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归褚晏庭最新章节内容_谢鸿归褚晏庭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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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鸿归褚晏庭是小说《穿成反派皇帝后,躺平靠丞相带飞》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猫狨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穿成反派皇帝后,躺平靠丞相带飞》的章节内容

谢鸿归褚晏庭最新章节内容_谢鸿归褚晏庭小说已完结章节试读

谢鸿归打开这本《从权臣到皇帝》的地摊野史之时,他发誓,吸引他的是封面上的主角皇帝居然和他同名,并不是这个奇葩的书名。

快速翻完后,谢鸿归才发现,和他有缘分同名的“主角”其实是一个超级大炮灰!

大男主是一个叫做“褚晏庭”的权臣,萧国当朝宰相。

大权旁落,小皇帝当然不爽,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这位权臣打入了天牢。

打断双腿,毒瞎双眼,用锁链拷在大牢里欲囚之至死。

心腹大患解除,小皇帝终于放手亲政,然而小皇帝昏庸无能,又无良臣辅佐,加之北狄进犯,三年后,人民生活水生火热,萧国几近危亡,小皇帝的统治也岌岌可危。

这时,本该在大牢服刑的大男主褚晏庭却如金蝉脱壳一般,从牢里逃了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腿没断,眼没瞎,带着一群死士,包围了皇宫,生擒了萧国皇帝谢鸿归。

谢鸿归此时才发现,朝中的一批大臣早已和褚晏庭暗通款曲,互通有无,而他假装瞎眼、断腿,也是为了让谢鸿归放松警惕,然后等待时机谋逆篡位。

谢鸿归穷途末路,被逼着写了退位诏书,禅位于褚晏庭。

本以为把皇位让了出去就能放他一马,结果褚晏庭却没轻易放过他。

打断双腿,毒瞎他双眼,拷着锁链囚于牢中,直至魂归九天。

褚晏庭将原先谢鸿归一一施给他的,统统还了回去。

只不过,这次是来真的。

最后,整本书在对比性极强的两幅画面中收笔。

一边是新帝上朝时乌泱泱的大臣们跪拜高喊“万岁”的恢宏场面。

一边是前朝废帝谢鸿归双腿尽废,只能以腰部勉励支撑着身体,双眼敷着渗血的纱布,锁链吊着双手在阴冷潮湿的囚房里绝望地嗬嗬嘶叫。

不日,谢鸿归便忍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终于咬舌自尽。

也许,这是褚晏庭没割他舌头的理由吧。

……

看到和自己同名的“谢鸿归”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谢鸿归打了个寒噤。

卧槽,他为什么要手贱点开!现在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本书也太夸张了吧!

第一,据书中所述,这个所谓的权臣褚晏庭整本书完结时也才23岁!

这么说,他20岁就当了宰相,还成了权臣?一点都不科学好吗?!

第二,褚晏庭被打入大牢时,被打断双腿,被毒瞎双眼,但最终证明这些都是假象,骗过了包括谢鸿归这个最想置他于死地的在内的所有人!

拜托,断腿瞎眼这种对形貌损害极高的酷刑要怎么伪装,才能在皇帝、大臣们的眼皮子底下骗了三年。

最后,书上说褚晏庭刚刚建立新朝,就平叛了北狄,国家进入了太平盛世,国富兵强,人民幸福安康。

好家伙,不是国家几近危亡吗?才几年就民富国强了,除了大男主强大的光环外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吗。

谢鸿归狂吐槽了一番后,扔下书走出了书店,默默心疼自己浪费掉的这一小时。

也许被小说的滑稽剧情伤了眼,穿过书店大门的时候,谢鸿归忽然感到一阵头痛,眼前景象竟渐渐扭曲起来,不一会儿,他两眼一黑,身体向前倒了下去。

……

明黄的帐幔,木雕的床架……

卧槽!这是哪家的医院,装修如此特别?

谢鸿归揉揉眼,环视了一下周围……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人见他醒来,走到他的床前。“陛下,您醒了。苏大人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谢鸿归眼睛聚焦到这个笑眼尖嗓,弓背哈腰看着十分像个太监的人身上。

陛下……

他心念急转,忽然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尽管脑袋里被自己疯狂的想法炸得噼啪响,谢鸿归仍屏息着气问了一句,“何事?”

那太监像个微笑机器,恭敬答道:“苏大人说,是关于近日黄河决堤,安置灾民的紧急要事。”

黄河决堤,灾民安置……这熟悉的剧情……

谢鸿归悄悄咽了一下口水,揉了揉眉心,为了确认自己的荒唐想法,他默了一会儿,问道:“来者可是右相苏通?”

