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苏浅月是小说《世子夫人不好惹,世子你快认错吧!》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素白之艺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世子夫人不好惹,世子你快认错吧!》的章节内容
在深夜的京华,万籁俱寂,唯有那一处赌坊内灯火通明,喧嚣不已。
只见赌坊之中,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他虽身着朴素之衣,然而那眉眼中却不经意间透露着富贵的气息,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难以被这简单的服饰所掩盖。
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赌桌之上,玩得不亦乐乎,那模样仿佛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赌坊内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萧逸尘俯在赌桌前,缓缓打开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一股脑地压在上面。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那神秘的骰盅,仿佛要透过骰盅看到里面的结果一般。他奋力地呐喊着:“大!大!大!”
那声音充满了期待与渴望,在嘈杂的赌坊中显得格外响亮。
庄家神色从容地看着众人,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掀开骰盅。
“大!”
随着庄家揭开赌局,这一声呼喊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不少人的哀叹声。
然而,萧逸尘却兴奋不已,他大声笑道:“哈哈,都是我的啦!”
谁也没有想到,向来手臭的萧逸尘,今日竟然如有神助,赢了不少钱财。
此时,已然是深夜时分。在赌坊的角落处,有一人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正在兴头上的萧逸尘。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拉了拉玩得正欢的萧逸尘衣角。
“干嘛!”
萧逸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有些不耐烦,他狠狠地甩了甩对方的手,仿佛在责怪对方破坏了他的好兴致。
对方见状,深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硬是将萧逸尘拉远了一些。
“世子,明天是您的大婚之日,咱是不是得早一些回去?毕竟让外人知道您大婚前夜跑赌坊来玩,岂不是让人看肃王府的笑话?”
那人低声劝说着。萧逸尘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对方,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去,不去!一想到苏浅月那张冷冰冰的脸就头疼,今晚本世子就要玩个痛快!”
这可如何是好?庆国肃王世子和礼部尚书之女 —— 苏浅月,两人的婚事乃是圣上亲自下旨。
可如今萧逸尘的做法,岂不是公然抗旨?这实在是一点不给圣上面子啊…… 这可让随从犯了难。
他本来还想好好劝说对方一番,让他跟自己乖乖回去,可是看到对方那一副不输光不走的模样,便觉得无可奈何。
随从苦笑了一下,无奈地看着对方在赌桌上的背影,喃喃道:“世子,可不要怪我,这都是肃王让我干的……”
就当萧逸尘还在尽情沉浸在赢钱的快乐之时,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眼花,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带来一丝温暖的气息。
然而,萧逸尘却并非被这柔和的阳光唤醒,而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他皱着眉头,脑袋还有些昏沉,试图从床上挣扎起来,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臭小子,醒了?快点收拾收拾去成亲!你要是敢跑,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 肃王,同时也是萧逸尘的父亲。
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父亲的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从小开始,萧逸尘就调皮捣蛋,没有一刻让人省心。长大之后,更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虽说自己是对方的父亲,可两人的相处模式简直就如同一对冤家,谁也不服谁,常常针锋相对。
萧逸尘用力摇着脑袋,试图挣脱这束缚,大声叫嚷道:“谁爱去谁去,我就纳闷了,你们怎么就看上那个苏浅月了?笑都不会笑,我娶了她,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肃王听后,气得脸青一块白一块,他怒目圆睁,呵斥着对方:“你还挑上了对方的毛病,那苏浅月乃是礼部尚书之女,从小就是大家闺秀,贤良淑德。这门婚事,是你老子我,厚着脸皮向圣上要求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萧逸尘眉宇中满是不屑,“tui!你今天就是说破天,老子就是不娶那个冷冰冰的脸!”
“混账!”
肃王怒不可遏,喘着粗气,气的胸膛跌宕起伏。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随后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佩剑,一下子拔出佩剑,站在床前。
“混小子,今天你要是敢违抗圣命,我就把你阉了!
” 萧逸尘知道自家老头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看着对方怒发冲冠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还真怕对方给自己来个 “咯吱咯吱”。
嗯…… 对……
最终,萧逸尘还是走完了成亲的全部流程。
不过嘛…… 他是被绑着去的。
世子成亲全程被绑着,这倒是有一种小娇夫誓死不从的模样,这在庆国还是头一次见。
迎亲的路上,道路两旁的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然而,萧逸尘脸皮厚,也丝毫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迎亲、接客、拜堂、闹洞房,萧逸尘全程被绑着,肃王生怕对方趁着自己不注意,又跑了出去。
本想着晚上的时候两人生米煮成熟饭,绑住手脚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才给萧逸尘松了绑。
此时,肃王府新房内。萧逸尘摸着被勒得生疼的手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端坐在床上还盖着红盖头的苏浅月,就提不起一丝丝的欲望。
两人就好像熟人一般,隔着大老远聊起了闲嗑。
“内个谁,这屋就咱俩也没别人,就不必拿出礼仪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我了吧?”
反观苏浅月,没有着急回答,只是透过红盖头隐隐约约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萧逸尘:“自古以来都是丈夫给妻子掀起红盖头,哪有新娘子自己掀开的道理?”
萧逸尘一身反骨,听见此话的他更加不在乎,只是翘着二郎腿,吃着婚盘中的桂圆。
“那你就盖着吧,眼不见心不烦,要不是圣上下旨,我可没想娶你。”
苏浅月被蒙着盖头,听见对方的言语也只是冷笑一声。
苏浅月那是谁?可是礼部尚书苏巍之女,在庆国也是拥有响当当的名号。
人们只要谈论起苏浅月,就离不开其美貌与学识,怎么在萧逸尘这里,倒是显得那么一般呢?
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言语。
过了半晌,萧逸尘吃了个半饱,他在婚房内踱步巡视,看见苏浅月仍然端坐在床上。
虽然萧逸尘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好歹是自己娶进门的妻子,况且对方的父亲还是礼部尚书,这要是让他知道大婚当夜自己冷落了苏浅月,这个老头子肯定会在圣上面前参自己一本。
想到这里,萧逸尘还是无奈的来到床前,站在苏浅月的面前。
萧逸尘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轻轻地将苏浅月头上的红盖头掀了起来。
烛光下,苏浅月的容颜宛如仙子下凡,美得让人窒息。她的肌肤白皙如雪,柳眉如画,眼眸如星,朱唇轻启。
萧逸尘不禁看呆了,心中暗自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两人四目相对,看的萧逸尘有些心虚。
他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在这睡吧,我去侧房睡。”
而苏浅月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失落。
萧逸尘看着她那平静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吹灭了烛火,随后走出了婚房,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怪人,娶了她岂不是成天都要面对一张冷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走进婚房。
此时,苏浅月正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侍女轻声说道:“小姐,让奴婢来替您卸妆梳洗吧。”说着,她走上前去,想要帮苏浅月解开发髻。
“小姐,世子太过分了,大婚当夜你俩就开始分居,这挑明了世子心里没有你,这让外人知道,岂不是闹了笑话?”
苏浅月轻轻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秀发,透过梳妆台的明镜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妆容,随后缓缓开口道:“没事,不用着急。我了解他,他要是能够乖乖成亲,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整个肃王府突然灯火通明。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彻整个府邸。
“不好啦,世子跑了!”
苏浅月,那如明月般清冷的女子,缓缓拍了拍侍女的手,示意其可以不用替她梳洗了。侍女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退下。
苏浅月起身,莲步轻移,当她站在院中的时候,整个画面仿佛被定格。
此时的肃王府灯火通明,那璀璨的光芒如同无数闪烁的星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全府上下无不透露着喜悦的气息,红绸高悬,灯笼摇曳,似乎在诉说着这场盛大婚礼的热闹。
然而,这也仅仅是表面现象罢了,毕竟哪有新婚夜就溜之大吉的新郎?
