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穿越之长乐风云推荐_主角陈梦雪上官云溪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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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雪上官云溪是小说《穿越之长乐风云》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醉卧红尘不思归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之长乐风云》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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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雪坐在豪华的车内,窗外是喧嚣的都市街景,繁忙的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织成一幅绚丽的画面。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回复着几个朋友发来的信息,心里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作为家族的独生女,出生在名门,生活一帆风顺,所有人都以为她拥有着完美的生活。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的表面光鲜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孤独与无聊。

“前面有点堵车,稍等一下。”司机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梦雪点了点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稍作休息。突然,车内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接连而来的碰撞让她来不及反应。车窗外的世界顿时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耳边充斥着轰隆的响声。

“砰——”

随着一声巨响,梦雪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她努力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视线逐渐清晰,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低矮而精致的床上。被子柔滑如丝,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图案,绽放着无尽的华贵。

陈梦雪缓缓地转过头,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间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家具都是矮矮的,线条简约而素雅,却又在细节处透露出高贵与华丽。她的心中充满了狐疑,浑身无力,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坚持着坐起身来。

“咦,这是哪里呀?”陈梦雪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解。她明明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学校的通宵自习室里背单词,怎么一眨眼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古代房间?难道是被哪个剧组选来当群众演员了?可是,她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陈梦雪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到了一面铜镜前。当她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不禁尖叫起来:“啊!我的老天爷呀!”镜中的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脸庞稚嫩,眼神中透露着惊慌与不解。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贵妇人带着几个侍女走了进来。贵妇人端庄慈善,头上戴着金色的凤簪,身着深衣长裙,外面还套了一件金色对襟的长袖绣花褙子,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气质非凡。

“太后娘娘,您看二公主醒了,还坐在地上玩呢,估计这病是要好了。奴婢这就去找太医来给二公主瞧瞧。”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贵妇人松了一口气,走到陈梦雪的身边,优雅地蹲下来,眼中满是慈爱。

“乖女儿,不可以坐在地上玩哟。你发烧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身子骨还弱,不要被地上的寒气再伤了身子。”贵妇人说着,便温柔地拉起陈梦雪的手,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扶了起来。

陈梦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贵妇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你……你是谁呀?”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试图从这个贵妇人口中打听到自己的处境。

贵妇人听了陈梦雪的发问,身子猛地一颤,幸好身边的侍女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她定了定神,抚摸着陈梦雪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温和:“孩子,你这是怎么了?烧糊涂了吗?我是你母后呀,你怎么……”

“你是我的母后?”陈梦雪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这时,刚才跑出去的小丫头已经带着太医匆匆赶了回来。太医恭敬地向太后行礼后,便朝着陈梦雪走去。

陈梦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逐渐明白过来。她竟然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时代,成为了这个高贵而神秘的二公主。她的心中既有惊讶,也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和不安。

太医仔细地为陈梦雪诊治着,他的神情专注而严肃。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向太后禀报:“启禀太后娘娘,二公主脉象平稳,身子已无大碍,只须再吃几副安神滋补的汤药,便可痊愈如初。”

然而,太后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怒视着太医,声音中带着威严和不满:“已无大碍?你这庸医竟敢在哀家面前扯谎!二公主现在病得连哀家这个亲娘都不认得了,你竟然敢说二公主的身子已无大碍?”

太医吓得连忙跪下,一边用手巾擦汗,一边唯唯诺诺地说道:“太后娘娘请息怒,二公主的身子确实无碍。只是二公主前几日烧得太厉害,一时间脑子可能有些不清楚,待微臣开方抓药,稍加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那你还不快滚下去给二公主开方子煎药!”太后怒喝道。太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生怕再惹怒这位尊贵的太后娘娘。

陈梦雪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她历来都是宁可打针也绝不吃药的人,想到要吃那黑乎乎的中药,心中便一阵作呕。然而,看着太后那担忧的眼神和侍女们忙碌的身影,她决定还是坦然接受这一切。

于是,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对太后撒娇般地说道:“母后,我不想吃药,我想吃饭。”她的声音软糯而甜美,带着一丝小女孩的娇憨。

太后听了陈梦雪的话,怒容立马变成了慈祥的笑容。她宠溺地摸了摸陈梦雪的头,说道:“乖乖溪儿(陈梦雪现在的名字:上官云溪),饭要吃,药也必须吃。不吃药,身子怎么能调养得好呢?”说完,她转而对身旁的侍女说道:“吩咐御膳房,给公主做些可口的饭菜。”

陈梦雪看着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太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前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的母爱。此刻,她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已经穿越了,就一定要替这副身体当个孝顺的乖女儿。

“母后,对不起,我都不认识你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陈梦雪拉着太后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不安,“我刚才已经拼命地想了半天了,把脑袋都想疼了,可还是想不起来。我好着急啊!母后,您能给我说说我是谁吗?”

太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抚摸着陈梦雪的发丝,缓缓开口讲述起来:“溪儿,你是前燕景昭帝上官俊的小女儿长乐公主,名叫上官云溪。你今年只有十三岁,自小便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可惜你父亲在你三岁时便去世了,现在的燕国皇帝是你的大哥上官暐。我是你的母亲荷蒂太后……”

随着太后的讲述,陈梦雪逐渐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所处的时代背景。她穿越到了历史上“五胡乱华”的时期,成为了前燕的长乐公主。她的父亲上官俊是一位英明的皇帝,可惜英年早逝。她的母亲荷蒂太后则是一位慈祥而睿智的女性,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和这个家。

此外,陈梦雪还得知自己有一个弟弟中山王上官沐和一个姐姐静和公主上官紫芝。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感情非常融洽。然而,这次她之所以会落水昏迷,是因为上官暐御驾亲征不肯带着她这位二公主。她一时赌气,便跳河自尽,没想到却因此造就了今日的穿越。

在二公主落水挣扎、性命垂危的时候,救起她的正是十二岁的中山王上官沐。陈梦雪心中不禁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弟弟充满了感激和好奇。

太后还告诉陈梦雪,她有一个很贴心的侍女名叫乌龟。因为阻拦她跳河自尽失败,被盛怒之下的荷蒂太后关了起来。陈梦雪听了心中一紧,她深知侍女的忠诚和无辜,于是连忙向太后求情:“母后,乌龟她也是为了我好才阻拦我的。她已经被关了这么久,还挨了板子,就请您放了她吧!”

太后看着陈梦雪那恳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她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溪儿你为她求情,那哀家就放了她。”说完,她便吩咐侍女去将乌龟带来。

不一会儿,乌龟便被带到了陈梦雪的面前。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只有十来岁的年纪。因为挨了板子,走路还跌跌撞撞的。陈梦雪见状心中一痛,连忙找太医拿了药膏,亲手为乌龟擦药。

乌龟感激涕零地看着陈梦雪,发誓永远效忠二公主。陈梦雪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月华色的娥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她觉得“乌龟”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于是便对乌龟说道:“乌龟你的名字不好听,我给你换一个名字怎么样?”

乌龟听后自然不会反对,她恭敬地跪在陈梦雪面前等待着新的名字。陈梦雪看着她那月华色的眉眼和青色的长裙觉得十分标致,便说道:“以后你就不叫乌龟了叫‘月华’怎么样?”

乌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激动,她再次跪在陈梦雪面前道:“月华谢公主赐名!”然后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嘴里还喃喃地说着“月华”真好听。

在月光的轻抚下,陈梦雪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现代女子,而是大燕帝国的长乐公主——上官云溪。她的身份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闪耀着新的光芒。自那日起,她与侍女月华如影随形,两人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欢声笑语。上官云溪的性格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愈发开朗,她学会了如何在宫廷的尔虞我诈中寻得一份纯真与快乐,而那份对战场的渴望,已被她深埋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对家人无尽的依恋与守护。

月华,这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总是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跟在上官云溪的身后,对她的每一个新奇想法都充满兴趣。上官云溪为了满足月华的好奇心,利用自己前世的记忆,捣鼓出了旱冰鞋、滑板、板球等现代玩意儿,让月华玩得乐不可支,两人的笑声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回荡,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三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在这段日子里,上官云溪沉浸在了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之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心中默念:“这一世,我有家了,有亲人了。”然而,这份幸福中总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因为她深知,历史的车轮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改变方向,五胡十六国的乱世,如同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正悄悄逼近。

一日,上官云溪坐在湖边的凉亭中,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眉头微蹙,心中那份不安再次涌上心头。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二姐,好端端的坐在湖边叹什么气?莫不是又想跳河寻短见了?”上官云溪回过神,只见弟弟上官沐正站在她面前,一脸调皮的笑意。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原来是凤凰来了,今天去哪玩了?”

上官沐故作生气地嘟起嘴:“二姐,我都说了几百遍了,不要总是管我叫‘凤凰’,就算弟弟我求你了,行不行?”上官云溪看着他那副半撒娇的模样,心中一暖,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你本来就是‘凤凰’啊,谁让你长得这么可爱,比女孩子还要秀气几分。要不这样吧,我有件粉色的罗裙穿不得了,你穿上去肯定美呆了,走吧,凤凰弟弟,跟二姐去换个女装玩玩怎样?”

上官沐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撅起小嘴:“二姐,你还有完没完啊?我忙了一整天了,好不容易得空来看看你,你就这般奚落我。”上官云溪见他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便收起了玩笑,轻轻掐了掐他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好啦,好啦。二姐不笑话你了,沐弟,这次没叫错吧?”

