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绾是小说《绾绾不是晚晚:都重生了谁还惯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子薇河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绾绾不是晚晚:都重生了谁还惯你》的章节内容
暮色下,沈绾绾身穿嫁衣,静静站在北江边,看着眼前滚滚的江水出神。
晚风徐徐,她衣袂随风轻舞,好看,却有些瘆人。
突然,“噗嗤”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
沈绾绾微微错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强烈的痛感袭来,她才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胸前,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大窟窿,不断有血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她身上的大红嫁衣愈发红艳,血色的妖娆,此时却极其讽刺。
沈绾绾突然想仰头大笑,可她根本无法办到,鲜血喷涌而出,强烈的痛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心口痛,后背痛!
太痛了,连呼吸都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
今日是她与青梅竹马拜堂成婚的大喜日子!
她却马上要死了,何其讽刺!
一个时辰前——
安国公府内,沈绾绾头盖红盖头,手牵红绸,准备与红绸另一头的新郎国公府世子林子烨拜堂。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正准备弯腰拜天地,突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人喊道:“沈四小姐你怎么了?”
“不好了,我家四小姐心疾发作晕倒了!”
“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
林子烨闻言脸色发白,扔开手中红绸,快步朝那边走去。
沈绾绾察觉出异样,一把掀开遮挡视线的红盖头,恰巧看到林子烨把昏倒在地之人抱起,毫不迟疑地朝外走去。
“子烨,你……”
沈绾绾情急之下喊出来的声音不小,林子烨却无半分停留之意。
这时,本该昏睡之人突然睁开了眼,朝沈绾绾挤眉弄眼。
沈绾绾错愕的揉揉眼睛,再看过去时,林子烨已抱着人走出了正厅,正匆匆往国公府大门外走去。
沈绾绾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林子烨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
把她一个人扔在拜堂现场!
这时,已有不少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对着沈绾绾指指点点。
沈绾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涌起一阵腥甜。
她苍白着一张脸,抿了抿唇,袖子下双拳紧握,新郎都跑了,新娘还留在这做什么?
沈绾绾迈开腿也从国公府跑了出来,提着一口气一直朝前跑,不知不觉间竟跑到了护城河北江边。
北江水流湍急,她有一瞬想要纵身一跃的冲动,可是凭什么呀?
在她愣神之际,不知哪里冒出来个杀千刀的,竟从背后捅了她一刀,直穿心脏!
这下好了,不用问凭什么的问题,直接一刀毙命!
“你去死吧,记得下次投个好胎,莫要再挡了别人的道!”
男子身穿黑衣夜行服,从沈绾绾身上拔出利刃,随手一推,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下坠,“咚”的一声落入滚滚江水中,很快便没了影。
沈绾绾惊呆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落水,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她这是——死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沈绾绾突然转身,气急败坏的指着凶手怒骂。
男子面上蒙着黑布,让人看不到他的脸,却露出一双无比阴鸷的眼,如蛰伏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飞蹿出来咬人一口。
接触到那人的眼神,沈绾绾吓得打了个哆嗦,实在不明白世上怎会有如此阴鸷的眼神!
“你说,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男子自然不会回答沈绾绾,转身走了,很快便没入夜色中。
沈绾绾只能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干着急,再看看湍急的江水,她的身体早不见了踪影,她急得直跺脚,沿江朝下游飘飞。
沈绾绾的魂凭一腔执念沿江飘飞了一千多里,累得差点没直接魂飞魄散。
她的尸体搁浅在一处浅滩,早被江水泡得肿胀发白且冰冷。
沈绾绾对着自己的尸体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却也只是干嚎,没有半滴泪水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有一声轻飘飘的声音响起:“干嚎够了便闭嘴吧,死都死了,意思意思就得了。”
沈绾绾大惊,有人能看到她?
她回头,瞬间大惊失色——
“你是人是鬼?”
沈绾绾前方不远处,停着一具腹部高挺的尸体,“你怀孕了?”
“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
裴晚晚身穿白色长裙,跟浅滩上的尸体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她的腹部平坦,脸色却跟尸体一样苍白。
沈绾绾愕然,“你也是刚死不久?”
“我是酉时末死的,你呢,死多久了?”
“真巧,我也是。”
她们谁也没想到,死还能凑对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尸体,我再看看你的尸体,竟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
“你是怎么死的?”
