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谢宴舟最新章节内容_沈菀谢宴舟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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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谢宴舟是小说《黑莲花觉醒,她勾九皇叔谋朝篡位》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如意得福万岁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黑莲花觉醒,她勾九皇叔谋朝篡位》的章节内容

沈菀谢宴舟最新章节内容_沈菀谢宴舟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沈菀,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磁性冰冷的声音传入沈菀耳畔,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鼻息,让她忍不住的睁开眼睛。

烛火颤动下,男人狭长的凤眸藏着寒意,高挺鼻梁之下,薄唇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沈菀这才察觉,此刻她正衣衫凌乱的坐在男人腿上。

白皙的手臂正勾着男人的脖子,唇舌也有意无意剐蹭他凸起滚动的喉结。

男人俯身贴近她耳畔,玩味的勾起唇:“将军府的姑娘中了情药,连自己心上人都认错了?”

沈菀看着面前的男人,确定他就是大燕残了双腿的战神王爷谢宴舟,她没有勾搭错。

“九王爷,我身上没带解药,能否……送我回沈家?”

谢宴舟慵懒的坐在轮椅上,一身黑色金丝锦袍,精致俊俏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血色。

他将少女雪白的手臂从自己脖颈上拿下来,意味深长打量着她。

“送你回沈家,怕你中途暴毙了。不如本王送你去辰王厢房,他能替你解了这情毒。”

“毕竟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爱慕他,想做辰王妃。”

“不是的,是有人要毁我清白。” 此刻的沈菀连连摇头。

“我不喜欢辰王。”

“至始至终,我钟情的只有九王爷一人。”

男人眼眸幽暗,伸手掰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玩味一笑:“呵,钟情本王这个残废,倒是稀奇。”

他掰着沈菀小巧的下巴与自己对视。

少女双眼含春,微微张开的唇内是蛊惑人心的粉嫩。

他玩味一笑,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搓着她粉嫩的唇瓣。

“下次最好换种方式勾引人,小心惹火上身。”

身侧烛火颤动,谢宴舟将少女揽腰放在床榻上。

他抽出腰间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进少女微张的唇瓣里。

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渐渐溢满沈菀的喉咙。

看着谢宴舟精致俊美的轮廓时,沈菀唇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今夜她没有赌错,谢宴舟残腿是装的,他的血真能解毒。

那么阿姐体内的毒也能解了。

她本是将军府的嫡出三小姐。

为了护她,父亲祖母自幼将她养在乡下,意图让她不学无术。

六岁那年,她无意看到一本命书。

命书中所指,她这一生会被万箭穿心魂飞魄散,唯有谋凤位,方可破命。

自那时起,她开始学医术、学琴棋书画,还拜四大公子之首的长陵君为师,学习奇兵异法。

可正因如此,她锋芒太过,被当今辰王利用。

临死前她才知道,当今陛下和皇后早就对沈家起了杀心。

而自己未婚夫辰王,早就和自己的亲妹妹沈凝暗通款曲。

她用十年真心对待的嫡妹,是受皇后之意,隐藏在将军府多年的假千金。

假千金伙同皇室中人,将整个沈家送上了断头台。

她的亲姐姐本是大燕第一女将军,却被设计瞎了双眼,毁了名声,最后下嫁他人,染上花柳病惨死街头。

两个驰骋沙场的亲哥哥,被设计锒铛入狱,最后惨死狱中。

沈家灭门前夕,她赤脚跪在雪地里,一跪一磕上了金銮殿,只求辰王和沈凝放了沈家满门。

那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与一身凤袍的沈凝十指相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说:“若是朕放过你们沈家,且不辜负父皇母后这十多年来精心筹谋的一切?”

“沈家功高盖主,兵权在手,而你擅兵法、会医术锋芒太露,终是我大燕祸患。”

沈凝身穿金色凤袍,居高临下的来到她面前。

“或许你很好奇,为何我能全身而退,因为我与佑儿根本不是沈家血脉,我不过是隐藏在沈家的假千金罢了。”

“我们叫了沈括十多年的父亲,你知道有多恶心吗?”

“沈菀,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大势已定,沈家灭了你也该下地狱了。”

沈家灭门,父亲和祖母尸体挂在京都城楼,被万人唾骂。

而她,最后也如命书结局那般,在京都城楼上被万箭穿心。

最后一丝残魂消散时,她看到九王爷谢宴舟带兵攻入皇城,斩下新帝头颅。

他发了疯似的将她尸体从死人堆中刨出来,在她坟前跪了十天十夜……

“既然情毒已解,沈姑娘还要装到何时?”

谢宴舟清冽的声音,让沈菀瞬间从前世记忆中抽离。

她整理凌乱的衣衫,从床榻下来,走到谢宴舟面前。

“看样子,什么都瞒不过九王爷。”

谢宴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

“毒解了,沈姑娘这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装都懒得装了?”

沈菀抿着唇,与他四目相对。

“方才臣女中情毒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九王爷金戈铁马,傲骨铮铮,臣女倾慕已久,只是……今夜不甘心被他人算计失了清白。”

谢宴舟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原来是有事要求。”

“你想求本王帮你办事,可没有必要说谎。”

“说吧,想要什么?”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我父兄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塞御敌,府中只有年迈的祖母和病弱的姐姐,不敢得罪京都那些大人物。”

“今夜宴会,有人想下毒毁臣女清白,将臣女嫁去睿亲王府,所以臣女才……”

谢宴舟眉头微微蹙起,宽大衣袖下的那只手也微微拽紧。

睿亲王府?

那睿亲王生得又老又丑就罢了,还有花柳病。

“所以呢?你想本王助你?”

沈菀道:“其实,也不全是。”

“臣女想用一个天大的秘密和殿下换一个机灵的侍卫,为臣女今夜谋事。”

谢宴舟修长的手指,微微敲打着扶椅,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天大的秘密,你才十六七岁能有什么秘密?”

沈菀勾唇:“臣女这个秘密,与九王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是吗?”谢宴舟冷哼一声,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小姑娘身上扫过。

眼里藏着宠溺和玩味之意。

如今沈将军在边塞御敌,京都这些牛马蛇神,指不定又要对这沈家女眷做些什么。

更何况,沈菀能回京都皆因他精心筹谋。

思及此他说道:“你有何秘密要与本王做交易?”

沈菀微微勾起唇,环顾四周后。

“隔墙有耳,臣女还是亲自给殿下说。”

说罢,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谢宴舟面前。

“这个秘密便是……君澈太子还活着。”

谢宴舟淡淡挑眉,冷笑一声。

“你知道的可不少。”

“小姑娘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这个秘密他也一知半解,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可沈菀怎会知道?