那本该温馨甜蜜的婚房,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
苏浅月生来就带着一股肃冷气息,她的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难以捉摸。
那清冷的气质,如同冬日里的寒霜,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如今更是贵为世子妃,她的身份地位更加尊崇,更让其的背景深不可测。
只见其简单的挥了挥手,肃王府的侍卫们便立刻站在院中。
……
“我说,大婚当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去和你夫人热炕头跑我这来作甚?”
在风月楼的最顶处的一间阁楼内,声音慵懒而带着一丝调侃。
坐在对面畅饮吃食的人正是刚刚从肃王府跑出来的萧逸尘,他身着华服,却满脸不羁。
身旁还有两位女子相伴,她们娇柔妩媚,眼波流转,不时为萧逸尘添酒夹菜。
“去你的,要不是圣上下旨,我能娶苏浅月那种人?”萧逸尘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情愿。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这风月楼的东家--慕声,也是萧逸尘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此人面容俊朗,气质不凡,眼神中透着睿智。
“我发现你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苏浅月在咱们庆国不知道有多人做梦都想看上一眼,你可倒好,娶了人家不说,成亲当晚你还跑我这里来了。”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怎么?你就那么不喜欢苏浅月?要我说啊,大男人咱们气量得大一些,人家不过就是当年在宫宴上评价了你几句,没必要恨成这样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逸尘听到这里,手里的鸡腿也顿时不香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苏浅月在宫宴上评价他的话语,那些话如同尖刺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你知道当年她那几句话,让文武百官笑话了我们肃王府半年多,回家后我家老头子哐哐揍我啊,想想就肉疼!”萧逸尘满脸委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父亲责罚的日子。
“可是人家说的也没错啊......‘今有世子,日唯嬉游宴乐,不思进取,浑噩度日,实乃怠惰之人也。’”
慕声缓缓说出当年苏浅月的评价,萧逸尘虽然在气头上,但是听见当年苏浅月评价自己的话语,也没有底气去反驳,主要是心虚啊……
身旁的女子笑着给萧逸尘倒了一杯春酒:“诶呀,世子,别不开心了,今日我们两姐妹肯定好好陪陪你,不醉不归哦~”那女子声音娇柔,眼神中满是期待。
萧逸尘接过对方的酒杯,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随后拿起面前盘中的桃花酥咬了一口,刚刚入口,萧逸尘目光一淡,又将剩下没吃完扔回了盘中。
慕声看着对方,皱着眉:“怎么?这桃花酥味道又不对?”
“我的小爷呦,我这而风月楼的厨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了,咱庆国有名的厨子我可基本都请过了,怎么就是做不出你想要的桃花酥?”
萧逸尘只是看着那盘桃花酥选择沉默不语。
坐其对面的慕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调转了话题:“世子,吃饱喝足我还是劝你赶快回去吧,毕竟人家肯嫁给你也是愿意和你在一起。”
“如果要是让世子妃知道你偷跑来我这里,我这风月楼还是不要开了好了。”
萧逸尘倒是来了脾气,将手中的酒杯砸在桌子上:“我看她敢!她要是敢封你酒楼,我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牛批吹出去没多久,就听见酒楼下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两人循声往下看去,就看见一排人马将酒楼团团围住。那黑压压的人群,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风月楼的周围。
“完了,是我爹的护卫骑!”萧逸尘看着熟悉的服装,内心感到一阵无力。
不用说,肯定是自己露了馅,该死的,难道是苏浅月去自家老头子告状去了?
萧逸尘刚刚想跑,刚来到阁楼门口,就听见楼梯传来一阵的脚步声直逼他们这里来。
萧逸尘此时冷汗直流,这要是被自家老头子抓回去,不死也得打个残废。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直接被踹推开。
“完喽……”
萧逸尘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让萧逸尘没想到的是,进来的人竟是苏浅月。只见其还穿着婚服,那红色的嫁衣如同燃烧的火焰,美丽而热烈。
只不过现在她的手上还拿着自己的佩剑。此时的她和平常一样,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温怒。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巨大的声音,吓得陪酒女子一跳,不禁大叫了起来。
女子的声音惹得苏浅月的目光,见桌子旁边竟然还有女人,这下苏浅月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语气。
苏浅月直接拔出佩剑架在萧逸尘的脖子上,逼问道:“夫君可是吃饱了?玩好了?”
那冰冷的剑刃散发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萧逸尘没想到对方表面一副文弱的模样,背地里却还会一些武功。
脖子上面传来的冰冷触觉,让萧逸尘不禁咽了一下唾沫,他怂了……
“我就是来吃个饭,喝点酒……除此之外我真的什么也没干……”萧逸尘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很显然,苏浅月并不会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
当她看向慕声的那一刻,仅仅是一个目光,就让历经过各种场面的慕声感到后背一紧。
“回禀世子妃…世子说的可都是实话,他来我这仅仅是喝酒聊天,从来没有行过花柳之事。”
慕声望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利剑,感到喉咙一紧。这要是失了手恐怕当场鲜血飞溅。
苏浅月缓缓回过头,那清冷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萧逸尘。
她的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萧逸尘被这目光注视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打着寒颤的模样如同受惊的兔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过了许久,苏浅月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既然夫君没玩好,要不妾身再给你找几个姑娘陪你?”
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萧逸尘下意识地想要说好,那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当他看到苏浅月那冰冷的模样时,瞬间清醒过来。
现在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点个头。
毕竟…这剑还架在自己脖子上呢。
“额… 改天吧…”
慕声在一旁听着,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
他知道萧逸尘比较虎,却没想到这么虎… 还改天吧… 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苏浅月听后,眼神越来越犀利。
萧逸尘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本来想解释着,还不等自己开口,自己就被苏浅月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耳朵。
苏浅月一点也不给他这个世子脸面,她硬生生拉着萧逸尘的耳朵就往楼下走,路过的人纷纷让路,谁也让人不敢违抗。
“啊啊啊!轻点,我耳朵快掉了!!!”
萧逸尘疼得哇哇大叫,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试图挣脱苏浅月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上车!”
苏浅月一点不惯着对方,当街呵斥着对方。
周围的老百姓也不嫌事大,都在一旁悄咪咪地看着。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呦!这不是肃王世子吗?这旁边的女子是谁啊?竟然把咱们的世子能给治的服服帖帖的。” 一个百姓小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嗨!你这都不知道,那可是礼部尚书之女,更是世子妃,两人今天大婚,也不知道为什么新婚之夜,世子来到这风月楼。”
“嘘嘘!不要命了?敢当街议论皇亲国戚?小心这护卫骑乃是肃王的侍卫,厉害着呢,小心咱们的小命!”
一时间,街上顿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为什么大婚当夜世子一个人来到此地风流快活。
“走!回府。”
苏浅月拉下了车帘,那红色的车帘如同一道屏障,屏蔽了外面的嘈杂声。
车内,苏浅月和萧逸尘相对而坐,气氛紧张而压抑。萧逸尘低着头,不敢看苏浅月的眼睛,心中充满了心虚。
苏浅月则面无表情,压根没有搭理对方,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马车缓缓行驶,终于在肃王府的大门口停下。萧逸尘刚刚下车,双脚才刚刚落地,抬眼便看见自家老头子和母妃正威严地站在门口。
那一瞬间,萧逸尘只觉得心头一紧,一种无法逃避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萧逸尘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此刻的他,已然做好了被自家老头子怒揍一顿的打算,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了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而肃王看到萧逸尘的那一刻,刚刚张开嘴准备怒骂,那愤怒的话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被苏浅月给打断了。
只见苏浅月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肃王夫妇面前,微微作揖,那动作端庄而得体。
“父亲,母妃,天色已晚,不如好好歇息吧。”
“夫君虽然顽劣,但儿媳已经训斥过了。”
苏浅月的这句话,如同春风拂面,瞬间打消了肃王心中的怒火。
毕竟,今日是儿子的大喜之日,而且苏浅月这个儿媳又如此通情达理。
即便肃王对萧逸尘有再多的不满,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在大婚之夜动怒。
肃王瞪了一眼角落里的萧逸尘,嘱咐了几句,便和肃王妃回去歇息了。
而苏浅月则拉着萧逸尘快步回到东院,房门刚刚打开,萧逸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苏浅月给推了进去。
房间内的装饰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依然是那么的喜庆而华丽。只是桌上的瓜果少了一些,显然是有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动过。
萧逸尘知道自己理亏,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道:“谢谢你啊,要不然我今晚肯定得屁股开花。”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眼神中满是感激。
然而,让其没想到的是,苏浅月压根没有搭理他,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默默地摘下自己的发簪。
萧逸尘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原地站着也比较尴尬,索性就躺在新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歌。
过了许久,苏浅月收拾好后,才回过头看着对方。
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不悦,毕竟出了这个岔子,无论换做是谁,心中都会有些怒火。
“你身为世子,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你出门代表着是肃王府,更代表的是皇家,今日你这般做法,不出两日,定会有大臣参你一本!”
