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北冥夜是小说《名门挚爱:帝少的千亿宠儿》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拈花惹笑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名门挚爱:帝少的千亿宠儿》的章节内容
名可第一步踏入这个包厢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事情不是许邵阳说的那么简单。
包厢里,烟雾袅袅,男男女女或是碰杯或是在玩着某些儿童不宜的游戏,热闹,热闹中却又透着丝丝寒意。
她很快就知道那丝丝寒意是来自哪里。
角落的昏暗处,那个男人独自一人抽着烟,雪茄在他修长的指间慢慢燃烧着,冒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借着那点光亮,名可终于看清这个男人的五官。
得天独厚精致绝美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尖叫的俊脸,在火光一刹那的照耀下,泛开蛊惑人心的潋滟风情。
他一条长臂搁在沙发上,长指夹着雪茄凑近玫瑰色的薄唇,完美的唇线微微动了动,只一瞬,又一圈妖娆雾色熏染开来。
如今,他一双鹰眸正直勾勾盯着自己,这么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却知道一定是瘆人的。
名可下意识退了两步,这一退,直接退到许邵阳的跟前。
她吓了一跳,迅速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她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声音里头含了几分不安和慌乱:“邵阳,我……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去。”
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她谈生意,但,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场合,尤其,角落里那个男人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如堕冰窟那般。
如今他的深幽中带着几许探索意味的目光正锁在自己身上,让她有一种被扒光了裸露在他面前的错觉,这种感觉,极度不好受。
“邵阳……”她揪上许邵阳的衣襟,不安地低唤了一声。
许邵阳没有理会她,愣是拉着她走到角落里那男人的跟前,唇角一扬,一副讨好的笑脸:“北冥先生,我已经把我女朋友带来了,先生是不是可以和我好好谈谈了?”
这话一出来,名可心里顿时一阵更加浓烈的不安,至于包厢里,刚才因为两人的出现微微安静下来的男男女女们,忽然便又热闹了开来。
其中一人盯着名可,上上下下打量着:“先生只是随意开个玩笑,你还真把自己女朋友带来了?告诉你,咱们先生可不要别人玩烂的残花。”
“不不不,可可绝对还是干净的,我和她交往一年,连她的嘴都没有亲过。”许邵阳急忙解释着。
“原来还是个无能的。”包厢里顿时爆开一阵耻笑的声音。
“不是!她、她不愿意……”许邵阳急得一脸通红,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交往一年还没有吃下去,说出来确实有那么点丢人。
“邵阳,你在说什么!”名可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为了一单生意,他想要把自己卖掉!卖给那个叫“北冥先生”的男人!
她慌了,也是不敢置信,用力想要甩开他的手:“邵阳,你疯了,我是你女朋友!”
“既然是我女朋友,就该帮我。”许邵阳现在只想把人交出去,好换来一份可以让他们许氏起死回生的合约,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人。
“先生,我保证,可可绝对还是干干净净的,她一定可以让先生满意的。”他用力握着名可的手腕,不允许她挣脱半分,看着角落里的尊贵男子,低声下气地说:“要不……要不先生可以先试试。”
名可被留下来了,刚才听到许邵阳无耻的话语之后,因为太震惊,脑袋瓜完全转不过弯来。
然后,她只听到男女嬉笑的声音,仿佛在笑许邵阳的无耻,也在笑她的可悲。
然后,许邵阳走了,直到包厢的房门被关上,她才蓦地反应过来。
一个男人来到她跟前,拽着她就像拽着一件物品一样,力气之大,让她迫不得已跟上他的脚步。
只是走了两步,那人忽然用力一甩,她被甩了出去,在一阵哄笑和自己的尖叫声中,她跌落在一具冰冷的怀抱里。
怀抱,真的是冷的,如同没有温度的死人一样。
一口烟雾落在她脸上,呛得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她想坐直身子迅速离开他,但,他的长臂落在她的腰间,只是随意塔上,已经让她完全无处可逃。
“不!咳咳……我不要!咳……”她不要被送给这个姓北冥的男人,许邵阳没有这个资格。
“你男人已经不要你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跟着先生,先生比你男人厉害多了。”一个男人笑道。
一把娇媚的女声继而响起:“是不是真干净?说不定是补的,先生,不如先找人验一下。”
“阿娇吃醋了,哈哈哈……”
大家又笑开了,放肆,纵情,没有一点拘束和保留,唯有那个被称为先生的一直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抽着烟,但,那条如同钢铁一般的长臂却一直落在名可腰间。
“我不,放开,放开!你们没有资格,你没……咳咳,我要告你……咳咳……强……咳咳咳……”一阵烟雾又落在她的小脸上,呛得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整个东陵都是我的天下,你告我?”北冥夜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可以说得上磁性到令人失魂,但,话语却是狂傲而冰冷的。
告他,这算不算是今年度他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他的长指在她脸上划过,指尖冷冷的,透彻心扉的寒意。
名可被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魅寒冷的男人,从来没听过这种傲视整个天地的狂言,这男人……是什么人?
“你能走出这家夜总会,今晚我保证不碰你。”玫瑰色的薄唇微微扬起,扬开一抹风华绝世的浅笑,笑意里头,满是不屑。
然后,他放了她,她自由了!
名可在片刻的呆愣后,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惊慌失措地奔到门边,把房门打开。
真的没有人拦她,大家只是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看着她落荒而逃。
名可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任由她轻易离开,但她现在只想找到许邵阳,只想向他问个清楚明白。
一年多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比不上一桩生意!
长廊里,到处都是醉生梦死的年轻男女,她忍住满眼的泪,好不容易一路摸索到电梯楼,正要进去,却听到里头一把熟悉的女声传来:“邵阳,就这样把她留下来,就不怕她在里头反抗,惹北冥先生不高兴,把事情搞砸?”
说话的人是许邵阳的秘书戚婷婷,名可每次去许氏找许邵阳都可以见到她。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以为正直老实的许邵阳,居然早就已经和他的秘书勾搭上了!
“没事,就她那点能耐。”许邵阳满含不屑的声音传来,每一字每一句都直刺入名可的心底:“反正我已经把人带到,北冥先生虽然脾气不好捉摸,但向来说话算数,我把女朋友交给他,他就一定会和我签约。”
“你就不怕你的小白兔在里头被人欺负?”戚婷婷嘻嘻笑着。
“反正她也不愿意给我,就给他们玩玩吧,叫她装圣女,到头来还不是个被人轮的货!”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真叫人心寒……”很快,里头便传来一阵吧唧亲吻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人彻底绝望……
“狗男女!”看着眼前抱在一起吻得忘乎所以的两人,做着极其放肆的事情,名可忍无可忍,怒骂了一声。
她忍着眼角的泪,用力盯着视线里这对联手想要把自己卖出去的男女,心里在撕扯着,在淌着血。
这一刻,她不再是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只是一份被他出卖以换取一份合约的筹码,一件可以利用的物品!
