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高手下山:开局我就巅峰了推荐_主角林北贺雨真小说新热门小说

黑岩故事会

林北贺雨真是小说《高手下山:开局我就巅峰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天火入人间写的一款都市修真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高手下山:开局我就巅峰了》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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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巅,白雪皑皑。

一座仿佛与雪天融为一体的宫殿,矗立在山巅之上。

此刻,宫殿里。

温暖如春,鸟语花香。

一个二十上下的俊秀少年,正枕在一双堪称完美的白皙玉腿上挺尸,身体瑟瑟发抖,玉腿主人,风华绝代,三十出头,肌肤吹弹可破。

一颗晶莹的绿葡萄递到少年嘴边,少年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十分抗拒。

少妇用另一只手强行钳住少年下颚,硬捏开那张嘴,用力塞进葡萄。

“乖,吃。”女人声音温柔,酥酥麻麻,媚人心骨。

与其动作判若两人。

屋内还有另外六位美女,皆是国色天香之姿,一颦一笑都能勾动人间欲火。

“小北,这里有十二封婚书,都是名门贵族大家闺秀,你下山选一个结婚,一年内至少给我生一个徒孙。”

“这是三十万镇北军令符,拿着它可以随意调动三十万镇北军,谁要敢得罪你,就让这三十万禁军炸平他全家。”

“臭小子,这张龙纹黑卡你拿着,里面有我一生财富,世界十大银行里的钱任你花,什么罗斯柴尔德家族、摩根家族、高盛家族,都是小喽啰。”

“这是乾坤九针,乾针要救的人,阎王爷也带不走,坤针要杀的人,老天爷也留不住,拿去。”

“这是江北盟主令牌,拿着它可以号令江北三十六帮派,打群架的时候用得上。”

“这是地藏经孤本,有了它可以号令群魔百鬼,也可以参透世间风水玄学,收好了。”

“这是你七个师姐的联系方式,她们是各个领域里的顶尖人物,如需帮助,也可以找她们去。”

七个风华绝代的俏丽女人,拿出压箱底的东西送给少年。

林北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向一众少妇,“师父们,你们是在赶我走么?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给你们养老送终。”

“呸,我们最大的才三十一岁,用得着你送终?”

“我怕你们被野狼叼走!”

“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就结七星剑阵,把你屁股打开花,再从山上丢下去。”

林北顿时色变,从床上跳下来。

女人可真是善变,前一秒还温柔小意,后一秒就泼辣无比

林北还想讨价还价,这时空气中突然多出阵阵嗡鸣,七把寒光凛冽的剑飘浮起来,呈七星方位结阵,一道道凛冽杀气向他锁定过来……

宫殿,眺望台。

七道风华绝代之姿站在台上,望着背着行囊下山的少年,眼中满是不舍。

少年突然回过头,七人立刻摆出冰冷表情。

少年在胸口比了个心,用指尖向她们弹过来,然后转过身大步离去。

七人终于松了口气:“再不赶这小子走,我们的七星剑阵就要压制不住他了。”

“你真以为他怕七星剑阵?他只是不忍心打碎我们的宝剑。”

“蛟龙入海,山下的世界注定要被掀起惊涛骇浪。”

“小北刚才的比心是冲我来的,看来在他心里,果然是我这个师父最有份量。”

“呵,不要脸,明明是冲我来的!”

“是我!”

轰——

刚走到山脚下的林北回头望去,一枚洁白雪花落在他鼻尖上化作水滴,忍不住叹息一声,七个师傅又打架了,这声音是山顶上又雪崩了。

他赶紧加快脚步逃之夭夭,免得被雪埋了。

一路辗转。

林北坐上返回平州的高铁,望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陷入回忆。

终于要回平州了。

往事一幕幕涌入脑海,血淋淋的画面成为梦魇,这五年来一直折磨他。

他出生于平州林家,林家是平州第一世家,父亲林思源武功盖世,侠者仁心,被誉为平州第一侠,母亲沈冰蓝经营一家医药公司,普惠百姓,被称为平州首善。

他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

五年前,他十五岁。

一家人在去山顶寺庙为他祈福归来途中,惨遭一伙蒙面黑衣人截杀,父亲和哥哥与对方战成一团,但终究因为对方人数太多,倒在血泊中。

黑衣人中一个白发老者砸断父亲脊背,抽出一截金色透明的脊骨,父亲惨死在血泊中。

哥哥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母亲和两个姐姐拼命想要护住他和妹妹,但终究不敌,同样重伤倒在血泊中。

黑衣人强行将妹妹掳过去按在地上,撕碎衣服侮辱,妹妹痛哭哀嚎,他拼了命向黑衣人冲过去,结果被一脚踢飞,撞在树上晕死过去。

当他再睁开眼睛,躺在一个臭烘烘的铁笼子里,笼子里还有两头猪,正被一辆皮卡车拉着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他偷偷打开笼子,从车上跳下去。

皮卡车里的人发现他逃跑,便开车过来追。

他害怕极了,拼命往山上跑,遇到下山游历的七位师父,杀了恶人救他山上。

七位师父治好他的伤,意外打开他从小瘀滞无法练武的经脉,并收他为徒。

他的修炼天赋就跟七位师傅的脾气一样变态,仅用五年时间,便将七位师傅本事尽皆学会,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五年来。

他没有一刻不想着复仇,将那些杀害父母、哥哥、妹妹的畜生全部剁碎,将幕后主使揪出,灭其满门、血债血偿,以慰父母、哥哥、妹妹在天之灵。

高铁进站。

林北夹在人群中走出来,站在高铁站外,眼前高楼大厦林立,繁华富饶。

“平州,我回来了!”

此刻,火车站对面的LED大楼上,正播放本地热点新闻,平州世家赵家家主赵家河,今日携赵家三百余口人登上南明山,深深悼念结拜兄弟林思源一家。

南明山上,白衣缟素,旌旗飘扬,沉重悲伤的氛围如同天上积压而下的乌云。

镜头前,赵家河这个四十多岁,曾经十年军旅的男人眼眶通红,大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让结拜兄弟那么善良的一家人,五年前惨遭横祸。

凶手不除,天理难容!

南明山现场以及屏幕前的众人,见此情景无不为赵家河竖大拇指,有情有义真男人,也难怪赵家生意这几年来越做越大,挤身一流世家。

“五年了,赵叔叔,我好想你啊。”林北冲大屏幕敬了个礼,唇角邪笑,眼底仿佛凝视深渊……

南明山脚下。

林北从出租车上下来,拿出丧服披在身上,大步向山顶走去,一路上,出租车大叔和大多数平州百姓一样,大为赞扬赵家主有情有义,不愧是能与林大侠结拜之人。

林北一笑置之。

五年前,半山腰的那场截杀中,所有人都蒙着面,但唯有一个人即便蒙面他也认得出。

本来是义薄云天、誓要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为何到最后却成了那个提刀人?

林北过去一直不解,甚至不愿意去相信。

直到赵家平步青云,从当初一个三流小家族,短短几年一跃成为平州一线世家。

“站住,什么人!”眼前,两个黑衣壮汉拦住去路。

“我去给我爹妈磕个头。”林北语气平静,看了一眼两个黑衣壮汉胸前绣的‘赵’字。

“磕头去公墓,这上面没你爹妈。”

砰!