而萧逸尘听惯了唠叨,此刻的他也只是点头如捣蒜,脸上露出一副敷衍的表情。
如此敷衍的态度,让苏浅月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座椅上坐起,白了躺在床上的萧逸尘一眼,随后吹灭烛火。
可是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掀开被褥,躺了进去。那动作优雅而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当萧逸尘不知所措的时候,想要出去睡的时候,刚刚来到门口,就听见已经闭上双眼的苏浅月开口道:“在这里我能在父亲面前给你说好话,出了这扇门,我可管不了。”
这句话如同警钟一般在萧逸尘的耳边响起,这下彻底打断了萧逸尘想要去偏房睡的念想。
他看着床边空出的位置,心中充满了无奈。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萧逸尘脱下衣服,躺在了苏浅月的身旁。
萧逸尘身子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转身就看见苏浅月已经合上了双眼,安静的睡去,也只好作罢。
他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可是一直持续到深夜,却始终无法睡去。
“唉,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第二天卯时左右,天色微明,晨曦的微光刚刚洒落在大地上。
苏浅月的陪嫁侍女绿芷满脸慌张之色,脚步匆匆地跑进肃王府的东院。
她的脚步略显急促,裙摆随着她的跑动微微飘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来到房门前,绿芷停下脚步,轻轻叩响了房门。那敲门声虽轻,却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而这边,苏浅月刚刚在肃王那边请安后回到东院。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裙,身姿婀娜,气质如兰。刚刚坐下,她优雅地端起一杯清茶,那清澈的茶汤在晨光中散发着微微的热气。
正欲轻抿一口,就听见绿芷的声音。
“进来吧。”
绿芷迈着小碎步来到苏浅月的身旁,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萧逸尘的身影。
“别看了,大早上世子就跑出去了。” 苏浅月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发现这萧逸尘还真是精力旺盛,一身虎劲,可惜啊,都用在吃喝玩乐上面了。
苏浅月看着绿芷那着急的模样,额头上还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心中不由得心生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
绿芷蹙着眉,不断轻轻的跺着脚,她的内心十分纠结。
她本来想全盘说出,但又怕自家小姐伤心;不告诉吧,又于心不忍自家小姐被蒙在鼓里。
“小姐…… 我说完您可不能伤心……”
此话一出,苏浅月便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定是关于萧逸尘的,而且大概率就是昨天大婚之夜的事情。
毕竟萧逸尘是庆国的世子,这样的人物,光是站在街上都会惹来众人的目光,更何况昨天晚上萧逸尘被自己从风月楼揪着耳朵扔上了马车。
光是这一举动就足够成为平常百姓饭后谈论之资。
“小姐,刚刚我和府里的嬷嬷一同上街去采买,这一路上人们都在议论世子昨夜在风月楼快活之事…”
绿芷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浅月的表情,顿了一下,深呼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气。
“他们说… 世子心中根本就没有小姐您… 还不如…”
接下来的话,绿芷是真的说不出口了。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中满是担忧。
苏浅月见对方吞吞吐吐,皱了一下眉头,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
“继续说。”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绿芷有些嗫嚅,鼓足了勇气说完了最后的话:“他们说小姐您,还不如青楼里的… 妓…”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绿芷说完,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温度降了不少。自家小姐身上带来的气场更是让她感觉一阵窒息。
“这句话是谁说的?交给官府处置!”
苏浅月的声音冰冷而愤怒,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苏浅月毕竟是庆国礼部尚书之女,不仅天资聪慧更是礼貌有加,如今又归为世子妃,怎么在此人口中竟会变得如此不堪。
苏浅月莲步轻移,来到府中一处,向那些忙碌的下人们询问了一番。
只见她微微颔首,轻声开口,那声音如清泉流淌般悦耳。
下人们见世子妃问话,赶忙恭敬作答。
从他们的话语中,苏浅月得知这些年来,萧逸尘一直是早出晚归的状态,仿佛这个家对他而言只是个短暂停留的驿站,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真正在家中停留。
每当有人好奇地问及萧逸尘的去向时,下人们大多回应说世子要么是去了赌坊,在那喧嚣吵闹的环境中挥霍时光;要么就是跑去游山玩水,纵情于山水之间,全然不顾家中诸事。
苏浅月听后,心中渐渐了然,那一抹淡淡的愁绪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她微微摇了摇头,并未在此多做逗留,而是转身径直朝着正院走去。
此时,肃王妃正于府中一处幽静之地闲适而坐。
她身着华丽的服饰,气质高雅,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也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王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宁静与平和,仿佛世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当她看到苏浅月前来时,那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呀,月儿来了!快来快来,正好陪母妃坐一会儿。” 王妃的声音充满了慈爱与喜悦。
苏浅月闻言,缓缓走近,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闲雅之态。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优雅而不失端庄。
肃王妃看着苏浅月,越看越是欢喜,那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而下人们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两人的交谈,时不时还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是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们的心田,给这宁静的府中增添了一抹温馨的气息。
不多时,肃王妃拉起苏浅月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柔软。
王妃轻轻安抚道:“月儿,母妃年岁渐长,有些事情你自行做主就好。别看咱们肃王府是皇家府邸,但却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苏浅月微微低头,聆听着王妃的话语,眼中流露出敬重之情。
“既然你有这份心意,母妃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别看尘儿不懂事,可他内心单纯。还望儿媳你多多包容他。”
说罢,肃王妃便将腰间那块精美的玉佩摘下,缓缓递给苏浅月。
随后,她召集全府下人,宣布一件大事……
直至深夜,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萧逸尘才玩得尽兴而归。
他前脚刚踏入东院,便瞧见主卧灯火通明。
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苏浅月在等着自己。然而,萧逸尘可没那份心思去理会,直接转个弯绕开主卧,朝着偏房走去。
正当萧逸尘吹着口哨,一身轻松之时,长廊尽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把他吓了一跳。
“世子!”
“啊!谁!” 萧逸尘惊出一身冷汗,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这才看清挡在自己面前之人的面庞。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姓苏的陪嫁侍女吧?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别挡着本世子睡觉,快回去伺候你的主子吧。” 他挥了挥手,仿佛要赶走一只恼人的苍蝇。
绿芷心中有些无语,自家小姐如此高贵,怎么在萧逸尘口中就变得这般普通呢?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说道:“世子!您走错方向了,歇息应该在那边。”
萧逸尘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里。
可他骨子里带着一股倔脾气,你让他往东,他非得往西,看你们能拿他怎么样。
“不去,这里是肃王府,还轮不到姓苏的对我指手画脚。去去去,我困了。”
萧逸尘的话语中充满了任性与不羁,绿芷被萧逸尘推开,望着对方纨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奈。
她本想上前阻拦,但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挡世子的路。
苏浅月此时身着一袭青纱,那青纱如云雾般轻盈,衬托出她的美丽与优雅。她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翻阅着一本古老的书籍。
那书籍的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听闻刚刚发生的事情后,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没事,今天世子玩累了,就由着他去吧。”
她的声音平静而温柔,仿佛一汪清泉。
绿芷撅着小嘴,站在一旁,为她家小姐感到不公:“小姐!世子这也太欺负人了,难不成以后小姐和世子都要分开睡吗?”
