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冲喜王妃之帝宠神偷推荐_主角楚凉月萧夜浔小说新热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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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凉月萧夜浔是小说《冲喜王妃之帝宠神偷》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幻雪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冲喜王妃之帝宠神偷》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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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上京城郊的崇宁塔,高耸入云的塔顶上亮着点点灯火。

宽敞的房间里,一道厚重的碧水云紗隔出一道纱帘,纱帘后隐约可见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姿坐在一张硕大的椅子上。

纱帘外跪着四个人,俱是一身黑色焰火绣的长袍,发髻用墨玉簪束着。

“消失了十八年的玄音宝盒重现人间,阁主有令,让我们千秋阁务必将玄音宝盒带回。”纱帘后的女子声音阴沉,虽看不清样貌,但单凭说话的语气便知身份在那四人之上。

“是。”四人齐声应道。

那女子微微拢了拢袖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又道:“三日后,振阳王会将玄音宝盒作为贡礼献给皇上。此番玄音宝盒出世势必会引起三国纷争,到时候定会有一场恶战。只是振阳王此人狡诈如狐,收藏玄音宝盒的地方定然危险万分。”

那女子分析着眼前的形势,目光透过纱帘扫着眼前跪着的四个人。他们是千秋阁的四大护法,个个武艺高深,尤其是……

她的目光落在左手第二个人的身上,“残月。”她唤着那人的名字。自从三年前她犯了阁规,死而复生之后,连性格也变了。

三年时间,她跻身成为四大护法之首,且屡建奇功,功不可没。这一次,夺取玄音宝盒的任务非她莫属。

“此次任务交予你全权指挥,朔日,寒星与良辰三人任你差遣。”她说着眉头一挑,唇角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那名唤残月的女子,眸光微微一亮,旋即低头应道:“是”,她垂下的眸子里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一晃而逝。

三年了,她来到这个地方三年,便是为了等玄音宝盒的出现。她还记得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她本叫楚凉月,是来自21世纪的一名绝世神偷,当日她盗取了宝盒正要打开,背后却被中了一枪,她并没有看见是谁暗算了她,她只看见宝盒发出一道强光。

当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黑暗的地牢里。而自己占据的身体名叫残月,是千秋阁的杀手,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犯了阁规而被处死。

后来阁主见她未死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杀了那个男人,就让她重回千秋阁。当她提着那个男人的首级回来的时候,残月早已不是以前的残月了。

三年时间,她从千秋阁一个普通的杀手成为了四大护法之首。之所以没有离开千秋阁是因为这里方便她探查宝盒的下落。

当年就是这只宝盒将她从现代带到了古代,她要找到这个盒子,解开它的秘密回到自己的家乡。

楚凉月在千秋阁也听过这只宝盒的传说,十八前前它曾被西越所拥有,可就是因为这只盒子,导致北燕、南齐和东陵三国合力灭了西越,而玄音宝盒也失去了踪迹。

此番玄音宝盒出现,定然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

出了崇宁塔,楚凉月站在薄凉的月光下,心中隐隐激动。

“残月,烟娘将此次的任务交给你,你可有把握?我听说江湖中被称为盗王之王的玉面郎君也会前来抢夺宝盒,我们未必会是他的对手。”朔日有些担忧,眉宇间隐隐愁容。

楚凉月侧头,撇了他一眼,却笑道:“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的。玉面郎君吗?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他的本事。”说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脸上满目狰狞的疤痕在月色下甚是恐怖。

……

上京暗流汹涌,因宝盒一事外泄,振阳王府中守卫越发的森严。明日,便是振阳王带着宝盒进献的日子,若想拿到宝盒只有今夜。

楚凉月等四人站在重檐飞角的屋梁上,环顾着眼下的振阳王府。“王府中守卫最为严密的是聚宝楼,宝盒一定在里面。”良辰笃定道。

其余三人也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看着楚凉月的反应。

楚凉月放眼望去,振阳王府内,几乎一半的守卫都在聚宝楼,而其它地方的守卫却很是松懈。

她眸光微微一沉,将视线落在了别处,那是一座与聚宝楼相当的阁楼,名唤明月楼。

她唇角微微勾起道:“你们三个制造混乱,引开聚宝楼的守卫,我趁机溜进去寻找,一个时辰后在约定地点会面。”