太监韩安心下感到奇怪,他刚刚不是已经通报过是“苏大人”了么?能在这种时候求见皇上共议国事的,除了那个苏通还能有谁?

韩安哈腰道:“是的,陛下。”

谢鸿归:“……”

沉默了好一会儿,谢鸿归伸出手摆了摆,“行了,知道了。让他再等会儿。”

等韩安走后,谢鸿归两眼放空,慢慢消化自己穿书的事实。

是的,他穿书了,穿成了刚刚翻完的那本《从权臣到皇帝》里的……短命鬼小皇帝。

而且根据刚刚韩安提供的信息,正当黄河决堤之时……

也就是说,谢鸿归这个皇帝,一年之后,就会被褚晏庭从龙椅上踹下来。

然后断腿、瞎眼、咬舌自尽……

谢鸿归两腿一蹬,两眼一黑。谁能告诉他要怎样才能回去?

忽然,他猛地睁开双眼,转念一想:

一年!不是还有一年吗?他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来改运换命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啊,虽然穿到了个短命鬼身上,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有扭转命运的机会!

谢鸿归沉下心来,捋了一下当下的处境状况。

此时,那个大男主、萧国权臣褚晏庭,已囚于狱中两年。人在牢中,势力却在潜滋暗长。

从关押他的刑部到在外悄悄培养的死士,甚至朝廷官员,他悄悄联络并拉拢入伙的,已形成了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势力。

对于谢鸿归而言,此时也是内忧外患。除了朝内人心不齐,朝政荒废懈怠之外,频繁的天灾,北狄的进犯,让整个萧国江河日下,国势倾颓。

综合来看,谢鸿归现今要解决两个主要问题,一是挽救风雨飘摇的国家,二是挽救自己的小命,争取不要在一年之后一命呜呼……

但无论哪个问题,都离不开一个关键人物:褚!晏!庭!

早就知道大结局的谢鸿归拥有一双上帝之眼,此时的朝廷,虽然看似平静,每天拜着谢鸿归这个便宜皇帝,但实际上,其中几乎一半的大官都是褚晏庭的人,他们扮猪吃老虎,等着褚晏庭哪天造反,择主而事,顺利接班。

而其余不属于褚晏庭麾下的官员,不是世袭爵位,心无大志的“铁帽子”,就是专门拍皇帝马屁而上位的油滑头。要让他们去处理政事,最积极的事恐怕就是捞油水。

说到底,虽然现在坐着皇位的是谢鸿归,但实际有话语权的,还是牢里那位兄弟。

这样一来,谢鸿归的行动目标就清晰了。

谢鸿归起身,“韩安,让苏大人进来。”

穿着一身官服的苏通躬身走进来,给谢鸿归行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苏通递上一封奏折。

谢鸿归坐在床榻上,两手搭着膝头盖,努力适应了一番当下这十分骇人的情景。

他居然也有被人叫做“陛下”的一天,太诡异了。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谢鸿归将此人和小说里的苏通对上了号。

这个苏通是个年迈老臣,也是朝中少有的一位背景清白且为人忠诚正直的,他既不是褚晏庭的人,也不是尸位素餐的庸官。所做所为皆是为萧国的国计民生着想。因此,也只有他会打扰谢鸿归午睡的时间,冒着被问罪的风险来叨扰。

谢鸿归轻咳一声消除紧张,接过那封奏折,刚翻开看了一眼,立马就愣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特么是篆体吧?救命他看不懂啊?!为什么穿过来的时候不给他一个“天眼”技能啊喂!完了!字都不认识的话不就等于是个文盲吗?这让他怎么在这个世界混?

谢鸿归啪地盖上奏折,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具体什么情况,你亲自给我……给朕说说吧。”

苏通缓缓抬头,看着皇帝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是那封奏折的原因。心下一喜,以往皇帝看到这些都会不以为然,也从不过多追问,随便应付一句“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过去了,但今天却似乎十分关切,真是难得啊。于是急忙道:“皇上,黄河决堤已造成上万人流离失所,饿死的老百姓不计其数,虽然朝廷已经开始开仓赈粮,但还远远不够啊!”