“世人只知道小姐嫁入皇家,可不知道小姐为了这门亲事受了多大委屈。”
苏浅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包含着无尽的哀愁。
随后,她合上手中的古书,那动作轻柔而优雅。
回头看着眼眶已然泛红的绿芷,心中怜悯顿生,伸出手轻轻擦去对方眼角的泪痕。
“往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苏浅月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
就在绿芷马上离开的时候,苏浅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叫住了对方。
“对了,拿一些安神香来。”
绿芷也只能应一声,随后退下了。
虽说还有半个月就到初夏,但如今的深夜仍有些凉意。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清冷的气息。
而偏房也没有过多的被褥,显得有些冷清。
苏浅月怕萧逸尘着凉,心中涌起一股关切之情。她便披上一件外衣,抱着一床被褥走出了主卧。
她轻轻推开偏房的木门,木门发出的咯吱声让萧逸尘睁开了眼睛。
黑夜中,他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走来,却不知对方是谁,也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只能装睡,继续观察对方的举动。
苏浅月以为对方睡着了,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床前,凝视着萧逸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无奈,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而萧逸尘急忙闭上双眼,佯装一副酣睡的模样。
苏浅月身上的清香十分特别,昨日接亲之时,他就闻到了这股清香。
“这娘们想要干什么?不会想要宰了我吧???”
“应该不至于吧… 虽然我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吧?”
萧逸尘想到这里,心跳不免加速起来。
本来他想醒来质问对方,但一想到万一对方真的是来杀自己的,以自己的身手肯定不会让对方得逞,到时候还可以借此迫使对方和离。想到这里,萧逸尘就沾沾自喜。
而苏浅月可没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她只是在床前站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萧逸尘。
随后,她便将那床厚被褥轻轻盖在萧逸尘身上。
就在这接触的瞬间,苏浅月和萧逸尘离得极近,他的心脏犹如小鹿乱撞,怦怦跳个不停。
苏浅月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回眸看了对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出了偏房。
等房门关闭后,萧逸尘确定苏浅月走远后,在黑夜中猛然睁开双眼。
他看着关闭的房门,疑惑的又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那一床被子带着丝丝的香味,让人好梦安眠。
萧逸尘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随后便用被褥蒙住脑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薄雾,轻轻地洒在大地上。萧逸尘如同以往一般,醒得特别早。
因为今天他和慕声约好了前往京华城外的一处山庄游玩,那处山庄风景如画,定能让他尽情享受自由的时光。所以,他老早起来,决不能缺席这场与好友的约定。
而在肃王府的账房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打着算盘。
那算盘珠子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账房内回荡着。
只听“彭”的一声,账房的木门被猛地踹开。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惹得账房内的众人全部驻足眺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唯有这位老者,却似乎习以为常,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又继续低头忙碌着手中的事务。
“给我拿五百两银子。”
萧逸尘那带着几分傲气的声音在账房内响起。
他身着一身富贵的服饰,腰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羁的气质。
老者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一身富贵的萧逸尘。
换做之前,老者肯定是唠叨一番,继而从账房内拿出萧逸尘所需要的银两。
毕竟,萧逸尘是世子,在府中的地位尊贵。
然而,今天老者却一改常态,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前,摇了摇头:“有家主令吗?”
萧逸尘皱了皱眉,家主令?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家主令只有肃王府掌管主中馈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这个东西通常是戴在自己母妃身上,自己花钱向来大手大脚,母妃哪里肯给自己这个东西?
“我从自家拿钱,还需要家主令吗?”萧逸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
老者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从昨天开始,肃王府颁令,世子您从今日开始每月只能领取固定的月钱,除此之外,没有家主令,世子您不得额外动用账房里的钱。”
“我去!”
这下萧逸尘可是傻了眼,心中涌起一股恼怒之情。
这不是坏自己好事吗?今天拿不到钱,还怎么出去玩?
萧逸尘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瞪了老者一眼:“小爷我今日要是非得拿钱呢?你们这些人能奈我何?”
而老者倒也习惯了萧逸尘的这般做法,心中也自然知道他也不过是耍耍嘴皮子逞逞能罢了。
老者放下手中的笔砚,神情自若的捋了捋长胡,笑道:“世子说笑了,我们自然是不敢怎么样,但是肃王那边就很难说了。”
“你!”
萧逸尘见对方为了阻止自己拿钱竟然把自家老头子都给搬出来了。
“老头儿!你给我等着,你最好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要不我就趁你睡觉,把你胡子给剪了!”
随后,他有些恼怒地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
萧逸尘走在花园里的小路上,心中犯着嘀咕。
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要钱,母妃还不得把自己臭骂一顿。
“这可怎么办呀……”
正当萧逸尘烦躁的时候,恰好看见苏浅月的侍女绿芷从一旁路过。
顿时,他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不就来了嘛~”
萧逸尘蹑手蹑脚地来到东院,和自己想的一样,苏浅月正在院中凉亭闲坐。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绿芷刚刚放下手中的果盘,就远远地瞥见萧逸尘正在往这边来。
“小姐!小姐!世子来了~”
绿芷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萧逸尘主动来找自家小姐,还以为对方是回心转意了,所以心中欢喜得不行。
反观苏浅月,则是一脸淡然。
她当然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萧逸尘,今日为何会主动来找自己。
萧逸尘尴尬地坐在对面,看了一眼绿芷,随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内个谁...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绿芷看了一眼苏浅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苏浅月并没有看对方,目光始终在手中的册子上,声音不淡不冷:“夫君可是着凉了?这里有热茶,暖暖身子吧。”
萧逸尘望着对方的纤纤玉手给自己面前空茶杯中倒了一杯暖茶,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和你说话更凉,苏浅月,你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是与生俱来的吗?我怎么就从来没有看你笑过?”
萧逸尘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埋怨。
而苏浅月听见对方的质疑,又拿起册子仔细地看了起来:“很重要吗?”
萧逸尘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怎么不重要,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以后都是在一起生活的,你这样冷淡,我看着就心烦。”
苏浅月缓缓抬起头,迎上对方的双眸:“你说的这些都是表面功夫。”
“心里有对方便足以,大大小小的事都为对方考虑,这何尝不是你要的期许?”
想到昨天给自己偷摸盖被子的场面,外加今天的一番话,让萧逸尘无话可说。
萧逸尘本来想立刻回怼回去,他那骄傲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拒绝。
然而,一想到自己还有事有求于她,便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忍了下来。
他微微抿了一口热茶,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未能温暖他此刻有些烦躁的心。
他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侧脸,那优美的轮廓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动人,可他此时却无心欣赏。
他在心中酝酿了许久,反复斟酌着用词,生怕再次惹得对方不快。
终于,他缓缓开口道:“内个...帮我一个忙...”
苏浅月其实心里早已知道对方求的是什么事,但她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微微抬起眼眸,看着萧逸尘,淡然地说道:“说吧。”
“我被母妃管得死死的,以后没有家主令,不让我从账房拿钱了。母妃特别宠你,我想...能不能你去帮忙说个情...”
萧逸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眼神中也流露出期待。
“你身为世子,衣食住行的支出全是府中的,为何还要额外拿钱?”苏浅月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带着疑惑。
“在外吃喝玩乐,哪一样不要钱?你要是让我一直在家里待着,我可闲不住。”
苏浅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月十两银子我认为不少了,所以规矩不能坏,你那些的恶习真的应该改改了。”
萧逸尘见对方不帮自己,心里顿时有些不悦。
他的眼神随意一瞥,竟然发现对方手中拿着的正是肃王府的账本。那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肃王府一切的支出,当然,还有自己这些年从账房拿的钱财。
“这个玉佩怎么在你身上?”萧逸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管自己的人压根不是母妃,而是苏浅月。
他不知道母妃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苏浅月接管肃王府的主中馈。
这下一切全完了...母妃那边比较好说话,自己撒个娇就妥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苏浅月。
“当然是母妃给我的了,难不成是花丛中捡来的?”
