里咯噔一声,怕他死在自己床上,连忙爬起来床查看。
这男人现在可是自己的命根子,不能出事。
男人看上去好像没有死,但也快了。
一张俊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这种异常的烧红,不应该是发烧该有的状态。
她走过去趴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出意外地滚烫无比。
“喂喂,你醒醒。”白桑宁晃了晃男人的肩膀。
也许是听到她的呼唤声,男人艰难地睁开双眼,在看到面前的女人时,眼神中有那么一刹那,恢复些许清明。
尽管神智回笼,可他的身体软绵无力,什么也办不到。
“水……”司衍嘶哑的嗓子低低喊了一句。
白桑宁立即起身跑过去,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就往他嘴里灌。
很快,一瓶水见底,司衍的症状还是一点缓解的迹象都没有。
对于现在他来说,这点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白桑宁抓住他的手腕,帮他探了一下脉,脉象突突突跳得很快,不像是常见的热症脉象。
“喂,你吃错什么东西了?”白桑宁又推了推司衍。
司衍刚闭上的眼眸猛然睁圆,整个人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身体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一把攥住白桑宁的纤细的手腕,将人强势地带到床上,一个翻身将人牢牢地压制住。
白桑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本能的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
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干了什么之后,她双眼迸射出一股怒火,怒喝一声:“你干什么,快起来。”
司衍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体内好似有千万条虫子在身上爬,浑身的血液不断翻涌,似要冲破皮肤喷涌而出。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双眼不知何时变得赤红一片,在望着他人时,莫名地让人生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感觉。
仿佛下一秒就会将面前的食物吞之入腹。
这种种反应让司衍很快联想到那所谓的蛊虫,犹记得他们说过,唯一缓解的办法就是....就是...
那下流卑劣的方法,让他难以宣之出口,他也不能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儿。
司衍紧咬着后槽牙,尽管自己欲火焚身,还是以强大的意志力松开怀里的女人。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离我远点。”
丢下这句话后,他起身跑向浴室,将自己关在里面,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冷水淋向自己……
即使在冷水流刺激下,他心中的燥热依旧难以平息。
白桑宁心有余悸地从床上爬起来,望着浴室传来水流的哗哗声,轻轻揉了揉被掐红的手腕,恨不得将男人揪出来打一顿。
自己好心把他带回来,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动手动脚。
过分。
白桑宁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男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不嚎也不叫,唯有哗啦啦水流声不绝于耳。
眼看时间快过二十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她怕里面的人出事,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来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小门,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喂,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再敲……
还是没有反应。
里面可是她的贵人,可别出事,那不是他的命,是她的命。
白桑宁敲门的动作更加剧烈,本就不怎么坚固的房门,被拍得摇摇欲坠。
嗯哼……
白桑宁听到从门内传出几声沉沉的闷哼声。
不知道为何,她脚底有一股气血往头顶上冲,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她搓了搓手臂,抖了个激灵,嫌弃地咦了一声。
虽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但起码能确认人还没死?
“这位帅哥、先生,你还好吗能不能开门?不能开门我进去了啊!”
白桑宁等了十几秒,再次打了好几声招呼,里面的人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她慢慢地拧动门把手:“我真的要进去喽……”
她不是想看点什么,只是想确保里面的人身安全。
待将门拧开后,白桑宁捂着自己的眼睛,侧着身一步一步地移进去,也算是给里面的人一些缓冲的时间。
“我已经进来了。”
等了几秒也没听见男人回应的声音,她不得已将捂住眼睛的手指张开一条缝,目光顺着前方偷偷瞥去。
男人紧闭着双眼,背靠着墙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上宽松浴袍自肩膀落下,若有若无地遮住下半身,花洒的水流不断冲刷他身上滚烫的热度。
他脸上的绯红已经蔓延至全身,健壮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仔细一看,他的胸膛皮下肌肉在轻轻地震颤。
不对,是有一只东西在皮肤下慢慢爬行游走。
就在这时,男人鼻孔突然流下两行鼻血。
白桑宁吓得一惊,所有的矜持与顾虑瞬间消散。
她放下手,快步冲过关掉花洒,蹲在他的边上,扯了条毛巾堵住男人的鼻子,嗓音带着惊慌:“喂喂,你流鼻血了,你可别死啊。”
“我马上打120。”
她在身上口袋摸索了两下,没有摸到手机,可能是刚才掉外面了。
她急忙起身想要去出去拿手机,管别人家会不会追杀,当下把人救起来才是重要的事儿。
白桑宁刚把脚抬起,另一只脚腕就被滚烫的大手攥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抓,让毫无防备的她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险些狼狈地摔倒在地。
白桑宁回头看了眼脚腕,发现男人醒了,也顾不得刚才那点意外,关切询问:“你醒了,你的情况很不对劲,不去医院,那我们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诊所开门吧。”
诊所没有系统,随便报个名字都能开药,不管如何,总比等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
司衍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攥住她的手臂,将人扯到怀里,另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将人禁锢住。
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他舒服的喟叹一声。
绷紧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抚慰。
可这个远远不够。
他将人搂得更紧,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寻找让他舒缓的温度。
一簇簇热灼的气息喷洒在白桑宁耳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疲惫:“没有用,他们在我身上可能下了蛊虫,想要缓解,只有一种办法。”
白桑宁被拉个满怀,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完全僵硬,惊愕的瞪大眼,挣扎着想要起身,但那只禁锢在自己小腰身上的手,此时却力大无穷。
听他说出蛊虫两字,她停止了挣扎,蛊虫这东西她有所耳闻,云城人确实擅长养蛊。
她曾在师父一本养蛊书籍看过,蛊虫一旦入侵人体,若想将其清除取出,唯有依靠蛊虫主人操控。
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么一出,她死也要磕死那本书。
“什么办法,只要你别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衍闭着眼睛,灼热的薄唇又开始辗转在怀里的女人脖子上,那迷恋的样子像是在探寻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每次触碰一分,他身上的温度就散去一些,心脏处的鼓动也随之减轻。
他要找的就是这种感觉。
白桑宁不是傻子,虽然这个男人没言明,但从他的身体反应和行为,已经猜到他所谓的“办法”是什么。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一张小脸红得能滴出水,手已经高高扬起,但对上男人迷离的眼神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咬牙切齿警告他:“你别乱来,我说能做的事是帮你去找药,或者找人。”
不是拿自己当解药。
司衍痛苦地皱起眉头,艰难地抬起手朝她伸过去,已经解过渴的人,怎么忍受得了濒临渴死的煎熬。
他所有的自制力,全都在前面消耗殆尽,现在他就只要面前的女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以他给出自己最大的诚意:“你给我……我娶你。”
白桑宁惊得睁圆双眼,这天大的好消息砸得她久久回不过神:“娶……娶我?”