他说道:“你一个小姑娘,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敢与本王说,小心惹火上身,连累整个将军府。”

沈菀垂头看着谢宴舟修长的影子,冷笑一声。

她知道,她不能走前世的路。

她要将沈家那群白眼狼,一个个的清理出去,不能让那群人阴谋得逞。

今夜,她就是故意来这里。

目的自然是想与谢宴舟坐上同一条船,还有试探谢宴舟。

“臣女知道,如今这个秘密臣女已告知王爷,王爷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当臣女从未说过。”

“我既然已经将秘密告诉殿下,还请殿下寻个机灵一点的侍卫,为我谋事。”

谢宴舟看着面前的沈菀,沉默半晌。

“本王今夜可以助你,可你所说的每一个字,不准说给第二个人听,否则沈家万劫不复。”

沈菀点头:“臣女只相信九王爷,其他人一概不信。”

谢宴舟右手一挥,贴身侍卫御霄就从殿外进来。

御霄走到他跟前拱手道:“殿下,请吩咐。”

谢宴舟扫视一眼沈菀,声音平静道:“带她从侧殿出去,记得别让人看到。”

“让个黑衣侍卫跟在她身侧,听她差遣。”

“是,殿下。”

……

沈菀跟着御霄从侧殿出了凌霄殿时,皇宫已经燃起璀璨的烟火。

这几日边塞打了胜仗,孝德皇帝大喜,遂在宫内设宴。

这会儿,皇帝正领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们在皇宫前台观赏烟花。

沈菀带着谢宴舟安排的黑衣侍卫,直接去了昭和殿。

昭和殿是睿亲王曾经的宫殿,后来新帝登基后,这里便无人入住,算是一个废旧的宫殿。

她带着黑衣侍卫到昭和殿后,并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去了昭和殿南面的窗户下,观察昭和殿里面的动静。

漆黑的夜色中,还能听到从前宫传来的烟花声。

不多会儿,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紧接着,就见一个嬷嬷领着两个宫女匆匆进来。

当真和上一世一样。

上一世她在昭和殿发现不对劲,便逃跑。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名声也烂透了。

全京都的人都认为,她与那又丑又老,还有花柳病的睿亲王有染。

以至于后来,辰王也从未碰她一次。

而今生这群人也如同前世一般。

嬷嬷在殿内点上香后,连忙吩咐身旁的几个丫鬟:“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赶紧出去。这香,未出阁的姑娘可闻不得。”

两个丫鬟连忙捂住口鼻,跟着嬷嬷出了昭和殿。

待人走远后,沈菀拿出一根梅花簪子扔进寝殿里的床榻上,又从袖口拿出烈性的催情香看向身旁的黑衣侍卫。

“把这香拿进去换了。”

“是,姑娘。”

侍卫接过香后,用黑巾遮住面容,而后从窗户一跃而下进了昭和殿。

他将手中香点燃插进香炉里,又将原来香炉里的香拔出来熄灭。

一切完毕后,这才拿着香翻身跳出窗外,将之前那支被熄灭的香递给沈菀。

沈菀拿着香扫视一眼,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不愧是九王爷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侍卫微微颔首:“姑娘过奖了,能在九王爷身边做事,是属下是修来的福气。”

沈菀看着手中的那支香,眸色黯淡。

“这香效果不算烈,接下来你听我安排。”

来参加宫宴前,她便已经知道,今日那些人会如前世那样,设法让她嫁去睿亲王府。

所以,她特地带了解药和更烈性cq香。

她将香收下后,看着身旁侍卫:“我们先离开昭和殿,待会再来。”

侍卫点头,跟着沈菀就离开了昭和殿。

光线黯淡的皇宫角落里,沈萱匆忙和沈凝碰了面。

“二姐姐找到沈菀了吗?”

沈萱摇了摇头:“她中途推开我跑了,好像往太和殿方向去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喝下酒,去勾引轩哥哥,不然怎会往太和殿方向。”

听到沈萱说轩哥哥几字,沈凝面露不悦之色。

“没想到二姐姐和辰王殿下这般亲密了?”

“如今沈菀看不住就算了,还整日轩哥哥的叫着,让旁人怎么想?”

沈萱不屑道:“怎么?辰王殿下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叫不得了?”

“沈凝,你外祖父就算是荣国公,可你也别忘了你如今还不是辰王妃,别以辰王妃的姿态来要求别人。”

“你……”沈凝面色涨得通红。

“二姐姐也别忘了,你与尚书府二公子还有婚约在身,小心惹火上身让我们沈家蒙羞。”

沈萱冷哼一声:“那也不关你的事。”

“如今最主要是要找到沈菀,否则皇后娘娘的计划会落空,分头找人吧。”

沈萱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凝看着沈萱离开的背影,拳头微微攥紧。

怎么一夜之间,沈萱变得如此嚣张了?

暗处,沈菀看着沈萱离开的方向,转头看向身旁的黑衣侍卫:“想办法……将人弄去昭和殿。”

侍卫抱拳:“是,沈姑娘。”

皇宫前台,依旧是漫天的烟火。

沈菀返回昭和殿后,并没有直接进殿,而是去了后窗。

等了片刻后,一个黑衣男人抱着一个女子从北面的窗户跳进了昭和殿。

他将那女人扔在床榻上,又找来衣裳随意将女子面容遮盖住。

一切完毕后,这才跳窗来到沈菀身侧。

“沈姑娘,属下做得可还满意?”

沈菀回眸看向他:“你做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侍卫道:“属下,凌风。”

“凌风?”

“是个好名字。”

“嘘,有人来了!”

二人说着,就听到夜色中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寝殿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沈菀微眯着眼眸,透过窗户小孔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浅褐色的影子。

能依稀看到男人腰间的尊贵的玉带。

她目光渐渐上移,看到男人的奇丑无比的面容时,只觉得有些反胃。

男人脸上被刀砍下的痕迹触目惊心,皱纹堆积,一双鱼目眼珠子嵌在松弛的眼皮之下。

唇上还残留着未刮净的胡茬,咧嘴笑时还能看到他黑褐色的龅牙。

这便是睿亲王。

睿亲王进了寝殿后,自顾自的开始脱衣裳。

而后漫不经心的走到床榻前,cb的撕扯床榻上女子的衣裳。

不多会儿,殿内传来一些污言秽语。

“沈菀,今夜本王不会亏待你。”

“等你进了我王府,定会给你一个正妃之位。”

“本王倒是许久没有尝过处子的滋味。”

凌风护着沈菀离开昭和殿后,便与沈菀分道扬镳,去了谢宴舟所在的凌霄殿。

寝殿内,谢宴舟端坐在轮椅上,沉着剑眉听着凌风一字一句的将事情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凌风离开寝殿后,没多会儿御霄从殿外进来。

他走到谢宴舟身旁,问道:“殿下,方才在殿内,你为何没有拆穿沈家姑娘?”

“她分明就是装的。”

谢宴舟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她想让本王设法助她,本王助她一臂之力又如何?”