萧逸尘站在对方面前,脸色有些严肃。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出发可真的赶不上游玩会了。
“身为世子,我都已经答应了和他们出去游玩,你这番做法岂不是打我的脸吗?”
而苏浅月却丝毫不为所动,她早已让人调查清楚了,萧逸尘口中的游玩会,不过是一群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这样的聚会,还是少去比较好。
苏浅月知道对方脾气倔,没有和他对着干,只是缓缓说道:“新娘子三天回门,如果你今天去这个游玩会,那明天谁陪我一起回家?”
“成亲当晚你出现在风月楼这件事,第二天就有许多大臣联名参你,是父亲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如果你今天还是任性执意要去,我可不会在父亲面前给你说一句好话!”
苏浅月也是有脾气的,但生气归生气,每一句话都是说的在理。
萧逸尘还真的不知道新娘子三天要回门的这件事,如果让自家老头子知道自己贪玩误了大事,真得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
现在的萧逸尘还真是有气没处撒,总不能对着苏浅月撒气吧?
况且自家老头子和母妃可以说是对苏浅月达到了溺爱的程度,要是让他们知道苏浅月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更加难过。
况且家主令在她身上,自己可以说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不去也行,一个月十两的月钱真的不够,能不能再加一些?”
退而求其次,上一秒还生气的萧逸尘,下一秒就一副恳求的小表情。
苏浅月看着对方的变脸术感觉一阵好笑,她缓缓起身,拿上账本。
“看你表现喽~”
说罢,还不等萧逸尘反应过来,苏浅月已经离开了东院。
确认对方走远后,萧逸尘才开始搞怪。
“tui!不给就不给,神气什么!”萧逸尘站在空无一人的东院中,开始无能咆哮。
“烦!回去睡觉!”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长廊拐角处的苏浅月看在了眼里,看着对方有些因为没有钱而落寞的背影,向来生性冷淡的她,嘴角竟然掀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度。
随即,她吩咐了一旁的绿芷:“世子早上估计还没有吃饭,你让厨房做一些好吃的给世子送过去,让他消消气。”
“老爷,你这一大清早的,为何这般闷闷不乐呀?”
那说话的声音轻柔婉转,宛如春日里拂过耳畔的微风,带着丝丝关切,似潺潺流淌的溪水,润泽着人心。
此时,端坐在古雅茶桌前的,正是当朝礼部尚书——苏巍。
他身着一袭深色官服,虽未着那庄重的朝服,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之气。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峰,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感觉。
苏巍微微抬眸,那眼神中带着些许疲惫和不满。
他缓缓接过夫人手中的精致茶杯,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不悦,白了一眼,道:“哼!高兴?高兴个屁啊!这肃王世子什么德行,整个京华人都了然肺腑。”
“当初肃王向圣上恳求将女儿嫁给世子的时候,我打心眼里就不乐意。
“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儿啊?成亲当晚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堂堂一个世子不检点,居然抛下咱家浅月自己跑到风月楼快活去了。”
苏巍越说越气,一想到那个场面,就恨得牙痒痒。
他心中暗想,若不是怕自己女儿受苦,肯定豁出自己这张老脸,在圣上面前参萧逸尘一本,让他也尝尝被人指责的滋味。
苏夫人倒是没有苏巍这般气愤,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那长裙如湖水般静谧,裙摆轻轻摇曳。
她的气质温婉,散发着淡雅的芬芳。只见她轻轻抚了抚对方的胸膛,柔声道:“老爷,消消气,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接着,她微微停顿了一下,那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又道:“前两天我进宫了一趟,你猜是谁召见我去的?”
苏巍扭过头看着对方,满脸疑惑。若不是夫人主动说起,他还真不知道她进宫了。
“谁?”
苏巍看向夫人好奇地问道。
苏夫人抿着嘴笑了一下,随后轻轻将手放在苏巍的肩膀之上,为其按捏道:“是赵贵妃。”
苏巍听后有些诧异,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赵贵妃是为何人。
赵贵妃为人亲和,在国事上面也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苏巍很少敬佩他人,更何况是一名深藏在后宫的皇妃,但是这位赵贵妃却让苏巍无不赞叹她的智慧。
“赵贵妃召见我说的自然是关于世子和咱家女儿的婚事。”
苏巍微微皱起眉头,说来说去还是关于这件事的,他这个人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至于外人无论作何解释也只不过片刻言语作为掩饰。
苏夫人坐其身边好生劝说:“那肃王世子比浅月还小两岁,任性一些也是正常的,咱家女儿的性格你这个当父亲的还不知道吗?”
“浅月虽然面生冷淡,但内心温柔善良,聪慧过人,定能感化世子。等两人熟悉之后,世子肯定会和现在大相径庭。”
苏巍偏过头去不愿意听这些歪道理:“这件事你便不要再说,一个人的作为是根据他的品行来的,你要我现在就相信那个纨绔世子能对咱家女儿一万个好?屁!”
苏巍越说越气,那愤怒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天际,恨不能把手中的茶杯摔得稀碎。
苏夫人知道自己磨破了嘴皮也无动于衷,只好劝说对方等会两人回来的时候,不要拉拉着脸,毕竟肃王世子乃是皇亲国戚,得罪了对方,自己可落不得什么好。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流逝,如同岁月的脚步,不紧不慢。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稳稳停在苏府大门前,那马车的车身镶嵌着金色的花纹,车帘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散发着富贵的气息。
绿芷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子。
她搀着小姐从马车上走下,轻声说道:“小姐,慢些。”
苏浅月看了一眼身旁噘着嘴的萧逸尘,心中了然,估计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世子,到家了,我刚刚嘱咐您的话,可算记住了?”
这一路走来,苏浅月可没少给萧逸尘灌输一些礼仪知识。
然而,萧逸尘却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诶呀,诶呀,记住了,记住了。”
萧逸尘不耐烦的掀开车帘,直接跳下马车。
萧逸尘望着厚重的大门,那大门高大威严,散发着一种庄严朴素的感觉。
这让萧逸尘这种风流浪子感觉到一阵拘束,仿佛被束缚住了手脚。
苏浅月看着对方不耐烦的模样,也只好点了点头,不管记不记得住现在都已经到了家门口,难不成自己还能继续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
“我说,你家连个迎门的人都没有吗?”
此刻众人已经站在苏府门前许久,却不见里面的人迟迟出来迎接。
这让习惯了被人簇拥的感觉的萧逸尘第一次感觉到被轻视了,那心中的不满如同潮水般涌来。
没想到苏浅月却拉起对方的手:“这里不比肃王府,我家人丁较少,但也都各司其职,至于今日为何没有人前来迎门,我也不是很清楚。”
偌大的苏府又怎么会没有人迎门,都是苏巍搞得鬼,他吩咐了任何人不准带那肃王世子进门,今日他非得锉锉他这个世子的锐气!
而苏夫人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把这些当做是一个老小孩的脾气,毕竟一起回门的还有自己的宝贝闺女呢,哪里舍得让对方冷冷清清的回门。
苏夫人刚刚走出大院就看见,自己女儿和萧逸尘正在往府里走来。
“女儿!”
苏夫人满脸欢喜,那声音中充满了慈爱,仿佛春日的暖阳,温暖着人心。
苏浅月听见熟悉的声音,急忙循声望去,只见自己母亲正满心欢喜的往这边快步走来。
“娘!”