三人齐齐的点头,各自行动起来。待他们三人离去,楚凉月却朝着与聚宝楼背道而驰的明月楼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振阳王府就传来嘈杂的打斗声,而偏僻的明月楼却显得安静了许多。

楚凉月落在明月楼顶铺着金瓦的重檐上,便听身后传来戏虐的笑声:“能找到这里你也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你来晚了。”

楚凉月猛的回头,却见月光下一袭白衣的男子脸上戴着一面白玉打造的精美面具,露出的薄唇微微上扬,面具下一双幽深的眸子格外的慑人。

“玉面郎君?”楚凉月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这个江湖上号称盗王之王的男人,没人有见过他的容貌,也没有人知其姓名。一面玉雕精美的面具便是他身份的象征。

楚凉月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盒子上。盒子只有一掌大小,远远望去盒子上的纹路雕刻的极其精美。

只一眼她便知,这盒子正是当年带她来此的那只宝盒。

“千秋阁?”他挑了挑眉,又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不要在此枉费时间了,这宝盒今日非我莫属。”

他得意的惦着那宝盒,一副挑衅的样子,唇角的弧度扬的格外的魅人。

楚凉月嗤笑一声,隐在长袖中的手动了动。“我最讨厌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还有……”伴随着那声还有,她手心的金针已经打了了出去,人也朝着他攻击过去。

那男人的目光微微一沉,侧身躲过三根金针,却没瞧见楚凉月左手的动作。就在那个男人忙着躲避暗器的时候,楚凉月左手一枚珠子却朝着他握着盒子的右手击去,正中他臂肘的穴位。

他手臂一麻,盒子脱手飞出,而楚凉月已飞身过去一把将空中的盒子握在手心之中,余音落下:“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美至极。她素手轻轻抚着宝盒上的纹路,眼中犹如见到了老友一般激动。缓缓抬眸她看着对面那号称玉面郎君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一手轻轻抚着发麻的右手,有些赞赏的目光很是大胆的望着她。

“江湖中盛名已久的盗王之王也不过如此。”楚凉月轻哼一声,躲开他大胆的目光。

“在下见你是女子所以让着你而已。姑娘,可否告知你的芳名?”他浅浅一笑,分明带着风流韵色。

月光下,她一面黑巾覆面只有一双灵动醉人的双眸格外的好看,纤薄的身躯被一袭黑衣裹着,虽然装作男人打扮,但她说话的声音和她的体型以及露出的那双眼睛他便知她是个女人。

楚凉月目光微微一晃,嘲笑道:“说什么玉面郎君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我看就是个无耻下流之辈。想知道姑娘我的名字,下辈子吧。”说着她又掷出三枚暗器,而后身影如风一般越过一旁的屋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男人双指并拢接过她手中的暗器,细细的观望,却见金针上有着细致的纹路,做工精雕细琢。

他望着楚凉月离去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细的声音飘散在空中:“且让你回去复命,只是……”他垂头,唇角蓦然一勾,随后将那三枚金针小心的收在怀中。屋檐下,有侍卫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他不再停留身子一跃,迅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身后传来王府侍卫惊叫的声音:“不好了,宝盒被盗了。”

……

楚凉月拿着宝盒却没有回和朔日他们约定的地方,她已经拿到了宝盒,就没有必要在回千秋阁去。

只是叛逃出千秋阁,这等大罪,不容她马虎。她将自己一身夜行衣扔掉,然后又揭了脸上的疤痕。

人人都以为残月是在七年前受了伤毁了容貌,其实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本奇书,学会了绝妙的易容术。她将自己本来的容貌隐藏起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离开千秋阁。

其实残月是聪明的,只可惜她爱上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如今她终于替死去的残月完成了心愿,离开了千秋阁,也恢复了残月那原来就清丽无双的容颜。

长街上有王府的侍卫在搜查,她慌忙中跳进了一座府邸的后院里。后院里晾晒着女子的衣物,楚凉月胡乱的找了一件换上,正打算离去,却听有人叫住了她。

“妹妹,你也是新来的吗?这么晚不睡,是不是担心明天会被选作冲喜的人?”那人语色极其温柔,像一股清凉的泉水。

楚凉月本不想理会,那人却已经上前抓了她的手安慰道:“妹妹,我知道你心中担心。荣王他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官员肯将大家闺秀下嫁给他冲喜。只能找我们这样的家世清白的女子,虽说是荣王妃,可是这风光也不会有几日,只怕嫁过去就要与荣王爷殉葬了。”