“该死!”许邵阳低咒了一声,盯着名可时,眼里哪里还有过去半分温柔和深情?
“谁允许你跑出来的?”他斥骂道。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把她丢下来,丢给那个冰冷的男人?他甚至和戚婷婷说,期待她在里头被那些男人轮着上!
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时,名可忽然有点后悔了,她应该先离开了这里再说,根本不该去惊动他们。
现在的许邵阳已经让她彻底绝望,她不会再指望他了。
见她这副气愤与防备的模样,许邵阳总算把眼底的戾气收起,改而换上一副温柔的笑脸。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可可,算了,我们回去,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朝戚婷婷打了个眼色,戚婷婷会意,不动声色地往电梯楼门口堵去。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出卖,背叛,等着看她被里头那些男人轮着欺负,这样的男人,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狗眼才会接受他的追求!
眼角的泪在打转,心里不是不痛的,只是一直佯装不屑:“许邵阳,这辈子别让我再见到你!”
转身打算从这里离开,才发现戚婷婷已经堵在门口,完全堵住了去路。
名可一怔,顿时低吼:“滚开!”
“走这么快,谁去陪北冥先生?”身后的许邵阳阴恻恻一笑,一步步向她走来。
“我让你滚开!”名可不想理会那个渣男,只用力盯着倚在门口的戚婷婷:“再不滚开,别怪我不客气!”
“是么?”戚婷婷唇角含笑,视线越过她,落在向两人靠近的许邵阳身上。
许邵阳忽然大步上前,一把将名可圈在怀里。
名可极力挣扎,却还是挣不脱半分,她惊恐地大喊着:“放开,放开我!我要报警,放开……”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落在她脸上,这个巴掌有多重,光是看她顿时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就知道。
戚婷婷对着自己的右手吹了一口气,笑吟吟道:“快把她送过去吧,人家还等着玩呢。”
“这就去。”许邵阳把几乎昏过去的人儿抱了起来,大步往原来他们出来的那间包厢走去……
名可被打得头昏眼花的,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来,直到自己又落回到那具冰冷的怀抱里,她才彻底绝望。
他说今夜她能走出这里,他就放过她,是因为他很清楚,许邵阳根本不允许她走出去。
一个在生意上认识的人都比她看得清楚,过去那一年,她究竟都是如何看人的!
“怎么不走了?”北冥夜冰冷的长指依然在她脸上划过,冷笑。
这世上,敢怀疑他的话的人不多,这丫头算是一个。
看清血淋淋的事实,被刺得伤痕累累,就是她的下场。
长指滑到她细嫩的脖子上,沿着颈脖一路往下……
“啊!”名可低叫了一声,恐惧,颤抖,但却奇异地没有反抗。
相反地,一直在轻颤的女孩攀上男人的衣襟,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声音有不安的颤动,也有绝望的沙哑:“你说,东陵是你的天下?”
“怀疑?”他星眸半眯,一瞬不瞬盯着她染上绯红的脸。
这身子,手感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
“我伺候你,先生,我主动伺候你。”她咬着唇,死死忍着眼角的泪,强忍那一巴掌带给她的晕眩,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们身败名裂,我要……他一无所有。”
唇角那一缕猩红缓缓滑落,她头一侧,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死了过去。
……
深色的被褥里,名可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
一旁的酒柜前,北冥夜手里捏着高脚杯,晃荡着杯中猩红的酒液,尔后,昂首,满满一杯酒灌进口中。
橘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在酒柜前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他很高大,颀长,西装裤下两条黄金比例的腿好看性感得叫人眩目。
名可知道他绝对是个很厉害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整个东陵都是他的天下,所以,她想要做的事,只要他愿意帮忙,就一定可以做到。
她要许氏倒闭,她要许邵阳和戚婷婷身败名裂!
“先生……”
“喝酒。”他的声音过分的好听,低沉磁性,如磬石相撞,迷人,却冰冷。
他转身面对着她,手里捏着一杯酒水,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这是名可第一次认认真真清清楚楚看见他的五官,那一张只能用绝色来形容的脸,美,美得如妖孽一般,美得连女人都忍不住要心生妒忌。
但,却是男人味十足的,没有一点女人的阴柔。
猩红的酒液被推到她面前,在她正要抗拒的时候,男人的大掌忽然扣上她的下巴,强迫她把满满一杯酒咽进去。
“唔……”好几次她都想逃开,可他不允许,直到几乎每一滴酒水都落入她腹中,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伺候。”酒杯被随手扔在一角,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名可一张被酒气熏得泛着绯色的小脸楚楚可怜,在灯光的照耀下,渲染出一层薄薄的光泽,有那么一刹那,她整个人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完全看不清。
饶是见惯无数美女的北冥夜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很美,美得很干净,这样的干净,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你……真的会帮我吗?”上涌的酒气熏得名可微微眩晕,她吃力爬了起来,仰头看他,如同看着无所不能的天神一样。
见他星眸半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明白了,他不高兴了。
“我只是想确定。”她急着解释。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垂眸,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冷哼:“伺候。”
他的话,她相信,无条件相信。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大山矗立在你面前一样,你不会怀疑他,也不敢。
可是,伺候,她……不会……
抬头看着他俊逸的脸,明显有从他眼底看到一丝不悦的溴黑,她吓了一跳,小手不自觉揪紧衣襟。
她,真的要伺候他么?
终于,纤细的身子微微抖着,她慢吞吞从床上爬了起来,半跪着来到他跟前,一双颤抖的手爬上他的衣领,慢慢打开了第一颗纽扣。
脑海里全是许邵阳和戚婷婷一起背叛她的事,他们的亲吻和拥抱,他们对她不屑和侮辱的话语,还有戚婷婷差点把她打得晕过去的巴掌……
指尖忽然似多了几分力量,一双云眸的眼色也黯了下去。
她要报仇,她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重十倍的代价!
衬衫的纽扣被一颗颗打开,可是到了他的腹间,落在他裤腰带上的手却迟疑了,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她真的要继续吗?如果继续,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就会彻底失去……
“别试图考验我的耐性。”北冥夜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名可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他寒意刺骨的目光,心,忽然就慌了。
这么强悍的男人,他想要弄死她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忽然很怕,怕他会直接在床上弄死自己。
尤其,从他身上洒下来的,全是冷到让人颤抖的寒气,惹上这个男人,会不会让她从此迈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忽然倾身靠近,只一下,浓烈的男儿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吓得名可心脏一顿收缩,差点昏死过去。
“我不……我不做了!”她倏地放开他的腰带,转身想要从大床另一侧逃开。
她不要做了,这个交易她不要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她真的……很怕他。
忽然手腕一紧,只是转眼的工夫,人已经被他拉回到床上。
北冥夜沉重的身躯继而压下,炙热的气息洒落,他的声音,与他的气息截然相反,是冷绝的:“现在才退缩,晚了!”
