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陆执是小说《妄念!小哑巴被野痞太子爷侵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山月木杏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妄念!小哑巴被野痞太子爷侵占》的章节内容
题记:
我全部的野心都是你,叶初夏。
——陆执
缅区,日期:四月十三日,时间:08:00,泼水节,地点:掸邦。
东南亚这块地区,尤其是缅区,局势瞬息万变,暗潮流动。
整个缅区打成了一团乱麻,炮火声连绵不绝。
掸邦在缅区邦国东部面积最大的邦。
这里常年混乱、枪击、凶杀、走私、战争随时发生。
缅区邦国局势在这两年风云变幻的情况下,国际与国内中的势力风谲云诡,早已四分五裂,越发复杂。
“轰——”汽车的轰鸣声响彻大街,引擎机肆意咆哮着,犹如一道流光穿越时空,呼啸而去。
人群四处逃散,似乎要是跑得再慢一些,下一秒,车子就会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
一路上关卡哨兵看见来人,只是毕恭毕敬的敬礼,然后放行,“陆爷。”
男人单手打着方向盘,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刹车都没有踩,眉毛轻挑,睥睨的看了一眼军用手表。
在这块土地上,有枪杆子就是拥有权力,而这个男人就是将缅北区内部搅弄得天翻地覆。
在缅区邦国本就复杂的情况下,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局势,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战况。
现如今站在掸邦最高处的太子爷。
——陆爷。
在这被别人戏称‘人间地狱’的地面上,他是无人敢忤逆的一方霸主。
世人都称他为:迪莫(demon.恶魔),人人都避之不及,唯恐沾上他的鲜血。
陆执猛然吸了一口烟,又加速的踩着油门,耳畔只有呼啸的声划过。
他眯着双眼,迷蒙的烟雾从齿尖吸入,在鼻腔中轮转了几圈,又从迷人的薄唇中散发出来。
睁开双眼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好样的,叶初夏。”
迷雾散去,映入后车镜上的双眸,却是一黄一蓝的异瞳,骨骼优越,略微锋利的下颚线,诉说着怒气。
兴许是开车有点儿乏了,男人抻了抻粗壮的脖子,抬手绕着车上挂着的佛牌虔诚的摩挲着。
“老子就一段时间没有呆在这里,就敢背着我嫁人。”
“是当老子在外行军打仗死了吗?”
陆执把烟蒂往外一扔,手耷拉在车窗外,“很好,可不要被我逮到了,叶二小姐。”
温馨陪伴的过家家可以结束了。
他要抓住她,占有她,在她的身上标记着自己的符号,把她的羽翼全都撕烂了,让永远只依赖他一人的。
异瞳眼眸中尽显占有欲,轻轻呢喃,“她是我的。”
只能是他的。
谁都不要来觊觎。
……
泼水节是缅区的春节,要连续举行三天。
节日还没有正式开始,一早上起来,就能听见一片铓锣、象脚鼓的声音。
外面街道铓锣厚重,声音闷声而能传远,象脚鼓的声音也很低沉,节拍很是单调,只是一股劲的咚咚咚咚……
敲得叶初夏心砰砰砰乱跳,总感觉心惊肉跳,右眼皮一直跳。
耳畔响起乐器厚闷的声音,看了眼叶敬年,叶敬年和蔼的回视了她一眼,安慰着她。
叶初夏这才内心轻叹口气,对着爷爷轻轻的笑了笑,她没有做梦,她终于要离开这个险恶的地域!
她今日穿着一身樱花粉的缅族风格婚服,衣服形制是缅族的斜襟长袖衫,下穿筒裙长及脚面,她的头发束了起来,上面戴起了支花簪。
均显示出少女的窈窕之姿,叶初夏五官极具攻击性,但脸上的线条却不是那种给人凌厉感,反而显得温润柔和。
只是,她大多数的时候不笑,这让她整个人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
今日是她大婚之日,仪式很是简单,简陋的似看不出是的在举行婚礼。
除了坐在堂庭前的叶敬年,几乎无人在意,也无人前来,整个院子内只有她与叶敬年两人。
以及站在院中的几位保卫叶敬年的士兵。
和街道外的咚咚咚…砰砰砰…的乐器声,窸窸窣窣响起的欢笑声。
而她只需要等到新郎季也北将她接走,仪式就可结束,她就能彻底远离缅区,逃至此地。
从此都不要再踏入这破败的土地。
“夏儿。”叶敬年拉过叶初夏的手,慈祥的端倪看着她,语重心长,“出了这扇门,就再也不要回来这块是非之地了。”
叶初夏点了点头,微微蹙了下眉头,打开叶敬年的手掌,在他的手心上写着,“您真的不同我一起前去港岛吗?”
“爷爷记得你这份心就好了。”叶敬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抬手拂去少女额前的碎发,“傻孩子,爷爷老了,没办法再如此颠簸飞行那么远跟你一起去了。”
他无力去,也不能去。
从他这个位子看过去,小小的掸邦全是各地、各民族的武装势力,或者说缅区邦国本就是块军阀分割的地方。
但在两年前出了个名叫陆执的人,硬是带领一批空降部队,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局势,将缅北区内部搅弄得天翻地覆。
这位陆执带领部队先后拿下靠近缅北区的几个小城镇、又一路打到掸邦的北部、东部,割据一席之地,来势汹汹。
拿下了三分之二的掸邦。
彻底把缅邦国打的成了一锅粥。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把缅区邦国整个邦区与邦区打得一团乱麻。
而叶敬年就是‘原住民’掸邦其中一支武装力量军阀。
其威望还是在缅北区域是有的。
他要是逃了,掸邦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形势怕是只会越发紧张,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掸邦百姓。
随即叶敬年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如今他把家人都已安顿好了,他便无所牵挂的留在此地,沉声道,“走吧,傻孩子,离开这里,爷爷才能放心,况且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叶初夏眼中溢出泪水。
“傻孩子,今天好歹也是你大婚之日,可不许哭。”叶敬年伸手去擦拭着她的脸颊,安抚着。
少女抿了抿唇。
不一会儿。
从院中外踏入了位男人就站在院前一脸肃穆的看着她,周身气场压迫感十足。
叶初夏回头望去,瞧见那人站在院门前,一身匪气的怔怔看着她。
她愣了一瞬。
是陆执。
原来她在缅区还是有朋友的,离开前,竟还来送她一程。
对视上那双在缅区具有标志性的黄蓝双眸异瞳的男人,叶初夏喜出望外的朝着他点点头,嘴唇微笑着。
不过听闻这几日陆家军同缅区南部的克昂尼独立军起了些许冲突磨蹭,他不应该奔赴前线,反而跑到这里来是为何?
而且…叶初夏打着手势询问,“门外的士兵呢?”
“没死。”
叶初夏松了口气,就面对着陆执的眼睛,他双眸散发出森森寒气,她只看一眼便有种身为猎物,却被猎人锁定的慌张感。
陆执微微眯着双眸,露出凌厉的眉峰,就站在院子门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的生气了?
叶初夏被瞪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心底发毛。
要不是和陆执算的上是相识了好几年的好友。
她还以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饶是她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出于礼貌上前走了过去和他打起了招呼,朝着他的方向走近了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战争的硝烟味道,低头还能看见陆执的军靴、衣服上还沾有泥土。
一瞧就是刚下了前线,风尘仆仆的赶来。
陆执淋漓的眼神将少女全身肃杀了一遍,眉间隐动,没有讲半句话。
她看着他,陆执一进来就脸色冰冷,也不说话,身边也没有带随从。
“你怎么在这里?”莫名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里比着手语,“谢谢你来我大婚之时。”
“去哪?”陆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着她。
“结婚呀。”叶初夏轻笑,她难得分享喜悦给别人,抬手比划着,还朝着他转一圈,“好看吗?”
比划完,叶初夏扁了扁嘴,嘴角耷拉着的,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今日我就要去港岛,怕是再也不回来。”
以后大概率就瞧不见爷爷了。
“丑死了。”陆执双眸暗沉犀利,淡漠的开口。
叶初夏偏头苦笑,这家伙嘴里是一句好话都没有。
罢了,反正都要离开了,提起了在门边的小水桶,拾起里面的花枝,往他肩膀上掸了两下。
跟随着远处的铓锣,象脚鼓的节奏,花枝混合着清水往他两边肩上掸了掸,泼水节泼水,寓意祝他健康。
“陆执,祝你幸福、健康。”
猛然。
陆执一把就抓住了叶初夏泼水的手腕,冷冽深邃的瞳孔寒冷的睨着她,贴在她的耳畔,随后传来一息冷笑。
“我允许你走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别想去!”