“你是怎么死的?”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一怔,相视一眼后笑了。
沈绾绾伸手指向自己的尸体伤口处,“我是被人从背后一刀捅死的,看到了吗,就这个位置,这里有个大窟窿,从后背直穿心脏。”
裴晚晚一怔,这姑娘看着弱不禁风,还以为是个胆小鬼呢,没想到是个胆子跟自己差不多大的。
她点点头,“看是看到了,不过不仔细看不太容易看得出来,这嫁衣太红,下次可别穿了,我觉得它不太适合你。”
沈绾绾有一瞬间的凝滞,这姑娘说话也太直接了些,不过话虽刺耳却挺有道理,她确实不该成这个亲的。
沈绾绾是南耀国当朝丞相沈仲天之女,排行第三,在家中曾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宠爱,直到——
一年前,沈绾绾的及笄礼上,她失踪七年的妹妹沈绾淑回来了,及笄礼变成了大型的认亲现场。
一家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哭得稀里哗啦,甚至忘了要去完成及笄礼接下来的流程。
沈绾淑却突然朝沈绾绾跪下,“三姐姐,四妹妹知错了,当年不该任性朝你身上泼水,害你生气把我推下河,对不起,妹妹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三姐姐会原谅我吗?”
现场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朝沈绾淑投去怜悯的眼神,看向沈绾绾时则是一言难尽的嫌恶。
有人窃窃私语:
“当年她才七岁呀,小小年纪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死手,她的心怎么那么恶毒呢?”
“就是,当年被水冲走的为什么就不是她呢?”
……
沈绾绾前一刻还在为妹妹的回归高兴不已,下一刻却如坠冰窟,冻得一动不能动。
她震惊的看向沈绾淑,实在想不明白,妹妹好不容易回来跟家人团聚,她为何要信口雌黄?
“不,不是这样的!”
沈绾绾唇角哆嗦,想要解释,可根本没人愿意听她解释。
现场的嘈杂声很快把她蚊蝇般的声音掩盖过去。
从那一天起,沈绾绾在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前众星捧月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在她的拜堂现场心疾发作晕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嫡亲妹妹沈绾淑。
林子烨脸色煞白地抛下她和一众惊呆的宾客,抱起沈绾淑慌慌张张跑出国公府前往医馆找大夫,却忘了,沈绾绾便是大夫。
本该喜庆的大好日子,所有人都看了笑话,嘴巴都快咧到耳根旁了,只有沈绾绾在心里默默哀伤。
裴晚晚伸手在沈绾绾眼前晃了晃,“绾绾?”
沈绾绾回过神来,“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死的。”
裴晚晚神情不太自然,“我叫裴晚晚,我若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是怎么糊涂死的,你信吗?”
“你的死法听起来诡异,不过你既然说了,我肯定是信的。”
阿飘真没必要骗阿飘。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虽不同姓却是同名,相遇就是缘。
两个姑娘在两具尸体中间的空地上挨着坐下,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绾绾,长夜漫漫太过无聊,跟我讲讲你今日拜堂的事吧。”
沈绾绾垂眸想了想,点点头,“我和林子烨……”
两人相识之初,沈绾绾十岁,林子烨十五岁,五年时间过去,两人之间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林子烨却在两人拜堂之时撇下她独自一人面对众宾客,抱着她的亲妹妹快速离开现场。
这让沈绾绾无法接受,她一气之下才只身从国公府中跑了出来,根本没想过会出事。
“我觉得自己死得有些冤。”
裴晚晚连连叹息,“这大概就是话本里常说宿命,没法改的。”
沈绾绾摇头,她早察觉出了那两人之间的暧昧,若坚持,能改。
“我想过解除婚约成全他们,可他不愿意放手,说他爱的从来只有我一人,对那人好只因她是我亲妹妹,否则他不会多看一眼。”
不仅如此,他还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保证说以后一定会恪守礼法,和那人保持该有的距离。
裴晚晚再次叹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这是信了他的鬼话,所以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沈绾绾点头,“早知如此,我该坚持跟着自己的内心走的。”
“好在你们还没正式拜堂,不用背着个林世子夫人的身份当鬼,要不然才叫真晦气。”
裴晚晚眨眨眼,“不过我说绾绾,你确定突然回到你们家的那一位,是你亲妹吗?”