上官沐这才破涕为笑:“嗯,二姐叫我‘沐弟’甚好,既亲切又好听。”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纯净,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沐弟还没回答二姐刚刚的问题呢,你今个儿去哪玩了?”上官云溪笑问。上官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才不是去玩呢,我是去帮皇兄处理国事,皇兄御驾亲征,朝上的事情我这个弟弟不管怎么行呢?”

上官云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却已肩负重任的弟弟,心中既有骄傲也有担忧:“不是吧?就凭你这个小不点?还帮皇兄处理国事?你只要不帮倒忙,我就烧高香了。”

上官沐闻言,小脸上写满了认真:“看来二姐的失忆症还是没好,我前几年就开始帮皇兄处理政务了,皇兄封我大司马,后来又封我中山王,我记得当时你还夸我能干呢。二姐你真的就一点儿也记不起了吗?那些太医也太不中用了,改天我去教训一下那些只拿俸禄不会医病的老家伙。”

上官云溪吐了吐舌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好意思,二姐忘了以前的事情,不过那些太医已经很尽力了,你就别去找他们的麻烦了。沐弟啊,今天的朝政是不是伤脑筋啊?我看我的宝贝弟弟总是皱着眉头。”

上官沐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忧郁:“战事胶着,不容乐观。”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上官云溪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然而,上官沐紧接着又说道:“不过二姐尽管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沐弟都会保护二姐,还有大姐和母后。”

上官云溪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笑着揉了揉上官沐的头发:“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历来只有年纪大的保护年纪小的,哪里轮到你来保护啦。不过有你这句话,二姐也是打心里欢喜。总之若是有朝一日,沐弟遇到危险,二姐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护你周全,就当报答你上次把二姐从水里救上来的大恩大德啦。”

那一夜,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皇宫。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混乱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上官云溪被惊醒,她连忙穿戴整齐,心中充满了不安。月华匆匆跑来,神色惊慌:“公主,大……大事不好了,有……有好多的坏人杀进皇宫了。”

上官云溪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门外,只见火光冲天,士兵们四处奔逃,尖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面。她虽然有着前世的记忆,但面对如此场景,心中还是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紧紧握住月华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家人,一起度过难关。

她们在混乱中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寝宫内,荷蒂太后安详地躺在床榻之上,几个宫女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跑。她们见上官云溪来了,顾不上行礼问安,急切地说道:“二公主,皇上昨夜战败,我国军队溃不成军,大燕帝国怕是保不住了,太后娘娘刚刚吞金以死全节。二公主,眼下这秦国军队攻进皇宫了,您还是快跟奴婢几个逃命吧。”

上官云溪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总是对她慈爱有加的母后,竟然已经……她颤抖着走到荷蒂太后床边,轻轻抚摸着太后冰冷的面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你们走吧,我要在这里陪着母后。”

宫女们还想劝说,但这时,三个凶神恶煞的秦国士兵闯了进来。上官云溪和月华紧紧抱在一起,恐惧让她们几乎窒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英武不凡却又略显疲惫的青年男子手持宝剑飞了进来。剑光一闪,三个秦国士兵便应声倒地,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上官云溪抬头一看,认出了来人:“杜衡哥哥!”杜衡是大燕大将军杜远志的儿子,也是大姐紫芝公主的未婚夫。他经常在宫中出入,对上官云溪也颇为照顾。

杜衡焦急地看着上官云溪:“溪儿公主,你芝儿姐姐呢?”上官云溪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大姐,难道她不在她自己宫中吗?”杜衡的神色更加焦急了:“我去过你大姐那里了,但是没找到她。现在皇宫这么乱到处都是秦国士兵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上官云溪虽然害怕但也很担心大姐的安危:“杜衡哥哥你快去找我姐姐吧我就躲在母后床底下不会有事的。”然而杜衡却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现在皇宫这么乱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就算是要找你大姐我也要带着你一起找。”

说完杜衡便抱起上官云溪往外走。刚走出几步就和一个急匆匆的人撞了个满怀。上官云溪看清了来人连忙叫道:“沐弟沐弟!”上官沐想从杜衡怀里接过自己的二姐但是抱不动只好把她放下来焦急地问道:“二姐母后呢?”

上官云溪含泪说道:“母后在里面她已经……已经……吞金自尽了。”上官沐听后脸色大变伤心欲绝立马要往里冲。杜衡却拦住了他:“王爷时局混乱没有时间吊唁你母后了。你必须立刻带着你二姐逃跑我现在去找你大姐。你们逃出去之后就去西山的静心观我找到你们大姐以后会立刻去那里跟你们汇合。不过如果我是说如果明日正午我们还没有赶到那你们就不要等了往西川的方向走去那边找皇上他带了一部人马突围出去了我猜测皇上八成会往西走。”

杜衡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出去。他对上官沐是很有信心的上官沐虽然年纪小但是人很聪明又有主见。上官沐也听了杜衡的话放弃了吊唁自己母后的念头迅速拉着二姐的手往皇宫后门跑去。月华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发誓要一辈子效忠上官云溪。

他们穿过一条条走廊跑过一个个庭院终于来到了皇宫后门。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彪悍的声音喝住了他们:“站住!”上官云溪的心猛地一紧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气宇轩昂却又满脸杀气的青年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还带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三人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每一步都踏着生死边缘的薄冰。月华,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紧紧拽着上官沐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上官沐,年岁虽幼,却已初具王者风范,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与坚定。而上官云溪,作为长乐公主,她的眼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自由的渴望。

“这位将军,您大人有大量,我们都是宫里最不起眼的小角色,求求您,放过我们这些苦命人吧。”上官云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尽力保持着镇定,她的双眼闪烁着祈求的光芒,试图用言语打动眼前的秦国将军。

王朋,这位年轻的秦军大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他审视着面前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片刻的沉默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们都是燕帝脚下的泥土,那本将军就大发慈悲,给你们一条生路。”言毕,他大手一挥,示意放行。

上官云溪心中一松,连忙道谢,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三人迅速离开,上官沐一把将月华拉上,三人共骑一匹瘦马,朝着宫门狂奔而去。马蹄声在夜色中敲响,如同逃亡的鼓点,每一声都敲打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宫门外,乱世的风尘扑面而来,三人不敢有丝毫停歇,一路向西山疾驰。月光下,马儿喘息着,汗水浸湿了它的鬃毛,却也浇不灭三人心中的希望之火。然而,就在接近西山之时,马儿终于力竭,三人不得不就地休息,彼此对视,眼中既有疲惫,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二公主,我们……真的安全了吗?”月华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中满是忐忑。

上官云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安慰:“月华,别怕,我们现在虽然不明前路,但至少暂时脱离了危险。而且,秦国军队似乎只针对我们燕国皇室,你不会有事的。为了你的安全,我想我们应该分开行动。”

月华闻言,眼眶瞬间泛红,连连摇头:“不,二公主,月华誓死也要跟着您,无论生死,月华都要伺候公主,陪公主共度难关。”

上官云溪心中一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她知道,这乱世之中,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正当她欲再劝时,上官沐突然趴在地上,耳朵贴紧地面,神色凝重:“不好,有追兵!”

三人闻言,皆是心头一紧。上官沐迅速将上官云溪和月华抱上马背,自己则一跃而上,策马狂奔。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身后,追兵的声音如影随形,越来越近,仿佛死亡的阴影在逼近。

突然,一阵箭雨如流星般划破夜空,马儿哀鸣一声,中箭倒地。三人被惯性甩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上官云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是剧烈的疼痛。她勉强抬头,只见追兵已至,将三人团团围住。

上官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几把寒光闪闪的长戟架住了脖子。上官云溪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一片绝望。这时,她认出了昨夜放他们走的王朋,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却又迅速被现实击碎。

“哼,最卑贱的宫女太监?你们的衣着配饰,可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卑贱。”王朋的声音充满了讽刺,他缓缓走近,眼神中满是玩味。

上官云溪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隐瞒。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将军,你昨夜既已放过我们,为何今日又要赶尽杀绝?难道连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也不肯放过吗?”

王朋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挥手示意将三人带走。上官云溪被粗鲁地扔在一个秦国士兵的马背上,颠簸之中,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她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

当三人再次被带到皇宫大殿时,上官云溪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杜衡和紫芝公主。他们的出现,让上官云溪的心更加沉重。她知道,这次,他们真的无处可逃了。

大殿之中,白起端坐在龙椅上,他的面容英俊而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静静地品着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问。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上官云溪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皇上,抓来的人都在这里了,可以开始辨认了。”一个文臣模样的人上前禀报。

白起轻轻点了点头,放下茶杯,声音淡然而又威严:“朕只想惩治上官皇室一族,不愿为难你们这些宫人。认完人后,你们便可自由离去。当然,若愿意留下,朕也欢迎。”

王朋站了出来,指着上官云溪三人:“皇上,微臣有把握,这几人之中定有大鱼。尤其是那几个孩子,微臣连夜追回,绝非等闲之辈。”

白起看向上官云溪,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与痛楚。他记得四年前那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孩,也记得自己妹妹惨死在上官暐手中的情景。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上官云溪。

“那就从她开始吧。”白起最终做出了决定。他指向上官云溪,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庆云公公、白芍、白芷三人缓缓走向上官云溪,他们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上官云溪的心上。月华紧紧拉着上官云溪的手,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舍。

“回皇上话,这就是昔日燕国的长乐公主上官云溪,她身旁的男孩子是她亲弟上官沐,是燕国的中山王。至于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小丫头,只是上官云溪的贴身宫女,不是皇室成员。”庆云公公的声音尖细而谄媚,让上官云溪感到一阵恶心。

王朋得意地笑了起来:“皇上,您看微臣说的没错吧?没想到竟然是燕国的王爷和公主。那个公主还骗我说她是最卑贱的宫女呢!”