林北直接一拳,将说话的黑衣男人轰飞出去,唇角不屑一笑,“聒噪。”目光看向另外一个想要动手的壮汉,“你不说点什么?”

黑衣壮汉冷汗渗出来,意识到这是碰见了个狠茬。

“去通知赵家河,就说对他日思夜想的贤侄林北回来了,取他狗头。”

“林……你是林家二少爷?”

“还不快去。”

黑衣壮汉掉头就往山上跑,脸上如同见鬼一般,不都说林家所有人都死了么?

砰!

林北直接一脚踹在黑衣壮汉后背上,后者应声嗷一声惨叫飞出去。

“我还是当面给赵叔叔一个惊喜。”

林北继续大步上山,一路上又遇到几波堵截的,下场和山下这两个一样。

半山腰,一片布置祭祀的空地上。

赵家人在赵家河带领下,全部跪在地上,现场有高僧加持超度,敲木鱼念诵经文。

“礼毕!”

高僧放下木鱼喊了一声,赵家三百余口人站起来,烈日下早晒出一身油腻腻的汗。

赵家一个年轻小辈小声嘟囔,“大热天来这里遭罪,真是烦死了。”

另一个小辈附和,“不知道家主伯伯为什么对一个死人这么上心。”

不光这两个小辈,周围其他人也都不解。

死者为大,三年孝期是传统,哪有都死了五年,还和刚死一样祭奠的。

“他做了亏心事,觉得这样就能得到宽恕。”突然,一个冷漠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一惊,纷纷回过头。

一个一身白衣丧服少年走过来,身姿挺拔,脸色冷峻,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

杀人的剑。

几个赵家小辈想要教训这个口出狂妄之徒,结果眼神一触碰立刻被吓的缩回来,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个少年,穿过人群,向家主伯伯靠近过去。

“什么人!”

在靠近赵家河的位置,两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发现林北,厉喝一声拦在他面前。

所有人赵家人看过来,当看清楚白色丧帽下这张脸,所有人皆是一怔。

林……林北!?

“都别害怕,我不是鬼。”林北笑着冲众人道,同时揪过来一名赵家小辈。

赵家河的小儿子赵光定。

啪、啪!

林北甩手两个大鼻兜抽在赵光定脸上,把赵光定打的天旋地转,牙都飞出来了,发出两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原地转了两个圈,扑腾一声坐在地上。

“疼不疼?”林北笑着问。

“疼……”赵光定捂着脸哭声道。

“都看到了吧,我不是鬼,你们也不是在做梦。”林北笑着冲众人说。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直接从两个保镖中间穿过去,一把拥抱向赵家河,“赵叔叔,我可想死你了,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你。”

赵家河呵呵笑道:“回来就好,当年没发现你的尸体,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只可惜赵叔叔能力有限,过去五年也没能将你找回来。”

“赵叔叔,你知道我这五年最怕什么?”

“小北,你放心,五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们一家,如今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我最怕你死了……”

赵家河脸上猛地一怔,本来微笑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

“你如果死了,我就没办法亲手杀你,为我爸妈、哥哥、姐姐、妹妹报仇,你如果死了,我也没办法问出当年都谁参与截杀我们一家。”

“呵呵,小北,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吧,我和你爸是结拜兄弟,怎么可能……”

“灭门自己结拜兄弟一家,换来赵家平步青云,赵叔叔,你有什么可抵赖的?”

赵家河眼神中杀气格外凛冽,冲一旁手下递了个眼神,手下将无关人等赶走。

“林北,你疯了吧,还是脑子被门夹了,说我爸是杀害你们一家的凶手,我不管你全家都死绝了值不值得可怜,现在立刻跪下来向我爸道歉!”

一个尖利的女声喊道,走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赵家河的小女儿赵艳茹。

也是林北当年订下娃娃亲的未婚妻。

如果不是五年那场意外,他们应该已经举办订婚仪式,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姓林的,你别不识时务,你们林家已经不复存在,你也不再是那个横行无忌的二少爷,今天你要是不道歉,我于豪第一个不答应,打断你的狗腿!”

于豪,平州一线家族于家嫡孙,比林北大两岁,从小就喜欢追在赵艳茹后面。

“林北,你还是个人么,这五年你下落不明,赵伯父为了寻找你的下落,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还有这每年的大祭,你这亲儿子都不一定做得到……今天这个歉你必须道,否则我冯家明不答应,让你以后无法在平州立足!”

冯家明,平州一线家族冯家长孙,赵家河二女儿赵秋凤的未婚夫。

其余赵家人这时也纷纷声讨。

林北无视所有人,眼神平静透着一抹阴狠,看着赵家河道:“当年截杀我们一家,除了你还有谁?那些人为什么要截杀我们一家,说!”

“呵……”

赵家河冷笑一声,目光阴冷看着林北,“孩子,你不该回来啊。”

“动手。”

赵家河往后退了一步,两侧十几名精壮保镖一起围向林北。

“二公子,识趣的话不要反抗,看在往日情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为首保镖阴冷道。

保镖名叫娄三,昔日林家的保镖队长。

“忠臣不事二主,连狗都知道忠诚。”林北漠视道。

“哼,喊你一声二公子,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嗖——

娄三率先向林北发动进攻,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尖锐匕首直逼林北喉咙。

这一击,他势在必得。

昔日平州无人不知,平州第一高手林思源的二儿子是一个练不了武的废物,杀他,一刀足矣。

“活着不好么?”林北眼神淡然,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一脸兴奋狰狞的娄三。

噗嗤!

娄三僵在原地,脖子处多了一道血痕,血痕快速扩大,腥红鲜血喷溅而出。

“这,这……”娄三眼睛瞪大,满脸痛苦,两只手捂着脖子直挺挺倒下去。

林北手中夹着一片柳叶,柳叶上沾染着一丝猩红。

其余保镖看的惊了。

“武者!?”

“大家一起上!”

十几个保镖一起向林北击杀而来,手中刀光织成一片,像一张大网笼罩下来。

噗嗤、噗嗤、噗嗤……

伴随阵阵声响,十几个保镖顷刻间飙血倒飞,落地时皆已断气。

致命伤口全部在喉咙上,与娄三一致,甚至就连角度、长短都如出一辙。

林北指间夹着的柳叶上,凝结出一滴猩红血滴。

所有人惊恐之余方才意识到,这位昔日林家废物二公子是有备而来。

赵家河眉头皱了皱,冲身后一名穿着白色唐装的老者低语:“郑老,此子一定是拜了高人学得一身本事,辛苦郑老了。”

郑老是赵家养的供奉,年轻时候叱咤一方,有过一人灭掉一个大型帮派的光荣战绩,手上染血无数,上了年纪想过安稳日子,才到赵家做供奉。

华夏尚武,每个大家族都必须有高手坐镇,赵家幕后的这位高手显然就是郑老。

“三招内,我必废此子。”

郑老龙行虎步迈出,周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凌厉气势,单手捋着山羊胡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睛冲林北道:“报出师门,如果有幸是江湖旧识,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的话……”

砰—

林北只觉聒噪,突然凌空一脚踢在郑老胸前,郑老下意识抬起双臂格挡,结果这一脚的力量远超想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双臂骨头被震断,连带着胸前肋骨也断了八根,整个人嗷一声惨叫倒飞出去,轰一声摔在地上。

噗!