少女怔愣了下,“?!”
陆执眉眼轻勾,似笑非笑。
叶初夏,你就是我全部的幸福,我怎么会能轻易放过你?!
——
【避雷】
(大脑放置处~~~)
男主定位缅区军阀(陆家军)太子爷,女主清冷乖戾小哑巴(男主真疯,女主假哑)。
出场:男二十一岁,女二十岁。
过往篇【三年前】:女十八岁,男十九岁。
男主疯痞变态微糙汉,女主清冷乖戾微白切黑,生长在黑暗中的花朵不会是纯白,但也不会纯黑,一切为了自保。
还是那句话,三观太正的勿进!
想看三观正的,看撒老师主持的《今日说法》,《新闻联播》等。
作者书中的三观不代表作者的三观。
*声明:【书中的政治问题皆是作者虚假编撰,请勿追究!(想看正史,可上网查询真实资料。)】
本人只写几个稍微大些的邦军,而且还是自定设置,不要太过追究!!!
(陆家军—陆执、克昂尼独立军—甘彭毅、缅区政府—昂素明/巴逸耶。)
书中我是不会和写现实一样的哈!逻辑有些不恰的地方,不要细究,请担待!!!(说这么多,这句话是重点!拜托审核不要和谐!狗头保命。)
均已架空!
前两章的章节结尾‘作者有话说’附有男女主角的人物照片和设定~
后期还附上‘和第一本书的时间线’。
各位小公主看书愉快。
陆执嗓音磁性中透露着慵懒,一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光泽,混着毫不加掩饰的欲念。
“叶老爷子,你以为你把叶安国一家子送去了美利坚,你就能在这里放开手脚了吗?”
斜目又看了眼被拽面前的少女,“不知道威胁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孙女能不能让你老实一段时间。”
“你!”叶敬年忽然一股怒气上头,狠狠往桌子上一拍,“太过放肆!”
陆执被吼的毫无在意的耸了耸肩,勾唇,“叶老爷子,倒是好大的火气。”
老爷子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话语更是气愤,“怎么?你莫非还想吞并整个邦国不成?!未免太过于野心勃勃了。”
陆执听见叶敬年说的话闷笑了一声。
那位子他人坐的,他为何坐不得?!
要不是如今美利坚从大后方支持克昂尼独立军,他才打得如此之艰难。
“行了,叶老爷子,你年纪尚长,胆子倒是开始畏手畏脚了,好好待在此地好好养老吧。”陆执十分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你孙女我就带回去替你好好养养一段时间。”
留这老东西一命,全因为怕叶初夏伤心,那老东西倒是敢,他就在前线一个月不到,转眼间就把人给他嫁了出去。
还不如把她接回他的住所,他亲自好好养着。
“?”叶初夏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这是什么意思?
把她抓回去当人质?
可叶家自卫军早已经被爷爷肃清,只留下了少股武装力量保护叶家,连爷爷的心腹——格潘,也投奔了缅区政府。
势力已经完全被架空,早就对陆执的陆家军没有任何威胁。
现在还想抓住她威胁爷爷?!
他眼中一粒沙子都融不进去了吗。
还是他看中了爷爷手下的企业…
叶初夏眼底的眸子变得暗沉,伸手去扒开禁锢她手腕的手掌。
陆执感受到手指被人一节节的掰开,低头垂下,瞧着一脸不情愿的人儿还在同他暗自较着劲。
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紧蹙着眉头,他可是紧赶慢赶急行军绕路回来找她的。
“岂有此理!”叶敬年瞧着叶初夏挣扎,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呵斥着陆执。“你快放——”开她…
猛然。
叶敬年呼吸不畅,上气不接下气,就在一刹那间,叶老爷子呼吸滞停,顺势就躺倒在椅子前。
额头浮着虚汗,鼻尖沁着汗珠,脸颊一瞬间就苍白。
“唔—”叶初夏回头,愤然甩开陆执的手,往叶敬年的方向跑去,面露担心的把叶老爷子扶平,熟练的给他按压心脏进行着急救。
叶敬年岁数已高,身上也多多少少出现了衰老的症状,而且他的心脏一直以来就不好。
陆执双眸闭上了眼睛,低骂了声。
他什么都还没有说,这不是他妈妥妥的碰瓷吗?!
与此同时,塔尔拉带着队伍赶了过来。
“塔尔拉,让军医过来。”陆执冷眸望了眼叶初夏,她还在集中精力做着心脏复苏,“去给那老爷子看看。”
“来了。”塔尔拉是陆执的左右手,从陆执还是在地下拳击馆打黑拳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
“初夏,让军医来看看。”
塔尔拉和叶初夏算为熟悉,已认识好几年,还是叶初夏和陆执俩人所有事情的‘见证者’。
他深知叶初夏在陆执心里的地位。
八百里加急从前线赶回来,甩了他们好几十公里的路程。
只要是无关乎叶初夏的事,无论大小,无论真假,陆执总是会一探究竟。
叶初夏点头,把叶老爷子交给了陆执方的军医进行治疗,眼瞧着他们把叶老爷子抬进了卧室去,担忧的在一旁看着。
直到看见叶老爷子口唇和指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颜色,她才放下了心。
塔尔拉在旁报告着,“帕贡恩已经把人给拦截在了腊戌机场,一只苍蝇都不会飞进掸邦来。”
腊戌机场?等等…季也北!
叶初夏听到两人交谈,转过脸去瞪着看他们,目眦欲裂,他到底来做什么?把爷爷气的发病,还把来接她的人拦在机场外。
抬手气愤填膺对陆执比划着,手上的叮当响叮咚作响。
“你为什么要把季也北拦在机场?今天是我大婚之日,他是来接我去港岛。”
塔尔拉看着张牙舞爪的少女吸了下鼻子。
他还是没有习惯叶初夏不会说话。
摸了摸身上,没有手机可以打字,转身就去找纸笔。
因为他完全看不懂叶初夏在比划什么。
陆执则注视着叶初夏的动作。
半晌开口。
“你就那么喜欢他?”陆执愤懑,慵懒的腔调顿时变得冰冷。
“喜欢到要放弃你天天念叨的叶老爷子?”
叶初夏现在只觉得陆执莫名其妙,平日里喜欢欺负她也就算了。
什么喜欢?
她生气的原因是他把爷爷气出了个好歹。
而且她好不容易离开这个莽荒野蛮之地,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打断了,以后她想离开缅区邦国怕是很难有机会了。
她和季也北的婚姻只不过名不副实。
双方刚好需要对方。
他目前需要一个听话安静的妻子,而她正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并且拿到港岛的合法居住证明,甚至更改国籍,去到安定的国家居住。
各有所需。
倘若季也北在缅区受了伤,她怕是要对自己愧疚不已,也对不起给他们‘牵线搭桥’的郁青竹。
“莫名其妙!”
叶初夏嘟囔着撇了撇嘴,免得被陆执再气得好歹来,每次也就只有他能把她气得浑身发抖。
转身就准备往卧室里去看看爷爷。
就被一只大手紧拽着,禁锢着少女的手腕,陆执压迫感十足,“没有我的允许,你想去哪?”
陆执脸上的笑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漠然,自问自答,“我就是来迎娶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允许去!”
他不允许任何人来觊觎她!
低头瞥了她一眼,邪气勾了下唇,倏然靠近,然后在叶初夏猝不及防中,轻点了她的唇。
蜻蜓点水。
被夺走初吻的叶初夏大脑空白了一瞬,整个人都被吻麻了。
恢复理智后,蓦然一把推开了他。
他…他到底在干嘛?!
陆执眉梢轻挑,恢复笑意。
院子外的咚咚咚…打击乐器声、欢笑声把叶初夏拉回现实,她双目无神的看向窗外经过的庆祝泼水节的队伍。
神情恍然还有点儿迷茫。
塔尔拉拿了纸和笔回来就瞧见满脸通红又恍惚的少女。
陆执倒是随性恣意,还闲情逸致的点了根烟,任由烟蒂在他的指尖上燃烧,似乎刚刚无事发生,询问。
“在想什么?”