这消息若换作平时谁敢这么对她说,不说别的,嘴巴都给得他打歪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条件对她来说充满了诱惑力。
她出来为的就是这句话。
现在由男方先提出来,直接省下了她后面的麻烦事。
而且这男人长得帅,还是天乙贵人的命格,其家庭条件肯定不会差。
娶她这个条件,让人根本没法拒绝。
但是让她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这样那样,她做不到啊。
白桑宁眼睫轻颤两下,呵呵两声,她想嫁这个男人,但是:“能不能换个别的条件。”
司衍眸子深邃,墨黑的瞳孔锐利逼人,那灼热的目光仿佛能刺透人的灵魂,让人心跳不断加速。
他拳头攥得紧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浴室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的肺部,让他快喘不过气。
现在的他就像一头愤怒至极却又拼命压抑的野兽,双眼直勾勾瞪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然而良好的家教素养,就像一道沉重的枷锁,死死地束缚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
司衍紧咬着牙关,命令式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可以,我是北城司氏集团的司衍,只要你答应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现在你过来……听我的。”
白桑宁没有动作,还往后退了两步,盯着他快要流出血泪的眼睛,心中纠结,双手无意识地扯着衣角。
结婚……丢贞洁,保小命……这些问题不断在她心头盘旋。
她视线像扫描机一样,绕着那张线条分明的脸,性感迷人的喉结,宽厚结实的胸肌,最后停留在他身上那只四处游走的蛊虫之上......
这么看来,她好像不怎么吃亏。
蓦地,她脑袋灵光乍现,激动的双手猛地一拍,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怎么救这个男人了。
“你等一下。”
白桑宁飞快地跑出浴室,从柜子里拖出她的小行李箱,从里面翻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几个瓶罐。
她挑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子,倒出里面的一粒小药丸。
这可是用了许多稀缺药材制作而成的解毒丹,能解百毒,在她出来的时候偷师父的,本来想着没钱了就拿去卖,现在拿来换自己一条命,再值不过。
蛊虫应该也是毒物的一种吧,要是能解了,那她不就不用失身保小命了。
白桑宁满心欢喜、手捧药丸,正准备把药拿进浴室喂给男人吃。
谁成想她刚站起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这次男人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不管怀里的人愿不愿意,雨点般的吻落在白桑宁白皙娇嫩的后脖颈上。
白桑宁惊叫一声,整个人像只炸了毛的猫,疯狂地扭动身躯,对男人又抓又挠,还带踹……。
“放手,放手。”
但男女力量太过悬殊,更何况是失了理智的男人,任白桑宁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两人在你来我往地挣扎其间,不知道是谁绊倒了谁,砰的一声,双双倒在脆弱的木床上,发出阵阵嘎吱响。
“停下..停下,你别乱来,我有药……”白桑宁真是怕了,声嘶力竭地叫停他,一边奋力想要抽回被对方攥住的手腕,实在抽不回来,她只好瘫开手,将掌心的丸子展示给他看。
可司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喋喋不休的娇艳红唇上,其他任何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白桑宁眼尾泛红,眼眸泛起雾蒙蒙的水汽,那张脸像极了一只熟透的樱桃,连带眼角那颗泪痣都诱人无比。
耳边是男人可怕的喘息声,她感觉这个男人要将她活剥、大卸八块,然后一口口吞下去。
“你清醒一点,看我的掌心,只要吃下去就可以解掉你身体的蛊虫了。”
司衍身形滞了两秒,眼神有几秒的怔忪,也仅是这一下,白桑宁找到了突破口,预备许久的膝盖屈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男人的腹部猛地一顶。
管这个男人死活,先把他踹了再说。
司衍猝不及防地被踹了一脚,后背与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白桑宁不敢犹豫半秒,动作敏捷地从床上翻身下去,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将手里的药丸,粗鲁的塞进他的嘴里:“死男人,你就吃进去吧!”