他这么一说,谢鸿归就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负责赈灾粮食供应的是户部,但户部尚书金宝元给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克扣着,名义上说是要给抵御北狄的边陲将士们留着,但实际上,金宝元是褚晏庭的人,他的东西,最终都是留给褚晏庭的。若非褚晏庭开口,可没人能将手伸进他金宝元的口袋。

谢鸿归叹了口气,看来要去会会这位大男主了。

苏通还想说什么,被谢鸿归一抬手阻止了,“爱卿的意思,朕明白,先下去吧。”

等人走后,谢鸿归问韩安,“关押褚晏庭的牢狱在哪儿?朕去看看。”

谢鸿归坐在轿辇时,眼珠子骨碌碌到处乱转。颇像进了景区后好奇心爆棚的游客。

看到气派恢宏的皇宫大殿,谢鸿归心情激动了好一会儿,虽然是架空历史,但这精致的房檐,宏大的建筑群,不输紫禁城啊。

直到来到刑部大牢,谢鸿归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刑部尚书薛冥早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引着皇帝去见褚晏庭。

中途,谢鸿归问道:“褚晏庭关在这儿,也有两年了吧。他现在怎么样了啊。”

薛冥道:“回皇上,罪犯一直由属下严加看管,每天除了吃饭以外,就只是静坐,人嘛,挺安分老实。”

安分?老实?这两个词出现在谁身上都可以,唯独出现在他褚晏庭身上,就极其不正常。

刑部尚书薛冥可是褚晏庭的人,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家主子?

要知道,褚晏庭服刑三年,最后还能毫发无损、身强体壮地逃出来,可都是薛冥的功劳。

谢鸿归多嘴问这一句,也是好奇,到底他们是如何瞒天过海骗了原装货三年的。

“陛下,往里走就是关押褚晏庭的牢房了。”薛冥指着一条通道。

谢鸿归摆了下手,“知道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朕自己进去。”

薛冥犹疑道:“陛下……还是让臣陪您进去吧,陛下独自一人,臣不放心啊。”

谢鸿归道:“那就韩安陪我进去吧。”

不等薛冥开口啰嗦,韩安已经跟着谢鸿归进了里间的通道。

虽然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得能搞出什么大动静,但对于褚晏庭来说,少一个帮手,他谢鸿归就多一点胜算。

穿过一条阴暗狭窄的通道,谢鸿归终于见到了被锁链吊着的大男主。

乌发披肩,白布敷眼,锁链吊着双手,“被废了”的双腿藏于囚服下,整个人伏跪于地。也许是久困于地下不见阳光的原因,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

若不是拥有上帝之眼,这样一副瘦巴巴、病恹恹的模样,确实能够骗到谢鸿归。

看来薛冥在他来之前,颇为精心“准备”了一番。这两年的囚牢生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褚晏庭听到了脚步声,冷冰冰地开口,“皇上难得来看罪臣一趟,臣本应叩头谢恩,不过,恕臣身体抱恙,礼数不周,只能口头行礼了。”

装,你还装!明明四肢健全器官完好,还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谢鸿归努力说服自己现在是个皇帝,在气势上决不能落人下风。

韩安很识时务地摆了张椅子,谢鸿归就势坐下,人立刻放松了不少,小手搭着椅臂,开口道:“褚晏庭,吃了两年的牢饭,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鸿归虽说要把这位大佛请出来,还要好生供养着,但显然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适得其反。况且褚晏庭这人生性多疑,若是贸然对他好,定会疑心这里面是否别有所图。

所以,要让褚晏庭信任他,那就得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褚晏庭冷笑一声,“陛下想让我说什么?”

即使褚晏庭此时双眼被白纱缚着,谢鸿归还是被冷意激得打了个颤,强装镇定道:“自然是两年前你贪赃受贿一事,说吧,那笔赃款去哪儿了?”

其实哪儿有什么赃款,都是以前的原装货为了扳倒褚晏庭,故意栽赃陷害。两年前,经“谢鸿归”授意,一伙人截了萧国一笔赈灾的黄金,然后派人告发说是褚晏庭所为,原装货着急扳倒褚晏庭,截了黄金后也没来得及往褚晏庭府中塞,只得悄悄处理了。

当时谢鸿归看的时候还吐槽了一把,这样一宗漏洞百出,疑点重重的悬案是怎么能让褚晏庭乖乖认罪的?

牢里的褚晏庭沉默了一会儿,歪着脑袋,奇道:“陛下,两年了,您再来审问这笔赃款的去处,是否有些太迟了?”

然后,他又轻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您是想现在杀了罪臣的话,只需开口便是,何必费力寻个名头。”

这都是原装货造的孽啊!不管谢鸿归现在说什么,对他来说似乎都是绵里藏针,不安好心!

