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初黎笙是小说《虐身虐心,夫人这次真死心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咖啡里没有茶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虐身虐心,夫人这次真死心了》的章节内容
青川市。
某家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内。
黎笙噙着眼泪被男人狠狠按在墙壁上,双手被强制禁锢在头顶,男人霸道的吻落在颈间。
随着撕拉一声,裙摆在半空中飞扬。
纤细长腿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脚下的高跟鞋被男人强扯进门时跌落在电梯里。
那双炙热的手掌抚摸到腰间,使力一掐。
带着深深地咒怨。
上一秒她还在餐厅向李总索要花店的尾款,下一秒被男人强行拖上酒店客房。
生拉硬拽,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沈砚初,不要-----”
一滴泪陨落,女人颤颤地看着他。
然,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没有引来男人丝毫怜惜,愤怒的黑眸淬满怒光,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
“黎笙,在我这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打开。”低沉声线带着一丝警告。
他眼睛里闪着绿光的欲望不容忽视。
黎笙摇头拒绝,下意识绷紧身子。
但沈砚初并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眼底猩红,彻底丧失理智。
曾经的沈砚初,无论做什么对她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她。
但此刻———
他眼底盛满愤怒和仇恨,恨不得用目光就将她撕个粉碎。
他恨她!
恨不得当场要了她的命。
她知道。
“痛!!!!”
一时间难以承受那股猛烈,黎笙疼得冷汗直冒,小脸血色褪尽。
“痛也得忍着。”男人咬紧牙根,低沉嗓音充满憎恨,“黎笙,这是你该承受的。”
眼前的男人陌生到让黎笙害怕。
愤怒,憎恨,嫌弃-----
她读懂他眼睛辗转多变的情绪,却唯独找不到过去一丝的爱意缠绵。
仿佛跟她做这种事,都只是单纯想折辱她。
沈砚初恨她。
很恨,很恨。
她能感觉到。
五年——-
分开整整五年。
他眼底的恨不曾随着时间流逝有丝毫消减,反而愈发狠戾阴蛰。
他将失去妹妹沈听晚的痛尽数宣泄在她身上。
恨不得啖她的肉,喝她的血。
———-
结束后。
黎笙奄奄一息趴在床上,香汗淋漓。
白皙肌肤遍布的淤青和肩膀上被他狠狠咬下的牙印,每一处都是沈砚初粗鲁残暴的证据。
她想被摔碎的陶瓷娃娃,眼神呆滞,整个人没了生气。
沈砚初漫不经心瞥了眼,嗤笑了声,“伊斯曼音乐学院出来的钢琴家还跑出来卖?黎笙,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黎笙也是没想到在向李总要花店尾款时,会意外碰见沈砚初。
还被他撞见她向李总敬酒,苦苦哀求。
那时的她卑微到尘埃里,而沈砚初——-
一如五年前那般矜贵孤傲,像站在云端睥睨天下的神明。
是她踮起脚尖都触摸不到的男人。
伊斯曼音乐学院?
余光瞥向被他粗鲁拉扯过后隐隐作痛的右手,黎笙眼底落满忧伤。
五年前,他失去了宠在心尖尖上的妹妹;而她,失去了孩子和右手。
她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沈砚初不知道?
黎笙凄凉一笑,不想解释什么。
想来她的死活沈砚初根本不关心。
“你们一家子黄赌毒都沾完了,怎么?嫌黎迟在牢里太孤单,想去陪他?”沈砚初接着讽刺道。
他说的是她哥哥黎迟。
当年是绑架沈听晚的主导者,背叛入狱十年。
本应该是判死刑的。
但沈砚初向来睚眦必报,他妹妹沈听晚被折磨致死,他哪会让黎迟死得那么痛快。
他用手段找人判了个十年,交代在里面把人往死里折磨,让黎迟过得生不如死。
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狠狠扎在黎笙身上,让她开不了口。
她就静静躺在床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怒火蹭地从脚底窜起,沈砚初眸色一凛,脖颈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这副模样要死不活的模样,是无声向他表示抗议?
“哑巴了?说话。”沈砚初愤怒低吼道。
“我说过了,我是去找李总结他们公司欠花店的尾款。”身上传来像被卡车碾过的刺疼,黎笙有气无力道。
“结尾款不去公司找财务,反而去酒局陪人喝酒,黎笙,卖还怕人说闲话?”
“就说解释你也未必相信。”黎笙苍凉地笑了笑。
他眼底只有憎恨和嘲讽,变着法地折磨她。
哪里还能听得进她的话。
“你们一家都是骗子,在我这里已经没有可信度了。”男人不屑地嗤之以鼻。
心一阵刺痛,眼前蒙上一层水雾。
沈听晚的死,在沈砚初心底留下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他恨她,恨他们一家人。
但黎笙仍想解释,“沈砚初,听晚的事-----”
她想说听晚去世她也感到惋惜。
但她是无辜的啊。
哥哥绑架听晚,害她被强暴,最后跳楼自杀,她完全不知情。
如果事先能预知这一切,她一定会拿命护住听晚。
甚至愿意以自己的命来抵她的命。
毕竟那个正处于花季的少女亲热地唤她一声嫂子,是她无话不谈的小闺蜜。
从她嘴里听见犹如禁忌的名字,沈砚初顿时脸色暗沉。
“滚下去。”
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伴随着凌厉一脚朝她攻去,顷刻间将她踹下床。
力道之大,腰侧和屁股传来剧痛,疼得黎笙冷汗直冒。
她来不及管伤痛,瞥见身上未着寸缕,黎笙慌忙捡起地上破碎不堪的连衣裙穿上。
被他拼命折腾的纤纤细腰泛起刺痛,疼得她卑微弯着腰身。
一滴泪从眼角滚落,她睁大眼睛看着暴怒的沈砚初,用倔犟来遮掩眸底的悲伤。
“滚出去,你这具被万人骑过的身子躺在床上我都嫌脏。”
沈砚初指着门口怒吼。
脑海里回荡着妹妹那张童稚的俏脸娇滴滴唤他哥哥时,胸腔里瞬间被仇恨填满。
他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后槽牙险些咬碎。
如果没有遇见眼前这个女人,他妹妹听晚就还好好活着。
会冲他撒娇,唤他哥哥。
他的母亲也不会患上精神病,被关在沈家疯魔惨叫。
曾经有多爱她这张漂亮脸蛋,现在沈砚初就有多恨。
“滚!!!”
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吓得黎笙脸色惨白,捡起手机赶忙奔出房间。
慌乱跑车房间那刻,黎笙才敢放肆大哭。
害怕惊扰到其他客人,她紧紧咬着唇瓣,随着哽咽纤瘦肩膀不断上下抖动。
离开时,她还隐隐听到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男人愤怒地低吼。
依依不舍地望了眼那道紧闭的房门。
这道门阻隔了她跟沈砚初,就像是听晚的死成为了他们之间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
离得再近,都好似咫尺天涯。
他们再回不到过去甜蜜温暖的时光。
沈砚初恨她哥哥黎迟,恨她妈妈,更——-恨她。
是啊!
如果没有遇见沈砚初,没有相爱,或许听晚就不是现在落得这般可怜的结局。
黎笙都后悔了。
早知道跟沈砚初相爱会落得这般田地,她宁愿选择没有遇见沈砚初。
“沈砚初,我们没有爱过,该多好?”