叶初夏缓了缓,想起了亦师亦友的郁青竹说的话。
‘初夏,你要记住,在乱世中唯一的真理就是活着,金银珠宝皆是两袖清风,算个屁!贞洁也是,在生命面前,也是个屁!主要的就是要好好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是的,有些人就连活着都使出了全身力气。
叶初夏努力平稳着呼吸,抬手摆了摆手。
“无事。”
所以叶初夏跟着陆执回陆家军的大本营时,没有任何抗拒,平静的没有一点儿波澜。
她知道,当陆执下令把爷爷送去军医院的时候。
爷爷和她都只不过是他的阶下囚。
好在叶家的人员只有她和爷爷在缅区了。
阿姐一直在外留学,至今未回。
叶叔叔,妈妈和弟弟也都送去了国外避难,无性命之忧。
沿途的风景除了泼水节的寥寥无几的人群载歌载舞,所剩的都是炮弹被轰炸的废墟。
刺目的形成鲜明对比。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甚至还有些户家高挂起白布。
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越往边境与边境的交界处,越是显而可见,全是被各方武装军队设置了关卡,重兵器驻扎。
偶尔还会遇见车子停下来清理路障。
塔尔拉从前排司机座回头,“陆爷,前面有东西挡住去路,我下车收拾一下。”
陆爷?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现在连称谓都变了。
少女微偏头打量,陆执一身迷彩军装,阖目,脸上略显疲惫。
但不影响他一副矜贵恣肆的模样。
双手环抱在胸前,慵懒的靠在背座,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语气老气秋横,“清理掉。”
下命令的时候,身上散发的气势总有种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感。
叶初夏从各地爆发战争后就很少看见陆执了,得知他的消息几乎都来自新闻。
倏然,陆执睁开双眼,对上了少女打量的眼眸。
叶初夏被他突如其来的睁眼四目相对弄的极其慌乱。
立刻偏头。
就瞧见塔尔拉正抱着一家三口的尸体移动到了路边山洼水沟,尸体已经发硬。
由于没有开车窗,尸臭并没有向她袭来。
塔尔拉随意的把三人就扔到了臭水沟之中,清除了所谓的‘路障’。
泥土的陆地上还拉扯出了一条血迹斑驳的痕迹。
叶初夏无法直视这么激烈冲击。
在这个吃人的地区,人命不值得一提。
人命草菅就会让不怕死的人更不怕死。
不怕死的人就会发动暴乱,发动战争,抢夺资源,抢夺权利。
她不是缅区邦国人,她从小生活在华国扬州。
只不过是14岁那年,母亲被好赌的父亲给抵押给了叶安国,叶安国瞧着母亲有几分姿色便留在了身边做情人。
之后就随着母亲一直居住在缅区邦国,至今。
过得如履薄冰,但还算是安遂。
她和陆执在三年前所认识,那时候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甚至还对他起了不应该的心思…
但在遇袭发生的车祸后变得越行越远,她就一直跟在爷爷麾下。
少女黑眸宁静,似古潭般深邃寒冷,情绪都被压在深潭之下,没有不露半分端倪。
心里早就五味杂陈,万马奔腾。
但长期伪装,使她没有表露出来一丝。
她目光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一路上,她与陆执无言。
陆执撑着手臂抵在车窗,睨了她一眼,打开了车窗。
刺鼻的硝烟和伴随着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初夏坐的笔直,轻微皱了下眉头。
细小的表情被陆执捕捉到,他似乎心满意足,眼波潋滟,勾唇微笑。
他讨厌她的伪装。
明明她近在眼前,可每每同她相处时,总是远在天边。
所以会经常性恶劣的欺负她一下。
她才会给他一点儿反应,她以前并不是这样,还很黏他。
从内比都回来后,只有那老东西才会牵扯到她的情绪。
不,现在还有一个人,季也北,早知道一开始就把人抢了回来。
免得夜长梦多。
刚铲除一个格潘,又来一个季也北。
这小妮子倒是好大的魅力。
窈窕女郎身段婀娜,穿一件粉红缅区服饰,衬得腰又薄又细,把胸前的弧度勾勒出来。
车子行驶,阳光下,树影熠熠,衬托得少女一张脸明艳动人。
狭小的空间,少女清爽的体香沁入鼻内,让他神清气爽,浑身舒畅,疲惫感一扫而光。
陆执这才意识到,当年的那个小团子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亭亭玉立,袅袅婷婷。
都到了能出嫁的地步了。
真的是很漂亮。
就单单这样想着,某处地方开始蠢蠢欲动。
好在外面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让他收回些理智。
陆执顶了顶上颚,喉咙发痒吞咽。
本能的欲望战胜理智。
叶初夏被他直接扑过来吓了一跳。
滚烫的唇瓣猛地吞没了她所有的声音。
“唔…唔唔…”
这个吻比刚才在院中的时候更加的具有侵占性。
陆执用力掐着她的下颌。
猛地低下头来,用力索取她口中沁人心脾的清甜。
霸道炙热的索取着少女的甘甜。
“唔…唔唔…”叶初夏拍打着他的胸膛就只会得到更加炽热的报复。
陆执笨拙的不得要领肆意吞吻那朝思暮想的唇瓣,发了狠的碾磨着。
她的唇,一如他想象中那般柔软甜腻。
他不想再忍了,他得知她要离开的那一刻多么的发狂吗?
他不允许!
叶初夏放弃了陆执的阻拦,任由着他吞噬她的所有气息。
脑袋晕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的。
只记得她喉间空气匮乏,意识模糊。
再有记忆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陆执的唇轻tz她的软唇。
“唇软。”
“腰也是…”温热的大掌抚上少女的腰肢。
“更软。”
叶初夏胸前快速的起伏着,少女眼尾泛着ch,纯净的眼眸中被欺负的水雾氤氲。
唇瓣也红,微张着辅助她呼吸,被他磨的好像有些肿了,却更加娇艳欲滴。
陆执浸染着欲色,暗哑缱绻的声音传入少女的耳蜗,“叶初夏,今日是我先来娶你的,所以你今日嫁的是我。”
叶初夏喘着气息,有点儿想开口破口大骂他,但一想到爷爷,她把脏话又咽了下去。
推开了他,往旁边移动了下,拉开了两人距离。
又恢复清冷感笔直的在那里坐着。
陆执对刚刚很是满足,并没有计较着她的疏离。
而且捏了捏她的耳朵,“叶初夏,给我点反应。”
“?”少女偏头疑惑的看着他,抬手比划,“什么反应?”
陆执颇有耐心的又说了一遍,“今日我先来,便是我娶你的。”
叶初夏,“……”
她是货物吗?先到先得?
“给我点点头。”陆执凉眸逐渐转暗。
他非要让她亲自承认,她嫁的是他。
少女不知道陆执在想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谈起女人,陆执的宅邸想必装都装不下,他从内比都回来后,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凡是有势力送美人儿的,他都照单全收。
现在这是他又看上她了?
叶初夏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敌众我寡,不可硬拼。
最后退让,叶初夏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陆执被少女的点头取悦到了。
“喊人。”陆执伸腿踢了踢塔尔拉的座位。
塔尔拉这才敢抬头望着后视镜对着叶初夏打招呼,大拉拉的笑着,“小夫人好。”
他刚刚一言都不敢发,连呼吸都控制着,深怕叶初夏要是不点头,就陆爷那桀骜脾气能把她在车子给办了。
叶初夏抬头看了眼塔尔拉,礼貌的点点头。
怎么又变成夫人了?她只不过是人质。
她不想追究,估计送到他的府邸都是夫人。
叶初夏往窗外看去,玩弄着手腕上的叮当镯,得通知季也北不要来接她了。
与他合作估计也和他交易不下去了。
爷爷还在陆执手里,她不会轻易妄动,只能等他玩腻后再找时间离开。
陆执玩弄了下叶初夏的耳垂,轻抚着她的脸庞,勾了勾她手腕上戴着的两只细小水碧绿色的叮当镯子。
行动起来叮叮咚咚的。
怎么和平日里还是戴得一样?大婚之日,也不给买副好镯子。
“改日。”最近事务繁忙,陆执淡淡开口,“改日给你弄套珠宝给你戴戴。”
叶初夏抬手,两只叮当镯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干脆顺着他的话说。
“爷爷把我的珠宝嫁妆全都由家中安保队押送到了港岛季家,我想把它们拿回来,能让我见见季也北吗?他刚好就在…”机场。
‘机场’两字还没有比划出来。
陆执一把握住她的双手,禁锢着她。
看着她比划‘嫁妆’两字时,陆执听着本就脆耳的铃铛,不知怎地变得如此的噪耳,拧眉,“放心,你的东西我让人亲自去港岛给你讨回来。”
东西属于她的,他可以帮忙拿回来,人,她就不要想见了!