冰凉的药丸一入口,便迅速在口腔中融化,清凉的气息顺着他的经络游走四肢百骸,身上的燥热温度就好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然后迅速降温。
白桑宁能明显感受得到男人体温变化,说明这个解毒丹对他真的起了作用。
刹那间,她一直紧绷着神经松懈下,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趴伏在了司衍宽阔的胸膛。
心里把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感谢一遍。
当然最主要谢谢还是她师父,虽然这老头平时吊儿郎当,但做出来的药确实厉害,药效堪称一流。
不然今晚她就要玩蛋了。
等白桑宁休息够了,她撑着男人的胸膛慢慢坐起身,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止流出鼻血,连耳朵也渗出不少血迹。
刚才他眼角似乎要滴出血,不是错觉,如果这男人得不到疏解,可能会七孔流血而亡。
好歹毒的蛊虫,竟然想要她的小命。
还好,最终解决了。
白桑宁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裂了个豁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满地又踹了男人一脚,这死男人刚才啃得又急又重,牙齿碰到唇瓣,可不就裂了。
她连跪带爬来到小桌子上,拿下刚才买回来的烧烤,放进嘴里给自己补充体力。
烧烤已经凉掉,口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愤愤地咀嚼嘴里的每一口肉,似乎要将所有的怨气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些食物上。
男人身上的浴袍早就没了,全身上下就一条单薄的裤衩子,摊在眼前是一具极具魅力的男性躯体。
可她现在一点歪念都没有,还恨不得嘴里嚼的是他的肉。
臭男人,要不是看在他能保自己的小命上,她现在就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等着吧,等男人发挥完自己的作用,她一定要把这笔账算回来。
半个小时后,白桑宁吃饱喝足,体力已然恢复大半,怕男人躺在地上挂了,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弄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把司衍弄好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只有那张不饶人小嘴在那里骂骂咧咧。
直至声音越来越小,白桑宁在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梦乡。
……
第二天,正午时分,太阳高挂蓝天。
司衍悠悠转醒,茫然的目光呆呆的望着灰白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待意识逐渐回笼,昨晚的事如同电影般开始在脑海倒放。
一股凌厉的杀气不受控制的向外扩散。
林家....
为了昨晚……可真是煞费苦心。
司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那阵阵抽痛。
刚揉了没有两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手?
司衍皱起眉看着自己手上干枯的血渍,不由得升起一股狐疑。
在昨晚的打斗中,他应该是受了伤吧?
然而,不经意地低头,看到胸膛处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心里咯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起被子一角,快速地扫了一眼里面,被子下面空空荡荡,只剩下一条底裤,其他衣服不见踪影。
司衍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头顶,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能明确知道自己的衣服……没了,身上还有好多暧昧不清的抓痕。
在他备受打击之际,身下的被子被人轻轻扯动,盖在被子底下肌肉线条分明的大腿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司衍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到床的另一边躺着一个女人……虽然不是姓林的那位,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白桑宁只是习惯性地卷被子,但刚盖了一会,又觉得热,三两下将被子踹开,露出一条纤细白嫩的细腰,细腰之上还有一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她累得要死,眼睛刚闭上人就睡死了过去。
平时在家也是睡到日晒三竿,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白桑宁哼唧两下,不适的翻过身,想换个姿势再睡。
但那种感觉还是没有消失,不得已她慢慢的睁开眼,惺忪的睡眼恰巧与司衍震惊的目光对上。
讲真,他们现场并不怎么好看,至少谈不上赏心悦目。
昨晚司衍流了不少血,地上、床上点点滴滴浸染了斑驳血迹,有那么一点像凶杀现场。
加上这个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身上还有无数道昨晚挣扎时挠出的伤痕……
而她的嘴唇还带着血痂,脖子上有好几朵明显的淤青,总不能说她的唇自己磕的,脖子上是蚊子咬,腰上的是自己掐的吧。
两人还躺在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如此诡异的场景只要不瞎,都能联想到发生什么事儿。
白桑宁眨了眨卷翘的眼睫毛,思绪已经完全清醒,自然也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她瓷白的小脸腾的一下染上绯红,极为不自在地慢慢坐起身,本能地被子扯过遮住自己,结果那边的另一条腿也就那么地暴露出来。
白桑宁面色愈发滚烫,慌忙爬过去扯住被子帮他盖住毛毛腿,想要弥补这一无心之失。
盖好后,才觉得这行为多少有点愚蠢,她忙挪开身体,直接跳下床,站在边上,眼神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床上的人。
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是自己救了他。
司衍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被人盖好。
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沉默把这件事先揭过去。
白桑宁轻咳两声,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懂得以自己的利益为主:“昨晚上你说要娶我的,可别骗我。”
司衍垂下眼眸,紧抿的唇瓣,依稀能回想起昨晚那些片段,他好像是答应说要娶人家。
他的家风严谨,奶奶从小就教导他对自己的另一半,不可有始无终,动了别人就需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可以。”
白桑宁听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有些受宠若惊,但着实让她心口大大地舒了口气。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早上发现自己身体好了,会反悔。
如果他真的要反悔,自己还真没办法押解他去领证。
“好,今天阳光正好,我们下午去把证领了吧。”
为避免夜长梦多,速战速决比较好。
司衍抬着头,眉宇拧成一团:“这么急?”
白桑宁望着窗户的太阳,她现在只有六天的时间:“嗯,要越快越好。”
不然中间再出点什么事,她的小命不保。
司衍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白桑宁瞬间警铃大作,嘴里毫不留情开始批判这个渣男:“怎么?不想承认?昨晚的话是哄我的?”
