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安南宫执是小说《江山为聘:弃妃要改嫁》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江山为聘:弃妃要改嫁》的章节内容
满地红绸,喜乐奏鸣。
今天是宁王南宫奕成亲的日子。
娶的正妻是西平候府的大小姐乔梓安,但是这个曾经被万千少女羡慕的人如今却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因为宁王今日是妻妾同娶,且只打算与那妾室拜堂成礼。
至于正妻乔梓安?
不过就是过场一走,偏门一进罢了。这对于正妻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西平候府前。
乔梓安顶着大红盖头走向喜轿,没有亲人的依依不舍,也没有兄弟姐妹挥泪相送,有的只是冷漠的吩咐和尖酸的奚落。
“嫁去了宁王府就要懂事些,一切以夫家为大。依你的条件,能够嫁去宁王府已是高攀,放聪明一点,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西平候乔延目光淡漠,说话的口吻丝毫不像一个父亲。
“姐姐,你现在终于如愿嫁给宁王了,可是却比一个妾都上不得台面,妹妹真为你未来的日子感到担忧呢。”乔乐宁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乔梓安垂着头沉默,一言不发。
乔乐宁见状心中越发得意,乔梓安果然还是像以前那样胆小又懦弱,随便任人拿捏。还没进门便被一个妾爬在头上侮辱,以后还指不定遭受什么呢。
要是换了自己……乔乐宁想到这里便生起恨意,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乔梓安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现在嫁过去的就是自己。
可是乔梓安现在居然还能活生生地上花轿,这让她如何不恨?
但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乔梓安却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受气包,而是来自现代的生化医药高手乔梓安。
乔梓安迷迷糊糊地从意外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冬月国,身份还是西平候府中最不受宠的大小姐。
她母亲早亡,尸骨未寒,父亲便娶了谢氏进门,生下了一男一女。
从此以后,乔梓安就再也没有半天好日子过。
乔梓安冷笑一声,拎着裙子登上花轿,刚放下轿帘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刹那间,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纤细的脖颈,乔梓安呼吸一窒。
“安静。”言毕,男人的大手又收紧了一些,言语间的压迫力让人不敢怀疑。
乔梓安乖乖点了点头,男人挟持着她在轿中坐下。
“这位英雄,有话好好说。你看我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呢?”
乔梓安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试图唤醒歹徒内心的怜悯。
“出嫁之日,要是被人发现轿子里有陌生男人,我的清白就完了,英雄……”
“闭嘴!”歹徒语气冷的骇人,像是随时都可以让乔梓安死无葬身之地。
“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乖给我打掩护,我能全身而退,自然会饶你不死。”
乔梓安郁闷地咽下一口老血,这种理所应当的口吻是求人帮忙该有的态度吗?
就在这时,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停轿,搜查!”
送亲队伍的每一个人都被官兵拽着仔细的查探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
“将军,那人不在这里。”“那就去轿子里面看看。”
喜娘见状慌忙挡住轿门,为难道:“将军,咱们这可是成亲的花轿,里面坐的是新娘子,还没到喜堂就打开轿子是大忌啊,这……这不合适。”
“大忌?你可知我们要搜查的是什么人?若是上面怪罪下来你们哪个担得起责任!”
“哎哟,这可使不得……”
喜娘这可犯了难,虽然乔梓安不受重视,但是这毕竟也是宁王府与西平候两家的脸面,要是折辱在了这里,她可担不起两家的怒火。
“快让开!我们只是掀开帘子看一眼罢了,能有什么忌讳?”郑祁蹙着眉,挥手令下,官兵们就要上前逼近轿子。
就在这时,清扬空灵的声音从那轿子中传来。
“将军,您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若是掀了我的轿子,我的清白就全毁了,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虽说是控诉,但是这嗓音里却带着笑意,尾音悠悠荡荡,听的人心痒。
郑祁一愣,但仍然想搜查轿子:“实在是公务要紧,还请姑娘行个方便。”怎么这人就这么难缠呢?
乔梓安郁闷,她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脖颈处慢慢摩挲。
“将军,您倒是想一想,如果我这轿子里真有什么恶人,我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您说话吗?”
“再说了,这轿帘只有我的夫君能掀,您要是想掀就大可来掀,可是我怎么办?难道要您来娶我吗?”
乔梓安轻笑一声,勾唇。
众人看着郑祁都露出了十分暧昧的表情。
郑祁一咬牙,不知为何,听着这女子的声音,他竟鬼使神差地接道:“军令如山,娶你又何妨?”
在场的喜娘顿时神色大变,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
这还是她听说的那个懦弱木讷的乔家大小姐吗?
乔梓安闻言,淡淡道:“是吗?那好。”
“我是陛下钦定的宁王妃,夫家乃宁王南宫奕,你去问问陛下的意见,这轿帘便随你掀。”
“你!”郑祁闻言彻底噎住,谁能想到这轿子里坐的是宁王要娶的人。
这事一下子就被乔梓安抬到了皇家颜面的高度,这让身为上将军的郑祁也不得不低头。
毕竟与宁王的合作才刚开始,现在不知道情况,还不能随意开罪这轿子里的人。
“怎么样?将军,你想好了没?这轿帘你到底是掀还是不掀。”乔梓安抠了抠指甲,慢悠悠地道。
郑祁脸色黑了又黑,他定定地望着那顶轿子,最终还是冷哼一声,做出了让步。
“撤,我们去前面继续搜。”官兵窸窸窣窣地离开了周围,轿子再一次抬起来走动。
“呼~”乔梓安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卸了劲似的往后一瘫,却正好靠近了身后这人的怀里。
她立即又绷直了身体。
“怎么?”男人低低地在她耳边笑出了声,“刚刚不是还很勇吗?”
危机解除,他饶有兴致地戏谑道。
他本以为今天要废上一番工夫,没想到这丫头竟真有几分能耐。
方才那情景,面临双重压力下,换成一般女子早就要心态全崩了,这丫头却不卑不亢、淡定沉着,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怯意。
有趣……
男人勾了勾嘴角。
“你知道方才那人是谁吗?”他嗓音低沉好听。
“谁?”
“上将军郑祁。”男人似是想起什么,不屑一笑,
“宁王实属无知竖子,你刚刚倒真不如冲下去改嫁给郑祁,可比那宁王要好多了。”
“是吗?”乔梓安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那我刚才要是真的冲下去改嫁了,你怎么办?”
男人闻言竟然难得的愣住了。这丫头居然……
不等他作出反应,乔梓安侧头问道:“喂,你身上带钱了吗?”
“没有……怎么?”害,这年头的人出来逃命怎么都不知道带钱的?这居然还是个穷鬼。
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乔梓安深深地鄙视了一番。
无奈,乔梓安只好在身上摸了摸,拽下了脖子带着的玉坠,用拳头敲了敲轿子的侧壁。
“嬷嬷,请先停一下。”轿子顿时停住。
“姑娘,又怎么了?”
“我从昨晚就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头晕的很,我怕一会到喜堂实在撑不住,你们能不能帮我去买点吃食,让我缓一缓。”
喜娘闻言,不耐烦极了。
“这会坏了规矩,姑娘还是再坚持坚持吧。”
乔梓安将轿子拉开了一条小缝,递出来一个通体晶莹的玉坠。
喜娘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嬷嬷,我真的要晕过去了,拜托您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正好也请各位抬轿的大哥喝口水,歇歇脚。”
在财物的诱惑下,喜娘绽开了笑容,立即接过了玉坠。
反正宁王也不在意这喜轿什么时候到,去旁边买个吃的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好嘞,那就请姑娘稍等一会。”轿子放下,喜娘带着玉坠离开,几个轿夫也跟了过去。
这钱当然是见者有份,没人会不眼红的。
霎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了轿子。
乔梓安对身后的男人道:“英雄,这下您可以全身而退了吧?”
男人的嘴角缓缓勾起,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脖颈上的桎梏终于放开,男人松手,来到了轿门口。
就在乔梓安以为他已经离开轿子的时候,头上的盖头却被人突然挑开。
阳光映照在视线之中,面前的男人弯腰抓住轿子的门框,回过头望她。
黑色的面纱掩不住他优越的下颚线条,面前的男子鼻梁高挺,眉眼凛冽而俊美异常,仿佛星河中的漩涡一般惑人。
乔梓安怔怔地睁着眼睛,男人微微眯了眯眸子,似乎是在打量她的容貌。
“忘了告诉你。”他悠悠开口,音色低缓,“你的轿帘,我已经掀过了。”
言毕,他的身影鬼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梓安这才想起,她之前说过的那句——“这轿帘只有我的夫君才能掀开。”
不知为何,她脸上没来由的一热,这人有病吧?
乔梓安重新启程,总算是安然来到了宁王府。
礼乐齐鸣。
但是轿子外面却一丝动静也无,喜娘守在轿边,顿时尴尬。
乔梓安却不甚在意,重新盖好了盖头,自己走下了轿。
喜娘见状也只好上前搀扶着到喜堂里去。
来的倒也巧,此刻,南宫奕刚与莫流萤拜完天地,看到门口的身影,南宫奕阴骘地眯了眯眸子。
“该行的礼都行了,乔梓安,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
“殿下,别这样。”莫流萤见状连忙款款走上前,握住乔梓安的双手,柔声道:“姐姐从今天起也是宁王府的人了,我们自然要好好相处。”
哟,听听这口气,俨然把自己当成正宫了。
乔梓安顿时觉得熟悉的白莲味道铺面而来。
“来,姐姐,我扶您走偏门。”
“偏门”这二字她咬的极重,这分明就是挑衅!
还不待乔梓安反应过来,莫流萤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摔在地上,叫出了声。
“乔梓安,你想死吗?”
南宫奕连忙冲过来扶起地上的莫流萤,看向乔梓安的眼神简直是想要将她活剐。
这一出整的乔梓安头皮发麻,天知道这莫流萤为什么要自己摔倒,她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
“流萤,你没事吧?”
“殿下,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没踩稳,你千万别怪姐姐。”流萤柔柔一笑,良善娇弱的形象宛然天成。
“才进门就如此,以后她指不定还要怎么挤兑你!”南宫奕上前扯住乔梓安的衣领。
“我警告过你的,乔梓安,你最好安分一点。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伤害流萤的代价!”南宫奕咬牙切齿,用力提起乔梓安的衣领。
然而就在此刻,宾客中突然响起惊恐的尖叫。
作为宾客而来的谢丞相居然呕出一口黑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谢丞相是谢太妃的父亲,也是南宫奕的亲外公。
见这场景,南宫奕顿时惊慌起来,一把甩开了乔梓安,去查探谢丞相的情况。
“好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太医!太医呢?”南宫奕扶起地上的谢丞相,怒吼道。
李太医闻讯连忙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将手放在谢丞相的脉搏上,片刻后,神色大惊。
“宁……宁王殿下,丞相他……中的是剧毒,无药可解啊。”
“你说什么?”
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惊慌失措起来,纷纷检查自己的吃食和酒杯,生怕自己也遭了难。
“本王的大喜之日为何会出现毒物?府中的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被摔在地上的乔梓安艰难的扶着腰站起身子,头顶冒火。
看着地上的中年人口吐黑血,身体抽搐痉挛,她的眼皮立即跳了起来。
“宁王殿下,你万万不能这样强扶着丞相起身!这样只会让毒素更快的从胃扩散到肠道!”
乔梓安开口,却吸引了在场所有的目光。
南宫奕咬牙转过身:“你的意思是本王在害丞相?”
莫流萤眼见又来了机会,立即冲上前。
“殿下一心为丞相大人担忧,姐姐怎么能指责殿下!”
莫流萤起身走到南宫奕的身旁,抚上他的肩头。
“殿下,您先不要着急,现在请立即去宫中召集所有的太医会诊,一定会有希望的!”
“阿敏。”她转身唤来自己的随嫁侍女,吩咐道:“快去箱子中把我的那株老参拿来,让丞相含服,先吊住命要紧!”
她这样一番冷静而周到的举动,与胡言乱语的乔梓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都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乔梓安。
乔梓安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她看着南宫奕端着一大碗泡着人参的水准备往谢丞相的口中送,气的想当场把他的头给打飞。
在现代素有“制药神手”“生化鬼才”之称的乔梓安看着这错误示范的急救方式,简直无法想象。
医者仁心,她终究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被这些人的无知给折腾死。
“让一让,让一让。”
乔梓安用力地扒开围观的人群,来到了谢丞相身前。
她凑近了用鼻子嗅一嗅,果然是砒霜与血液产生反应散发的味道。
“快将丞相的身体翻转过来!”
南宫奕闻言彻底大怒:“乔梓安!你到底有完没完?”
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个废物,却在这里卖弄聪明指指点点,竟然敢拿他的外公开玩笑!
他现在真想一掌劈死这个令人恶心的女人。
莫流萤也蹙眉指责道:“姐姐,现在不是你争宠的时候。我的父亲是学士,因此从小我便拜读过许多医术,用参汤吊命是最好的方法了,你怎么还能再添乱呢?”
争宠?争她个大头鬼啊?
“况且……”莫流萤语气一转,阴阳怪气地道:“大喜之日横生血光之灾,有邪祟作怪也说不准呢。”
众人闻言,瞬间都将目光聚集在了乔梓安的身上。
确实,谢丞相是乔梓安来之后才出的事。
而且,婚礼上出现这种事情,多半就是正妻命煞,克夫家惹灾祸。
乔梓安听到这里简直要气笑了。
“莫小姐,你既然出自书香门第,却说出这番怪力乱神的话,不觉得荒谬吗?”
“你这个扫把星,赶紧给我滚!”南宫奕怒吼,狠狠地推开乔梓安。
他是吃奥利给长大吗?
乔梓安真的要疯了,这大哥的智商究竟有多感人?
“丞相中的是砒霜,我有办法医治!”她焦急地喊出声,众人顿时息了声。
什么?砒霜?
李太医立即起身:“不错,丞相体内之毒确实是砒霜。”
众人骇然,这可是砒霜,中者必死!
这乔梓安竟然敢说自己能解这砒霜之毒?
“宁王妃,慎言啊。老夫在太医院修习三十余载,都从未听说过砒霜可解啊,这可不是儿戏。”
李太医心中也十分不满,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敢口出诳语,完全不把他这个资深太医放在眼里。
“姐姐!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莫流萤也添油加醋道。
南宫奕怒不可遏,额上青筋暴跳,伸出手臂就像要掐住她的脖子。
“既然大家都说了,丞相他中的是无解之毒,那为什么不能让我试一试最后的方法呢?”