见了,他就杀了那人。
叶初夏,“……”
见此方式行不通也放下了双手,不再出声。
陆执最近和克昂尼独立军周旋,身子疲倦,慵懒往少女的腿上躺下,枕在了叶初夏的腿上。
明显能感觉到少女身上的僵硬,举起她的手微微出汗,陆执轻轻擦拭她手中的汗液。
手指同她手指一根一根契合,十指相扣。
叶初夏手指空空荡荡的,结婚岂能没有戒指?
陆执抬起叶初夏的手亲吻下手背,抬起视线看了眼塔尔拉,“明日把那些送来的珠宝,翡翠首饰,都搬到后院去,还有顺便去弄些套衣服来。”
她如今嫁了他,他自是会给她最好的。
“好勒!陆爷。”塔尔拉应允。
叶初夏很是安静,眼皮都没有掀开一下,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少女并不贪恋。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在这乱世中活着并且逃离这里,可现在…事发太过于突然,爷爷突发疾病,少女低垂。
睨了一眼枕在她腿上的男人,他莫名的对她感了兴趣。
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
就在少女思绪中。
突地,“轰隆—”声音磅礴。
一颗炮弹刚好落在他们驾驶的车子前方不远处,逼停了车队最前方的车辆。
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
“陆爷,有埋伏!”塔尔拉开车急停,车子剧烈摇摆,随后一声巨响,巨大的惯性让少女差点儿飞出去。
叶初夏吓得大惊失色。
陆执倒是反应迅速,猛然伸手把她手腕攥紧,一个起身就把她护在怀中,叶初夏甚至能感觉到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手里有一层厚厚的茧,那沉重的力道似乎要把她融进他的身体。
被陆执这样一拥护,两人实在是贴得太近,少女鼻翼中全都围着他的常年呆在缅区山上独有云杉的味道。
萦绕在鼻端久久不能散去。
“趴好,千万不要露头。”陆执声音骤变,低沉又充满力道,这让叶初夏恐惧的心情感受到安抚,表情又恢复如常,轻嗯了声。
“咻—彭。”巨大的轰鸣声,几发火箭筒的炮弹从天空垂落下来,把前方来路炸得坑坑洼洼,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枪声阵阵,炮弹轰轰,不绝于耳。
车队被逼停在路上,陆家军很快就做出了反应,纷纷下车支起来火箭筒朝着向他们袭击的方向发射。
陆执下车前轻扣了下她的后脑勺,扬起少女的头,唤她的名字,“叶初夏。”
叶初夏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全名,茫然的看了陆执一眼。
“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陆执把她反锁在防弹车子内,又对着正在开车的司机说道,“塔尔拉,开车带小夫人走另外一条路回去。”
“好。”塔尔拉点了点头,“我一定把小夫人安全送回去府邸去。”
要不然肯定会被他揍个半死。
陆执大喊了声,“吞普,扔把冲锋枪给我。”
转身就奔赴了战场。
塔尔拉驾车驶去,逆行又转到了另外一条道路,看着后视镜远去的场景,叶初夏担忧的看了陆执一眼,她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场面,第一次亲眼看见爆炸和枪击战。
人整个的状态都是懵懵的。
“小夫人,不用太担心,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不会让你有事的。”塔尔拉给少女保证着,“况且隔三差五的,总有些小股武装力量来捣乱,不必太多担心。”
叶初夏没有多什么表情状态,只是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上了一行字,“对面是格潘吗?”
格潘曾经是爷爷叶家自卫军的部下,以前经常去自卫军的训练场,天天都能看见他,两人年纪又相仿,久而久之便熟络了起来。
他投靠缅区政府时还曾想带她离去,只不过她并不愿意,不愿离开年迈的爷爷…在哪里她都一样。
塔尔拉瞄了一眼屏幕打出来的字,内心忐忑不已,没有明确的回答,“对方是缅区政府军,但至于是不是格潘所在的部队我这就不知道了。”
他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看了眼少女,叶初夏显然不信,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在南部掸边界驻扎的是哪支部队。
能非常熟悉南部掸地形还能在此地设下埋伏的人,怎么想,伏击他们的恐怕就是格潘了。
况且炮弹只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并非要他们的性命,似乎只是在拦挡他们前进路。
塔尔拉打着哈哈,不想再提起这人,随口问了一句,“小夫人,陆爷说的珠宝首饰,衣服什么的都给你安置平日穿着的浅绿色系的颜色吗?”
叶初夏点头,拿着手机的手又顿了一下,飞快在手机上打出,“你还是不要叫我小夫人了,还平时一样,叫我名字吧。”
听着怪别扭的。
刚输入最后一个字时,强烈的撞击感从少女的右侧袭来。
“砰—!!!”
万籁俱寂,叶初夏耳畔传出‘嗡鸣’的声音,吱吱响个不停。
时间哒哒哒哒的作响,在她晕过去的模糊视线中看见塔尔拉被撞飞出去了好远。
叶初夏头上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头重感,阖目闭眼。
缅区的四月好似格外的炎热,阳光如火般炙烤着大地。
空气闷热黏潮,叶初夏双手被人捆绑在背后,脑袋因为刚才强烈的撞击感而发懵,昏晕欲睡,额头上血液没有处理,直接流进了她的眼眶之中,躺在后座上她睁眼极其不适。
路途陡峭,少女感觉自己五脏六腑跟着路径都要颠出来了。
坐在前排男子呼出了一口浓烟,呛得叶初夏咳嗽一声。
那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声音清润魅惑,“醒了?”
叶初夏本能的紧绷着身体,不由来的感觉害怕,双手被绑着,她无法擦拭血迹,无法睁眼,但听着那男子不熟悉的缅语,可以判断他不是缅区人,她微微握紧了手,一脸警惕。
这人是谁?!
少女不语,拱了拱身子,只见那男子抬头从后视镜轻蔑的紧盯着她,继续说道,“呵~忘了,你是个哑巴来着。”
面对来人的蔑视,叶初夏没有记在心里,而是本能的坐了起来,往窗外探去,想弄清楚这人究竟是要带她去哪里。
她不适的眨巴眨巴眼睛,挣扎了几次,眼睛才勉强睁开。
看见沿路熟悉的风景,少女全身警觉,这家伙驾驶车的路径是往南部掸邦内部开去。
男子噙着邪恶的笑容,“我啊~是来带你回叶家的。”
回叶家做什么?!
少女这才看清楚男子的外貌,他穿着一身黑色军工装,头戴着鸭舌帽子,遮挡着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相貌,但一眼看过去,他所展示的轮廓,显然不是东方的脸庞。
叶初夏动了动后背的手腕,绳子绑得太过于结实,根本无法动弹。
只不过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那男子的眼中,他警告道,“放心,在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是不会杀了你的,但…倘若你想逃跑的话。”
“I will kill you(我会杀了你的。)”标准的美式发音。
美利坚人。
她定了定了心神,静下心来,这男子刚刚说的是,‘在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杀了她的’。
那这个人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过,也不记得拿过其他人的东西。
而且此男子能在陆家军手下劫人,还是个外国籍人,明显不是为了军阀之间的利益绑架她。
叶初夏思绪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这个男人抓着她回叶家做什么?
还有他是谁?
现在这个处境,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乱了少女的冷静。
男子接起电话,只听见对面使用着变声器说着,“You must bring the thing back to me.(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拿回来。)”
“of course.(当然。)”男子说着还抬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叶初夏,不再看她。
叶初夏趁机把头仰了一下,她头上的花簪便掉在了后座椅上。
自从两年前绑架后,她就常常佩戴簪子,这是她特制的花簪,簪子尖尾被她磨得很是尖锐,藏在身上又不易被人发现,还可以自卫。
趁着那男子正在通话中,她握着那支花簪,准备把绳子割断了。
“If you get something, you can kill her.(拿到东西就可以杀了她。)”
男子把烟蒂从车窗扔了出去,说完一句OK后,通话挂断。
半刻的宁静,男子直接把通话结束的手机一并扔了出去。
“吱丫—”
车子压碎手机的声音作响。
空气中安静极了。
少女被绑着的手紧张捏着花簪微微出汗,控制着手,避免手腕上的叮当镯发出声响,后脖颈吓得满是冷汗,嘴唇紧紧咬着唇瓣,轻细的动作着。
那男子看着少女轻微的抖动着,贴心的用着缅语说道,“放心,我这人对待美人最会怜香惜玉,我不会让你很痛苦得死掉的。”
男子微眯的眼睛始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会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谈话间,车子就已经行驶到了叶家大宅,那男子还颇绅士的给叶初夏打开了车门。
“Alight from.(下车)”
叶初夏只是抬头怔愣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下车的动作。
可后背的小动作却还在进行。
只差最后一点,她就可以解开绳子了。
那男人似乎又想起什么,哦~忘了,调查她的报告上写着,除了是个哑巴,右耳还是个失聪的。
于是他把声音提高了八度,用力拍了下车子上方,敲得咚咚作响,“下车。”
与此同时,叶初夏也把绳子割断了,她迅速的举起花簪抵住那男子脖颈处,抿了抿嘴,开口询问,“你是谁?!”