御霄叹气道:“也是,殿下曾与她在天机阁拜过堂,算是真正夫妻,怎能忍心看她被人算计。”

“只是这沈姑娘,不知何时才能记起殿下。”

谢宴舟眸色微暗,听着殿外传来的烟火声,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

只是时间过得真快。

他幽幽道:“此次本王设计让她回京都,也不知是对是错。”

“京都水深,各路牛鬼蛇神,她一个小姑娘岂能对付得了。”

“改日,让凌风跟在她身边吧。”

御霄点头:“是,殿下。”

……

沈菀离开昭和殿后,去了皇宫看烟花的前台。

不过她没有去周氏和江氏身旁,而是躲在人群最后面不起眼的角落。

看烟花的人很多,有孝德皇帝的三宫六院,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

最前头的是大燕孝德皇帝。

孝德皇帝携皇后和各妃嫔看着漫天烟火。

二婶周氏和继母江氏则陪着几个京都贵妇人有说有笑的赏着烟花。

一群贵妇人有说有笑,不多会儿,一个身穿粉衣的丫鬟走到周氏面前,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周氏立马看向身旁的江氏。

江氏和周氏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谋算些什么。

江氏朝周氏示意了一下,遂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一礼。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陛下。”

皇后低头看向江氏,故意问道:“沈夫人,烟花看得如何了?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江氏抿着唇,恭敬道:“回皇后娘娘,臣妇的女儿沈菀,刚才在宴席上喝醉了酒,说是要去如厕至今还未归来。”

“这丫头自养在乡下,如今刚回京都不过三个月也没来过皇宫,不知怎么的竟然去了昭和殿。”

“昭和殿?”皇后身旁的孝德皇帝皱了皱眉。

“昭和殿不是朕皇兄以前的宫殿吗?她一个小姑娘怎会去昭和殿?”

皇后莞尔一笑,看向孝德皇帝。

“陛下,还能为了什么。”

“这沈家三小姐虽自小养在乡下,可也是个不简单的。她回京都不过三个月,你看我们轩儿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当真和她娘一样。”

“依臣妾看,这姑娘估摸着是去昭和殿见什么人吧。也是,沈三姑娘自小养在乡下,没见过大世面,整日想着攀龙附凤也是正常。”

孝德皇帝见皇后说到沈菀的娘亲,面色骤然阴冷。

沈菀就算再怎么不堪,也好歹是沈将军的女儿。

而且,她是苏沁瑶的女儿。

他冷冷扫视皇后一眼:“皇后慎言。”

皇后立马道:“臣妾失言了。”

沈菀站在人群最后面,听着几人议论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么多人想让她嫁给那又老又丑的睿亲王,那她今夜便看看,到底谁遭殃。

正当沈菀收回目光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着离开人群。

此刻,看台最前头的孝德皇帝说:“既然她误闯了昭和殿,让人将她接回来便是。”

“她刚回京都对皇宫又不熟,误闯了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说完,转身继续看烟花。

不多会儿,一个小宫女匆忙走到他面前。

“陛下昭和殿出大事了!”

孝德皇帝皱眉,问道:“何事大惊小怪的?”

那小宫女支支吾吾的:“是……是睿亲王。”

“睿亲王怎么了?”皇帝问。

宫女道:“睿亲王殿下在昭和殿临幸了一个姑娘,好像是沈家的。”

“这事涉将军府,睿亲王殿下让陛下前去作主。”

“他简直荒唐!”孝德皇帝大怒,带着几个妃嫔和一些官员就往昭和殿方向走去。

人群之中,也逐渐传来众人的议论声。

“该不会就是沈家三姑娘吧?这又勾搭上了睿亲王。”

“真是太不要脸了解这口味可真重,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

“可不是。”

众人污言秽语钻入江氏的耳朵,也钻进前头周氏和沈凝的耳朵里,

周氏跟在人群中,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她侧头看向身旁的沈凝,低声问道:“四丫头,可看到你二姐姐了?”

沈凝道:“二姐姐方才去找了三姐姐,应该是在后宫吧,二伯母这般担心她干嘛,你放心吧她没事。”

周氏没看到沈萱心中有些不安。

“没见到萱儿,我心里有些不踏实,这件事千万别把萱儿拉扯进来。”

她目光落在沈凝发髻上。

“我记得四丫头今日出门时,头上有一支梅花簪,怎么好像没见到了?”

沈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自己出门时丫鬟给自己插的那支梅花簪不在了。

“我的簪子怎会不在了?难不成掉了?”

周氏笑道:“四小姐身份尊贵,京城名贵的簪子数不胜数,又何必在乎那一支。”

说是这么说,可沈凝却觉得事有蹊跷,好端端的簪子怎么会突然掉了?

众人跟着孝德皇帝往昭和殿方向走,越是靠近昭和殿,那一声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就传入众人耳朵里。

还有一女子破碎不堪的声音,像是惨叫,也像是在求救。

人群中,顿时有人窃窃私语。

“天啊,这睿亲王把这小姑娘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是啊,这里还有这么多未出阁的姑娘呢。”

“在这后宫,在这里行这yl之事,未免也太……荒唐了。”

周氏听到众人议论声,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今夜过后,这沈菀定然会被嫁给睿亲王,这睿亲王府可不是好待的。

她一心想自己的宝贝女儿沈萱攀上辰王这枝高枝。

谁知道沈菀回京都不过三个月,这辰王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如今,让沈菀嫁去睿亲王府,她求之不得。

想到这,周氏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可她越是靠近昭和殿,便觉得昭和殿声音十分熟悉,熟悉得让她有些心慌。

前头,孝德皇帝已经带着众人到了昭和殿门前。

听到里面传来睿亲王口中的污言秽语的时,孝德皇帝顿时大怒。

“简直岂有此理,今日宴会竟然在这后宫行这污秽之事,好大的胆子!”

他看向身旁两个侍卫,怒道:“去把门给朕踹开!”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走过去就准备将昭和殿的门踹开,却被皇后拦住了。

“陛下不可,如今这里这么多人,这里面若真是沈家三姑娘沈菀,恐怕………让旁人看到不妥。”

“还是让几个嬷嬷进去,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孝德帝被睿亲王荒唐行为气得吐血,竟忘了在场这么多人,还有一些是未出阁的姑娘。

他压制心中怒意,说道:“那按皇后说的做。”

话毕,皇后立马给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转身推门就往昭和殿里走。

昭和殿内,一片狼藉,还有女子隐隐的哭泣声传来。

昭和殿四周的窗户都被打开,香味也被散得差不多了。

两个嬷嬷进去时,睿亲王正满脸得意的整理自己的衣衫。

那女子缩在角落里,低头掩面哭泣起来。

身上的衣衫被撕得七零八落,头发凌乱,珠花落了一地,后背和胳膊上到处可以看到深深的抓痕。

白色的里衣裙褥上,还能看到斑斑血迹。

两个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上睿亲王的目光时,立马跪下。

“王爷。”

睿亲王冷漠的扫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沈萱,得意道:“出去,告知我皇弟吧。”

“我要娶沈家三小姐为妃。”

“是,王爷。”两个嬷嬷立马起身,转身就往殿外而去。

殿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皇后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看向昭和殿的方向。

不多会儿,两个嬷嬷面色难堪的从里面走出来,立马跪在皇后面前。

“陛下、娘娘,里面确实是沈家姑娘和睿亲王殿下。二人房事过烈,沈家姑娘身下出了不少的血,睿亲王殿下之意,想让陛下下旨。”

“让朕下旨!”孝德皇帝大怒。

“他如今在这昭和殿糟蹋的人家黄花大闺女还好意思让朕下旨,他自己去给沈家一个交待吧!”