一个人躲在狭小的电梯里,黎笙仰着头,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
被沈砚初生拉硬拽过后的右手牵引出旧伤复发,此刻疼得她额际溢出一层薄汗,钻心刺骨般地疼痛。
再痛,都不及心痛。
五年时间,她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她早已淡忘了沈砚初。
至少再相遇,她能淡然处之,挥手跟他道一句,“好久不见。”
哪曾想,思念未减。
沈砚初恨她入骨。
而她,爱沈砚初入髓。
但是———
她再也不配跟沈砚初站在一起,不配跟他相爱了。
夜晚繁华的青川市微风吹拂,风里带着一股凉意。
穿着单薄的黎笙走出酒店那刻,微风拂过白皙肌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想打了个车直接回家,余光落在残破的连衣裙上,忽然想起沈砚初没有戴套。
沈砚初不会想要她怀上孩子的。
准确说,她根本不配怀上沈家的种。
脑海里不受控制袭入他母亲愤怒的辱骂声,还有那一脚一脚毫不留情朝她肚子踹去的力道。
小腹隐隐传来刺痛,黎笙柳眉轻皱。
她可不想再被生生踹到流产。
避免事情重演,黎笙乖乖去药店买了避孕药。
水都没买,掰开包装盒直接生吞了下去,任由白色药丸从喉间化开,苦涩的味道溢满胸腔。
走出药店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回去黎笙就做了噩梦。
梦到沈听晚十八岁生日那天。
她跟沈砚初逛街为听晚挑选生日礼物。
而她的哥哥黎迟伙同吸d的同伴,将沈听晚绑架在暮色酒店里。
原本是想让沈砚初拿一千万换听晚的命,不料同伴却对漂亮的听晚生了邪念。
除了黎迟,其余四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哥哥,嫂子,救命!!!”
“不要啊!!!”
————
痛苦地哀嚎声响彻客房。
“听晚,听晚!!!”
被梦魇折磨的黎笙满头大汗,伸出手在黑夜里胡乱抓着,却怎么都触不到沈听晚孱弱的身子。
她救不了听晚。
听晚——-
结束后,趁着所有人不备时,眼神呆滞的沈听晚托着孱弱身子悄悄向窗边靠近。
最后看了眼繁星闪耀的夜空,纵身跳下。
砰地一声巨响,跌落在沈砚初和黎笙的面前。
“妹妹!!!”
“听晚!!!”
鲜血犹如夜色里下悄然绽放的玫瑰花,染红了天际。
暮色酒店。
原是她跟沈砚初精心为听晚准备的生日宴,最终却变成她的葬礼。
乖巧爱笑的女孩,死在了最美好的18岁。
她那么爱干净,爱漂亮,最后却像一株凋零的蔷薇花,残破不堪地跌落在地板上。
夜晚很凉,倒在血泊里的身体都在渐渐冰凉。
“听晚!!!”撕心裂肺地呼唤了声。
黎笙瞬间从梦魇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冰丝睡衣整个被冷汗浸湿,额际发丝里冷汗不断流淌,从白皙脸颊上滑落至漂亮的天鹅颈下隐匿。
又做噩梦了。
这些年,听晚跳楼的那一幕像梦魇般缠绕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擦干额际的薄汗,黎笙掀开被子缓缓起身。
借着微弱的灯光打开柜子最下面一层的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两个精致的红色礼盒。
一个是她送给听晚的生日礼物。
这份礼物是她偷偷接了许多辅导课,一点点攒下的积蓄买的。
最重要的节日,她想送给她一份贵重的礼物。
只可惜———
这份礼物再也送不出去了。
另外一份,是沈砚初送给她的20岁生日礼物。
余光落在小小的红色丝绒盒上,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心像被人噎住呼吸都带着刺痛难忍。
颤颤拿起绒盒打开,里面孤零零躺着一枚女戒。
被她搁置在抽屉里,钻戒依然在微光下泛着璀璨的光芒,丝毫不减锋芒。
钻戒是沈砚初在商学院拿到的第一笔奖学金给她买的。
男人半跪下身子为她戴上戒指时,充满磁性的嗓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笙笙,以这枚戒指为诺,待我完成学业就娶你为妻。”
“但是笙笙,还有三年啊,还有三年我才能娶你做老婆,感觉这三年好漫长。”
眸中一抹精光掠过,男人带着邪魅笑意将她搂在怀里。
俊美脸庞枕在她怀里,坏坏撒娇。
“笙笙,如果我可以提早修满学分提前毕业,我可以提前娶你吗?”
“沈砚初爱黎笙,这辈子承诺只爱笙笙一人,至死不渝。”
————
男人对着星空许诺的誓言在耳边回荡,一切仿佛都还是昨天。
一滴泪悄然坠落,滴在冰冷的戒指上泛起冷光。
“沈砚初——-”
“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
天蒙蒙亮,黎笙准时起床前往花店。
还没到店里李氏那边就打电话来订三束会议室的长条桌花,做好赶紧送到公司。
听口气应该是要接待重要的客人。
黎笙扶了扶额,很是头疼。
李氏去年到现在总共欠花店将近二十万,这个月她跑财务去了不下十趟,都被财务小姐姐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昨天鼓起勇气去酒店找李总签字结账,眼看敬了酒就能拿到尾款。
又被突然出现的沈砚初给阻截了。
脑袋情不自禁闪现沈砚初那双憎恶至极的黑眸,将她压在床上暴戾的行为,纤盈腰肢隐隐传来刺疼。
以香槟玫瑰搭配白百合做了三束高雅精致的花束,拿上尾款单便驱车前往李氏集团。
今天的黎笙穿着新中式挂脖连衣裙,半扎盘发,端庄大气又很矜贵。
踩着白色高跟鞋用推车将花束运到会议室。
娇艳欲滴的花束与精致绝美的脸蛋相得益彰,恍惚间宛如从画卷里走出的古典美人。
一盈而握的腰肢随着脚步摇曳生姿,惹得擦肩而过的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将鲜花好生摆放在会议桌上,黎笙便拿着尾款单径直前往财务要账。
如她预期的那般,又被拒掉了。
黎笙顿时有些窝火。
她的花店小本生意,又只有她一人忙活,一年到头本就赚得不多。
现在又被李氏压着尾款,导致她进货都有些吃力。
咬了咬牙,愤愤直奔总裁办公室。
昨晚酒也陪了,今天花也送了。
说什么她都要拿到尾款。
匆匆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被眼疾手快的秘书小姐姐伸手拦截。
“黎小姐,我们李总正在跟重要客人谈合作,现在不方便见你。”
在里面坐着的可是来自柏远市的大佬,李总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进人打扰。
瞥见黎笙气势汹汹地,手里紧紧攥着尾款单,秘书便知她来者不善。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来意,那你帮我通知李总,麻烦他出来一下,给我签个字就好。”黎笙懒得周旋,直截了当。
“今天真的没空。”秘书一脸为难。
怒火噌地窜起,再好的脾气都被磨光了,黎笙扬声吼道,“今天没空,昨天没空,前天也没空,那他什么时候有空?”
这么大的公司她就不信连她这二十万的尾款都结不了。
从见过她以后,李泉的眼神都带着不怀好意,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在她身上打量,色眯眯地。
他甚至开门见山提过想包养她,条件任由她开。
被黎笙一口回绝了。
从果断拒绝他后,李氏就不再给她打款,摆明了是在吊着她。
妄想磨一磨她桀骜不驯的性子。
但她黎笙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认输低头的人。
若她甘愿做人情妇,知三当三,青川市多少比李泉有钱有势,身材长相超绝的男人朝她抛出橄榄枝,皆被她以冷漠拒绝。
人这一生,一旦看过最美的风景,爱过最好的人。
其余的都会变成将就。
而她,再也不愿将就去爱别的男人。
“这———-”秘书被怼得哑口无言。
“一天都在谈合作,谈合作,听着贵公司应该挣了不少啊,怎么连我这小小花店的钱都付不起?”
“黎小姐,你误会了,李总不是不付给你。”
是李总特意交代财务暂时压着黎小姐花店的尾款。
她们也只能听命行事。
“不是就好,那你就让李总出来签个字,不然我自己进去找他。”说着就欲疾步绕过她。
“这———”秘书伸手拦住,脸露难色。
不忍她夹在中间为难,黎笙直接将她拨到一边,怒气冲冲朝门口走去。
省略敲门的步骤,直接将门砰地推开。
清脆响声打碎办公室正在交谈的两人,目光跟着声响望向门口的黎笙。
黎笙的目光也投向秘书说的重要客人,眸光瑟缩了下,身形定住。
沈砚初!?