乔梓安不再管任何人的目光,果断的俯下身子,将谢丞相翻转过来。
“若是我没能将丞相救回来,你们大可以把我杀了陪丞相上路。”
这话霎时间如一道惊雷,众人皆震颤,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砒霜这种毒药听起来可怕,但是这只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
在现代,砒霜仅仅需要一支解毒剂便可以消除毒性,根本不足为惧。
她敢这样拿自己的性命作保,自然有着十足的信心。
乔梓安蹙眉,大喊:“快去调一些盐水带过来,越多越好!”
小厮们立即照做了,心中更好奇地看着这位乔大小姐到底会使出什么样的能耐。
只见乔梓安极专业的手法撬开丞相的嘴,端起盐水一杯杯的往腹中灌下去,丞相的肚子肉眼可见的涨了起来。
紧接着,乔梓安用膝盖死死顶住丞相的胃,用手肘狠狠地敲打。
“你干什么?”南宫奕看的心惊肉跳,真想把乔梓安给活剐了。
“殿下若还想要这个外公活着,就好好地待着,别妨碍我。”
乔梓安眉头微拧,用手指压下丞相的舌根,丞相便开始疯狂地呕吐起来。
呕出的液体直接溅在乔梓安的身上,污染了她火红的衣摆。
但是她的面色却并无半分反感与恶心,她目光沉静,凝重而认真。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位宁王妃眉眼如画,清丽出尘,对待生命的敬重让人动容,美的令人心惊,是位极难得的美人。
洗完胃,乔梓安再次吩咐。
“快去将牛奶与蛋清混合喂给丞相,保护胃黏膜。再去找一些老白杨树上含苞的杨花!”小厮们早已看呆,闻言丝毫不犹豫地去寻找。
“李太医,借您的银针一用。”李太医赶紧递给了乔梓安。
之间乔梓安将那些东西喂给丞相后,便开始在他头顶、胸口、足底的几处穴位上施针。
在最后一根针落下的那一刹那,谢丞相浑身猛地一颤,呕出一口血,直挺挺地蹬直了腿,再无反应。
谢丞相竟然就这样咽气了!
这宁王妃此番真是闯下弥天大祸了!
众人皆是唏嘘,这蠢笨女子果然是在哗众取宠,结果弄巧成拙,连自己的命也要搭上了。
人群中,一个玄衣宽袍的男子暗暗摇了摇头,眸底满是嘲讽般的怜悯。
南宫奕见状,眸子立即变得血红。
“乔梓安!我要活剐了你!你给我外公偿命!”
乔梓安被南宫奕捏住了脖子,眼看着就要被当场掐死。
李太医惊喜的声音突然传来:“殿下!丞相大人他醒过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众人立即看去,这才发现谢丞相脸上的血色满满恢复,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正常地呼吸着。
天啊!这乔梓安简直是神了!
自古以来哪个医者能救砒霜之剧毒?
但是乔梓安确实在所有人的面前真真切切地做到了,这将意味着砒霜从此不再致命不可医,所有的医书都会为今日的事而改写。
南宫奕震惊地看着乔梓安沉静的面孔,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冲到谢丞相的身边,焦急询问道:“外公!你还好吗?你感觉怎么样了?”谢丞相咳嗽了两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令他再次睁眼时老泪纵横。
“我觉得好多了,没有当时那么难受了!”
众人哗然,再次看向乔梓安的目光都好像是在看妖怪。
莫流萤死死的攥住衣袖,快要将乔梓安瞪出一个窟窿。
这怎么可能?乔梓安怎么能有如此医术?
她不过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弱废物罢了,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姐姐,妹妹方才是太过担心焦急,一时折煞了姐姐,请姐姐不要放在心里。”
莫流萤留下眼泪,跪在地上,南宫奕见状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姐姐真乃神人,妹妹钦佩不已也感激不尽。”莫流萤做出喜极而泣的模样,抹着泪花笑着对南宫奕道,“太好了,外公安全了,流萤愿折寿十年,感恩上苍。”
南宫奕立即拍了拍流萤的头,笑道:“傻姑娘。”
呕~
乔梓安看见这一幕差点没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莫流萤还真是会玩,一番话下来,成功为她之前对乔梓安的质疑做出了解释,又展现了自己甘愿“折寿十年”的孝心。
感谢什么上苍啊?你明明该感谢的是本姑娘好不好?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的。
“谢丞相,您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彻底清除。今后的每天你都要按时接受寻常清理毒素的治疗,更要注意饮食,才能养好身子。”乔梓安淡淡地对谢丞相吩咐道。
谢丞相倒是真心实意地道了个谢:“还要多谢宁王妃的救命之恩。”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素来听闻乔家大小姐蠢笨木讷,不知这一身解毒之术从何得来?”
所有人立即变了脸色,立即高呼:“参见摄政王。”
随后皆息了声,垂头不敢言语。
南宫执,冬月国摄政王。
乃是先帝的弟弟,本朝的皇叔。
他挟天子令诸侯,一手遮天,权倾朝野,手段决断都令人闻风丧胆,任何人见了他都要发怵,个个恭敬,生怕出一点错。
摄政王?
乔梓安好奇地抬眸望去。一位气场尊贵的男子身材修长,斜斜靠在太师椅上,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表情慵懒矜贵,薄唇微抿,一双眸子如冬夜寒星,冷傲孤清却又凛然逼人。
他说这句话乍一听起来只是好奇发问,但乔梓安却还是暗暗品出了些恼恨的危险意味。
她招惹到这位摄政王了吗?
凭着直觉,乔梓安能感受到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说话便无比地小心。
“摄政王。”她学着众人别扭地行了个礼。
“我不过是在家对着几本医书随意琢磨,也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罢了,实在不好意思拿上台面。”
这话很显然不怎么实诚,对着医术瞎琢磨?
世间真能有如此天才?得亏她说的出口。
南宫执看着恢复过来的谢丞相,心头一阵烦躁。
他本来能将这老东西彻底铲除,却没想到被这个女子给坏了好事。
不过,居然能解砒霜,这丫头确实不简单。
他缓缓眯眼,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南宫执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挥袖起身,丢下一句凉飕飕的话。
“油嘴滑舌!”
随后,便离开了宁王府。
乔梓安第一次对上压迫力如此之强的人,暗暗抹了把汗,随之便陷入了疑惑。
如果她没有观察错的话,这位摄政王,气息还是有些不稳,身上好像带着伤。
而且……为什么他给自己带来的感觉会如此的熟悉呢?
“殿下,我依照诺言救回了谢丞相,难道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乔梓安突然回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南宫奕的面色红了又黑,黑了又青,煞是好看。
乔梓安现在真是快活极了。
“真是不知廉耻,公然往自己脸上贴金!”南宫奕恼火,但是也拿不出当初要分分钟弄死乔梓安的气势。
毕竟人家刚刚救回了他外公的性命。
但是要想让他当众拉下脸道谢,那真是想都不要想!
“来人,把南海进贡的那一批宝石,赏赐给她。”南宫奕不冷不热地吩咐道。
莫流萤闻言,恨恨攥紧了手。
“就这?”乔梓安抱臂,蹙眉,“殿下,我横竖也算是个医者,难道您请大夫看病从来不掏诊金的吗?一万两白银,一分也不能少。”
南宫奕磨牙:“好。”
“还是现在就命人去送吧,殿下,我怕……”
“闭嘴!堂堂宁王府难道还能赖你这点账不成?”南宫奕简直要被气死了。
“那行,臣妾这身衣服略有不妥,就先回去更衣了,告辞。”
“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看着乔梓安红衣翩跹,款款离开,背影似一只张扬而绚丽的红蝶。
南宫奕心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乔梓安从前向来都是唯唯诺诺,木讷呆傻,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令人讨厌的羞赧状。
南宫奕见到她就要绕道走。
可是如今她哪里还是那副无趣的模样?
方才,她的沉着冷静的模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中。
莫流萤看到这一幕,心中的妒火登时燃烧起来,就是这一刻,她开始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以前,竟是小瞧了那个乔梓安!
她恨恨咬牙,面上却红着眼委屈,扯了扯宁王的袖子。
“殿下,流萤方才质疑了姐姐,姐姐还能与流萤好好相处吗?”
这一幕,登时让南宫奕心都化了,方才的那些微妙感觉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流萤,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第二日,按照礼制应当是妾室来正室房子里敬茶,认主母伏低做小。
南宫奕心疼莫流萤,便直接免了这么一道礼数。
但是莫流萤还是来了乔梓安这里。
“姐姐,妹妹实在是该死,昨夜陪夫君太晚,以至于今早误了时辰,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赔个不是。”
莫流萤柔柔弱弱地迈进门槛,看起来昨晚果真“很辛苦”的模样。
乔梓安简直想笑,这一番话不就是想要讽刺挖苦她,想让昨夜独守空房的她嫉妒吗?
但是实在是对不住莫流萤的一番苦心。
乔梓安昨夜一个人睡的无比香甜。她还真就没把那南宫奕当盘菜。
“我可要先告诉你,我可没有一个姓莫的妹妹。”
“皇室规矩森严,我为妻,你为妾,那就断没有你喊我姐姐的道理,下次见了我,你最好还是恭恭敬敬喊我一声王妃,自称一声妾,以免被别人听到,落了口舌。”
乔梓安云淡风轻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扬起下巴道:“不过无妨,我向来是个大度的人,迟了便迟了,你现在开始敬茶也无妨。”
莫流萤紧盯着乔梓安的神情,听着这些脸色逐渐难看。
她咬了咬牙道:“是……”
言毕,莫流萤慢吞吞地拎起了茶壶,计算着时间。
一杯茶倒好,莫流萤双手恭敬地举过头顶,伏在地上递给乔梓安。
“王妃,请喝茶。”
乔梓安伸手接过,却眼睁睁地看着莫流萤小手无比刻意地一抖,一杯水顷刻间洒落。
“啊,好烫!”茶杯应声而碎。
正好,南宫奕从外面急匆匆地踱步走来。
“流萤!”他见状立即扶起地上的莫流萤。
“乔梓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殿下,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粗心没有掌握好茶的温度,烫到了王妃娘娘,才摔落了茶水……”
“你别再为她说话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用茶水烫你!折辱你!”南宫奕怒气冲冲地指着乔梓安,“你,现在就给流萤跪下赔罪!”
一大早便开始闹,乔梓安一想到这两天的鸡飞狗跳就浑身蹿火。
“我是宁王妃,她不过是一个妾!宁王殿下,敢问您是精虫上脑,把皇家百年的规定全扔在洞房里了吗?”
这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南宫奕还从未在哪个女子口中听到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
“宁王妃?你也配?”
“我不配!”乔梓安来劲了,这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所以您现在就快点休了我吧,赶紧的。”
南宫奕闻言有点晃神,他难道是听错了吗?
乔梓安却一点都不想同他磨叽,回头吩咐丫鬟:“映月,把我昨天拟好的休书念给殿下听。”
“兹有妇乔氏,虽为正妃,却德行有亏,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一场,令其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再无干系。”映月乖乖地大声念了出来。
“好了,给你,你签个字吧,我一会就收拾铺盖走人。”
乔梓安随手把休书往南宫奕手中一塞,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南宫奕手里捏着写好的休书,一口气噎住差点上不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曾经不是要死要活也要嫁给自己吗?
就算他多次警告过她,可她还是固执地嫁了进来。
这一点都不像是南宫奕印象中的那个乔梓安,当初的乔梓安深深痴迷于南宫奕,为了能够快点嫁给南宫奕,甚至用上了最不要脸的手段。
这让南宫奕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觉得恶心至极。
但南宫奕却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另有隐情。
半年前,谢太妃过寿宴请京中各家贵族,自然也包括西平候府。
谢太妃却单单在私下召见了乔梓安。
乔梓安的母亲曾经有恩于皇家,于是这才许下了两家的婚约。
可是这段时间,宁王南宫奕正一心扑在了那个莫流萤的身上,几次三番前来请旨成婚,都被谢太妃斥责驳回。
原因无他,只因为谢太妃不喜欢工于心计的莫流萤。
对她来说,自己的儿媳必须是一个随时能拿捏的乖孩子。
也就是这时,她才终于想起了乔梓安这么一号人物。
乔梓安自小便胆小懦弱、畏畏缩缩,正符合了谢太妃的要求。
于是,谢太妃就借着赐茶,将迷药下进了乔梓安的杯中。
待乔梓安再一次醒来,便发现与还在昏迷中的南宫奕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处。
乔梓安不敢供出谢太妃,苦不堪言,只好被谢太妃这么当枪使。
而南宫奕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人,登时怒不可遏。
两个人虽然都还穿着中衣,可是事到如今无论怎么辩解都再也堵不上悠悠众口。
南宫奕想要娶莫流萤为正妃的想法,再也无法实现。
他从未想到乔梓安为了嫁他,竟然能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从此,南宫奕便彻底厌恶乔梓安。
看着乔梓安如今故作洒脱的模样,想必又是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
正好他也受够了这个女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既然你自请休书,本王就满足你!”
莫流萤见状,心中激动的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加上一把火。
“万万不可呀,殿下,王妃娘娘再不好,您也不能真的将她休了啊。”
又来了……
乔梓安隐隐感觉到头皮发麻。
“你有话等会再说。”她转头焦急地催促,“殿下,先把休书签了吧。”
“王妃娘娘,”莫流萤泫然若泣,“您不要与殿下置气,联姻是结两姓之好,万万不可儿戏。流萤在这里代夫君为王妃娘娘赔不是,还请王妃娘娘慎重考虑。”
哈?
一个妾室在这里代夫君向王妃赔罪,她没听错吧?
“哎,你这人真的是奇怪的狠。”乔梓安忍不住讽刺莫流萤道,“之前巴不得我赶紧让位子给你,如今终于要签休书了你又磨磨唧唧,闹呢?”
见乔梓安这般讽刺自己心爱的姑娘,南宫奕当下便坐不住了。
“流萤你不要替这不知好歹的东西说话了,不要忘记了是她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抢了你正妃之位,现如今不但不领你的情,还如此出言讽刺与你。”
话还没说完,南宫奕扭头看向乔梓安,眼神冰冷。
“你莫要忘记是你下药来威胁本王,现在又自请休书,恐怕是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吧!既然如此,本王偏不遂了你的意!”