谢鸿归轻咳一声,高傲道:“你别不知好歹!朕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戴罪立功!”

交代自己的罪行也算是一件功德吧……

褚晏庭沉默。显然并不相信谢鸿归平白给他的这一个“机会”,昔日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人现在要让自己立功?光是听上去就颇为诡异。

谢鸿归:“……”

谢鸿归梗着脖子道:“你若真不想说也可以,眼下朝中有件让朕颇为头疼的事儿,要是你能替朕解决,朕可以考虑给你减刑,怎么样?”

褚晏庭冷笑道:“陛下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朝中之事,那么多文武百官还不够用?”

明知故问!那么多文武百官,有几个是干实事的?就算有也已经被你收入囊中了,所以不要再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好吗?!

谢鸿归也学着他冷笑一声,“别人跟我客气就算了,你褚晏庭就不必了。谁不知道你身为宰相时辅政有方,治国有术,为天下传颂。至今,都还有百姓替你申冤呢。”

这倒是真的,书中所写,黄金劫案发生后,不断有朝中大臣提出要重审,但原装货一直不予理睬。直到原装货烦了,将所有提出要重审的大臣拖出去斩首于菜市,才压住了悠悠众口。

褚晏庭的头轻轻抬了抬,没想到眼前这个废物皇帝能说出这一番话来,“辅政有方,治国有术,为天下传颂。”也不怕说这话的时候恶心到自己。

褚晏庭道:“承蒙陛下垂青,臣消受不起。况且臣双目、两腿均已废,就算有心,却也无力。”

谢鸿归道:“以你的本事,朕相信你能办到。”

站在一旁的韩安也是不解地看了谢鸿归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眼神不敢再冒犯。以往陛下只要一谈到褚晏庭,眼里满满的鄙夷,嘴上挂着的也是“那个奸诈之徒”“卑鄙小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等,要是别人提到褚晏庭一句好,绝对掀翻桌子破口大骂的那种,今天居然自己当面称赞起他来了,不可不谓怪事矣。

褚晏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陛下想让臣办什么事?”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算是一场戏,褚晏庭乐意奉陪,看看这废物皇帝究竟想干嘛。

谢鸿归示意韩安,让他把牢门打开。

韩安有些为难,“陛下,这牢房污秽腌臜,恐脏了您的衣袍啊。”

……你居然当着褚晏庭的面说他住的地方脏!骚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谢鸿归坚持道:“打开。”

韩安只好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谢鸿归跨步走了进去,负手看了一会儿,之前坐在外面隔得远,没仔细看,现在隔近一看,再次感叹这世道太不合理了。传说中的宰相年纪轻轻就算了,还相貌堂堂,骨骼俊朗,这无论从侧面看,还是正面看,脸部线条都十分地完美!就是不知那被遮住的眼睛是何模样。

谢鸿归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又命令道:“将他这副锁链解掉!”

韩安惊慌抬头,牢门打开就算了,要是去掉这锁链,谁知道褚晏庭会不会一个暴起把陛下给暗杀了。

要知道,这褚晏庭可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全才!虽然他现在已经残废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一双手,也能轻易结果了陛下的小命,更何况陛下又不喜习武,身子骨弱,要是一个不注意出手偷袭,根本抵挡不住。

韩安十分忧心道:“陛下……这……”

谢鸿归知道他担忧什么,但并不想同他解释,只是瞪眼道:“开!”

韩安不敢违抗命令,只得解了。

褚晏庭也同样不解,冷然道:“陛下这是何意?”

谢鸿归负手道:“既然要你给我办事,当然不能太过委屈你。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不值?”

褚晏庭揉了揉被禁锢已久的手腕,凉凉道:“到底是什么事能劳动陛下您来找我?罪臣真的很好奇。”

谢鸿归道:“这件事,其实对于你来说不是件大事。只不过朕最近心力不济,实在不想管。但若不管,又实在是一大患。”

褚晏庭:“……”能将无能二字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小废物了。

谢鸿归尽力忽略那一抹鄙夷之色,继续道:“想必你也听说了,黄河决堤,十万流民逃亡,虽说已经拨了一道赈济粮,但远远不够。可是现在国库也紧,已经没办法再拿出多余的赈济款了。本打算让各地的官员也捐点,可他们个个都向朕哭穷,朕实在不解,举国上下都是穷光蛋,那这萧国的银子到底流去哪儿了?”