李泉的重要客人是他?
原以为昨晚过后他们就再无交集,没想到隔天又遇见了。
老天爷还真是爱开玩笑。
悄悄攥紧掌心的尾款单,黎笙鼓起勇气抑制想逃离的冲动。
她害怕沈砚初。
不光是因为愧疚,还有昨晚他狠厉粗暴的行为,给她留下了深深地阴影。
“你干什么?没看见我有客人?”
李泉噌地从沙发上弹起,气得跺脚。
“我也不愿打扰李总的,只是贵公司制度苛刻,财务那边硬要你签字才给我结尾款,所以还麻烦李总帮我签个字,我立马就走。”
她将尾款单递向李泉,白皙小脸覆上一层寒霜。
闻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慵懒坐着的沈砚初眼睛微眯,唇角掠过一抹轻笑。
没想到她真在青川市开了间花店。
她可是受聘于世界顶级的柏林爱乐团最年轻的中国钢琴家,年纪轻轻就开了个人钢琴演奏会,有“钢琴公主”的美称。
从伊斯曼音乐学院毕业后就转行开了花店?
自甘堕落。
鼻息溢出不屑冷嗤,视线转向窗外俯瞰的美景,不想看她。
“不是给你说了下个月嘛,下个月就打到你卡上。”李泉咬着牙小声道。
不断用眼神暗示有客人在,让她别闹。
黎笙当作没看见,精致容颜露出势在必得的倔犟。
“一个月拖一个月,李总,我花店小本生意实在是拖不起了。”冷着脸毫不客气道。
“你———-”李泉恶狠狠瞪着她。
李泉暗暗是想用花店尾款来拿捏黎笙,让她屈服做他的情妇。
包裹在收腰连衣裙里的身段妙曼多姿,肌肤像刚剥了壳的鸡蛋般嫩滑,看着就让人好想按在墙上狠狠蹂躏。
但此刻小妮子明显是想让他在沈总面前出糗。
气氛顿时僵凝,两人互不相让。
僵持了几分钟,低沉嗓音从男人薄唇溢出。
“李总,贵公司连小小花店的钱都一拖再拖,让我不得不怀疑贵公司的诚信,到时跟我沈氏合作是不是也推三阻四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暗暗帮她,黎笙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知道沈砚初是何用意?
五年时间,他们从最了解彼此的伴侣演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没有的事,沈总,您误会了。”
面向沈砚初,李泉恭敬地像个哈趴狗似的,一个劲露出谄媚的笑。
眼前矜贵的男人可是柏远市站在商界巅峰的神。
20岁因为家遭变故退了m国的学业接手家族企业,五年时间让沈氏稳稳站在房地产最顶端,成为柏远市的龙头企业。
如今的沈砚初,是柏远市最年轻有为的商界天才。
手段狠厉,杀伐果决。
失了沈氏这个合作伙伴,将会是李氏的损失。
“既是误会,那你就先给这位小姐签字吧,我等一等。”男人眼眸未抬,漫不经心道。
“那沈总稍等。”
不情不愿接过尾款单签字时,李泉还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她。
“以后别想再做我李氏的生意。”冷眼斜睨着她,咬牙切齿道。
存心让他在沈总面前下不了台,看他忙完怎么收拾她。
他故意凑近黎笙,轻嗅到她身上淡淡好闻地馨香,潜藏的欲念再次攀升。
“我也正有此意,我花店太小,供不了李氏这尊大佛。”
一把夺过被他攥得变形的收款单,长腿迈着凌厉步伐走出办公室。
身后沈砚初那道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像是能穿透她的身体看到拆穿她的伪装,盯得她头皮发麻。
黎笙加快步伐逃离。
慌乱模样落入沈砚初眼眸里,清冷笑弧不禁上扬了几许,带着几分嘲讽。
有了李泉的签字,顺利通过财务打款。
看着手里短信显示二十万到账,黎笙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下周她接了青川音乐学院迎新晚会的场景布置。
有了这笔钱,她也能把拖欠供应商的钱结了。
杏仁眼微微上扬,露出轻松的笑意,大步走出财务室。
小气又抠门的公司,她再也不想合作了。
再见!
步伐生风到电梯口。
刚按下电梯按钮,身后一道身影如疾风而来。
下秒手腕被强制拽住,拖往旁边的安全通道。
黎笙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用高大身躯抵在墙壁上,左手被狠狠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沈砚初,你放开我。”
沈砚初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即便穿着高跟鞋都不能与他直视。
抬眸仰望,男人俊脸阴沉,眼神犀利。
愤力挣扎了几下,按在腕上的手不断加重力道,冷白肌肤泛起淤青。
“为什么到青川市开花店?”男人薄唇微启,溢出的声音犹如千年寒冰。
五年不见,他以为现在的黎笙该是中央乐团的首席钢琴家。
那可是她的梦想。
没想到竟然窝在青川市开起了花店。
一袭优雅知性的中式旗袍,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件像样的首饰,一看就过得很差。
“————-”黎笙不语,轻轻抿着红唇。
浓密睫毛半敛下遮挡住忧郁的眼眸。
她避而不谈。
沈砚初却以为她是根本不想同他讲。
怒火蹭地窜起,掌心力道加重,“说,为什么好好地钢琴家不做,跑到这里来开破花店?”
愤怒吼声在空荡荡的安全通道传来回声,震得黎笙一个激灵。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右手废掉了。
就在听晚葬礼那天。
她跑到沈家去找沈砚初,想求得他的原谅,想最后送听晚一程。
当听晚纵身一跃坠落在沈砚初面前时,她就知道——-
她跟沈砚初完了!
哪怕过去五年,她依然忘不掉警察告知沈砚初始作俑者是黎迟时,沈砚初望向她的眼神。
愤怒,懊悔,憎恨——-
再也没有了过去情深款款的爱意。
他恨。
恨与她相爱,恨结识她家里嗜赌成性的妈妈,还有染上毒瘾的哥哥。
她害怕失去沈砚初,害怕到整夜整夜埋在被子里哭泣,睡不着。
到听晚葬礼那日,她才鼓起勇气跑去沈家,想求得沈砚初和伯母的原谅。
只要不分手,她可以下跪,她可以以命抵命。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沈砚初。
在充满阴暗窒息的原生家庭里,温柔细腻的沈砚初是照进他生命里的一束光。
在沈砚初那里,她第一次尝到被重视,被深爱的滋味。
他说,“就算听晚是被我捧在手心长大的妹妹,但如今有了笙笙,她就得退位让贤,在我心里笙笙排第一位。”
她不可以让这束光熄灭。
她不想再堕入冰冷黑暗的世界里,不想再没人疼,没人爱。
可惜,那束光还是熄灭了。
她忘不了沈砚初看到她时杀气腾腾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活剐了般。
连听晚的灵堂都不准她踏进一步。
“滚出去,黎笙,你们一家不配出现在听晚的葬礼上。”
“你,也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被沈砚初无情赶出葬礼。
又被沈伯母生拉硬拽扯到沈家,一顿怒骂。
“贱人!!!”
“都怪你,要不是你故意接近砚初让他爱上你,听晚也不会出事。”
“你们一家简直就是毒瘤,谁摊上你们谁倒霉。”
“我告诉你,以后离我儿子远点,你是害死听晚的罪魁祸首,我不会同意你进沈家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我死!”
