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荫书瑶最新章节内容_凌荫书瑶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凌荫书瑶是小说《玄女镇山河》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星月彦写的一款玄幻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玄女镇山河》的章节内容

凌荫书瑶最新章节内容_凌荫书瑶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一位小姑娘将手中剑轻描淡写地一收一挥,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顷刻间,那持斧的刺客胸前鲜血喷涌而出,身形如断线风筝般被击落,贴地滚出了好远才停下......此刻那刺客已然后悔参与这次愚蠢的刺杀任务。

随着这名刺客滚落,思绪回到半个时辰以前......

大兴朝胜了。大军胜利的旌旗随风飘扬,旗帜上书写着大大的“钟”字。

定阳城,这座边陲要冲,曾经是缔结和平契约之地,同时其肩负着守护国门的重担。

一场大战刚刚结束,烽火渐息。

军中主将是钟秀大将军,现下,正筹备准备启程回京述职。

半日后,大将军的车驾缓缓行走在定阳城的街道上。大军的旗帜,在风中肆意翻卷,车架上悬挂着两幅字“踏碎恶寇贼胆,祈愿国泰民安”。暗处有人偷偷盯着将军的车驾,那人眼光看到车上悬挂的字,心中一惊,“当啷”一声,袖中兵刃竟吓得脱手掉在地上。

街道两旁,百姓如汹涌的潮水般拥挤。他们一个个目光中满是期待,都盼望着能瞧一瞧这位在战场上威名远扬的传奇将军。然而,车帘紧紧闭合,将军的身影始终隐匿其中,终不可窥视分毫。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几道目光相互交换传递。不知道有多少混入百姓里的敌方细作,似乎在等一个机会。庆幸,重甲侍卫将车驾护得密不透风,让这些刺客毫无可乘之机。

百姓们的议论纷纷。有人压低声音,满是感慨地讲述着将军的赫赫战功,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故事;也有人满脸忧虑,小声猜测着将军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重伤在身,难以痊愈。

陡然间,人群中不知何人喊:“钟将军身负重伤不易惊扰!”这一声,似乎是有人为了引起骚乱,故意为之。

刹那间,百姓们面面相觑,原本低声的议论瞬间变成了躁动,汹涌澎湃起来。有人揣测,将军或许早已因重伤而离世,只是为了稳住军心,亦或者震慑敌军,才想尽办法隐瞒真相。还有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望向那车驾,仿佛那车帘之后,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车驾缓缓驶出城门,踏入一片幽静的密林。林间树叶生长得稠密相互交织,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得遮挡,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这时再看那将军车驾,已没有那么多重甲护卫守着,车轮节奏有序地滚在那林子里清晰可见的小路上。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震动,若不是久经沙场之人,根本难以察觉。紧接着,数道黑影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车驾猛扑而去。与此同时,暗处寒光一闪,几枚淬满剧毒的暗器,带着尖锐的呼啸,划破空气,径直朝着车驾的帘幕射去,意图将那隐藏在其后的秘密彻底揭开。

与此同时,一直暗暗跟随在车驾后那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也冲出来朝着将军的车驾扑将而来。

很显然,车驾周身的护卫,早有周密防备。他们虽然身披厚重坚实的重甲,行动却异常敏捷。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护卫们瞬间分散开来,将刺客们抵御在外,难以靠近将军车身半步。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刺客们纷纷不敌,惨叫着倒地,痛苦的哀嚎声在林间不断回荡。

如果说这场刺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抵御,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就在护卫们全力应对刺客,被暂时牵制住的瞬间,一道黑影仿若闪电般从旁掠过,以惊人的速度直逼车驾。此人身材矫健,动作行云流水,手中短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一看便知是一位顶尖高手,身后追随着数名杀手紧紧跟着这个黑影眼睛紧紧盯着将军车驾,朝着那个方向奔跃而去。

一名将领目光如炬,大喝一声:“小小天狼族细作,也敢惊扰将军车驾!”声如惊雷,震得周围空气都为之震荡。话音未落,只见他提缰跃马向前,手中长戟已然挥出,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带着凌厉的气势迅猛刚烈。利刃划过之处,刺客的手中的兵器瞬间被斩断,化作两段,无力地坠落于地。这位将领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敢,他正是军中副将付靖山。

看来,尽管前来行刺的一行人全都蒙着脸,但仍未逃过付靖山的眼睛,一眼便认出他们是天狼族派来的细作。

付靖山展露的身手,已然让这些刺客见识到其不凡。却并未吓退那领头的刺客,只见他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仿佛看不到车架中的真相,便绝不善罢甘休。

这时那刺客猛地一跺脚,身形如鬼魅般拔地而起,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刺向付靖山。付靖山目光一凛,提戟迎着刺客的剑刃挡去。“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就此战作一团。

在军中,付靖山的武力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除了钟秀大将军,武力能与付靖山相提并论的寥寥无几。可眼前这神秘刺客,竟丝毫不落下风,剑招凌厉,与付靖山杀得有来有回。

就在两人战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另一道黑影从暗处如闪电般蹿出,此人手中提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板斧,趁着付靖山与刺客胶着,径直冲向将军车驾。

黑影速度极快,转瞬便到了车架旁,他大喝一声,双臂高高举起板斧,那板斧裹挟着千钧之势,如泰山压顶般,狠狠朝着车顶劈去。车身周围的护卫也被这个黑影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震翻在地。

只听一声震天巨响,车架竟被这一斧劈开。众人惊呼声还未落下,再定睛一看,车中人并未受伤。手持巨斧的黑影刺客的身体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在半空中保持着斧劈的姿势。而车中人手持一柄剑,横挡在斧刃之下。一时间,气息凝固,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静止。

就在所有人都还未回过神的时候,车中人手中剑轻描淡写地一收一挥,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顷刻间,那持斧的刺客胸前鲜血喷涌而出,身形如断线风筝般被击落,贴地滚出了好远才停下。

车中人飞身跳下,众人这才看清,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谁能想到她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小姑娘样貌秀外慧中,温婉可人,身材修长,面若菩萨。她轻轻收起手中剑,莲步轻移,来到付靖山身旁。与付靖山交手的刺客见状,心里一紧,也赶忙收手后退,生怕遭受不必要的损伤。

“丫头,没事吧?”付靖山大声关切地问道。

“我好着呢,靖山叔!”小姑娘回答,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对她来说毫不费吹灰之力。

这小姑娘究竟是谁?为何会在将军的车驾之中?她又为何会身负如此神功?

林中渐渐恢复了平静,只剩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一群身负重伤的刺客被绳索紧紧捆绑着,狼狈地被赶到了一处。“都给我仔细搜搜,一个漏网之鱼都不许放过!”付靖山扯着嗓子大声吆喝,声音在林中回荡,惊起几只飞鸟。除了跟付靖山交手的那个刺客以外,其余人均已被俘。

就在这时,一声高亢的战马嘶鸣骤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人骑着一匹矫健的骏马疾驰而来。此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袭劲装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颔下美鬓仙须随风轻扬,举手投足间,儒雅气质中又隐隐透露出一股刚猛的气势。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威名远扬的钟秀大将军。

钟秀将军提马稳稳地来到刺客们面前,动作利落地提起手中长枪,枪尖寒光闪烁。他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过面前这群刺客,开口道:“枯木道人派你们来,无非是想打探,在阵前他到底有没有破掉我的烈火枪,是不是真让我身受重伤?”