“她与我有五分相似,岂会有错,见过的人无不说我们俩是一对姐妹花,更何况她身上还有可证明身份的信物。”
“那我就不懂了,既是亲妹,为何会那样对你,抢东西就算了,居然连未来姐夫也抢,她人品不太行,我若有这样的妹妹,铁定给她一顿竹笋焖肉吃,让她长记性。”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当年明明是她自己贪玩不小心落水,我发现后第一时间跳下水去救她,可惜当时我年纪小,也还不会游泳,不仅没能将她救回,还险些搭上自己的命。”
沈绾绾内心苦涩,早在绾淑妹妹回来时,能在及笄礼上说出那番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恶毒姐姐的话语,就该想到她变了的。
她从前不愿去猜度,可如今人都已经死了,回想过往的种种,很容易便理出头绪来,妹妹不是回来团聚而是回来寻仇的。
可她还是有些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成妹妹的仇人了?
沈绾绾摇摇头,实在想不通,“晚晚你呢,怎么就糊涂死了?”
裴晚晚叹了口气,“我呀,并不比你好多少,我那宠妾灭妻的渣爹主动跟皇上提出让我与秦王结冥婚,这事畜生都不一定能干出来,他简直畜生不如。”
裴晚晚本是承恩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在侯府的地位却连下人都不如,早在七年前便离开了侯府住到乡下的庄子。
裴晚晚的娘亲是曾经的护国将军府嫡女谢乐清,当年下嫁裴柏良时,他还只是翰林院一个小编撰,借着将军府的提携,官途坦荡,成了如今的承恩侯,三代承袭。
后来将军府出事,裴柏良连忙和将军府撇清关系,只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居然没休弃谢乐清。
谢乐清虽没被休弃,日子却过得比不受宠的侍妾还窝囊。将军府出事半年后,裴柏良将外室陈媛芳接进门并抬成贵妾。
谢乐清深知娘家无人,自己孤身一人难以护住一双儿女,主动提出带他们离开侯府住到自己名下的庄子,裴柏良自是乐见其成。
一晃七年过去了,裴柏良早忘了自己有个发妻和一双儿女的事,战神王爷的死讯传回皇城时,裴柏良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自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嫡女来。
裴晚晚又不傻,岂会甘愿去跟一个不认识的死人结冥婚?
“战神王爷确实为咱们南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可那也不能逮着我一个刚及笄一年的小姑娘去给他陪葬不是?”
沈绾绾点点头,“摊上这么个爹,你确实比我惨,我爹娘好歹曾经对我是百般宠爱的,就差没将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摘下来了,只是沈绾淑回来后,他们觉得亏欠她的太多,才会把全部的爱给了她……”
“差不多得了,我跟你说出实情,只因咱俩都是倒霉的短命鬼,不是想听你显摆的,再说了,就你家那点破事,指不定另有隐情,就你还在自欺欺人。”
裴晚晚说着,情绪忽然异常低落,“我跳河是为了假死,没想过会真死的,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有病的娘和年纪尚小的弟弟。”
跳河之前,她特意在岸边留下自己常穿的那双鞋和一封字字泣血的血书,当然血书的血是鸡血,她才不会傻到动刀子放自己的血。
她会游泳还会武功,跳个河而已,又不是没跳过,在下游寻个没人的地方再上岸是轻而易举的事,神不知鬼不觉,聪明如她。
可是,她居然就这样嗝屁了!
郁闷!憋屈!想打人!
沈绾绾没接话,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始终疼她如初的祖母,再有就是不甘心,是真的没活够啊!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轻轻的水流拍打浅滩的声音,还有虫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晚晚实在受不住这份安静,眨眨眼,“那个负心汉如此对你,你恨他吗?”
沈绾绾想了想,恨吗?
五年的感情说变就变,生气是真的?
可若说怨恨,似乎还谈不上。
再说了,人死都死了,就算心存怨恨还能给谁看?
“我不想变成厉鬼,据说厉鬼无法投胎转世,我不会有怨念。”
“那你对他没有执念嘛,比如说爱而不得什么的,我听说那什么爱得越深恨得越深,人死后会变成难以磨灭的执念。”
裴晚晚的眸子亮亮的,浓浓的八卦之心溢于言表。
她心底有人却没嫁过人,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感觉,更不知还未拜堂呢,半路杀出个亲妹妹把夫君拐跑了又是什么感觉。
沈绾绾有些无语,“你这么多话,你娘亲和弟弟没嫌你话痨?”