突然失去宝贝女儿让傅行兰一时间难以接受,急火攻心还住了院。
短短不过三天整个人暴瘦一圈,双眼猩红。
看到黎笙那刻,仇恨顿时溢满胸腔,那双染满红血丝的眼化作利箭,恨不得将黎笙戳得千疮百孔。
拽紧黎笙的头发使劲拉扯,无情巴掌不断甩在黎笙脸上。
白皙脸蛋被她扇得又红又肿,嘴角溢出血渍。
“伯母,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黎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晚可是沈家的宝贝啊,是被伯母和沈砚初捧在心尖尖上宠大的千金小姐。
那么纯真善良的小公主,死前却被四个男人轮番折磨。
伯母和沈砚初恨她,应该的。
一掌将黎笙推倒在地,接着又是凌厉一脚踹在小腹上。
傅行云将失去女儿的痛尽数发泄在黎笙身上。
一脚接着一脚,一次比一次用劲。
黎笙咬牙忍着,泪水无声从眼角坠落。
这些伤痛都是她应受的。
直到小腹传来剧烈刺痛,紧接着白色裙摆被缓缓溢出的鲜血染红。
黎笙眯着眼,忽然想起推迟半个月的经期,如梦惊醒。
孩子——-
她怀了砚初的孩子。
无视那朵盛开在她身下的血色蔷薇,傅行云脚下力道未减。
仿佛是想要了黎笙的命。
余光瞥见角落那架白色钢琴,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砚初为了你的梦想还花高价买了一架钢琴放在沈家,现在看来当初真是瞎了眼。”
“黎笙,你根本不配。”
傅行云气愤将钢琴推倒。
纯白钢琴朝着黎笙那方倾倒,边角狠狠砸在黎笙右手上。
“啊!!!”
痛苦地哀嚎声响彻云霄,将沈家笼罩在暗黑阴霾里。
手腕被沈砚初狠狠掐了下,将黎笙从痛苦回忆里拉回。
眼圈周围弥漫着猩红,黎笙低下头掩饰掉那抹忧伤。
“因为喜欢,这个理由可以吗?”她淡淡地道。
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半点情绪。
“喜欢?呵!黎笙,你还真够善变的。”沈砚初冷冷一笑。
记得跟他在一起时,她想考入伊斯曼音乐学院,想做钢琴家。
她说,“砚初,你是商界天才,而我是钢琴小公主,我们是天生一对。”
如今她不再爱音乐,放弃了钢琴,是彻底跟他们的过去告别?
她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心口处的伤痛仿佛被生生撕裂,痛得男人眼底泛起血丝,周身寒意骤降。
眸色一凛,愤怒的烈焰在眼睛里熊熊燃烧。
恶狠狠望向黎笙时,恨不得化作利刃将她撕个粉碎。
“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一家人还沉浸在失去听晚的痛苦里,而你却活得逍遥快活?”
握紧她手腕的力道不断加重,仿佛是想捏断。
疼得黎笙皱紧眉头。
“黎笙,你该下地狱的。”沈砚初咬牙切齿道。
他们一家都该下地狱给听晚赎罪。
“如果我现在这样让你很痛苦,你可以把我也送进监狱。”黎笙眼眸无神,眉宇间染上凄凉笑意。
她真想过死。
去香格里拉放逐的那两年,她吃过安眠药,绝食过,甚至走到湖泊深处想淹死。
最后都没有死成。
有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她宁愿像黎迟那样接受审判,在监狱里受尽折磨。
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
“你以为我不敢?”
手腕倏地被松开,下巴被狠狠掐住,沈砚初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轻松,我要你带着忏悔艰难苟活,要你卑微地像蝼蚁,我要你———生不如死。”
嘴角扬起邪佞低笑,宛如从暗黑地狱里走出的恶魔。
在他晦暗如墨的眼眸里,黎笙只看到浓烈的恨。
心脏像被他狠狠拽住,疼得呼吸都带着哽噎。
“沈砚初,听晚的事我很抱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黎笙艰难开口。
过去的沈砚初,是柏远最绅士矜贵的世家公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贵气。
对她更是温柔又宠溺。
在一起时从没跟她吵过架,红过脸,甚至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那时她觉得沈砚初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嫁给他,一定超级超级幸福。
听晚的去世彻底带走了过去那个温柔细腻的男孩。
现在的他淡漠又无情。
在商界更是杀伐果决,手段阴狠。
听晚这两个字是藏在沈砚初心底的痛,更是无人敢提的禁忌。
何况还是从罪魁祸首嘴里说出的。
“一句抱歉就能抵消你们黎家对我沈家造成的伤害?我妹妹死了,我妈妈疯了,好好的沈家被你们搞得家破人亡。”
沈砚初一瞬暴怒,黑眸里溢满猩红。
“黎笙,早知道跟你在一起我会失去一切,我宁愿没有爱过你。”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带着深深地恨意。
像冰冷的利刃刺进黎笙胸口,痛得呼吸都带着哽咽。
抬头注视着他那张冷到极致的俊脸,黎笙死死咬着唇瓣,抑制不让眼泪再次落下来。
阿姨———
疯了!?
阿姨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位温柔贴心的母亲,将所有的时间和爱都给了听晚和沈砚初。
不像她的妈妈,只知道整天沉迷在麻将桌上醉生梦死。
她的心里只有哥哥黎迟,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了哥哥。
而她是家里的累赘。
如今哥哥入狱,她就自然而然成了她的摇钱树,供她挥霍。
想到那么娴静善良的人发了疯,愧疚顿时溢满胸腔,黎笙愧疚地敛下眸。
但沈砚初又岂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高大身躯不断逼近,冷厉俊脸覆在她耳边。
“我住帝豪酒店,房号8808,今晚过来。”低沉嗓音好似恶魔在召唤。
闻声,黎笙抬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脸色惨白。
他想干什么?
记忆如电影般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回荡,她不禁双腿发软。
“男人嘛,都是有欲望的,与其在陌生的城市找个陌生的女人玩儿,还不如找个熟悉的,省了适应的时间。”
“毕竟你这具身体还算看得过去。”
落在她倾城容颜上的目光带着几分邪佞,慢慢从鼻翼往下。
从他的视线往下探去,轻松便将她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
“沈砚初,你变态。”黎笙小脸唰地爆红。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想逃离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过去的沈砚初绅士优雅,是断然不会说出如此露骨无耻的话来。
与她缠绵时,他总是小心翼翼照顾着她的情绪,生怕弄疼了她。
但昨晚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肆意蹂躏着她,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又不是没睡过,装什么矜持。”沈砚初不屑地嗤之以鼻,“昨晚在我身下不是挺享受的。”
“昨晚那是被你强迫的,我可以告你。”
黎笙怒瞪着他,清澈瞳眸满是倔强。
“去告啊,开没开车?不如我开车送你去?”沈砚初却是不慌不忙,冰冷薄唇微微上扬,“看看一个杀人犯妹妹的话,他们会不会相信?”