白起看着王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王朋,你此次出征燕国,屡建战功。这次又追回了在逃的亡燕皇室成员,朕对你非常满意。加封你为辅国将军,再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丝帛无数。”

王朋连忙磕头谢恩,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而白起则挥了挥手,示意将上官云溪和上官沐绑起来扔到大殿的角落里。月华见状,哭着喊着要跟随公主,却被秦军士兵无情地拉开。

大殿的一角,上官云溪和上官沐被紧紧地绑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不屈。上官云溪看着月华被带走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舍。她知道,月华是因为她才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殿里只剩下沉默和等待。上官云溪不知道白起会如何处置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杜衡能够带着紫芝公主逃出去,希望突围出去的皇兄能够平安无事。

大半天过去了,白起都有些乏了,他靠在龙椅上假寐,似乎对大殿里的一切都不再关心。然而,他的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要为自己的妹妹报仇;他又想起上官云溪那双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纯真和善良。

终于,大殿里的认人结束了。只剩下上官云溪、上官紫芝、上官沐、杜衡以及另外三个上官暐的夫人被绑在角落里。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绝望也有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白起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上官云溪的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王朋、丁俊伟,你们二人说说,朕应该怎么处置这几个上官暐的亲眷?”

王朋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杀了他们,斩草除根。免得这些人不除,整天聚众闹事,搅扰的大秦帝国不得安宁。”他的声音充满了杀意和决绝。

王宫大殿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白起,这位威震四方的秦国大将,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

王朋,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将军,站在白起身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提出建议:“皇上,对于燕国皇室,我们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王朋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白起闻言,目光转向丁俊伟,这位擅长谄媚的臣子,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讨好的笑容。丁俊伟谄媚地笑了笑,说道:“启禀皇上,王将军的意思嘛,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呢,臣只能同意一半,还要反对一半。”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狡黠,几分试探。

王朋狠狠地瞪了丁俊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然而,白起却示意丁俊伟继续说下去。丁俊伟回瞪了王朋一眼,继续说道:“斩草除根没有错,但是要讲究方法。现在上官暐还没有抓住,如若留下个活口,自然有机会引他上钩。他日如果上官暐胆敢来犯,我们拿他的亲人当人质,可以让我们大秦的士兵少流血。”丁俊伟的话语中充满了算计与阴谋。

白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缓缓说道:“丁爱卿的意思正是朕心中所想。留下那年少的小公主和小王爷,既不会对我大秦帝国的基业构成太大威胁,又可以成为对付上官暐的王牌。”白起的话语中透露出深谋远虑与冷酷无情。

提及小公主,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上官云溪的身上。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少女,虽然年幼,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不屈。

“皇上圣明,”丁俊伟继续说道,“至于其他人,自然可以按照王将军刚刚所说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过,这斩草除根嘛,微臣认为不能让这些人死得太痛快了。要折磨他们,让他们慢慢地死。这样一来,珞瑜公主受辱之仇也算是报了,也可告慰公主的在天之灵。”丁俊伟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毒与残忍。

当丁俊伟提到珞瑜公主时,白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愤怒。珞瑜公主,他的亲妹妹,曾是那样地活泼可爱,却因上官暐的残忍而香消玉殒。白起攥紧拳头,狠狠地说道:“今日朕必当为珞瑜妹子报仇。上官暐敢把朕的亲妹送去妓院,朕就要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白起的话语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他转身看向王朋:“王朋,你去叫昨夜跟你出城追逃的那几十个将士到大殿上来。朕要犒劳一下那些英勇的将士,亲眼看着这几个亡燕皇室女人怎么死的。不,朕是要看这些上官暐的亲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王朋领命而去,很快,几十名身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将士便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大殿。这些将士个个身形魁梧、杀气腾腾,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与对胜利的向往。当听到白起的任务时,这些士兵个个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盯着紫芝公主和另外三位燕国王妃。

紫芝公主,这位燕国的公主,原本应该是金枝玉叶、享尽荣华富贵。然而此刻,她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上官沐,这位年仅十二岁的中山王,虽然年幼,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强烈的愤怒与不屈。他拼命地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去救回自己的亲人。然而绳子太结实了,他的挣扎只是徒劳无功。杜衡,上官沐的贴身侍卫,也同样是歇斯底里地朝着白起叫骂着,试图用自己的愤怒来抵抗这残酷的命运。

白起看着上官沐和杜衡的挣扎与叫骂,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他几拳打去之后,二人已是鼻青脸肿、嘴角流血。然而他们的眼底依旧带着强烈的愤怒与不屈。白起回到龙椅坐下,命人堵住了上官沐和杜衡的嘴。

随后,白起把上官云溪拉到了自己身边。他捏着上官云溪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贱丫头年纪不大,也不知道你懂不懂男女这档子事。不过你那个弟弟似乎还是懂的。总之今天是你运气让你提早开开眼界。好好学着点儿吧!等你长大了没有利用价值了朕也不会亏待于你定会让你享受一次你姐姐和嫂子的待遇。”

白起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恐吓,上官云溪虽然年幼但前世已经二十二岁了。她明白白起话里的含义,内心如同刀绞一般。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绝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受辱。

很快,那些如狼似虎的秦军将士便将紫芝公主和另外三位王妃团团围住。紫芝公主吓得全身发抖,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只能无助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而上官沐和杜衡则是担心地看着紫芝公主和另外三位王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去救回自己的亲人。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王朋啊,那个什么紫芝公主也算是有几分姿色,而且听说还没跟她那个驸马成婚呢。朕可以恩准你第一个去享受那个处子公主的身体。”白起讪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戏谑与挑衅。

王朋闻言,皱了皱眉头,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他说道:“皇上,即使是要杀的囚犯,也犯不着侮辱人家吧。直接给她一刀痛快点儿。”王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忍与怜悯。

白起看着王朋害羞的样子,大笑起来。他对王朋说道:“我倒是差点儿忘了,我们的王朋大将军还未娶妻成婚呢。话说回来这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改日你看中哪家女儿,朕亲自为你主持婚礼。”

“谢皇上恩典。”王朋连忙叩首谢恩,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起来吧!”白起说道,“说实在的,你跟着朕东征西讨的,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没尝试过云雨之欢,这着实让朕痛心。朕今天给你个机会,你就拿那个什么紫芝公主先玩玩,免得日后你大婚进了洞房,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可就苦了将军夫人了。”

白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王朋的脸涨得更红了。他说道:“皇上,微臣哪有你说得那么笨。虽然没有成婚,但是大概也是知道洞房里该做什么。不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脱了衣服在一张床上睡觉嘛,您就别拿微臣开涮了。”

王朋说完后,抓了抓后脑勺,样子很是困窘。尴尬傻笑过后,王朋又对白起继续说道:“至于这个紫芝公主,人家毕竟也是皇室贵族,就给她个痛快的吧!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这种强迫人家的事情,我王朋是做不来的。”

白起看着王朋坚定的态度,点了点头说道:“行!你要是对这个亡燕公主没兴趣,那就先下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王朋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大步离开大殿,虽然力主对亡燕皇室要斩草除根,但王朋并不愿看见这样的结果。他心知那个公主终究难逃被凌辱的厄运,但他不想忤逆自己最信赖的皇上,只能不去看这残酷的场景。

上官云溪看着王朋离开的背影,又看看吓得发抖的姐姐,心知王朋也算个汉子,求他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她对着王朋的背影呼救,希望王朋可以回来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可是王朋只是微微停了一下脚步,然后大步离去。上官云溪自知靠王朋已经没用了,便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白起突然吼道:“白起,你这无耻的羌人!看你穿着龙袍像模像样的,可是却对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你算得上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有本事你去找我皇兄打一仗,那才是真英雄的所作所为。你不要让我这个小女子都瞧不起你!”

上官云溪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愤怒与不屑,白起闻言,立马将手中的茶碗扔向她的额头。殷红的鲜血瞬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上官云溪的脸庞。上官沐和杜衡担心地看着上官云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已经暂时安全的上官云溪会因为逞口舌之快而遭受灾难。

“朕最讨厌话多的人!”白起怒吼道,“羌人怎么了?还不是一样灭了你们上官一族。告诉你,朕现在很想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不过看你年纪这么小,割了舌头恐怕就没命了。朕还想留着你这对付上官暐呢!今天就暂时饶了你,等朕把你那个亡了国的皇兄解决了,再加倍地惩治你!”