孝德帝身旁的皇后道:“陛下,有句话不知臣妾当讲不当讲。”

“万一是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呢?这沈家三小姐沈菀可不是什么好姑娘,回京都没多久勾搭上我们轩儿就算了,如今还勾搭上了睿亲王。”

“这昭和殿还是她自己跑来的,说不定,是这姑娘自愿的。”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江氏,故意责怪道:“沈夫人,即便这沈菀自小养在乡下不是你亲女儿,可你既是她继母,没有教好她你的责任最大!”

“如今,竟然容她在这昭和殿和别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

江氏低垂着头道:“皇后娘娘,是臣妇的错,臣妇没有教导好她。”

“既然这菀儿已经与睿亲王有了肌肤之亲,臣妇就请娘娘和陛下作主,给菀儿和我们沈家一个交代,让菀儿有个名份。”

“可真热闹啊。”恰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众人抬眸看去,就见一身华服的长乐长公主携几个婢女过来,她的身旁还跟着一女子。

女子身材纤细,皮肤胜雪,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走在人群里时十分显眼。

这就是沈菀。

皇后、周氏、和江氏在看到长乐长公主身旁的沈菀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长公主紧紧握住沈菀的手,走到孝德皇帝面前,冰冷目光在周围这群人身上一扫而过。

皇后见长公主紧紧拉住沈菀的手时,顿时有些哑然。

那与睿亲王交欢的,又是谁?

她有些不可置信说道:“皇妹……你怎么会和沈姑娘……”

“沈菀不是在昭和殿内吗?”

沈菀微微勾唇,看向皇后温柔道:“皇后娘娘,怕是认错了臣女。”

“臣女对这皇宫不熟,怎么会来这昭和殿?”

她故意环顾四周,就看到那边面色惨白的周氏,和已经哑口无言的江氏和沈凝几人。

她走到几人身旁,故意问道:“大夫人、二婶婶、四妹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脸色怎会这么难看?”

江氏紧紧攥紧拳头,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菀儿你去哪里了,母亲寻了你许久,以为你在这……里面。”

长乐长公主看到江氏装成那般模样,讽刺道:“沈夫人找了沈三姑娘许久?本宫怎么不知道?”

“方才本宫带着沈菀过来时,就听说你们一群人说沈菀与我皇兄gh,要将她嫁去睿亲王府。”

她扫视昭和殿一眼,冷冷道:“这里面的女子是谁,你们不核实清楚就算了,还一口咬定就是沈菀,还是说……你们希望里面的人是沈菀?”

长乐长公主话里有话,人群中顿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孝德皇帝似乎也看出这其中门道,他不悦的扫视皇后一眼,皇后立马跪了下来。

“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听说沈三姑娘进了昭和殿,所以以为昭和殿里的是沈三姑娘。”

孝德皇帝冷冷扫视皇后一眼,冷声道:“既然沈三姑娘不在这昭和殿,这昭和殿内的女子又是谁?”

长公主冷笑道:“里面是谁家的姑娘,进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说罢,长公主带着两个丫鬟就往昭和殿门前而去,刚准备推门而入时,周氏立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面色难堪的看着长公主。

“公主,这关系到姑娘家的名声,若是被这么多人看到恐怕不妥”

“不如就让两个嬷嬷进去,再确认清楚了来。”

长公主冷冷扫视周氏一眼,不屑道:“沈二夫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着本宫?”

周氏‘噗通’一声跪在长公主面前:“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只是觉得……”

“我看沈二夫人这般阻拦,莫不是心里有鬼?还是说这里面是你的什么人?”

“本宫偏要进去。” 长公主说完,冷眼扫视周氏一眼,带着几个丫鬟将门直接推开。

周氏跪在地上,看着乌泱泱进去的一群人,整个身子瘫软在了地上。

“不……不会的……不会是萱儿的。”

“完了,彻底完了。”

江氏也猜出一二,她面色难堪走到周氏面前,将她从地扶起来低声说道:“弟妹先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吧。”

“也许,真不是二姑娘。”

此事是淫秽之事,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觉得羞耻便在殿外,并未进到内殿。

她们交头接耳,低声窃窃私语,有些女眷的目光还落在沈菀和沈凝身上。

沈凝是京都第一才女,才貌双绝,祖父是荣国公。

样貌虽生得不如沈菀,可身上的那身华服可比沈菀身上的要华贵得多,周身气质比普通女子更胜一筹。

而沈菀,众人只认为她自小养在乡下,虽生得漂亮,论修养、论琴棋书画是比不上沈凝。

沈凝看着那边相安无事的沈菀,微微攥紧拳头。

今夜千算万算,没想到让这小贱人逃脱了,

她面露不悦之色走到沈菀身旁,:“三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会和长公主一起?”

沈菀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往沈凝那张脸上一扫而过。

果然,沈凝真不是她们沈家的种。

生得和自己爹爹一点也不像。

沈菀冷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沈凝,以后你别叫我三姐姐,我嫌恶心。”

“沈菀,你……”沈凝气得脸色通红。

沈菀没有理她,转头往另一边而去。

此刻,昏暗的昭和殿被火把点亮。

长公主携众人进入昭和殿时,殿内一片狼藉,女子珠钗和被撕坏的襦裙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殿内,睿亲王低垂着头,唇角勾起一个得意弧度。

他抬头看向进来的孝德皇帝时,立马拱手道:“还请皇兄给我和沈家三小姐赐婚。”

话音刚落,孝德皇帝伸腿狠狠的一脚,就往睿亲王身上踹去,将睿亲王直接踹趴在地上。

睿亲王被孝德皇帝举动吓懵了,连忙跪在地上:“皇兄饶命,是这沈家三姑娘为了攀高枝故意勾引了臣弟。”

孝德皇帝怒目圆睁的看着睿亲王,骂道:“睁开你狗眼好好看看,这女人到底是谁!”

“来人,将那女人的手给朕从她脸上拿下来!”

两个嬷嬷走过去,就要将沈萱捂住脸颊的手拿开,沈萱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都滚开,都滚开!”

在人群中的周氏听到沈萱的声音,更加确定这就是她亲生女儿。

她险些晕厥过去,还好人被江氏紧紧扶住。

两个嬷嬷走过去,将沈萱的手从脸颊上拿下来,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哎呀,这好像是沈家二姑娘,沈萱。”

“她身下还流了好多的血。”

众人看到沈萱全身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又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说是沈三小姐吗?怎么是沈二小姐?”

“没想到居然来勾引睿亲王。”

皇后看向身旁的嬷嬷:“快去找太医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是,娘娘。”嬷嬷俯身行礼后,急急忙忙冲出了昭和殿。

沈萱全身颤抖,整理了自己衣衫后,连忙走到孝德帝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臣女是被人陷害的。”

“臣女被人打晕,醒来就在昭和殿了,还请陛下为臣女作主!”

周氏面色惨白,颤抖的往沈萱身旁走去。

“还请陛下恕罪,我们萱儿是最重世家礼仪,绝对不会婚前与他人苟且的,定是被人陷害。”

“还请陛下明查!”