……
名可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开始的,整个过程中,脑袋瓜一直晕乎乎的,是酒气的冲击,还是他身上那份霸道的气息熏得她连大脑都运转不灵?
她不过是个安安分分每日里过着最平凡日子的女孩,为什么会忽然牵扯到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情来?
仇,她不想报了,她怕眼前这个男人,她宁愿不报仇,也不要和他有更多的纠缠。
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
“我不要,放开……”双手成拳落在他的胸膛上,在他滚烫的大掌慢慢往下头滑去的时候,她几乎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量,用力推搡。
北冥夜有点不耐烦了,忽然单掌把她一双乱挥的手扣在头顶上,深幽的星眸垂下,盯着她苍白的脸,语含不悦:“是嫌我太温柔么?”
“不……不是,先生,我……我不做,放我……放我走,放……啊!我真的不做!”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在他的注视下,她颤抖,惊慌,为她更添一份让男人发狂的羸弱。
好看到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的笑意从他唇边慢慢荡开,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天边一样遥远,叫人不自觉迷醉失魂:“区区十个亿,竟把你卖掉。”
修长的指在她身上划过,更引起她一阵狂乱的颤抖,唇边的笑意浅浅散去,他哑声道:“以后,做我女人。”
这几年除了赚钱,开疆扩土,对任何人任何事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但今夜,却因为这个小丫头笑了,真心的笑,也是愉悦的笑。
因为,他做了这一生最不屑的事情,强迫。
他要强迫一个小家伙,这事连自己都感到讶异,可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
低沉的声音响起,既是炙热,也是冰冷的:“没有人能在我面前出尔反尔,你说了,就要做!”
说了……就要做,是她自己惹上他,做了,是不是以后就可以放她离开?只是从今天开始,纯真再没了……
“呜……”在他压下那一刻,她忍不住悲伤地呜鸣了一声,一阵心痛袭来,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中……
……这丫头,该死的竟给他晕过去了!
箭在弦上,女人却挺尸了!他是要继续,还是一脚把她踹下去?
在东陵无所不能的北冥夜,这一刻,陷入了从所未有的纠结中……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渗入,洒在深色被褥上,映出一具纤细雪白的身躯。
她两条胳膊露在外头,细腻的肌肤上满是被掐出来的青紫瘀痕,不仅是手臂,就连脖子上……在白皙的身子上显得有点怵目惊心。
佣人推着餐车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年纪还这么小,就学会了爬到床上勾引男人……她摇头叹息着,这年头,这些小女孩为了钱财名利,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名可是在一阵瓷器的撞击声中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房内已经没了那个男人可怕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佣。
“先生让你吃过早饭后到大厅找他。”女佣瞟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愫起伏。
名可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这种事,就连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更何况是别人?
看到一旁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新衣服,她取了过来,裹着被子进了浴室。
浴室里,一面全身镜把一具青紫瘀痕满布的身躯映照得异常清晰,看到这具身体的时候,一颗心顿时又酸楚了起来。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做过,她不懂,虽然是浑身斑驳,但又似乎没有那种传说中的胀痛。
可他昨夜明明已经……难道他会这么好心,最终决定放过她?
忽然想起什么,她手忙脚乱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匆匆离开浴室。
女佣已经把一床被褥,包括床单给收起来,名可看着放在推车里的床单,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想把床单翻出来。
“做什么?”女佣一把将床单抢了过去,又塞回到推车里,“先生让你吃过早饭赶紧下去,他在大厅里等着。”
“我……我知道,我只想看看。”她还是想要看那张床单。
女佣搞不懂她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才没有阻止,任她把床单拿在手里翻来翻去。
看她似乎在找什么,女佣忽然就明白了,她勾了勾唇,笑得不屑:“什么都没有,不用找了。”
一下又将床单抢了回来,塞回到推车里,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哼唧着:“不干不净的,还敢爬先生的床。”
看她一直站在那儿不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女佣皱了皱眉,很是不满:“先生最讨厌等人,你最好快点!”
名可被她忽然大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顿时回了神。
床单上没有落红,那昨天晚上……他没有要她,是么?
浑浑噩噩的,连早餐也没碰,她走出房门,慢步往楼下走去。
楼下大厅里,最抢眼的永远是那个一身霸气的男人,他坐在沙发上,修长到完美的腿交叠在一起,一副慵懒的姿态,慵懒中透着令人无法忽略的狂傲气息。
这么出色的男人,只一眼就会让人彻底沦陷,所以当名可下楼之后,所有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他身上了,就连大厅里有些什么人都浑然不知。
直至走到他身边,随着他淡漠的视线侧头望去,才看到两个让她万般厌恶的人。
许邵阳坐在茶几另一边,戚婷婷就站在他身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名可身上,一个惊艳,一个憎恨。
名可嫌恶地瞟了两人一眼,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强悍的力量将她拉了下去。
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已经跌入到一具冰冷的怀抱中。
修长的指如同昨夜那般在她脖子上划过,只不过昨夜他的指包括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炙热的,但现在,他指尖冰凉。
北冥夜星眸半垂,看着名可细嫩的脖子,那上头还有他留下的一个一个印记。
对面,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两人暧昧的举动。
今天的名可比起过去多了好几份属于女人的娇柔味道,尤其是外露的肌肤上那一朵一朵小小的红莓,那是被男人疼爱过后留下来的标志。
看到这些小红莓,想象着男人压在她身上的情形,许邵阳忽然间竟有了几分后悔,如果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自己……
站在他身后的戚婷婷也是一脸怨念,死死地盯着北冥夜落在名可颈脖间的长指,以及那条环在她腰间的长臂。
今天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北冥夜,这个邪魅冰冷又美得令女人妒忌的男人,如同妖孽一样,只是看一眼,一颗心便顿时沦陷了。
身边的许邵阳根本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在他面前,许邵阳就像是个小丑一样,再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她甚至在后悔着,昨天被推出去的人为什么是名可而不是她?如果昨天她被推到北冥夜的床上,现在窝在他怀里的人会不会就成了自己?
依她的能耐,只会让北冥夜更加喜欢,名可和她一比,根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否则许邵阳也不会选择自己而抛弃了那个小丫头。
不是不知道各种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是不知道身边的男人那只大掌故意在她脆弱的肌肤上游走,但,许邵阳和戚婷婷在这里,她决不能退缩!
名可伸出小手攀上北冥夜的衣襟,小巧的头颅倚在他怀里,不说话,一副小鸟依人的温顺模样。
这举动,惹得对面两人顿时又是心下一阵堵。
许邵阳敛了敛神,暂时把心底的不悦压了下去,看着北冥夜的时候,唇角已经换上一副讨好的笑意:“北冥先生,我们说好的合约……”
“合同。”北冥夜的视线一直锁在名可略显苍白的小脸上,连正眼都没看过许邵阳一眼。
许邵阳微微愣了愣,随即眉开眼笑的,迅速打开公文包,从里头取出一份合同,恭恭敬敬地递到北冥夜跟前:“先生,合同已经拟好了,请过目。”
北冥夜没有接过来,长指在名可脸上刮过,“女人,念给我听。”
他让她把合同的内容念给他听!