“你是想当背信弃义的渣男?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你要是敢穿了衣服不认账,我死之前一定拉你垫背。”
为了救他,花她一张难得的隐身符,又吃了她一颗解毒丹,现在想装傻充愣,没门。
司衍收敛起情绪,低眉沉眸,淡漠开口:“没有,我户口本不在这,从家里寄过来要两天时间。”
“而且...双方父母都没有见面,不用操之过急。”
白桑宁立即打住他的话:“不,我很急,最多可以再等两天,但也就只有两天。”
“见父母什么的可以省略,我是个孤儿,师父现在出去云游找不到人,不用见。”
她向司衍逼近几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你只需要把我放在你家的户口本上,这就可以了,以后什么都不用管。”
司衍静静地看着这张白皙细腻泛着淡粉色的小脸,一双大眼睛明亮剔透,里面没有那些攀附权贵的复杂算计,只是满心急切地想要嫁给他而已。
他垂下眼眸,静思三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登记早晚的事儿:“可以,我让人寄户口本,第三天再去登记。”
“yes。”白桑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在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啪啪啪地给自己鼓掌。
老话说得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时机未到,就算你走遍天涯,也找不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现在正好,只要完成登记,自己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但也不能高兴得太早,毕竟还没有拿到结婚证,还得掩饰掩饰。
司衍心绪微沉,对结不结婚没多大的感觉,当下最重要的事,是处理林家。
他低头看着自身的情况,硬着头皮问出这个令人感到有些难为情的问题:“有衣服吗?”
“没有,昨天你只穿了件浴袍跑出来,现在……”她转身跑进浴室,将那件混杂着血渍的浴袍丢出来:“变这样了。”
司衍移开视线:心中暗自给她补了一句,没有就没有,大可不必拿出来给他看。
“手机借我用用。”
白桑宁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环顾一圈四周,最后在地上找到她那只可怜的手机。
这一看,直接让她炸毛了。
“卧槽,我手机屏幕怎么裂了,还开不了机,肯定是你昨晚太激烈,把我手机给甩飞出去。”
这句话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司衍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两声,一抹艳红从脖梗爬升到耳尖。
“你看都开不了机了。”白桑宁小脸臭不可闻,活像面前男人欠她八百块。
这可是她花了五千大洋买来的,本来还想奢侈一把,就算死了也能带进棺材里做陪葬品。
结果还没半个月,就这么没了。
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钱,昨晚最值钱的解毒丹也给他吃了,剩下的一些外用药根本不值什么钱。
司衍轻轻摸索着手指,嗓音轻哑:“晚些我再给你买一个。”
“你先去帮我买套衣服,到时候我一起把钱给你。”
白桑宁一听这男人愿意为手机买单,脸色总算好看了点,没有反对这提议,这也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不情不愿地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现金,瞪了一眼床上的男人:“那说好了,一会给我买手机,还要把衣服的钱还给我。”
自打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是她往外掏心掏肺。
感觉亏大发了!
她慢慢吞吞地往门外走,一打开门刚好碰到对面的邻居出来。
女邻居一头卷发大波浪,身姿曼妙妖娆,看到白桑宁出来,她嘴角露出一抹含义不明的浅笑,视线往里面瞧了一眼,看到地上湿透的浴袍,她笑的意有所指,忍不住出声调侃。
“小妹妹,昨晚你们战况挺激烈,我在对门都听得见你们差点把房子都拆了。”
“唉……年轻就是好,力气大。”
“姐姐羡慕哟。”
白桑宁没等她把话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绝面前女人的怪腔。
屋里的司衍脸色红了青,青了黑,紧抿着薄唇,思考了许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白桑宁也不知道,从她踏出门口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轨迹自此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在马路边的成衣店随便买了两件,就两件衣服,差不多花了她两百,贵得很,那老板娘还一直说自己亏了,亏个屁。
就是看她要的着急,不肯降价,换做平时她看都不多看一眼,奸商..。
白桑宁把衣服买回来后,司衍又洗了一次澡,还把小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
她一打开门,小脑袋直接宕机。
屋外金色阳光如同轻纱一般折射进来,正巧打在男人矫健的身躯上,又正巧将他完美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最吸人眼球的便是那双笔直的大长腿,健壮有力,线条自然流畅,在没有衣物的遮掩下,光肉眼就可知道男人是多么的强悍。
司衍看到白桑宁进来,他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湿漉漉的头发时不时的往下滴水,晶莹的水珠沿着他宽阔的肩膀,滑落在锁骨上,再顺着一身紧致的肌肉缓缓游走到腹肌,最后悄无声息地隐匿进裤衩边缘。
“回来了。”他面对当下的形象,似乎毫不在意,一下子没了所谓的羞耻之心,很淡定的跟她打招呼。
白桑宁按住心中的土拨鼠,迅速移开目光,将手中刚买的衣服朝男人扔了过去:“把衣服穿好。”
司衍稳稳接住飞过来的袋子,看了眼已经转过身的白桑宁。
再默默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只是一眼,他眉头拧成川字纹,这件衣服不仅质地粗糙低劣,还有一股臭味。
但眼下的情况可不允许他挑剔。
司衍硬着头皮将这套廉价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这衣服穿在身上,让人很难受,要知道他平时的衣服都是定制,动辄几十万,对于一向讲究生活品质的他来说很难受。
“换好了。”
白桑宁深吸一口气,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裤脚还是短了点,主要是他个子太高, T恤紧了点,将他结实壮硕的胸膛毫无保留地凸显出来。
总体而言,除了这些小瑕疵之外,其他方面倒还算过得去。
尤其是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这样的男人就算披上一个破麻袋,也难掩其帅气。
“一会你是要回去吗?”