——
陆执遇见的只是一小股武装力量,他们也不恋战,打了几火箭炮就撤退了,拦了他们的路,显然就是给他添添堵的,并没有实际性危害。
“吞普,给我反扑追击,我要一个活口都不能留。”陆执扫射了几下机枪,看着对方撤军,索性把机枪扔给了吞普,骂骂咧咧了一句,“真是扫老子兴!”
驾驶着车子去追他的小夫人去了。
平日他肯定是不会管这些小股武装力量的,但今天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大婚之日,这不是拦他姻缘吗?
真是坏他兴致,谁来阻挡他,他就杀了谁!
一个都不剩!
吞普给陆执行了个军礼,大喊着,“是!”
看着远去陆爷,吞普摇了摇头,每次去见那位叶二小姐…
哦…不。
是那位叶小夫人,都这么火急火燎的。
陆执很快行驶到车祸现场,看着地上狼藉一片。
迅速下车打开后座椅,看见后座位空荡荡的,椅子上还有一处血迹,立马惊慌失措了起来。
看着倒在不远处地上昏迷的塔尔拉,过去猛踹了他一脚,将他活生生踹醒了。
“人呢?我他妈的小夫人呢?!她人去哪里了?!”陆执单手拽着他的衣领提了起来,凶狠的瞪着塔尔拉,阴冷的视线死死地聚焦在他的脸上。
本就恐怖的异瞳双眸,生起气来更是恐怖万分。
醒来的塔尔拉不顾身上的疼痛看着怒气凛冽的陆爷,恍惚起来,想起了刚才的车祸。
“小夫人被劫走了!”
塔尔拉指了指叶初夏离去的方向,“往这个方向去了。”
看着他指的方向,还好,还在他的布控范围中,陆执此时此刻的火气压了下来,转身快速上了车。
“塔尔拉——”陆执急火攻心,咆哮喊道,“给我派附近驻扎的417团来,把南部掸邦边境的所有出去的路口全面封锁,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蚊子都不许飞出去!”
“是!”
汽车风驰电掣,把塔尔拉的回答飘到了车后。
“叶初夏,你千万不要给我出事!”陆执发了疯往塔尔拉指的方向赶去,他仇家太多了,多少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切。
可他明明对待她很是小心翼翼的了,怎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别乱动!”叶初夏见男子有所动作,抵着男子的脖颈处更近了一步,尖锐的花簪在他的脖子划出了一个口子,血液从男子脖颈滑落。
“再乱动我就先杀了你。”
那男子看着少女变脸的模样错愕了一瞬,叶初夏看着他,她既不发怯,也不生气,一双黑色的眸子黑沉沉的,似两轮冰魄,静静的凝视着他。
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精彩,实在是精彩。”
原来不是个小哑巴啊。
“你带我来叶家做什么?”少女眸色安静。
叶家本就是缅区中的一席军阀,她早就在不太平的缅区中学会了生存下去的技能。
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花。
但藏在背后的手依旧还是微微颤抖,随即平静下来。
叶初夏疑惑,“你想在我这里找什么东西?”
那男子听得也是不解,看着她疑惑的样子,不似装的,挑了下眉头,“东西不在你这?”
少女反问,“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叶初夏的手腕剧痛。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
花簪就被男子抢了过去,反手就将她拽住,将她背对着自己,抵住了她的脖子。
他半眯着的眸子里是野兽捕猎时的眼神,眼神尽是玩味的低垂睨着她,语调低冷,“郁青竹的东西。”
叶初夏微愣,青竹的东西?没管抵在她脖子上尖锐的匕峰,眸色生霜,抬头望着他,“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
“是吗?没骗我?”男子语调悠长,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控制着,另一手从背后摸出一柄军用匕首。
叶初夏背对着他,不清楚他的动作,但她留了个心眼,余光斜视看着车窗上。
“既然你什么都不清楚,那自然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男子一边说话,一边举起匕首,准备一刀解决了她。
叶初夏看着车窗反射举起匕首的刀锋,猛然,下定了某一种决心,抬起脚就往狠狠的往那男子脚下一踩,她也挣扎着从他的控制中出来。
只听见他吃痛闷哼了一声。
一瞬间叶初夏已经头也没回的往外跑出了一米多的距离,男子眯着双眸看着她,微微扬起头,一副野兽猎食的眼神,“倒是有趣,只不过…可惜了。”
举枪对准了叶初夏的左背后胛骨处心脏的位置。
“砰—”
枪响。
在不远处赶来的一辆吉普车上的男子开枪阻止了这一切,对着叶初夏大喊道,“上车!”
叶初夏看着熟悉的面孔松了一口气,奋力往吉普车奔了过去。
是季也北!
“砰—砰—砰—”
季也北连续开枪压制着对方,那男子一个翻滚就隐藏在车子身后。
枪声没停,猛烈的火力将那男子逼得不敢探出头来。
叶初夏趁着空隙时间,快速的往吉普车奔去,很快的就上了车。
季也北扔了把小型的枪支扔进了她的怀里,依旧单手朝着外面射击,同时平稳的启动着车子,驾驶着车子远离了这里。
“你怎么来了?”叶初夏轻叹了口气,紧握着枪械。
又困惑,他不是被陆执给拦截在腊戌机场了吗?
季也北怔愣了一下,她会说话?
随即恢复,解释道,“求助了缅区政府军帮忙。”
原来如此,那群阻拦他们去路的就是帮助他进南部掸邦地区的。
叶初夏冷静的快速把现在情况同季也北交代,“季大公子,事出紧急,现在我恐怕不能和你合作了…你得另寻她人了。”
爷爷还在陆执的手里,她得再寻时机逃离。
“我知晓。”季也北来的路上遇见了大批的军队在边界处设立了关卡,只允许进不允许出,否则格杀勿论。
缅区局势怕是又要恶劣上升。
季也北淡淡的睨了眼她伤口,看她额头上的伤,怕是不难猜出,是不是叶家出了什么事。
“你是郁青竹的好友,自也是我的好友,如果日后你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答应你的事依旧说话算话。”
瞧着季也北一脸周正气,叶初夏点了点头,“多谢季大公子。”
“倒也不用如此客气,你要是出事,我也不好向郁青竹那小毛丫头交代。”季也北淡然回答。
季家和郁家是世交,虽然郁家后代都去学了医,也与季家渐渐远离,但世交的情谊还是在的。
尤其是小辈之中,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一个月前,郁青竹给他推荐叶初夏时,他就来见过叶初夏。
季也北不喜吵闹的女子,叶初夏恰好是安静的性格。
双方对彼此合作的条件都非常的满意,又有共同的朋友郁青竹,季也北更是放心。
“砰——”后面车子紧跟而来,朝着他们的车子发射几发子弹,击碎了后车的玻璃。
季也北冷硬的线条勾勒出极强的男性张力,眉如削峰,一双黑棕色眼眸深不可测,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冷冰冰甩出两个字,“坐好。”
叶初夏紧握着安全带,也跟随着季也北的视线看着后视镜,后面的车子紧跟着朝着他们驶来,想起刚刚挟持的人说的话。
少女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青竹姐姐最近可有回港岛?”
“不知。”季也北控制着方向盘,最近家族中事务缠身,他可没有闲情关心其他的事。
一个急转,后面车辆发射的子弹就打碎了靠近叶初夏车边那扇窗户,飞溅进来的玻璃渣子割的少女的胳膊全都是细小的伤痕。
疼的少女瘪了下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季也北脚踩油门,加速甩开后方车辆。
但在车子的正前方迎面驶过来几辆军用汽车,硬生生逼停了他们的车子。
季也北猛地踩了下刹车,叶初夏还好系了安全带,人没有飞出去。
“唔——”少女吃痛。
看清楚来人是陆执后,少女心口猛然一缩。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她今天全然也是遇上了。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几辆车队,车子里面全是迷彩衣服的士兵,只见陆执单手伸出车窗外,端着机枪往空中连发了几发子弹。
突突突…
突突突…
突地,陆执随性的把机枪往旁副驾驶一扔,一身匪里匪气,挥了挥手,所有的士兵全都气势冲冲从车上全都下来,轻重武器架起对准着叶初夏和季也北的车辆。
敌众我寡,将他们团团围住。
陆执凌厉的看了一眼季也北,又瞟了眼坐在副驾驶的少女。
从车窗外探出头来,对着叶初夏大吼道,“叶初夏,给我滚下来!”