名可睁大了圆溜溜的眸子,盯着他沉寂的脸,想到许邵阳就是为了这么一份合同把她卖给他,想到他极有可能会签下,一想,心里顿时恼火了起来。
“你要和他签合同?”他答应过让他们身败名裂的,可他现在却要和他们签合同,签那份让她一辈子蒙上屈辱的东西!
听她这么问,对面的许邵阳和戚婷婷顿时紧张了起来。
现在这样子看来,北冥夜对怀里的小女人竟真的有几分喜欢,万一因为她不高兴,他反悔……
“北冥先生……”许邵阳额角渗汗,轻唤了一声,听得出里头的不安。
北冥夜总算愿意看他一眼,他脸容静若,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平静道:“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
一句话,许邵阳和戚婷婷彻底松了一口气,名可却彻底寒了心。
“你答应过让他们一无所有!”名可在北冥夜怀里挣扎了起来,抬头看他时,眼底已经蒙上屈辱的泪光,“你这个骗子!”
他骗了她!
听到名可的话,对面的许邵阳顿时冷汗吟吟,在北冥夜跟前,自己渺小得像只蝼蚁一样,他是生是死,就凭他一句话。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想让北冥夜对付他们!
“北冥先生,可可年纪还小不懂事,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他微颤颤地道,只是,根本没人愿意理他。
名可依然在推着北冥夜的胸膛,心里又气又恼,只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骗子拍飞出去。
她怎么就可以这么天真,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人!
“放开我!”她不想跟他闹的,明知道惹他生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被他欺骗,被许邵阳和戚婷婷这对狗男女看着她闹笑话,心里的委屈和气愤便藏也藏不住,她反抗,就算反抗的结果是死,是得到可怕的惩罚,她也要反抗!
“放开!”那点花拳绣腿打在北冥夜身上,对他构不成半点影响,倒是对面的两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男人可是东陵势力最大的帝国集团的总裁,别说揍他,就是给他丢一句骂人的话,那人的下半辈子也别指望好过了,但,名可不仅骂他,还打他……
“可可,不要放肆!”许邵阳总算看不过去了,霍地站起,壮着胆子走过去想要拉开她:“快跟先生道歉!”
她自己不懂事,得罪北冥夜是她的事,可别连累了他才好,这份合约,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可就在他的手正要碰到名可的胳膊时,北冥夜垂眼,一记冰冷的目光刮过。
“滚开。”两个淡漠的字眼,吓得许邵阳顿时收回了手,后退了两步远离着二人。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错觉,只要他的手碰到名可的胳膊,这只手一定会被北冥夜废掉。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就是忽然慌得连心脏也收缩了起来。
“滚到客厅去。”一连两个“滚”,一旁的男人一张脸顿时青红交替,但,不敢不从。
两个碍眼的人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客厅,安安分分等候着。
名可一双小手还在拼命推着打着甚至掐着,只是那个抱着她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她忍不住蹬了他一眼,恨道:“你说过,你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我是这么说过。”玫瑰色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低头凑近她的耳际,一口炙热的气息顿时洒落:“可你,昨天晚上似乎还没有给我,不是么?”
她一怔,一颗心顿时乱了起来,原来,昨天晚上他真的……没要她,可是,现在……
“怎么样?交易还要不要继续?”如魔鬼般邪恶却充满诱惑味道的声音在耳际飘荡,连同那热热的气息,一瞬间又熏得人头昏脑花了起来:“只要你说,继续,我就替你好好收拾他们。”
他又压下几分,压着她细细小小但却凹凸有致的身子,如同大灰狼哄骗小红帽一样,声音有几分沙哑,好听迷人得过分:“交易,要不要继续?”
名可心里有只小小的恶魔在飞舞,只要点个头,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就会帮她收拾那对渣男渣女,可是,代价是要付出她的身体……
最终,她用力推了他一把,坚决道:“不要。”
“只怕,轮不到你说不了。”眼角余光看到从大门进来的男人,北冥夜星眸轻扬,丝丝笑意渗出:“昨天晚上,已经谈好了,不是么?”
他忽然站了起来,直接把人抱在怀里,举步朝偏厅走去。
刚进门的男人向他恭敬地打过招呼后,立即跟上他的脚步进入偏厅。
名可本来还在闹着,可当进了偏厅,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两人后,她安静了。
自己不是第一次被人欺骗,相比起许邵阳和戚婷婷对她的欺负,这男人对她的欺骗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昨天晚上没要她,自己和他的交易确实没有进行,他现在不帮她也怨不得人。
只是没想明白刚才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北冥夜依然坐在首位上,怀里的人依然是名可,瞟了许邵阳一眼,他主动说道:“合同给我。”
“是,北冥先生。”本来自己生意上最大的对手、张氏的老板出现在这里,许邵阳还被吓了一跳,生怕事情有变,但没想到北冥夜竟主动要他的合同,这下,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安了些。
他双手恭敬地把合同摊开放在北冥夜面前的桌子上,趁着北冥夜看合同的时候,瞟了站在桌子对面的张家良一眼,笑道:“张老板怎么也来了?是来求北冥先生签约的么?可惜,北冥先生已经答应与我们许氏签订合同了,张老板下次请早。”
张家良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不说话。
窝在北冥夜怀里的名可也不说话,等他随意扫了眼合同,再接过许邵阳恭敬地上的笔在合同上大手一挥,写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时,她才知道昨天晚上差点要了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北冥夜,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如夜,邪魅如夜,也是深幽如夜空,让你完全看不透。
“我可以走了吗?我还要上学。”她轻轻推了他一把,轻声平静道。
合约已签,一切已成定局,他和她之间的交易也不用谈了,这一刻忽然没了怨恨也没有失望,只余下荒凉。
这场游戏,她为什么要参与?参与进来,只让大家看了一场笑话。
至少,她没有损失什么,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既然许邵阳要到了他想要的,她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一个不值得自己去爱,更不值得她去恨的男人,一个,从此以后与她将不再有任何关系的男人。
想要从北冥夜怀里滑下去,他却忽然一把扣上她的腕,用力将她禁锢回自己腿上。
“走这么快,不留下来看戏么?”邪魅的气息再次洒落,在名可写满讶异与困惑的目光下,他低头,极尽温柔地在她额上吻了吻,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在她耳畔响起:“答应他的做完了,但,答应你的还没做。”
有那么一刹,名可觉得那声音是来自地狱的,这一刻的北冥夜,忽然让人觉得比修罗还要可怕。
他,答应了她什么?