“当然没有,他们怎么会嫌弃我呢,我们娘仨相依为命,怎可能会嫌弃彼此。”
裴晚晚神色有些不自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咱俩实在有缘,你叫绾绾我叫晚晚是同音字,不仅同年同月同日生还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说这算不算天定的缘分?”
沈绾绾微微一怔,还真是这么回事。
“绾绾,反正死都死了,要不咱俩凑一对得了?”
“滚!”
裴晚晚见沈绾绾真生气了,还真就滚了,却也没滚多远,只是滚到了她尸体的另一侧,坐下,双手抱膝,好无聊呀!
不知过了多久,裴晚晚又憋不住了,当阿飘就是这点不好,时间太长了,让人无聊得发慌。
她瞥了一眼沈绾绾尸体上的血窟窿,“别人穿大红嫁衣是迎福,你穿是招灾,真别再穿了。”
沈绾绾暗暗握紧了小拳头,松开,“彼此彼此,别人穿白衣是出尘脱俗,你穿是显孕,不知道的以为你肚里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你这人,不,你这阿飘怎么这样,说归说怎么就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呢?”
“明明是你先说的,而且咱们如今是阿飘,真要攻击也是鬼身攻击。”
裴晚晚突然站起身,“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凭什么好人死得快祸害遗千年?”
沈绾绾垂下眸子,“要不,咱们试试看能不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裴晚晚连连摇头,“没用,在你来之前,我试过了不下百遍,屁用没有”
沈绾绾心想,这裴晚晚言辞真粗鄙,不过我喜欢,装了这么多年的京中贵女,可算不用装了,“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
裴晚晚给了她一个你行你上的表情,沈绾绾还真的就上了,可一遍遍的尝试换来一遍遍的失败,她有些气馁,却依旧不死心。
“我早说了,在你来之前我已试过无数遍,皆以失败告终,你真以为我会诓你?”
阿飘真没必要诓阿飘。
沈绾绾很累,身心俱疲,直接瘫倒在地,赌气道:“我们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要不试试互换?”
裴晚晚的眸子亮了亮,“嘿,你倒霉兼眼瞎,没想到还挺聪明,至少这样的法子我是想不到的,说不定还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呗。”
沈绾绾眼皮都没抬一下,“逗你玩呢,我瞎说的你听不出来?咱们连自己的身体都回不去,怎么可能可以去别人的身体……”
她话音未落,视线余光猛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动了!
“你,你……是裴晚晚?”
沈绾绾的声音有些大,吵得裴晚晚脑袋嗡嗡的,关键是她疼,太疼了!
“别喊了,要死了,疼死我得了,胸口钻心的疼……你还真是被人一刀捅破心脏死的呀?真是要命了,哪怕不被扎死也得被痛死了,凶手真恶毒?”
裴晚晚疼得龇牙咧嘴,“我,我真的上了你的身!”
沈绾绾急了,“你快离开,我刚死才两天,说不定身体还热乎着呢,你快走开,让我来。”
“这……我不知道怎么走开,我好像走不开了……”裴晚晚有些慌,又好像有一丢丢的窃喜,她活过来了,虽然心口位置痛得要死,可她是真的活了,活着真好!
沈绾绾又气又急,身体被裴晚晚霸占了,那我她怎么办?
裴晚晚忍痛建议,“要不你也去试试上我的身?”
“不可能!”
沈绾绾顾不得累,忙爬起来飘了过去,她要把裴晚晚挤出去,把她挤出去后自己便可重新回到身体里了。
两人像在抢夺城池,可无论如何折腾,她始终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绾绾折腾得够呛,裴晚晚也累得直翻白眼。
裴晚晚浑身颤抖,哆嗦着说:“快别折腾了,再这么个搞法我得再死一次,你上我的身吧,大不了咱们以后换个身份过日子,你照顾好我娘亲和弟弟,你有什么人要照顾的我替你完成……”
沈绾绾咬牙,谁要跟你换?死也不换!
她又不傻,深知顶着裴晚晚的身份复活意味着什么。
好不容易活过来,又要去给死人陪葬,搁谁能乐意?