白起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成霜。他回首,目光如刀,扫视过跪在地上的群臣,最终停留在一抹倔强的身影上——那是上官云溪,燕国最后的长乐公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招手唤来一名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卫领命,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上官云溪扛在肩头,如同拎起一只无助的小鹿,大步流星地朝昔日上官暐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一切依旧保持着上官暐在时的模样,墨香与书香交织,雅致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侍卫粗鲁地将上官云溪扔在地上,她痛呼一声,娇嫩的肌肤与冰冷的地砖相触,瞬间泛起一片红痕。她强忍着泪水,揉了揉被摔痛的屁股,一双仇恨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白起,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白起悠然自得地打量着书房,目光最终落在那幅上官暐亲自书画的墨竹图上。他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这屋子布置的倒还算雅致,想来那亡了国的上官暐也是个清雅之人。可惜啊,舞文弄墨这些酸腐的玩意儿,对于治国带兵来说,那就一文不值了。上官暐天生就无帝王之才,现在沦为亡国之君,成了流亡在外丧家之犬。”

上官云溪闻言,心中怒火中烧,她猛地站起身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我皇兄勤政爱民,是个有道明君。舞文弄墨怎么了?这恰好证明我皇兄不仅是个好皇帝,还是个知识分子。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虽是攻下邺城,但是不读圣贤之书,不懂为君之道,你迟早会被你自己的无知而害死。哼,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吃一个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的大败仗!”

白起听了上官云溪的话,脸色并未立刻变沉,反而讪讪地笑道:“你这贱丫头,倒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跟朕顶嘴?你就不怕激怒了朕,让你也享受一下你姐姐和嫂嫂的待遇?再或者,朕现在就可以一拳打死你。”说着,他缓缓抬起手,作势欲打。

上官云溪的心猛地一紧,恐惧如同寒冰般瞬间侵蚀了她的全身。自从荷蒂太后自尽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惶恐之中,此时的恐惧更是有增无减。她想着自己穿越至此,虽然过了三个月的幸福生活,但现在已经从天堂落入了地狱。如果能够一死,也许灵魂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那样的话也是一种解脱。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对白起说道:“你就是个恶魔,我就不相信我低声求饶,你能放过我。我虽然贵为燕国公主,但现燕国已经没了,我现在是刀俎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与其委曲求全,倒不如慷慨就义。”

白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他捏着上官云溪的下巴,力度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慷慨就义?你想得还真美啊。哼,长乐公主,朕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想死,朕还不准呢。朕要留着你这条狗命,一点一点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上官云溪的下巴被白起捏得生疼,但她一声也不吭,只是死死地瞪着白起,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白起见状,嘴角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奸诈,而后松开了上官云溪,对身边的两个从大秦带来的宫女说道:“春岚、泽兰,这大白天的,屋子怎么这么黑?你二人也是没有眼力劲儿,都不知道掌灯。”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春岚、泽兰二人立马跪下认错,浑身颤抖着。白起则抬了抬手,示意二人平身。二人起身后,立马找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准备点灯。

“慢着。”白起突然开口,阴笑着看向上官云溪,“这烛台也太破旧了,上官暐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用这么丑陋破旧的烛台?太穷酸了吧。长乐公主,朕不满意你皇兄桌上的烛台,你说怎么办?”

上官云溪闻言,心中怒火更甚,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瞪着白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皇兄的书房布置的雅致吗?这会儿怎么又嫌烛台丑陋寒酸了?我看这烛台好得很吶,分明就是你在故意找茬。你若是不想用就别用,你想碰我皇兄的东西,我还不乐意呢。等我皇兄打回来,看见你把他的东西弄脏了,定不会轻饶你。”

说完,她上前一步,将烛台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皇兄上官暐用过的东西,眼中闪烁着怀念与不舍。

白起看着上官云溪的举动,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般的纠结。他从未见过如此倔强、如此不畏强权的女子,这让他既感到愤怒,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转过身去,假装翻看上官暐书架上的书籍。

上官云溪见白起没有防备,心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猛地扔掉烛台上的蜡烛,然后挥起烛台,使尽全身力气,朝着白起打去。白起是练过武的人,反应极快,一个转身横踢,便把烛台给踢飞了。烛台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狠狠地砸到了书案前的花瓶上,发出凄惨的破碎声。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上官云溪如同被狂风吹倒的柳树一般,重重地趴在了地上。她的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白起弯身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地说道:“你这该死的贱丫头,居然敢偷袭朕?哼,不过,就凭你那两下子,再练个几十年也没本事伤朕分毫。不要企图挑战朕的耐性,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说完,他用力一甩,将上官云溪甩到了一边。上官云溪撞在墙上,痛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但她还是强忍着泪水,咬牙切齿地看着白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春岚看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庆云公公,心中一凛,连忙开口请示白起的意思:“启禀皇上,庆云公公求见,现在门口候着呢。”

白起听到春岚的声音,放开了上官云溪,站起身一边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说道:“让那家伙进来。”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庆云公公哈着腰走了进来,一脸谄媚的笑容让上官云溪感到一阵恶心。他跪在地上,给白起磕头问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起看着庆云公公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但他还是云淡风轻地问道:“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回皇上,在大殿上‘享受’的大公主和三个上官暐的夫人都已气绝身亡,老奴已经让人把尸体扔去乱葬岗了。”庆云公公说着,偷偷看了一眼上官云溪,只见她脸色惨白,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心中一紧,但还是继续说道,“那个准驸马杜横,也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扇成了太监,现还在昏迷之中,老奴已经命人照看他,定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死掉。至于那个上官沐,老奴找遍了各处,也未曾寻得有龙阳癖好之人,后来碰上了丁大人,丁大人命老奴赏了他二十鞭子,暂时把他关押起来,并派了人严加看管。”

庆云公公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白起,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许。然而,白起却突然变了脸色,他阴冷地说道:“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觉得差事办的不错?”

庆云公公心中一凛,连忙说道:“都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办的事情,不知道是否妥当。”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按朕的意思办事?哼,那朕倒要问问你,谁准许你自作主张的?”白起一边咆哮着,一边狠狠地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庆云公公。庆云公公被踹得差点摔倒在地,他吓得头冒虚汗,连忙磕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这样做丁大人事先是知晓的,而且这般安排也是为了皇上呀!”

“真的为了朕吗?哼,朕看你分明就不是诚心归降。你不想那些你往昔的主子死了还要被挂在城楼上示众吧?你好大的胆子!”白起依旧冷冷地吼道,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

“皇上明察啊,老奴的确是真心归顺皇上,如若生出二心,老奴他日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啊!”庆云公公声泪俱下地说道,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皇上啊,这四个女人临死前的怨念太重了,如若继续曝尸于城楼之上,怕是会化为厉鬼来纠缠皇上啊!老奴是出于一片真心才这么做的呀,求皇上明鉴、求皇上明鉴……”

上官云溪咬了咬嘴唇,那粉嫩的唇瓣因紧张而微微发白,她弯腰去捡刚刚因争执打落在地上的烛台。白起却一把拉住了她,手指用力得几乎要在她手腕上留下痕迹,然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上官云溪抬头,目光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她虽然不知道白起为何摇头,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白起那隐藏的恶意。她反问道:“不是让我掌灯嘛,我要捡起烛台,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捡?”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仍不失倔强。

白起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朕早先已经跟你说过,你皇兄那个烛台丑陋破旧,朕着实不喜欢如此寒酸的烛台。况且方才你又拿着烛台企图行刺朕,朕怎么可能再继续用这个晦气的破烛台?必然要换个新的用用。”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站在一旁的庆云公公挥了挥手。庆云公公立马退出了房门,脸上依旧挂着那千年不变的谄媚笑容,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上官云溪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她撇了撇嘴,淡淡地说道:“既然你看不上我皇兄的烛台,那就黑着吧。况且,现在是白天,只有疯子才想要在这个时候掌灯。不过,这样也好,你不想让我掌灯,我还落得个清闲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赌气和释然。

白起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突然凑近上官云溪,脸上的笑容变得阴冷而诡异,“长乐公主,注意您那高贵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出。不过,朕还真是佩服您,您可真是应了‘贵人多忘事’这句老话。刚刚的协议您还记得否?朕答应不把你的弟弟和姐夫变成人彘,你就必须乖乖的做朕的小奴儿。可是朕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奴隶,敢用如此傲慢的口气跟自己的主子说话,更何况你的主子还是堂堂大秦的皇帝。”

上官云溪听后,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她使劲儿的捏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但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知道,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那请问您,我现在要怎么做?是我亲自去给您找个新烛台,还是你命人去找来?不管怎么说,必须要有合适的烛台才可以掌灯。”

白起看着上官云溪那隐忍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甚,“长乐公主,你现在是朕的小奴儿,以后说话不准用‘我’。既然你的闺名叫云溪,那你以后提到自己的时候,就自称‘溪奴’吧。‘溪奴’就是朕赐你的新名字,还不快点儿磕头谢恩。”他说着,双手负在身后,一脸得意地等着上官云溪的反抗。

上官云溪拥有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面对这样赤裸裸的侮辱,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白起以她穿越这三个月来对上官云溪关怀备至的家人做要挟,由不得她反抗。她心中很是纠结,回想起前世的遭遇,自幼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在热心人士的资助下念了大学,但心中最渴望的还是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关怀。而前世二十二年都没得到的亲情,竟然在重生后的三个月,都加倍地得到了。她怎能舍得这份温暖再次失去?