褚晏庭当然知道,这两年他虽然在牢里,但也并非与世隔绝。自从谢鸿归将他打入大牢后,他就如脱缰野马,政事处理上越来越率性乖张,朝会也从一开始的两日一次到后面的一月一次,且形式敷衍。大部分时间都在避世玩乐。朝政荒废,自然国事凋敝。

看来是钱袋子扁了,找他来填的。

果不其然,只听谢鸿归道:“朕记得你当宰相时,对税务征收,盐田水利之事十分了解,也统管着国库收支之事,想必你一定有办法能替朕再次筹到赈灾款,充盈国库。”

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不亚于搞活一个国家的经济。谢鸿归狮子大开口,其实也是为了让褚晏庭不起疑心。

但这也只是谢鸿归的臆想猜测,褚晏庭会怎么想,他实在拿不准。

谢鸿归以退为进,“知道你怨朕,若是不……”

“既然陛下都亲自来见臣了,臣怎么敢托大。只要陛下需要,臣愿为陛下效劳。”

居然答应了!谢鸿归心里很是激动,怔愣了一会儿。

“不过,臣有条件。”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说!”

褚晏庭道:“臣办事的时候,希望任何事务都能由臣亲自作主,即使陛下您,也不可过多干扰。”

韩公公叱道:“放肆!你一个罪犯竟敢命令陛下?!”

褚晏庭连皇帝都不放眼里,更别说一个太监了,他反斥道:“我在和陛下说话,韩公公,你着什么急啊?”

谢鸿归示意韩安退下,韩安的话梗在了脖子里,只得乖乖退下,把嘴闭上了。

想不到就算沦为了阶下囚,人家褚晏庭还是能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韩安咬牙切齿。

褚晏庭道:“若是陛下肯答应,臣一定恪尽职守,为陛下分忧解难。”

谢鸿归沉吟了一会儿,一甩袖,“准了。”

等皇上的御驾离开后,刑部尚书薛冥支开所有看守侍卫,独自去了关押褚晏庭的囚房。

薛冥看着褚晏庭身上解掉的锁链,旁边还放着一把皇上赏赐的软椅,大骇道:“皇上这是?”

褚晏庭拍拍自己沾灰的囚衣,泰然道:“这小废物想让我帮他筹措灾款,将功折罪。”

薛冥奇道:“筹措灾款?将功折罪?这可真是怪事。”

褚晏庭手搭着无知觉的膝盖,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帮我多盯着那小废物,看看到底他想要干什么?”

薛冥道:“好。不过……这灾款,你要怎么筹呢?”

褚晏庭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像剑一样刺向薛冥,“不该你问的事就别问,你只需要帮我叫个人过来。”

薛冥惶然道:“不……不知是哪位?”

褚晏庭道:“随便哪位,会识字就行。”

……

皇上下了一道御旨,暂时释放了关押在囚牢里的褚晏庭,让他总管筹措灾粮之事。

这事不日便传遍了整个朝堂。

“皇上这是想干什么?这不是架空了你这个现任宰相吗?”

“真是胡来!一个罪犯怎么能担当如此大任,这不是乱了朝纲吗?”

“尚书大人,你就没什么想说的?皇上虽然没有明说,这可是削的你的权啊!”

“皇上行事一向莫测,私下怎可擅自议论。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吧。”

朝堂上,一众大臣正等着皇上临朝议事。

今日要上朝,是谢鸿归自穿书过来后面临的第一个大场面。朝服早就穿好了,但谢鸿归已经软掉的两腿仍然动不起来。

“韩安,今日确是早朝之日吗?”

陛下,这事您已经问了三遍了!韩安垂首,“是的,陛下。”

心理建设花的时间有点长,谢鸿归走进朝堂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打哈欠了。

虽然知道皇上在上朝时一向倦怠懒散,但迟到了这么久还没出来,也是少见。

谢鸿归抖着腿接受了百官朝拜,然后装着一副慵懒的样子,照着小说台词念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谢鸿归心下正求爷爷告奶奶千万别有事,我一个现代的普通老百姓所有的知识容量比原身那个废物皇帝多不了多少,你们要启奏的事别说我不懂,就是懂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你们若是一定要上奏给我,那我就只好转身交给褚晏庭。

这时,右相苏通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一事要奏。听闻陛下将筹措灾款之事交给了囚犯褚晏庭。敢问陛下,这是为何?”

谢鸿归从容道:“当下灾粮之事陷入困局,既然梁宰相、金尚书、苏右相都没有办法,那朕只好去请那位才识过人的前宰相了。若是他真有办法能解救灾款困局,就算他是囚犯,又有什么所谓?”