就在沈绾绾愣神时,裴晚晚拉着自己的尸体碰触沈绾绾的灵魂,一时间,沈绾绾只觉得灵魂被针扎的疼,眨眼间便落在泡得发白的身体里。
她错愕过后想要离开,却不得其法,只觉得身体虚浮,估计是泡水时间太长的缘故,一肚子的水压得她肝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身体翻转过来。
她得给自己催吐,把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否则还得被撑死。
裴晚晚盯着沈绾绾,脸色白得吓人,眸子却贼亮贼亮,“成了,我们俩都重生了!”
沈绾绾不想搭理她,努力抠着自己的喉咙,一阵呕吐声响起,却没能吐出多少水来。
“绾绾,咱俩说好了啊,以后就是亲姐妹儿,你放心,我有功夫在身,一定会护着你的……”
裴晚晚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弱下去,到底是心脏处挨了一刀的身体,没撑多久便晕了过去。
沈绾绾的情况没比她好多少,厚重的眼皮子难以掀开,只觉得她的声音吵得厉害,晕过去前想着,那一刀咋没把她捅死呢?
……
京城.安国公府。
林子烨撇下新娘子,当着众宾客的面抱着沈绾淑离开现场时,众人全惊呆了,这还没拜堂呢,新郎抱着小姨子跑了?
这个瓜太大,大家甚至没留意到沈绾绾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弱弱说了一句:“这场婚事,新郎跑了,新娘也跑了,那咱们还吃席吗?”
有人怒瞪那人一眼,“吃吃,就知道吃,吃瓜还吃不饱你?”
“我在想,这场婚事肯定玩完了,我的礼金还能拿回来不?”
……
安国公府的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安排人手去追沈绾绾,可派去的人只远远看到穿着嫁衣的背影纵身跳入北江水的瞬间。
国公府本就乱成了一锅粥,此时更甚,安排人沿江寻人的同时派人前往相府传递消息,同时还让人去医馆把林子烨五花大绑带回国公府。
“祖父,您让人把孙儿绑回来作甚?淑儿心悸发作,若不及时送医是会没命的,我只是晚一些再回来拜堂而已,这有错吗?”
林子烨怒气冲冲,主要是被五花大绑着回来实在是丢人。
“你这个孽障,可知你今日之举,把咱们国公府的面子里子都给丢尽了?”
老安国公爷气得抡起手杖,直直往林子烨身上砸去。
“嘭!”
老安国公气极,下手极重,林子烨痛得额角的青筋直跳,唇角也马上渗出血来。
“是不是沈绾绾说了什么,她那个妒妇,怎变成如今这样,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要嫉妒……”
“死不悔改,我打死你个不知轻重的孽障!”
“嘭!嘭!”
林子烨又挨了两下重砸,痛得心底的火气也噌噌直冒,却也不敢对安国公发作。
“老头子,烨儿可是你的亲孙子,你打死他不如先打死我这个老太婆!”
国公府林老夫人被人搀扶着快步走进来,一眼看到林子烨身上的伤,心疼得就要昏厥过去。
“你你,都是被你们给惯的,你可知沈家三丫头跳了北江,如今生死未卜!”
林子烨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沈绾绾会跳江?祖父你这笑话一点不好笑,绾绾可是会游泳的。”
老安国公气得直哆嗦,“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林子烨见自家祖父态度认真,不免有些慌了,“祖父您骗孙儿的对不对,绾绾她不会跳江的,她答应过我的,说过会陪我走完这一辈子的……她不会跳的……”
“那丫头善妒,她要跳江没人能拦得住她,就算是死了,你也不能将此事怪在自家亲孙子身上,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小气不识大体!”
安国公被气得不轻,“好,真是好得很,你继续宠着他,我倒要看看你能把他宠成什么样!”
他说完转身走出正厅,早派人去相府传递消息了,派出去的人这会也该到了,就是不知……
听说安国公府派人来,相府的人很诧异,国公府这个时候派人前来,莫非绾绾那丫头还在闹脾气?
拜堂上发生的事,早有小厮回来禀报过了。
他们都觉得沈绾绾不像话,亲妹妹心疾发作,子烨情急之下带她去寻大夫,这事任谁说出去都不会说什么,她倒好,扔下一众宾客直接出了国公府,置相府颜面何地?
实在没想到,她年纪越大反倒是越不识大体了。
“见过相爷,见过沈老夫人,世子夫人她,她跳江了。”
“嘭!”