让许邵阳和戚婷婷身败名裂,让他们……一无所有。
她下意识转头,迷茫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本来合同签好了,许邵阳心里美滋滋的,正打算向北冥夜告辞,但,北冥夜对名可所说的话,又让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合同都签了,难道要毁约?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慌忙把合同收到公事包里,藏不住眼底那一丝不安:“先……先生今天休息,我……我们不打搅先生了,我这就……这就离开。”
只要合同到手,顺利被他拿回去,就算到时候北冥夜要反悔,那也是他毁约,毁约,可是要赔上一大堆毁约金的。
就算最后北冥夜不愿意与他合作,光这笔毁约金,也足够让他们许氏好过一段时日。
只要签了约,什么都不怕了。
北冥夜没有阻止,许邵阳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抬腿打算离开的时候,北冥夜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忽然又飘来,吓得他心脏又是一顿狂缩:“许先生不留下来,听听我和张老板谈什么事么?”
他和张老板要谈什么……许邵阳不是不想听,相反的,他很想很想,但,莫名的不敢。
其实他隐隐有预感,张家良今天来这里,北冥先生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也没见他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大忙人,如果不是事先有预约,他的人应该不会放张家良进来的。
张家良来了,这……说明什么?
相较于许邵阳和戚婷婷的不安,张家良却表现得淡定太多,他从自己的公事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恭恭敬敬递到北冥夜跟前,笑着说道:“北冥先生,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合约,北冥先生请过目。”
“什么合约?”许邵阳忍不住往前跨了半步,惊问。
但,没有人理会他。
北冥夜的目光只是在合约上淡淡扫过,便锁定在名可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这次,你来给我看。”
名可接了过来,心里很多疑惑,但看到这份合约,再看到许邵阳和戚婷婷眼底的惊慌,心里就莫名多了几分兴奋和期待。
有人说,每个人心里都住了一只小恶魔,总是会在特定的时候出来挥一挥翅膀,她想,这话应该是真的。
这一刻,她心里的小恶魔正在扇动美丽的翅膀。
上头那些条条框框的合约例文她只是随意扫了眼,到了第二页的重点部分,她看了眼,终于忍不住读了出来:“……坟场选址东陵齐云山南侧山腰,占地一百八十万平方米,坟场所有受益为甲方获得,乙方无偿提供十亿投资资金。为保证坟场有足够的人气,甲方在制定场地租售价格时,必须低于东陵市各大坟场均价……”
名可抬起眉角,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许邵阳,果不其然,许邵阳一张脸已经惨白如纸。
如果她没记错,许邵阳这次找北冥夜投资的是房地产生意,选址就在齐云山东侧。
张氏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帝国集团这次与他们合作,还是盖东西,但,他们盖的却是坟场!
豪宅旁边就是坟场,这样的豪宅,哪个富豪愿意住?一旦这坟场盖起来,许邵阳就死定了,他的许氏也绝对会永无翻身之日。
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名可的小手落在自己胸口上,忍不住用力摁了下去。
北冥夜……这男人太可怕了,他自己和许氏合作,投了十个亿盖别墅,这会居然又和张氏合作,投十个亿去毁掉自己的生意。
在繁华地段山区建坟场,根本就是准赔不赚的事情,他……以本伤人,一扔就是二十亿!
“北冥先生,你……你为什么……”许邵阳这一吓真被吓得不轻,看了看张家良,又看着北冥夜,两条腿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我这丫头不高兴看到你过得好,昨晚和我做了个交易,要让你一无所有。”北冥夜的大掌落在名可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虽然隔着一头长发,名可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掌心的冰冷,这个男人,他整个人和他的心一样,都是冷冰冰的。
他这么为她出头,事后一定会从她身上要回报酬,可她不明白,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二十亿换一个她,会不会太浪费了点?
她不是瞧不起自己,只是真心不觉得自己这么值钱。
不过,她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些。
“我不……”她的声音消失在北冥夜的举动之下。
他大掌一紧,将她小巧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任她如何挣扎还是不放开,右手接过张家良递上来的笔,正要将他的名字签上。
许邵阳心头一震,立即跨了过去,哑声说道:“北冥先生,二十亿,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北冥先生,你考虑清楚。”
他没胆子阻止北冥夜签名,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北冥夜把名字签下去,他也做不到。
这名字一旦签下,他的许氏就玩完了。
北冥夜却不为所动,笔尖已经落下。
许邵阳转而看着张家良,语气已经不再有半点刚才的嚣张和不屑,而是带上了焦急和恳求:“张老板,你应该很清楚建坟场根本没有什么利益可言,齐云山这块宝地用来建坟场是准赔不赚的,张老板,你疯了吗?”
“有了帝国集团的资金,张氏只需要提供一小部分资金还有人力精力就好,不是盖豪宅,不需要花那么多钱,更何况将来坟场所有受益都是张氏的,我们张氏不会赔钱,许老板不用替我担心。”
张家良拍了拍他的肩头,虽然没使什么力,但也差点拍得许邵阳跪倒了下去:“更重要的是,北冥先生答应了以后东陵的房地产会允百分之十的份额给我们张氏,有了这些份额,张氏的将来已经不能只用‘一片光明’这四个字来形容了,许老板你说是不是?”
东陵房地产百分之十的份额!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别说百分之十,就是给他百分之一也足够他们许氏繁荣十年八年。
为了一个女人,北冥夜至于花这么多钱,只为了报复他吗?
再看北冥夜,他大掌一挥,那三个价值二十亿的字已经出现在张氏的合约上。
许邵阳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差点就昏阙了过去。
一想到许氏的将来,许邵阳吓得一身冷汗,目光扫来扫去,最终落在在北冥夜怀里大口喘着气的名可身上。
今天这份遭遇,居然全都是因为她,把她送出去换了一份让许氏起死回生的合同,但送她出去之后,居然惹了北冥夜这样一尊大神。
这尊神,他惹不起呀!
北冥夜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二十亿为博红颜一笑,简直太疯狂。
可他走投无路,只能求名可:“可可……”
至少看起来,北冥夜现在似乎挺在意怀中这个与他有过一夜缘的小女人。
“北冥先生,我是许氏总经理的秘书,有份参与这次投资的策划,不知道北冥先生对和许氏的投资方案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一一向北冥先生解释。”
许邵阳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戚婷婷已经挤到他前面,来到北冥夜跟前,眨着一双被浓妆薰染着又大又圆的双眼,在北冥夜身旁蹲了下去,扬起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仰望着他:“北冥先生想要怎么执行这项投资,也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一五一十详细传达给许老板听。”
她身子往前倾,靠上他的腿,这柔媚的模样,大概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
不得不说戚婷婷真的是个美人胚子,还是个女人味十足的,这一点,就连名可也不能不承认。
自己太稚嫩,和她在一起一站,是个男人都知道要选谁。
她没有在意,反倒松了一口气,谁都看得出戚婷婷在刻意讨好北冥夜,许邵阳的许氏不行了,北冥夜才是值得女人投靠的金主,她会立即甩了许邵阳投奔他,根本不值得让人惊奇。
她想的是,有了戚婷婷这样的绝色尤物,这个可怕的男人应该愿意放她回去了吧?