郑老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满脸震惊且不甘的看着林北。

“就凭你,也配知道我师傅名字?”林北不屑冷讽,丝毫不留面子。

噗——

郑老又一大口心血喷出来,不甘又震惊的留一下句:“地级武者!”便直接晕死过去,就算能醒过来,刚才这一脚震断他浑身大半经脉,一身修为尽废,以后只能是个废人。

赵家精锐保镖眨眼功夫全军覆没,不是这些保镖太菜,实在是对手太变态。

“你真是地级武者?”赵家河皱眉问道,脸上形容不出的恐惧震惊。

“你说是就是。”

武者,分天、地、玄、黄四级,往上还有宗师、大宗师、武宗、武皇、武帝等境界。

每一级又分下品、中品、上品三个小等级,小等级间如越鸿沟,大等级间如跨天堑。

宗师凤毛麟角,往上几个大境界更是人间罕见。

所以,放眼华夏江湖,能在二十岁年纪达到地级武者,绝对是一方天骄。

所有赵家人都慌了。

林北表现的越淡定,他们越觉得可怕。

赵艳茹紧咬红唇,怒极冲林北吼道:“姓林的,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污蔑我爸清白,你今天来杀人,无非就是不满我和于豪即将定亲。

好,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皮,我也没什么不能说,当初你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本小姐怎么看得上你,只是我爸一直逼我承认亲事。

当初你背后有林家,废物一点也就算了,可如今你只是一条丧家犬,还妄图与本小姐扯上关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于豪冷着脸站出来,“林北,你一个小小的地级武者就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你这条丧家犬竟然还想打艳茹主意,今天必然留不得你。”

“三爷爷,孙儿请您出手!”

于豪转过身,冲身后一名面容枯瘦病态老者拱手道。

老者名叫于万三,是于家旁系,由于达到地级中品实力,在于家地位甚高,于家当代家主于老爷子让他跟随在于豪身边,保护于豪安全。

“咳咳……”

于万三走出来,捂着嘴咳嗽两声,一双没什么光泽的浑浊眼睛看向林北:“年轻轻就已经是地级下品武者,是个练武的极好苗子,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太逞强。”

从林北刚才第一次出手,于万三就断定林北的武功修为。

“废话少说,于家给你准备棺材了么?”林北不屑笑道。

“找死!”

于万三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利剑,抬手向林北喉咙抓来。

“是铁爪功,于三爷当年凭借这一招,镇压平州江湖豪强十余年!”

“于三爷动真怒,这小子彻底凉了。”

“赶紧弄死这小子。”

……

“年少轻狂是要付出代价的。”于万三语气阴鸷,充满上位者的碾压气息,“在老夫面前狂妄,代价就是要用命来尝!”

五根手指已经抓到林北喉咙近前,只待捏下,就算大罗金仙来也救不活。

砰——

空气中突然一声闷响,有点熟悉。

于万三眼睛猛的瞪圆,即将捏碎林北喉咙的铁爪,似乎令他看到横跨在他面前多年始终无法突破的地级上品的天堑,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

轰隆!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胸前挨了一记大脚板子的于万三,已经被崩飞出去七八米远,凌空留下一道血箭,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林北只出了一脚。

所有人都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的脚,唯有于万三胸前深凹下的脚印异常清晰刺眼,同时也意识到,此子能一脚踢飞于万三这个地级中品的高手,怕已经步入地级上品之列。

“抬回去开席。”林北冲于豪玩味邪笑。

“你不要伤害小豪,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赵艳茹立刻回过神,挡在于豪身前……

赵艳茹很漂亮,从幼儿园到大学一直是校花,围绕在她身边的追求者无数。

小时候,她喜欢黏在林北身后,小北哥哥长,小北哥哥短的喊着。

只因那时林家如日中天。

赵家所有人在见到他,也都会恭恭敬敬喊上一声二少爷,对他说不出的爱戴。

浪潮退去,才知道谁是真正裸泳。

人性经不起考验。

林北眼神只在赵艳茹脸上停留片刻便挪开,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和师傅、师姐们比起来,云泥之别,不值一提。

“我接下来会在平州待一段时间,如果于家想要报仇,欢迎随时来找我。”林北微抬下颚,视线越过赵艳茹看向于豪,略带挑衅道。

于豪脸色难看到极点,身体忍不住发抖,“你,你……”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林北,你太狂妄,光天化日杀人,当王法不存在么?”赵家二女婿冯家明站出来厉声喝,“我已经给平州军发去消息,他们很快就到,识相的话不要反抗,现在就乖乖跪下来伏法,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嗡嗡嗡——

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直升飞机螺旋桨声音,由远及近快速飞来。

山顶上树木被吹的一阵猛烈摇晃,许多花草直接被摧残,众人也都被吹的睁不开眼睛。

一根根缆绳从直升飞机上抛下来,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军人借着缆绳滑落下来。

很快,一个营战斗力集结完毕,将山顶所有人围住。

一个身穿军装戴着墨镜的飒爽女人走过来,肩上扛着两颗闪亮的营星,身后跟着两名肩扛一颗营星的男人,两个男人气势不凡,皆有雷霆之威。

冯家明和赵家河恭敬迎过来。

冯家明拱手道:“穆统领,你们来得太及时,否则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流血。”

赵家河如见到救命稻草,脸上态度格外尊敬,“多谢穆统领出手相援,我赵家上上下下感激不尽,以后每年支持平州军的军费再添两成。”

穆千澈,平州军第一位不足二十五岁的女营级头领,平州三千狼军总教官,被誉为北方军中巾帼第一人,未来极有可能升入将星之列。

穆千澈一脸冷肃,“赵家主,我们身为军人,职责便是保护一方平安,对外抵御外敌,对内惩治那些以武犯禁的江湖武夫,不是为了向你们大家族讨好处,哪怕你们赵家一分军费不支持,我该来也一定会来。”

赵家河以及赵家众人再次向穆千澈表示感谢。

穆千澈冷冷看向被一群军人围住的林北,“你是当年林家的二少爷?”

林北道:“你来拦我?”

穆千澈语气愈发冰冷,“华夏禁止江湖武夫以武犯禁,违律者斩,你是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丝生机,还是选择现场被格杀?”

冯家明走过来,附耳低声道:“穆统领,千万不能让他活,他现在已经是地级武者,要是再过五年、十年,一旦迈入天级武者境界,将会惹来更大麻烦。”

穆千澈眉头轻皱,又冲林北道:“我们平州军统帅宁大人爱才,出发前他叮嘱我,如果你肯改过自新,他可以给你一个在军中将功赎罪的机会。”

赵家河和冯家明一听这话,脸上立刻不淡定,这岂不是要放虎归山?

有了今日梁子,日后必定不能善了。

尤其赵家,还不得被这小子杀个底儿朝天。

林北唇角邪笑,直视穆千澈不以为意道:“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带上你的人立刻滚,赵家河和赵家当年参与截杀我们一家的人,今天必须死,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营级头领,就是平州三军统帅宁参来也拦不住!”

赵家河一愣,紧跟着心中狂喜,正怕这小子认怂不死暂时隐忍下来,他就这般狂妄至极,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自寻死路,简直天助赵家。

一旁的冯家明以及赵家众人,也都忍不住想要笑。

说大话的见过,这种脑残级别说大话的头一次见。

一句话把平州军从上到下得罪个遍,放眼整个平州,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穆千澈目光冷冽到极致,“动手。”

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同时动手,如同一股浩瀚巨浪向林北扑杀过来。

“杀!”