人群之中传来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沈家二小姐不是和尚书府二公子有婚约吗?怎么会……还和睿亲王。”

“也不知这尚书府……”

孝德皇帝阴沉着脸,看向那边被踹得跪在地上的睿亲王,问道:“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的睿亲王,也彻底懵了。

他以为与自己交欢的人是沈菀,没想到变成了沈萱。

前几日,就有人往睿亲王府送来信,意指沈菀对他情根深种,今日约在昭和殿见面。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沈萱。

睿亲王跪在孝德皇帝面前,说道:“皇兄,前几日有人往我府中送了一封信,说是沈家三小姐钟情于臣弟,约在这昭和殿相见。”

“谁知臣弟进了这昭和殿就不受控制,就与姑娘发生了肌肤之亲。”

他又看向沈萱:“谁知,这女子竟然是沈家二姑娘沈萱。”

孝德帝环顾四周:“看看这昭和殿内,有没有什么脏东西给朕找出来。”

“将沈家三姑娘沈菀叫进来,朕亲自问问。”

“是,陛下!”

不多会儿,沈菀就在两个侍卫的带领下进了昭和殿。

她进昭和殿后,就见沈萱、周氏和睿亲王跪在孝德皇帝的面前。

孝德皇帝脸上不见一点血色,看她的眼神十分锋锐,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吃了。

她走到孝德皇帝面前,立马跪下行礼。

“臣女,参见陛下。”

孝德皇帝扫视她一眼,冷漠问道:“朕问你,你回京都后,可有与睿亲王府的人通传过信件?”

沈菀唇角微微翘起,面色平静的说道:“回陛下,臣女自小被父亲和祖母养在乡下并不识字,又怎能写信到睿亲王府?”

“恐怕,是有人想假借臣女之名给睿亲王殿下传信罢了。”

孝德皇帝微眯着眼眸,细细打量着沈菀。

沈菀生得很像她娘亲:“你当真不识字?”

沈菀道:“臣女不识字。若是陛下不信,可派人去沈家问问祖母。”

沈菀知道,她如今不能暴露。

她从六岁开始读书写字,后学医术、学了兵法,也会射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前世,正是因为她锋芒太露害了整个沈家,她必须当个废物草包。

孝德皇帝将目光从沈菀身上收回来,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睿亲王。

“这沈家三小姐并不识字,你既说有人以她名义给你传信,信可留下了?朕倒是想看看是谁的笔迹。”

睿亲王道:“回陛下,信臣弟已经烧毁了。”

周氏母女二人听到信烧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孝德皇帝将锋利的目光落在沈萱和周氏母女身上。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此事朕会找人查,只是这沈二小姐既然已经毁了清白……”

“陛下,臣女不愿嫁入睿亲王府。”沈萱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立马趴在地上。

“臣女不愿。”

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慢慢浸湿了她的襦裙,有些还流到了地板上。

“快,快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一旁的皇后急道。

几个嬷嬷连忙走过去,将沈萱从地上扶起来,往床榻上坐去。

不多会儿,太医院的张大人背着药箱匆匆进了昭和殿。

他给沈萱诊了脉后,立马朝孝德皇帝拱手:“陛下,沈二姑娘已有身孕两个月。”

“方才估摸着是房事过重,险些小产,如今腹中胎象不稳,还需开药调理。”

“这怎么可能?”周氏听到张太医的话立马急了。

“张大人你是不是诊断错了,萱儿如今还未出阁,怎么可能有孕两个月?”

张太医面色难堪:“沈二夫人,若是你质疑老臣,可让太医院其他太医来诊断,沈二姑娘确实有孕两月。”

周氏只感觉天都塌了。

她清清白白的女儿,怎么可能突然怀孕了?

与此同时,周围也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刚才这沈家二夫人不是说,她女儿最注重名节吗?怎么还未出嫁,就与人珠胎暗结。”

“真是看不出来呀。”

“这腹中孩子,估摸着是睿亲王的。”

那些言语钻入周氏耳朵里,周氏气得全身发抖。

皇后冷漠扫视沈萱一眼:“沈二夫人,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如今还未出阁便与人珠胎暗结。”

她看向沈萱质问道:“说,你是不是早就与睿亲王gh了?”

此刻的沈萱面色惨白,她看着睿亲王那张丑陋的脸时,连连摇头。

“不……不是的。”

“孩子不是睿亲王的。”

皇后怒道:“既然不是睿亲王的,那腹中又是谁的孩子?”

“本宫怎么记得,你与尚书府的二公子还有婚约,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沈菀跪在地上,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沈萱腹中孩子还能是谁的?辰王谢宇轩的呗。

难怪这几日这沈萱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有了皇嗣。

不过,这睿亲王有花柳病,恐怕这皇嗣陛下也不能让她留了。

染了花柳病的生下来的孩子,多半有先天性的问题。

前世,她嫁给辰王没多久,这沈萱便退了尚书府的婚,牵着孩子去了辰王府,要一个侧妃的位份。

那时候她才知道,辰王早就和沈萱私下gh过无数次了。

至于这沈凝,是后来才进辰王府的。

孝德皇帝见沈萱支支吾吾不说,已经猜到个一二。

他朝沈萱瞪了一眼,沈萱立马就缩了缩身子。

他知道,辰王早就与沈萱有染。

可辰王是皇室嫡长子,若是沈萱说出来,恐怕会坏了辰王名声。

想到这,孝德帝道:“此事,是乃沈家家事,这沈二姑娘不愿意说便回沈家,让沈老夫人好生处理吧。”

“今日昭和殿之事,朕会命人亲自彻查。”

“既然事涉沈家和睿亲王府,就各自下去商量该怎么来怎么来,这场戏朕也看后了,都散了吧!”

孝德皇帝说完,转身就带着众人出了昭和殿,皇后也紧随其后。

张太医给沈萱把了脉后,又开了几副方子递给周氏。

“如今沈二姑娘腹中胎儿胎象不稳,按这个方子抓药。”

周氏紧紧咬着牙,将方子捏在手里,又侧眸看了一眼沈萱。

“你真是丢了我的脸。”

长乐长公主走到沈菀身旁,看沈菀还呆呆跪在地上,笑道:“你怎么还跪着?人都走了,起来吧本宫送你回去。”

沈菀这才起身,给长公主行了一礼。

“谢长公主殿下。”

江氏想要上前与长公主说些什么,就对上长公主锋利的目光。

长公主道:“沈夫人,好好带着这几个回去吧,这三小姐本宫送回去就行了。”

江氏低头恭敬道:“那劳烦长公主了。”

沈菀跟着长公主出了昭和殿时,回头往殿中看了一眼。

沈凝那根梅花簪就在周氏脚底下。

很快,沈家也有一场好戏。

出了皇宫门口后,沈菀给长公主行了一礼:“今日,多谢长公主解围。”

“若是将来有用到臣女的地方,臣女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长公主微微勾着唇,上下打量了沈菀片刻:“本宫也是受人之托,怎能让你为本宫赴汤蹈火。你一个小姑娘才回京都没多久,记得切莫掉以轻心。”

“谢长公主,臣女会万事小心。”