苏通道:“但褚晏庭毕竟是有过贪赃的前迹,老夫实在信不过。”

这你就放心好了,他是真真切切被冤枉的。谢鸿归一手撑着太阳穴,回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信得过他。”

苏通面有难色,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宰相梁慈海站了出来。

这个宰相是在褚晏庭被罢相后“谢鸿归”直接任命的,以前是右相,前宰相褚晏庭的得力助手,然而“谢鸿归”没想到的是,即使褚晏庭入狱,人家梁慈海效忠的依旧是老东家,而不是他这是天子骄子。

有梁慈海这样一双眼睛在,朝中大小事,“谢鸿归”的一举一动,在狱中的褚晏庭都看在眼里。

而除了梁慈海,户部、刑部、兵部各部的尚书……皆是同褚晏庭一个窝里的,即使这些人都是原身“谢鸿归”扳倒褚晏庭后新任命的。谢鸿归叹了一口气,“谢鸿归”花了一番大力气更新的人事系统,到头来,都是给自己的仇敌做嫁衣。

梁慈海捧着笏板跪在地上,道:“陛下,臣认为任用褚晏庭并无不妥。虽然褚晏庭戴罪在身,但此一时,彼一时。当下灾粮筹措是头等大事,作为一国之相,没有办好此事,臣有罪过。若是褚晏庭有应对之策,微臣愿出力相助。只望灾民能早日安定,不再流亡各地。”

谢鸿归一甩袖,沉声道:“既然梁相也没意见,那此事就无需再议。褚晏庭虽说有灾款管辖权,但人还是在狱中办事,没有朕的允许,他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右相轻轻摇头叹息,退了回去。

应付完朝中的事,谢鸿归正准备回到寝宫睡个回笼觉。韩安抱着一堆奏折提醒道:“陛下,这些奏折……”

身为皇帝,批奏折是日常。谢鸿归心道:自己虽然身为皇帝还是个新手,但也不能就做个不干事的废人吧,况且,不就是披个奏折嘛,看看文章写个批语就行了。

谢鸿归故作老成地“嗯”了一声,昂首转身往养心殿走。

盘腿往案前一坐,旁边放着一杯清香茶,谢鸿归拿上一本奏折,往后一靠,悠悠然打开……

靠!忘了自己现在不识字……

谁能想到,当今坐拥天下的皇帝,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

谢鸿归顿了两秒,心念电转。若是现在跟韩安说自己不识字的话,肯定会引起骚乱。毕竟原身还是识字的。

谢鸿归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历史资料,听说清朝的皇帝喜欢在奏章上批写“知道了”三字,用来告诉大臣自己已经知道此事。那他何不效用此法,也写上个“知道了”,先糊弄一下呢。

谢鸿归拿起朱毫,准备起笔盲批。良久,谢鸿归一字也没落下,而是将朱毫搁回去。

自己现在好歹是个统领全国的正经皇帝,天下苍生的兴衰荣辱皆在这一笔一划之上,这朱批,还是不要如此草率的好……

“这些先放着,韩安,陪我去看看褚晏庭。”

“奴才遵旨。”韩安十分不解,以前看到褚晏庭就分外眼红的皇上,如今却频频探视。

谢鸿归打算将这些奏章都先留着,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交给褚晏庭,让他参与国政。

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只希望到时候可以刀下留情。

不过,此时谢鸿归更好奇的,是褚晏庭要如何掩盖他假瞎、假残的事实。进入牢狱时,谢鸿归特意下令不要通报,免得打草惊蛇。

但出人意料的是,谢鸿归看到的褚晏庭依旧是蒙着面,坐着轮椅。而识文之事,则是由身旁一个小侍从代为。

说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来圆,明明自己看得见,但现在非得多此一举让别人帮忙。谢鸿归实在替他累得慌。

不过谢鸿归并不打算直接揭穿他,反而要帮他一个忙。

谢鸿归进去便问道:“朕来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忽见皇上到来,小侍从连忙行了个大礼。褚晏庭倒是很淡定,当然,每一次谢鸿归的出现他都很是淡定的。

褚晏庭道:“陛下进来也不通报一声,可是想检查罪臣有没有偷懒吗?”