司衍点点头,习惯性的抬手,想要看看几点,看到光秃秃的手腕,才想起自己什么东西,都在落在酒店里。
“给我些钱,我下去打个电话。”
白桑宁一听要钱,整个人都不好了,斩钉截铁的拒绝:“没钱。”
司衍抬眸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直言戳破她的谎言:“我刚才看到你拿了五百出来,包里还有五百。”
白桑宁瞪大眼睛,手指直直指着他,声音因愤怒而发颤:“你竟然觊觎我的五百块。”
她全副身家就只剩一千块了。
司衍只是淡淡道了句:“下次十倍奉还。”
对于他来说区区五百块入不了他的眼,只不过现在是形势所迫。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白桑宁当即像是被卡了壳一样,嘴巴蠕动两下,什么也没说出来,倒是动作利落地去背包里把仅剩的五百块拿出来。
想了想又从刚才剩下的三百里抽出二百块,一共就是七百:“你拿着吧,记得下次十倍奉还。”
放高利贷的利息还没这么高,要是真能十倍奉还,他要钱,全给他好了。
下次她就能拿回七千块,想想就美得很。
司衍默默接过七张红色钞票,一阵失语。
其实打个电话也用不着这么多,但看到白桑宁那副满心欢喜、有点小贪财的模样时,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将这些钱收进口袋。
“你走吧,记得过两天回来找我登记,你要是敢不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是这个男人言而无信,没有如约前来,那自己就真找不到人了。
“你等一下。”
白桑宁回头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了几下。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对玄色的素圈戒指,内圈刻画着繁杂的古文,正散发着悠悠的暗光。
让人一看觉得这戒指非同寻常。
这戒指也确实非同一般,是师父交给她的同心戒,不管另一半戴在谁手上,她都能感知得到。
这样就算是有老天爷刻意遮掩他的踪迹,她也能找得到人。
白桑宁将其中一个拿出来,抓起司衍骨节分明的手指,也不过问他的意见,直接将戒指戴进他的中指上。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这个你带着。”
司衍呆愣了好几秒,下意识的想抽回手指,但面前的女人动作太快,就那么一秒时间,就被套上了戒指。
还是一枚黑色素圈。
他蹙起眉头,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想了想还是没有摘下,轻声应道:“好。”
既然已经答应娶她,戒指戴就戴吧。
司衍收下这枚戒指,这次不带犹豫地转身往外走。
白桑宁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
次日早上,第一缕阳光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桑宁的脸上,她慵懒地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悠悠睁开眼,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个不停,
自己现在全副身家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百块,必须得省着点花。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床、洗漱、下楼,吃完早餐后,便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去天桥摆个摊子。
怎么也说也得熬过这几天。
然后静待她的七千块回归。
还好,一连两天的生意都不错,让她挣了两三千。
就是约好两三日就来找她的男人迟迟未来,按自己的感应,男人还在这城市没有离开。
她打好主意,如果今天还见不着人,她就自己找上门。
司衍的秘书找到白桑宁时,她正混迹在天桥大榕树底下...在给人看手相?
看着她面前大学生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估计是被哄得很高兴。
没多会,大学生就乐滋滋的掏了五百块钱给她,临走的时候还加了联系方式。
估计以后能发展为长期顾客。
其实这几天他心中很后悔,那天晚上遭了别人的道,害顾总惨遭他人毒手。
前两天总裁穿着那一身廉价衣服,还有一双拖鞋回来的时候,他大为震撼。
特别是看到那些暧昧不清的痕迹时,他天都塌了。
再看到他手上多出来的戒指,他每天都在问老天爷,到底是谁给的。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问,也不敢查。
今天突然收到家里寄户口本,起初他不知道要来干什。
办什么要用到户口本?
直到今天他全知道了。
就是不远处那个女孩。
虽然他看不上那位姓林的,可捡漏的这一位似乎更差劲。
怎么说那位姓林的人家还有一位强大的母家,有个体面的工作,而这一位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这让他感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当然,他家大总裁是鲜花,这一位,呵呵...
白桑宁把人送走后,将钱收入口袋。
一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不远处那位身穿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身上。
看这男人一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一看就不怀好意。
乔秘书自知刚才一直盯着别人看显的很失态。
他收敛神色,轻咳了两声,大步走向前,来到白桑宁面前,礼貌谦逊递上自己的名片,直接阐明来意:“你好白小姐,我是司总的秘书,是过来带你去民政局,麻烦你这边收拾一下,车子在那边已经等着了。”
白桑宁眼睛一亮,激动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接过他手上的名片就塞进口袋。
她可算是把人盼过来了:“等我一分钟。”
她动作麻溜了把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朱砂和铜钱符纸罗盘广告布。
隔壁的老头看白桑宁急匆匆收拾东西,在送走自己的客人后,走过去好奇问道:“丫头,你捡金子了?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下班?”