沈菀上了长公主府安排的马车后,直往沈府而去。

直至戌时,马车才缓缓到达沈府。

这个时辰沈老夫人已经歇息了。

沈菀没去清风院打扰沈老夫人,而是去长姐沈知秋所在的潇湘院。

潇湘院内,灯火通明。

沈菀往那昏黄烛火处看去,想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因江氏和沈凝的挑拨,厌恶自己的亲姐姐沈知秋,以至于后面也没有来看过沈知秋一次。

上一世,阿姐也许很对她这个妹妹很失望吧。

她走到外院时,就听到内屋瓷器被摔碎的声音,还有丫鬟白芷的埋怨声。

“大小姐,奴婢水都递你面前了,你为何接住,如今全洒了。”

“还险些烫到奴婢,奴婢尽心尽力的伺候你,你居然……真是爱喝不喝。”

紧接着,是一个女子虚弱的声音。

“水……水……我要喝水。”

“阿姐。”沈菀顿感不妙的冲进去,就见那青灰色的床幔中躺着一个少女。

少女头发凌乱,唇色发白,双眼无神的伸着自己的手往前头试探。

“水……我好渴。”

“怎么回事?”沈菀瞥了一眼正在地上捡碎片,一脸不耐烦的白芷。

白芷从地上起来,不满的看向床上的沈知秋:“不能怪奴婢,是大小姐自己拿不稳的。”

沈菀怒道:“阿姐眼睛看不见,你就不能喂她喝下?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水……菀儿,阿姐好渴。”

沈菀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耐心的给沈知秋喂下。

她看向白芷,声音冰冷:“茶壶里没水了,重新给阿姐装些水来,给阿姐倒杯水来。”

“是,三小姐。”

白芷下去后,沈菀伸手握住沈知秋的手,将她扶在床上坐着。

“阿姐。”

沈知秋眼眶通红,伸出另一只手往前头探了探,探到了沈菀的面颊。

“菀儿你终于回来,姐姐等了你一天,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沈菀咬着唇瓣:“阿姐,我无事,我平安回来了。”

沈知秋连连点头,拉着沈菀的手不放,心里无比的踏实。

不多会儿,白芷端了热茶走到沈菀面前。

“三小姐,水来了。”

沈菀瞧了一眼托盘上的茶,又看了一眼白芷,声音冰冷:“你在我阿姐身边这么多年,连茶不能倒满的都不知道吗?”

她又用手背试探了一下,那杯壁汤得让她直接缩回了手。

沈菀质问道:“你想做什么?烫死我阿姐吗?”

白芷被沈菀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又一副神气的模样看向沈菀。

沈菀不过刚从乡下回来,她根本不怕。

“三小姐,我可是夫人亲自派来照顾大小姐的。”

“奴婢试过了这茶水不烫。况且大小姐身子不好,不能喝冷的。”

沈菀懒得和白芷多说,直接放下沈知秋的手从床沿上起来。

她拿出手绢将那杯茶端了起来。

“你说得没错,这杯茶不烫。”

“既然不烫,不如我亲自喂你喝下。”

说罢,她猛的伸手一把抓住白芷的头发,将人直接拖拽过来。

“三小姐,你放开!”

“我可是大夫人叫过来伺候小姐的。”

白芷拼命挣扎,人没来得及后退,就感觉头皮一阵剧痛。

她被沈菀拽着头发,直接拖拽了过去。

沈菀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捏着那杯滚烫的茶水,撬开她的齿缝,粗暴的将滚烫的茶水灌进进她的喉咙里。

白芷拼命挣扎,撕心裂肺的刺痛很快溢满整个喉咙。

只是刹那之间,厢房内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白芷软了身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听到动静的白露和天霜冲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白芷,你怎么了?”

白露俯身刚要将白芷扶起来时,就对上沈菀冷如尖刀的眼睛。

两个丫鬟立马吓得跪下。

“菀儿,发生了什么?”

沈菀微微勾着唇,回头看向沈知秋:“阿姐没什么事,只是教训一个丫鬟而已。”

“这种不敬自己主子的奴婢,就该乱棍打死。”

她又回头看向天霜和白露:“做奴婢,就应该有奴婢的样子。”

“阿姐眼睛看不见身子不适,不是欺负她的理由,若是谁敢再出言不逊,不敬主子,你们下场会比白芷更惨。”

白露和天霜立马点头:“是,三小姐。”

沈菀扫视一眼地上疼得满脸泪花的白芷,厌恶道:“将她拖去柴房,明日我让祖母来处理,顺便给阿姐倒杯茶水来。”

两个丫鬟连忙起身,将白芷从地上扶起来,就往门外走。

刚出了厢房,丫鬟白露就有些不耐烦:“不就是一个养在乡下的灾星,刚回沈家,有什么好神气的,也不看看如今沈家谁才是主子,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一旁的天霜看了一眼白露,说道:“大小姐对我们不薄,白露你和白芷就不应该这样对大小姐。”

白露冷笑道:“天霜,你要是喜欢伺候那瞎子你自己去,我可不喜欢伺候。”

“一个瞎了眼的废物,什么都要我们亲力亲为,你看看其他院内的主子哪像她这样。”

天霜低下头,心中有些不快。

“我不准你这样说小姐,大小姐以前不是这样。”

白露冷嘲热讽道:“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大夫人才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白露扫视一眼天霜手腕处的抓痕:“别怪我没提醒你,与我们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厢房里,沈菀扶着沈知秋坐在床榻上后,就伸手给她把脉。

脉象虽是平稳,可沈菀还是察觉事情不对劲。

这一间厢房里,虽是整洁,却有一股味。

这味道很轻,但沈菀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问题。

“菀儿,怎么了?”

沈菀给沈知秋掖了被子,声音温柔道:“阿姐眼睛看不到,可闻到什么味道?”

沈知秋点头:“恩,只是每次我与白芷和白露两个丫鬟说,她们都说没味道。”

“如今她们是大夫人安排的,我的贴身丫鬟天霜又只能在外院。白露和白芷两个丫鬟并不听我的。”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阿姐如今的模样,实在是心疼。

阿姐自小跟在父兄身边,随父兄在边塞打过仗,练过兵,十七岁时就是闻名大燕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却因一场战事受了重伤,回京都疗养期间,双眼莫名其妙失明,连一身武功也渐渐被废。

这两年来,她从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沦为躺在床上双目失明的瞎子。

这潇湘院新来的两个丫鬟,欺她眼盲,故意为难折辱她。

前世,沈菀虽为阿姐治好眼疾和腿疾。

可因为周氏和江氏设计,让阿姐清白名声尽毁,下嫁给户部侍郎之子叶云帆,最后惨死。

谁能想到,那个名满大燕的第一女将军,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沈菀坐在床沿上,静静闭上眼睛,闻着那股淡淡的药香。