说着,葱白手指力道不断加重。
冷白手腕溢出一圈淤青,痛得黎笙眉头紧皱。
“沈砚初,放开我。”
她不想跟他纠缠。
他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像是把她钉在道德耻辱的案板上,肆意轻贱,嘲讽,诋毁。
比要她的命还让她痛苦万分。
“我等你,若是敢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视她眼底的破碎,沈砚初冷冷警告。
随后猛地将她的手甩开狠狠砸在墙壁上,潇洒离去。
空荡的安全通道恢复宁静,黎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蹲在地上。
泪水如脱了线的珍珠簌簌滑落,小脑袋埋首在胸前嘤嘤低泣。
她不再是过去那个纯净善良的黎笙。
而沈砚初,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如沐春风的阳光少年。
曾经有多爱她,如今就有多憎恶她。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也宁愿没有遇见沈砚初。
或是她宁愿被欺凌,跳楼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那样听晚就不会死,沈家也就还是过去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沈家。
而她———
本就应该处在黑暗里,做一只没人要的可怜小狗自我救赎。
“沈砚初,对不起。”
她现在只有满腔歉意。
出了李氏刚坐上车,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黎笙却没有半点开心,反而露出一丝不耐烦。
林秀英。
把她视作摇钱树的母亲。
给她打电话只会有一件事,那就是要钱。
她刚拿到二十万尾款她就打电话过来,莫不是寻着味儿来的。
满不情愿,只能忍着划开接听键,“妈——-”
“给我转五万块钱过来,我有急用。”
如她所料,一开口就是提钱,连假惺惺的问候都没有。
黎笙早已习惯,依旧面无表情。
“月初不刚给你转了三万,这么快就用完了。”
不用细问,肯定是打麻将输光了。
她母亲不舍得吃好的,不舍得穿好的,却舍得在麻将桌上输钱。
成千上万的输,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有时候想想,黎迟的那些赌博恶习都是来自母亲的言传身教。
“现在物价上涨买哪样不需要钱,三万块哪够用。”林秀英愤愤吼道。
“你不打麻将就够用。”黎笙懒洋洋地道。
“死丫头,还敢顶嘴,活腻歪了你。”尖锐吼声仿佛要震碎手机听筒。
黎笙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依然能清晰听到来自母亲的河东狮吼。
“赶紧给我转五万块钱过来,你哥打电话来说监狱里那些人又在变着法的整治他,弄得他浑身都是伤,让我再塞点钱打点打点,让他少遭点罪。”
听到儿子在监狱里遭遇的那些惨事,林秀英心都碎了。
午饭都没心思做,赶忙打电话来向黎笙要钱。
听到又是黎迟那点破事,黎笙一脸反感地翻了个白眼。
“妈,那都是他活该,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畜生。”
他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黎笙不觉得他还有资格再做哥哥。
简直就是社会败类。
闻声,林秀英顿时火冒三丈,扬声怒吼道。“你说的那什么话,他可是你哥。”
“如果他不沾毒,不碰赌,哪会欠下一屁股债,居然还敢想出绑架的损招,最后害死了听晚,是他活该。”
比起亲哥哥入狱,黎笙更心疼听晚。
小妮子长得乖巧又可爱,半点没有豪门千金的嚣张跋扈。
她喜欢听晚,不光是因为她的性格,还有埋藏在心底的羡慕自卑。
同样都是妹妹,听晚跟她的遭遇截然不同。
她是家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而听晚却是伯母和沈砚初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予她万千宠爱,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像是察觉到了她不被重视,听晚都会将她珍贵的东西跟她分享。
还会经常提醒沈砚初要好好待她,不能辜负了她。
那么贴心善良的小妹妹,却永远留在了18岁。
想到这里,哪怕是黎迟在监狱里被断手断脚,黎笙都不觉得可怜。
那是他活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揣着什么心思,哪里是怪你哥害死了沈听晚,是怪他挡了你嫁入豪门的路。”
林秀英阴阳怪气指责她,言语里尽是嘲讽。
“当初跟沈砚初爱得轰轰烈烈,连路边的狗都知道你们俩到了法定年龄就要领证结婚,如果不是你哥一时冲动做错了事,现在你已然是沈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现在沈砚初恨黎家恨得要死,还特意交代狱警多让你哥吃点苦头,他现在在里面过得生不如死,你是不是很得意?”
“妈,麻烦你搞搞清楚,不是我害他入狱的,是他自己造孽。”
“再不对他也是你哥。”“现在他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你这个做妹妹的不去沈家找沈砚初求求情,反而跑到别的城市生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枉费我跟你哥对你那么好。”
好么?
从小吃的穿的都是捡哥哥剩下的。
黎迟一句喜欢再贵母亲都舍得买给他,而她连过年的新衣服都不配拥有。
甚至连大学都是她自己省吃俭用,打零工自己挣到的学费。
细想一下,黎笙连一件感动的小事都联想不到。
嘴角轻扯,不禁扬起凄凉的笑意。
耳边微微飘过冷嗤声,见她不说话,林秀英火气一下子窜上来。
“听到没有,让你打五万块钱回来,否则别怪我去法院起诉你不赡养父母。”
“我是开花店又不是开银行的,手头上现在就剩两万块钱,多的没有。”黎笙面无表情道。
母亲那里就是个无底洞,给再多都填不满。
还有黎迟那里,她根本不想出钱为他打点。
在母亲溺爱下长大,做事不顾后果,就该吃点苦头。
而且她清楚沈砚初的手段。
睚眦必报,雷厉风行。
岂会让黎迟在监狱里安安稳稳度过,拿再多钱打点都没用。
“你说当年你要是继续学业,现在怎么也是个知名的钢琴家,年入百万怎么都没问题,偏偏半道退学跑到鸟不拉屎的破城市去开什么花店,真是有毛病。”
听到只有两万林秀英瞬间不高兴了,阴阳怪气地吐槽。
黎迟当年也是太冲动了些。
她想着黎笙毕业后成为家喻户晓的钢琴家,紧接着嫁入豪门,她跟着能过上富贵荣华的好日子。
谁曾想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钢琴家没当成,豪门也没嫁进去。
想想林秀英就呕得吐血。
黎笙不语,半扇的浓密睫毛下微微露出忧郁的眼眸。
缓缓抬起木楞的右手,苍凉笑了笑。
像别的妈妈女儿退学第一件事是询问女儿状况,而她的妈妈,除了抱怨还是抱怨。
连她当时被伯母踹得流了产,奄奄一息躺在医院里,母亲忙着打点入狱的哥哥,从未来医院看她一眼。
柏远那座城市,除了曾经的沈砚初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再没有一丝人情味。
所以她不愿回去。
“就两万,你要不要,不要我就交房租了。”黎笙不耐烦道。
“要,不要你让我喝西北风啊,现在转给我。”林秀英激动拦截了她的话,翻了个白眼,“你一个人在外面花钱别大手大脚的,别忘了柏远还有你哥跟你妈需要你接济。”
话落,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挂断时嘴里还在碎碎念,没有一句好话。
失望的凉意涌上心头,黎笙仰着头不让眼眶的泪落下。
听晚死后,她的世界就跟着一片漆黑了。
最爱的钢琴,最爱的沈砚初———
都离她而去了。
隔着车窗凝望碧蓝的天空,黎笙忽然觉得。
活着好累。
晚上黎笙临时接了个大单,客户订一束999荔枝玫瑰。
客人来抱走鲜花时,已经是将近九点多,周围的店铺陆续关店。
忙完终于有了歇息的时间,黎笙累得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一个人完成了999朵玫瑰的剪裁包扎,虽然累,但还挺有成就感的。
忽然停歇下来,黎笙猛然想起沈砚初在安全通道的警告。
晚上去酒店陪他睡?
想想就想笑,黎笙讥讽冷嗤了声。
有病才心甘情愿跑到酒店去被他蹂躏。
沈砚初恨她入骨,明显是想将对哥哥的恨尽数发泄在她身上。
昨晚连着要了她两次。
一次比一次粗暴野蛮。
她哭着求饶喊痛,都不见他有收手的意思。
今晚再去?
怕是命都要折在他手里。
虽然很想死,但可不想以那种不堪的方式结束。
去了不会轻易放过她,不去还是会收拾她。
横竖都是死,她才不要犯贱去送死。
拿起包包和手机,关闭电源,准备回家。
关上门刚走了没几步路,转角处突然蹿出一道健硕身影,手腕被拽住拖往旁边阴暗的角落。
“啊!!!”
力量悬殊,黎笙根本挣脱不了禁锢。
男人气愤将她甩向墙壁,瘦弱脊背狠狠撞击在墙上,痛得黎笙眉头紧皱。
“臭娘们,早上敢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借着微弱的月光黎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
“李总!?”
此刻他面露狰狞,咬紧后槽牙,愤怒眼眸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的模样。
他一个堂堂大总裁竟然在门口蹲她?