“溪奴……”上官云溪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溪奴……谢皇上……赐名。”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委屈至极,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缓缓地跪在了白起的面前,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白起没有想到上官云溪会这么轻易的接受自己的摆布,他看着梨花带雨的上官云溪跪在自己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口也隐隐作痛,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但他不愿与上官云溪对视,便踱步到窗口,静静地看着窗外那阴霾的天空,思绪纷飞。他想到自己的宝贝妹妹惨死于上官暐之手,心中的仇恨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所有的柔情。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白起才缓缓的转过身,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而坚定,“溪奴啊,朕现在考虑好了,不用去找什么新烛台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烛台,就用你的双手举起蜡烛,为朕做照明的工作。”他的声音冷冽如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白起说罢,又对站在一旁的佩泽春岚二人说道:“给朕找两支蜡烛来。”佩泽、春岚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她们不敢违抗白起的命令,只能快步去找来两支蜡烛。

当两支蜡烛被放在上官云溪的手心时,她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疼痛。那蜡烛的火焰跳跃着,仿佛要吞噬她的一切。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佩泽、春岚两人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不敢违抗白起的命令,只能颤颤巍巍地服从。点蜡烛的时候,白起才看到上官云溪的膝盖在渗血,也察觉她跪在了碎瓷片上。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但很快就被仇恨所取代。他终究没有让上官云溪起身。

上官云溪看着一对红烛在自己的手心燃烧,那火焰如同她心中的怒火一般熊熊燃烧。她不禁想起了李商隐的一句诗,不知觉地轻声吟了出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和决绝。

白起听到上官云溪吟诗,好奇地围着跪在地上的上官云溪转了一个圈。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子,虽然她此刻狼狈不堪,但那份清冷的气质和绝美的容颜依旧让人心动。“好句子,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还有这般文采。不过即便你是个满腹诗书的才女,朕也绝不会怜香惜玉。”白起狠狠地说道,这句话既是说给上官云溪听,也是在告诫自己不可心软。

上官云溪咬牙说道:“溪奴从不期待皇上放过我,溪奴会谨遵协议的,只希望皇上也要说话算话,不要再去为难溪奴的弟弟和杜横哥哥。”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白起负着手,回味着上官云溪刚刚吟出的那两句诗。他暗暗赞叹上官云溪的才气,却绝不会因此而改变对她的态度。他深知自己与上官云溪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这份仇恨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将他们牢牢地分隔在两岸。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一个阳光少年走了进来,他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皮肤白皙,满脸的斯文之气。他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当他的目光落在上官云溪的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上官云溪也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她发现这个少年虽然年纪尚小,但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不凡的气质。她心中暗自猜测这个少年的身份,却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那少年也偏着头死死的盯着上官云溪看,二人的目光交汇,那少年有些脸红,立马收回了目光。他转而跪下对白起行礼,道:“弟弟白鸣叩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稚嫩和纯真。

白起瞥了白鸣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朕知道你贪玩,所以刚刚派了王朋接你来邺城看看燕国的皇宫,这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前事情,没想到你现在便出现在了朕的面前。这王将军的办事效率可是越来越好了,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奖赏他?”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不满。

白鸣见哥哥有些不悦,便用膝盖走到了白起的身旁,扯着白起的衣襟,略带撒娇地说道:“我的好哥哥,弟弟知错了,弟弟也是因为太想念哥哥了,所以才偷偷跟出来。您就原谅弟弟这回吧,弟弟给您磕头了。”说着他便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

白起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弟弟扶起来,“双弟啊,这次哥哥出来是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你才十四岁,现在年纪还小,就这样一个人偷偷跟出来,万一被敌国所掳,抓了你来要挟朕,你说让朕如何是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弟弟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所以这一路都是化装成小叫花子,没人知道我是大名鼎鼎白起皇帝的亲弟弟。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出来,我还带了两个保镖,黄藤和黄柏两兄弟的功夫那可是百里挑一,看起来凶险,其实是万无一失的。再或者说,皇兄,就算不小心我栽了,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之绝不让哥哥为难。”白鸣看着白起面色转好,便继续嬉皮笑脸地说着,仿佛刚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起听了弟弟的话,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简直就是胡闹!什么‘大不了一死’?咱们父母早逝,临终前托付朕照顾好弟妹,现在你姐姐已经没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哥哥怎么对得起亡父亡母?你已经十四了,怎么就一点儿道理都不懂呢?还这么不长进!”他的声音震耳欲聋,整个房间都仿佛在颤抖。

上官云溪只觉眼前一抹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她的身体如同一片凋零的叶子,重重地摔倒在地,手中的蜡烛无力地滚落,瞬间引燃了身旁的书架。火舌舔舐着空气,带着炽热的愤怒,迅速蔓延开来。

白起,这位大秦帝国的皇帝,虽然对上官一族心狠手辣,但在面对自己的亲弟弟白鸣时,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迅速镇定下来,一把拽起白鸣,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外。火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显得既冷酷又无情,但在看向白鸣时,那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温柔。

春岚、泽兰两位宫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尖叫着,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现场,完全不顾及还躺在地上的上官云溪。

白鸣被白起拖到了安全的地方,但他的心却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般,无法平复。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漂亮小妹妹的身影,她那么柔弱,那么无助,如今却孤身一人被困在火海之中。想到这里,白鸣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猛地挣脱了白起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往回冲去。

“那屋子着火了,你不要命了吗?”白起怒吼着,一把拉住了白鸣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皇兄,那个漂亮妹妹还在屋子里,如果不去救她,她定会被火烧死!”白鸣挣扎着,眼中满是焦急和决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上官家的人,烧死活该!就这么死了,算是她的运气!”白起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同情,“而且朕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个贱丫头不是什么漂亮妹妹,她是我们白秦的奴隶,你应该叫她‘溪奴’。”

“皇兄,她是你的奴隶,但不是我的奴隶!”白鸣倔强地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在我心目中,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可爱的小公主。上官暐犯的错,不应该让一个小姑娘来抵罪。今天我一定要救溪妹妹,如果救不回她,我情愿陪她一死!”

白起看着弟弟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无名之火。他紧紧握住拳头,青筋暴起,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弟弟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一旦认真起来,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保护好王爷,不许离开这个亭子半步,否则所有人提头来见!”白起对着闻声赶来的侍卫们大声命令道。侍卫们领命后,立刻将白鸣团团围住,不让他乱动。

白鸣又气又急,他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坐在亭子里,大声哭喊着要与溪妹妹同生共死,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白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自父母离世后,他一直扮演着好哥哥的角色,不允许弟弟妹妹有丝毫的闪失。如今,这个叫溪奴的女孩,却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知道,溪奴死不足惜,但若是弟弟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想到这里,白起一咬牙,决定亲自去救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女孩。他飞身跃入火海,身影在熊熊烈焰中若隐若现。书房外,虽然有一些宫人在救火,但火势依然凶猛,仿佛要吞噬一切。

白起一心救人,只能咬牙冒死冲了进去。然而,当他踏入书房时,却发现屋内已经空无一人。他四处搜寻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那个女孩,那个让他弟弟如此牵挂的女孩,究竟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房顶的横梁突然落下,白起虽然身手矫健,但还是躲避不及,右臂被擦伤。他顾不得疼痛,从窗户跳了出去,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那女孩不在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白起回到亭子时,只见白鸣正坐在地上耍赖哭闹,那模样既可怜又可笑。看到哥哥负伤而归,白鸣立刻停止了哭闹,急忙关切地问道:“哥哥,你的手臂怎么了?你怎么会受伤了?”

白起看着弟弟那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板起了脸:“还不是为了朕的好弟弟!朕是既怕朕的双弟去火海救溪奴受伤,又怕溪奴被火烧死,朕的双弟要跟人家同生共死。想来朕自登基以来,处世也算是英明果断,可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弟弟,让朕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白鸣一听哥哥去救溪妹妹了,立刻精神了起来,急忙问道:“哥哥去救溪妹妹了?怎么样?溪妹妹人呢?”说完还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仿佛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消息。

“你哥哥我为了寻那溪奴差点儿死在烈火之中,你这会儿不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亲皇兄,反而急急的找那贱丫头做什么?”白起黑着脸说道,语气中满是不悦。

白鸣吐了吐舌头,坐到了白起的身旁,巴结着说道:“哥哥勿怪,弟弟刚才是急了些,弟弟在这里给哥哥赔罪了。不过,哥哥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及,这点儿小伤根本奈何不了哥哥。”

白起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朕赶回去时,书房里已经没人了。那溪奴如果不是自己跑出去的,便是被人救走了。总之,她不在火场,应该不会有危险。”

“那她现在在哪?”白鸣急忙追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和期待。白起则没有回话,只是略带玩味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鸣,才缓缓地说道:“双弟今年十四了,情窦初开少年郎?双弟是不是看上那个溪奴了?”