势大力沉一片嘶吼,整个山顶都为之震动。

林北眼睛微微一眯,直接迎着一干士兵冲过去,抡起拳头猛的向前一砸。

轰隆!

振聋发聩声响起,正面冲向林北的十几个士兵,同时被这一拳砸飞。

“这,这是……”

所有人震惊。

穆千澈带来的这些士兵,都有玄级中品、上品实力,这些士兵虽然没有跨入地级,但常年作战训练,绝对比普通地级武者强悍太多,这么多玄级强者联合在一起,就算林北真有地级上品实力,也够他喝一壶。

轰隆、轰隆——

林北完全如入无人之境,将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一片一片轰飞出去。

所有士兵倒在地上,立刻失去战斗力。

“不可能!”

穆千澈似乎想到某种可怕情况,咬紧嘴唇,同时大喊道:“战狼冲锋阵!”

剩下的士兵快速结阵,很快战狼冲锋阵集结完成,顿时一股凛冽杀气直冲云霄。

战狼冲锋阵是华夏军人在战场上的大杀阵,曾让无数敌国军队吃尽苦头,若是对上单个敌人,将能爆发出堪比天级武者境的实力,秒杀地级武者不在话下。

林北感觉迎面冲击来一股狂暴力量,如同一股惊天巨浪要将他拍得粉碎。

身上衣服被吹的猎猎作响,头发被吹乱。

“这才有点意思。”

林北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抡起拳头再次狂轰过去。

轰、轰、轰!

一连三拳挥出,拳势一浪高过一浪。

轰隆隆——

大地仿佛摇颤,一时间狂暴之气肆虐,吹的周围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看不清现场到底发生什么,只感觉耳边轰鸣炸裂的声音越发震撼,战况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三分钟后,现场归于安静。

人们终于能睁开眼睛。

林北站在原地,身上衣服撕裂,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往外流着血,纵然狼狈,身躯依旧挺直,而他面前的战狼冲锋阵已经不复存在,所有士兵躺在地上。

“别动,我不信你能快过子弹。”穆千澈果断拔枪,瞄准林北脑袋……

穆千澈冷面如霜,手中银色手枪散发着与她同样冰冷的气息。

或许,林北已经超越地级武者,摸到天级武者的门槛,但此刻刚经历完一番大战,已是筋疲力尽。

一颗子弹,足以对他产生威胁。

“穆统领,杀了他,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否则后患无穷!”赵家河大声道。

其余众人纷纷附和。

林北似笑非笑看向穆千澈,“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带着你的人滚蛋。”

穆千澈眼神愈发冷冽,果断扣动扳机。

咣!

枪响,子弹飞射而来。

林北身体猛一闪,速度快到极致,子弹擦着他鼻梁飞过去,与此同时纵身向前奔去,只一息便如一阵疾风来到穆千澈面前,拳头狠砸下来。

“穆统领,小心!”

穆千澈身后两个肩扛一颗营星的铁塔壮汉一同上前抵挡。

不想刚一照面,就被轰的倒飞出去。

咔嗒!

穆千澈紧握手枪顶在林北脑门上:“就算宁帅再爱才,你也不该挑战军之威。”没有犹豫,她用力扣下扳机!

几乎同时,林北飞快夺过手枪,十指律动间手枪化作一堆零件。

“你!”

穆千澈愤而拔出腰间军刀劈斩!

林北啪一声抓住她的手腕,猛一发力将她整个人甩飞出去,轰然撞在一棵大树上才停下。

树杆剧烈摇晃,大片树叶落下。

穆千澈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却在下一刻大口鲜血喷出来。

林北未理她,转过头看向赵家河,带着所向披靡的傲然跟霸气开口问道,“赵叔叔,现在你是不是能告诉我,当年参与截杀我们一家的都有谁?”

赵家河脸色煞白,心胆皆颤,“这……贤侄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

林北面色冷然走过来。

赵家河往后退,两条腿抖得太厉害,扑腾一声坐在地上,再无半点家主的威严。

“贤侄,当年的事我知道错了,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如果不那么做,他们就要灭我赵家。

我这些年一直夜不能寐,每当睡着就会梦见你爸满脸是血来找我。

贤侄,我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放过我。”

砰!

林北一脚将赵家河踢倒,用脚踩住他脑袋,“他们是谁?”

赵家河哭着哀求:“贤侄,求求你别逼我,我真不能说,说了赵家就没了。”

“那我就先血洗赵家。”

眼见林北转过身就要向赵家众人走去,赵家河双手捶地,涕流满面,“我说!

当年那场截杀,所有人都蒙着面,并且刻意隐匿自身气息,所以互相之间根本不知道是谁。

找我的那个人也没露过真面目,但他向我亮出了平州南侯府令。”

“平州南候要杀我一家?”林北身上杀气陡然爆发。

“应,应该是。”

平州王之下有四大侯,分别是东、西、南、北四候,其中平州南候势力最大,是公认的仅次于平州王沈满城以及平州军统帅宁参的第三大势力,并且平州南候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平州军统帅宁参的小舅子。

“赵家河,你敢污蔑南侯,该当死罪!”树下,穆千澈闻声心知不妙,厉声呵斥。

“你闭嘴!”林北回过头瞪向穆千澈。

穆千澈被林北眼神震住,心知此事耽搁不得:“今日之耻平州军记下了,这里的一切,我会如实向宁统帅汇报,你无法无天滥杀无辜,平州军不会放过你。”

穆千澈带人离开。

“那个,这是赵家和林家的恩怨,跟我们于家没关系,我先走一步。”于豪掉头就跑。

“咳,我和赵秋凤只是定婚还没成亲,这件事跟我们冯家也没关系。”冯家明也带人离开。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贤侄,求求你放我一马,你要报仇,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啊。”赵家河哀求道。

噗嗤!

林北一脚踩爆赵家河脑袋,毫不留情,也没有一丝犹豫,一如当年赵家河对父母下手的时候。

“爸!”

“爸……”

“老爷!”

赵家一群人顿时哭嚎起来,赵艳茹眦目欲裂想要冲林北扑过来,但被下人拦住。

其余一群赵家人,无人敢上前。

林北目光冷漠看着赵家一群人,“当年跟着赵家河一起截杀我们一家的还有谁?如果没人站出来承认,我就杀光赵家所有人,祭奠林家人在天之灵。”

“我参与了。”

“还有我。”

“我……”

三个赵家男人走出来,脸上充满恐惧眼眶发红,语气决然道:“家主为了保全我们,走上不归路,我们为了族人死不足惜。”

山间有风,风中飘荡着一股浓烈血腥。

半山坡上只剩下林北一个人,跪在地上久久不起,以及面前摆着的十四具尸体。

赵家其余人已经下山,林北没有杀他们,赵家经历今天,死的除了家主赵家河,其余也都是家族的重量级人物,元气大伤,日后只会日渐凋零。

“爸妈、大哥、大姐、二姐、小妹,我会将当年参与杀害你们凶手,一个接一个带到这儿向你们忏悔,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保佑我快点揪出凶手。”

砰砰砰——

林北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此时,平州河畔边上一栋豪华别墅里。

欧阳晶慵懒的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一副享受模样,身后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在给她捏肩,一旁一个同样清纯漂亮的少女,拿着水果喂到她嘴边。

“我小师弟那边怎么样了?”欧阳晶闭着眼睛问。

“禀小姐,林先生登上南明山,与赵家河对峙,赵家供奉郑臣和于家的地级中品高手于万三先后出手,被林先生一招打败,平州军狼军教官穆千澈,带领一营人前去南明山,想要缉拿林先生,结果同样大败。”

“穆千澈?”