真是没品。
没想到逃过一个沈砚初,还有一个李泉在等着她。
今天的运气真是背到家。
“你干什么?放开我!!”手腕被他拽得生疼,黎笙气愤吼道。
“我在门口蹲了一个小时才蹲到你,今天我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气愤扬眉,咬牙切齿道。
若不是沈砚初从中横插一脚,他根本不会放款给黎笙。
哪怕他偷偷在外养了三四个小情人,却没有哪个有黎笙这般姣好的面容,婀娜多姿的身段。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骚动。
满脑子都是黎笙的身影,连跟别的女人上床他都幻想着是在跟黎笙。
越想越气不过,吃过晚饭他便悄悄潜到这里守株待兔。
“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嗅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黎笙升起不好的预感。
娇小身段被他强制禁锢在墙壁上,稍微扭动挺翘的胸都会喷到他的,吓得黎笙根本不敢乱动。
“你叫啊,这一段路人少得可怜,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打量,微微低头能看到她胸前的美好,忍不住舔了下唇,“你穿得这么性感妩媚,别人只当你跟我是在调情。”
“李泉,你好歹也是李氏集团的总裁,做这等龌龊事传出去也不怕损了李氏的声誉。”
心底暗暗怕得要死,但她还是倔犟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神犀利。
“老子关注你好久了,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身材好想泡你,我何必吊着你?”
喝了酒李泉满脑子都被欲念占据,哪还有心思管公司。
何况他威胁陪睡过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不差黎笙一个。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干嘛那么拼,守着屁股大点的花店能挣多少钱,乖乖同意做我的情妇多好,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再在青川给你买套房子,你就天天吃喝玩乐享受就好。”
为了得到她花了那么多心思,李泉也不在乎多给她一点。
毕竟小妮子真的很漂亮。
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长得最勾魂摄魄一个。
她的五官精致如画,白皙皮肤仿若刚剥了壳的鸡蛋,那双明亮的眼眸透着一股灵动与狡黠,粉嫩嘴唇涂着淡淡的口红,宛若晨曦娇艳欲滴的花朵诱人采撷。
看着都让人很想亲。
见他身子微微前倾靠近,察觉到他的意图,黎笙赶忙偏过头去。
心里直犯恶心。
“我是劳碌命,享不了李总给的福。”黎笙冷着脸拒绝。
来青川市的第一年那么艰苦她都不曾想过走捷径,现在更不可能。
她的爱情,她的身体,都给了沈砚初。
此生,再容不下别的男人。
“既然不识趣,那就别怪我对你用强的。”酒精在体内发酵,李泉彻底失去耐心,咬牙信誓旦旦地说,“今晚,我非上了你不可。”
微风轻轻拂过,鼻间飘来她身上淡淡地馨香。
李泉深吸了口,露出邪佞的笑容,眼神渐渐迷离。
“好香啊,身上整得香喷喷得还说不是故意出来勾引人,黎笙,欲迎还拒也要有个底线。”
忽然低下头想亲她的脸,被黎笙迅速避开。
“滚开,你好恶心。”
呼吸吐在脸上,浓烈的酒臭味让黎笙脸蛋皱成一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好想吐。
根本忍不了,她直接干呕出声。
“我恶心?我生猛的一面你还没见过呢,待会儿保准让你爱得要死。”
说着咸猪手在暗黑环境里悄悄爬上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捏了一把。
“好软。”露出贼兮兮地笑容,爱不释手。
恐惧顿时爬上大脑,身板战战兢兢地颤抖,小脸血色一点点褪尽。
视线观望四周,没有传来一点有人的迹象。
大脑飞速运转,黎笙脱口而出道,“李泉,我,我,我有男朋友,他要是知道你对我行不轨之事,他不会放过你的。”
脑海里不禁掠过沈砚初那张矜贵俊逸的脸庞。
很快被黎笙否掉。
沈砚初恨她恨得要死,巴不得她死掉。
又岂会好心救她。
今早她跟沈砚初撞见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冷漠得像陌生人似的。
撒谎骗李泉估计都骗不过。
“狗屁男朋友,胡诌得吧你,你的底细我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果然,李泉根本不上当,甚至露出讥讽地嘲笑。
“三年前突然就来了青川市定居,开了家小破花店,住的地方是逸景苑那个老破小,要是有男朋友会让你过得这么寒酸?”
为了能得到她,他在暗地里做了十足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小妮子都穷成那样了,居然还那么高傲,不肯向他低头。
“有男朋友估计也是个窝囊废物,玩了你我给他一笔钱,他笑得比谁都开心。”
话落,两只手直接掐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埋下头想亲吻她。
被她身上的香气搞得心神荡漾,下腹一阵阵燥热不断上涌,他连去酒店都忍不到。
将她狠狠按在墙角,壮硕的身形压了上去。
“放开我,救命!!!”
黎笙拼命摇晃着脑袋,感觉到他的嘴唇从耳畔擦过,害怕得身子止不住颤抖。
然,她越是恐惧,李泉就越是兴奋。
嘴角邪肆的笑弧不断上扬,眼睛泛起精明的光芒。
裙边蕾丝被撕碎,黎笙下意识拿手捂住,避免春光乍现。
冷静过后,她思索着逃跑的办法。
思来想去,也只能先假意妥协,把他哄好再说。
“李总,李总,先别着急啊。”她一把推开凑来的肥脸。激动地道。
努力憋出一抹微笑,葱白手指慢慢爬上李泉的胸膛处,上下抚摸安抚他躁动的情绪。
“李总,你是堂堂李氏的总裁,身份尊贵,躲在乌漆麻黑的角落里做这种事,有辱你的身份。”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
黑眸里阴戾之气渐渐褪去,扣住她纤腰的手松了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你想怎样?”嘴角藏着邪恶浅笑。
“不如去酒店?”黎笙假意眼眸含情,红唇扬起妩媚的笑意。
她现在吓得两条腿发软,趁机溜掉肯定跑不过李泉的。
说不定还会惹怒他。
只能先想办法拖延时间,再找机会解决掉这个麻烦。
“这样想就对了嘛,乖一点多好,少受点皮肉之苦。”李泉很满意她的温顺,像小绵羊似的,娇滴滴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撩弄他的心口。
想要征服她的欲望不断上升,李泉一刻也忍不了。
拽住她的手腕就想往车上带,“我的车就停在对面马路边,赶紧的,我等不及了。”
眼前的小娘们媚起来跟妖精似的,生生勾住他的魂。
“李,李总,我今天忙了一整天浑身腰酸背痛的,恐怕伺候不了你。”黎笙死命扒拉开他的手。
“耍我?”
李泉眼睛微眯,迸射出愤怒的烈焰。
步步逼近,像一头猛兽圈禁住猎物,要将她生吞下腹般。
“没有,我哪敢呐,我想着要不明天?明天我洗个澡香喷喷的,穿上性感的黑丝吊带在酒店等您?”
害怕他发疯,黎笙说话小心翼翼地,就怕触到他的雷点。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别是想跟我玩迂回战术,想趁机跑路。”敏锐的目光一眼看穿她的意图,噙着笑。
想现在就上了她。
脑子里又忍不住幻想她穿着黑丝吊带性感妖娆的模样,满怀期待。
“我的花店还在呢,我能跑到哪里去。”黎笙谄媚地笑了笑,眼珠子提溜转着,“我想着既然决定要跟着您,自然要以最好的状态来伺候你,用尽手段让你迷恋上我啊。”
“明天,明天我一定使尽浑身解数让李总开心。”
强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胸口。
长得真跟猪似的,摸起来一团肥肉。
“这话我爱听,那就明天。”见她确实是想跟他好,李泉放下警惕,露出胜利的笑容,“订好酒店我发给你,到时候可别让我失望啊。”
“不会让李总失望的。”面露浅笑,黎笙暗暗松了口气,“那李总先回家养精蓄锐,明天我来找你?”