听着这话,楚凉月双眸一亮,眼下她如果带着玄音宝盒出城肯定是出不去的。倒不如先在京城躲上一阵子,荣王府貌似是个不错的安栖之处。

三日后。

日暮方过,一顶八人抬的花轿从礼部尚书府抬了出来,花轿中,楚凉月一袭红色的喜服端坐在里面。

那天夜里,她偶然间得知礼部在甄选家世清白女子为荣王冲喜,便潜进了尚书的书房将自己的名字写进了牌籍名册里。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礼部尚书楚良易看见她的时候甚是惊讶,原来残月的容貌与礼部尚书已过世的女儿有几分相似。

又因楚凉月姓楚,因此楚良易竟将她认作了义女,让她以礼部尚书义女的身份下嫁。

北燕皇上子嗣不多,除却太子萧常青外只有荣王爷萧夜浔。只可惜荣王自小体弱多病,身子孱弱,去年入冬后病情更加严重。

而今更是传出,荣王撑不过今年的冬天。这件事在上京人尽皆知,谁都知道嫁给荣王的人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为了逃避千秋阁的捕杀,逃开京城掘地三尺的搜查。她只能成为皇家的人,成为荣王妃。

花轿在荣王府门前停下,楚凉月被喜娘搀扶着走进大厅行礼拜堂。听说萧夜浔重病不能下床,不知代萧夜浔行礼的会是何人?

繁琐的仪式结束,楚凉月被人送进了洞房之中。宝盒被她当做普通的盒子搀在了嫁妆之中送到了她居住的地方去了,她并不担忧宝盒会被人发现。

安静的洞房里,气氛有些沉闷,外面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好像喊得是:“世子。”

房门推开,吱呀的声音响起,楚凉月垂头一双绣着蟒龙的靴子映入眼底,眼前的盖头被人挑下。

楚凉月装作有些惊慌的目光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袭名贵的深紫色蜀锦纹绣长袍,端的玉树临风,俊秀不凡。

千秋阁中人,上至皇室贵胄,江湖名流,朝中百官,下至商贾、贩夫走卒等只要颇有名气都识的,眼前的男人正是景阳侯世子莫容与。

“你不用怕,王爷身子不好,本世子奉命代王爷行礼,过来只是依礼揭了你的盖头。顺便带太医给王爷瞧瞧病。”他说着目光落在躺在喜榻上的男人。

楚凉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自己身后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只是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面容看上去很是俊朗,但一副惨白的病容显得毫无生机。

“孙太医,进来。”莫容与朝着门外唤了一声,随即走到了桌前坐下,随手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

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对着莫容与微微一礼随即又对着楚凉月行了一礼这才走到床榻前蹲下给萧夜浔断脉。

楚凉月早让了地方站在一侧,双手绞在一起看似不安的样子。一旁坐在桌前喝酒的莫容与,时不时的抬头看似无意的目光撇向她,像是在打探。

楚凉月只当做不知,只是看着孙太医的动作,想听听他怎么说。

“如何?”莫容与放下酒杯,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清锐。

孙太医收了手,轻叹一声回道:“还是老样子,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

楚凉月听着这话突然捂着嘴颤抖了起来,莫容与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杯酒起身走到楚凉月身边对着孙太医道:“今夜是王爷大喜的日子,想办法让王爷醒过来,不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孙太医似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应下,提了药箱起身道:“是,下官去为王爷熬药。”说着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房间里,楚凉月依旧有些不安的样子。一旁的莫容与却是有些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想必王妃你也不想与王爷陪葬,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保你不死,那就是你尽快的怀上王爷的孩子。这样,你后半生便无虞了。”

楚凉月含着水雾的眸子微微一愣,微微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夜浔,声音微颤有些结巴:“可,可,王,王爷他……”

莫容与一笑,薄唇突地凑到楚凉月耳后低声道:“如果你想活命,本世子可以帮你。”

楚凉月霎时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她突然吓得瘫软的跌倒床上,手掌压在了萧夜浔的腿上,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

莫容与抿唇,看着楚凉月。不得不说,这个女子这般很是楚楚动人。从揭下她的盖头他就发现了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而且还很聪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与其将她送死,倒不如便宜他。