她真的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虽说北冥夜白白浪费了二十亿,但她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要和他继续交易的话,事情和她无关。
只是,北冥夜的长臂一直圈在她怀中,如同钢铁一样,任她私底下怎么挣扎也完全挣不开半分。
但她没有放弃,依然在推着他的手腕,想要从他怀里逃出去。
戚婷婷的变故,北冥夜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许邵阳却气得差点一口气顺不过来昏厥过去。
今天,这是第二件让他感觉到万分震怒的事。
“婷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戚婷婷紧挨在北冥夜腿上的胸口,只恨不得一把将她拖回去,但这里是北冥夜的地方,他还不至于敢放肆。
戚婷婷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一直挨着北冥夜,同时注意着在他怀里不断挣扎的名可。
那丫头还真是矫情,在跺一跺脚都会让整个东陵抖起来的北冥夜怀里挣个什么劲?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许氏和帝国集团的交易,她这一生都不一定有机会见到这种大人物。
该不会,她以为这种欲擒故纵的戏码才能引起北冥先生的关注吧?
果然是不懂事的丫头,天真,自以为是,等北冥夜腻了她,到时候有的她哭。
女人,就该知道什么时候闭嘴,乖乖待在一旁。
北冥夜的目光终于落在许邵阳身上,只是一个挑眉的动作,许邵阳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北冥先生……”他还想给自己挽回些什么。
北冥夜却忽然蹙眉道:“佚汤。”
他的助手佚汤如同鬼魅般,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来到偏厅里,大掌落在许邵阳后领上,轻易将比他矮了半个头的许邵阳提了起来,举步往门外走去。
“北冥先生,北冥先生……一切都是误会,有话好说,北冥先生……”外头还在不断传来许邵阳的声音,但却渐渐远了,最终完全彻底消失,相信人已经被赶了出去。
名可心里有几分唏嘘,一天之前那男人和自己还是情侣,虽然交往一年没有过任何过分亲密的举动,甚至,连昨夜和北冥夜那些交集的十分之一都够不上,但,怎么说也是自己承认的男朋友。
今天才发现这男人在利益面前也可以从一个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变成一个卑躬屈膝的人,她心里不再痛恨,只是感觉到疲累。
小手落在北冥夜手腕上,依然想要挣脱他的牵制,一旁的张家良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眼底闪过什么,最终对北冥夜恭敬道:“北冥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合同上的事,张氏一定会出色地完成。”
北冥夜没有任何回应,但他知道,他没有反应就是默认。
张家良走了,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名可一眼。
直到他也离开了,名可才抬起头,正巧对上北冥夜垂眸投来的目光,她咬着嘴唇抗议:“放我下去。”
“你欠我的……”
“北冥先生,既然可可让你放开,那不如就放了她,北冥先生放心,她早晚知道后悔的。”不等北冥夜的话说完,依然蹲在他腿边的戚婷婷已经忍不住抢先道。
看着名可坐在他腿上,两人的亲密姿态让她越看越不顺眼,既然名可这么矫情,她帮她一把又如何?
她依然在北冥夜腿上蹭着,她的声音很柔很媚,柔得快要滴出水来一般:“北冥先生,这项合作上还有很多细节的问题,不如我陪你回房,一项一项说给你听好不好?”
说着,那软软的胸口又往他腿上挤去几分。
虽然名可真的很讨厌这个女人,不过,如果她现在可以让北冥夜和她回房间去“谈”什么细节的问题,她一定会感激她。
身边这男人太可怕,她真的很怕他,很想快点从他怀里逃出去,甚至,离开这里。
“好,那就回去好好商议。”北冥夜忽然站了起来,却没有放开名可,而是抱了她直接往偏厅外头走去。
名可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揪紧他的衣领。
身后的戚婷婷却在瞬间变了脸,刚才听到他说“好”之后,眼底染上的兴奋光芒也在顷刻间换成恼羞成怒。
原来他说“好”,说回房商议,对象竟是名可!
可她岂会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若是,当初她就不可能从名可手里将许氏的老板抢了过来。
她站了起来,追了过去:“北冥先生,我们可以一起……”
“佚汤。”
佚汤!又是这个佚汤!
这次名可睁大双眼,终于看清楚佚汤是怎么进来的,腿这么长,仿佛只是跨了两步就已经从大厅门口来到他们跟前。
“先生。”佚汤看着北冥夜。
“那女人喜欢拿胸口贴男人,让她到院子里,给兄弟们贴一天,照片给许邵阳送去。”丢下这些听着平淡、内容却极度不平淡的话,北冥夜抱上名可穿过大厅。
名可被他的话惊得睁大一双云眸,看着一路哀求着被佚汤拉出去的戚婷婷,一颗心越沉越下,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这男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她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男人!
当看清他抱着自己打算上楼之后,她吓得立马尖叫了起来:“我不要去你的房间,我不要去!”
他太可怕了,跟他上去,她一定会被他弄死的。
“放开我,放开我!”她惊恐的低叫,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放开我,快放开!”
由始至终她没有说过任何答应交易的话,她真的没有,他没有资格这样对她。
北冥夜停了下来,目光沉下锁在她小脸上,眼底,寒光慢慢外溢:“昨晚是你说要主动伺候我,求我对他们下手。”
“我已经说过我不做了。”她依然挣扎着,虽然他的目光冷得让人浑身血液在一瞬间冻结成冰,但,事关自己的清白,她不能就这样退缩。
一旦退缩,她一定会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北冥先生,我求求你,放我离开,我不要和你交易,我不要。”对上他冷冰冰的目光,她吓得收了手上的力道,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妥协:“北冥先生,求你……”
“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出尔反尔,你,我要定了。”丢下这淡漠的话语,他举步往楼梯踏去。
“不要!我不要!”人被他锁在怀里,名可吓得如受惊的兔子,知道一旦跟他进了房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双手挣不脱,就连双脚也用了起来,但这种公主抱的方式,两只小脚根本踢不到他,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还你钱,北冥先生,我把钱还给你,我……”
“二十亿。”他好整以暇研究着她脸上每一个神情的变化,依然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三天之内你还得起,以后我放了你。”
“我……”三天之内,她要从哪里找来二十亿,别说三天,就是给她三辈子的时间她也赚不来这笔天文数字。
还有,他说“以后放了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
北冥夜却不理她了,大步上了楼梯,一脚将房门踹开,走到床边就将她扔了上去。
他说过,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出尔反尔,就算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也一样。
既然勾引他做这份交易,就要负起自己该负的责任,他不是非她不可,这天底下等着他要的女人多的是,但,占了他的便宜就想这么离开,这天底下,也绝对没有这么好的事。
名可被扔到被褥上,被摔得一阵头昏眼花。
她揉了揉太阳穴,刚抬头就看到他扯开裤腰带想要向她压来,她吓得立即惊呼:“不要,别过来!”