隔壁的小丫头才来没几天,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小丫头就是学了点皮毛过来坑蒙拐骗,没想到算了几天,还挺多人来照顾她生意。
不过大多都是一些年轻的大学生,可能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她算对几个。
这两天她赚的不少,当下日头正旺,正是顾客多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收拾东西要走了。
白桑宁嘿嘿一笑,也不瞒他,将自己开心的事告诉他:“金子没有,今天我得去登记结婚。”
大爷诧异:“啊,这么突然?你之前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我还想着等暑假到了,介绍我大孙子给你认识呢。”
这丫头算命卜卦有一手,人也长的乖巧甜美,嘴巴还会哄人,关建心善,以后他们可以搭档出摊,日子肯定不会沉闷。
“丫头,我那孙子长得一表人才,还是博士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他是真舍不得这丫头。
乔秘书微微挑起眉尾,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要是真的能把人带走,他倒挺乐意。
可惜白桑宁不为所动,收拾好东西,朝老头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我命定之人,你的大孙子正缘还没到呢,等着吧。”
老头看着那道洒脱不羁、决然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可惜。
“慢了一步,终究是慢了一步。”
乔秘书安全把人带到民政局,大门处已经有一辆豪车在门口等着。
司衍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看到车子到了,他也放下手中的工作,理了理身上的身上的西服,从车上下去。
白桑宁一下车,就看到从到头脚焕然一新的司衍。
这男人一身贴合身形的西装,脚下是锃亮的皮鞋,发型也经过精心打理,精神头也不错。
之前男人穿二百块的衣服感觉就已经很帅气,当下穿上精致修身的西装后,更是显得气宇轩昂。
她小跑几步来到他身旁,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眼里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我还以为你会反悔。”
司衍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低眉扫了一眼她,淡声回答:“不会。”
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进去吧。”
他率先跨出步子,白桑宁紧随其后,秘书早就安排好,他们进去拍下几张照片、签名,到拿证花费不到二十分钟人就出来了。
白桑宁看着新鲜热辣滚烫的结婚证,这一个多星期的担惊受怕终于烟消云散。
她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脖子的脑袋是前所未有的安稳踏实。
司衍看着红彤彤的本子,神情相当复杂,一直困扰他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结婚……似乎也不难。
他将自己那一份放到内衬袋里,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扯动,不疼也不痒,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过两天我们就回北城,你收拾好,到时候一起回去。”
白桑宁欢乐的脚步一顿:“去北城干什么。”
她心中的盘算只是想跟这男人登记,不过是场形式上的结合,可不想以后就跟这男人过日子。
他这种有钱人家,应该也看不上她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吧。
“回去见家长。”司衍只留下这一句就钻进车子里,还顺带给她留了个位置。
白桑宁愣在原地,皱紧眉头:“不去行不行?”
司衍抬起眼皮,清冷的眼眸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回答的毫无商量的余地:“不行。”
从他们拿到这个证开始,她的人生就注定不一样。
白桑宁不满地撅了撅嘴,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扶着他的车门,啪的一声,关得震天响。
随后转身,愤懑地回到乔秘书车内。
乔秘书看到她上自己的车,还微微诧异:“白小姐,不跟总裁一起回酒店吗?”
白桑宁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要,送我回去刚才的地方。”
现在性命之忧已经解决,未来的日子还长,她要挣很多很多钱,过上潇洒的日子,怎能年纪轻轻就摆烂。
乔秘书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把人送回去。
司衍并不限制她的行踪,只要到时候她按时出现就行。
车上两人很安静,一直到的地方都没说过一句话。
白桑宁临下车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秘书终是忍不住开口:“白小姐,您现在已经是司总名义上的妻子,是司氏掌权人的妻子,如果您是为了谋生,以后大可换一份工作,或者不工作安心当一位贤内助。”
“司总还是有能力养您的。”
这话他真的只是发自真心、出于一片好意想要劝诫她几句,像她这种.....普通身份,连豪门的门槛都够不上,更何况司家还是北城赫赫有名的顶级豪门。
总裁的妻子可以是可以是普通的书香世家的女孩,也可以是不入流的普通豪门,但绝不能是在外面摆摊算命敛财为生的人。
白桑宁似乎也听出来他话里的嫌弃暗讽的意思,她把踏出的一只脚收回来,目光如炬盯着秘书才质问出声:“你是瞧不起我?”
“白小姐别误会,您做什么都是个人的选择,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司总的母亲喜欢听话的大家闺秀,没事可以做做投资,买买衣服包包,喝下午茶,维护豪门之间表面的和谐”
“您现在已经嫁给司总,为了您往后的舒心日子,我只是建议您停掉手上的这份工作。”
白桑宁给了翻了个白眼:“我的工作很好,没有任何问题,看不惯那是她自己的事,该调整的是她自己。”
乔秘书一噎,他觉得白桑宁靠救了司总一命而嫁给他,她应该暗自荣幸,伏地做小,没想到她性子这么倔。
如果这就是她的性子,那以后,司总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
唉……娶妻不娶贤,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白桑宁不想跟他多说一句,愤然下车后,再次重重地将车门关得震天响。
心里暗骂这些资本家就是讨厌,个个眼睛长头顶上,看不起人?
蓦地,她脚下的步伐一顿,把东西扔地上,跑回去敲了敲乔秘书的车窗。
乔秘书闻声摇下车窗,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
白桑宁朝他伸手:“给我五百块。”
五百块不多,乔秘书不以为意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数了五张给她。
白桑宁接过五百块,唇角勾勒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她的目光带着点倨傲,紧盯着乔秘书的脸庞,最后定格在了他的头顶上方。
乔秘书被盯着浑身很不自在,连带着面色也显得拘谨几分。
他不自觉地偏移视线,心中暗自叹息:她不接自己善意的提醒就算了,往后进了豪门家庭才知道这点倔强脆弱得不堪一击。
“乔秘书,你知道山航为什么以硬核著称吗?”
“嗯?”乔秘书被问的莫名其妙,山航就山航,不就开得快一些,有什么硬不硬核?
“白小姐想说什么?”