“你若想好了,便来找本世子。”他俯身唇角轻擦着她的耳垂,一抹戏虐的笑扬起,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房间里一片静寂。楚凉月收回惊慌害怕的神色,一脸镇定,随即起身忍不住啐了一口:“可恶,真是欺人太甚!”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孙太医说萧夜浔活不过冬天,眼下都已经初秋了,那么说他最多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可是她不知何时能解开盒子的秘密。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打着她坏主意的色狼在盯着她,究竟怎么办才能将莫容与的心思收回去?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如果他不病成这样就好了。最起码莫容与还有些忌惮,不会如此放肆。

“你这个王爷做的着实窝囊,别人竟这般侮辱你。”楚凉月对着昏迷不醒的萧夜浔轻叹一声。随即走到妆镜台前将自己头上繁重的饰物取下,将一头青丝泻下。

门外有侍女敲门的声音传来,楚凉月去开门,却见侍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站在门前:“这是王爷的药,还请王妃给王爷服下。”

那侍女将药碗递上,楚凉月接过关了门,将药碗放在桌子上。一股带着酸涩味道药味传入她的鼻尖,楚凉月微微一怔,用力嗅了嗅,这药……有问题!

她生来嗅觉灵敏,后来在千秋阁的时候她曾研习过医术,虽然不精通,但还是略懂皮毛的,尤其能分辨出毒物的气味。即便是微弱的,她也能识出。

她摸过自己放在妆镜台前的银簪在汤药中搅了一搅,却见银簪变成了黑色。楚凉月吸了一口凉气,猛的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夜浔。

药是莫容与让孙太医熬得,中间不知又经过几人的手,究竟是谁想下毒害萧夜浔?

她三年来混迹在江湖,对北燕皇室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萧夜浔重病,有人却还想置他于死地,除了太子外,她真想不出会是何人这么迫切的想让萧夜浔去死。

只是萧夜浔一死,她这个荣王妃可就要跟着陪葬了!如果贸然离去,只怕会连累那礼部尚书,楚凉月深思一番还是决定留下。

她本来只想安稳的在府中躲上一躲,但可不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今夜你遇上我算你命大,不过我可不想陪着你一起死。既然这个人将我拉下了水,那就莫怪我不客气了。”楚凉月眸中一抹狠戾,将那碗有毒的汤药摔在了地上。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情?”守在外面的男人惊慌的问道。

楚凉月推开门,看着那个男人的装扮似是个侍卫,应是萧夜浔身边的人。“我方才不小心将王爷的药打翻了,还请让人重新给王爷熬上一副”

池逸双耳微微一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颔首应道:“好,属下这就去。”

关上房门,楚凉月站在床榻前,看着那安睡的男人,他五官如精雕细琢一般棱角分明,修长的眉,高挺的鼻梁和纤薄性感的嘴唇,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

这么俊朗的男人却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这里真是可惜。她脑海突地一亮,想起了什么来。

“听说逍遥宫有两件旷世奇宝,还魂水和回春丹。这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圣物,不如偷来给你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也是好的。嗯,就这么办。”她打了个响指,有些沾沾自喜。

三日前,振阳王准备进献给皇上的宝盒被盗。皇上大怒,责令振阳王在半月内找到宝盒的下落,否则便将振阳王以欺君罪论处。

作为皇上的王兄,这位振阳王着实够冤的。原本只想献宝盒以表明自己的忠诚,可谁知弄巧成拙,竟惹祸上身。

又或者,这正中皇上的下怀。传闻皇上早就想除去自己这个皇兄,只怕宝盒被盗,也如了皇上的心意,又或者盗取宝盒的那些人中也有皇家的人!

谁知道呢?如今她只需要将宝盒中的秘密解开,带着盒子回到自己的国家。其它的,与她毫无关系。

但前提是,躺在床上这个名为自己夫君的男人不能死了。

“有人想让你死,我偏要让你活着。敢算计本姑娘,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楚凉月眸光坚定,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一个来自现代的人,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若是谁敢欺负她,定要让那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就像那个负了残月的男人,残月为了他背叛千秋阁,而那人却是在利用她!这样的男人更是该杀。