季也北坐在座椅上给枪上了膛,剑眉微蹙,看着对面的‘怪物’。
男人双眸一黄一蓝,很难不让人注目到他。
叶初夏不知所以然,扫了眼陆执,她莫名的觉得,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男人深如寒颤的异瞳紧紧瞪着叶初夏,冷冷开口,“叶初夏,你最好快点儿。”
叶初夏的心跳的极快,垂放在手腕的指尖搅弄着叮当镯子。
塔尔拉赶来时,士兵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人团团围住,他扒开士兵,从后面缓缓走了出,大喊了声,“小夫人,快点儿下车过来吧。”
季也北见来人喊她小夫人转头瞅了她一眼,同她确认是否真实,但看着她脖颈处通红,手上的敲着叮当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又转头看了眼对面车辆坐着的男人,肆意桀骜。
整条路上都被眼前的男人给控制住了,场面气氛也是说不出来的异样。
他正往后仰头舒展了一下筋骨,匪里匪气,异瞳双眸中看向他充满的敌意,剑拔弩张着,薄唇勾出阴冷森寒的弧度,身上凌威与年龄实属不符。
季也北和他并没有任何的冲突,况且他三番四次喊的是叶初夏的名字,很了然,他是为了她来的。
他上过战场,参加过维和,见识过世界上最凶狠残暴的敌人。
对方在优势全占领的情况上没有下死手,季也北直觉感应,男人看他的敌意完全是另一层的含义。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抓奸在床’的味道。
显然对方误会了。
季也北淡淡开口,“要下车吗?”
叶初夏点了点头,抿了下唇,就下车了。
……
帕贡恩从另外一方的路开车过来,妈的,陆爷让他把人拦截在腊戌机场,结果还他妈让人给跑了。
怎么说他在陆家军格斗术也是数一数二的,竟然和那人过了几招就败下阵来了,真是他妈邪门了。
忽然一辆车子与他擦肩而过,那男子压低帽檐,往旁偏了偏,一个拐角就行驶到了另外一条岔路口去了。
那男子嘴角勾起微笑,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资料,“叶初夏是吗?还真是…有趣,我们会再见的。”
边界与边界处,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全都是磅礴的山丘和随处可见的士兵,而士兵穿着的服装还是他妈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陆家军的服装。
帕贡恩加速着车速疾行着,他一想起和陆爷汇报,季也北已经进入北掸邦时冰冷的语气。
“你怎么他妈的不给我死在腊戌机场?”
他一路行驶过来,全都是自家军队的人马。
封了北掸邦的所有的路口,估计也是为了叶家二小姐,上次看他发狂不计后果的还是在两年前叶初夏被绑架的时候。
陆执把人送回叶家大宅后,单枪匹马的把那一小股势力给揍的渣都没有了,赶去之际时,他亲眼目睹,那日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之下,那位太子爷手握军刀,一刀封喉的场面。
那人折磨式射杀人的场景,活生生将那些人的舌头连筋割断的画面,依旧惟妙惟肖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在那次之后,除了塔尔拉,跟在陆爷身边其他接近核心位子的手下,才知道叶初夏在他家陆爷心目中有多高的地位。
无人能撼动。
就单单这样想着,帕贡恩浑身就他妈的起鸡皮疙瘩。
被陆爷看上…
被他看上了的就逃不掉。
这般病态偏执让帕贡恩开车的手都微微的发颤,真是他妈疯批,唤一声迪莫(恶魔)也没有冤枉他。
就在思绪间,帕贡恩就驾驶到了目的地。
他下车时,就看见陆家军乌泱泱的围出了一块空地出来,而最中间的塔尔拉正在和季也北相互纠缠较量格斗着。
什么情况?!
叶初夏在一旁担忧的表情全都挂在了脸上。
陆执看着少女的满脸的担忧,顿时一股无名怒气,爆裂的凶煞气息直顶天灵盖。
是当他死了吗?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去关心别人?
真是他妈的活腻了。
很快,塔尔拉就败下了阵来。
“我来。”
陆执大喊了句,咬牙,顶了顶腮,拳头就直直朝着季也北的脸上招呼过去了。
他混迹在地下拳击好几年,拳头的风力自然是比其他人更有劲,更何况,他这两年在缅区这种复杂地方占山为王,全都是真枪真刀打出来的,自然学习的全是杀人技。
可季也北哪是吃素的,他刚从维和退下来回港岛,在部队中学习的自然也是格斗擒拿,而且他还从小学习空手道,快速的偏了偏头险躲过了这一击。
要不然以刚刚那一拳的爆发力,他的脸就别想要了!
看他躲过去,陆执抬腿就是一脚,季也北快速做出防御姿态也无济于事,那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到了季也北的手臂上,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围着一圈的陆家军还起哄举起枪支往天空打枪,给自家陆爷打气加油。
“噢耶~陆爷!陆爷!陆爷!”
还有人在一旁吹起了口哨的。
叶初夏在旁边看的干着急,季也北仁至义尽今日来接她了,他要是因为她的过错而死在这里,那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她低头睨了眼季也北刚刚扔给她的那把枪。
抬手举起手里的枪往陆执的脚下开了一枪,“彭—”
众人听到这一枪,窸窸窣窣的纷纷举起了握在手里的武器瞄准少女,倒是塔尔拉眼疾手快,大喊道,“不许开枪!谁他娘的都不许开枪!”
叶初夏拔腿就冲了过去,举着枪挡在了季也北的身前。
陆执见她举着枪对着自己,拿自己的小身板挡在季也北的身前,气的呲牙裂齿,他顶了顶腮,充满戾气的眼神直瞪着叶初夏。
“叶初夏!你拿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异瞳双眸露出几分狠戾,说罢抬脚就又往前走了几步。
他前进一步,少女退后一步,退到无路可退,叶初夏停住了,手不自觉的颤抖,开枪是陆执手把手教她。
虽然不能说百发百中,但还是对于基础枪械知识,会使用。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似乎有一团牛筋糖堵在了她的喉咙,咽不下去,提不上了,她只能不停的摇摇头。
陆执拧眉淡漠,抬起叶初夏颤微的手臂,把漆黑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怒气肆意,“你他妈倒是给我开枪啊!”
叶初夏面色平静,哪怕握住枪的手在不停的发抖,也在努力举着。
“扣响扳机。”陆执单手抚上叶初夏的手,紧握,挑眉冷笑,尽显嚣张,“我他妈都不知道当初教你教到哪里去了。”
倒是她身后站着的季也北看到这一幕,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原来是这样,难怪对他这么大的敌意。
帕贡恩看着这一幕,心都一蹦一蹦的,这疯批又犯病了,“陆爷!小心走火!”
上前把两人都拉开了,卸下了叶初夏手里的枪。
季也北淡淡的看了陆执一眼,他看明白了,眼前的太子爷对她很是在意,但这小妮子好似还没有开窍。
还敢答应他跟着他去港岛。
陆执的异瞳的双眸眯了眯,不屑的朝着季也北扫了一眼打量着他。
倒是长得倒是仪表堂堂,中规中矩的周正中式长相。
陆执俊眉紧蹙,一张轮廓俊朗的脸黑沉如水,不耐烦的呼了口气,上前把叶初夏拽到了自己身边。
“给我过来!叶初夏!”
不等她反应就直接将人拦腰横抱起,不管叶初夏怎么反抗,将人抱回了自己的车内,摇上了车窗,把人隔绝在车内,慵懒的站在车子外。
转头看着季也北,脸又黑了,身上冰冷的气势能结出冰块来,“季也北?”
季也北轻嗯了声,也唤了声眼前男人的称呼,“迪莫?”
港澳公司和东南亚有商业往来,还是了解金月角两位标志性的人物。
一是在纵横东方排名第一的军火商T&A,无人不知,但却从不露面的神秘男人——卡尼贡。
另一位在两年前那位横空出世占领了缅北最重要的邦地区的异瞳太子爷——迪莫。
可说出这个称呼,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倒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敢在陆爷的面前提起这个称谓。
陆执双眸微眯,慵懒的靠在车子上,阴森地挥了挥手,所有士兵都举起枪对准了季也北。
空气凝固,气温似乎降到了冰点,恣意蓝黄的异瞳双眸深不见底,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他。
外表周正,但看着岁数一定比他大。
个小团子。
他娘的原来看上了这么个老男人。
叶初夏看着大大小小的武器都对准了季也北,他什么也没有干,就死在了这里,那她以后还怎么去面对郁青竹。
立刻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快速打开车窗,把手机递在陆执面前。
上面赫然打出一行字,“我跟你回去,你不要为难他,求你放他走!”