“好,今晚就暂且放过你。”
俯身忍不住想亲黎笙一口,被她利落闪躲开。
她肯屈服,李泉也不生气,仰头大笑两声率先走出暗黑的小巷。
待李泉走远后,黎笙纤盈身段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蹲在地上,喘息声乱了节拍。
好险!
她若不是假意屈服,恐怕现在就被李泉欺负了去。
胆怯,恐惧,颤抖——-
被他凌辱的那一刻,她连撞墙赴死的冲动都有。
只面对一个李泉,她就如此惊慌失措。
不敢想象当初被四个臭男人轮番欺负的听晚,该有多绝望?
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衫,眼泪悄然间从眼角滑落。
待身体慢慢恢复,黎笙才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从暗黑里走了出来。
帝豪酒店。
总统套房里的男人安静站在落地窗前,将青川夜晚的繁华盛景尽收眼底。
房间里没开灯,只借着夜景的灯光折射在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上。
冲过澡的男人换上深灰色休闲家居服,胸前三颗纽扣没扣上,露出性感迷人的喉结。
骨节分明的指尖衔着烧到一半的香烟,时不时放在嘴边吸一口,烟雾缭绕在俊脸前,精致五官透着一丝朦胧森冷。
黑眸幽深如墨,让人难以捉摸。
待最后一口烟抽尽,房间依旧安静。
她真敢不来。
就这样跟他断得一干二净?
望着窗外景致的眸光倏地一凛,迸发出腾腾烈焰,随即狠狠一拳砸在坚硬的落地窗上。
“黎笙,有种。”
*
李泉的事搞得黎笙一夜无眠,翻来覆去都想着该怎么对付他。
如果她不采取行动,像李泉那种死皮赖脸的变态肯定今晚还来花店门口堵截她。
再被他拖进黑巷子里,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一个沈砚初,又来一个李泉。
真是让她头疼。
她又不能短时间就将花店处理掉离开这个城市。
思来想去,只有想办法将李泉送进警察局备了案,让他的声誉受到威胁,影响他的仕途,恐怕他才会收手。
清理好思路后,黎笙前往数码电器买了一个带有隐形摄像头的边框眼镜。
她要将李泉对她施暴的恶行记录下来,呈交给警察立案。
调试好设备后,李泉刚好发来短信。
房间订在帝豪酒店,房号后面还带了句调戏她的话,看得黎笙皱紧眉头。
帝豪酒店?
她记得沈砚初好像就住帝豪酒店。
柳眉轻皱,但愿不要碰到沈砚初。
开车到帝豪酒店,走到大堂的黎笙忽然停下脚步。
掏出手机拨出报警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
计算着警察到来的时间,黎笙深吸了口气,才勇敢迈出步伐走进电梯。
迈巴赫缓缓驶入酒店前,沈砚初翘着二郎腿安静坐在车内。
余光不经意瞥见大堂一晃而过的翩然身影,剑眉不觉蹙起。
昨晚敢爽他的约,今天又来帝豪干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叶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刚好看到黎笙走进电梯里。
沈总对黎笙感兴趣?
女人的嫉妒心升起,叶可暗暗咬紧后槽牙。
果然是妖精。
先是把李总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又勾起沈砚初的兴趣。
叶可是李氏集团派下来跟沈砚初对接工作的人员。
昨天与沈砚初会面时,男人矜贵清冷的气质瞬间拿捏住了她。
跟他聊过项目过后,她更加被他聪慧敏锐的头脑所折服。
她想着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努力拿下沈砚初,跟他去柏远享荣华富贵,再不用给李泉当牛做马。
没想到被黎笙那个小妖精给捷足先登了。
眼底掠过阴邪,转身朝身后端坐的男人露出谄媚的微笑。
“刚进电梯的好像是花店那位黎小姐,打扮得真漂亮,今天特意约了我们李总来帝豪酒店。”叶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沈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矜贵而高冷,相信不会碰脏了的女人。
何况还是被他们脑满肥肠长得像猪的李总睡过,任谁想想都觉得恶心反胃。
果然,就见沈砚初眸色晦暗几许,俊脸覆上一层寒霜。
昨晚没来找他,是因为今天要陪李泉?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了?
他暗中帮她解决了李氏的欠款,照理来说跟李氏算是再无牵连。
她居然还去勾搭李泉?
知三当三?
果然,人心是会变的。
当初在学校里的黎笙成绩优异,相貌绝佳,仅凭一张入学抓拍的照片便登上校花宝座。
喜欢她的富二代官二代数不胜数,她却不被金钱权势所迷惑。
答应跟他交往还是他追了好久,各种软磨硬泡,小妮子才战战兢兢地应下。
如今,即便是没有爱,她都能随便跟别的男人开房。
贱得可以。
一把无名火倏地从胸口处被点燃,整个血液沸腾。
沈砚初依旧慵懒地坐着,黑眸愈发森冷,车内的温度都跟着骤降至零度。
“沈总,我亲自送您回房间?”叶可娇滴滴地说道。
望向沈砚初的眼眸带着诱惑,献身的用意很明显。
她床上功夫可不比黎笙差,只要沈砚初带她回房,她很有自信拿下他。
然,男人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
即便是她今天穿着绸缎质地的衬衣,胸前扣子敞开几颗,随着绑带坠落故意露出性感迷人的深v,依然入不了沈砚初的眼。
只觉着低俗。
懒得搭理,推开车门的同时长腿利落跨出去,迳自走进酒店大堂。
瞥见男人挺拔的身姿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叶可无可奈何,只能愤愤在车内跺脚。
无趣至极的男人。
那边的黎笙。
刚靠近李泉订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纤细手腕被男人拽住一把扯进房间内,房门再次被猛力关上。
黎笙还没站稳,李泉健硕臃肿的身材就倾了上来,将她抵在墙壁上,两只手在她腰间游走。
“宝贝,你让我等了好久。”
狠狠在她腰际掐了把,宣泄血脉里按耐不住的欲望。
也是让她知道他此刻有多躁动。
“李总,你别着急啊,我还没洗澡呢。”黎笙顺势扯下眼镜放在门口玄关上,镜头对准房内。
她现在只需要拖住李泉,等警察来。
“洗什么澡啊香得要命,等完事后我们一起洗。”
李泉哪里忍得住,强拖着她就往床边带。
“从昨晚忍到现在,回去睡觉满脑子都是睡你的画面,再忍下去我会疯。”
“现在就给我,快点。”
说罢又一把抱住黎笙,赘肉横生的脸不断往她颈肩埋,猛吸口气敛取她身上沁人的馨香。
眼中欲望猛烈,犹如洪水猛兽般朝着黎笙席卷而来。
哪怕他洗过澡,黎笙依然能闻到他身上肥胖的油味,柳眉轻皱。
“李总,我有洁癖的,不洗澡我浑身都不舒服,没心思好好伺候你。”猛力推开男人,黎笙大脑飞速运转,故作妩媚地低笑,“而且我还带了性感黑丝,洗了澡穿上?”