话刚落音,先前车架中的小姑娘举起手中长剑,奋力挥向长空。钟秀将军也挥起长枪,持枪轻轻往上一迎。“铛”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长枪与剑和鸣。就在这一瞬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钟秀将军的长枪上猛地燃起熊熊烈火,那火焰好似有生命一般,跳跃翻滚。与此同时,小姑娘的剑上也同样燃起了熊熊烈火,炽热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钟秀将军对这些宵小刺客“哼”了一声,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紧接着挥起长枪,如同一道火焰长虹,朝着身旁一扫。仅仅眨眼间,那棵一人粗的大树便被烈火吞噬,化为一堆灰烬,只留下袅袅青烟。小姑娘用它手中剑在空中比画了一个圈,只见剑上烈火如火蛇一般扑向地上的刺客,在地上燃起,火焰直燃到刺客们脚下才停止。吓得他们屁滚尿流、鬼哭狼嚎。

在场的刺客们目睹这一幕,无不大惊失色,脸上写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早听闻钟秀的烈火枪威力惊人,没想到枯木道人不仅没能破掉,钟秀军中居然还有一柄未出鞘的烈火剑!”人群中,一个刺客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想不到,钟秀竟然毫发无损!”另一个刺客附和道。“枯木道长,这次把我们害惨了!”

在场侥幸活下来的众刺客,各个面色阴沉,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对此次任务的愤懑与不甘。

他们的脸上那神情仿佛在诉说着对命运的不甘。就在这时,刺客群中突然有个身影暴喝一声,趁防卫稍有松懈,如猎鹰脱困般飞身而去。他们动作迅猛,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卷起地面的尘土。远远望去,不远处还有一人接应,这两人正是之前与付靖山和小姑娘激烈交手的那二人。

付靖山见此情景,眼神一凛,迅速提缰跃马,就要追赶。他的坐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然而,钟秀将军却伸手拦住了他,沉声道:“让他们去吧,这二人身手不在你我之下,若拼起命来,难免徒增损伤。”

接着钟秀大声说道,“把其余这些人都押回去,严加审问!”

可话音未落,便见这些刺客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紧接着口吐鲜血,轰然倒地。原来这些都是死士,在行动失败的那一刻,就已被逃跑那二人做好了必死的宿命安排。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刺客尸体,付靖山和众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就不再继续处置。他们整顿人马,准备继续赶路。

小姑娘面朝这些刺客的尸体,微微含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钟秀和付靖山见状,心中一软,便吩咐众人:“将这些刺客尸体就地掩埋了吧。”众人领命,开始动手挖坑,把一众刺客的尸体掩埋,让这片刚染过血腥的林地便恢复了平静。

夜幕缓缓降临,将钟秀大军的营帐在夜幕中闪着星星火火之光。

大军行至此处,长途跋涉又遇寒夜,于是就地安营扎寨,暂作休憩。

在行垣之内,侍卫掌着灯,仔细地帮助军医照亮钟秀身上负伤之处。军医小心翼翼地帮钟秀处理着伤口。待伤口处理完毕,重新包扎妥当,钟秀披上衣服和披风。

这时,帐帘一挑,小姑娘走进来,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药,热气腾腾。她将汤药递到钟秀面前道:“义父,药已经熬好了,赶紧趁热吃了吧。”原来,这个身手不凡的小姑娘是钟秀将军的义女。

钟秀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帐外侍卫走进来,高声禀报道:“禀将军,军师求见!”

钟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说道:“让军师赶快进来!”话音刚落,帐帘再次被掀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稳步走进来。他长须飘飘,浓眉下一双凤眼炯炯有神,充满着儒雅与睿智。此人正是长期伴随钟秀南征北战的李善儿,他熟通兵法,擅长奇门遁甲、列阵破阵之术,是钟秀身边不可或缺的智囊。此刻,他手中捧着一个破碎的法器,神色凝重,快步走到钟秀座前桌案旁,将法器轻轻放下。

李善儿望着那破碎的法器,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枯木道人只猜到将军施展烈火枪法需要借助法器,但是他并不知道烈火真气是来自一个小姑娘身上,法器只是一个存储真气的载体。”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钟秀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抢着说道:“军师叔叔,义父,法器既然碎了,那以后征战沙场,就让我陪着您吧,在您身边助您施展烈火枪法!”

话还未说完,钟秀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严肃与不容置疑,大声呵斥道:“不行,上战场岂是儿戏?战场上处处凶险,此举万万不可!”

那声音在营帐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李善儿也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对钟秀将军话语的肯定。

钟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心中思索着:破碎的法器是被枯木道人在阵前侦破端倪,故意施法击碎。枯木道人只知烈火真气源于法器,尚不知烈火真气真正的来源竟然是来自一个小姑娘的身上!今日阵前宿敌得知烈火真气来自法器,便不惜代价击碎它,明日若知晓真气来自自己的义女,那自己的义女必将被置身于万分凶险的境地。

“凌荫!”钟秀沉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舍。原来小姑娘名叫凌荫。

“在,义父!”凌荫应道,眼中满是疑惑。

“为父想起一处极为有趣之地,你可愿前去?”钟秀微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柔和,话语间带着几分哄诱的意味,像是在哄着心爱的宝贝,迫不及待地要将这惊喜分享给他。

凌荫和军师李善儿面面相觑,凌荫眼中满是疑惑地说:“我想留在义父身边,帮助义父打胜仗,给义父煎药,帮义父养伤。下山时,师父也说了,让我跟着义父征战沙场,助义父一臂之力,我哪也不去!”

“着实有劳青竹真人他老人家费心了!军中向来无女眷,今日带你进来,可是破了好大的例呢。你可不能不听话,让为父为难呀?这样,你先听为父说,等我这次回京邹秉朝廷,为你在军中谋个职事,你再来建功不迟!”钟秀微微皱起眉头,佯装严肃,可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就盼着女儿能乖乖顺着他的心意来。

“可是义父,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我...”凌荫说到此处都快急哭了。

军师李善儿大致能猜得到钟秀将军的苦衷,上前轻声解释道:“凌荫姑娘莫急,若非万不得已,钟将军又岂会舍得与你分开。今日逃走了两个天狼细作,定然会将刺杀未成的前因始末告知那枯木道人,将军如此考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我不怕他们,让他们尽管来好了!”凌荫说道!