白起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白鸣瞬间红了脸。他争辩道:“哥哥怎么又取笑我,我只是觉得溪妹妹很漂亮,如果被火烧死,这世间就少了一个美人儿,岂不是太可惜了。”

“那就好,”白起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日后哥哥必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漂亮妹妹做媳妇儿。至于那溪奴,以前虽是贵为公主,但现在已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个小奴儿怎么配得上我们大秦帝国最尊贵的王爷。更何况她的大哥还是咱们的仇人,我们白家和他们上官一族已经是势成水火,永远都走不到一起了。”

白起说完这话,白鸣则是低头叹了口气。他心中明白,自己刚刚的话都是口是心非。从他第一眼看见上官云溪,便已经被这个漂亮的女孩深深吸引,那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哥哥,你受伤了。弟弟送你去休息吧。”白鸣看着白起的手臂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白起则微微一笑,拍了拍白鸣的肩膀:“你哥哥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照顾了?你能关心哥哥,以后少给哥哥惹点儿麻烦,多念念书,多练练武,日后能成为大秦的栋梁之材,那哥哥就知足了。这前燕的皇宫还算是雅致,你自己去溜溜吧。”

“弟弟谨遵皇命,这就去溜溜。”白鸣说完,对着哥哥做了个鬼脸,便一溜烟地跑了。然而,他并不是真的去溜皇宫,而是迫不及待地去寻找上官云溪的下落。白起自然猜得出他的心思,但也没有阻拦,只是派人暗中盯着他。

白鸣在离火场不远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上官云溪。只见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依旧昏迷不醒。白鸣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心疼,他顾不得打听是谁把她救出来的,便小心翼翼地将上官云溪安置到了宫女住的地方。

这里虽然简陋,但暂时还算安全。白鸣看着上官云溪那被烟火熏黑的小脸,心中充满了怜惜。他很想让上官云溪住得更舒适一些,但又怕被哥哥发现,只能暂时委屈她了。

为了确保上官云溪的安全,白鸣还偷偷找了太医来给她瞧病。太医仔细检查了上官云溪的病情后,告诉白鸣:“公主这是接连受到打击和惊吓,人又太累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不过请王爷放心,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白鸣听了太医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他送走了太医后,便想着给上官云溪找点儿水擦擦脸。然而,他一时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差遣,只好自己亲自去找水。恰好在回廊上,他碰到了愁眉不展的月华。

月华是前燕皇宫的宫女,自从前燕覆灭后,她便被留在了这里。她看着白鸣那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当白鸣说明来意后,月华立刻答应帮忙打水。她轻车熟路地打了水回来,送到了白鸣指定的房间。

当月华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二公主时,她瞬间泪如雨下。她扑到上官云溪的身上,紧紧地抱住她,哭得一塌糊涂。白鸣见状,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猜出月华与上官云溪相熟,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安排月华暂时照顾上官云溪。

月华听后立刻磕头谢恩,感激涕零。她发誓一定要不遗余力地照顾好自己的二公主,让她早日恢复健康

在宫女房的一隅,微弱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上官云溪那张苍白而精致的脸庞。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脆弱而无力。月华,她的贴身侍女,正焦急地呼唤着她:“二公主,您醒了吗?二公主……二公主……”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满是担忧与不安。

上官云溪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是想要回应月华的呼唤,但全身的痛楚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微微地动了一下手指,这细微的动作却如同黑暗中的一抹亮光,瞬间点燃了月华心中的希望之火。月华紧紧地握住上官云溪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继续呼唤着:“二公主,您听到了吗?月华在这里,您一定要醒过来啊!”

上官云溪努力想要清醒过来,但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她的思绪在混沌中飘荡,回想起那些令人心碎的往事。白起——那个曾经对她温柔以待,却又残忍地将她的手心当作烛台的男子;那跪在碎瓷片上的痛楚;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将她吞噬殆尽。这些记忆如同利刃,切割着她的心房,让她失去了为清醒而努力的意志,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月华紧张地转过头去,只见白鸣王爷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的步伐轻盈而谨慎,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弦上。月华松了一口气,赶忙跪拜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参见王爷。”

白鸣抬了抬手,示意月华起身。他走到上官云溪的身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那张曾经充满活力的脸庞,如今却如此苍白憔悴,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你家二公主醒过吗?”白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怕惊扰了上官云溪的梦境。

月华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回王爷话,二公主还没有醒。不过,烧已经退了,太医给的药还是很管用的,虽然只喂进去了一点儿,公主还是有好转的迹象。刚刚手指还动了一下,本以为二公主要醒了,可是我怎么唤她,她也不睁眼,还是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这都三天了,公主还是不醒,真不知如何是好?”

白鸣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他喃喃自语道:“哎,我皇兄那边前几日国事繁忙,顾不得过问溪妹妹的事情。可是刚刚皇兄突然说要溪妹妹去见他,可是溪妹妹现在这副样子,真是不能再受到任何责罚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心疼。

月华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滑落了下来。她跪在白鸣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揪住衣角,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我家二公主现在卧病在床,而且昏迷不醒,您是知道的呀!二公主实在是禁不起您皇兄的严刑拷打了,王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家二公主啊。二公主如今是家破人亡,也只能求助于您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白鸣看着月华那无助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扶起月华,让她坐稳,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月华,你先别慌。我皇兄刚提起溪妹妹时,恰好丁大人求见,现在皇兄正跟丁大人议事。况且皇兄不一定知道溪妹妹被我藏在宫女房里,就算他再跟我提起,我也可以搪塞几句。毕竟那天失火之后,溪妹妹便没有露面,皇兄就算要找,一时半刻也未必找得到。所以,暂时还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不过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容我想想法子。”

说完,白鸣抓了抓脑袋,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月华不敢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守在上官云溪的身边,默默地祈祷着。片刻之后,白鸣突然大叫一声:“有了!”这一声惊呼把月华吓了一跳,她紧张地看着白鸣,生怕他想出什么不靠谱的主意。

白鸣先是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才悄悄地对月华说道:“月华你听着,我有办法了。你要让溪妹妹快点儿好起来,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们逃跑。我会给你们安排马车和一切生活必需品。但是出了皇宫,你们能跑多远,那就得靠你们自己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上官云溪逃离苦海的那一天。

然而,月华却对逃跑没有什么信心。她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上次逃跑时,还有中山王一路,他是二公主的亲弟弟,虽然年纪小,但有些功夫,可最终还是被抓住了。所以,这次一定不成的,就算出了皇宫,也未必能逃出去,王爷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白鸣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大,又是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想要成功出逃并非易事。况且你们走了,我就见不到溪妹妹了,我也舍不得她离开。可是,如若留在这里,皇兄不会善待溪妹妹的。前些天皇兄就把溪妹妹当烛台用,可怜了溪妹妹那双纤纤玉手,更可怕的是最后竟然还差点儿被火烧死。我……我真的不忍心再看到溪妹妹受到任何伤害。”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低沉。

月华看着白鸣那深情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尝试着给白鸣出主意:“王爷,您是皇帝的亲弟弟,皇上那么宠您,您能不能帮二公主求个情?就算不能放了二公主,也不要再虐待二公主了,二公主真的承受不住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与恳求。

白鸣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皇兄虽然对我百般呵护,可这是因为我是他的亲弟弟。若是我为其他不相干的人求情,也许他会依着我,可是溪妹妹毕竟是上官暐的亲妹妹,皇兄怎么会放过她呢?前个儿我以死相挟,已经让皇兄伤透了心,皇兄是真心疼我,我实在不忍心再伤他。”说完,他低下了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月华见状,心中一紧。她跪在白鸣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哀求道:“王爷,月华求求您了,如果您再不肯帮忙,二公主就真的没指望了。她可是您的亲妹妹啊,您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在这里过生不如死的日子?最后还要被您的亲哥哥折磨致死。”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

白鸣抬起头,看着月华那绝望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扶起月华,让她坐好,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月华,你放心好了。我打看见溪妹妹第一眼起,就想要保护她,我自然是不愿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溪妹妹的。不过,这个地方恐怕不宜久待,宫女们来来往往的,而且先前我还请了太医过来,皇兄只要稍加打听,便会找到这里。所以,溪妹妹必须尽快搬走,找个隐蔽的地方养好身体,然后我陪着你们逃跑。到时候,我们可以扮成叫花子,这个我有经验,没人能识破的。可是,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让溪妹妹藏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月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希望之火。她想了想,然后说道:“王爷请放心,月华自小在这燕国皇宫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后花园西侧拐角处有个棚子,虽然简陋了些,但地方挺隐蔽的。那里先前是养花的凌爷爷住的地方,后来凌爷爷过世了,那棚子便一直空着,可以让二公主去那里暂避。”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期待。

白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然后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就搬家。今晚子时我会准时过来。月华,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免得被人看见告诉我皇兄就坏了。”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月华跟着送了白鸣一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她站在门口,目送着白鸣的背影远去,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担忧。突然,她隐隐觉得好像有个人影闪过,心中不禁一紧。她紧张地左右张望,可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地关好了门,回到上官云溪的床边。她拿起手绢,轻轻地擦拭着上官云溪出汗的额头,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二公主,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一定要逃出这个魔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白鸣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宫中的幽暗小径,如约而至。他肩上扛着一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箱子的木纹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月华,我来了。”白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他站在月华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扉应声而开,月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焦虑,有不安,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白鸣,你真的来了?那个棚子……”

“别担心,我去看过了。”白鸣打断了月华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居然有几个偷懒的侍卫在那里喝酒,那地方是去不成了。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逃亡必须的生活用品,我们趁着天黑,立即出宫去。”

月华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怎么出去?公主现在还没醒,我们不可能化装成叫花子混出去。更何况,那么多侍卫,盘查起来怎么办?”