乔梓安则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南宫奕和莫流萤。
这对狗男女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脸郎情妾意的模样,她想要个休书还不给,怎么?想两个都要?
看着乔梓安和南宫奕之间的互动,莫流萤莫名焦急起来。
如果南宫奕不休了乔梓安,那正妃之位还是乔梓安的,而自己依旧只是一个妾!
莫流萤想起乔梓安是如何抢了自己的正妃之位,隐藏了自己眼底那一抹凶狠。
她转而面带忧愁对南宫奕道:“奕,不能休了王妃,你们这才刚刚成婚,况且王妃还救了您的外公,如果现在就休了王妃,百姓之间又会传出许多流言蜚语,对王府影响是非常大的,妾身求王爷不要休了王妃!”
不得不说,莫流萤这朵解语花非常的称职,看着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南宫奕心头又燃起了休掉乔梓安的念头。
“宁王府的女主人就该这般识大体,且心思单纯,乔梓安这女子如此攻于心计,给我下药,如今如愿嫁入王府却又突然来要休书,一定是又有什么阴谋。
流萤说得对,现在还不能休了她,不能给南宫执留下任何的把柄,如此看来,只能先委屈流萤一段时间了!”南宫奕面无表情的思考着。
乔梓安看着这对狗男女的一唱一和,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古人就是事情太多了,写个休书有那么难?
那个莫流萤也是,明明心里面想着让南宫奕赶紧休了她,嘴里却一直劝着他。
啧啧啧,真的是让人有够无语!
虽然乔梓安很想笑,可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她现在还住在宁王府,不能得罪宁王太狠了。
不然,把他惹急了,她拿不到休书怎么办?她还想着拿到休书之后,出去一个人闯荡江湖呢!
“既然事已至此,本王就随了流萤的说法,暂且不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过若是本王若是在发现你欺负流萤,可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说完,南宫奕便离开了。
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对乔梓安有了几分好感的,与其说不可能,还不如说是不相信,因此才拒绝给乔梓安休书的。
看着她的劝说不但没起作用,反而帮助乔梓安留了下来,莫流萤忍下心中的忿忿不平,对乔梓安福了福身子。
“太好了!姐姐不用离开王府了,妹妹真是替姐姐开心呢!不过天色不早了,妹妹要为王爷侍寝,就先不陪姐姐了。”
乔梓安看着莫流萤中规中矩的行礼,不禁佩服。
“那妹妹便快些过去吧,早日为王爷诞下世子,姐姐我正好给你让位置!”
说完,也不管正欲离开的莫流萤,准备回房间思索明日回门的事情。
回到侯府后,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乔梓安看着自己略有些冷清的房间,乔觉得自己有必要培养一批人,不然有些事情只自己一个人,做起来肯定有些许乏力,待明日回门过后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培养人手需要钱,可我去哪里弄钱过来?南宫奕是不可能给我的,嫁妆里面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货色,看样子还是得靠自己的老本行了!”乔梓安喃喃自语道。
殊不知南宫执的暗卫此时就在房顶,她说的这些话都被暗卫听到并且记住了,也不知道南宫执对她已经起了杀心。
如若她知道,是断断不可能将这些心里话说出口的。
而另一边,南宫奕本想去书房处理公务。
一想到莫流萤劝自己不要休了那个女人,就可以想到她现在心里肯定非常失望。
毕竟是那个女人抢走了流萤的王妃之位,而流萤为了自己忍气吞声,只做了一个妾,如今更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放弃了王妃之位,选择让那个女人留下。
南宫奕知道,尽管自己宠爱流萤,可太妃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也罢,就留下乔梓安那个女人为流萤做挡箭牌吧!
如果那个女人敢耍什么花招,自己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让她消失的悄无声息。
正想的入神,突然,门外传来了走路的声音,常年习武的南宫奕听出了是莫流萤,于是挥挥手让自己的暗卫退下。
果不其然,莫流萤推开门走了进来。
“奕,不要生气了,姐姐要休书肯定不是因为想坏了王府的声誉,可能是看你太宠爱我了,想用这个引起你的注意力吧!姐姐一定还是爱你的。”
听着莫流萤的话语,南宫奕心底对乔梓安又生起了一抹厌恶,丝毫不觉得莫流萤是在挑拨离间。
“不要管那个女人了,流萤,你是知道的,我最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现在我和那个恶毒的女人刚刚成亲,她还救了我的外公,外公不会同意我休了她的,只能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怀中娇软的身体让南宫奕情不自禁。
莫流萤忍住心底的忿恨,对南宫奕道:“没关系的,只要是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听了这话,南宫奕心中对莫流萤的怜惜更多了几分。
“流萤,王妃之位我暂时还不能给你,可是我可以将世子之位先给我们的儿子。”
南宫奕俊美的脸庞使得莫流萤也有些情不自禁,看着莫流萤红彤彤的脸蛋,南宫奕不禁起了挑逗她的心思。
别的不说,南宫奕的脸确实是非常好看的,不然以前的乔梓安也不会如此迷恋南宫奕了。
“奕,现在天还没黑呢!”
一脸娇羞的莫流萤此时在南宫奕眼中异常的可口,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莫流萤拆吃入腹,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是夜,乔梓安也歇下了。
南宫执的暗卫使用轻功返回皇宫,此时南宫执还在处理奏折。
“报!主子,属下今日听到乔小姐向宁王讨要休书,可宁王死活不同意,宁王走后,乔小姐回房间不知在想些什么,还说想培养自己的人。”
暗卫将自己听到的全部汇报给了南宫执,说完,便又隐藏于黑暗中。
“有意思,这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没用,先是解了砒霜之毒,现在又向南宫奕要休书,看样子本王有必要多观察观察她了!”
暗卫的汇报给了南宫执惊喜,他没想到乔梓安也是深藏不露。
只是要不要将她收入麾下,他还要再观察一番。
想到这里,南宫执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南宫执想起暗卫汇报给自己的话,挥手将跟着乔梓安的暗卫暗一唤了进来。
“明日你且去暗阁挑两个看起来机灵一点的,安排好身份送入宁王府。”
暗一是南宫执一手培养出来的暗卫,不等南宫执说完,便已知晓了南宫执的意思。
“属下遵命!”
说完,便再次隐身于黑夜之中。
很快,一晚上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乔梓安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乔梓安有着很严重的起床气,本想着她不理会,应该就没人敲门了。
可谁成想,敲门的声音反而愈演愈烈。
乔梓安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非常想骂人。
就算是乔梓安不愿意也没办法,谁让现在自己住的是人家宁王的房子呢?
寄人篱下就是麻烦,乔梓安对南宫奕的怨念愈加深重。
乔梓安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一边伸懒腰,一边向房门走去。
她打开门,就看到莫流萤和她的贴身丫鬟玉儿。
乔梓安条件反射般的关上了门,在心中默默的咒骂自己:“闲的没事干开门干什么,这么美好的早上就被这两个糟心的玩意儿破坏了。”
尽管乔梓安是百般的不愿意,她最后还是去换了衣裳,简单的梳洗了一番。
“古代的衣服太难穿了,还有这发髻也是,看样子必须得找两个贴身丫鬟了!”
她看了看镜子,勉强可以看得过去,这才返回重新打开了门。
“姐姐,对不起,都是妹妹的错,本想着昨夜姐姐休息的好,这才这么早前来请安,没成想姐姐还没有起来,还请姐姐莫要见怪。”
语毕,莫流萤对乔梓安行了礼,带着满脸的“歉意”。
“姐姐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让王爷请御医回府给姐姐看看身子”。
看起来是莫流萤关心乔梓安,可事实上只有她们两个才知道,莫流萤是来炫耀南宫奕对她的宠爱的。
可乔梓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乔梓安了,现在的她是来自现代的生化医药高手。
再加上她对南宫奕那只种马只有满心的厌恶,怎么可能会对莫流萤的挑衅有所反应呢?
于是乎乔梓安淡淡的回了莫流萤一句。
“没事,姐姐的身子好得很,就不必劳烦妹妹了,至于何时起床,这和妹妹就没多少关系了!”
但是莫流萤却不这么想,她认为乔梓安在嫉妒自己深受南宫奕的宠爱,因此面上不免露出了几分骄傲。
“都怪奕哥哥,昨天夜里一直折腾妹妹,不让妹妹休息,要不然妹妹还能多陪姐姐说几句话呢,姐姐,妹妹身子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
乔梓安巴不得莫流萤赶紧走,好继续去睡回笼觉。
听莫流萤这样说,难得的认同。
“妹妹快些回去休息吧,把身子养好才可以好好伺候王爷,争取早日为王府诞下世子。”
说完,她不顾莫流萤什么反应,就关上了房门。
被关在门外的莫流萤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确定乔梓安是吃醋嫉妒。
因此她也略有些洋洋得意,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儿回潇湘阁了。
屋内的乔梓安听着莫流萤主仆二人渐行渐远的声音,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麻烦的二人送走了,要是这人在自己屋内出了什么岔子,南宫奕那个神经病又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反正现在莫流萤已经走了,王府的管家大全南宫奕交给了莫流萤。
她不受宠,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定不会有人来打扰。
想到这里,乔梓安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到床上继续睡自己的回笼觉。
此时的乔梓安已经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自己要回门的事情,只想着回去补觉。
古代的日子枯燥且乏味,不睡觉还能做什么呢?
乔梓安这样想着,再一次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只可惜没过多久,乔梓安再一次被敲门声吵醒。
要知道乔梓安是有着起床气的,同一个早上被人接二连三的吵醒,换成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这一次乔梓安也没想是谁大清早扰人清梦,直接身着里衣怒气冲冲的打开了房门。
她正准备开骂,没想到站在门外的却是南宫奕本人。
当即,乔梓安便道:“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宁王爷吗?怎么,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乔梓安本来就还在睡觉,那般急匆匆的出来,形象什么的,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南宫奕本就不喜乔梓安,看她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眉毛瞬间便皱起来了。
“本王只不过是来提醒你嫁过来已经三天了,你还在王府赖着干什么,不回娘家?只怕到时候你的娘家人又会说本王软禁你吧!”
要不是他身边的暗卫提醒,南宫奕其实早就忘了回门这件事。
但是他没想到这恶毒的女人竟然也忘记了,她还是女人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南宫奕不禁开始怀疑乔梓安,以为她又有了什么目的。
只是这真不能怪乔梓安,毕竟她不是正儿八经的古代人,对这些礼节什么的都不是很了解。
只是这些南宫奕都不知道罢了,在南宫奕的心目当中,乔梓安就是那种为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得人。
而莫流萤是那么的温柔,一定会被这么恶毒的女人欺负的,而乔梓安最近如此反常,一定是又有了什么阴谋诡计。
如果乔梓安知道南宫奕内心的想法,一定会笑死。
因为她是真的不喜欢南宫奕,对莫流萤也没有什么敌意。
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们不先来招惹自己。
“王爷多虑了,妾身只不过是昨儿夜里受凉了,身子有些不太舒服,便想着多休息一会。”
乔梓安才不会承认她光顾着睡觉,忘记了回娘家这回事。
“但愿如此,乔梓安,我警告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虽然本王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讨要休书,但是本王可以答应你,一年之后给你休书,前提条件是不许碰流萤一根头发,如若她出了什么事,本王拿你是问!”
南宫奕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乔梓安的子衿阁。
乔梓安对南宫奕的话语产生了些疑问,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南宫奕走后才清醒。
“这个神经病居然同意给我休书了?也就是说,在这破王府待一年,我就可以去江湖闯荡,完成我做一个女侠的梦想了!”
这是乔梓安来到古代之后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乐的她差点蹦起来。
碍于女孩子家的矜持,以及残存的些许理智,使她还停留在原地。
一年之后给乔梓安休书,这是南宫奕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他不忍心看着自己所深爱的女人,为了他处处忍让,甚至连本该属于她的王妃之位都丢掉。
更何况是乔梓安自己要的休书,等一年之后,他 休了乔梓安,外公问起来的时候,他也是有理由的。
莫流萤也可以成为正儿八经的王妃,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是这些事情,他觉得就没有必要和莫流萤说了。
南宫奕想先瞒着莫流萤,等一年之后,直接将王妃之位给她,如果那个时候莫流萤怀有身孕,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他心头对乔梓安的那抹悸动,南宫奕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可能会喜欢上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他真的喜欢了,大不了一年之后,给她一个侧妃之位。
他的流萤那么温柔善良,肯定会理解他的。
南宫奕心里的结解决了,心情大好,便去了潇湘阁,想着带莫流萤出去游玩一番。
最近这些事情也是委屈她了,也该带她出去散散心了。
而在乔梓安这边,王妃回门本来应该是件大事,需要准备回门的礼物,并且让自家王爷陪同,然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抬回娘家,以示恩宠。
但是宁王府的佣人一大早就看到自家王爷去了潇湘阁,带流萤夫人一起出游,很明显是没有把这个宁王妃放在心上,所以他们也就明目张胆的对这个不受宠的王妃爱搭不理。
更是有一些比较八卦的下人,在私底下赌自家王爷什么时候休妻。
由于乔梓安连个丫鬟都没有,做什么事情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而这偌大的王府,她并不熟悉。
于是她随手拉过一个家丁,吩咐道:“快去准备一下轿子,我要回侯府。”
“对不起,王妃娘娘,王府里面没有轿子了,王爷刚刚带着流萤夫人出去游玩,都用上了,要不今儿就别出门了”
尖嘴猴腮的家丁上下打量着乔梓安,看着她浑身上下粗布麻衣的样子,非常落魄,又想到自家王爷对流萤夫人的宠爱,便更加有恃无恐了。
乔梓安懒得和这些势利眼的下人计较,当机立断走路离开王府。
有句话说的好,生命在于运动。
于是她去钱庄里换了些银票,步行回到了西平侯府。
由于早上赖床,再加上走路很费时间,等乔梓安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
西平侯府的一个家丁,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看到乔梓安后立刻迎了上来,脱口而出“王妃”。
紧接着,他在乔梓安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乔梓安身后,愣住了,很快便反应过来。
“王妃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王爷呢?”
由于来到古代不久,乔梓安对这个家丁一点印象都没有,自然的回了一句:“王爷公务繁忙,不来了,怎么,你找王爷有事?”