药香虽不浓,可她自小学医对味道十分敏感。

不多会儿,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厢房内一个瓷瓶上。

瓷瓶烧制十分精美,里面插着几枝百合花。

沈菀走过去,将百合花拿出来,定眼往花瓶里看去,就见一颗黑灰色的药丸半泡在水中。

她将药丸拿出来闻了闻,眉头骤然一紧。

这药丸是十三香。

由十三种毒药炼制而成,此药一开始会让人情绪平静,可久而久之毒素会慢慢侵袭人的五脏六腑,直至让人失明。

沈菀拿着药丸的手微微颤抖,回头看向那边睡得十分安详的沈知秋,心都在滴血。

难怪这两年来,阿姐的眼睛莫名其妙的失明,连身体也越来越差。

原来,都是因为这十三香。

她将十三香拿出来放进自己的袖口,又将瓷器里的水倒掉,重新装上干净的水,将百合花插进去。

她将自己炼制的一颗养神益肺的药丸放进花瓶里。又检查了厢房内的各个角落,确定这房中无毒物后,便回到床榻。

沈知秋正在熟睡,沈菀伸手给她把脉,又拿了银针给她扎针。

一切完毕后,她便离开了厢房。

她知道,如果今夜去沈老夫人面前将十三香的事情说出去,沈老夫人追究起来,她在苍径山学医之事会暴露,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指不定,那群人还会想其他办法给阿姐重新下毒,到时候若是要查毒物的源头,就十分的难。

她得想办法,将阿姐院子里的丫鬟换了,还得找到治好阿姐眼疾和恶病的法子。

如今,谢宴舟的血能解百毒,也许可以找机会试试。

沈菀出了潇湘院的厢房,迎面就见天霜眼眶通红的走过来。

小丫头咬着唇,一副委屈模样。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沈菀问。

天霜连连摇头,眼眶通红的瞧了沈菀一眼,抿唇低声说道:“三小姐,你能不能经常来潇湘院,奴婢怕……”

天霜的话在嘴边戛然而止,咬着唇又低声啜泣起来。

沈菀上下打量她片刻,发现她那半隐的手腕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她瞬间明白是什么情况。

天霜自小跟在姐姐沈知秋身边,是个忠心不二的奴仆。

如今因为江氏的安排,只有白露和白芷能贴身服侍阿姐,天霜便只能做些粗活。

如今阿姐双眼尽盲,身子又不适,两个丫鬟便只能明里暗里的折磨阿姐,天霜自然看不下去。

估摸着,被白露和白芷欺负了。

沈菀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的,你好生看住阿姐。”

沈菀说完,转身离开潇湘院内院,去外院房间寻了白露。

白露见沈菀来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沈菀行礼。

“奴婢,见过三小姐。”

沈菀微微勾起唇,走到白露身侧,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塞在白露手上。

“白露姐姐,这个玉镯是我娘亲留下的价值不菲,如今阿姐患有眼疾,重病在床,恐怕还需要白露姐姐费点心思。”

白露拿着那翡绿色的镯子,神情激动的看着沈菀。

“三小姐,这么名贵的手镯,奴婢不能收。”

沈菀笑道:“白露姐姐,既然是我给你的你收下便是,只希望你以后好生对待我阿姐。”

“我虽刚回京都没多久,可手中有不少名贵的珠宝首饰,若是白露姐姐不嫌弃,那些东西我都可以赏给白露姐姐。”

白露强忍着激动,看了一眼沈菀,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手镯,故作客气道:“那……那多不好意思。”

“照顾大小姐是奴婢职责,既然三小姐送这般名贵的东西给奴婢,奴婢自然听三小姐的。”

说罢,白露就将那只翡翠手镯紧紧握在手里。

沈菀瞧着她那模样,冷哼一声。

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故作笑意的看着白露:“白露姐姐,我给你手镯之事,万不能告诉其他丫鬟,免得那些丫鬟说我偏心只给白露姐姐一人,不给她们。”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自己亲人留下的。”

白露连连点头:“是,奴婢定按三小姐说的做。”

沈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既然,东西我都给白露姐姐了,那我就先回水榭居了,阿姐这里还劳烦白露姐姐,若是照顾得好,我那边还有许多名贵首饰,随白露姐姐挑选。”

“哎,好。”白露看着沈菀那么大方,心中也有不少主意。

果然,这三小姐当真是在乡下养废了,为了让她照顾大小姐,竟然主动求她。

沈菀离开潇湘院后,就去了水榭居。

人刚到水榭居,丫鬟春香和春桃立马跑了过来。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奴婢好担心。”

沈菀进了厢房,问道:“大夫人和二婶,他们都回来了吗?”

春桃点头:“回来了。”

“听说二夫人刚下马车,就气急败坏的冲去了四小姐的院子里,也不知是什么事。”

“老夫人如今休息了,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

沈菀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细细的品。

她没想到,周氏这么快就发现那支梅花簪了。

她抬头看向春桃,朝她挥了挥手。

春桃立马躬身将耳朵凑到沈菀唇边。

沈菀说完,春桃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沈菀道:“你先出去,将这事传到各院丫鬟的耳朵里,我相信这么大的事情,王嬷嬷会给祖母说的。”

“这周氏和江氏怕祖母今夜责罚,不敢将事情交待,可这么大的事情能隐瞒多久?”

春桃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紫径院。

沈凝回到自己院内,还没来得及休息,外头就传来贴身丫鬟海棠的声音。

“二夫人,这么晚了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

周氏手里紧紧握着一支梅花簪,恶狠狠的看着丫鬟海棠,怒骂道:“滚开,我要找这不要脸的小贱人问清楚!”

“这个小贱人,怎么不下地狱!”

“二婶,你怎能这样骂我?”在屋内听到周氏咒骂的沈凝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出了厢房。

刚出了厢房,就看到周氏双眼猩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二婶这是怎么了?”

沈凝疑惑的走到周氏身旁,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氏扬手狠狠的一耳光就甩在她脸上。

沈凝顿时惨叫一声,刚准备起身问问周氏什么情况,没想到周氏又是一扬手狠狠扇她另一边脸。

响亮的耳光声,在厢房前炸开。

沈凝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氏。

“二婶,你居然敢打我。”

周氏全身颤抖的将梅花簪拿起来,往沈凝身上扔去,她怒骂起来:“我没想到,你这小贱人心思这般恶毒!”

“我们萱儿今夜,全都拜你所赐,你……小贱人!”

周氏气得脸面色通红,刚要上前再去打沈凝时,沈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二婶你说清楚,什么叫拜我所赐?关我什么事。”

周氏恶狠狠的推开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四小姐我问你,你的梅花簪丢哪里了?”

沈凝道:“我怎么知道,这梅花簪又怎会在二婶手里。”

周氏怒道:“这支梅花簪,是我在昭和殿床榻上捡到的,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

沈凝捂住脸,将梅花簪捡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说道:“这支梅花簪是我的没错,可我并没有去过昭和殿。”

周氏道:“你还在说谎!”

“沈凝你心思这般歹毒,连我们萱儿你都要害,这次宴会除了你有这个能力让人将我们萱儿打晕,还能有谁有这个能力?”

“如今你满意了,我们萱儿彻底毁了!”

“二婶,你听我说。”

“不是我……啊…”沈凝刚想再解释,周氏已经上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和她扭打起来。

“你放开,你放开!我没有!”

丫鬟海棠见势不好,立马去华庭院寻了江氏。

江氏闻言赶到紫径院时,就见周氏揪着沈凝的头发,一边打一边怒骂。

“你个小贱蹄子,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萱儿和辰王走得近。”

“自己没有本事,连我们萱儿你也敢害,你看看她如今被你害成什么模样?”