“虽然那二人不是你的对手,况且你的修行功力已经在义父之上。”钟秀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又有更多的担忧,“但敌人诡计多端,以你的身份,让你为了义父和大军的战事以身犯险,终是不妥!”原来,这个叫凌荫的小姑娘竟然是连钟秀将军也认可的修行功力颇高之人。但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身无军籍,让她置身于两军交战的危险之中,着实不妥。

暮色沉沉,营帐内的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跳动。凌荫紧紧攥着衣角,用那满是乞盼的眼神望向义父钟秀。

“义父,您收回成命吧,别赶我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随后,凌荫又急切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军师李善儿,用求助眼神看着这个曾经教过自己看书识字的军师叔叔。李善儿平日里慈眉善目,是她心中和蔼的长者。此刻,她多希望这位军师叔叔能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让义父改变心意。

凌荫那美丽清秀的脸庞上,满是楚楚可怜的神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此时帐内无人说话,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好这小姑娘的安全和眼泪。

营帐内的灯光昏黄,柔和地洒在钟秀将军的脸上。突然,钟秀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本严肃的神情微微一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凌荫的肩膀,声音温和而宽慰:“孩子,你看桌案上这台破碎的法器。这可是李军师从齐府得来的宝贝,说不定齐府有修复的办法。”说着,他的眼神看向李善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

李善儿心领神会,连忙点头应和:“对对对,这法器确实是齐府赠予的。战局紧张之时可以通过它在钟将军和你之间传递烈火真气之用。”说到这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捶了一下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哎呀,我竟给忘了!这修复之法,问问我的师兄刘成,他就在齐府说不定他就能知道!”

钟秀顺着李善儿的话,立刻接口道:“没错,就去找刘老夫子,他学识渊博,肯定知晓修复之法。”

凌荫被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对话绕得有些晕头转向,抬手拭了拭眼睛,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她微微抽噎着,用还未完全平复的哭腔问道:“刘老夫子是谁呀?”

看得出刘老夫子吸引到了凌荫的注意力,李善儿赶紧趁热打铁,向她讲述道:“刘老夫子,他是我修行时的师兄,学识渊博,通晓古今,现在是齐府的老夫子。而且他的修为也出奇的高,齐府一共有四个修为奇高的高人,天下人闻之无不惊叹。刘老夫子和齐府的蒋傲霜、齐沧澜、齐飞云并称为齐府四大尊师......”

凌荫听李善儿讲起故事来听得两眼放光,直到入了神!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刘老夫子的形象,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着素袍,手持书卷,在庭院中一边踱步讲学,一边施展着飞身上天俯身入地的高深莫测武功,那场面好不威风。

钟秀将军看到此情景,不禁侧目莞尔,轻轻地坐了下来,用手缓缓地整理衣服,不敢发出一丝响动,以免打扰到凌荫听故事的专注。

这时的帐内,远远就能听到李善儿饶有兴致的声音在回荡,讲述着那些关于齐府和刘老夫子的传奇轶事。凌荫时而惊叹,时而好奇地追问,完全沉浸在了齐府和刘老夫子的故事中,早就把被义父赶走的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

钟秀看着凌荫专注的模样,心中暗自思索,这次以寻找修复法器之法为契机,让凌荫经历一番别样的历练,在那之前,暂时少接触一些战场这个凶险之地为好。

翌日清晨,军营之中将军帐内,钟秀将军将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捧起,盒中放置的,是被枯木道人击碎的法器碎片。

他捧着这装有法器碎片的盒子里,走向凌荫。“凌荫,为父军务缠身,实在无法离开军营半步。探寻法器修复之法,就全靠你了!”

凌荫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装有法器的盒子,心中既有对即将远行的忐忑,更有对义父的担忧。“放心吧,义父!我一定速去速回!”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任务,早日归来照顾义父。可她的心底,还藏着深深的忧虑,害怕这一去,义父受伤的身体无人悉心照料,更害怕回来之后,义父仍然不让她常伴左右。

军师李善儿走来,手中拿着一封手书,递向凌荫。“凌荫姑娘,到了齐府,将这封手书交给刘老夫子,他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谢谢军师叔叔!”凌荫连忙伸手接过手书,仔细地将其收好。

钟秀将军沉思片刻,随后将自己的贴身护卫李肃唤至跟前。“李肃,你挑选一些精锐人马,护送凌荫姑娘前往丹州城。务必小心谨慎,确保她的安全。”钟秀将军神色严肃地吩咐。

凌荫一听,急忙说道:“义父,我自己去就行,还是让李哥哥在你身边保护你吧!”她满心担忧义父的安危,不愿让李肃离开义父身边而去保护自己。

钟秀将军摆了摆手,态度坚决:“此事不容拒绝,这是军令!你此去任务重大?李肃,你务必速去速回,将凌荫姑娘平安护送到城,带进齐府,不得有丝毫差错!”

李肃单膝跪地:“李肃领命!”声音铿锵有力。

一切准备就绪,凌荫骑着马,在李肃众人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丹州城的路。

这个季节正值山河锦绣、大地回春,这一路是没有战事侵扰的山河,一片祥和。凌荫这次带着使命走出军营,投身壮美山河的怀抱,心中既激动又有几分感慨。她为了完成任务而出发,这与在家读书识字、在师父身边修行和在义父身边做一些军营之事的感觉截然不同。

她们一行,走到一处。天上鸟儿欢快鸣叫,树上松鼠灵动跳跃,水里鱼儿自在游弋,仿佛都在为凌荫踏入这美丽山河而兴奋、欣喜、关注着。一只五彩蝴蝶翩然飞来,引领凌荫来到路边盛开的花丛旁。她俯下身,那花儿的芬芳沁人心脾,令她精神一振,心情也变得更加舒畅了。

凝视着盛开的花朵,凌荫不禁若有所思:“要是天下从此再无战事,那该多好!”她走到小河边,用手捧起一掬清水,洒在花儿根部生长的土地上,轻声自语:“到那时,我就跟着义父,种些花儿,天天给它们浇水、施肥,让美丽的花朵开满山河大地!”说罢,她突然转头问李肃:“你说是不是,李肃哥哥?”

李肃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钟将军是盖世英雄,杀敌!不种花!”这番回答瞬间让凌荫美好的心情消失殆尽。她站起身,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是呀,李肃哥哥说得对!有义父这样的盖世英雄,才有了身后这壮美山河啊!”

凌荫即便被李肃扫了兴致,也不愿让他察觉,免得让李肃哥哥难堪。调整好心情后,凌荫再次望向远方,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继续踏上前往丹州城的道路。

不知不觉间,暮色像一层轻柔的纱幔,悄然覆盖了万物。

李肃抬眼望了望天色,开口说道:“凌荫姑娘,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我们到前面的驿站歇一晚,等明日清晨再接着赶路吧!”

凌荫仰头望向天空,又看了看前方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漫漫长路,问道:“李肃哥哥,还有多久才能到丹州城呢?”

李肃仔细估算了一番,回答道:“要是脚程快些,明天一早出发,一日便能抵达。”

“那就休息一晚,养足精神,争取明天赶到丹州城。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回去保护义父了!”凌荫一想到这儿,便急忙说道。

一路上,凌荫的脑海中,军师叔叔的话语就像不绝于耳的回响,怎么也驱散不去。“齐府的刘夫子,那可是名震四方的存在。他教导出来的学生,每一个都出类拔萃。无论是浩瀚星空,还是广袤大地,又或是渊博的学识、精妙的兵法、高强的武功,甚至神秘莫测的奇门遁甲之术......”