苏浅月淡淡一笑,连忙上前拉住母亲的手。
在苏府人眼里这就是多么温馨的场面,让人潸然泪下,可是,这里还有一个“外人”,那自然是萧逸尘了。
他看见这么温馨的一幕也不好打断,只能站在原地,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苏夫人正对着萧逸尘,微微行礼:“见过肃王世子。”
虽然萧逸尘乃是她的女婿,但是地位有别,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忘。
萧逸尘最烦这些繁荣缛节,平常他人给自己行礼作揖,自己也只是挥挥手让其起身。
习惯成自然,今日的萧逸尘见此情景,本想着还像以往一样,敷衍了事。
可是下一秒,萧逸尘就看见苏浅月正满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萧逸尘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欲何为,更何况现在的苏浅月可是深的自己母妃的喜爱,而且肃王府的中馈还被苏浅月所掌管,自己哪里敢违抗?
毕竟两家已经成为一家子,那么苏夫人便也是自己的母亲,世上哪有母亲给儿子作揖的道理。
萧逸尘学着刚刚苏浅月教自己的动作,不耐烦扭捏的回礼:“小婿萧逸尘,见过岳母大人。”
虽然动作生疏,但萧逸尘看着苏浅月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娘,我爹呢?”
苏浅月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按理说,这种日子通常是休沐的,也不用上早朝,可是为何迟迟不见父亲的身影?
苏夫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萧逸尘,犹豫了一下,这可怎么说?
总不能说是你父亲不愿意看见这个混账女婿吧才躲起来的吧?
正当苏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弄堂深处传出,传至众人的耳旁:“一路上颠簸,累坏了吧?”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众人走来。
那身影沉稳有力,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
萧逸尘自然认识这个礼部尚书,可是双方在彼此的内心中都带着一份偏见。
苏巍认为萧逸尘就是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斗鸡遛狗的纨绔世子。
而萧逸尘认为苏巍就是一个太注重繁文缛节,太过严肃的老头子。
可就是这两个人,命运如同一双调皮的手,将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活生生给绑在了一起。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萧逸尘恭敬地行礼,动作虽然显得生硬。
苏巍只是一眼,心中便冷哼一声,他自然能够看出,这些都是自己女儿现教的。
尽管苏巍对这个女婿有万般怨言,但还是认栽了,毕竟以后的日子还是需要自己女儿一个人去面对的。
“不必多礼,我准备了上好的龙井,进来坐吧。”
苏巍言语中没有一丝丝对萧逸尘的期盼,毕竟一个混账玩意,还指望他能成什么大事?
如果萧逸尘真能对自家女儿好,苏巍就真的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磕一宿响头了。
“小王八蛋!”
“老黄牛!”
萧逸尘和苏巍在心中各自暗骂了一声对方...随后往着苏府深处走去,这一幕看的苏浅月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那阳光正好的晌午时分,众人陆陆续续地围聚在那摆满佳肴的饭桌周围,本应是一幅充满温馨与和谐的美妙画面,宛如一幅宁静祥和的家庭画卷徐徐展开。
然而,不知为何,苏夫人的心中却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有那么一丝怪异之处,仿佛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
苏浅月身姿优雅地端着精致的小碗,朱唇轻启,小口小口地吃着盘中的菜肴,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温婉娴静。
可一旁的苏巍,却是满脸凝重之色,眉头紧锁,时不时瞅着萧逸尘。
再看那萧逸尘,全然没有半分贵族子弟该有的仪态风范。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坐没坐相,那身躯歪歪斜斜的,仿佛椅子上有钉子一般难以让他安稳。
吃起东西来更是毫无形象可言,吃的满嘴流油,那副模样,就好像一个饿死鬼投胎转世,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
苏夫人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试图以此来缓解这略显异样的氛围。
随后,她轻轻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鲜嫩的肉,温柔地放在苏巍的碗里,轻声说道:“最近夫君您为家中事务操劳繁忙,定是辛苦万分,多吃点肉,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苏巍的目光从萧逸尘身上缓缓移开,转而看向自己那单纯无邪、不问世事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担忧。
可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到那个吊儿郎当的世子身上时,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心中的不忿便如潮水般涌来,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巍缓缓地伸出筷子,夹起一叶翠绿欲滴、宛如翡翠雕琢而成的白菜,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白菜生得如此精致美丽,恰似珍贵的翡翠一般惹人怜爱,只可惜啊,却被那不懂欣赏的猪给拱了,实在是让我这心中深感痛惜啊!”
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记重锤,众人的目光皆被其吸引。
苏浅月微微一怔,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她聪慧过人,自然也明白父亲言语中的深意与那未说出口的不满。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随即轻轻开口道:“父亲,日后女儿若是不在您的身边了,您可要多多保重自己,身体才是最为重要的,切不可因琐事而伤了身子。”
苏巍看着女儿那关切自己的模样,心中的怨气仿佛被一阵春风吹散了些许,那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开来。
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父亲自是知晓的,如今你已然归为世子妃,身份不同往昔,在外也要多多留意,照顾好自己,莫要让为父担忧,知道了吗?”
说完,两人的目光像是被一种默契牵引着,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依旧埋头苦吃、对周围一切全然不顾的萧逸尘。
苏浅月看着他那副模样,眼眸中再次波动了一下,那眼神中似有责备,又似有无奈,但很快,她便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情绪悄然收起,回复了以往那平静如水的样子,轻声说道:“女儿知道……”
午饭过后,阳光依旧明媚而温暖,苏浅月像往常一样,缓缓移步至花园之中。花园里繁花似锦,花香四溢,她寻了一处静谧的角落坐下,开始品茗弹琴,那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在花园中流淌开来,似在诉说着她心中的思绪。
这时,绿芷端着刚刚洗净、还带着水珠的瓜果,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过蜿蜒的长廊,来到苏浅月的身旁。
她将果盘轻轻放在石桌上,嘴里似乎有些不开心地嘟囔着:“小姐,您说这世子也真是的,这会儿正在房中呼呼大睡呢,哪里有一点新婿的样子嘛。好歹在老爷面前,也该陪陪小姐您做做样子呀,真是让人看了生气。”
苏浅月微微抬起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对于萧逸尘的行事风格,她心中已然十分了解,所以无论他做出何种举动,苏浅月心中都不会感到太过奇怪。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由他去吧,不必理会。正好我此时有些许无聊,你且陪我在这花园中走走吧,或许过了今日,我便不能时常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了。”
绿芷闻声,连忙应了一声,急忙上前搀扶着小姐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小心翼翼地陪着苏浅月在这繁花盛开、景色宜人的花园内闲庭信步。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她们的发丝与裙摆,那画面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在这午后的阳光下静静展开。
时当晌午过后,阳光渐趋柔和,苏浅月与萧逸尘乘坐着那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缓缓朝着肃王府行去。
马车在平整的道路上颠簸,车内的苏浅月面容平静,眼眸望向车帘之外,似在思索着些什么;而萧逸尘则是懒散地靠着车壁,百无聊赖。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了肃王府的朱漆大门前。
萧逸尘率先一步跳下马车,那身姿矫健却又带着些许不羁,他刚一回到东院,径直朝着侧房匆匆而去,全然未曾顾及身旁苏浅月的感受。
苏浅月见此情形,只是微微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萧逸尘远去的背影,那眼神中并无太多波澜,随后便莲步轻移,迈入了屋内。
她身后紧紧跟随的丫鬟绿芷目睹这如同陌生人般相处的二人,心中不禁焦急万分,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小姐,有几句心里话,不知奴婢该不该讲?”