欧阳晶嚯一下坐起来,皱眉道:“她带去的可是她手下的狼字突击营?”

“是的。”

“那她一定摆出战狼冲锋阵,我小师弟怎么样,受伤了么?”欧阳晶前所未有的紧张。

“据说,受了一点伤。”

“该死,穆千澈,你给老娘等着,敢让老娘小师弟受伤,扒了你的皮!”

欧阳晶眼中透出凶狠,同时对手下吩咐,“继续关注我小师弟动态,随时准备接应。”

这次平州怕是要被这小子捅出个窟窿……”

平州河横穿大半个平州。

河畔边上,林家老宅。

林北从出租车上下来,望着夕阳下老宅的轮廓,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悲伤与荒凉。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来这干什么,但还是要劝你一句,离那个宅子远一点。”

出租车司机好心肠,透过车窗冲林北说。

“为什么?”林北奇怪问道。

“闹鬼!”

司机大哥一脸紧张,“这家人五年前惨死,变成厉鬼继续住在宅子里,早些时候还好,后来修炼成气候,开始祸害人,你没看这附近居民都搬走了么。”

“你听谁说的?”林北皱眉。

“小伙子,我是好心劝你,不信拉倒,这车钱我不要了,我不收死人的钱。”

司机大哥把钱从车窗丢出来,然后一脚油门跑了。

死人的钱?

意思是说他要死了。

林北自嘲一笑,沿着眼前的石板路向老宅走去。

这条石板路上,凝聚了他小时候无数回忆,在这条路上奔跑过、嬉闹过也摔倒过,曾经的石板路每日都有街坊打扫,干干净净,如今却杂草丛生。

再看路两旁的其他宅子,真就如司机大哥说的,早已经人去屋空。

过去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如今一片萧索荒凉。

但他绝不相信父母、哥哥、姐姐、妹妹死后,变成厉鬼住在老宅里,祸害周边街坊。

他们生时都是善良的人,哪怕是惨死,也绝不可能变成厉鬼。

吱——

林北推开老宅大门,厚重的大门发出绵长的声音,回忆在这一刻再次扑面而来。

这宅子里仿佛传来欢笑声,他看到昔日里一家人,坐在院子中央的大枣树下乘凉。

也仿佛看到玩泥巴的妹妹不小心跌倒,坐在地上哭鼻子;大哥在院子中央跟随父亲练武;大姐抱着画本安静作画;母亲和二姐在照料墙角下的花花草草。

回忆变成一幅画,美的令他心在滴血。

咣铛!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院子东边的偏屋门口,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手里拎着的小水桶掉在地上,小女孩身上衣服破旧,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林北。

老宅里怎么会有人住?

不等林北开口询问,小女孩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调头就往屋里跑,很快屋里边传来一阵叮铛声响,接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跛脚男人,拎着把菜刀冲出来。

“狗东西,跟你们说了不许碰这宅子!”

男人话没说完,突然愣住,看着林北满脸不可思议道:“二,二……”

小女孩藏在男人身后,探出半边小脑袋,害怕的看着林北。

“二少爷,真的是你!”

贺成忽然间泪流满面,手里菜刀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拖着跛掉的腿踉跄跑过来。

“贺叔!”

林北认出贺成,曾经他们林家的管家,跟随父亲多年,打理家中大小事务。

林北迎上前搀扶住贺成,贺成一脸激动看着林北,“二少爷,五年前你们一家遇害,警方没有在现场发现你的尸体,我就断定你还活着,这五年我始终没有离开老宅,就是等着有朝一日你能回来,你终于回来了!”

“二少爷,对不起,是贺成没用,当年你们一家遇害,我没能及时赶到现场,连先生和夫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事后也没能查出当年害你们一家的凶手。”

贺成拉着林北往老宅的正房走,推开正房大门,正厅中摆放着父母、哥哥、姐姐、妹妹的灵位,唯有属于林北的那一块牌位上没有刻字。

扑腾!

贺成跪在林北父母灵前,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涕泪横流,“先生、夫人,二少爷回来了,苍天有眼,给林家留下了一支香火。

先生、夫人请放心,贺成往后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照顾二少爷周全!”

林北来到灵案前,拿起一沓香点燃,插在家人灵前,望着灵位上的字,拳头不由暗暗握紧,内心再次涌起一股滔天杀意。

砰砰砰——

林北跪下来,在灵位前磕下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将贺成扶起来。

“贺叔,谢谢你。”

林北红着眼眶感激道。

“二少爷,我这条命是先生救回来的,我为林家做这一点事情,微不足道。”

“喊我小北吧。”

林北搀扶贺成回到院子里。

“贺叔,你的腿怎么了?还有你刚才说,不许碰这个宅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腿是不小心扭到了,不碍事的,至于老宅,最近有人盯上这片地方,要搞房地产开发,周围其他街坊都搬走了,但我得守住这个宅子等你回来。”

“贺叔,我听出租车司机说,是咱们老宅里闹鬼,才祸害的其他街坊搬走。”林北看出贺成的腿是旧伤,绝非普通的扭伤,但贺成不愿说,他也没多问。

“哼!哪有什么闹鬼,还不是那群王八蛋为非作歹,强行赶不走就装神弄鬼,还故意找来媒体大肆写关于闹鬼的新闻,来掩盖他们强拆的恶行。”

贺成长叹一声,“唉,如今世道变了,有钱的坏人当道,老百姓没有好日子过。”

“到底是什么人在打老宅的主意?”

城市地产开发无可厚非,但用强行拆迁并且装神弄鬼的手段,不是一般下作,让林北无法容忍的是,那些下作东西让自己家人背负这莫须有的骂名。

“算了,那些人我们现在得罪不起,明天我们就带着先生、夫人的灵位,回我老家乡下先避一阵,当年的凶手到现在还没查明,你现在回来了,我担心风声一旦走漏,凶手会再次出现,我不能再让你有闪失。”

他死扛到底没什么,二少爷不能有事。

咣!

老宅大门突然被人踹开, 一个冰冷声音传来,“贺瘸子,你今天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大门外传来声音,极其嚣张,贺成听到声音,赶紧拉着林北躲进东边厢房。

“小婉,你陪二少爷待一会。”贺成冲小女儿叮嘱一声便走出厢房。

林北想要出去看看到底什么人如此嚣张,但被贺成拦住,“二少爷,我能应付。”

十几个壮汉闯进老宅,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嘴里叼根牙签。

贺成关上厢房的门,从外面插上,捡起地上的菜刀,一瘸一拐迎了上去。

“哟,贺瘸子,看架势是要跟我拼命啊。”年轻人不屑一笑,一口吐出牙签打在贺成脸上。

“哈哈哈……”

一群壮汉哈哈大笑起来。

“李荣飞,带着你的狗滚出去,林家不欢迎你们!”贺成攥着菜刀狠狠道。

“贺瘸子,你没搞错吧,林家人都死绝了,哪还有什么林家,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之前从我这里借了钱,我大发慈悲不跟你计较,就用这处破宅子抵,你飞哥我的耐心有限,别等我把你另一条腿打折再后悔。”

李荣飞不屑笑道。

“我借你的钱是我借的,跟这宅子无关,再不带着你的狗滚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哟,你们都听到了吧,光天化日贺瘸子威胁我,你们说该怎么办?”李荣飞冲身后手下们道。

“飞哥,这还不简单,我替你教教这个瘸子怎么做人。”一个壮汉冷笑着站出来。

李荣飞道:“别动他那条好腿,猛踹瘸子那条好腿这种事让我来,其他人都别闲着,这院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再放把火烧了这破宅子。”

“你们敢!”