她没有因为家丁的不懂礼数而感到不悦。
反而,那个家丁轻蔑地打量了一下乔梓安。
新王妃三朝回门是多么重要的事情,王爷非但没有来,连轿子车夫都没有派给乔梓安,别提有多寒酸了,一看就不在乎乔梓安。
既然如此,家丁就更不怕乔梓安了,毕竟他是夫人手下的人。
就这样想着,家丁扭头跑进了候府,没过一会。
一道带着讥讽的尖锐的女声传了出来。
“哟,我当是哪位贵人来到了我们候府,原来是我们的千金大小姐宁王妃啊,父亲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宴席,在前厅等候了许久,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宁王爷,而是咱们府里刚刚嫁出去的小姐,这又是哪出戏?王妃能告诉我吗?”
乔梓安抬眼随意的看了一下,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绫罗绸缎以及各式各样珠宝的十三四岁的女子。
在众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看着如此珠光宝气的一个女子,谁成想一开口便是十足的挑衅。
这个人乔梓安不但认识,还对她记忆非常深刻,比之南宫奕莫流萤都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她就是乔梓安的妹妹——乔乐宁。
乔乐宁母女俩害死了之前的乔梓安,对乔乐宁,乔梓安自然是没有好脾气了。
“哦,原来是我亲爱的妹妹啊,这才三天不见,怎么脸大了这么多呢?本王妃都快认不出你了呢!”
哪个女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被人这样说,更何况还是从小一直被自己欺负的人,怎么可能会忍得下去?
乔乐宁气的在候府里面直跳脚,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身边的丫鬟莲儿拦住了。
乔乐宁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和乔梓安一起站在候府的门口,大门都还没有关,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的张望着,不禁有些后怕。
这丫鬟是候府继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有点蠢,所以必须得找人看着。
今日要是没有这个莲儿,乔乐宁的名声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乔梓安略有些可惜的看着这一幕,要不是这个丫鬟,自己的这个“好”妹妹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试问,谁家敢娶这样一个彪悍泼辣的女子回家?
乔乐宁回过神,立刻让家丁将府门关上,指着乔梓安怒斥道:“乔梓安,别以为你嫁进了宁王府,就真当自己是宁王妃了,你可别忘了,当日和王爷拜堂的可不是你,新婚之夜被打入冷宫的倒确实是你,你在这里和我拽什么,不就凭你耍手段爬上了王爷的床?我看要不了多久,宁王爷的休书就要送回我们候府了,小贱人,你丢了我们西平候府的脸!”
听着这些恶毒的话语,乔梓安想起了眼前的女子当初用了多么狠毒的手段害死了原先的乔梓安,瞬间怒上心头。
但是脸上却还是笑吟吟的:“妹妹说的是,和王爷拜堂的的确不是我,可我明面上还是宁王府的女主人,宁王妃,你说我是贱人,怎么说我一个贱人也要比你这个小小的西平候府的嫡次女尊贵吧!见了我不还是要向本王妃行跪拜大礼?”
这些话看起来没什么,但却将乔乐宁气的七窍生烟。
乔乐宁身边的丫鬟莲儿适时的拉了下乔乐宁的衣袖,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乔乐宁这才作罢。
“姐姐今日回门,想必还有事情要向父亲交代,妹妹就先不打扰姐姐了,只是还劳烦姐姐记住,不要太得意,不然等他日这宁王妃之位换了其他人,姐姐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说完,乔乐宁便扭着腰,带着她那一身的珠光宝气离开了。
“这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乔梓安长出了一口气。
不是她矫情,而是乔乐宁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了,不憋气的话都可以被熏晕过去。
“真不知道我那个所谓的父亲是怎么每天在这样的空气环境中生活下去的。”由此乔梓安不禁有些敬佩自己的父亲,这抗压能力太强了。
乔乐宁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恨不得全部带出来,好让别人知道,羡慕她。
却没想到适得其反,看起来土到极致。
等空气中的脂粉味散的差不多了,乔梓安这才悠然自得的往西平候府的前厅走去。
穿过假山花园,乔梓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生活的府邸是如此的富丽堂皇。
因为以前的乔梓安总是被欺负,只敢躲在原主的闺房。
她对府里的摆设等并不了解,甚至还没有现在的乔梓安了解的多。
结合之前的记忆,乔梓安也不至于不知道前厅在哪里。
也难怪,好歹是个侯爷,府里时常还要来些客人,派头方面总是要做足的。
还没等乔梓安走到正厅,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哭声。
这阵哭声很明显,就是刚刚那个“妹妹”乔乐宁的。
乔梓安没想太多,继续往前走,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
“你这不孝女还知道回来?”
乔梓安有些不解,自己怎么就成不孝女了?
这婚事还不是他这个父亲同意的,紧接着便看向声音的来源。
正厅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长着一副国字脸,面色严肃,不苟言笑,一双眼睛射出精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样。
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知道,这就是西平候府的主人——乔延。
乔梓安打量着乔延的同时,乔延也在打量着自己这个嫡女。
乔梓安的衣着并不华丽,可以看出宁王对她的态度,但是她的眉宇间却又透露出一模自信的神采。
这并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女儿。
倘若之前乔梓安便是像现在这样,他也不会将她丢弃在后院任她自生自灭。
乔延见一直宠爱着长大的二女儿乔乐宁突然红着眼睛跑进来,说乔梓安在门口是如何欺负她,险些被里里外外的百姓们看见,还说她是如何辱骂自己。
本来乔延还有些不信,可现在看见了乔梓安。
这一瞬间,从乔梓安那坚定敏锐的目光里面,乔延才发觉,这个自己一直不重视的嫡女变了。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打任骂,被人欺凌还默不作声的人了。
乔梓安收回了打量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的目光,步伐沉稳的走进了厅堂,不卑不亢的对乔延说了一声。
“爹,女儿回来了。”
“嗯。”与此同时,乔延也收回了自己打量这个不受宠的嫡女的目光,点了点头。
他用着比对陌生人还要冷漠的语气道:“听宁儿说宁王爷没有陪你回门?甚至你还在候府门口辱骂宁儿?”
很明显,后面这句话比第一句的语气严厉几分。
乔梓安如实回答了乔延的问题:“是的,父亲,王爷公务繁忙,今儿一大早便出去了,至于辱骂嫡妹这件事,父亲,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人您还不清楚?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还好意思说?前几日拜堂成亲的时候宁王爷就是和一个妾拜堂的,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把你赶到了子衿阁,将那个妾安排到了与他最近的潇湘阁,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西平候府的嫡长女,怎的如此不争气?”
乔延越说越气,他做了那么久侯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大的侮辱。
他顾不上那么多都下人在场,对乔梓安责问道。
现在乔梓安对这一家子,还有那个什么神经病王爷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在乎他们的想法。
于是她笑嘻嘻的对乔延说:“爹,消息挺灵通的嘛,既然您都已经全部知道了,怎么还来问我?难道您想了解一下王爷是怎么宠幸那个妾的吗?可惜了,女儿脸皮薄,没有去看,不然定可以一五一十的给您描述一遍。”
这话说出之后,下人们都努力憋着笑,让自己不要笑出来,乔延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一幕。
坐在乔延旁边的乔乐宁没想到,她这个姐姐竟变得如此这般,一时也忘记了向父亲告状。
而乔延则是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把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捏碎,怒骂道:“混账东西!真的是不知羞耻,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那个母亲真是没将你教好!”
乔梓安故意哆嗦一下,假装是被吓成这样子。
然后她非常无辜的眨了眨自己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对乔延说道:“父亲,这不是您问我的问题吗?您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说完,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砌好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然后她又对乔延说道:“好茶,父亲这边的茶果然是好茶,可否给女儿一些带回王府?”
乔延早已气昏了头,顾不上乔梓安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胸口冒火,对管家喊道:“管家,给我掌嘴,掌这个不孝女的嘴!下手重点,打烂了最好,省的她一天到晚给我出去惹祸。”
乔延对乔梓安这个嫡女本就没有一丝丝的感情,甚至还有些许厌恶。
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唯唯诺诺,他甚至都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个人,要不是和宁王的婚约,也许这个女儿早就死了吧!
乔延知道府里的人都在欺负乔梓安,可他没有理会,也许他也是希望这个女儿死的吧!
乔延发话让掌嘴,管家自然是要照做的,当下二话不说走到乔梓安面前,伸出那满是老茧的手冲着乔梓安娇媚的脸蛋便狠狠的扇了过去。
乔乐宁看着这一幕有些幸灾乐祸,想着毁了乔梓安的容貌。
自己就可以代替乔梓安进入宁王府做宁王妃了,只是她似乎忘记了宁王府还有一朵宁王的白月光莫流萤了。
“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但这鬼哭狼嚎却不是原先预想的乔梓安的声音,而是管家的声音。
乔乐宁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当她看清楚眼前的状况时,顺便目瞪口呆起来。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管家抬手的一瞬间,乔梓安伸手抓住了管家的手腕,然后管家便像发疯似的鬼哭狼嚎起来,同时还捂着自己的手腕。
“老爷,这不是大小姐,这是妖怪,她废了小人的手,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能耐,这一定是妖怪!”
听了管家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悠然自得地喝茶的女子身上。
是的,大小姐不可能这么厉害!
可是这个人和大小姐一模一样,不是大小姐还能是谁呢?
“父亲,别想太多,我是您的女儿乔梓安没错,以前那个样子只不过是我装出来的,现在我已经是宁王妃了,没必要继续忍气吞声了,况且……”
乔梓安脸上一片浅笑,眼底闪过一片冷漠,弯腰把管家扶了起来。
“管家,本王妃这可是在救你,要知道你这一巴掌下来,打的是皇家的脸,你有几条命可以赔的?本王妃大人大量,只是废你一只手罢了!”
怎么说她乔梓安现在也是堂堂正正的宁王妃,虽然是个山寨货,但那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欺负的。
乔延瞪了一旁还在痛呼的管家一眼,管家只能咬咬牙,忍着疼痛,唯唯诺诺的回到了乔延的身边。
乔延虽然不知道乔梓安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把管家的手废了,但是乔延不相信自己没有办法管教自己的这个逆女。
于是他瞬间大怒,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小畜生绑起来,家法伺候!”
侯府的主人西平侯爷都发话了,家丁们怎么可能不听他的话?
于是一群人蜂拥而上,尽管乔梓安是用毒高手,还会一些功夫,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很快,乔梓安便落于下风,被家丁们给绑了起来。
此时乔延已经拿着鞭子,朝着乔梓安走了过来,乔梓安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这什么破鞭子那么粗,都快跟手臂一样粗了,这要是在身上打几下,不死才怪。
乔梓安刚刚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身后的两名侍卫直接抬腿踩在了她的小腿肚上,疼得她瞬间双腿一软。
“这个身体还是不行,看样子,这次回去之后要好好锻炼一下了。”疼的同时,乔梓安还不忘想着要增强自己的身体素质。
猛的一下乔梓安就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啪啪两声,乔延手里的鞭子便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乔梓安的后背上。
乔梓安努力努力的挺了挺自己的脊背,一阵刺骨的疼,从她的肌肤钻进了骨头缝里。
她知道古时候的大家小姐都缺乏锻炼,细皮嫩肉的,可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柔弱,只不过挨了几下打,就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可是现在乔梓安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忍气吞声,把这笔账记下来,等日后有一天,总要一点一点地把这笔账要回来。
而在一旁一直看着这场闹剧的乔乐宁此时非常的幸灾乐祸,看的十分过瘾。
早上在侯府门口被乔梓安说成那样,还险些坏了名声。
现在看着父亲狠狠地打乔梓安,乔乐宁心里是十分的得意。
“父亲是如此的偏爱于我,乔梓安你拿什么和我争?”乔乐宁喃喃低语道。
这话只有她身边的莲儿听到了。
莲儿低下头,脸上的神色千变万化,也不知在考虑些什么。
而乔乐宁兴奋地就好像宁王妃这个位置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一样。
就这样一鞭、两鞭、三鞭……很快乔梓安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甚至在恍惚间,她还感觉自己回到了现代。
就这样想着,乔梓安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还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非常的安心。
紧接着,乔梓安就昏迷了,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不知道了。
南宫执安排在乔梓安身边的暗卫将这几日乔梓安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全部汇报给了南宫执。
唯独他们约定好的一年之期没有。
因为南宫奕武功不低,暗卫离得太近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暗卫对这件事没有听清楚。
但是他将南宫奕来找乔梓安的事情都汇报给了南宫执,包括回门之后发生的事。
当听说乔梓安受罚之后,南宫执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闷。
当即奏折也不批阅了,起身立刻就赶往了西平侯府,只不过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来的时候,乔梓安已经昏迷过去了。
看着乔梓安皮开肉绽的模样,不知怎地南宫执心头涌上一股怒意。
而一边的乔延等人看到南宫执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呆若木鸡。
此时才反应过来,快速跪下向南宫执行礼。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乔延看着南宫执那越来越冷的脸色,暗道不好,没想到这逆女不知何时竟与摄政王勾搭上了。
乔延光想着宁王南宫奕不喜乔梓安,却没成想摄政王南宫执对乔梓安是这般在意。
而乔乐宁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她第一次见到这般俊美的男子,更何况还是摄政王,比宁王厉害千百倍。
她开始幻想着自己嫁给他以后的荣华富贵,又看着南宫执对乔梓安是那般在乎,顿时醋意涌上心头。
她不顾女儿家的娇羞对南宫执开口:“摄政王殿下,这是我姐姐宁王妃,因犯了错受家法,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摄政王殿下注意一下!”
“哦?难道本王不知这是宁王妃?本王怎么做事还要你一个小小的庶女来教?西平侯,你们可别忘了,这可是我皇室的宁王妃,也是我皇家人,若是她有什么好歹,你们也都跑不掉!”
南宫执本就不喜欢女子,乔梓安是个例外。
但是这个乔乐平也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至于被南宫执说的差点哭出声来。
乔乐平心有不甘,又道:“摄政王殿下,臣女并非庶女,而是这西平侯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满头大汗的乔延拦下了。
“摄政王殿下,恕老臣管教不利,还请您饶恕小女,老臣定对她多加管教!”
天知道刚刚乔乐宁对南宫执说话的时候,都快把乔延的魂给吓没了,乔延知道南宫执并不好女色。
之前有臣子意图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南宫执,便用了手段买通太监,第二天被回来的只有两具尸体。
一具是那个臣子的女儿,另一具则是被买通的那个太监。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起什么歪脑筋了。
现在看南宫执对乔梓安的重视程度,只怕是对乔梓安有意思。
“看样子以后要好好培养她了好让乔梓安为家族谋取些福利。”乔延心中默默想到。
南宫执就好像看出了乔延的想法一般,开口对乔延道:“乔梓安现已经是皇家人了,不该动的心思最好不要有,省的自讨苦吃。”
此话一出,乔延哪里还敢想别的,只得低头回复南宫执:“臣不敢!”