谢鸿归轻笑一声,“朕若是想检查,何必偷偷摸摸。朕过来,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

褚晏庭冷笑了一声,“多谢陛下美意,罪臣并无需要。”

谢鸿归笑道:“不,你有。”

褚晏庭稍稍抬头,有些不解。

谢鸿归道:“你需要一位太医。”然后,转身道:“韩安,叫太医过来。”

褚晏庭怪道:“罪臣身体并无不适,为何要叫太医?”

谢鸿归道:“若是你的眼疾和双腿能够治好,想必处理事情来更得心应手,不是吗?”

褚晏庭沉默,心道:这废物皇帝是不是忘了,当初毒瞎他双眼,打断他双腿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现在又要来装什么好人?

褚晏庭轻笑,道:“那多谢陛下了,虽然陛下当初下令打断罪臣的腿时毫不留情,但至少没有砍断罪臣的双腿,否则的话,治都没法治了。当然,即便如今双腿健在,治不治得好也不一定。”

谢鸿归险些脚下一滑,大哥当初打断你双腿的不是我啊,是原身“谢鸿归”!现在的谢鸿归已经脱胎换骨洗心革面了,就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诶,不对,褚晏庭不是没有残废吗?若是真让太医来,他不就暴露了?为什么还要答应请太医呢?难道他连太医院的人也收买了?

真是恐怖如斯。

谢鸿归直接忽略掉他前面那串绵里藏针的暗讽,皮笑肉不笑道:“朕自然也希望你的腿能治好。”

就在谢鸿归接受褚晏庭的死亡“凝视”时,太医终于来救场了。

太医先是帮褚晏庭把脉,沉吟思索了一会儿后,抬了抬褚晏庭的腿,然后向上抬头,终于揭开了褚晏庭的缚眼的白布。

那白布原是原身涂了毒药在上面,以毒瞎褚晏庭的。几年过去,不管有没有这白布,对于褚晏庭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当然,如果他没有动过手脚的话。

因为在原作里,褚晏庭根本就没有瞎。

谢鸿归谨慎地观察着太医表情,若是太医联合褚晏庭一起骗人,也许会露出什么破绽,但当太医将白布扯下露出褚晏庭的眼睛时,谢鸿归就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

眸瞳冷亮,眼神清峻,眉眼凌厉。谢鸿归心内实在地感叹了一句,大哥,你好帅啊!

就是两个眼珠子没有聚焦,一动不动。

谢鸿归心里咯噔一下,这要不就是演技太好,要不就是……人是真瞎!

只见那太医朝褚晏庭瞪着两只牛眼一眨不眨,还伸出手指撩着他的眼皮上下拉扯,表情十分凝重。

谢鸿归不忍帅哥的脸被扯成个变形哈哈脸,问道:“怎么样?他的眼疾和腿疾,能治好吗?”

牛眼太医赶忙叩头道:“陛下,依臣下看,这眼疾乃是毒药所致,腿疾是棍伤所起,虽然伤势严重,但也并非无药可医。”

谢鸿归道:“既然能治,那你就给朕治好吧。”

太医道:“陛下,虽说治是能治,但有个前提。”太医往四周看了一眼,“这牢狱环境阴暗潮湿,实在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建议将病人移到一个干净、温暖的宜居之地,这样病人会恢复得更快。”

谢鸿归一听这话大怒,“放肆!”

太医叩头,“臣惶恐。”

谢鸿归道:“一个犯人不住牢狱里还想住哪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一个囚犯的住处了?”

天地良心,他并不是要故意委屈褚晏庭的,但如果这时候轻易答应太医的提议,褚晏庭会怀疑他别有用心的!

本来给他治病这事儿就匪夷所思了,要是还让他出狱马上赏赐一栋豪华养病房,怎么看都很是值得怀疑吧!

褚晏庭看着谢鸿归匆匆走开很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微微眯起来。心道:虽然刚才小废物说不会让他出去,但看上去实在太无威慑力了,就像是为了掩饰某种目的,故意摆出一副脸色。

褚晏庭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个废物皇帝,究竟想干嘛。

听到皇帝这一声怒吼,太医却也没半分惊恐,只是耿直道:“微臣只是根据病情如实禀报,若有冒犯之处,请陛下治罪。”

这太医倒是个硬骨头。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一双铜铃般的牛眼透着坚毅、老实,谢鸿归便也不想再为难他,甩袖道:“你就在这儿给我治,这儿治不好再另说。”

末了谢鸿归还要补充一句,“褚晏庭!你给我听着,虽说朕现在是需要你的时候,但你也别妄想能轻易出去。除非……你能乖乖替朕办事。”

褚晏庭低笑,道:“但凭陛下处置。”