凌荫满心期许,只要能向刘夫子请教,法器的修复必定能迎来转机。

想着想着,她的心思陡然一转,忧虑瞬间涌上心头。自己这一走,刺客会不会趁机再度来袭,对义父痛下杀手?义父身负重伤,身体究竟何时才能康复?今晚有没有按时喝药?这些念头好似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紧紧缠绕在她心间,怎么也理不顺,搅得她心烦意乱。

夜晚,驿站里非常安静。凌荫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一边是修复法器的迫切渴望,另一边是对义父深深的牵挂,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备受煎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熬过了许久。在还未见到刘夫子,还不清楚法器究竟该如何修复之前,她的内心实在难以平静下来。

终于,她再也躺不住了,起身走出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刚出门,她便看到李肃和守卫们还尽责地守在自己的房门周围,保护着她的安全。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里满是愧疚与不安。她这时不禁在想:自己内心这般焦灼也就罢了,这些侍卫们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就经受了一路奔波劳累,如今还不能好好休息。自己要是再因为任性而引发其他事情,无端增加侍卫们的负担,实在是于心难安。

离凌荫不远处,有一个守卫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双手握着长枪,把枪立在地上做为支撑,头靠在枪杆上,站在那里不住地打盹。这一幕让本打算出去走走的凌荫瞬间停下了脚步。

她心想:就这么走过去,肯定会惊醒这些疲惫不堪的侍卫。为了能让这些在旅途中劳累奔波的侍卫们能稍微打个盹,好好休息一下,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回房躺在床上吧。于是,凌荫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醒了打盹的侍卫。

回到床上后,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不多时,便安然入睡了。

清晨,从驿站往东方望去,太阳还隐匿在山峦之后,没有露面。

凌荫早早起身。她整理好衣衫,将发髻束起,随后轻轻推开房门。

门外,飘着晨露的清新之气。凌荫抬眸,见李肃和一众侍卫早已整齐列队,他们的马匹也已备好。

凌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道:“呀!李肃哥哥,你起得可真早!”那声音清脆悦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动听。

李肃闻声转过头,看向凌荫,伸手拍了拍身旁那匹矫健的黑马。这匹马是专为凌荫挑选的,毛色黑亮,四蹄修长,一看便知是良驹。李肃将马缰稳稳递到凌荫手中,神色认真:“若想在今晚日落前赶到丹州城,咱们此刻就得出发,时间紧迫。”

凌荫毫不犹豫地接过马缰,攥紧缰绳,足尖轻点地面,身姿轻盈地跃上马背,“那就快些启程吧!”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众人纷纷上马。马蹄声在寂静的清晨响起,“哒哒哒”的声音由缓至急,一众人马朝着丹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行进途中,李肃沉稳的声音在队伍中响起:“行至两百里处,再分配干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齐声应和:“喏!”声音整齐划一,在空气中回荡。

李肃微微侧身,看向凌荫:“凌荫姑娘,此番路途遥远,怕是要辛苦你了。”

凌荫轻轻摇头,“没关系,李肃哥哥,我不饿,也不累。”

马蹄踏过草地,清晨的露水飞溅,浸湿了马蹄。众人的身影在晨雾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路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和路边正待沐浴阳光的花花草草。

晌午时分,钟秀、李善儿等一众将军与军师围坐在营帐内,帐内的气氛被他们心头的疑惑所笼罩。

付靖山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缓缓开口道:“想当年,钟秀将军自创烈火枪法,于战场上大杀四方,威风八面,那场面至今仍历历在目。可如今,这烈火真气施展起来竟依赖法器,实在让人难以理解。难不成这功法暗藏玄机,只允许一人修炼?一旦有新人练成,便会取代前一个修炼者?”他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是想从他人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答案。

李善儿轻轻点点头,眼中满是困惑,说道:“凌荫年纪不大,却能发出如此惊人的烈火真气,这可真不简单。”

钟秀原本靠在椅背上,听到此处,突然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营帐内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捋着长须,陷入了回忆之中。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缓缓开口:“凌荫的烈火真气是我自创烈火枪法后,将炽火式残券传给了她,当时的具体情形,我已记不太清了。但要说新修炼者会替代旧修炼者,我觉得这说法不太靠谱,总感觉背后藏着什么秘密。”说完,他将目光投向军师,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军师,你怎么看?”

军师李善儿轻抚着胡须,沉思片刻后,沉稳地说道:“我依稀记得,凌荫刚拿到残券就能使出烈火真气,那时将军的烈火真气也能独立发出,并无被新修炼者替代之况。将军的烈火枪法,源自炽火式残卷。这残卷究竟是何典籍的残卷?依我看,或许是这残卷有问题,其中还有尚未被参透的功法奥秘。”

钟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愈发凝重:“这烈火枪法,即便无法生出烈火,威力依旧不容小觑。可没有了那炽热的烈火,又怎能称之为真正的烈火枪法?若真是因为残卷的缘故,那凌荫为何又能生出烈火真气?这谜团,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开。”

众人面面相觑,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唯有帐外士兵操练的呼喊声隐隐传来。

良久,有人轻声打破沉默:“看来,只能等凌荫问过刘老夫子,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开谜团的线索了。”

“再说这天狼贼子,竟然真敢来行刺,难道他们以为钟将军南征北战全靠一股烈火真气不成?”先锋官张鼓澜忍不住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不屑。众人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哄堂大笑。

付靖山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天狼贼子惧怕烈火枪法,好在钟将军和军师早有察觉,提前做好了部署。经此一役,就让他们永远活在烈火枪的威慑之下吧!”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营帐内回荡。

钟秀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等此番回京述职完毕,我打算前往逢春镇休养些时日。这一身的伤,也该好好养养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如此甚好,将军也该好好调养调养了。”营帐内,一时间,只有低声的附和与轻微的叹息声。

太阳渐渐西沉,落日余晖倾洒在大地上,与绚丽的晚霞相互交织,共同为丹州城的城门披上了一层暖色的薄纱。

远处,暮鼓的沉闷声响隐隐传来,声声催促着,宣告着城门即将关闭。

凌荫在李肃一行人的护送下,一路快马加鞭,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他们的身影在霞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疲惫。此刻,人马皆累得气喘吁吁,马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它们的鬃毛。终于,在城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他们赶到了。

凌荫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眼中满是对李肃的钦佩,由衷地赞叹道:“还是李肃哥哥厉害,片刻也不差,终于赶上了!”她的声音虽有疲惫,但难掩其中的兴奋。

李肃抬手挽了一下缰绳,看着凌荫说道:“凌荫姑娘,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今日已晚,明天早上一早再去拜会齐府!”