贺成冲上来要阻拦,迎面一个壮汉直接挥拳冲他砸过来,他侧身躲闪,壮汉的拳头擦着他胸前飞过去,壮汉眉头微微一皱,没料到他能躲闪这么快。

不等壮汉做出反应,贺成身体向下一沉,肩膀侧的向前一顶,砰一声撞在壮汉胸前。

壮汉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倒退三步才停下,脸上面子顿时挂不住,恼羞成怒。

李荣飞呵呵笑道:“别大意,他虽然瘸了,可当初好歹是平州第一侠林思源身边的狗,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跟林思源学了点皮毛功夫很正常。”

壮汉再次飞扑向贺成,贺成脚下迈出一个八卦步,横挪侧闪躲过壮汉的攻击,与此同时手中的菜刀,贴着壮汉肚皮划过去,顿时就听嗤啦一声。

“啊!”

壮汉惨叫,捂着肚子倒退,鲜血从指缝间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再不滚,下一刀就是剌断你肠子。”贺成语气冰冷,菜刀染上一抹红。

壮汉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再往前冲。

咣铛!

旁边一个壮汉推倒院子里的一口缸,另一边,一个壮汉将菜园子的篱栅毁掉。

还有两个壮汉手里拿着打火机,就要冲进正屋。

“混蛋,住手!”

贺成大喝一声,冲过去。

李荣飞阴冷一笑,趁着贺成转过身的功夫冲过来,直接一脚踹在贺成那条好腿上。

扑通!

贺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里的菜刀铛一声飞出去,等他想要爬起来,一只大脚踩在他后背上,李荣飞啐了口唾沫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成全你。”说着,捡起地上菜刀,对着贺成那条好腿脚踝剁下去。

砰—

这时,东边厢房的门被撞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拿开的脚,否则死!”

林北大步走出来。

李荣飞皱眉看过来,不屑道:“小子,谁裤子没提好把你露出来,要替这瘸子出头?”

贺成惊慌紧张道:“二少爷……别过来,快回屋里!”

二少爷天生经脉闭塞,身体羸弱无法习武,根本不可能是李荣飞这些恶徒的对手。

李荣飞不是一般地痞流氓。

他是黄级武者,其余壮汉至少是准黄级。

黄级武者对付普通人,不说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一个打二十个不成问题。

砰!

林北一个箭步冲过来,速度快的如同留下一道残影,直接一脚踢在李荣飞肚子上。

李荣飞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便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院墙上。

“咳咳,你……”

李荣飞贴着墙壁滑落,捂着肚子咳出一大滩鲜血,脖子一歪晕死过去。

“贺叔,你没事吧。”

林北弯腰扶起贺成,小女孩这时从厢房里冲出来,一脸焦急担心看着爸爸。

贺成仍旧处在震惊中,愣愣看着林北。

周围其他十几个壮汉也都停下手上动作,震撼程度不亚于贺成。

做人最该有自知之明,黄级武者的飞哥被一脚踢飞,对方至少是玄级武者。

他们冲上去也就是送盘菜。

十几个人相互对视后,主动扶起被推倒的缸,重新扎好被推倒的菜园子栅栏,轻轻关上被推开的正屋门,悄悄收起打火机们,然后小心翼翼看向林北。

“滚。”

林北冷漠道。

十几个壮汉顿时如临大赦,拽起墙角昏迷的李荣飞,逃命似的离开院子。

林北扶着贺成到枣树下的椅子上坐好,贺成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二少爷,你……”

林北道:“叫我小北。”

贺成有些为难道:“二……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本事,已经是玄级武者了?”

林北轻轻摇头。

贺成恍然道:“那就是地级武者,能一脚踢飞黄级武者的李荣飞,必定是地级武者!”他脸上兴奋又激动,老天终于开眼,二少爷不光回来了,还成为一名地级武者,放眼整个平州,二十岁成就地级武者,绝对是同辈翘楚。

先生、夫人,你们若是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但下一秒,贺成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二少爷若只是以普通人之躯回来,他还能想尽办法保二少爷周全,现在二少爷带着一身本事回来,势必会要报仇。

当年截杀先生一家的仇人,他虽然没查出来,但也能想象其恐怖,二少爷找那些人寻仇,哪怕他已经步入地级武者境界,也将是九死一生。

“贺叔有话要对你说。”

“贺叔,我饿了。”林北笑了笑说:“家里有面么,我想吃面条。”

贺成愣了一下,“有!”

贺成起身去厨房做面条,林北和小女孩坐在枣树下,小女孩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林北,静静的一句话也没有。

林北笑着说:“你叫贺婉?”

小女孩点头。

林北道:“你姐姐贺雨真呢?”

小女孩摇头。

看着小女孩不说话,林北意识到到什么。

“你自己在这里玩,小北哥去买点小菜回来。”林北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起身向大门外走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贺成端着热腾腾的面条从厨房出来,“面条来了。”结果在枣树下没有看到林北,于是冲小女儿问道:“小婉,二少爷呢?”

贺婉比划出一个手语:哥哥说去买小菜了。

贺成眉头顿时一皱。

“糟了!”

老宅不远处有一片薰衣草地,每到初夏时节,紫色的薰衣草便会开满整片田地。

小时候,林北经常带妹妹来捉蝴蝶,捉不到妹妹会哭鼻子,捉到了会欢天喜地。

林家灭门,平州男侯府脱不开干系。

但报仇不急于这一时,林北在回老宅的路上,听出租车里的广播,得知平州男侯三日后娶小,到时候整个平州上层圈子,以及平州男侯的至交好友都将出席。

当初截杀林家的有各方势力,如果平州男侯是幕后主使,五年前那些为他卖命的人,一定会出现在婚宴上,这样也省的他一个一个找过去。

林北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拧下平州男侯的脑袋。

晚风吹过,薰衣草田泛起紫色浪花。

远处,一列车队驶来,打头的是一辆黑色SUV,后面跟着七八辆轿车。

黑色SUV停在薰衣草田边上,车门打开,跳下来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后面轿车车门也跟着打开,下来一群精壮汉子。

这些人的气势,比李荣飞刚才带来的那十几个壮汉,高了何止一大截。

林北坐在薰衣草田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背对着这一群向他走过来的男人。

“小子,是你打伤我们老板的狗?”为首的平头壮汉,声音如同闷雷问道,是一个内家功夫高手。

“你们老板来了?”林北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

他料到他们会来。

打架这种事谁会选在自己地盘,何况有孩子,他不想贺婉看到太血腥的一幕。

平头壮汉转身看向车队中间的一辆轿车。

那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后座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兴致缺缺看着车窗外。

副驾座上,身穿白色唐装的老者,通过蓝牙耳机冷冷道:“就是一个刚入玄级武者的小崽子有什么资格问乔总,赶紧把他打发了,别浪费乔总时间。”

平头壮汉按着耳朵上的蓝牙机,毕恭毕敬道:“是,瞿老。”言罢,目光冰冷看着林北,“小子,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废武功修为。”

林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们一起上吧,能节省点时间,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平头壮汉率先摆开架势,一记鹰爪向林北后颈抓来。

速度极快,风声凛冽。

眼看鹰爪就要抓中林北后颈,林北突然转过身,一抬手轻描淡写将壮汉的鹰爪抓在手里,壮汉脸上大惊,下意识想要抽回去。

但,为时已晚!