看乔延终于老实下来,南宫执抱起乔梓安便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他对西宁侯府众人警告了一番。
“今日本王出现在这里的事不许传出去,若是有其他人知道,你们的项上人头都别想要了,包括宁王以及宁王妃!”
语毕,南宫执便抱着乔梓安运用轻功离开了西宁侯府,往城外去了。
南宫执带着乔梓安走后,乔延不禁瘫坐在地上,对乔乐宁警告道:“以后不许去招惹你姐姐,还有,看见摄政王躲远一点,你别害的我们全家跟着你一起送命,告诉你母亲,她也是一样的!”
说完,乔延便也离开了。
只是乔乐宁对南宫执还没有死心。
“凭什么好男人都在乔梓安身边,明明我比她漂亮,我就不信那个摄政王不会喜欢上我!”
乔乐宁觉得自己才是最优秀的那个人,因此也只有最优秀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以前她的目标是宁王南宫奕。
但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比宁王南宫奕还要俊美的南宫执,更别说他还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假如她成为了摄政王妃,那岂不是她想要谁死,谁就得去死?
再想想乔梓安带给自己的屈辱,乔乐宁想要嫁给南宫执的想法愈加强烈。
“乔梓安啊乔梓安,你给我等着,等我成功的嫁给摄政王成了摄政王妃,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横!”乔乐宁忿忿不平的说。
一旁的莲儿嘲笑般的看了一眼乔乐宁,尽管表面上看起来莲儿是乔乐宁身边最衷心的丫鬟,但是莲儿也是有着私心的,毕竟谁不想飞入枝头做凤凰呢?
乔梓安也不知道乔乐宁和她的母亲那样蠢是怎么做上的侯府夫人,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些穿越小说,里面的继母继妹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而乔乐宁她们却使得乔梓安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假的世界。
而在乔梓安这边,南宫执抱着乔梓安使用轻功去到了皇宫里面,南宫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小心翼翼对待乔梓安。
他轻轻的将乔梓安放到寝宫的床上之后,便立刻派暗一去把太医找过来,让太医给乔梓安把脉。
太医来的很快,但是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汗。
原来是因为南宫执的暗卫看南宫执现在非常着急,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就使用轻功去太医院把王太医提溜回来,这飞檐走壁的感觉让王太医心惊胆战。
因为王太医不会武功,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在天上飞来飞去,自然是有些经受不住的。
好不容易被放下来了,又被摄政王南宫执那冷冰冰的脸色吓懵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问罪。
毕竟南宫执的脾气整个皇城的人都是知道的,喜怒无常,因此,宫里的人对南宫执都有些许敬畏以及深深的惧怕。
王太医刚一落地,还没等他喘过气,南宫执就走了过来,对王太医道:“如果治不好宁王妃,本王唯你是问,想必宁王也不会放过你!”
本就有些害怕的王太医此时更加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会保不住,心中不断地在乞求:“老天呐,求您保佑我,帮帮我这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在这里交代了自己啊!只求宁王妃不要有什么大碍!”
南宫执焦急的来回踱步,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在那里一直盯着王太医给乔梓安把脉。
突然王太医咦了一声,发觉乔梓安的脉象有些奇怪,于是王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一脸惊奇地回答南宫执:“启禀王爷,王妃娘娘的脉象有些奇特,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身体却一点问题都没有,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就是有些营养不良,至于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南宫执喃喃自语道:“脉象和身体都没有问题,人却还没有醒过来,难道是心结?”
南宫执非常疑惑,“乔梓安能有什么心结,不是已经如愿嫁给南宫奕了吗?难道是因为不受南宫奕的宠爱?”
想到这里,南宫执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暗一昨天才汇报的乔梓安向南宫奕讨要休书,怎么可能会因为南宫奕产生心结?
南宫执不傻,以前的乔梓安和现在的乔梓安明显判若两人,但是派去监视她得人都说了一切正常,总不可能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变成另外一个吧?
还是在南宫执暗卫的眼皮子下面。
想到这里,南宫执心中飞快的闪过去一点什么,可是闪的太快,他没有抓住,也就不了了之了,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南宫执还有奏折要批阅,让王太医和暗一守在这里,自己则是回到御书房去批阅奏折。
乔梓安此时正在做梦,梦到她回到了穿越之前的那一刻。
“咦,我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穿越到了古代在回门吗?而且我好像正在被乔延拿着鞭子请家法吧!”乔梓安不解的低语,“管他呢,反正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管那个是不是一场梦在,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回到现代的乔梓安心情大好,看到了下班时间,就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下班回家,只是没想到刚一走出公司门就听到有人大喊着躲开。
乔梓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花瓶给砸中了。
在乔梓安被砸晕过去的前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没等乔梓安想太多,她就又晕了过去。
在现代的乔梓安昏了过去,古代的乔梓安醒了过来。
清醒之后,乔梓安发现自己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寝殿内。
乔梓安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在西平侯府的闺房或者宁王府的住所。
“这是哪里?”乔梓安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王妃娘娘您终于醒了!”一直在旁边守着的王太医看到乔梓安醒了,瞬间老泪纵横,就像是见了自己的父母一样激动。
没错,王太医的人头保住了。
王太医看到乔梓安平安无事的醒来,自然是惊喜万分。
可是乔梓安不认识王太医,一醒来就看到王太医这一脸的热情,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到其他时空了,遇见了其他的人。
乔梓安此时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毕竟遭遇了那多事情,她努力的想要坐起身子。
但是发现身上很疼,像是被车轮碾压过去了一样,连忙拉起衣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发现全部都是鞭子抽过的痕迹,皮开肉绽的,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原来我没有回到现代,刚刚只不过是在做梦而已。”
乔梓安很失望,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回去,不用在这里“颠沛流离”了。
没想到,原来只是一场梦。
暗一一直在南宫执的寝殿的外面守着,听到王太医大呼乔梓安醒了,便立刻去通知南宫执。
南宫执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暗一下去。
暗一走后,南宫执思索一番,吩咐身旁的小太监:“你去拿一套女子的衣服,给宁王妃送过去,然后嘱咐太医给宁王妃开些药带回王府。”
小太监刚准备去找王太医,南宫执再次开口了。
“你且告诉宁王妃稍等一会,等本王批阅完这些奏折,亲自送她离开皇宫!”
小太监听完,便立刻着手去准备。
此时在宁王府,宁王南宫奕陪莫流萤出去玩,已经返回了王府,回到王府之后没有看到乔梓安。
南宫奕没有说什么,而是先把莫流萤送回她的潇湘阁。
从潇湘阁出来之后,南宫奕随口叫下了一个下人,问道:“王妃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府里?”
看着南宫奕突然询问起乔梓安的事情,下人担心中午对王妃不敬的事情南宫奕知道之后会发火。
于是故意歪曲事实:“回禀王爷,王妃娘娘一个人离开了王府,说是要去找人,也没说去找谁。”
南宫奕听完之后莫名有些紧张,但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只想着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乔梓安应该是回门去了。
南宫奕也没有多想,坐在书房喝茶。
但是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眼看着马上天就要完全黑了,乔梓安还是没有回来,南宫奕给自己强行找了个理由。
“该不会这个该死的女人出去偷男人了吧?不然回娘家要这么长的时间?”
想到这里,南宫奕坐不住了,起身前往西平侯府。
南宫奕身为王爷,他的武功自然不会太差,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西平侯府。
侯府的下人看到南宫奕出现,有些吃惊。
他们的宁王妃乔梓安不是已经回宁王府了吗?
怎么此时南宫奕独自一人过来了?
莫非是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情来找麻烦的?
想到这里,下人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妃还在里面吗?”南宫奕到西平侯府之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找了一个下人问道。
而被问到的那个下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宁王妃不是被摄政王带走送回宁王府了吗?
怎么宁王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于是一脸疑惑的问道:“回禀王爷,摄政王下午来把王妃娘娘带走了,说要亲自送她回宁王府,难道王妃娘娘还没有回去吗?”
说着,这个下人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连忙又对南宫奕道:“劳烦王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禀报侯爷您过来了!”
说话的时候,这个下人浑身都在冒冷汗。
难道宁王爷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喜欢宁王妃?现在来给宁王妃找场子了?
“不必,本王只是来寻找本王的王妃的,本王还以为你们侯府把本王的王妃给扣下了,既然和你们无关,就不必去找西平侯了。”
南宫奕说完,便熟练地用起轻功向皇宫的方向飞了过去。
“本王就说这个女人怎么突然间不喜本王了,还以为她变了,问本王要休书是想将王妃之位还给流萤,没想到原来是攀上了摄政王这个高枝啊!果然,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
南宫奕心中非常的不满,没办法,只要是个男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喜欢的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南宫奕也是如此。
在皇宫里,乔梓安收到了南宫执让小太监送给自己的衣服,拿到衣服之后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南宫执是为了皇家颜面才出手相救自己的,于是欣然接受了王太医开的药方。
虽然她医术非常厉害,可是医者不自医,抓好药之后就跟着小太监一起去寻找南宫执,准备离开皇宫。
在见到南宫执之后,乔梓安不知怎么的觉得他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毕恭毕敬的对南宫执行了礼,对南宫执道:“感谢摄政王您的出手相救,如此大恩,臣妾没齿难忘,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臣妾怕宁王爷会担心,就先回宁王府了,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再报,王爷您大人大量,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南宫执冷冷的哼了一声,代表自己同意了。
随后便叫身旁的侍卫统领牵来了马车,将乔梓安送上马车之后,便准备让自己身旁的侍卫统领把乔梓安送回宁王府。
南宫执知道自己这几天有些不对劲,对乔梓安产生了一些道不清的情愫。
但是南宫执知道自己不可以拥有弱点,他必须将这些情愫斩断,本想直接除了乔梓安。
但是乔梓安的医术现在还非常有用,不可以对她下手。
而离开西平侯府前往皇宫寻找的南宫奕刚到皇宫门口,正好就看到了南宫执送乔梓安离开皇宫,顿时两人在风中同时冷冷地看着对方。
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乔梓安感觉到马车不走了,有些疑惑的探出头来,没想到刚一探出头就看到了南宫奕。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把头缩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的南宫奕瞬间脸就黑了,他有那么可怕吗?
“臣弟参见皇兄,只是不知臣弟的王妃做错了什么,皇兄会将她扣押在皇宫里面,还劳皇兄大驾,从西平侯府专门把她接走?”南宫奕心里很是不爽的说道。
因为他的心情不好,因此语气自然也就不是很好。
南宫执自然是看出了南宫奕此时的心情非常不爽,暗道:“看样子这个南宫奕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进去了,要知道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那么这个弱点将会是致命的!”
南宫执冷漠的开口对南宫奕说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宁王妃三朝回门的日子,皇弟,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不能陪王妃一起回门?你可知你的王妃差一点就没了命?”
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御书房,留下了一脸惊讶的南宫奕呆愣在原地。
“差点就没命?在西平侯府还能发生什么?这不是她的娘家吗?难道这恶毒的女人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以前的乔梓安为了得到南宫奕的喜欢,做出了很多让人讨厌的事情,南宫奕对以前的乔梓安自然是非常厌恶的,也是打心底的反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消除对她的负面想法,下意识就认为是乔梓安又在搞鬼。
当下南宫奕便冷着脸进入马车,一把抓住想要假装看不见他的乔梓安:“你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本王不是已经答应你一年之后就给你休书吗?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
南宫奕正好抓在了乔梓安受伤的地方,乔梓安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南宫奕低头这才看见了乔梓安手腕上的伤痕。
但是南宫奕身为王爷,他的骄傲是不可能让他道歉的。
更何况,还是对一个他厌恶的人。
南宫奕刚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间,他神色大变,拉着乔梓安的手便飞身离开了马车。
乔梓安身上到处都是伤,哪里禁得住南宫奕这样对待,不禁痛呼出声。
但是紧接着乔梓安发现自己瞬间双脚离地,身轻如燕,被南宫奕抱着飞到了空中。
她整个人都兴奋了,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的事情。
“原来你还会飞?南宫奕,再飞高一点,飞高一点,我就原谅你弄疼我的事情。”
“再飞高一点?乔梓安,你怕不是脑子有些问题,你睁开眼睛看看周围都是什么人!还带你飞!”
南宫奕对乔梓安非常无语,这女人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周围那么多刺客她都看不见,还让自己带她飞。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多厌恶她,要不是怕现在乔梓安死了,他会被百姓误会是他因为不喜杀了她,他才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救乔梓安。
听到了南宫奕的话之后,乔梓安这才定睛细看下面的情况。
只见刚刚乘坐的马车已然四分五裂,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很多黑衣人,少说也有四五十个。
南宫奕带着乔梓安使用轻功停留到了一处空旷的小土坡那里,把乔梓安放在那里。
他一脸严肃的对乔梓安说道:“你就待在这里,其他什么地方都不要去,也不要给我添乱,不然受伤了或者死了都和我无关!”