北冥夜懒得理她,既然不懂事,不知道他的游戏规则,他不介意亲身力行,让她明白他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惹上的。
大掌落下,就要去撕扯她的衣服,门外走廊上却传来一阵稳重的脚步声。
北冥夜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终于还是放开了名可,在床边站直身躯。
“先生,老爷提前来东陵了。”原来就是敞开的门外,佚汤看着床上的一切,平静地汇报刚收到的消息。
北冥夜玫瑰色的薄唇微微抿紧,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扣好裤腰带的扣子,朝门外走去。
名可就这样被他丢下来了,如同被丢弃的玩物一样。
等他走了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呼吸,立即大口喘了起来。
刚才,他真的好怕……
不想在他房间里继续待下去,又怕一出门就碰上他,直到他们下了楼,等了好一会不见外头有任何动静,她才把刚才不小心蹬掉的鞋子穿上,小心翼翼朝门外走去。
二楼走廊上没有任何人迹,这二楼似乎连佣人都不敢随意上来,除非有任务上来干活的。
没有人,她又壮着胆子走到楼梯口,终于看到下头佣人正在打扫卫生,拭擦着楼梯的扶手。
“你……你们家先生呢?”名可小声问。
“先生出门了。”年轻的女佣对她还算有点礼貌,和今天早晨那个女佣完全不一样,不过,也不见脸上有多少笑意就是了。
似乎这里的人都不会笑的,和那个男人一样,全都是冷冰冰的人。
听到女佣说先生出门了,名可彻底松了一口气,快步下了楼离开大厅,往前院的大门走去。
一路上居然真的没有人阻拦,大概是北冥夜走得太匆忙,忘了吩咐人看着她,也或者是,对他来说自己太不重要,根本不值得派人来看守。
但不管怎么样,她很快就自由了,只要离开前院,出了那扇大门,她就可以回家,明天周一,可以上学了。
自己这种小人物,北冥夜一定不知道她是谁,只要现在成功离开,以后,他们一定不会有交集,自己一定可以过回她平静的生活。
揣着这点小心思,名可一路穿过前院时,一颗心一直扑通扑通地狂跳,紧张地几乎要昏过去。
走出去,走出去就可以离开这里……
忽然,一阵哭泣的声音传来。
她忍不住侧头望去,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如同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一样,彻底被冻住了。
前院的角落里,戚婷婷被剥了衣服,被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围在中间。
那些人,人人寒着一张脸,虽然对戚婷婷做着极其过分的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兴奋的表情,冷冰冰的,像个死人一样。
一旁,还有个穿黑衣的男人手里拿着摄像机,正在拍摄……
“啊!”名可吓得尖叫了起来,拔腿就往门外闯去。
这里的人全都是魔鬼,这里也是人间地狱,而那个男人……北冥夜,他是魔鬼之首,是千年狂魔!
一路惊慌失措地闯了出去,庆幸的是真的没有人将她拦住,但名可片刻不敢停下来,出了门就一直往山下奔去。
直到累了,累得连半步都迈不动,她才往山道一旁的树林走去,躲在一棵大树后,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幕?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人?
北冥夜,是个魔鬼,他是个十足的魔鬼。
而她……差点就被那个魔鬼毁去了清白!
名可是真的被吓怕了,人长这么大,这一天一夜的经历比起过去二十年还要多。
比较起来,过去的生活过得实在太顺畅了,哪怕偶尔有点小委屈,但也都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可这次所见所遇到的,她完全承受不起。
在树丛里坐了很久,真的很久很久,一直到黄昏时,听到有几辆车子在山道上开过,确定它们走远了之后,她才从树丛里走出。
虽然饿得手脚发软,但她还是拼了命快步往山下走去。
……
忙碌了一整天,北冥夜回到帝苑后,用膳洗澡,之后打开笔记本,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午夜十二点,他把笔记本阖上,走到床边,刚要躺下去才忽然想起什么,两道英挺浓密的剑眉微微拧了起来。
按下床头柜上电话传呼键,管家孟祁不到十秒便出现在门外,敲过门才进入。
“那个女孩呢?”北冥夜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忙了一天,已经忘了昨夜从KTV里带回来的那个小家伙,直到想睡觉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但自他回来后,未曾见过那道身影。
孟祁额角微微溢了点冷汗,先生虽然脸色如常,但,那两道视线还是让他倍感压力。
“先生是说昨晚带回来那个女孩吗?还是……还是今天早上和许邵阳一起来的那个?”一不小心瞥见他眼底寒气更浓,孟祁暗地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回道:“昨晚带回来那个,在先生离开没多久之后就自己离开了,至于和许邵阳一起来那个,中午的时候被赶出去的,照片也已经给许氏发了过去。”
先生从来不带女人回来过夜,昨天晚上那个女孩是例外,但按照先生的习惯,他不会在意这种陪夜的女人,所以人走了也就走了,他们并没有阻拦,毕竟先生没有任何交待。
至于许邵阳带来那个,先生吩咐的事情都做完了,他自问做得中规中矩,就算不出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更何况先生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事。
现在面对先生越来越冷的目光,一时之间孟祁便有几分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做错了什么?
北冥夜没有说话,孟祁更是大气不敢透一口,只有一身冷汗依然不断外溢,身上的衣服被汗水完全沾湿,心慌意乱地等待着先生的吩咐,或是责备。
终于,北冥夜在床边坐了下去,从床头柜上精致的木盒里取出一根雪茄点上。
一圈圈烟雾顿时萦绕在他俊美的脸上,将他一脸的寒霜点缀得更加迷人:“明天一早,把昨晚带回来那女孩的资料给我送来。”
孟祁闻言,只是微微怔愣了下,便立即回应:“是!”
听不到先生有别的指示,孟祁恭敬退出,小心翼翼把房门带上,之后匆匆下了楼,差人办事去了。
原来先生在意的是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他没有把人看住,让人光明正大从帝苑里走出去,幸好先生没有责备,否则,大家都要遭殃。
跟随先生这么久,这点错都能犯,实在太不该。
房内,北冥夜那两根修长的指夹着雪茄,随手取来一本杂志,靠在床头上慢慢翻阅。
要那女孩的资料,倒也不是真的这么喜欢,但他说过,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出尔反尔,说过要伺候他,就得要做到。
本来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打算要过她就放她走,对这种稚嫩的女孩,他兴趣不是很大。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她敢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偷偷跑掉,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得要承担起惹怒他的结果。
想走?简直是做梦!