嘎嘣——

一声脆响,壮汉的鹰爪变得扭曲,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林北一记掌刀切在他的喉咙上,紧跟着一脚踢在他胸前,砰的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

呼通!

摔在五米开外,砸翻另外两个壮汉,发出一阵咿呀惨叫声。

其余壮汉愣了一下,接着一声喝喊,将近三十名玄级武者的壮汉一起向林北冲过来。

林北迎着一群壮汉向前走去,任凭这些壮汉来势如何汹涌,他都如入无人之境,左手背在身后,仅凭右手的一根手指头,就将这些玄级壮汉连续击飞。

不到半分钟,方才气势汹汹的一群壮汉,全部躺在地上,或是抱头或是捂胸惨叫着。

咚咚!

林北来到劳斯莱斯车前,敲了敲后排车窗,车窗玻璃没有落下,倒是副驾座车门打开。

身穿白色唐装的老者从车上下来,目光阴鸷看着林北:“小子,你让我很意外,本以为你最多是个玄级上品,没想到已经步入地级下品,可惜你不够走运,碰上老夫这个地级中品,今天我就废了你的根骨……”

啪!

林北不等老者说完,一个大鼻兜子抽下来,老者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林北淡淡道:“我让你说话了么,你就在这瞎哔哔。”

林北再抬头看向后排车窗,车窗玻璃缓缓落下来,坐在后排的中年男人瞬间没了气势。

他身边最厉害的打手就是这个老者。

本该被他按紧的车窗因为手误落下来,他脸上肌肉僵硬笑道:“小兄弟,咱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

“既然不打不相识,那我们就好好相识一下!”

砰!

林北一拳砸在中年男人面门上,男人鼻梁塌陷,鲜血从鼻孔里狂飙出来,整个人翻了个白眼,险些晕死过去,支支吾吾道:“兄弟,有话好说……”

“我长话短说,滚!”

中年男人一边捂着鲜血狂涌的鼻子,一边催促司机开车,司机被吓傻了,赶紧回过神,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其余躺在地上的壮汉见劳斯莱斯离开,也都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搀扶起白衣唐装老者,钻进车里逃了。

林北转过身,就看见不远处拎着菜刀的贺成。

贺成刚才得知林北出来买小菜,就知道情况不妙,于是急匆匆拎着过来帮忙,结果刚好看见林北冲为首的平头壮汉动手,然后就是他如入无人之境,走到劳斯莱斯车前,一巴掌抽翻白衣唐装老者,一句话吓跑乔总。

贺成整个人彻底被惊呆,二少爷到底是什么境界,难不成已经是地级上品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林北笑着说:“贺叔,我答应小婉出来买小菜,可附近好像没有卖的。”

贺成这才回过神,支支吾吾道:“这周围的街坊都……都搬走了,也就没人做生意了。”

林北弯下腰,摘了一把薰衣草,娴熟的编成一个小花环,“这个小婉应该会喜欢。”

平州,某豪华会所。

乔振涛捂着鼻子跪在地板上,鼻血依旧吧嗒吧嗒往地上落,流的他直头晕。

面前的宽大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名牌,怀里左拥右抱。

“你是说,贺瘸子的身边有一个顶级高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地上品武者,连你身边地级中品的白老头都不是他对手,所以这件事进行不下去了。”

“林少恕罪,这真是一个意外,我计划很周全,就是没料到贺瘸子身边能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高手,林少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情况查明。”

乔振涛边说边砰砰的往地上磕头,很快额头就磕出一道血印,渗出鲜血。

林少呵呵一笑,“老乔,你跟在我身边有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一次事情没办好,我怎么忍心怪罪你,不过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只要帮我做好这件事,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多谢林少,多谢林少!”

“我最近新到了两头藏獒,听说要想让藏獒足够凶,就必须得吃人肉。”

“林……林少,不要啊,不要……”

两个黑衣壮汉强行把乔振涛拉下去。

男人将怀里的两个尤物打发走,关上包间的门,屋内只剩下他和坐在角落的黑衣人,黑衣人浑身上下都被遮住,就连脸也遮在长长的帽檐后。

男人恭敬的冲黑衣人道:“上尊,林家老宅下的宝贝,真能逆天改命么?”

老宅院中。

林北吃光大碗里的面条,连汤汁都喝干净, “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平州拉面了。”

贺成笑了笑,欲言又止。

林北擦了擦嘴道:“贺叔,你一定想知道我这五年都经历了什么吧。”

贺成脸上微微一僵,停下吃面的动作。

林北伸手将小婉头上戴歪的花环扶正,“五年前,我被一个高人所救,带到昆仑山拜师学艺,四师傅打开我先天闭塞的经脉,发现我竟是修炼的奇才。”

贺成甚觉欣慰:“苍天有眼,先生、夫人在天之灵保佑。”

林北轻描淡写后转了话题。

“小婉不是天生哑巴,什么时候哑的?”

贺成眼神暗下去:“三岁那年发高烧,之后就不会说话了,医生说烧坏了脑中枢神经引发语言障碍,治不好,都怪我没及时把孩子送到医院。”

贺婉将头压的更低,几乎埋在面碗里。

林北道:“四师傅传了我一些医术,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治好小婉。”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对治好小婉有十足把握,乾坤九针可生死人肉白骨。

贺成诧异看过来,脸上既惊又喜。

夜凉如水。

林北坐在古色古香的木板床上,拔掉扎在小婉头上的银针,小婉随之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贺成站在一旁满脸紧张。

小婉眼神懵懂看着林北,又看向贺成。

林北笑着道:“小婉,试着喊一声爸爸。”

“啊……”

小婉张开嘴,发出单调的音节,她像是受到惊吓,紧抿起嘴唇,眼睛睁的大大的。

然后又缓缓张开嘴,“爸……”

贺成脸上顿时激动,眼眶红了起来,“小婉!”

“爸,爸爸……”

“女儿!”

贺成老泪纵横,一把抱起小女儿,兴奋道:“我们小婉能喊爸爸了!”抱着女儿来到屋内摆放的妻子灵位前,“玉霞,小婉会说话了,你听……”

“小婉,叫妈妈。”

“妈,妈妈……”

“玉霞,你听到了么。”贺成涕泪横流,如同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统统哭出来。

林北从屋里出来,坐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贺成哄睡女儿后,提着一壶凉茶也从屋里出来,给林北倒了一杯。

“二少爷,请喝茶。”

“都说了叫我小北……”

扑腾!