听到性感黑丝,李泉瞬间眼前一亮,微扬的嘴角差点没滴下哈喇子。
“黑丝好啊,赶紧去,赶紧去。”
黎笙的身段比模特还要纤细婀娜,穿上性感的黑丝套装肯定惹眼。
哪个男人会不爱。
身上禁锢解除,黎笙赶忙拿起包包跑进洗手间。
生怕李泉生疑,她故意打开淋浴开关,玻璃上顿时升起一团水雾弥漫。
焦急等待的时间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来回在洗手间踱步,双手合十暗暗祈祷。
门外的李泉强忍着欲望耐心等待,视线紧盯着冒着热气的淋浴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女人就是麻烦,冲个澡都要这么久。
闲着没事拿起黎笙放在玄关上的眼镜,眉头轻蹙。
他记得黎笙是不戴眼镜的。
忍不住细细端详,无意中发现上面的微型摄像头,眼眸倏地一凛。
顿时怒火中烧。
“臭婊子,给我下套。”
李泉满脸愤怒把眼镜狠狠砸在墙壁上,摔得支离破碎。
“开门,黎笙。”转身走向洗手间,啪啪使劲拍打玻璃门。
怒吼声震得黎笙一个激灵,意识到被他发现意图,吓得连连后退到角落。
“滚出来听到没有,别逼我对你动粗。”
连着狠狠拍了几下门,依然不见黎笙有开门的迹象。
李泉来时喝了点酒,此刻酒精混杂着欲望彻底吞噬理智,像一头被激怒的狂狮。
“不开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大手攥住门把,使劲狠狠一拧,暴力将房门打开。
紧接着疾步冲向角落里的黎笙,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洗手间拖出来,猛地丢到地上。
“贱人,想害我?”
犀利目光仿佛一把利剑射向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昨晚故意卖乖就是为了今天录像,想干嘛?发布到网上让我被网暴,还是想交给警察告我qj你”
黎笙跌坐在地上,颤颤抬眸看着他壮硕的身体不断逼近。
蜷缩着往后退,男人步步紧逼。
敏锐察觉到她往后退时右手微微抬起呈现保护的状态,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容。
抬起脚狠狠踩向右手腕处。
“啊!!!”黎笙痛苦哀嚎,额际青筋若隐若现。
她越是难受,李泉就越是兴奋。
脚尖故意在她手腕处使劲来回踩,痛得黎笙冷汗直冒。
“这就是不识趣的下场。”李泉表情很亢奋。
待黎笙痛得筋疲力尽倒在地上时,他才挪开脚,俯身将她一把拎起来。
揪着她胸前的衣衫,强迫她与自己贴近。
“今天不睡了你,老子跟你姓。”
话落,强拖着她孱弱的身子到床边,直接猛力朝着床上一丢。
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席梦思当即被砸出一个巨坑。
捕捉到他眼睛里的愤怒和欲望交织,高大身影渐渐朝她逼来。
黎笙起身想逃,猛地撑起身子时手腕传来剧烈疼痛,让她身子一软又跌坐回去。
“李泉,我已经报警了,你敢碰我。”黎笙吓得脸色惨白,脱口而出。
“贱人!”
听到她报了警,李泉怒火中烧,狠狠一巴掌朝她脸上甩去。
力道之大,白皙脸颊顿时浸染出五根手指印,嘴角溢出鲜血。
“警察来了又如何,睡了你我自有办法脱身。”李泉笑得很是得意。
不过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花店老板娘,他轻松就能摆平。
瞥见李泉眼底丝毫没有惧意,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恐惧感顿时溢满胸腔。
黎笙后悔莫及,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她不该如此冒险。
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将近两百斤的身体如泰山压顶般朝她袭来,将她困在身下。
就在李泉的手拽住她的裙摆想暴力撕毁时,嘀地一声房门打开。
睨间门口身穿制服的警察冲进来时,黎笙轻扯出笑颜,恍惚间像是看到从天而降的神明。
“不许动,把手背起来。”
伴随着低吼声响起,李泉直接被警察硬生生拽离床上。
扭头恶狠狠瞪向黎笙,充满咒怨的目光像是在说她真行。
警察瞥了眼床上颤颤发抖的黎笙,见她衣衫不整,性感香肩在灯光下更显细腻白皙,裙摆被扯碎一节,露出纤细冷白的大长腿。
赶忙将视线挪开,贴心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袍给她披上。
“是你报的警?”待她情绪缓和些,才开口询问。
“嗯。”黎笙紧紧揪着睡袍。
好险!
警察再晚到几分钟,她名节不保。
“走,去一趟警察局吧。”
身后跟着的女警细心搀扶着惊魂未定的黎笙,而李泉被禁锢着走在前面。
坐到警车上,黎笙观察到李泉掏出手机发了个微信,随后嘴角抿着轻松淡然的浅笑。
从未有一丝惊慌。
等他们到警察局时,看到早早在门口等候的律师,黎笙眼眸一亮,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果然,所有人到审讯室,李泉直接倒打一耙。
“我要告那小贱人对我玩仙人跳,企图报复勒索我。”站起身指着黎笙激动地道。
律师嘴角轻扬,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黎笙不可思议地瞪大眸。
属实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
“那小姑娘提前报了警的,告你企图侵犯他,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报复你?”警察一脸严肃问道。
李泉语塞,视线投向律师。
“这就是她的预谋,我当事人跟她花店有合作,因为公司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所以花店尾款迟迟没有结给她,黎小姐便心生报复,勾引我当事人到酒店与她开房,又事先报警控告我当事人侵犯她,想毁我当事人的声誉,进而对李氏集团造成影响。”
李泉暗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林律师都提前知晓,收到李泉的求救信息在来的路上就想好应对措施。
侃侃而谈,临危不惧。
“他胡说八道,明明是李泉昨晚喝了酒到花店来骚扰我,还把我拖进小巷里企图侵犯,我被逼无奈只能假意妥协,寻找脱身的机会。”
黎笙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气愤大吼。
林律轻扯嘴角,步步逼近她,“那昨晚既已脱了身,黎小姐今天为何又赴约?”
人面兽心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拿我的花店作威胁,如果我不乖乖赴约,他就找人砸了我的花店,让我在青川待不下去。”
“黎小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们李总是何等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你如此大费周折。”
犀利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笔直射向黎笙,将她剖析得一干二净。
此刻她的浓密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在灯光照耀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煞是楚楚可怜。
偏偏她又生得倔犟,精致天鹅颈傲娇仰起,毫不畏惧。
好招人疼。
若她得罪的不是他的金主,如此娇柔妩媚的美人儿,他还真是不舍得伤害。
“明明就是你每次借着来公司要尾款趁机接近李总,前段时间还跟他到酒店陪客户喝酒,想要借机多认识些商界大佬,这个事情问酒店服务员就知道。”
“是他拿花店尾款威胁我敬酒,我是被迫的。”
“我调查过你的花店,年收入勉强能过百万,不过区区20万的尾款,值得黎小姐如此忍辱负重?”
“————-”
一句话,堵得黎笙说不出话来。
眼含泪光,倔犟瞪着林律。
她能说是因为家里有个吸血鬼的母亲,还有在监狱里不断需要她出钱打点的哥哥?
若是提及,警察一番调查必然会查出她跟沈砚初的过去。
她不想再跟沈砚初有瓜葛。
“黎小姐无话可说了?”捕捉到她眼底的退缩,林律顿时明白那是她的软肋。
嘴角噙起森冷笑意,优雅转身看向警察。
“警察同志,事实就摆在眼前,可以放我当事人离开了吧?”
“这———”警察皱眉露出一丝为难。
黎笙满身是伤,右手更是严重到拿左手支撑住,明显是被胁迫。
但李泉这边位高权重,是他们惹不起的。
而且又请了律师辩解,字字句句都在控诉黎笙。
得罪了这种大人物,警察都为黎笙感到惋惜。
“小姑娘,要不就撤诉吧,对方有钱有势,又请了青川最有名的律师保驾护航,你没有靠山,仅凭一张嘴跟人家斗,占不到半点便宜的。”
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好言相劝。
无权无势,身后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大佬,再折腾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认栽?没有得到严惩以后他再来骚扰我怎么办?”一口怨气堵在胸口,黎笙攥紧拳头吼道。
她本是想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现实的残忍又给她迎头一击。
如果连警察都帮不了她,严惩不了李泉,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救她。
她只能关掉花店离开青川市了。
“黎笙你少诬陷我,明明就是你穷,想尽办法勾引我求我包养你。”
听到这话的李泉坐不住了,冲上前扬声吼了回来。
形势于他有利,他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