话音刚落,南宫奕就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去应对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的人数有点多,而南宫奕只有一个,一时间南宫奕被围攻,有些措手不及。
突然,另一个身影也冲了过来,这个人就是南宫执,他拿着自己的佩剑也加入了战局。
不管怎么说,南宫奕也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自己再怎么算计他,也不至于被别人欺负了去。
谁知道,南宫执这边刚飞到刺客的身边,被南宫奕放置在一边的乔梓安就开始摩拳擦掌。
“本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南宫奕你居然还让我躲起来,是有多看不起我!”说完摩拳擦掌的乔梓安也加入了战局。
乔梓安不仅会制药制毒,同时她还是跆拳道黑带以及散打冠军,在现代的时候因为法律不能大展身手。
现在是古代,更何况是这些刺客先来搞事情的,“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乔梓安心底默默地想到。
在侯府之所以会被打的那么惨,只是因为太久没锻炼,身体素质有点跟不上,再加上人多,只能挨打,现在不一样了,挨了一顿打。
在皇宫待了大半天,王太医给乔梓安开了一大堆补身体的药,此时的乔梓安除了身上的伤处有点疼之外非常的健康。
至于南宫执,他本来看着南宫奕带着乔梓安离开了皇宫就准备回去继续批阅奏折的,可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跟上了乔梓安的马车,然后就遇到了这一幕。
几名刺客在南宫执出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发现了他功力的厉害。
本来他们几十个人只对付一个南宫奕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现在加上了南宫执和乔梓安,他们想要得手的胜算就变小了,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于是领头的几个黑衣人就交换眼神,准备改变战术。
南宫奕和南宫执也注意到了乔梓安,看着乔梓安在人群里面横冲直撞,没有任何的武功和内力,使用一些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招式和这些黑衣人激烈的打着,居然还没有落于下风。
两人有些震惊,以前的乔梓安不仅不会武功,更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和刺客打架,一时之间,两个人对乔梓安的身份都有些怀疑。
一个黑衣人趁着乔梓安和其他黑衣人打架的时候准备偷袭乔梓安,这一幕正好被南宫执看到了,于是南宫执当机立断选择过来乔梓安这边,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个黑衣人。
而领头的黑衣人看到南宫执三下两下就摆平了自己那么多的手下,用手中的剑指着乔梓安和南宫执。
恐吓他俩道:“这件事和你们无关,还不快滚!不然我就连你们两个一起杀!”
乔梓安摇了摇头,站在原地。
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个黑衣人:“我只是在这里活动活动筋骨,锻炼身体,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更何况,这人还欠我一纸休书,他要是死了,我找谁要休书?你能代替他给我休书?”
乔梓安这话说得让南宫奕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南宫奕非常无语,敢情他大名鼎鼎的宁王如此不值。
乔梓安帮他只是为了拿到休书,难道王妃的位置她真的不想要?
那当初为什么乔梓安要费尽心思爬上自己的床?
黑衣人看弄不走乔梓安和南宫执,咬了咬牙,“总还是要完成任务的,反正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一死,还不如在拼一拼,万一真的杀了南宫奕呢?”
黑衣人中的领头人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打起精神,和其他黑衣人互换了眼神,拿起剑又开始冲了上去。
虽然乔梓安不会古代的武功,但是除了轻功之外,古人的武功也和现代的武术差不了多少,乔梓安略微有些吃力,毕竟是女子,体力不如男子。
何况对方还都拿着武器,乔梓安赤手空拳,能打成平手已经很不错了。
很快,从远处的山丘上出现了一批灯火通明,是支援的人赶到了。
暗一他们以及宁王府的侍卫们也加入了战局,本来那些黑衣人只对付南宫执三人的时候都已经感觉到吃力了,现在又来了成百上千名侍卫,各个拿着武器弓箭,很明显,黑衣人必败无疑。
他们已经被包围起来了,前有南宫执、南宫奕、乔梓安三人,后有王府的侍卫,眼看逃不出去了,那个领头的刺客突然猛的一抬手,随机便摔倒在地。
“暗一,留个活口!”南宫执发觉有所不对,连忙叫了暗一一声。
结果南宫执还是晚了半拍,等到暗一上去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突然之间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嘴边缓缓流出鲜血。
暗一赶忙跑了上去,蹲下来挨个检查了一番所有的黑衣人。
这才对着南宫执开口:“主子,这些应该都是死士,牙齿上藏了毒,除了被你们斩杀的那些,剩下的全部都服毒自尽了。”
南宫执点了点头,转过身正准备对南宫奕说些什么。
就看见乔梓安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本来还以为乔梓安是吓着了,想开口安抚一下乔梓安,没想到乔梓安一脸好奇的跑过去,脸上难得出现其他的表情。
对此南宫奕愣在原地,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只见乔梓安扒拉着那个领头人的尸体,翻来翻去,一边翻还一边嘴里嘀咕着什么。
“原来古人服毒自尽是这样的!以前都只是听说过,果然正宗的就是比电视上拍的逼真多了!有意思。”
“……”
南宫执的暗卫以及南宫奕王府的侍卫看到乔梓安的操作,所有人头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还是女人吗?”
古代人们的事项都很保守,特别是对于女子来说,各种三从四德约束着,而现在宁王妃却亲自动手去翻弄刺客的尸体,居然还觉得好玩?
“喂,那个……乔梓安,你觉得服毒自尽很好玩吗?”看着乔梓安把这个领头人的尸体翻来翻去,南宫奕忍不住问了一句。
乔梓安点了点头,毕竟她在现代的时候可是一个生化医药界的高手,法医之类的工作也是要学习的,不然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怎么处理。
只不过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不能解刨这些尸体,觉得有点可惜。
她准备等回到宁王府之后找南宫奕随便讨要两具尸体,回去研究研究。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乔梓安不再翻弄这些尸体,正准备交还给南宫奕。
突然,一个令牌掉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令牌之后,乔梓安捡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只有一个字:天。
拿着这个令牌端详了一番之后,乔梓安得出了结论——这个令牌是纯金的。
乔梓安默默地把这块令牌收了起来,想着等以后离开宁王府去当铺典当了,换成银子,好去闯荡江湖。
没办法,南宫奕太抠门了,以至于现在乔梓安穿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的,乔梓安总是要离开宁王府的,不提前置办好行囊怎么去行侠仗义呢?
乔梓安获得了一块纯金令牌之后,还想去其他尸体上翻一翻,看看还没有其他的好东西了。
只有南宫奕和南宫执满色铁青的盯着乔梓安忙碌的身影,这是什么女人,不但不害怕,还翻上瘾了。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暗一看着自家主子脸色越来越不好,开口道:“主子,王爷王妃,这里是是非之地,再过不久百姓就都过来了,围在这里不好,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听完暗一的话之后,乔梓安略微有些失望,本来还想着可以小赚一笔的,但是看着天渐渐亮了,百姓们也都开始了一日的劳作,乔梓安只能作罢。
“嗯,说的也是。”南宫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尸体对南宫奕说道:“把这些尸体带着去宁王府吧,一起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线索,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先暂时放一放。”
乔梓安见南宫执提出把尸体带回宁王府非常兴奋:“对对对,带到宁王府吧,我们一起研究。”南宫奕本来并不想同意,因为莫流萤胆子小,他怕吓着莫流萤,没想到乔梓安这个该死的女人直接答应了。
最终,南宫奕还是同意了。
其实南宫奕和南宫执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相反,两个人小时候还是非常要好的兄弟,只是因为一个女子才会变成后来这样。
于是,王府的大部队就带着几个黑衣人的头领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里。
其余的尸体暗一等人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线索,就用化尸水将之全部融化,再将留下的痕迹处理干净。
他们走之后,一个女子出现在这里,默默地站了许久。
“皇弟不是陪王妃回府?怎么会遇到这些刺客呢?”
南宫执慵懒的靠在宁王府密室的躺椅上,这个密室知道的人很少,是南宫奕平日里专门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使用的。
此时,这里只剩下宁王南宫奕、摄政王南宫执以及暗一,还有死皮赖脸硬要跟来的乔梓安。
碍于南宫执在,南宫奕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同意乔梓安进来,前提是不许捣乱。
“恐怕是他抢了谁的老婆,人家怀恨在心,所以才买通杀手来追杀你的吧!”乔梓安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冷笑着插嘴道。
南宫奕听到乔梓安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好意思说话,要不是自己回到王府知道她那么晚还没有回来,担心出什么意外,才想着去接她回来,不然怎么可能遇到这些杀手?”
南宫奕心底想着,但是他才不会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的。
毕竟咱们家宁王也是很傲娇的。
只不过南宫奕已经忘记了一开始他是认为乔梓安给他带绿帽子才会去找乔梓安的。
“奕,你觉得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历?”
南宫执对南宫奕的称呼稍显亲昵了一些,而南宫奕听到这个称呼之后,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严肃了。
他低下头默默思索着。“这还用说,肯定是他抢了人家的小媳妇。”乔梓安瞪着南宫奕再一次嘲讽他。
“乔梓安!你给我闭嘴!”南宫奕咬牙切齿地说道,隔着那么远都可以感觉到南宫奕想要掐死乔梓安的心情。
“那也不必刀刀致命吧?”没想到南宫执真的听取了乔梓安的说法,顿时南宫奕火冒三丈,只是还没等他骂人。
乔梓安嘴里又吐出来一句话,“那我估计是南宫奕不仅抢了人家的媳妇,还刨了人家的祖坟,所以人家才不远千里追杀他,你忘了当时那个领头人说的,我们可以走,他必须留下吗?”
乔梓安的神情非常严肃,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感觉非常有道理。
听着乔梓安的推理,暗一也跟着点头。
他觉得乔梓安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是刚点了一下头,就感觉有一道想要杀人般的视线直奔他而来。
他抬头一看,南宫奕的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于是暗一连忙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南宫奕这才勉强放过暗一,只剩下乔梓安还在那里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
南宫奕忍不住了,怒吼道:“乔梓安你给我闭嘴,再插嘴本王马上就把你丢到死人堆和那些尸体作伴!”
乔梓安看南宫奕这样吼自己,还吓唬自己,说要把自己丢进死人堆里面,她怎么可能害怕死人。
于是乎她也不甘示弱,一边把玩着手指,一边面无表情地道:“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想要杀人灭口?难不成你真的抢了人家的媳妇?”
看着乔梓安和南宫奕的针锋相对,南宫执很是头疼,恨不得点了乔梓安的哑穴把她丢出去。
尽管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很明显她在气南宫奕,南宫执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待过,但是出乎意外的他并不觉得讨厌。
回想一下,上一次和南宫奕这样坐下来谈笑风生还是在五年前,仙儿还活着的时候……
突然,南宫执清醒过来,仙儿的仇还没有报,他不可能原谅南宫奕!
想着这,南宫执开口打断了乔梓安和南宫奕之间的斗嘴。
“所以你们在这里争论了许久可是有什么结果吗?”
南宫奕听到南宫执的话之后笑了,不屑的说道:“就她,她能知道什么,一个女子罢了,脑袋里都是些阴谋诡计吧!想当初要不是她的那些阴谋诡计,流萤早就已经是我宁王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了!”
看着南宫奕拽拽的样子,乔梓安斜着眼睛看了南宫奕一眼,不想过多的理会这个自恋的人。
她随手拿起一根毛笔,在一旁的桌子上随意扒拉出来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同时还冷静地对南宫执和南宫奕分析。
“一般会派出刺客有四种情况,第一,情杀,说明你抢了人家的媳妇……”
南宫奕刚准备好好听乔梓安分析,就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咬牙切齿道:“乔梓安!”
话还没说完,就见乔梓安理都不理他一下,就连南宫执和暗一也是如此。
于是南宫奕咬着牙,等着看乔梓安能分析出什么来。
“第二,仇杀,如果是这个,那就说明你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老是和人结仇,不然哪来那么多仇家。”
“第三,你身怀异宝,这会招惹很多人来王府杀人夺宝,很明显不可能是这个,你能有什么宝物?”
没等南宫奕发火,乔梓安就接着继续往下说:“最后,也就是第四,政治杀,这个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来以为乔梓安是在胡诌的南宫奕听到最后这一点,瞬间沉默了。
古代历史上,有多少本来亲如兄弟的皇子为一个皇位挣得头破血流,兄弟相残。
想到这里,乔梓安不禁有些同情这些生在皇家的皇子,做什么都处处受限制,没有自由,动不动还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人来刺杀,绝对不可能是偶然,谁会知道你今天晚上会独自一人出门?”
南宫执眉宇间也略微有些皱,这绝对是有人策划好的。
当时那些刺客明确的说了只针对南宫奕一人。
想到这里,南宫执心中已然知道了些什么。
乔梓安理清大家的思路之后,打了个响指。
“南宫奕,你这么笨是怎么当上宁王爷的?还没明白吗?这些刺客的目标很显然就只是你宁王爷一个人,所以才会让我们离开,而且你忘记了那个领头人最后的动作,他服毒自尽,其他所有的人都跟着一起服毒自尽了,连命都不要,想要你命的人是有多狠!”
南宫奕见乔梓安说的这么详细了,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南宫奕没有想到,以前的那个跟屁虫烦人精现在竟然能将这些事情讲的头头是道。
要不是他确定乔梓安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没离开过,他都因为是其他人冒充的乔梓安。
“你们好好的想一想,在皇城里面,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能够有这个势力来操控一群死士为他卖命,又有哪些人会如此介意你一个已经封王的宁王爷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对我下手的人是二……”
答案呼之欲出,南宫执已经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可能派死士去暗杀南宫奕。
四皇子年幼,什么都不懂,再加上有南宫执的看管。
剩下的只有当朝二皇子,也就是庆王南宫天。
看着南宫奕险些说出来那个人是谁,乔梓安赶紧说道:“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隔墙有耳这个道理,乔梓安还是懂的。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还没有完成自己闯荡江湖的梦想,她也还没有成为一个名扬天下的侠女。
乔梓安要低调,低调才可以活命。
此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需要乔梓安细说,大家都可以想得到,只不过猜想是猜想,想要确定,还需要调查出有利的证据才可以。
看到大家都被自己的聪明才智震惊了,乔梓安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这要是你们自己讨论,恐怕明天早上还得不出结果,认了吧,本姑娘就是比南宫奕你这个王爷聪明!”
本来乔梓安是想说自己比他们都聪明,但是怕南宫执翻脸,毕竟这个男人身上自带冷气场,怕他一生气就把自己斩了,所以只能欺负欺负南宫奕了。
“这些本王早就已经想到了,不用你说也能知道!”南宫奕不可能承认这些他都没有想到。
“还有一点,刚刚我在翻那个刺客头头的尸体的时候,掉出来了一块令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用!”
说着,乔梓安掏出了那块有着“天”字的纯金令牌,有些依依不舍地交给了南宫执。
虽然她很想拿这块令牌去换成银子,但是大事当头,什么更重要她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此时她和南宫奕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看见这块令牌之后,整个密室瞬间安静的掉根针都可以听见一样。
乔梓安有些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南宫执和南宫奕。
她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这个东西你们认识吗?”
过了许久,南宫奕才开口解释道:“这是二哥的贴身令牌……”
为什么沉默已经不言而喻,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这枚令牌,此时成为了最好的证据。
南宫奕不敢相信,小时候最疼爱自己的二哥居然派出了杀手,想要杀了他。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争夺那个位置的心思,为什么?