沈老夫人手中的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瓷片四分五裂。
沈仲天面色骤变,“堂堂国公府的人,竟跑我相府来胡言乱语,这便是你们国公府的规矩吗?”
一个白色身影走进来,“你们国公府也太不像话了,世上谁会去跳江,沈绾绾都不可能会去跳江,你便死了那条心吧,赶紧走,相府可当你今日没来过,否则……”
“可是,可是……”世子夫人是真的被北江水给冲走了呀!
“再不走我可要不客气了。”
……
距京都一百多里外的杏庄,承恩侯府派来接裴晚晚的人收到她跳江的消息后,坐马车急匆匆走了。
谢乐清开始安慰哭得惨兮兮的丫鬟:“你们做做样子得了,不必太难过,你们家小姐没事,不就跳个江嘛多大点事,又不是没跳过,没准过两天就回来了。”
她女儿的本事大着呢,跳个江而已,还能真出事不成?
知女莫若母,自家女儿的脾性如何,她再清楚不过,是那种能干得出跳江寻死的事来的吗?
还留有血书?呵呵!
不过,想到裴柏良那个畜生竟把她女儿推出去配冥婚,她就气得直哆嗦,几近昏厥。
若非考虑到两个孩子不能没有个正经的身份,她早同他和离了。
谢乐清每每想到这,就觉得当年真是瞎了一双狗眼。
晚晚还年轻,光光又还小……
翠萍一听,完了,夫人果然无法接受现实,都开始说胡话了。
庄子本就笼罩在悲伤中,如今更是愁云惨淡。
杏庄是谢乐清名下的产业,庄子里的全是她的人,自从她带着一双儿女住到庄子来,庄子里的生活条件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跟着他们过来的丫鬟奴仆也暗暗松了口气,先前在侯府过的日子实在是太憋屈、太压抑了。
堂堂侯府当家主母,在侯府的日子过得比失宠妾室还糟糕,这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晚晚小姐更惨,作为侯府金贵的嫡女,好好的京中贵女,却不得不到乡下庄子一住便是七年。
乡下就乡下吧,居然还要被赐冥婚,虽说对象是南耀国的战神秦王,可那是冥婚呀,还没享受秦王妃该有的待遇就得嗝屁,搁谁身上能愿意?
……
消息传回承恩侯府时,承恩侯裴柏良拿起手中的杯盏往小厮陈平身上砸去。
“嘭!”
陈平额角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连同茶叶渣子和着水一起往下滴,很快便在地上滴出了几朵娇艳的梅花。
“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竟让她从庄子里跑了出去,好死不死的还弄出个血书来,她这是想干嘛?是要拉着整个侯府陪葬吗?”
陈平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更不敢随意接话。
他只是个小厮而已,裴晚晚再不受宠也是侯府嫡小姐,若在府里还好,可庄子是人家的地盘。
再则,谁能想到她一个刚及笄一年的小姑娘,居然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给秦王配冥婚怎么了?那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偏偏她为了不嫁竟跑去跳江,反正都是死,为什么就不能替活着的人多考虑一下呢?
裴南川不知小厮心里所想,脑筋在飞速运转,真是贱人,死了也不得安生!
他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这烂摊子,她死不死的无所谓,主要是那血书的事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上,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叹了口气,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你起来吧,去翡翠苑把夫人叫来。”
没过多久,裴柏良的贵妾陈媛芳来了,还没进门,便听得一声娇媚入骨的嗓音响起:“侯爷,有什么事非得来书房谈?”
裴柏良的喉头忍不住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陈媛芳柔弱无骨的身子便倒在他怀里,双臂勾着他脖子,顺势覆上他的唇。
“表哥,咱俩上一次在书房是多久前的事了?”
陈媛芳娇嗔着,伸手扯开裴柏良的衣襟。
裴柏良眸子骤缩,瞬间把叫她过来的原因抛之脑后,低下头去是无尽的索取。
桌上的书和物件被扫落在地,砸出尖锐的嘈杂声,紧接着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呜咽声传出,门外守着的丫鬟和小厮瞬间红了脸。
不知过了多久,陈媛芳半倚在裴柏良怀里,两人微微喘着粗重的气息。
“表哥这次是遇到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发如此大的火?”