谢鸿归佯装着哼了一声,甩袖走出了牢狱。

奏章还堆在那里,但交给褚晏庭的时间还得再等,无论如何,也得等他先把手上的赈灾款筹到了再说。

皇帝若是不管政事,这日子就闲下来了。谢鸿归正无聊逛着皇宫观赏各个景点,韩安上前道:“陛下,今晚……您看要不要去一下后宫……”

谢鸿归听之一惊,后宫?是他理解的那个后宫吗?三千美女,脂香萦绕,醉卧芳从……

谢鸿归忽然想到,自己可从来没有在原著中看到过与宫闱、情爱相关的描写,也许原著是本权谋小说,所以别说感情桥段了,就连女性角色的出场也是寥寥可数。这样算起来,里面最主要的女性角色,居然是太后。因为皇帝年幼即位,当年褚晏庭还没有权倾朝野之时,是太后帮着小“谢鸿归”代理政事。不过人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太后并无能力把持朝政,原形毕露后很快退居后宫,从此不过问朝野之事。

而这后宫,谢鸿归原来所知道的也就只有太后这一人。从不知道“谢鸿归”还有哪些妃嫔。

但身为一个男人,谢鸿归对此还是很感兴趣的。

六宫粉黛,想必自己的老婆一个个也是花容月貌、不同凡俗的。

谢鸿归很是乐意道:“那去吧。”

……

刑部大牢,太医给褚晏庭开了几服药,前脚刚离开,后脚几位朝廷大臣就跟了进来。

刑部尚书薛冥嘱咐看门的小吏,“盯紧点,若是有人过来,不管是谁,都要及时向我通报!”

牢狱大门紧闭,一行人来到褚晏庭的牢房前,除了刑部尚书薛冥外,这里面还有当朝宰相梁慈海,户部尚书金宝元,以及兵部尚书马萧。朝廷大臣的半壁江山齐聚在此,俨然是个狱中的小朝廷。

褚晏庭双眼缚着纱布坐在椅子上,沉声问道:“人都到齐了?”

宰相梁慈海道:“回大人,都到齐了。”

褚晏庭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替我做的那些事,私下照样进行,但暂时不用向我汇报。”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突然来的命令让他们甚是奇怪。不过,最近奇怪的事也不止这一件。就如眼前的褚晏庭。以往的褚晏庭,还是个被皇帝视为随时可宰的阶下囚,但今天,他就改头换面,囚服不见了,换成了干净的便服,锁链不见了,换成了御赐的软椅,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椅子,但褚晏庭坐在上面面对着他们的时候,真就像个威风赫赫的天子一般,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梁慈海问道:“可与皇上最近的行动有关?”

褚晏庭睨眼看着他们,道:“小皇帝最近怪的很,我担心这里面有诈,所以,你们办事的时候也得给我小心点。”

户部尚书金宝元笑道:“其他人都好说,就是右相苏通那里,有点麻烦。”

户部尚书身材浑圆,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堆满了褶子。说话的时候,都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不过这笑声并不讨喜就是了,褚晏庭斜睨道:“怕什么?他苏通再厉害,也就是个命不久矣的老头子,别说他已经是摧枯拉朽之势,整个朝廷里,他也是独木难支。就算被他抓到什么,也不足为惧。”

褚晏庭转而向薛冥问道:“最近小皇帝那儿有什么动静?”

每次听到褚晏庭叫小皇帝或者小废物的时候,这些大臣们都会忍不住说一句,您的年纪好像比别人也大不了多少吧。不过也许是和他们这些大臣混久了,让褚晏庭以为自己的年龄和他们差不多。

薛冥想了一会儿道:“除了最近的黄河灾情,陛下对其他国事仍旧不怎么过问以外,唯一比较反常的地方,就是最近大臣递给他的奏章比起以前审批得更慢了。”

梁慈海道:“黄河灾情太过严重,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伤及国家根本,兴许陛下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不得已多费心思吧。”

褚晏庭冷笑道:“若真是如此,说明他还不是无药可救。”

梁慈海道:“依我看,这次的水灾是个很好的机会,若是从中做文章,必定会对谢鸿归的统治有所损害……”

梁慈海以为褚晏庭会欣然答应,没想到他却凛然正色道:“不行。这次的水灾太过严重,我们绝不能贸然行动,小废物迟早都要除,但那些灾民,不应该成为他的葬品。而且,这次他居然让我接手灾款事宜,这中间……”褚晏庭踢了一下脚边的药罐,眯眼看着。“兴许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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