“你说你没去过昭和殿,你的发簪怎会出现在昭和殿里。”

“我们萱儿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个贱人!今夜让我在昭和殿丢尽了脸,让我们萱儿彻底没了脸面!”

“你以为你是京都第一才女,全世界的男人都得围着你转,你就是想萱儿退婚!”

沈凝被周氏打得哇哇直叫,见自己的母亲江氏来时,立马哭喊道:“母亲,母亲快救我,二婶她疯了!”

“我是疯了!”周氏怒骂道:“萱儿都被毁了,我能不疯吗?”

江氏见自己的女儿被周氏打成这般模样,立马带着两个嬷嬷冲了进去,将周氏紧拽住沈凝头发的手给拖开。

“弟妹,你发什么疯?”

“你女儿不知检点,未婚便与人珠胎暗结,说不定早就和睿亲王睡过多少次了,关我们凝儿什么事!”

周氏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恶狠狠的盯着江氏。

“我女儿与人珠胎暗结?哼!大嫂你知道我女儿腹中是谁的孩子吗?”

她叉着腰,恶狠狠的看着沈凝,冷讽道:“实话告诉你,辰王早就倾心于我们萱儿,你以为你的女儿是京都第一才女,辰王就要多看她一眼?”

“四姑娘才貌双绝又如何,可她没本事怀上辰王的孩子。”

周氏话音刚落,沈凝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二婶,你什么意思?

周氏冷哼:“若非是你,我们萱儿腹中皇嗣怎会险些不保?”

此刻的沈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喜欢辰王整整五年,这五年来,她虽没有与辰王有过肌肤之亲,却无时无刻的为他筹谋。

她是将军府的嫡小姐,祖父是荣国公。

若是她再努力一些,定能成为辰王的正妃,将来也能母仪天下。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曾经和她关系亲密的堂姐,居然早就和辰王暗度陈仓,而且还有了孩子。

难怪,难怪沈萱这些时日在她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原来是早就有了皇嗣。

哪怕她还未与辰王成亲,可她与辰王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不……不可能,她腹中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辰王的。”

“二姐姐不知道跟何人gh,才有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辰王殿下的!”

江氏也有些难以置信,她问道:“既然是辰王的,为何刚刚在昭和殿内,你们不说出来?”

周氏冷哼道:“因为我们萱儿顾及辰王的名声,不想辰王当那么多人的面被人议论,辰王是嫡长子,是未来的储君,我们萱儿怀的就是皇嗣无疑。”

“况且看陛下今夜的表情,他似乎也知道我们萱儿有了皇嗣。这可是辰王第一个皇嗣呀。”

沈凝完全听不下去了,她不相信,她要亲自问清楚。

“我不信,我要问清楚。”

她转身离开紫径院,往沈萱所在的墨香居而去。

周氏见沈凝往墨香居的方向去了,生怕沈凝伤了沈萱腹中孩子。

反而是江氏,一脸平静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桂嬷嬷从江氏身后走出来,恭身在她身旁行了一礼。

“夫人,恐怕明日起来,老夫人定要问责了。”

“这三姑娘不过乡下丫头,命这般大,居然能逃过此劫,都说她被乡下贱奴养坏了,如今想想反倒是……”

桂嬷嬷的话在唇边戛然而止,下意识去看江氏的表情。

江氏皱着眉,细细想着今日在皇宫里的事情。

明明,那杯毒酒是她和周氏亲自看到沈菀喝下的,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解了毒。

而且,沈菀何时认识了长公主?

这二姑娘又怎会到昭和殿,还和睿亲王……

这沈凝的簪子,又为何在昭和殿?

诸多疑惑,江氏想不明白。

她眸色幽暗,冷笑道:“放心吧,明日老夫人就算要责罚,也只会责罚二房的人。”

桂嬷嬷道:“可若是周氏将你和皇后娘娘筹谋的事情捅出来……”

“她没那胆子。”江氏一边说,一边往外院走。

“她明明知道是皇后的意思,又怎敢说?她还要她这条命呢。”

“终究,是他们二房扛下了所有。”

“只是,今夜让沈菀那小贱蹄子逃过一劫,真是不是滋味,她就应该和她阿姐一样,瘫痪在床,再也下不来。”

沈凝带着贴身丫鬟海棠,匆匆赶往墨香居厢房时,沈萱已经喝了太医院开的药方。

她正躺在床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孩子,你一定要平安长大,你可是我与轩哥哥第一个孩子。”

“是尊贵的皇子。”

沈凝气冲冲的推开厢房,看到的就是沈萱这一幕。

沈萱见沈凝来,面色骤然冷了,她恶狠狠的看着她。

“贱人,你怎么好意思来,贱人!”

沈凝走进厢房内,一字一句的问:“沈萱,你告诉我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是不是睿亲王的,你早就和睿亲王gh了对不对?”

提到睿亲王,沈萱脑海里全是被那恶臭肮脏的男人侮辱的场景。

“你怎么好意思来质问我?沈凝,你不得好死!”

“母亲说了,她在昭和殿捡到你的梅花簪,是你要害我!”

沈凝道:“关我屁事!你告诉我你腹中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这般下贱,居然敢趁我不注意勾引辰王殿下,你要不要脸?”

沈萱不服气的看着她,如今她被睿亲王毁了。

只有腹中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活路。

没有人能懂今夜她被折磨的心情,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她咬着唇看着沈凝:“是谁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辰王殿下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真当自己是辰王妃,若是你的算计我怎么会……”

“都在胡说些什么!”恰这时,门外传来沈老夫人的声音。

沈凝和沈萱面色瞬间惨白,抬眸就见沈老夫人杵着一根拐杖从外面进来。

今夜在昭和殿之事。沈老夫人已经知晓。

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孙女居然荒唐成这般模样,与那睿亲王在昭和殿私通就算了,腹中还早就有了子嗣。

还当那么多人的面,让沈家蒙羞。

想到这,沈老夫人直气得全身颤抖。

她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厢房时,听到便是沈萱和沈凝的污言秽语。

沈萱和沈凝见沈老夫人来后,吓得面色惨白。

沈凝立马跪在地上:“祖母。”

沈老夫人声如寒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是想瞒着老身?”

“我们沈家的颜面,全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她将拐杖狠狠砸在地上,又看向身旁的王嬷嬷:“去,去将周氏和江氏都叫到前堂去,还有,将三姑娘也叫到前堂去。”

王嬷嬷点头:“是,老夫人。”

王嬷嬷下去后,沈老夫人冰冷的目光在沈萱和沈凝身上一扫而过。

“你们二人,也去前堂。”

沈萱撑着身子,艰难的看向沈老夫人。

“祖母,可我如今身体……”

沈老夫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身体不行,让人抬去!”

沈老夫人说完,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就出了厢房,往沈家前堂而去。

暗黑的夜,如刚泼的墨。

沈菀带着丫鬟春桃到达沈家前堂时,前堂气氛十分诡异。

堂下跪着三人,沈萱、沈凝、还有周氏。

沈老夫人杵着拐杖,阴狠的目光紧紧瞧着面前的三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给他们杖责。

沈菀走到堂中间,给沈老夫人行了礼。

“孙女,见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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