贺成突然跪下来,林北连忙抬手搀扶,惊道:“贺叔你这是干什么。”

“多谢二少爷治好小婉,我给二少爷磕头。”

“贺叔,快起!”

林北强行拉起贺成,“小婉是我的妹妹,我治好她天经地义,你再这样就是不把我当一家人。”

“二少爷,我没有。”贺成连忙解释。

唉……

林北心中轻叹一声,他对让贺叔改变对他的称呼已经不抱希望了,扶着贺成坐好,“对了贺叔,雨真现在忙什么,应该已经读大学了吧。”

“雨真她……”

贺成脸上恍惚一下,笑道:“是读大学了,现在住校所以不怎么回家,等过两天我给她打个电话,知道二少爷回来,她一定比谁都高兴。”

贺雨真是贺成的大女儿,小林北两岁,小时候喜欢跟在林北屁股后面,喊着小北哥哥,林北母亲经常开玩笑,说要让雨真长大了做林北的媳妇。

当时的贺雨真七八岁大,红着小脸说愿意。

那一幕,经常逗的全家人哈哈大笑。

那时候的林家……

林北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贺叔和雨真、小婉就是他的亲人。

“贺叔,我爸以前常与我说这宅子里埋着宝贝,是什么?”

林北在昆仑山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那应该是父亲最珍视的东西。

他想找出来,保护好。

“这个我之前听先生说起过,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你知道埋在哪么?”

“埋在哪我就更不知道了。”

林北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看着远处天边那几颗闪烁不息的星辰,陷入沉默……

三日后。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林北早上醒来,在院子里枣树下的石桌上看到一张纸条,是贺成留下的。

‘二少爷:

我带小婉去拜访一位朋友,傍晚回来,早餐在锅里。’

林北在院子里洗了把脸,到厨房里揭开锅,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南。

今天,整个平州都处在喜气的氛围中。

平州南侯阎元青纳妾,这是他娶的第九房。

大半个平州上流社会,都前往婚礼现场恭贺。

婚礼在城南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举办,方圆十公里所有街道封禁,唯有持有南侯府请柬的人方能入内。

“王氏集团赠龙凤玉璧一对,祝南候爷百年好合,龙凤呈祥!”

“衢州熊家赠南海夜明珠一对,祝南候爷好事成双,早生贵子!”

“平州赵家赠家传至宝真龙金笔一支,祝南候爷平步青云,万里吉祥!”

众人听到‘真龙金笔’四个字,纷纷震惊,一起看向迈步进来的赵家小姐赵艳茹。

赵家祖上出过一位前朝宰辅,位高权重、显赫一时,深受皇帝器重喜欢,真龙金笔便是皇帝亲赐之物。

平州上流社会一直流传赵家近些年能从一个三流小家族,一跃成为一线世家,都是仰仗这支笔带来鸿运,真命天子用过的金笔, 凝聚天大气运。

如今,赵家小女儿赵艳茹,竟将这支笔带来向南侯祝婚。

人群中有人议论道:“你们难道没听说,赵家河三日前殒命南明山,赵家十三太保也惨遭非命,赵艳茹这时候献上真龙金笔,怕是想求南侯为赵家报仇。”

“赵家死了十四条人命,是谁这么大手笔?”

“具体不得而知,但听说平州军有参与,事后第一时间将所有消息封锁。”

平州军都参与进来,所有人脸色再次大变,赶紧适可而止这个话题。

在一片热闹喜庆的氛围中,平州南侯阎元青在众人簇拥下走出来,蒙着红盖头的新娘也被人牵着手带到阎元青面前。

平州王之下有四侯,势力盘踞四方。

其中平州南侯势力最大,乃四侯之首,同时平州南候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平州军统帅宁参的小舅子,在平州,他的势力仅居平州王和宁参之下。

婚礼司仪是平州电视台著名主持人,笑着大声宣布道:“婚礼现在正式开始,夫妻一拜天地!”

现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注视台上两位新人,可就在即将对拜之际,突然一口朱漆棺材从大厅门口飞进来,轰的一声砸在人群中央,惊的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朱漆棺材立在大厅中央,所有人大惊失色,纷纷回头寻找何人如此大胆。

大闹南侯婚礼,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林北一身白衣,闲庭信步般从人群中走出来,直奔站在台上即将拜堂的阎元青。

“我手下不死冤鬼,五年前平州南侯府令召集各方势力,于南明山截杀林思源一家,这个罪你认不认。”

林北直视阎元青,目光森冷。

“大胆狂徒,敢在南侯地盘上撒野,把他拿下!”现场维护秩序的保镖头目一声怒喝,人群中冲出三十余名身穿黑衣的保镖,将林北团团围住。

阎元青瞥了林北一眼,淡淡道:“拖出去,别让他的血弄脏地毯。”

一群保镖冲向林北,想要强行将他拖走。

啪!

林北一巴掌抽飞保镖头目,接着长拳挥出,一个接一个将保镖们击飞出去。

三十几个保镖,皆有玄级武者实力,不到半分钟全部躺在地上,失去战斗力。

人群中,赵艳茹快步来到阎元青面前,急声道:“南侯大人,他就是林家余孽林北,我爸和几个叔叔伯伯都是被他杀死,恳请南侯大人惩治凶手!”

阎元青冷漠看着林北,“林思源?我想起来了,就是一个普通武者,在百姓中威望很高,被誉为平州第一侠,呵……但在我眼中蝼蚁一样的存在。

五年前的事我不记得,就算记得,碾死一只蝼蚁,不过随意举手之事。”

阎元青高傲冷漠,一股上位者霸气散发出来,压的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喘。

赵艳茹心中狂喜,目光阴狠看向林北,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今天必是他死期!

没人注意到,提到‘林思源’三个字,站在台上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双肩一震。

哗啦!

大厅四周,冲进来一群武者,皆是地级中品以上境界,阎元青的三百近身护卫。

宾客中亦有人站出来,向阎元青拱手道:“城南闪电五连鞭马国宝,请命为南侯大人一战!”

“城北铁砂掌铁承弼,恳请替南侯大人试刀!”

“平州于家于万里,愿为南侯大人斩下此子头颅!”

……

宾客中不断有人抢着站出来请命,这是讨好南侯府的绝佳机会,区区一个地级境界的无知小儿,敢来大闹南侯爷的婚礼,今天绝无可能活着离开。

南侯爷的三百近身护卫,足以杀他八百个来回,他们此刻站出来只是锦上添花。

人群中,一个一身名牌的风流男人,目光阴鸷看着林北,脸上神色复杂,口中呢喃道:“他竟然真的没死。”同时拉住身旁想要站出去的白胡子老者。

这男人正是乔振涛效命的林少。

阎元青没有开口,身旁的圆脸胖子管家笑吟吟道:“大家抓紧时间,别误了南侯爷拜堂吉时。”

一群宾客中站出来请命的高手,争抢冲向林北,他们要抢在三百近身护卫前,取林北性命。

率先冲向林北的是于家于万里,于万里六十出头,与南明山上被林北一脚踢死的于万三模样有九分相似,两人是孪生兄弟,于万里是大哥。

“小子,杀我弟弟,拿命来偿!”于万里眦目欲裂,一记鹰爪手抓向林北喉咙,速度极快,力量在空气中爆发出一阵音爆,眨眼已来到林北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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