苏浅月安然地坐在椅子之上,轻轻抬手摘下头上那精美的发簪,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语气轻柔地说道:“何事如此神秘兮兮?但说无妨。”
绿芷先是警惕地左顾右盼,确认周遭并无他人之后,才微微向前凑近了些许,同时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旁人听见:“奴婢全是为了小姐往后的幸福思量,小姐您对世子这般冷淡疏离,日后恐难以讨得世子的欢心呐……”
她话音刚刚落下,苏浅月那原本轻柔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手中的发簪也停滞在空中,随即她缓缓开口:“这世间谁说我们女子生来便只是为了取悦男子、讨其欢心?罢了,我此刻略感疲倦,你且退下歇息去吧。”
绿芷瞧着苏浅月这般态度依旧未曾改变,心情不由得低落了几分,只得应道:“是,奴婢先行退下,若有何事,小姐尽管吩咐奴婢便是。”
待绿芷走后,苏浅月的目光缓缓移向那摆在屋中的铜镜,她静静地望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微微撇了撇嘴,继而轻轻叹了口气。
她自小便是这般心性,好似对身边的诸般事物皆无过多的热忱与兴致,万事皆随心随性,淡然处之,不为外界所扰。
……
且说那刚刚回到侧房的萧逸尘,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际,随手翻看着一本话本,眼神在那书页之上随意游移。
未过多久,房门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世子,是我。” 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门没锁,进来吧。” 萧逸尘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头也未抬,随口应道,目光始终在手中的话本上
只见一位与萧逸尘年岁相仿的年轻侍卫推门而入。此侍卫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只是此刻的神情略显局促。
萧逸尘一见来人,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直接抄起自己脚边的鞋子,朝着那侍卫用力掷去,口中怒喝道:“岩肃!你竟还有颜面来见老子?嗯?”
岩肃,乃是萧逸尘的贴身侍卫。
想当年,年幼的岩肃被肃王相中,因其资质不凡,便被留在肃王府悉心栽培,历经数载,终成一名出色的侍卫,这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在萧逸尘左右。
就是他在萧逸尘的大婚前夕,在赌坊内趁萧逸尘一时不备,将其击晕,而后带回了肃王府,致使萧逸尘被迫成婚,因而萧逸尘此刻见他,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岩肃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抓住那只飞来的鞋子,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地咧了咧嘴,那笑容里满满皆是尴尬之色,赶忙解释道:“世子,这… 我实是无奈之举啊,毕竟这门婚事乃是圣上之意,我这般行事,亦是为了您好啊。”
萧逸尘心中的怒火丝毫未减,又将手中的话本狠狠甩了出去,口中大骂:“好你妹!”
岩肃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说道:“世子,您是知晓的,我并无妹妹。”
萧逸尘被他这一句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那股子气啊,真是无处发泄,只得狠狠地瞪着他。
岩肃见世子坐在床上,那眼神好似要将自己活剜一般,心中暗叫不好,知晓此刻情况不妙,便急忙扭转话题,说道:“世子,靖谋侯的小侯爷遣人来请世子您今晚前往那老地方一聚。”
“知晓了,快滚,见你便觉心烦!” 萧逸尘没好气地说道。
岩肃闻言,只是嘿嘿一笑,连忙退出了侧房。他刚行至院中,抬眼便瞧见苏浅月正站在正房门口,身姿婀娜,仪态端庄。他赶忙上前,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见过世子妃。”
苏浅月目光落在面前的男子身上,微微顿了顿,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侧房的方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于是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于府中司何职?”
岩肃听闻苏浅月的询问,赶忙将身子弯得更低,头颅微微下垂,双手垂在两侧,毕恭毕敬地抱拳回道:“回世子妃的话,我叫岩肃,自小追随在世子身边,承蒙王爷与世子厚爱,得以成为世子的贴身侍卫,职责便是护卫世子周全,寸步不离。”
苏浅月微微颔了颔首,莲步轻移,缓缓上前了几步,那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似一朵盛开的繁花。
她朱唇轻启,目光直直地落在岩肃身上,轻声问道:“我见你方才神色匆匆地从世子房内走出,可是找世子有何事相商?”
岩肃抬眼看向苏浅月,心中不禁有些局促不安。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家世子平日里被这世子妃管得较为严苛,若是让她知晓今晚世子又要外出鬼混,还不知会如何惩罚世子呢。
一方面,他对世子忠心耿耿,自然不想因自己的言语而给世子带来麻烦;另一方面,眼前的苏浅月乃是圣上钦定的世子妃,于情于理都是自己的主子,隐瞒实情似乎于理不合。
在短暂的纠结之后,岩肃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回道:“回世子妃的话,靖谋侯府的小侯爷遣人前来,诚挚地想要邀请世子今晚前往那常去的老地方一聚,共叙情谊。”
苏浅月静静地站在台阶之上,微微眨了眨那明亮的眼眸,眼神中似有思索之色。
岩肃本以为苏浅月定会严词拒绝,不许世子外出,心中正忐忑不安。
没想到苏浅月只是朱唇轻吐,吩咐了一句:“你且好生看住世子,莫要让他在外惹出什么事端,待得尽兴之后,让他早些回家。”
岩肃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抱拳行礼,高声应道:“属下明白!”
待岩肃走后,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绿芷满脸欢欣喜地走上前来,兴奋地说道:“小姐这是想通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期待。
苏浅月微微歪着头,满脸疑惑地反问道:“想通什么?”
绿芷赶忙凑到苏浅月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自然是讨好世子欢心啊!之前小姐不是管世子甚是严苛嘛?如今这般放任世子外出与友人相聚,莫不是改变了心意?”
苏浅月轻轻抬起手,扶了扶那精致的衣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我让世子可以出去玩,可未曾说过我会让账房给世子支取银钱。”
“况且世子亦是有自己的朋友,我若是一味地阻拦,岂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我只是在尽我身为世子妃的本分,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刻意去讨好。”
“啊?好吧...是奴婢想多了...”
苏浅月看着绿芷,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回到屋内,从柜中取下一个白瓶,递给绿芷:“将这个给世子,这个药能够醒酒,护肝护胃,你嘱咐世子可以再饭前吃下。”
绿芷接过后,满欢欣喜道:“奴婢就知道小姐是面冷心热之人,看似不在意世子,实则心里还是惦记的~”
苏浅月听后脸上倒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轻轻敲了一下绿芷的小脑袋:“自作聪明,快去!”
绿芷轻轻一躲,连忙跑出了正房,欢喜道:“奴婢知道啦~”
夜幕深沉,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唯有那城中一处酒楼,依旧灯火通明,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暗夜之中。
酒楼内,喧闹声、猜拳声、丝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市井画卷。
在这酒楼的雅间里,一位男子手持折扇,身姿优雅地斜倚在雕花的檀木椅上。他生就了一双极为妩媚的眼睛,眼波流转之间,仿若有盈盈秋水在其中荡漾,顾盼生辉,任谁瞧上一眼,都会被那眼神勾去了魂魄。
“我说世子啊,成亲究竟是何种感觉?如今有佳人相伴在侧,是不是就少了往昔那些许寂寞难耐?”
说话之人正是靖谋侯的小侯爷沈晓,只见他满脸笑意,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促狭与好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旁正独自喝着闷酒的萧逸尘。
萧逸尘慵懒的闲坐在一旁,一头乌发如墨般漆黑亮泽,用一支羊脂玉簪精巧地束起,整齐地挽于头顶,那玉簪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泽,与他的乌发相互映衬,更显高贵。
余下的发丝则如黑色的绸缎一般垂落在身后,随着从窗棂外吹来的微风轻轻摆动,那轻轻摇曳的姿态,恰似风中舞动的柳枝,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神韵。
萧逸尘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酒水溅出些许,他没好气地说道:“好个屁!如今母妃对她那是疼爱有加,刚刚过门没多久,就把我们肃王府的中馈大权交由她来全权管辖。”
“你可知道,现在若是没有她的命令,我连从账房支取一文钱都不行,简直把我管得死死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小侯爷沈晓听着萧逸尘的满腹牢骚,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响亮,在这雅间内回荡。
“你呀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世子妃可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女,听闻那容貌生得美若天仙,才情亦是出众,贤良淑德之名远扬。你能娶到如此优秀的女子,就该偷着乐吧,怎的还这般倒生埋怨?”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是在打趣萧逸尘。
“连这样的女子,你都不满意的话,那这天下恐怕就再也没有能入得了你眼睛的女子了。”小侯爷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中多了几分调侃。
萧逸尘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大手一挥,说道:“行了,行了,莫要再提她了,今日你们来的正好,我倒是有个事儿想要求求你。”
小侯爷沈晓见他这般模样,便收起了笑容,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折起,坐正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盯着萧逸尘,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好奇:“哦?堂堂肃王世子竟还有求于我之处?不妨说来听听,如果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会帮你一把。”
萧逸尘眨了眨那双因饮酒而微微泛红的眼眸,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黯淡,语气也不由得低沉了许多:“实不相瞒,我如今兜里比脸都干净,这顿酒钱我都拿不出来,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侯公子见状,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区区一顿酒钱而已,不足挂齿,世子还是莫要拿此等小事打趣我了,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咱俩自幼相识,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你这人一向不爱功名,只对钱财之事颇为上心,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倒是闯出了不少门路。”
说完,萧逸尘将身子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我被苏浅月管得那般严苛,除了每月那点固定的月钱,她不准我额外从账房拿一文钱,所以……我思来想去,想咱俩合伙干一点买卖,你意下如何?”