凌荫用力地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笑着应道:“李肃哥哥,就听你的!”既然已经平安抵达丹州城,凌荫的心也彻底安定了下来,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准备好明天去齐府拜会刘老夫子,期望能从他那里找到修复法器的方式。

凌荫在李肃一行的护送下,暂且入住了丹州城的聚贤客栈。夜幕笼罩着这座城池,客栈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往来的皆是奇人异士,他们的装扮、气质各异,带着不同形色的兵器,展现出不同的修行气息。凌荫和李肃二人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李肃深知江湖险恶,为避免节外生枝,低声向凌荫建议早早歇下。凌荫微微点头,心中虽对这客栈中的奇人充满好奇,但也明白谨慎行事的重要性。开了相邻的两间房,凌荫独自一间,李肃一行共住一间,这样也能便于保护凌荫的安全,晚饭被送进房间,简单用过之后,二人便各自休息,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一行人来到了齐府门前。

齐府,在这丹州城乃至整个江湖和天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齐侯在这天下也颇有威望,身边围绕着诸多奇人异士。无数人渴望能踏入其中,求得一份机缘,或是拜入名师,或是结交权贵。

日头还未爬出丹州城的城墙,凌荫和李肃一行就已经收拾好来齐府拜访,自认为已经足够早。出乎意料的是,竟已有不少人比他们更早在此等候。齐府的大门高大巍峨,朱红色的漆面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在朝阳的映照下,散发出光芒。

众多怀揣着梦想的人将齐府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有的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侠客,希望能在齐府中提升武艺,闯出一片天地;有的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期待着能得到齐府中高人的赏识,一展才华。当然不乏也有一些可能是混水摸鱼之辈。

府门缓缓开启,发出“吱呀”的声响。门外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我诗才出众,齐侯读了我的诗,必定会收我入门!”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挥舞着手中的诗稿,扯着嗓子喊道。

“刘夫子,我耗费数年心血,写成一部绝世兵法,恳请您过目!”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双手捧着一卷竹简,眼中满是期待。他的双手微微颤抖,那是岁月的痕迹,也是此刻内心激动的体现。凌荫见状甚是惊讶,想不到年入古稀的长者竟然也会来齐府门前求机缘。

“沧澜大侠,我是小五啊!咱们在江湖上有过一面之缘,还一起喝过酒呢,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满脸焦急地朝着府内呼喊。只可惜不知是真是假,亦或者齐沧澜闯荡江湖阅人无数,可能一个眼神就让一些有心之人当成了拜入齐府的橄榄枝捡了起来。

“飞云剑仙,我资质绝佳,甘愿为您执剑,求您收下我吧!”一位佩剑少年,单膝跪地,语气诚恳。从他的身形看上去,像是出生于武术世家,想必自幼便对剑术有着极高的天赋和热情,奔着齐府飞云剑仙齐飞云而来,从他身上的风尘和磨损的鞋子来看,一定是不远千里赶来,希望能得到剑仙的指点。

众人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将齐府门口搅得像个喧闹的菜市场。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嘈杂氛围,有人在大声介绍自己的才华,一时着急起来甚至当场吟起自己作的诗,有人在苦苦哀求,也有声称获得了重大的天下秘密,希望能以此做为拜入齐府的交换,甚至有人在与旁人争论谁更有资格进入齐府。

就在这时,街头缓缓走来一个人,此人周身气息涌动,每走一步身上散发出的气流就如同呼啸的飓风,逼得齐府门前众人直趔趄,难道此人妄图以武力强行闯入府中。只见他猛地一震,雄浑的力量爆发开来,围在齐府门前的众人皆被震得连连后退,在他面前让出了一条路。此人正是怀修,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狂傲与不甘,大声喊道:“我怀修如今已练成一气开山诀第七重,放眼天下,敌手已然不多,蒋先生难道还不肯见我一面?”

怀修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自幼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武学天赋。他一心追求武学的巅峰,为了修炼一气开山诀,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他已将一气开山诀炼至第七重,自认为实力非凡,却始终得不到蒋先生的认可,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甘。齐府的蒋先生是谁?怀修与蒋先生又有何瓜葛?众人看怀修一步一步逼来,连连躲开,以免被他身上的气劲伤到。

要知道,一气开山诀炼至十一重为圆满,能修炼到第七重的人,当真少之又少。此功法威力巨大,每提升一重,实力便会呈现比上一重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功力的飞跃。修炼到第七重时,施展起来,便如苍龙出海,猛虎下山,威力惊人,天下的确极少有人能够达到。

齐府中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她桃面红唇,身着一袭白色素衣长裙,宛如仙女下凡。她的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道:“蒋先生说了,时机未到,待他日时机成熟自会与你相见!”这女子名叫云舒,是蒋先生的贴身侍女,跟随蒋先生多年,虽未修炼高深的武功,但对蒋先生的心思却了如指掌。

怀修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心中的怒火被云舒的话再次点燃。他大喝一声:“给我闪开,我自去见她!”话还未说完,只见怀修左手握拳往背后一甩,右手顺势将全身气劲向那女子推出,一式一气开山诀的招式便应声而出,裹挟着苍龙猛虎之势,如汹涌的浪潮般,直扑向那名女子。一时间,飞沙走石,周围的人群纷纷惊恐地后退,生怕被这强大的气劲波及。

云舒却丝毫不惧,只见她轻轻伸出兰花指,优雅地一弹。这看似轻柔的一弹,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竟将那威力惊人的气劲瞬间定格。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怀修见状,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但他并未就此罢休。他咬紧牙关,再次催动体内的真气,想要冲破云舒的阻挡。云舒神色不变,紧接着又轻轻一弹,那原本猛烈无比的气劲竟如冰雪消融般,彻底消散于无形。

怀修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日夜勤修苦练一气开山诀终至第7层,竟被云舒如此轻易地化解。他心中的狂傲与不甘瞬间转变为深深的挫败感。

云舒看着怀修,轻声说道:“蒋先生自有她的考量,你又何必强求。武学之路,并非只有蛮力,更需要心境的修炼。”怀修听了云舒的话,心中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默默地摇摇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齐府门口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都被刚才的一幕所震撼。众人心中明白,这齐府中的高人,果然名不虚传。凌荫和李肃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凌荫心中也对即将踏入的齐府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清晨的太阳出来,洒在众人身上。齐府门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却被刚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完全沉浸在怀修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气开山诀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人群里,有的人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脸上神情停留在了惊叹与震撼那一瞬;有的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的手指向怀修刚才站立之处,口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话语里满是对那神奇功法的惊叹与猜测。那一招一气开山诀,好似一道携着无尽威严的惊雷,直直劈入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凌荫也感觉到刚才这一招着实威力不小,如果那一招是朝着自己袭来,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恐怕难以抵挡。想到此处,她被这一幕深深吸引,内心涌起强烈的好奇,还没进入齐府就遇见两个神秘莫测的高人,难道是齐府高手之间的对决?她来到一个看上去对齐府和怀修相当了解的人身边。恭敬地行礼问道:“这位兄台,冒昧打扰,方才那个齐府的女子,是四大高手的哪一位呀?”