陆执看着少女拿着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眼眶中漫着淡淡雾气,看得他心头狠狠的颤了颤,舌头顶了下上颚,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她在为了另一个男人求他!
妈的。
他非得弄死那老男人不可!
但少女瞧着陆执的脸色越发难看,又夺回手机,迅速的打出一句话来,“陆执哥哥,求你了,我会好好听你话的。”
叶初夏润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她很少求人,但遇见一些不好的事情时总能遇见他,所以常常会被弄得不知所措,只好舔着脸去求他。
小手如柔荑还伸出窗外扯住了陆执的袖口摇了摇,以示撒娇。
她知道陆执喜欢娇柔的小女孩,吃软不吃硬,因为每次喊他陆执哥哥的时候,做做撒娇的动作,他都会有求必应。
这都是被他欺负这两年所得的心得。
陆执心头如羽毛轻抚过他的心尖,他对她的示弱屡试不爽,心情自然也是飘飘然,但是一想到是为了个老男人求情。
他心底仍觉得不爽的很。
叶初夏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单手比划着,“今日不是我们大婚之日吗?不宜杀生。”
陆执斜肆一笑,小团子,还知道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冷呵一声,“那你还敢跟着别的男人跑?”
叶初夏看了远处的季也北一眼,发现他很是淡定站在原地…面对着众人也丝毫不怯。
一脸正气的就站在了那里,另一手扶着后腰的COLT—M2000,以方便随时可以拔出来作战。
陆执被她承认‘今日是我们大婚’给取悦到了,单手把她的脸颊硬掰过面对着他,薄唇勾起肆笑,“那我把他抓着,明日再杀。”
叶初夏瘪了瘪嘴,“……”
他怎么这样?
总是能让她吃瘪。
“不行。”叶初夏又开始举起芊芊细手比划着,“你快放了他,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
“你试试!”陆执异瞳眯了眯,浑身煞气迸发。
少女凝视着他,又摇了摇陆执的衣袖,眼神中全是哀求。
像只小仓鼠挠他心扉一样,酥酥麻麻的席卷陆执全身。
真他妈的要命!
每一次都抗不住她的撒娇,平日清冷乖巧的坐在原地,最开始惹她不痛快时会同他拌几句嘴,后来不知怎么,找到了拿捏到他的方法。
不知是真撒娇还是故意撒娇,但这套的的确确把他拿捏的死死。
陆执看着面前的小哑巴,真的是把他掌控在手心了,他注意很久她头上干涸的血迹,“血迹怎么弄的?”
抬手轻揉了叶初夏的脑袋。
叶初夏抿了抿唇,那男子是来找青竹姐姐的东西,和她就是萍水相逢,陆执对她也只不是过一时兴起,应该也不会想听这些。
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季也北平安的送出缅区,爷爷能好转健康。
少女摇了摇头,“不小心磕到的。”
“真是笨手笨脚的。”陆执轻敲了下少女的脑袋,侧身大喊,“塔尔拉,喊军医过来给小夫人包扎一下。”
‘小夫人’三个字在陆执嘴里咬得格外的重,完全挑衅的看着季也北。
季也北一脸无动于衷,依旧站在原地欲拔枪警戒。
他想,缅区局势不明朗,她和这位‘迪莫’关系他并不知晓如何,但是看他对叶初夏的态度,她肯定不会出事。
没有性命之忧,那他就放心下来了,郁青竹那边就好交代了。
只不过…现在的情势很明显他完全处于下风,他恐怕是要命陨在这里。
陆执和他四目相对,心思不同,场面一度僵硬。
帕贡恩大惊失色,怎么一回来,叶二小姐的身份就变成了小夫人了。
他错过了什么?
叶初夏拍了拍陆执的粗粝的手掌,握着他的手,在手心上面书写着。
“陆执哥哥。”
手心传来温暖的触觉,陆执低着头看了眼少女。
她一脸乞求着他,睫毛扑闪扑闪的,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嘴唇。
一脸想让人欺负的样子。
光看着,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着。
陆执咬了咬牙,内心暗自骂了句“艹。”
冷冷的打量了他半天。
这人是华国人,而且还是华国有头有脸,有社会地位的人,他是死在了他的地界…
怕是麻烦。
他最讨厌麻烦。
思绪中,手上的温存的体温绕着他的手心在画圈圈,妈的,真的是够了。
半晌开口,“放了!”
“把他给我放了。”
缅区,日期:四月十三日,时间:23:00,泼水节,地点:景栋
叶初夏看着季也北驾驶着吉普车缓缓从乌泱泱的队伍里开出去的时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只要自己乖乖的,陆执不会为难季也北,自也不会为难爷爷。
那样便能保住他的一条命。
她只是一介女子,军阀之中的权势她没有办法去捍动,只求自保,也愿爷爷安遂。
就当今而言,叶家已经没有实力去硬抗陆执。
陆执是目前掸邦北部,东部新统帅,是‘新君’,叶敬年只不过是掸邦中北部区小小的一个‘旧权臣’,陆执没有逼迫爷爷自戕而将他软禁于叶家大院,已经留有情面。
在这个军阀混乱,战火纷飞的时代,人命如蝼蚁般。
就连活着,都是卑微的奢求。
她瞟了一眼坐在车旁阖目休息的陆执,叶初夏咬了下唇,在这里,听话,才能活下去。
陆家军车队浩浩荡荡从北部掸邦开到东部掸邦,足足开了整10个小时,到了景栋已经接近凌晨了。
景栋缅区邦国北部的交通枢纽的重要节点,是华、缅、泰、老挝四国的交界衔接之处。
又深处于掸邦山脉之中金月角的中心地带,也是陆家军的总部大本营。
少女从窗外望去,夜,浓烈,天边上挂着一轮弦月。
景栋到处可见光芒耀眼的佛塔及庄严的佛寺。
仅景栋区内就有108座佛塔及佛寺,家家供奉佛像。
一幢幢干栏式高脚房及塔亭楼榭掩映在椰树、竹林里,大多黄墙红瓦许多房屋、亭榭之屋檐及门窗、门面上雕刻及镶嵌着精致之图案装饰。
整条街道,除了几条夜市街道和风情区,其他的地区都陷入黑暗。
远处的群山褶皱层层叠叠,尽显十万大山波澜壮阔,山层叠山巅。
车子平稳停下,谁也没有先出声,开车的吞普抬头望了下后视镜,咽了下口水,本来是塔尔拉来开车的,他受了伤,帕贡恩办事不利,也不想在陆爷面前自讨没趣。
只留下他一人领了这份苦差事。
小夫人和陆爷坐得很远,陆爷是真的乏了,这段时间和克昂尼独立军纠缠,再加上碰到今天的小股武装力量阻拦,每一次都是拼了命。
经过别墅陆家府邸时,吞普特意停在大门前,低声询问坐在后排的叶初夏。
“小夫人,要不先下车吧?”吞普毕恭毕敬,生怕怠慢了叶初夏,“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一下房间。”
哦,忘了说,陆爷对待那些敌人是拼命,而对着这位小夫人是能用全身家性命去拼命。
叶初夏刚想点点头,旁边一直闭眼的陆执先说了话,“到了?”