小侯爷沈晓看着萧逸尘那满是期待与炽热的目光,微微抬起手,缓缓打开扇子,轻轻摇动起来,那扇子扇动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
他的眼神却望向了酒楼外那华灯初上的街道美景,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可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无比,难道甘愿放下身段去当一个商人?”
萧逸尘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说道:“有什么当不得的?反正我家老头子早些年就期望我能有所建树,成就一番事业。可如今,他也看清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知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对我已然不再抱有什么期望。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自己找点事情做,总好过整日无所事事。”
萧逸尘说完,便伸手推了一下沈晓,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道:“我好不容易下定一次决心,你这小子不会也不看好我吧?”
沈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我只是在思索我这边手头确实有一个小买卖,只是不知世子你是否真的有心去做。”
萧逸尘一听是小买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兴致缺缺地说道:“小买卖啊?那还是算了吧~”
沈晓见状,心中暗自摇头,果不出所料,这萧逸尘做事向来就是三分钟热度,这边刚刚燃起雄心壮志,想要发愤图强一番,可转眼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干劲。
“行啦,先喝酒吧,世子若是日后真的改变心意,想要尝试一番,便差人给我写封信,届时我们再详谈后续之事。”沈晓举起酒杯,对着萧逸尘示意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当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稀稀落落地洒在肃王府的琉璃瓦上,新的一天已然悄然拉开序幕。
然而,在这府中的东院偏房内,萧逸尘却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对外面的天光变化毫无察觉。
直至快到晌午时分,那炽热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直直地照射在他的脸上,他才终于在这刺眼的光线与逐渐升高的温度中,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动作略显迟缓而又带着一丝慵懒。
简单地洗漱一番后,他用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缓缓走出了偏房。
刚踏入院中,那温暖而明亮的阳光便毫无保留地倾洒在他的身上,让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抬手遮挡在额前,目光随意地在院中扫视着,不经意间,瞧见了在远处花园中的苏浅月和绿芷。
只见她们正站在繁花簇拥之处,微微俯身,细细地赏着那园中争奇斗艳的花朵。
苏浅月那身姿婀娜,如同一朵盛开在春日微风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一种宁静而优雅的气质。
此时,远处的绿芷恰好抬眼,一眼便发现了站在院中的世子。
她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拉了拉苏浅月的衣角,同时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地说道:“小姐,小姐,您看,世子正瞧着您呢!” 。
苏浅月闻声,微微转过头,顺着绿芷所指的方向望去。
然而,就在她转头的瞬间,萧逸尘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匆匆离开了此地。
苏浅月看到这一幕,面容上并未有太多的惊讶之色,只是轻轻地抿了抿嘴唇,随后便缓缓回过眼眸,继续专注地赏着院中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的眼神平静而淡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在她心中泛起丝毫波澜。
“行了,我有些累了,回书房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绿芷看着苏浅月那毫无波澜的面庞,又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萧逸尘离去的方向,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与想法,但也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当下只好应了一声,默默地跟在苏浅月身后,一同离开了花园。
……
在肃王府的后街处,萧逸尘正独自站在街边的角落,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封信,那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仿佛中了什么大奖一般。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旁的侍卫岩肃看到萧逸尘这般开心的模样,心中的好奇终究还是压过了沉默,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见您笑得如此开怀,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萧逸尘被岩肃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他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信封藏入袖口之中,同时微微撇了撇嘴,故作神秘地说道。
“今晚可有一场极为精彩的斗鸡大赛!听闻是从南边远道而来的鸡王,据说此鸡凶猛无比,在斗鸡场上可是无一败绩,名声远扬。如此好玩的盛事,本世子又怎能错过?”
“说不定,我还能趁着这次机会从中大捞一笔呢!”
岩肃看着萧逸尘那副模样,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还是忍不住出言劝说道:“世子,您也知晓这十赌九输的道理,这斗鸡之事本就充满了变数与风险,咱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为好。”
“你懂什么?” 萧逸尘一听岩肃的话,顿时有些不悦。
“我可是有着极为可靠的小道消息,今日这个南方鸡王必定会赢!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
岩肃见萧逸尘这般执迷不悟,心中越发焦急,面容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况且世子妃已然下令,没有家主令,世子您是不能擅自从账房拿钱的。”
“这斗鸡的赌注想来即便是对于世子您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若是您贸然前去,却又拿不出钱来,这岂不是……”
岩肃的话还未说完,就像是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萧逸尘刚刚燃起的兴奋之火。
萧逸尘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没好气地伸手怼了一下慕声,恼怒地说道:“你不说实话会死啊!真是木头一根,一点情趣都不懂。”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心中对慕声的话虽有几分抵触,但也深知他所言不虚。
......
萧逸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地回到了王府的院中。
他站在书房门口,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迟迟不敢迈进那扇门。
此刻,他的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
他深知如今府中的中馈大权皆由苏浅月一手掌管,而这斗鸡所需的赌注,即便是对于他堂堂肃王世子而言,也绝非一笔小数目。况且苏浅月如今对自己看管得极为严厉,若是直接开口要钱,恐怕必定会遭到她的严词回绝。
就在萧逸尘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内心纠结万分之时,书房的房门却突然 “吱呀” 一声被打开了。
苏浅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微微抬眸,眼神清冷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萧逸尘,面无表情地问道:“世子为何一直站在门口,却不进来?”
萧逸尘看着苏浅月那清冷的面容,心中越发紧张起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心中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试一试。于是,他硬着头皮走进书房,与苏浅月一同坐在了椅子上。
苏浅月见萧逸尘坐下,便默默地拿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而后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将目光投向了桌上摆放的书籍,仿佛萧逸尘在她眼中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
萧逸尘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那个…… 能不能给我点钱?”
苏浅月并未抬眸,手中依旧轻轻翻着书页,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世子可是有何事需要用钱?” 她的语气平静,却让人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萧逸尘心中一紧,自然不敢说出自己要钱是为了去斗鸡玩乐,若是让她知晓,恐怕这钱是更加要不到了。
他的眼珠快速转动,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内个,靖谋侯府的侯公子最近寻到了一个极为不错的生意机会,我只需出些钱,他自会出力操办,据说两个月便能回本盈利。我想着,能不能从府内支取五千两银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苏浅月的表情,心中越发紧张,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此话一出,苏浅月那原本翻书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缓缓抬起头,眼神直直地对上萧逸尘的眼眸。
那眼神中仿佛有一种洞察一切的力量,让萧逸尘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看穿了一般,直发慌。
毕竟是说了谎,他的心中难免有些心虚,当下只能试图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慌张,他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却因喝得太急,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片刻后,苏浅月微微皱了皱眉头,直接开口回绝了对方:“世子若是想要做生意,可曾仔细思量过自己究竟是否精通商贾之术?”
“这做生意之事,从古至今,可没有稳赚不赔的道理。若世子真的有心想要做成此事,不妨先说说侯公子口中的生意究竟是做什么的?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