那人上下打量了凌荫一眼,露出一丝略带质疑的笑意,仿佛在不可置信凌荫的孤陋寡闻,轻哼一声道:“她哪里是什么高手,她是蒋先生身边的丫鬟,名叫云舒。”

凌荫听闻此言,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粉嫩的双唇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像是要发出惊呼,却又被震惊堵在了喉咙口。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因极度吃惊而张大的嘴巴,脸上的神情犹如凝固了一般,满是难以置信。此刻,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惊涛骇浪不断翻涌。齐府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竟拥有如此恐怖至极的功力,那威名赫赫的齐府四大高手,实力岂不是高深莫测到如同天上的神人,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那这位叫怀修的大侠,他跟齐府究竟有何关联呢?”她难以抑制心中疑惑,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

那人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目光望向远方,缓缓说道:“蒋先生曾经公开表示,如果谁能练成一气开山诀,他就愿意予谁一场天大的机缘!”说罢,又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对怀修的敬佩,“说来,这怀修也真可谓是锲而不舍啊!多少人,因为此功法修炼起来极其困难而望而却步,而怀修这么多年,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受挫,却从未放弃。”

凌荫听着,心中不禁对怀修肃然起敬。怔怔地看着怀修那受挫离去、垂头丧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心想:这齐府,门槛如此之高,果然不是轻易能够跨越的。义父和军师叔叔当真是煞费苦心!

李肃走上前,对着云舒深深一礼。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递向云舒,说道:“请问您是云舒姐姐吗?这是军中的手书,还请您过目。希望您能引荐我二人进府,拜见刘老夫子。”由于齐府门口人多眼杂,李肃并未直接言明身份。

云舒缓缓抬眸,在李肃、凌荫二人身上细细打量,伸手接过书信,动作轻柔地缓缓展开,目光在书信中缓缓扫过。片刻后,云舒轻轻合上书信,目光转向李肃,那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样光芒,“二位请随我到院内等候。”

这一幕,再次让凌荫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要知道,那七层一气开山河都难以攻破的齐府,竟然因为李肃哥哥身上一封手书,就这般轻易地被他们踏入。凌荫内心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若不是周围人多眼杂,她怕是真的要兴奋得跳起来。

齐府外,那些挤破了头都想进府的众人,眼睁睁看着李肃和凌荫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得到云舒的引荐,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悄然传开:“这二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如此轻易地踏入齐府!”有人摇头叹息,那羡慕之情几乎要满溢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凌荫和李肃跟着云舒迈进齐府大门。

一跨进府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二人眼前一亮。只见府内空间豁然开朗,处处洋溢着祥和宁静的气息。形态各异的假山林立,有的如同一柄柄利剑直插云霄,在阳光的轻抚下,散发着清冷而独特的光辉;有的宛如亭亭玉立的仙女,身姿轻盈婀娜,裙摆似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园内苗木郁郁葱葱,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夺目,仿佛被大自然精心擦拭过,每一棵都像是出自顶级工匠之手的艺术品。珍稀花草肆意绽放,红的似燃烧的火焰,热烈奔放;粉的如天边的云霞,温柔浪漫;白的像冬日的初雪,纯洁高雅,馥郁的芬芳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五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它们扇动着绚丽的翅膀,与娇艳的花朵相映成趣;鸟儿在枝头欢快啼鸣,清脆婉转的歌声为这美景增添了几分灵动活泼的气息,好一幅生机勃勃的园林画卷。

若不是身旁有李肃并肩同行,前方还有云舒引路,凌荫真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了一座梦幻般的稀世园林,美得让人沉醉。

三人来到一处亭子,恰有两个婢女迎面走来。云舒轻轻转头,细细吩咐她们为凌荫和李肃沏上热茶,随后微笑着说道:“二位请稍作等候,容我前去通禀。”李肃和凌荫拱手致谢:“有劳云舒姐姐!”望着云舒离去的背影,二人静静地等待着。

凌荫坐在亭子里,双眼出神地盯着齐府院子里的景色发呆。李肃则规规矩矩地站在亭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云舒离去的方向。没等多久,云舒就回来了。凌荫赶紧站起身,李肃也满脸期待,眼睛里带着期待等着那云舒发话。

“二位,跟我来吧!”云舒脸上挂着笑,热情地招呼着。

凌荫心想,终于能见到刘老夫子了。他赶忙伸手捋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李肃一道,紧紧跟在云舒身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院子。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花香弥漫,中间有个宽阔又平坦的青石广场。广场正对着一间屋子,大老远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热热闹闹的人声。

云舒抬手指了指那间热闹的屋子,说道:“刘老夫子就在里头,你们自己过去就行,他已经知道你们来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就不陪着啦!”

凌荫和李肃连忙向云舒道谢,然后慢悠悠地朝着那间传出喧闹声的屋子走去。凌荫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客客气气地说道:“晚辈凌荫,前来拜见刘老夫子!”

“快进来!快进来!”屋里马上就传出回应的声音。

凌荫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一推开门,就瞧见一位长者,身着深蓝色衣衫,头发乌黑,束得整整齐齐,却用一块黑布把眼睛蒙得严严实实。只见他手里挥舞着毛笔,那模样,像极了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可这时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见他他脑袋晃来晃去,探索着,扯着嗓子喊道:“纸呢?在什么方向?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这纸怎么还不来?”一边说一边用左手在空中摸索着。

“在这儿呢,夫子,快过来!我手都快举断啦!”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回答的方向,两个少年憋红了脸,奋力地举着一个大大的画框,画框上蒙着一张白纸,看着足有三尺宽。两个少年一边艰难地往长者身边凑,一边还互相埋怨:“你倒是举稳点啊,晃得我都快拿不住了。”他们一边喊,一边费力地把画框往长者身边凑,那模样就像举着千斤重担。

长者身旁还有一个少女,手里捧着砚台,一直着急地催促着:“刘夫子,你快画呀!再不下笔,这砚台里的墨都要干了!”