听到南宫奕的回答之后,乔梓安也沉默了。
为了一个位置,也可以说为了权力,选择放弃自己的至亲,这就是人性。
她也没有办法,答案大家都已经知晓,南宫执也离开了宁王府。
而南宫奕还是一个人默默的呆愣在那里。
看着南宫奕这么难过的样子,乔梓安也不好再向南宫奕讨要那块令牌,只是将这笔账记在了自己的本子上,准备等过几日南宫奕心情恢复正常再去讨要。
毕竟她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乔梓安不相信南宫奕会厚着脸皮当这件事不存在。
可结果是,南宫奕的脸皮,真的很厚。
此时,庆王府中。
金碧辉煌的书房显得非常华丽奢侈,摆放的物品可以看出拥有者的身份高贵。
金丝楠木做的椅子上,一个长相平庸,但是眼神中带有狠辣目光的男子,静静地坐在上面。
他的眼神看了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混身上下散发着禁止靠近的气息。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子眯了眯眼,看似面无表情,可只有下面跪趴着的男子的心腹广丰才知道,此时男子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回禀王爷,是属下无能,派出去的杀手,全军覆没……”
说这话时,广丰那叫一个胆战心惊,他们家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
没错,这个人就是二皇子南宫天。
南宫天表面上总是一副淡泊名利,很好相处的样子。
实际上,只要有人让他有什么不满,那么那个人就不要想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
南宫天的手掌猛然冲着旁边的茶桌拍了一下,原本微微眯着的双眸骤然睁开,其中散发出浓浓的愠怒。
“一群废物,一个小小的南宫奕都摆不平,本王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南宫天派出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大内顶级级别的杀手,要是连他们都杀不了南宫奕,那这个皇位,他还怎么争!
现在朝堂上的形势是,四皇子年幼,摄政王时常在宫里,不好下手。
唯独剩下一个宁王南宫奕,是此时最好对付的一个。
“王爷恕罪,属下当时就在远处一直盯着,本来刚开始只有宁王一个人,我们的人一直处于上风,眼看着我们的人就要大功告成了,没想到摄政王却突然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所以……”
广丰见到南宫奕怒了,吓得他立刻跪在了地上。
“又是南宫执!我不找他的麻烦,他却一次次的来坏我的事!”
南宫天眼睛微微眯起,但却从中露出了很深的算计和阴鸷。
若是留下这个南宫执,以后必定会后患无穷,除掉南宫奕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南宫执。
“是的,摄政王的功夫王爷您肯定是知道的,我们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只去了几十人,怎么可能撑下去,但是好在他们还算忠心,看着打不过也跑不掉就全部服毒自尽了了,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想必后面宁王和摄政王他们想要查证,也无从查起。”
广丰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想让这件事情听起来后果没那么严重,南宫天的心狠手辣他深有体会。
“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这几天都给本王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点,这次本王就先放过你,再有下次,你也不用回来了,等风头过去了,再从长计议。”
南宫天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了一丝疲倦。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广丰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说。”南宫天是有些疲倦,但不影响他继续听广丰的汇报。
“属下之前在远处观战宁王他们打架的时候,看到宁王和摄政王的身边跟着一名女子,本来以为是暗卫,没成想那名女子竟然是宁王妃,宁王妃武功并不在宁王之下,虽然属下没有见过那些个招式,但是宁王妃凭那些奇怪的招式,打败了我们数十名杀手,此外,据属下观察,摄政王好像有些在意宁王妃的安危,好几次在宁王妃差点被偷袭的时候亲自挡在她的身前,因此宁王妃毫发无损。”
广丰回忆着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摄政王南宫执不近女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若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广丰都觉得那个人是其他人假扮的南宫执。
“真的?”南宫天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但是这抹惊讶很快就被掩盖,身为皇子,掩饰情绪是必须会的。
南宫天沉默了片刻道:“你继续说。”
“属下看到摄政王居然在保护宁王妃,就跟了上去,发现宁王妃今日回门是只身一人,宁王爷并没有陪着,后来宁王妃和候府的二小姐乔乐宁发生了争执,西平候请出了家法,宁王妃刚昏迷过去,摄政王就出现了,把她带走了,还警告候府众人严禁将此事说出去。”
说完,广丰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广丰还去找侯府下人打听过,候府下人见有人花钱打听宁王妃的事情,自然是听从乔乐宁的话将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
乔乐宁巴不得有人来打听乔梓安的事情,好传出去乔梓安水性杨花,让宁王休了乔梓安,使摄政王厌弃乔梓安,这样就有两个俊美还有权利的男人供她挑选了。
乔乐宁难得聪明了一回,就是料到会有人来打听南宫执和乔梓安的事情,然后命令下人将事情添油加醋,显得南宫执和乔梓安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捉摸不定,甚至有些暧昧。
当广丰话说到这里时,庆王府的书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南宫执不近女色可是出了名的,现在竟然会一反常态和宁王的王妃纠缠不清?宁王妃一受伤他就出现,要说他们没关系,谁会相信?”
南宫天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捏住茶杯来回摩擦着。
这件事情说出去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看南宫天这个态度就知道。
之前那个动了歪脑筋的大臣,因为中年丧女,没过多久就因伤心过度也离世了。
这件事,当时在全城传的沸沸扬扬。
从那以后没有一个臣子敢提出让摄政王立王妃一事,更没有人敢让自己的女儿靠近南宫执一步。
“看样子,是时候让那个女人出现了……”南宫天喃喃自语道。
南宫执和暗一已经回皇宫了,宁王府此时只剩下乔梓安和南宫奕大眼瞪小眼。
眼看天渐渐亮了起来,乔梓安忙碌了一天,回西平候府还挨了一顿毒打,命差点都没了。
此刻也有点扛不住,于是,她开口对南宫奕道:“宁王爷,还不去陪你的流萤休息?你这一晚上没回去,就不怕她想你想得睡不着?”
南宫奕怎么听都感觉乔梓安是在嘲讽自己,心中非常不爽。
“本王念你独自一人回门肯定会被刁难,特意去候府接你,没成想你却勾搭上了皇兄,怎么,找本王要休书是为了嫁给皇兄?呵呵,本王劝你不要再做梦了,皇兄不可能会看上你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说完,南宫奕感觉自己真相了。
乔梓安找自己要休书,恐怕真的是为了嫁给南宫执。
当即南宫奕有些恼羞成怒,一直喜欢自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跟屁虫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性格脾气全都变了,甚至还不喜欢自己了。
“你说什么?我想嫁给南宫执?我告诉你南宫奕,我就是孤独终老都不可能嫁给你们兄弟俩,要不是意外,我都不可能嫁给你!”乔梓安有些无语,古代的人都这么自恋吗?
乔梓安的话,对南宫奕来说无疑是根导火索。
他本就有些恼羞成怒,被这么一激怒,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了乔梓安的脸,随即果断吻了上去。
被强吻的乔梓安懵了。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乔梓安这是第一次被人吻。
短暂的呆愣过后,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推开了南宫奕,拿出腰间的帕子开始拼命擦嘴。
南宫奕强吻了乔梓安,他的大脑也产生了片刻的短路。
“这个女人的嘴好甜!”
这是南宫奕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没想到刚一缓过神,就看到乔梓安在拼命擦嘴。
南宫奕炸毛了。
“本王有那么脏吗?至于那么嫌弃?”
只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身为王爷的傲娇是不可能表露出来的。
南宫奕看乔梓安还在那边擦嘴,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走过去一把拉过乔梓安。
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没想到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乔梓安流泪了,鼻子红红的,樱桃小嘴也被擦的肿了起来。
一时间南宫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不会,更何况是他把乔梓安惹哭的。
现在看着乔梓安哭的这样惨,南宫奕甚至有些于心不忍。
本来南宫奕是很厌恶乔梓安的,但是随着这几天的相处。
渐渐的,南宫奕对乔梓安的想法也变了。
刚开始他以为乔梓安是在欲擒故纵,故意让他丢脸。
但是后面南宫奕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讨厌。
他很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对乔梓安会有些嫉妒,看到南宫执保护乔梓安,甚至自己还会吃醋。
看着乔梓安哭成这样子,南宫奕不禁有些心软,想说什么但还是说不出口,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了。
“本王这是对你的惩罚,如果本王以后再知道你有勾搭男人,本王就把你的腿打断!安安稳稳的等一年不好吗?”
然而乔梓安是真的很无辜啊,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有超过一半的时间在睡觉。
剩下的时间都在想着怎样要休书,离开王府去闯荡江湖,做一个劫富济贫的侠女。
哪里还有时间去想男人,甚至是勾搭男人,更不可能去针对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莫流萤。
乔梓安本来在拼命擦嘴,想着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渣男王爷夺走了,心里很是难受。
可听到南宫奕的话,顿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呵,我勾搭男人,南宫奕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说完,转头就想要离开。
同时乔梓安还在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乔梓安,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只是乔梓安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这句话说出口了,尽管声音很小,但南宫奕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到?
本来还有些愧疚的南宫奕再次炸毛:“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说本王是狗?”
这下,乔梓安是彻底惹怒了南宫奕。
南宫奕追上快要走出密室的乔梓安,再一次吻上了那张被擦的肿起来的小嘴。
这一次就不在是浅尝辄止,而是长驱直入。
南宫奕刻意地用舌头搜刮着乔梓安口腔中的每一寸地方,像是要将她口中的空气全部吸光一样。
乔梓安的嘴有种让人沉醉的味道,南宫奕一吻上去便有些舍不得放开,闭上眼睛不顾乔梓安的挣扎。
乔梓安会武术,但是对于这些有内力的古人来说就是花架子,怎么可能会成功挣脱?
眼中屈辱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乔梓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反正这具身体不是我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就当是今天被同一条狗咬了两次。”
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乔梓安放弃了挣扎,南宫奕不知疲倦的用舌头品尝着乔梓安口中的美好。
渐渐的,南宫奕有些意乱情迷,手开始不老实了,往乔梓安的领口探去。
乔梓安可以忍受被南宫奕强吻,但不代表南宫奕就可以夺走她的清白,也不知乔梓安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南宫奕,反手就给了南宫奕一巴掌。
南宫奕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要什么有什么。
什么时候有人敢打他?
这一巴掌把南宫奕镇住了,他呆愣在原地,大脑的短路也消失了。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看着乔梓安羞愤不已的表情,南宫奕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密室,留下乔梓安一个人。
乔梓安看南宫奕终于走了,站在原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也离开了密室。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谁成想在快走到子衿阁的时候,遇到了莫流萤。
昨天夜里莫流萤等了一晚上南宫奕都没有去,又听身边的丫鬟说南宫奕也不在书房,莫流萤有些急了。
南宫奕不在自己房间,也不在书房,还能去哪里。
该不会是去了乔梓安那个女人房里?
想到这里的莫流萤怎么可能还会坐的住,梳洗好了就急匆匆赶来乔梓安的子衿阁了。
只是莫流萤过来之后就看见乔梓安肿了的嘴巴,再看看她凌乱的发丝,瞬间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既然姐姐身体不适,那妹妹就先不打扰了,姐姐好好休息,妹妹先走了。”
莫流萤带着自己的丫鬟玉儿离开,往南宫奕书房方向去了。
乔梓安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主仆二人,很是无奈。
但她现在真的是非常疲惫,什么都不想去理会,只想赶紧回房间泡个热水澡去睡觉。
刚刚南宫奕做的那些事让乔梓安有些恶心,她现在不想看到南宫奕,以及和南宫奕有关的人。
南宫奕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他对自己今天不正常的举动很是奇怪。
他面对莫流萤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悸动,上一个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是李仙儿。
可是她已经被南宫执害死了,就是因为这个,兄弟俩才会反目成仇。
但是现在南宫奕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这意味着南宫奕可能喜欢上乔梓安了。
南宫奕怎么都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乔梓安,那个女人从小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长大后甚至不惜给自己下药爬床。
幸亏当时流萤也在,没有让乔梓安占到便宜。
可是百姓中却在传是自己强迫乔梓安,为了颜面,南宫奕只好听外公谢丞相的,娶了乔梓安。
成婚那日,外公中了砒霜之毒,本以为自己又要失去一个亲人了。
没想到乔梓安却冒了出来,还治好了外公。
想到这里,南宫奕再一次开始怀疑乔梓安的真实身份。
“难道她真的换了一个人吗?”
沉思中的南宫奕没有听到书房门被人打开了。
身为王爷,南宫奕怎么可能没有暗卫。
若是一般人都不可能走近南宫奕的书房,但是莫流萤不一样,早在成亲的第二日,南宫奕就带着莫流萤将整个王府熟悉了一遍。
他还告诉自己的暗卫,见到莫流萤就如同见到了自己,王府内除了密室,没有什么地方要瞒着莫流萤。
因此莫流萤才能够这样旁若无人般进入南宫奕的书房,恰好听到了南宫奕的那句话,听得她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她难道说的是乔梓安?”
莫流萤不知道南宫奕是怎么了,才会在这里发呆。
但是她刚一靠近,就闻到了和乔梓安身上一样的鸢尾花香。
这下莫流萤确定了,南宫奕昨夜一定是和乔梓安在一起。
再联想到乔梓安那红肿的嘴唇,不难看出他们之间做了什么。
顿时莫流萤的脸白了,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南宫奕最开始喜欢的人只有李仙儿一个,那时她还是尚书府一个小小的不受宠的庶女。
一次宴会上莫流萤被人欺负,路过的南宫奕顺手替她解了围。
从那时起莫流萤就深深地爱上了南宫奕,只可惜那个时候南宫奕的眼里只有李仙儿一个人。
他对李仙儿的宠爱到了什么程度呢?
在这三妻四妾的时代,南宫奕为了娶李仙儿,去找皇上求了一道圣旨,此生只娶李仙儿一人。
这件事在当时家喻户晓,没有一个女子不羡慕李仙儿,除了南宫奕之外,南宫执也在默默的守护着她。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仙儿突然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南宫奕和南宫执如同疯了一样到处寻找李仙儿,几年时间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就是李仙儿消失之后,莫流萤这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她一直在模仿着李仙儿的穿衣打扮,学习她的姿态,说话语气。终于有一天,南宫奕喝醉了,误把她当成了李仙儿,强要了她,第二天清醒之后,南宫奕悔不当初,但是没有办法,他是王爷,必须要对莫流萤负责,加之莫流萤实在太像李仙儿了,南宫奕也就放任莫流萤走进自己的生活,莫流萤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走进了南宫奕的心里,而南宫奕除了莫流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女人。
但现在,乔梓安也走进了南宫奕的心里,这莫流萤怎么可能会忍得住,想她当初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得偿所愿,还是靠模仿别人,而乔梓安却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才得到的东西。
尽管莫流萤心里很是愤怒,但她会忍,不然也不会把南宫奕把握住,见南宫奕还在发呆,莫流萤开口了,“王爷,妾身唤人准备了早膳,您忙碌了一夜,要不先去妾身的潇湘阁吃些饭菜再去上早朝?”莫流萤突然的出声唤回了南宫奕的思路,看着莫流萤善解人意的模样,南宫奕心头涌上了一抹愧疚,“自己怎么可以辜负流萤呢?定是那乔梓安对本王下了药,才会产生错觉,让本王觉得自己喜欢她,以后还是少见那个女人为妙!”