白桑宁甩了甩手上的五百块:“收了你五百块,我给你算一卦。”
她有模有样地在他面前掐了掐手指,口中还念念有词。
在算出来后,面上浮现出一丝戏谑,话里话外多了点阴阳怪气:“我就是想说,有个男人在国外出差,完成工作就立马回家见妻子,本来当天出现了大风暴雨极端天气,预计是要取消航班,但他坐的是山航,所以正常起飞,还提前到达家里,然后他第二天就出现在民政局。”
白桑宁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劝你不妨也学学里面的男人,提前回家看看,或许能得到不一样的收获哦!”
说完,她不再废话,捡起地上的东西回到档口。
乔秘书望着白桑宁离开的背影,微微拧了拧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别人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老大爷看到白桑宁回来了,脸上立刻堆上笑容,匆匆地迎上前去,有些幸灾乐祸开口:“丫头是不是婚没结成,我就说嘛,你这丫头肯定是在逗我。”
白桑宁斜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掏出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大大方方地递到老头面前:“看....我已经登记成功了,属于已婚人士。”
大爷一愣,将信将疑拿起结婚证,反反复复认真瞧了瞧,有钢印、有编号,还有照片,照片里那个男娃贼拉帅,眼神锐利凛然,面相正气,大富大贵之相,一看就不简单。
“丫头,这就是你老公?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咋觉着你有点儿配不上人家。”
老大爷摇头晃脑,小声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白桑宁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把抢回结婚证,不悦地反驳:“谁说我配不上,你看看他都二八了,我才二十一,他比我大了整整七岁,我怎么就配不上?你看我的脸嫩得能掐出水,倒是他,年纪一大把,都快成老黄牛了。”
大爷笑笑:“你激动个啥,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不过,丫头,以后你们真要是离了婚了,记得考虑一下我孙子哦。”
白桑宁不愿再跟这没眼力眼的老头扯东拉西,不客气地地挥了挥手:“回你档口去,别耽误我开档做生意。”
大爷啧啧啧两声,真心觉得这丫头对自己胃口,就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她刚来的时候,就该把自己孙子叫回来。
这下可好,白白错过了如此好的机会。
大爷无奈地叹息着摇了摇头,往回走。
白桑宁把烦人的老头赶走之后,从包里拿出刚才乔秘书给她的一部新手机,还有一万块。
原本说好的七千,现在给了一万,比预想的还多了整整三千块。
今晚她可以拿得多出来的三千块去搓一顿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还得先给糟老头报个备。
她打开新手机捣鼓了一下,点开v信,找到一个狗头图像,满心欢喜地将结婚证拍过去,本来以为会得到老头的夸赞和祝福,万万没想到...
换来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并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看到这条提示,白桑宁顿时火冒三丈,忍不住爆起了粗口:“tmd,老头把我拉黑了。”
自己还没死,就想跟她撇清关系,是担心自己死了找他来收尸吗?
白桑宁气呼呼地将手机重重一拍,刚拍下她就后悔了,这可是刚新买的手机,但凡多一道划痕她都得心疼好几天。
她赶忙拿起手机给它呼呼。
还好,没损坏。
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是忙音,不管试了多少次都一样:很好,也被拉黑了。
“死老头,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白桑宁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愤懑难平,摆东西的时候震的噼里啪啦响。
然而,这还不是最气人。
接下来,这半天她像见鬼似的,一单生意都接不到,本以为自己搭上了天乙贵人运势会好一些,结果是什么鬼玩意。
天乙贵人不是旺她吗?怎么像是克她一样?
不管了,白桑宁把东西一收,扛起背包扫了辆共享单车去夜市扫食。
她现在多少算是个万元小富婆,得出去大吃一顿才能抚平她受伤的幼小心灵。
等她酒足饭饱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像往常那般,哼着小曲回家,当打开门那一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叫出声。
“靠……你要吓死人啊!”
她胆子不算小,但一推开门就冷不丁地看到一个大男人躺自己床上,是个人都得吓得魂飞魄散。
司衍慵懒地倚靠在床头,看到人回来了,他将笔记本合上,拿下眼镜,淡声询问:“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白桑宁轻抚着胸口,往里走,将房门关上,随手把背包扔地上,没好气地回应:“我回早回晚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男人有病吧,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家里就罢了,居然还对她的行踪指手画脚。
司衍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他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轻地转动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随后掏出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需要我提醒你,我们今天已经结婚。”
话顿了顿,又强调道:“现在是合法夫妻,对另一半有义务照顾。”
白桑宁看着那本结婚证,似乎也想起来了,她结婚了。
“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大家以后日子井水不犯河水……”白桑宁一脸无所谓,只是越说,声音就越小,对面的男人目光冷冽地看着她,仿佛她再敢多说一句,就扑上来咬人。
“白桑宁,同样的事情我不想说第二遍,婚姻不是儿戏,既然我们已经结婚,那就要拿出自己的态度,如果你还想过随心所欲的生活,那你大可以跟我离婚,你帮我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作为报酬。”
“正如你所说,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司衍淡漠的声音,不容置疑。
白桑宁一时被训得哑口无言。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哪知道结婚要什么态度。
她要的就只是张结婚证而已。
离婚不可能,死也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
司衍看她态度软化下来,神色缓和了些,下颌朝前方递了递:“去洗澡,睡觉,明天一起回北城。”
白桑宁:“这么快,不是说过两天吗?”