陈平是她安排在裴柏良身边的人,额角的血窟窿看着触目惊心。
本想着这次去庄子接人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还是被那小贱蹄子给算计了。
跳江?
留血书?
既然小的死了,那她捅出来的篓子就让老的去收拾。
裴柏良闻言,神色变得严肃,“本侯让你来,是想告诉你裴晚晚死了。”
陈媛芳心里一个咯噔,表哥在她面前可从未以“本侯”自居,莫非他是想……
“侯府只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死了,剩下的便只有娇娇了。”
“不可!”
陈媛芳脸色直接变了,她已猜出裴柏良的想法,“咱们只有娇娇一个女儿,绝不可送她去陪葬!”
裴柏良脸色阴沉,“注意你的言辞!到底送不送去,是本侯说了算!本侯叫你过来不是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陈媛芳脸色煞白,“表哥,你不可如此冷血,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晚晚已经死了,若不能送出一个女儿给秦王配冥婚,你觉得的皇上会轻易饶了咱们侯府?”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若非你当初怂恿本侯去皇上面前进言,也不会有如今这般结果。”
陈媛芳看着裴柏良,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是在怪我,你居然怪我?当初我是为了什么给你出的这个主意的?是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为了咱们侯府,为了咱们孩子的将来?”
“若不把娇娇送去给秦王配冥婚平息圣怒,咱们侯府可能会全府人头落地,牺牲一个女儿换全府平安,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裴柏良起身,从地上捡起陈媛芳的衣衫披到她身上,“别忘了,崇林可是咱们的儿子,不能因此事耽搁了他的前途。”
陈媛芳错愕的看向裴柏良,猛地大哭出声,“我可怜的女儿,我的娇娇啊!”
裴柏良心底也不好受,哄了一会见陈媛芳没有停止的意思,便也失去了耐心,干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出了书房。
“你自己冷静冷静,记得看好娇娇,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陈媛芳看着裴柏良狠心离去的背影,心里是无尽的悲凉。
她曾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简直可笑!
从前他爱她宠她,不过是没真正触碰到他的利益,一旦触碰到,他可以牺牲任何人!
……
晨光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一艘外观与普通商船毫无区别的大船沿江水逆流而上。
沈绾绾察觉到到身下在晃动,微微有些恍惚,这是在船上?
她挣扎许久,终于睁开双眸。
“你是谁?”
床边坐着一名灰衣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三十岁出头,可他的眼睛,不像有三十岁的年纪。
男子盯着沈绾绾出神,见她醒来,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喜色,“晚儿,晚晚你醒了……”
沈绾绾心中警铃大作,快速扫视了一眼四周,空间狭窄,却也具备了简单的家具,是船舱无疑了。
“公子是何人?是你救了我?这艘船要去哪?我朋友呢?她在哪我现在要见她!”
男子神色复杂,眸色深邃的盯着她看,有些无奈道:“你一连串的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沈绾绾微微一怔,却依旧保持着警惕,“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男子垂下眸子,再次抬眸时先前的复杂神色悉数褪尽,沈绾绾一时间以为自己先前花了眼。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们在浅滩发现你们时,连同你朋友一起带了回来,至于你的名字,是从你朋友的口中听到的,你叫晚晚,我应该没听错吧。”
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绾绾,见她微微点头,紧绷着的情绪也明显松懈不少,这才继续往下说:
“在下姓墨,单名轩,姑娘可以称呼我轩哥……轩大哥。
“我们是江南一带的商人,带着货物沿江北上,会在京城逗留些时日,看你们的装扮想必是京城中人士,刚好顺路可送你们回去。
“不过你朋友伤得不轻,且是在心口位置,又在水里泡了几天,她暂时无法挪动,你自己也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最好是卧床休息几日,等养好了身子,我自会带你去见你朋友。”
沈绾绾从男子的话语中提取关键信息,脑子在快速的运转,“墨公子,谢谢你救了我们,我现在想见见我朋友,你能带我去吗?”