白鸣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沉甸甸的令牌,令牌上的雕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我从皇兄那里偷来的出城令牌,应该能用。至于侍卫,我会用王爷的身份压他们。而且,我还安排了黄藤和黄柏假扮成车夫,他们是我的亲信,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

月华看着白鸣手中的令牌,心中的不安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点了点头,示意白鸣可以开始行动。

夜色中,一辆马车悄然驶出皇宫,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白鸣和月华坐在马车内,紧张地注视着前方。上官云溪静静地躺在木箱中,脸色苍白,仿佛睡着了一般。

马车驶出邺城的过程并不顺利。虽然白鸣亮出了令牌,但侍卫们仍然表现出了些许的迟疑和警惕。然而,在白鸣威严的目光和冷峻的语气下,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放行。

马车一路狂奔,黄藤和黄柏驱车如飞,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白鸣和月华则紧紧守护着上官云溪,生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云溪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但很快便清晰了起来。她看到了月华焦急的脸庞,听到了马车外传来的急促马蹄声。

“水……水……”上官云溪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昏迷了好几日,整个人都处于虚脱状态。

月华闻言,连忙将耳朵凑近上官云溪的唇边,才隐隐约约听到了她的请求。“水,水……二公主说要喝水,水在哪?”月华大声吵嚷着,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白鸣闻言,立马从马车上拿出一个水囊,递给了月华。月华缓缓地将上官云溪扶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喝水之后,上官云溪觉得身子比刚醒来的时候好了一些,便开始打量周遭。

她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辆马车上,车里除了月华之外,还有个少年。那少年面容俊秀,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关切的光芒。上官云溪用微弱的声音问道:“月华,他是谁啊?为什么和我们在一起?”说着,她还努力地抬起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白鸣。

白鸣见上官云溪发问,不等月华回答,便迫不及待地往上官云溪身边靠了靠,满脸兴奋地说道:“哈,溪妹妹,我是白鸣啊!书房失火那日咱们见过一面,不过那时候我犯了错误,你也刚巧在受罚,所以咱们都没说上话。后来你又一直昏迷,我天天都去看你,似乎觉得跟你已经很熟识了,可你居然不认识我。”

白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和失落,但更多的是对上官云溪的关切和喜欢。然而,上官云溪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之色。白鸣顿时撇了撇嘴,垂下了脑袋,像是一个被冷落的孩子。

月华见状,连忙对上官云溪解释道:“二公主,这位双王爷虽然是敌国皇亲,但是却一直对您关怀备至。这几日就是双王爷把您藏在宫女的住处,还偷偷请太医为您治病。双王爷怕他的皇兄伤害您,所以安排了现在的逃亡。”

上官云溪听了月华的解释,看着白鸣的目光渐渐缓和了一些。她轻声说道:“云溪多谢双王爷相助。只是……只是王爷贵为秦国皇亲,为何要跟我们一同逃跑呢?”

白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抬起头,看着上官云溪,认真地说道:“溪妹妹,不用跟我言谢。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像一个小仙女,就想要帮助你。可惜那日我私自外出犯了大错,一开始没敢在皇兄那里帮你求情,害你晕倒在地,还差点儿被烧死。我想起来就恼我自己,所以我要弥补一下心里的愧疚。这次我定要陪你一同逃亡,毕竟我是个王爷,那些一般的小兵小将不敢为难我。现在你尽管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白鸣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决心,让上官云溪不禁有些动容。然而,她很快便想起了与白起的协议,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她咬牙说道:“不,我不能逃跑。停车,快停车!”

月华闻言,焦急地问道:“二公主,为何?您是不是病糊涂了?”白鸣也是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上官云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月华和白鸣,缓缓说道:“月华,你有所不知。我晕倒那日跟那个白起皇帝有了协议,我做他的奴隶,他免了沐弟和杜横哥哥的人彘之罚。现在我若是跑了,我弟弟,还有杜横哥哥,他们二人就会遭受酷刑,变成那可怕又可怜的人彘。那个白起心狠手辣,他是做得出来的。总之,马上停车,我不能把自己快乐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

上官云溪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对亲人的担忧和牵挂。月华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拉着上官云溪的手,急得快哭了:“二公主,您就别犹豫了。双王爷说得对,您回去固然可以换来亲人的暂时安全,可是您自己却又要落到水深火热的境地。您的亲人定然也是盼着您能安好,您就听王爷的话吧。”

白鸣也是一脸的焦急和坚定。他紧紧握住上官云溪的肩膀,不让她乱动,语气严肃地说道:“溪妹妹,你闹够了!你回去能换来什么?只能是你自己的苦难和亲人的担忧。听我的,不要再固执了。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一起入川,去李弘的弘汉王国。那里远离秦国的纷争,我们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只要咱们入了蜀,就彻底安全了。到时候我安顿好你和月华,就立马回去,想法子把你的亲人救出来,送去李弘那里跟你团聚。”

白鸣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上官云溪的深情。他稚气未脱的脸颊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让上官云溪不禁有些动摇。然而,她心中仍有太多的放不下和纠结。

她放不下身陷囹圄的弟弟上官沐和准姐夫杜横;放不下自己母后自尽的伤痛;放不下姐姐和嫂嫂受辱的愤怒;放不下自己被逼为奴的怨恨。这些情感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抉择。

“二公主,您就别犹豫了。”月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抱着上官云溪的手臂,仿佛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白鸣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期待。他盯着上官云溪的眼睛,等着她最后的决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仿佛只要上官云溪点头答应,他就能立刻带她远离这一切的苦难。

然而,上官云溪却只是沉默不语。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身上的衣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突然,上官云溪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沐波逆折之回川……”

她背诵着那首《蜀道难》,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纠结和无奈。白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佩服。他盯着上官云溪的眼睛都在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溪妹妹,好文采。出口成章,真乃才女也。”

然而,上官云溪却只是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这首《蜀道难》并非自己所作,而是几百年后盛唐时期的一位伟大诗人李白的作品。她只是想借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和对未来的迷茫。

“双王爷,这首《蜀道难》并非云溪所作,而是一个云溪佩服的诗人写的。”上官云溪看着白鸣,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敬意。“刚刚背这首诗,只是想告诉您,蜀道之艰,不是想进去就能进去的。而且,我……我还有太多的放不下。”

阳光斜洒,尘土飞扬,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车内,上官云溪重重地摔倒在柔软的垫子上,痛得她不禁大叫了一声,眉头紧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月华,一个身着翠绿衣裙的侍女,连忙伸手搀扶,眼中满是担忧。白鸣,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闻声迅速掀起车帘,目光锐利地扫向车外,对驾车的黄藤黄柏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何突然停车?”

黄藤,一个身材魁梧的车夫,脸色凝重地指着前方,声音低沉地说:“少爷,这里不知为何聚集了这么多流民。”白鸣放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他们拖老带小,神色慌张,似乎是在逃命。

白鸣眉头紧皱,回头看向上官云溪,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轻声说道:“溪妹妹,前面似乎有很多的难民,我们的马车恐怕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可以乔装改扮,混在他们中间,这样就容易逃出去了。”说完,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似乎对扮成难民入蜀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上官云溪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坚定。她轻声说道:“双王爷,蜀道不仅难行,还有豺狼猛兽,不是想去就去得了。我不能连累你跟我冒险,更何况我不能丢下弟弟不管。”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黄藤大吼一声:“大事不好!”随即驾车往回跑,但返回的路也被几个难民挡住了。黄藤黄柏只好再次停车,车里的三人又是东倒西歪。上官云溪掀开车帘,看见有更多的难民正朝这边涌来,心中知道被难民围住的后果不堪设想。她立刻对白鸣和月华两人严肃地说道:“有散碎银子吗?快拿出来!”

白鸣和月华没有多问,分别拿出了几块银子。上官云溪忙对白鸣说道:“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月华虽然有些糊涂,但看到上官云溪那坚定的眼神,也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白鸣已经迅速将银子扔得老远,挡在车前的难民纷纷去捡银子,给马车赢得了一个缺口。黄藤黄柏趁机驾车猛地冲了出去,由于速度太快,居然和迎面而来的马车相撞。

在摔出马车的一瞬间,白鸣紧紧抱住了上官云溪,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虚弱的她。两人滚落在地上,尘土四溅,白鸣顾不得自己流血的额头,而是焦急地看着上官云溪,关切地问道:“溪妹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上官云溪心中感动,她吃力地用袖口为白鸣擦拭额头上的血,一边满脸担心地说道:“我没事,可是你的额头在流血,一定很痛,是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溪妹妹这般关心我,我就是万箭穿心也不会觉得痛。”白鸣忍着额头的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个和尚打扮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上官云溪和白鸣身边。这和尚二十几岁的样子,但表情却很深沉,身上满是灰土,看样子是从相撞的马车上摔出来的。他双手合十,目光平和地看着两人。

“大师,适才我们的马车与您相撞,多有冒犯,还请大师原谅白鸣的莽撞。”白鸣双手合在一起,很是虔诚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对和尚的尊敬。

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两车相撞既为劫数,也是缘分。施主的额头受伤,就让贫僧为您止血吧。”说完,他便开始医治白鸣,外敷内服井井有条。上官云溪在一旁看着,心道这和尚还真有两下子,手法娴熟,医术高超。

月华这时候也找了过来,好在她没有受伤。她看着和尚为白鸣治疗,心中也充满了感激。不一会儿,白鸣的额头已经不再流血,他对着慈眉善目的和尚说道:“多谢大师,弟子的额头已经好很多了。”

上官云溪则对月华低声嘀咕道:“这个双王爷莫非是个出家人?怎么对那和尚自称‘弟子’呀?他小小年纪的,出身又好,何必要出家当和尚呢?不能结婚,不能吃肉,那日子还怎么过呢?”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白鸣和那和尚都听见了。和尚微微笑着没有说话,而白鸣则忙解释道:“溪妹妹胡言,请大师勿怪。”说完,他又对上官云溪说道:“溪妹妹,我亦是信佛之人,佛神不可亵渎。”

上官云溪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白鸣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和尚看了看上官云溪,则开口说道:“贫僧见女施主面色苍白,想必大病未愈吧。贫僧虽是方外之人,但也懂得些许医术,不知女施主是否愿意让贫僧为您诊脉?”