……
那天夜里名可真的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恶梦。
一整个晚上,她梦到的全是北冥夜,他美绝却冰冷的脸,他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还有他那双不带一丝暖意的手。
他抽着雪茄,一圈又一圈的烟雾吐在她脸上,呛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他抓过高脚杯,杯中全是猩红的酒液,一只大掌捏开她的嘴,那些苦涩的酒水一滴不剩全灌进她的口中。
她被逼咽了下去,一杯又一杯,直到眼前的他变得很模糊,直到自己完全看不清身处的一切。
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逼她喝完酒,沉重的身躯又压了下来,在她惊慌失措想要呼救的时候,他忽然挑起她的腿,用力将她撕碎……
“不要!”名可在自己的尖叫声中醒来,醒来的时候,一脸一额全是细密的冷汗,就连身上的睡衣也被汗水沾湿一片……
那个男人真的好可怕,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礼拜了,他还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每次梦到他,总是吓得睡不安稳,有时候半夜醒来,想起自己曾经被他撕碎一身衣服,被他毫无保留地压在身下,就又整夜整夜的不安,整夜整夜睡不着。
一想到戚婷婷在那个院子里经历的事情,她更吓得连呼吸都困难,好怕有一天他找到自己,也会让他的手下这么对她。
真的好怕……
“可可,你怎么才醒?”舍友肖湘一进门就看到她还坐在床上,大嗓门一扯,立即惊呼了起来:“八点了,名可,你想死呀还赖床。”
八点!
名可吓了一跳,抓过闹钟一看,居然真的是八点。
她明明调好闹钟七点要起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整夜被梦魇纠缠,居然连闹钟响了都听不到。
她从床上爬了下去,匆匆奔进了洗手间。
今天是校庆日,因为文艺团和校礼仪团那边不够人手,就连他们文学社的社员都被拉去充当临时礼仪队队员,那些重要人物八点半就开始陆陆续续到场,现在已经八点……
名可慌得连早饭都没吃,这还不打紧,今天所有参与接待工作的女生全都上了妆,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粗鲁惯了的肖湘都抹了粉,就她一个人清汤挂面的,顶着一张素颜,根本没时间上妆。
赶到校门口的时候,社长徐年华一看到名可这模样,眼底顿时淌过失望。
“不是跟你说过今天要打扮得好看些,给宾客一个好印象吗?”徐年华将她拉了过去,又急又气:“今天的宾客会当场捐款,我们文学社也要拉款项的,你这模样,哪个老板愿意把钱捐给你?”
要知道他们文学社什么都不缺,就缺美女了,想当然尔,一个个都是书呆子,哪来什么美女?
名可的出现改变了他们文学社一贯的冷清,盼了三年,终于有个长得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孩加入,徐年华简直把名可当成是他们文学社的吉祥物,当然,也是摇钱树啦。
平时出去拉赞助这种事,名可一定会被分派出去,更何况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可是,她居然完全不打扮,就算脸蛋还是那么好看,样子还是那么清新,但等会和那些又漂亮又打扮精致的美女们走在一起,她就一定会被比下去的。
人靠衣装嘛。
“可可今天不舒服,起床晚了,这不是怕来不及,才急匆匆赶来嘛?”肖湘受不了徐年华看名可时那绝望的目光,她抬起小脸盯着他,不服气地说:“我们家可可天生丽质,就算不化妆,也比那些校花系花级花班花什么的好看多了。”
“湘湘,别说了。”分明看出徐年华已经一脸不高兴了,名可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她看着徐年华说道:“我包里带了化妆品,等会上台募捐之前,我先去洗手间补个妆好不好?”
现在宾客已经陆陆续续进入校园,他们没时间了。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机灵一点。”徐年华翻了翻白眼,不和她们争执了,今天这个日子太重要,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名可和肖湘松了一口气,赶紧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子,匆匆加入列队在校门口的迎宾队伍里。
八点半到十点半是迎宾的时间,之后是大会,再来就是午餐时间,午饭过后,校方会安排各礼仪队员领着重要的宾客在校园里参观,顺便去参观一下各个社团。
当然,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趁机怂恿宾客捐款啦,为了这个校庆日,他们文学社也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就想着能拉到一笔款项,以供他们社团接下来想要开展的活动。
徐年华和某家电影公司已经谈好了一部电影的细节,现在就等着拉一个投资人了,所以他对今天校庆日特别重视,这是他们文学社第一次有机会和电影公司合作,不仅徐年华,就是名可和肖湘也是十分重视的。
十几个女生列队整齐,一脸笑意站在校门口,就等着宾客上门了。
八点半到九点这个时间段基本上没有多少多少宾客进入校园,人家都是大商贾,做生意的时间宝贵,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那么早进场,估计得要九点半过后人才会多起来。
所以十几个女孩子从一开始的列队严明,到后来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说今天会有一个大人物来出席宴会。”站在肖湘旁边的女生细声说。
另一个女生不屑道:“校方邀请的都是商场的人士,哪个不是大人物?”
“你懂什么?”原先说话的那个女生白了她一眼,想到那个大人物,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那些小老板怎么可以和他比?听说人家可是东陵首富呢,首富呀,你懂什么叫首富?”
“校方夸张的说法吧,估计就是为了弄个噱头抢点名气。”有一个女生不以为然道:“每年来的不过都是些小公司的老板或者经理什么的,咱们校长怎么可能认识东陵首富?别说首富,就是把上流社会的人士拉两个过来就很不错了。”
首富,才不会看上他们这家学校,拿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学校来做宣传。
再看今天校园里到处张贴的广告和招牌,有几家是有那么点名气,在电视广告上也见过他们的产品,但和一流的大公司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东陵首富,想都不敢想。
“你们知道东陵首富是谁么?”又一个女生低声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帝国集团的总裁。”
“你是说帝国集团总裁今天会来?”有人吃吃笑着,越笑越夸张:“现在还是白天,等天黑了再做梦吧。”
“……”
这边七八个女生说得不亦乐乎,就连肖湘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唯有名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着,不仅不感兴趣,甚至还有点抗拒这一类的话题。
东陵首富……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男人?
他叫北冥夜,但她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
他说整个东陵都是他的天下,她不知道这是夸大的话语,还是事实,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心里莫名相信了他,因为他傲视天地的态度,因为他一身尊贵无双的气息。
但她很清楚,如果他真是这么厉害的人,今天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小场面里。
对他们学校来说,一家市值一亿的公司就已经算是超级大公司,人家随随便便一个玩笑就可以扔掉二十个亿,这样的人会出现在他们的校庆典礼上,打死她都不信。
所以就算听到“东陵首富”这几个字,她还是很安心的,也就那些平日里喜欢做白日梦的小姑娘才会相信这种传言。
九点半过后,来的宾客果然多了起来,迎宾的队伍重新列队好,没有人再乱说话,脸上全都扯着甜甜的笑意,每看到一个宾客进场,立即点头笑着致意。
很累。
十点过后,文学社另一名女生急匆匆赶来,让名可去洗手间化妆,她来顶替她的位置。
名可知道是徐年华的意思,二话不说,离了队便往离校门口最近的一个洗手间赶去。
她自己对今天拉赞助人的事也是极其重视的,剧本大部分是她写的,她也很期待这场戏有一天真的可以搬上银屏。
不过,名可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远离了校门口,进入大堂洗手间之后,校门口外忽然停下来一辆黑亮银漆颜色低调却极具奢华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