她秀眉轻蹙,隐约觉得眼前之人可能在说谎,他方才的神情,分明是认识裴晚晚的。
如今顶着这副躯壳的人是她,她不能轻举妄动露出破绽,得先见到裴晚晚再说。
男子眸色暗了暗,却也没有拒绝,“你若真担心她的安危,我现在带你去看看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咱们现在走吧。”
沈绾绾见对方同意,赶紧拉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只是,双脚刚沾地,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便往一旁倒下去。
墨轩眼疾手快将人扶住,“你身子实在虚弱,我看还是……”
沈绾绾连连摇头,“我身子无碍,我自己能走的,请你带我去见我朋友。”
她缓了缓神,感觉到双腿的力气足够支撑自己的身体时,立刻推开墨轩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她不能接受和陌生男子的近距离接触。
当初和林子烨感情最好时,牵过手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如今才见面不到一刻钟的陌生男子却揽了她的腰,哪怕是为了防止她跌倒,一时间她也是很难接受。
虽说这副躯壳是裴晚晚的,可如今是她沈绾绾在用,在还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她不允许自己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行为。
沈绾绾本以为她和裴晚晚的房间就算不相邻也不会相隔太远,却没想到自己在二层裴晚晚在三层。
一路走上来时,她注意到三层几乎无人,异常的安静,走到裴晚晚的房间前,竟没遇到过一个人。
此时,裴晚晚正盯着头顶方向发呆,看到陌生的环境,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记得自己死过,后来又活过来了,不过重活在一个叫沈绾绾的女子身上,沈绾绾也在她的身体复活了,可是沈绾绾人呢?
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跑了吧?她堂堂相府嫡女,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吧?
“咯吱!”
门被人从外边轻轻推开,裴晚晚错愕,转头看过去,一抹熟悉的面容落入眼底,苍白的小脸瞬间带笑,“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是个没良心的,不像我那渣爹。”
裴晚晚身上的大红嫁衣已被换下,跟沈绾绾一样,被换上了一身淡黄色的长裙
看到自己的身体朝自己走来,那种感觉很特别、很陌生、有些别扭,又很期待,像自己在看自己,又像自己在看别人,很是玄妙。
裴晚晚光顾着看沈绾绾了,根本没注意到沈绾绾身后跟着一起进来的灰衣男子。
沈绾绾暗暗松了一口气,内心有着跟裴晚晚一样的感觉,可她还记得身后跟了个陌生男子。
“瞧你,说什么胡话,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忘了我可忘不了,我如何能丢下你不管。”
她快步上前,边走边朝裴晚晚挤眉弄眼,裴晚晚皱眉,“你眼睛怎么了,该不会是进沙子了吧,你得对这身体好一点,毕竟那是我的……”
沈菀菀几乎吓得灵魂出窍,直接扑到裴晚晚身上,伸手堵住她的嘴,“咱们能平安无事在这,是被这位叫墨轩的墨公子救了,听他说是江南的商人,可顺路捎咱们回上京城呢。”
裴晚晚听到墨轩两个字时明显一怔,这才注意一个中年男子倚在门边,“墨轩?”
男子眉心动了动,却是摇头,“在下姓墨,名轩,姑娘称在下墨公子便好。”
沈绾绾秀眉轻轻蹙起,这个墨轩的态度有些问题,方才明明让我喊他墨轩大哥来着,怎么到了晚晚这就……
不对,他一定认识晚晚!
裴晚晚眼眶发烫,移开视线,“真是失礼,让墨公子看笑话了。墨公子的救命之恩,晚晚必定铭记在心,他日当涌泉相报。”
如今她和绾绾一样,既是晚晚也是绾绾,只要不说姓氏谁也不知她说的是谁。
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晚晚,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说不清道不明。
他暗暗摇头,视线重新落在沈绾绾身上,“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带些吃食过来。”
男子说完不再停留,转身走出房间,贴心地把门轻轻带上。
沈绾绾挨着床边坐下,“你身上的伤不轻,让我看看是不是发脓了,得马上处理,还有你得同我说说,你是不是认识方才那人?”
她说完,也不管裴晚晚愿不愿意,伸手就去扒拉她身上的衣物,伤口已经处理过还包扎了绷带。
沈绾绾松开了手,自己看自己的身体,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别扭。
裴晚晚收起情绪,微微摇头,“我并不认识他,不过他给我的感觉有些怪,像是……”
沈绾绾见她迟疑,忍不住提醒道:“别忘了咱俩如今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事你不告诉我,被别人察觉出端倪,咱们恐怕还得再辛苦死一次。”
好不容易有了活命的机会,虽然这种身份的交换很奇怪,可总比当阿飘强多了,万一再死了可没那么好的运气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