吞普回话,“陆爷,到了。”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陆执靠在车上,他已经好几个日日夜夜没有睡得这么香了,自从两年前开始踏入这块掸邦的土地上,所有的军事行动、重大决策全都是他亲自操刀。
这段时间,他从来就没睡得踏实过,大概是狭小的车里有他所熟悉贪恋的味道。
让他的神经逐渐放松,最后沉睡。
他瞥了眼坐在离他一条‘河’的少女,有些不悦,他讨厌她的疏离。
一双异瞳似乎要将她盯穿了,拍了拍座椅,“离那么远做什么?坐近些。”
叶初夏闻声偏头看了陆执一眼,这家伙…又要开始捉弄她了。
但又不得不从,移动了下往他边上凑了过去。
陆执看她极其不情愿的样子,又想起白天她为了个老男人求他的那副娇娇软软的模样,怒气几度涌上心头,体内叫嚣翻滚的气愤。
一把就把人扯到了自己怀中,他摁住了轻微挣扎的少女,一只手随性的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贴在自己的壮硕的怀中禁锢着。
“叶初夏,你现在是我娶回来的人,你最好就像今日求我的那样,听话些,情愿点,不要动不该动的小心思,叶敬年他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叶初夏头埋在陆执脖颈处,咬着唇瓣,没有说话,但主动的把手环上了陆执的脖子处。
看着她听话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搭在少女腰上的手紧了几分,“这才听话。”
说话时,还捏了捏她的腰。
软得不像话。
叶初夏被这个动作刺激的一激灵,想从他身上下去,却被紧紧的包裹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在她的鼻翼中倾满。
太过于贴近了。
惹得她心脏一颤一颤的,连要怼回去的话都忘记了。
吞普看着小夫人被陆爷抱在怀里,眼神乱转,都不知道要看哪里,知晓了塔尔拉明明没受多么严重的伤,为什么要装的那么严重了。
陆执搂着小夫人就下了车,懒散的对着吞普说了句,“今天我先在府邸休息,明日再去军队。”
“好!”吞普连忙应下,没等陆爷再说什么,行驶着车子就开走了。
终于能离开了,新婚之夜可不敢打扰他。
陆执揽着叶初夏的腰往身上掂了掂,跨步就往府邸里走,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充满了占有欲。
“走,带你洞房去。”
叶初夏依靠在陆执的怀中,听到‘洞房’两字,满心都是慌乱,随即动了动身子,动的手腕上的叮当镯清脆。
叮叮当当的,传进陆执耳中,细腻悦耳。
下车往里走,只有几位站岗的士兵给陆执敬了礼。少女被陆执‘洞房’两字搞得满脸炙热,那皮肤在灯光之下,好似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把头埋进了陆执的脖颈处不敢抬头。
度日如年,似乎走了好久才走进了里屋。
府邸分为前院后院,在景栋的主街道上,算的上是块闹中取静的宝地。
头顶上猝不及防的说了个声音,“后院到了。”
大门没有关,甚至进来时整栋楼都是乌漆嘛黑的。
陆执抱着叶初夏径直走了进来,把她轻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就去开了灯。
灯亮。
少女这才看清府邸里面的装潢,现代简约风格,家具简单干净,时尚前卫。
陆家府邸只有外围重兵把守,整个府邸冷冷清清的,一个伺候人的都没有。
甚是冷清。
叶初夏诧异,抬手比划“一个人都没有吗?”
陆执喉结滚了滚,心思没有在她的话上,手上残留着的触感,让他心脏砰砰乱跳。
少女环视了一圈,这和她第一次去陆执的住处一样。
除了寥寥无几的家具外,就连基本的电视也没有,完全没有人生活的烟火气息。
新住所。
不禁让人乱想,她只不过是他众多的莺莺燕燕其中之一,就把她安置在这了。
陆执哪里能探知她在想些什么。
他糙习惯了,他无父无母,无亲人的。
除了飞进府邸的蚊子有那么几只是母的外,身边全都是军营中的男人。
平日里做饭的也都是从军队拉过来的炊事员。
要不然就直接凑合在军营中吃。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哑巴,拧了下眉,感到了些许窘迫,的确是该找几个伺候这栋府邸女主人的人了。
想着安抚她一下,可话到嘴边,“可不就是一个人嘛,难不成还是条狗?”
叶初夏抿了抿唇,“……”
空气静的可怕。
话是他说出去的,可不能让话落了下来,陆执从冰箱里翻出瓶矿泉水递给了她,“零六死了后,我就没有养狗了。”
零六,叶初夏见过,几年前一直跟着陆执身边,有一天生病去世了,陆执说,那是他剩下的唯一亲人。
唯一的亲人是只狗…这事叶初夏记了很久,她还特意用木材雕刻了一只零六送他。
“零六去了汪星球会生活的很好的。”
陆执看着她比划的动作,嗤笑了声,他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缅区生存下来的人,怎么会信这些蠢话。
“叶初夏,我不是给你说过,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佛。”
少女淡淡轻嗯了声。
这个话题暂时双方都没有再提。
“你额头的伤口刚处理过,不可以碰水,今日先不要洗漱了。”陆执温声说道,顺势还坐在了少女旁边。
缅区属于热带季风气候,大部分处于热带,尤其是四月的天气,是一年之中最热的一个月,她身上感觉黏糊糊的。
“不行。”叶初夏立刻摇了摇头,拒绝,她好歹是从腊戌经历了快10个小时的时间,舟车劳顿,不洗漱她浑身不舒服。
“那一起去…我帮你洗?”陆执脱下军装的手停了下,他痞气的笑了笑,唤了她一声,“小夫人。”
少女下意识往旁移了一步。
没来的及,陆执一把揽住了她的纤细不盈一握的腰,顺势就将人压在了沙发下面。
“往哪里躲?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
高大健硕的男性身躯带着炙热的气息贴近,握着她腰躯,吓得她一抖。
陆执粗粝的抬起她的下巴,头埋进她的下巴,吸取她的味道,低声在她耳畔说,“忘了,你是个小哑巴来着。”
叶初夏心里咒骂,你才小哑巴,你全家都哑巴。
“不过没关系,我一点儿也不嫌弃。”刚才他已经把外套脱了,里衣他只穿了个背心,这会儿叶初夏的手毫无阻碍的就触碰上男人精壮的胸肌。
少女的手又嫩又软。
指腹一贴上男人的身上,就那一瞬间,干柴烈火就在陆执的心脏里噼里啪啦的。
叶初夏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连忙往回缩,猛地翻身就往后退。
脑袋要撞到摆放在后桌上的花瓶装饰时,一只略微粗糙的大手紧扣住她的脚踝,把她往他怀里拉了拉。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哑巴,陆执喉咙滚动了下,沙哑的很,“想跑去哪?”
“不是说一起洗澡的吗?”
陆执的整个大手已经撩开了粉色的衣服,肆意妄为。
下手没轻没重的,捏的少女生疼,眼尾通红。
“唔—”叶初夏推了推他,但力量悬殊,没有推动。
黑白分明的眸中情绪翻涌,浓密鸦睫被戏弄的微微颤抖。
“唔—”
陆执堵住了她的唇,把她抱起来就往二层的卧室走去,叶初夏感觉到背脊发凉,她懂着这是什么意思。
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
一脚就把卧室的门踹开了。
巨大的声响让叶初夏感到惊慌失措。
陆执二话没说,直接抱起叶初夏就往床上重重一摔,床垫瞬间被压得深陷,她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瞬速往外跑去。
“想去哪里?我的小夫人?”陆执利落的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是跑了,叶敬年我可就不保证是死是活了。”
爷爷?叶初夏停下了脚步,无措的抬头看着他。
“嗯,这才听话。”陆执知道拿捏住了她的七寸,不慌不忙的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拍了拍沙发,嘴角上扬,“过来,小夫人。”
叶初夏俏脸骤然通红,紧紧的咬着唇,羞耻至极。
陆执见她浑身僵硬没有反应也不催促,只是挑了挑眉睨着她。
那样势,势在必得。
少女也不想扭捏,抬起千斤重的手,“爷爷在你这会是安全的吧?”
“当然。”陆执给出少女想要的答案。
是安全的就行,叶初夏轻呼口气。
房间内响起窸窸窣窣的移动声,少女脚下如同灌了铅,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硬生生让她走出了慷慨赴死的气派。
陆执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倒是她少见的情绪。
搞得更想让人欺负了。
陆执把里面的背心往头顶上一掀,大咧咧的叉着腿在沙发上坐着,不紧不慢的吩咐着,“叶初夏。”
“裤子,帮我脱了。”
叶初夏刚走到他的面前,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牵着往皮带处去了。
两人贴得越来越近,身体上的滚烫全都停滞在少女的手上,毫无缝隙,叶初夏想收回手,却被陆执给拽的更紧。
她的手很小又很软,他知道的。
“我会轻些的。”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叶初夏的耳边,男人赤着胸脯,同她交颈相缠。
轻轻就把少女抱了起来,将她摆放跨坐在他的身上。
“疼就使劲的拍我。”
粗暴的一撕,衣服全成了碎片。
“唔—”强横粗鲁的动作,吓得叶初夏连忙拍打他的胸膛,可只等来一句话。
陆执眼里笑痕渐深,笑涔涔道,“小夫人,这还没有开始呢,就先投降了?”
他终于释放了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原始欲望,他要一点点的把她拆吞入腹……
别墅没有几个人,实属安静的很,动作间,叮当镯随着少女的动作摆动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声音。镯子与镯子的碰撞声,响彻了整栋别墅。
带着一丝清新的甘甜,让人心生向往。
又带着一丝慵懒的柔媚,如同糖浆般甜蜜诱人,让人感到一阵阵温暖涌上心头。
整整一夜。
轻轻软软,清清脆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