就这样决定之后,南宫奕握住了莫流萤的手,满眼的柔情:“流萤,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吧!我有点事和摄政王在处理,没有去陪你,看你精神不怎么好,今日我不用去早朝,等下吃完早膳就休息吧!”似乎是因为自己强吻了乔梓安,南宫奕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莫流萤,这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这可是头一次,莫流萤都愣住了。
“没事的,王爷,妾身只是担心王爷。”看南宫奕这样在乎自己,莫流萤怎么可能不开心,看样子王爷心中还是只有自己,这样就好办了,凭着莫流萤的心机,乔梓安不可能彻底进入南宫奕的心里了,于是莫流萤就和南宫奕一起返回了潇湘阁。
乔梓安的子衿阁里面本来是有几个粗使的三等丫鬟的,但是因为南宫奕对她的厌恶,几个丫鬟都自己去找管家调离了乔梓安的子衿阁,因此现在乔梓安想洗澡也要靠自己去提水。“等明天睡醒该去买几个丫鬟了,要不然有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太困难了。”这是乔梓安现在唯一的想法。
好不容易烧好水提回房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乔梓安现在疲惫极了,随意的冲洗了一下身子,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觉是乔梓安到古代之后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觉,没有人来打扰她,没有烦心的事,身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不得不说皇宫的药就是好,这才一晚上,乔梓安身上的伤就已经不痛了,想必在用几日,结的痂也都可以掉完了。
乔梓安实在是太累了,就连吃饭都忘记了,可谁会注意一个不受宠的空有其名的王妃呢?这个王妃嫁入王府的时候连个丫鬟都没有,可以看出娘家人对她也是极度不喜的,因此王府的下人都偏向了莫流萤那边,说句不好听的,谁会为了一个被王爷厌恶的人而得罪王爷最宠爱的人呢?
南宫奕和莫流萤那边此时正在用膳,两个人吃饭好不快活,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汤,像一对寻常的夫妻一样。皇宫里的南宫执坐在御书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太监传来早膳这才反应过来。
“看样子该给那个丫头身边配些人手了,毕竟她现在还大有用处。”南宫执心里默默的想着,暗一跟着他已经回到了皇宫,现在乔梓安身边没有人看着,南宫执对乔梓安的戒备心还没有完全放下,何况自己还需要乔梓安的医术。
庆王府。
“去把她带出来。”南宫天端着茶杯对广丰道。
广丰心头一震,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南宫天不耐烦的眼神向他看过来。“遵命,属下这就去。”说完广丰快速离开了南宫天的书房。
“看样子现在不得不把她放出来了,再不放她就彻底失去作用了。”南宫天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本王就不信你们两个还能够和好如初?”满脸狠辣,一点都不像那个温文儒雅的庆王,如若此时有熟悉的人在场,一定会觉得这不是南宫天,而是其他人冒名顶替的。
南宫执和南宫奕以及四皇子都是肉眼可见的俊美,前任皇帝的长相自然不会差到哪去,而二皇子南宫天就是平平无奇的长相,因此不止一次有人猜测他不是先皇的孩子。从小到大这样的声音不停的耳边响起,南宫天的性格也变得有些阴霾,直到先皇也开始怀疑南宫天的真实身份,要求滴血认亲,这才证明了南宫天真的是先皇的亲身儿子。
只是小时候的影响是一辈子的,南宫天的母妃出身不是很好,阴差阳错和先皇有了他,虽然先皇的孩子少,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相较他而言,皇上更喜欢其他的几位皇子,从那时起,南宫天就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夺得皇位,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主子,您找我?”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南宫天顺着这道声音望去,一抹惊艳在眼中流露出来,女子身着月牙白色的襦裙,不施粉黛,仙气逼人,仿佛天上的仙子一般。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么女子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偶娃娃一样。
南宫天打量了一番,“不错,五年时间你变得更完美了,现在,本王要你回到南宫奕身边,尽可能挑起南宫奕和南宫执之间的矛盾,至于那个乔梓安,你看着办吧!”没错,被南宫天叫来的女子就是五年前突然消失的李仙儿,这五年的时间里,南宫天不停的训练她,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李仙儿现在的武功可以说能和南宫奕打平手。
女子习武本就困难,可李仙儿只用了五年时间就达到了南宫奕的水平,由此可知这五年来李仙儿付出了多少汗水。
“遵命,主子,那仙儿就先下去了。”李仙儿面无表情的说道。五年前离开南宫奕是南宫天下的命令,没错,李仙儿是南宫天的人,当初接近南宫奕和南宫执就是南宫天的阴谋。那时年仅12岁的少年就已经有了如此心机,不难看出他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那样小的孩子就有了这么深重的心机,想想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李仙儿以前并不叫李仙儿,是南宫天有一次偷偷溜出皇宫玩耍时在路边捡到的小乞丐,那时她的家人都因为贫穷饿死了,只剩下她,一路讨饭讨到京城,因为饿得急了去包子铺偷了两个包子,没想到被发现了,差点被包子铺的人打死,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南宫天遇到了,当时南宫天也没有多想,只是看她可怜,就像自己一样,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带回皇宫之后养了一段时间,原本面黄肌瘦,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姑娘变成了白天鹅,那出色的容貌惊呆了南宫天,南宫天才有了让李仙儿去勾引南宫奕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南宫天的救命之恩,使得李仙儿爱上了南宫天,心甘情愿成为了南宫天的死士,一点点的渗入南宫奕他们的生活,挑拨着南宫奕喝南宫执的关系,再等适当的时机突然离开,嫁祸给南宫奕,使得兄弟二人彻底反目。
很显然,南宫天的计划非常成功,本来李仙儿不用这么早出现,乔梓安这个变数打乱了南宫天的计划,不得已南宫天才决定让李仙儿回来。
南宫天不知道的是,南宫奕和南宫执已经知道了刺客是他派出去的,因此对他也有了些许防备。“没想到五年时间,仙儿已经变得这么优秀了,若不是因为要复仇,本王宁愿带着仙儿去做一对平常夫妻。”南宫天对李仙儿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朝夕相伴了这么多年,只不过是他强行逼自己承认不喜欢李仙儿罢了。
李仙儿这边,她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软榻上,想着南宫天这一次让自己做的事情,那不就是等于把自己彻彻底底送给南宫奕了吗?“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李仙儿冷冰冰的容颜有了些许愁容,她很伤心,自己这些年的陪伴,为了他甚至愿意去死,没想到南宫天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南宫天虽然娶了王妃,也纳了小妾,但却从来没有宠幸过他们,每天晚上去临幸妃子们的都是南宫天身边的暗卫统领,他带着人皮面具,加之夜色的遮掩,王府的妃子们没有一个人怀疑南宫天,除了没有妃子怀孕这一点,其他都很正常,南宫天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也正是因为这个,给了李仙儿希望。
李仙儿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破旧的衣服,这正是她失踪时穿的那件衣服,五年了,除了颜色有点发黄,其他地方都保存的很完整。换上了这身衣服之后,李仙儿重新给自己挽了一个朴素的发髻,不施脂粉的脸蛋略有些苍白,将状态调整好之后,李仙儿拿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这颗药丸是李仙儿自己调配出来的,服下后会使人的脉像变得非常虚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这只是李仙儿为了给自己的失踪的一个借口,这样容易回到王府,获取南宫奕的信任。
一切准备做好之后,李仙儿从后门离开了庆王府,慢慢地朝着宁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莫流萤此时正在和南宫奕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运动,丝毫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敌人面临着她。
乔梓安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再次回到了现代,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梦到了南宫执,梦到自己在现代和南宫执结婚了,这让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因为她并不喜欢南宫执,准确来说,她不喜欢皇家人,乔梓安不喜欢被困在一个地方,她喜欢一个人去不同的地方游历。
对于这个梦,醒来之后的乔梓安并没有多做理会,她觉得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更何况梦中的场景是在现代,南宫执一个古人怎么可能会跑到现代去?第二天一早,睡到自然醒的乔梓安表示很满意,没有聒噪的苍蝇来吵自己,真的是神清气爽,身上的伤如果看不到伤疤,就跟没有似的,一点都感觉不到。
看了看自己屋内的摆设,略有些简陋,乔梓安去偏房找到了西平候府给自己的嫁妆,里面的地契、首饰都是自己的母亲留给自己的,但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很明显,值钱的都被乔乐宁和她的母亲搜刮走了,剩下的这些首饰和地契都是不怎么好的,留下还不如卖了。
大致整理了一下,乔梓安把自己记忆中母亲经常用的几样首饰留下来做个念想,其他的都准备拿到当铺去全部卖了。刚刚整理好,王府的管家来了,“王妃娘娘,这些银票是王爷让我拿过来的,说是您屋内太过简陋,让您拿去自己添置的。”说完,管家递过来一张十万两银子的银票。
乔梓安还记恨着南宫奕强吻自己的事情,冷漠的对管家道:“拿回去,告诉南宫奕,我不需要!”说完便转身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管家进退两难地拿着银票,还想再去敲门试试,他觉得没有人会不要白送上门的银子,没成想乔梓安铁了心的不要,“都说了我不要,你拿回去给南宫奕吧!”之后任凭管家怎么说都不再理会。见状,管家只能无奈的拿着银票来到了南宫奕的书房。此时南宫奕已经下了早朝回到了王府,“启禀王爷,王妃娘娘说她不需要,让我拿回来还给您。”说这话的时候管家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在直冒冷汗。
“行了,你先下去吧。”南宫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挥挥手让管家离开,管家如释重负般快速将银票放在了南宫奕的书桌上,然后低头退了出去。
“这女人,要不是考虑到她帮了本王那么大的忙,本王还…了她,本王怎么可能会给她钱,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还不收?”咱们傲娇的宁王爷觉得乔梓安是在打他的脸,很不服气,“不行,必须让她把这银票收下,既然已经说好了一年之后给她休书,我和她之间就应该分清一点,不能有任何纠缠!”
语毕,南宫奕拿起管家放在桌上的银票,朝着乔梓安的子衿阁方向去了。到了之后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本想找个下人问一下,却发现这里一个下人都没有,院子里空荡荡的,看起来非常苍凉,“管家!”南宫奕第一反应就是找管家来问是怎么回事。
“王爷,您来找王妃吗?”管家听到南宫奕的声音后很快就过来了。“嗯,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回禀王爷,王妃娘娘刚刚出府了,当初您让王妃直接住到这里,说不用安排丫鬟,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的。”管家很好奇,难道王爷忘记了他的吩咐?
南宫奕这才想起来确有其事,只是自己最近太忙忘记了,“你去调几个丫鬟过来,等王妃回来让她自己选人,好了,退下吧。”说完,南宫奕推开乔梓安的房门走了进去,看了看里面的装饰,简直比普通的百姓家还要简陋,也不管乔梓安怎么想的,把银票放在桌子上,拿起一边的笔墨在桌子上留下了几个字:昨晚的补偿。做完这些后,南宫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子衿阁。
此时乔梓安已经典当完了那些个地契,“虽然是偏僻的地方,但是能换的银子太少了,才换了五千两,看样子必须自己挣钱了!”
嘴里嘀咕着,乔梓安还在想办法怎么挣钱,却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突然,她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站着南宫执,戒备的看了他一眼,乔梓安立刻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并没有不妥,这才放下心,她知道南宫执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去救自己了。
“有什么事还请王爷直说。”乔梓安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这样很浪费时间。“帮我救一个人,他活,你活,他死,你死。”南宫执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搭上自己的命来帮你?”乔梓安直勾勾地盯着南宫执,她并不怕死,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医术。
南宫执看着乔梓安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就知道她肯定有办法,“救好他,我欠你一个人情。”南宫执这一开口吓到了暗一,南宫执一言九鼎,说出什么都会做到,哪怕是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剑自杀,但是乔梓安对南宫执的命并不感兴趣,相比较而言,她还是对这个人情有几分想法。
“把人带上来。”说完又对着暗一道:“我对你主子没兴趣,放心。”看着暗一那剑弩拔张的样子,乔梓安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解释一下,自己要这个人情只是为了防止以后南宫奕反悔不给自己休书罢了。
听到这话暗一才没有继续怒视乔梓安,转身出去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背了进来,放在乔梓安刚刚躺着的床上。乔梓安大致检查了一下,心中有了结论。“这是谁下的毒?”南宫执沉默了,乔梓安猜他可能不想说,也没有多问,继续说下去,“此人中的是七花七草之毒,如果知道是哪七花哪七草很好解的。”南宫执听过这种毒,中毒之人只有七天时间,一旦超过七天没有解药,那这个人也就彻底死了。
多亏南宫执一直用续命良药给他吊着一口气,不然现在也轮不到乔梓安给他看病了,“不知道是哪些解得了?”乔梓安沉思了一会,“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需要三天时间来尝试,有一点差错此人都会立即毙命,你之前给他用来续命的可以再服用几日,等我配好解药再来给他解毒。”说完,乔梓安找了一个容器,从那名男子手上挤出了一些血液,正常人的血液都是鲜红的,而此人的血液却是黑色的,由此可见已毒入骨髓。
“也罢,你先回去配解药,等下暗一会送你会宁王府。”南宫执喊了声:“暗九暗十。”随即进来两名身着黑衣的女子,“这两名是我培训的暗卫,回去之后你想法子过了明路,给她们改名字,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了。”
本来南宫执认为乔梓安会不要自己送给她的人,没想到乔梓安并没有推辞,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她压根不担心这两人是南宫执派来监视她的,因为只要南宫执想,随时都可以在她身边直接安排人,所以乔梓安大大方方的收下了。看到乔梓安行事如此干脆利落,南宫执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让暗一将乔梓安三人送回了乔梓安被打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