刘夫子终于摸到了画框,紧接着,挥舞着沾了墨的笔,在空中划了个奇怪的弧线,差点画到旁边的少女的脸上。看到这一幕让凌荫忍俊不禁,但是第一次见刘夫子,还是矜持些好,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刘夫子嘴里念念有词:“别急别急,我现在脑海里灵光忽现,接下来要大展身手,你们稳住喽,千万别耽误了老夫的大作!”那模样,哪里像个严厉的老夫子,活脱脱一个搞怪的老顽童。从他们说话来看,这位蒙着眼的长者肯定就是刘老夫子了。

凌荫瞧着他,极力忍着差一点就要迸发出来的笑意,心里直犯嘀咕,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刘老夫子完全不一样啊,一时间都不敢上前搭话。凌荫和李肃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摸不着头脑,难以理解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就在大家还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刘夫子大喝一声:“嘿!”那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行云流水般。眨眼间,一幅画就完成了。更加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刘夫子的笔墨不知何时游出了画框,两个抬画框的少年脸上也被黑墨水画了个七荤八素。这可把凌荫害苦了,实在忍不住想笑,忍得泪都快出来了,赶紧背过身去,用双手捂住嘴。

就在她刚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哈哈哈哈!”身边突然发出的笑声把她给吓了一跳。她疑惑地转头望去,看上去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李肃哥哥张着大嘴,指着抬画框那两个少年,笑得前仰后合。端砚台那个少女也哈哈哈地笑得花枝乱颤,一不小心砚台还差点脱手掉到地上。看着这副场景,凌荫终于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

热闹半天的房间里,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那两个举画框的少年像是卸下了重担,“扑通”一声把画框轻轻放在地上。刘老夫子一把扯下眼上蒙的布,侧着脑袋,倾斜着身子看了又看,仔细端详着自己刚完成的画作。举框的少年和捧砚台的女孩也都凑了过去,眼睛瞪得像铜铃。两个少年都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黑墨,就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刘老夫子地绝世佳作。

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毫无形态可言,若非刘老夫子说是他自己的画作,那肯定会被人认为是胡画一通的废纸。毫无规则的墨迹,毫无章法的笔锋,什么也不像,着实很难让人跟画作联系起来。

“你们说,我画的是啥?”刘老夫子一边沉思,一边看着画,眯着眼睛问道。

“是大海!”

“不对,是风暴!”

“你们都错啦,是云彩!”

两个少年和那个少女,三个人争得面红耳赤,一会又说是梦境,一会又说是地狱,一会又说是黑火,一会又说是旋涡,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刘老夫子一边听,一边喉咙里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地“嗯”着,一会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

“我看像广袤天下的森罗万象,像大地,像众生,像沧海桑田的美丽山河!整个画里都充斥着变化,看不见、摸不着,看似随心,却又捉摸不定的‘变’!”就在这时,凌荫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屋内回响,一下子打断了他们的争论。一时间,整个房间内,乃至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蝴蝶也依在花朵上停止了飞舞,缓缓地张开翅膀,似乎在安静地聆听着刚才这些话。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来,刘老夫子转过头,少年和少女也跟着转身,全都满脸惊讶地看着凌荫和李肃二人。

李肃也不禁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保护了一路,身旁这个年纪尚小的姑娘。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般高深莫测见解,富有智慧的话语,竟会从她口中说出,心中暗自惊叹,这个小姑娘当真不简单。

刘夫子转过身,身姿一正,抬手整了整衣摆。这时,两个少年和那个少女也一并凑了过来,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惊喜地问道:“你是谁呀?”

凌荫笑着,微微欠身礼道:“我叫凌荫,旁边这位是李肃哥哥。我们从军营而来,奉钟秀将军和李善儿军师之命,特来拜访刘老夫子!”

其中一个少年仰着那张沾了墨渍的黑脸,对着夫子说道:“刘夫子,找您的。”

另一个少年也不甘示弱,抢着说道:“你也是来齐府学艺的吗?快跟我讲讲,齐府在外边威武霸气吗?都有些什么传闻?”

屋子内又恢复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咳咳!”刘夫子清了清嗓子,两声咳嗽便打断了少年好奇地询问,“小糖,你带柳家这俩小子,先去洗把脸。今天有客人来,瞧瞧你们这副模样!嗨哟……”刘夫子一边说着,一边满是嫌弃地指着他们的脸。原来这两个少年姓柳,那个小姑娘叫小糖。

显然,刘夫子也嫌他们太过吵闹,想着赶紧把他们支走,免得待会儿凌荫说话时被打扰。

“什么嘛,还不是你下笔偏了些,才把墨弄我一脸……”柳家小子满脸委屈,小声嘟囔着辩驳。他俩这委屈劲,差一点让凌荫绷不住又笑出声来。叫小糖的少女倒是毫不含糊,一手拽着一个,连拖带拉地把他俩弄出了屋子,嘴里还念叨着:“走啦走啦!”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冲凌荫甜甜一笑,那笑容恰似春日盛开的花朵,瞬间让凌荫心里暖暖的。

待他们走后,屋子里安静了许多,刘夫子开口说道:“方才云舒递来一封书信。”刘夫子说着,顺手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是的,刘夫子,这书信是钟秀将军让晚辈转交给您的,请您过目。”李肃恭敬地行了个礼。

刘夫子缓缓展开书信,一边看着信,一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凌荫。这一番打量,倒让凌荫有些不自在,微微红了脸。她赶忙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李善儿军师的书信,递向刘老夫子,说道:“刘夫子,我这儿还有军师叔叔给您的信,请您看看。”

刘夫子心里暗自琢磨,来就来呗,还一下子两封信。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接过。“李师弟?”打开信看到内容后,刘夫子暗想,这李师弟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竟给我出了这么个大难题。齐府又不是专门炼器的地方,他损坏了一件法器,却让我绞尽脑汁想修复的办法。正想着,就见凌荫已将装着损坏法器碎片的盒子轻轻放在桌案上,随后缓缓打开。那些破碎的法器残片便呈现在三人眼前。

刘夫子走上前,微微俯身,神色专注地端详了好一会儿。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凌荫,说道:“这样吧,女娃娃,你在齐府住些时日如何?修复这法器的方法,我还得去翻阅典籍细细找寻,到时候你也来给我搭把手。就算找到了方法,修复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儿,你可愿意?”

“凌荫愿意,一切全听刘夫子安排!”凌荫闻言,立刻恭敬地向刘夫子行了一礼。

“我自会写一封信,李家小子,你带回去给钟将军!”刘夫子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提起笔。凌荫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取来纸张,悉心研磨。

“至于李师弟,就不回信了,回去给他带句话。”刘夫子一边写信一边说着。

李肃赶忙应道:“敢问刘夫子带什么话,晚辈一定一字不差地带到。”

“差不了,就一个字。‘嘁’”刘夫子这话一出口,凌荫和李肃瞬间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一头雾水。

说话间,书信已然写好。刘夫子将信递给李肃,李肃小心翼翼地收好。刘夫子凑近李肃的脸,认真地说:“给李师弟的话一定要带到,看我表情。”说着,便做了一个满是不屑的表情,“嘁!”随后,还指着李肃叮嘱道:“就像我这样,把这神情也一并带到!一定得做到啊!”

李肃立刻挺直身子,拱手行礼:“请刘夫子放心,晚辈一定带到!”

这时,凌荫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军师做不到的事情,才来求刘夫子帮忙,李军师都做不到,想必对他来说一定是极大的难题。可这事情固然再难,刘夫子只用这一个“嘁”字回应,仿佛天大的困难在他这儿都不值一提,好让李军师放心。凌荫心中敬意顿生,暗自揣测,曾经刘老夫子和军师叔叔之间,到底是怎样深厚的同门情谊呢?