和尚的话让上官云溪心中一动,她抬头看向和尚,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不等她开口,白鸣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如此甚好,大师有所不知,溪妹妹昏迷数日,刚刚才醒。”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和尚走到上官云溪身边,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脉搏。他微闭双眼,神情专注,使出了‘望闻问切’那一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慌张,白鸣和月华都看出来了,不禁为上官云溪的身子捏一把汗。

“女施主本身非属此地,来此有百日了吧。”和尚脸色铁青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上官云溪心中一惊又一喜,暗道这和尚有些法力,居然连自己穿越一百天左右都能看出来。她不禁想道: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的魂魄送回二十一世纪,继续当那个孤苦无依,还要努力考研的陈梦雪。

上官云溪连忙问道:“大师真乃有道高僧,只是不知大师可有方法帮我?”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和尚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女施主莫要再问,贫僧现在也无法帮您化解此事。不过,佛度有缘人,缘到之时,去走还留,必有天意。”他的声音深沉而富有哲理,让上官云溪陷入了沉思。

“大师所言为何?弟子不甚了解,溪妹妹是不是没得医了?”白鸣听得一头雾水,焦急地问道。月华也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和尚,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和尚微微摇头,说道:“这病好医,只要吃了我的大叶龙胆丸,再好生将养几日,便可痊愈如初。”说完,他便从一个紫葫芦里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子,递给了白鸣。白鸣连忙虔诚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送到了上官云溪的嘴里。上官云溪对和尚也是没有怀疑,直接就吃进了嘴里。月华则去取来了水囊,让上官云溪把药送下。

一阵清凉的感觉在上官云溪的口中蔓延开来,她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似乎恢复了一丝力气。她感激地看着和尚,说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和尚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施主不必多礼,贫僧求那德光,本是天竺人,后赴龟兹。来此为的是讲授佛法,普渡众生。”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透露出对佛法的执着和热爱。

上官云溪一听,一口水没喝好,呛得直咳嗽。月华连忙帮她拍着后背,上官云溪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和尚,惊讶地说道:“你真的是求那德光?就是那个后来翻译了《金刚经》的和尚?”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敬仰。

求那德光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的确是求那德光,不过并未翻译女施主方才提及的《金刚经》。不过,贫僧少年时曾立下宏愿,希望能把天竺的佛经翻译出来,让中原人也能受到佛祖的感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对佛法的无限热爱和追求。

上官云溪尴尬地笑了笑,心道原来他还没开始翻译呢。白鸣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上官云溪,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上官云溪轻轻拍了拍白鸣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问。

“求那德光大师远道而来,普渡众生,实在令人钦佩。”上官云溪由衷地说道。她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难民,心中暗暗思考着,“不过,前面过不去了,那边儿全是难民,你要再往前走,那些难民会把你洗劫一空,说不定还要吃人肉呢。”想到这里,她不禁为求那德光的安全感到担忧。

“大师,溪妹妹的话虽不中听,但所言甚是。”白鸣也附和着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求那德光的关心和担忧,“前面不知是何处难民,大师若是贸然前往,怕是凶多吉少。”

求那德光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前方若有难民,亦是有缘之人,需要佛法的普渡。出家人慈悲为怀,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贫僧感谢施主相告,但不可回头。”

上官云溪站在翻倒的马车旁,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大声喊道:“喂,求那德光,你不要你的马车了吗?修一修还能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恢复体力后的爽朗,也有一丝对这位神秘大师的不舍。

求那德光听到喊声,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温暖人心底最寒冷的角落。他没有回话,只是轻轻转身,双手合十,对着上官云溪微微一拜,然后便踏着夕阳的余晖,继续他的旅程。那背影,如同一幅动人的画卷,定格在上官云溪的眼眸中。

“溪妹妹,大师已经走了,我们也快乔装改扮,混到那些难民中去。我们现在的样子太招摇了,万一被追兵发现,就麻烦了。”白鸣的声音有些急促,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翻倒的马车内翻出一个破旧的包袱,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破烂衣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焦急,但更多的是对上官云溪的关心。

上官云溪收回目光,看向白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她。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双王爷,我们还是别……”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鸣打断:“溪妹妹,我每次听你叫我双王爷,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今年十四岁,看样子比你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双哥哥。”说完,他有些羞怯地看着上官云溪,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上官云溪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总想着保护她的少年,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微微一笑,叫道:“双哥哥。”这个称呼,带着几分亲切,也带着几分暧昧,仿佛是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联系。

白鸣听到上官云溪叫他“双哥哥”,顿时乐得一蹦三尺高,欢呼着围着破马车跑了几个圈,然后兴奋地对着上官云溪说道:“溪妹妹,你放心,双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双哥哥活着,双哥哥的人保护你;双哥哥死了,双哥哥的魂保护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向上官云溪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

上官云溪看着白鸣那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轻轻拍了拍白鸣的肩膀,说道:“双哥哥,你真好。”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她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追兵随时可能到来。

就在这时,月华突然惊呼道:“追兵来了,追兵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也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上官云溪顺着月华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正疾驰而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上官云溪喃喃自语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就会被追兵抓住。然而,白鸣却比她更加镇定。他迅速将上官云溪和月华挡在身后,从腰间掏出了那块已经用了好几次的令牌。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王将军快马加鞭的,这是要去给皇兄办事吗?”白鸣主动跟刚刚停马的王朋打招呼,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紧张。王朋翻身下马,先给白鸣行了个礼,然后冷冷地说道:“王爷猜的不错,微臣的确是奉皇上之命出城办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冷漠,仿佛是在审视着面前的猎物。

白鸣心中一紧,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哦,如此啊,既然王将军皇命在身,那我就不影响你办事了。你快去给皇兄办事吧。”他说着,还故意挥了挥手,示意王朋快走。然而,王朋却并没有动,而是冷冷地看着他。

“王朋遵命。”王朋说完,对身后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纷纷抽出兵器,将白鸣等人团团围住。“皇上有旨,将双王爷和这几人拿下,即刻押回邺城。”王朋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是在宣读一份不可违抗的圣旨。

白鸣心中一沉,但他并没有慌乱。他拉着上官云溪的手,准备趁机逃跑。然而,王朋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轻功跃起,如同一只矫健的猎鹰,瞬间挡在了白鸣和上官云溪面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轻蔑,仿佛是在嘲笑白鸣的徒劳无功。

“王爷,皇上发现您偷了他的令牌,知道您又私自外出,所以命微臣将您追回。还请王爷不要抵抗,否则微臣只能得罪了。”王朋的声音虽然恭敬,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几分威胁。他知道,白鸣虽然贵为王爷,但在他面前,却不过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白鸣虽然也练过几天拳脚,但绝不是王朋这般武将的对手。他深知自己无法逃脱,便对王朋‘嘿嘿’一笑,拍马屁道:“王将军,我就算想抵抗,也打不过您呐。谁不知道您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我要是跟您比划,那还不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他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试图让王朋放松警惕。

然而,王朋却不吃他这一套。他冷冷地看着白鸣,说道:“既然如此,就请王爷跟微臣回邺城。”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白鸣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他转头看向上官云溪,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不舍。他知道自己无法保护她了,只能希望她能平安无事。他深吸一口气,对王朋说道:“没问题啊,不过皇兄给你的任务是把我抓回去,你抓我一人回去就好了。至于这个小妹妹,我们只是路上偶遇,想结伴出游而已。你不要为难她,放她平安离去。”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上官云溪的深深关切。

然而,王朋却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他淡淡地说道:“王爷可能是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微臣把王爷和长乐公主上官云溪一起带回邺城。所以,希望王爷不要再为难微臣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冷漠和无情,仿佛是在宣告着上官云溪的命运已经注定。

白鸣听到这句话,顿时如遭雷击。他怒吼道:“王朋,我一再忍让,都愿意跟你走了,你何必这般赶尽杀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是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然而,王朋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道:“皇命不可违。”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阐述一个不可动摇的真理。

白鸣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了。他绝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对着王朋吼道:“你虽是武功高强,但我绝不会让你轻易抓走溪妹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是在进行最后的抗争。然而,他的实力与王朋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他像头发疯的狮子一般,红着眼睛一招比一招凶狠地扑向王朋,但每一次都被王朋轻松地避开。

拼打一阵子后,白鸣的额头再次渗出血迹。上官云溪看着白鸣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一阵焦急。她担心白鸣再这样下去,不知会遭遇什么不测。于是,她歇斯底里地喊道:“都住手,不要再打了。王朋,我跟你回邺城去复命。双哥哥,我回去,就算回去会被千刀万剐,我也心甘情愿。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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