“嗯,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乔秘书就行。”
白桑宁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婚是结了,可事情完全不按自己所想的去发展,这男人也太霸道了,根本不问别人意思,就自己决定。
哼哼。
她不情不愿地去箱子拿起衣服走进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好久才出来,本以为男人已经睡了,结果还在那里哒哒哒的敲着键盘。
司衍看人出来了,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将电脑放好,自己先躺下去,把一半的床留出来给她。
“睡觉。”
白桑宁脚下踌躇,心有不愿,那晚睡一起不过是太累了,懒得挪地方,现在两人都清醒得很,还要睡同一张床,感觉怪怪的。
“司衍,你干嘛不回酒店睡。”她这地方要不是自己穷,谁愿意住。
不过这床和被子都被换新了,这男人怕不是蓄谋已久。
司衍指腹轻轻揉了揉眼角,放松脑神经:“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结婚了。”
白桑宁又被这句话堵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要命。
“就算结婚,可咱俩又不熟,睡一起能不能先缓缓,等熟悉熟悉再说。”
司衍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他已经试过了,自己一个人在酒店,他顶多能睡上两三个小时,严重睡眠不足,一起来脑袋胀痛。
虽说那一晚是意外,但也是他前所未有的好眠,所以他今晚过来试一试。
“前几天我们曾经睡过一张床,已经够熟悉。”
“先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司衍交代完最后一句,闻着空气中廉价沐浴露味道,一股倦意袭来,不过刚闭上眼睛,呼吸便开始变得绵长而平稳。
反正人在屋里,她哪也去不了,不爱跟他睡,那就睡地上。
白桑宁坐在椅子上,还真考虑要不要睡地上,可这里没有多余的席子、也没有被子,连张沙发都没有,这个男人就是笃定了她会妥协,才睡得那么理所当然
可恶。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琢磨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沉着脸动作极大地爬上床。
司衍感觉到另一半床铺下陷,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继续安睡。
不出意外这一觉,他是睡到自然醒。
一睁眼感受到的不是睡眠不足的困意,也不是让他脾气烦躁的头疼,而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司衍觉得很神奇,侧头看向白桑宁。
她还在睡,闭上眼睛的她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正蜷缩着身子,趴在床上睡的正香。
这小丫头虽然嘴硬,但绝对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主,这不还不是乖乖地跑上来了。
司衍看看好一会,轻叹一口气,才收回目光,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便轻手轻脚的下床,离开房间。
白桑宁是在两个小时候后醒来,她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视线在四周环顾,男人没在,倒是桌子放了好几份早餐。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任由自己跌回到床上,愉悦地翻了个滚。
要说跟这个男人睡的好处,就是能睡上一张舒服的床,还有这张软和的被子,人趴在上面就像是置身于云朵之中,让人觉得以前睡觉也仅仅是睡觉,躺在这种床上,那就是一种享受。
要是让白桑宁知道这张床价格五十万,估计要把自己粘在这张床上,打死不起来。
若不是有个臭男人催促,她能一直躺,躺到天荒地老,反正现在小命有着落了,当然得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虽然这次见家长是形势所迫,但也着实让她紧张了一把。
尤其在目睹了那座如同皇宫般宏伟壮丽、美轮美奂的建筑,更是让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里每一根高大粗壮的梁柱都是精选的千年实木,上面雕琢龙腾凤舞栩栩如生,在阳光与树影交错间,让人生出一种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霸气。
再低头往下看,脚下是由青玉石铺路,每一块石头都经过精心打磨,走在上面,让人恍若置身于另一个虚幻世界。
白桑宁满脸惊叹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司衍问道:“司衍,你家看起来好有钱,规矩是不是很多?”
司衍手上提着礼物,目光望着停车场那边的车子,原本空荡荡的停车场,现在停满了车子。
“没有,老人家很和善,很好相处。”
他只要不带个男人回来,二老都不会有意见。
白桑宁乖巧点了点头,但还是难掩心中的紧张,紧跟在他身后,目光忍不住偷偷地四处张望,欣赏这边奢华富丽的景致,心中忍不住暗暗咋舌。
有钱人住的地方跟个天堂似的,哪像她家简陋的道观,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夜晚小动物上蹿下跳,偶尔还能出来给她唱两首歌,跳个舞助眠。
“大少爷您回来了。”老宅的管家从大厅里走出来,就碰到出差回来的司衍。
“老太太刚才还念叨着你呢。”
当他的目光扫到身后的白桑宁时,脸上笑容怔了怔,他们家大少向对女人避之不及,今天怎么带了个女生回来?
虽然心中有小小的疑惑,但很快就被他收敛,朝面前的人露出和善的微笑:“这位是?”
白桑宁跳出来,落落大方地朝面前这位帅气的老大叔伸出手:“你好,我叫白桑宁。”
管家彬彬有礼地轻轻握住了白桑宁的手:“你好,我是徐盛,你可以叫我徐管家。”
司衍面不改色,语不惊人死不休:“也是我妻子。”
徐管家脸上的笑容这下是完全僵住,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他向来做事处变不惊,不管遇到什么突如其来的状况,都能完美处理,但现在这件事上....饶是经验丰富如他,也不禁产生了一种恍若置身梦境之中的错觉。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刚才大少爷说这是他的妻子,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未婚妻,是妻子,能从他口中亲口承认的妻子。
难不成两人已经完成婚姻登记了?
可大少爷不才出差几天?是他失忆了吗?
“大……少爷,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这么多年老爷子和老太太确实是为他的婚事着急上火,但也没至于让他随便拉个人回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没进去都能听得见里面的谈笑声,在对上司衍眼里的疑问时,管家出声解释:“前两天老太太身体有些不舒服,大家约好今天过来看看她。”
他略显担心地看向白桑宁。
大少爷一回来就先带人来找老爷子和老太太,显然是想先征得两位同意。
不巧今天一大家子都聚在这,不是个认门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