凌荫与刘夫子敲定在齐府住下寻找修复法器方法的事宜后,便赶忙起身去送李肃。两人并肩走出屋子,一路上凌荫让李肃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李肃点头回应。

到了府门外,李肃停下脚步,侍卫将马牵了过来,李肃从马上取下一个包裹,郑重地交到凌荫手中,说道:“这是钟将军提前安排好的,里边有钟将军给你的一封书信和一些银两,足够你在齐府生活使用。”

凌荫接过包裹,她这才明白,原来义父早就料到此次来齐府时日或许会很长,早早为自己做好了周全打算,义父的关怀真的是细致入微。回想起今日见到的刘老夫子、云舒、小糖和那两个柳家少年,每个人都非常有意思,也特别亲近,凌荫不禁心想,在这齐府有他们作伴,住在这里的日子想必不会寂寞无聊。

她抬眼望向李肃,再次关切地说:“李肃哥哥,路上小心!”李肃翻身上马,挥手作别,策马远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远方,凌荫才转身返回。

回到刘夫子处,恰好小糖也在。刘夫子见凌荫回来,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个物件,说道:“来,凌荫小娃娃,这是在齐府行走的腰牌,但凡出入齐府,这个可少不了!”说着,将一个温润的玉制腰牌递给凌荫,只见这腰牌上已经刻上了凌荫的名字,真的难以想象,这么短的时间,是如何做到的。“接下来让小糖带你去住处,齐府地方大,先熟悉熟悉。”

“谢谢刘夫子!”凌荫双手接过腰牌,恭敬地拱手向刘夫子道谢。

刘夫子笑着摆摆手,说道:“去吧!”

能留在齐府,凌荫满心欢喜,齐府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新奇,这下终于有机会好好感受齐府的独特之处了。而小糖似乎比凌荫还要兴奋,她一把拉住凌荫的手,急切地说:“快走快走,凌荫,我带你去转转!这里可好玩了!”初入齐府就能受到大家的热情接纳,凌荫心里也踏实了。她不经意间望见府内也有着跟府门口同样的大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她不禁思索,齐府或许真的不是平凡的达官贵人府邸。

小糖紧紧拉着凌荫的手,穿梭在齐府的廊道间。凌荫感觉小糖的手都是暖暖的,那股暖意从手指尖直传遍全身。

传廊道两旁,朱红的木栅栏在日光的轻抚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雕刻的瑞兽花鸟栩栩如生。白色墙的墙壁如同白玉一般无瑕。层层叠叠的蓝瓦,与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相互映衬,美得夺目。小糖雀跃地介绍着齐府的每一处角落,让凌荫尽快熟悉这里。

凌荫听着小糖的介绍,目光在齐府的亭台楼阁、曲径回廊间流转。她又打量着身旁的女孩。小糖和自己年纪相仿,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可爱劲儿,脸上总是挂着暖洋洋、甜甜的笑容,整个人就像春日里那温柔和煦的暖阳,让人打从心底里感到舒服。

两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路边的草丛里,青翠的草丛里,突然冒出来的小花星星点点地绽放着,红的、黄的、紫的,五彩斑斓,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小糖带凌荫来到一处小巧的院子,院子的入口处,两株桂花树身姿挺拔,枝叶繁茂,若是到了金秋时节,想必满院都会弥漫着馥郁的桂香。小糖抬手,手指向院子里的几间屋子,兴致勃勃地说道:“看,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住处啦!”

凌荫一听,禁不住仔细张望着院子四周。这院子规模不大,却被打理得别具韵味,每一处布置都透着一股雅致的气息。院里种满了青葱的树木花草,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摇曳,仿若在低声细语。枝头鸟儿欢快地啼鸣,为这宁静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灵动的生气。院子的角落,一方小小的池塘里,荷叶舞动,偶尔能看到几尾红色的锦鲤在水中自在地游弋,泛起层层涟漪。

“除了你我,文雨、文雪等几个女孩子也住在这个院子里,往后可有得热闹呢!”

“文雨、文雪?”凌荫轻声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

“别急,往后你肯定能见到她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相熟了呢!”小糖说着,脚步轻快地走进屋子,不一会儿,双手捧着几套衣服走了出来,递到凌荫面前,“以后你就穿这些衣服,在齐府走动的学生都穿这个。前些时日太子来的时候,穿的也是这些呢!”

“太子也在齐府待过?”凌荫忍不住惊呼出声,满是惊讶的神情,真的难以想象,这个齐府,究竟有什么魅力,连太子也在此待过。

同时,她的目光落在小糖手中的衣服上,这才发现,这衣服和之前见过的柳家那两个小子,还有小糖身上穿的,竟是一模一样。原来如此,看来这齐府里,藏着不少规矩和故事。

小糖一边说着,一边便拉着凌荫走向其中一间屋子,“来,这就是你的房间。”

凌荫推开门,屋内光线柔和,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她环顾房间四周,只见屋内干净整洁,整个屋内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正对门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还有几本书籍。墙角处,一个古朴的衣柜静静伫立。整个房间布置舒适,温馨之感扑面而来。凌荫不禁在心中感叹,想不到齐府的住处也这么温馨舒适。

“你先熟悉熟悉住处,休息一会,待会我来叫你,咱们一起去用饭!”小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房间,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回头,冲凌荫回了一个水灵灵地眼神,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好,好,先谢谢小糖!”凌荫刚抬手向小糖致谢,小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外。凌荫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想,来到齐府,让她丝毫没有对新环境的陌生与不安。她转走向屋内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行囊,看到包裹里义父的书信,突然想起李肃哥哥说的话,于是,她便拿出书信,轻轻地展开来!

信中,义父写满了关心的话语,字里行间都是对凌荫的不放心。同时,还着重提醒她一定要收好炽火式残券,千万不可轻易示人。

凌荫读着钟秀将军写给她的书信,钟秀将军在信里还言明,此次安排她到齐府,是早有的打算,鼓励她珍惜这次机会,在齐府获得新的成长和收获。

而令凌荫感到意外的是,钟秀将军对修复法器一事并无太多关注,甚至表示法器修复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在齐府应多多关注自身修行与成长。

凌荫看着手中的信件,她的目光在那一行行字迹间游走时,几乎要落下泪来。“义父的苦心,凌荫明白……”

忆起往昔,义父纵横沙场,一杆烈火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可如今,它不仅伤病缠身,甚至连他成名之技烈火枪法都无法施展。曾经,凌荫以为,向法器中灌注自己的烈火真气,协助义父施展枪法,是她作为义女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每次真气注入,看着义父再度施展出那威猛枪法,她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然而,此刻她终于明白,义父看似平静接受的背后,实则藏着难以言说的苦衷。原来,义父终究是无法完全坦然接受这种方式。凌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心已然有了决断。她清楚,这一趟来齐府的目的,真正需要探寻的,并非修复法器的方法,而是要查明义父失去烈火真气的真正原因。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用意念的回响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寻觅出炽火式残券的秘密,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让义父的绝技重回往昔之威。她缓缓从怀中掏出那部炽火式残券,目光紧紧锁住,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刻进心底。

这张残券,她日夜携带,也未能从中找到义父失去烈火真气的秘密。想到这里,凌荫的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心中满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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