很快池逸就端着熬好的汤药送来,楚凉月查验过没有问题,这才喂萧夜浔服下。楚凉月等了一会也没见萧夜浔有醒过来的迹象,她有些困倦,便和衣趴在榻前睡了过去。

房间内燃着的龙凤喜烛忽明忽暗,躺在床上的萧夜浔突然睁开了双眼,他侧头看着趴在榻前熟睡的女子,深邃的眼眸打量着她。

半响后,他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旋即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楚凉月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她舒了舒腰身,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和昨夜一个模样,没什么变化。

楚凉月探出手去放在他的鼻尖,气息时有时无。她眉心微微一拧,或许他连三个月也坚持不了。

房门推开,楚凉月回头看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王妃,奴婢带王妃回碧芳阁梳洗。”那自称莫愁的侍女微微一礼,很是恭顺。

楚凉月知道此处是萧夜浔的房间,按理她应回自己的住处。

随着莫愁出了房门,楚凉月就见对面池逸和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一起走了过来。那白衣公子抬头间正迎上楚凉月一双美眸,神情微微一怔,有些愣住。

楚凉月还是昨日的一身喜服,青丝未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池逸见了她匆忙见礼,一旁的那个白衣男人微微颔首。楚凉月扫了他一眼,温润儒雅,五官俊秀,身上沾着药草的香味,应是个懂医理的大夫。

楚凉月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便随着莫愁出了这清风轩。走在路上,楚凉月随意的问道:“方才那个身穿白衣的公子是什么人?”

莫愁回道:“那位是神医欧阳熙,欧阳公子是王爷的至交好友,一直在为王爷的病情劳心。”

果然是个大夫,而且还是个神医。只是若连神医也无法医治萧夜浔,不知这逍遥宫的圣物管不管用?

来到碧芳阁,楚凉月收起心思打量着这里。这里的的陈设很古朴精致,一看便是用心的。

“莫愁,去给我备些热水我想沐浴。”楚凉月对着身后随侍的侍女吩咐道。

她是管家派来伺候她的贴身侍女,是个行事稳妥,态度恭顺的姑娘。来的路上,从莫愁的口中,楚凉月也知道一些关于萧夜浔的事情。

萧夜浔之所以病重,是小时候中过一次剧毒所致。本来好好养着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就在去年皇上的寿宴上之后,他便又开始一病不起。

楚凉月大抵也想象的出来,无非就是遭人算计,昨日她已经亲身体验了一会。其实生在皇家,也是悲哀的。

莫愁很快就令人备好沐浴的热水,楚凉月让她在门外候着,自己褪去衣裳泡在舒服的热水中,手中拿着那只从玉面郎君那里抢来的宝盒在打探。

她放下盒子,微微闭目,脑海想起在中国的时候,师父曾告诉过她,这只盒子有着强大的力量。

单是打开盒子的办法,就涉及到五行阵法,一旦错了,里面的东西将付之一炬。当日,她才破解了这盒子中的阵法,正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宝物的时候就被盒子里的强光卷了进去。

只是,方才她细细观望了盒子,发现盒子上的阵法又发生了改变。她需要时间参破,才能打开。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去闯逍遥宫,为萧夜浔找那续命的圣物。

“影儿,你怎么哭了?可是王爷他出了什么事?”门外传来莫愁担忧的声音。

楚凉月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好奇的走到房门前,正想打开,却听有女子嘤嘤抽泣的声音格外的伤心:“方才欧阳神医来看王爷,说王爷的病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莫愁明显有些惊慌,声音也跟着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欧阳神医不是医术高超吗,怎么会救不回王爷呢?”

那叫影儿的侍女又是一阵低低的哭泣,声音极小。“听欧阳神医说,他本来是打算找千秋阁,想让千秋阁去什么逍遥宫找什么圣物救王爷的。可是听说千秋阁不接生意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欧阳公子也很是懊恼。”

“千秋阁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办事的吗?为什么会不接生意了?这下该怎么办?王爷平日对我们这么好,若是王爷死了,那可真是老天无眼了。”莫愁有些愤恨道。

躲在门后的楚凉月愣了片刻,千秋阁不接生意了?可是因为她?想到这,她心中微惊。目光落在放在梳镜台上的那只盒子,如果她的身份暴露,那么她的下场一定凄惨。

楚凉月觉得事情刻不容缓,既然欧阳熙也认为逍遥宫的圣物能救萧夜浔,那么她更要去闯一闯。

夜里,楚凉月来到萧夜浔的房间,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希望你命大,能等到我回来。”她说着轻叹了一声,只希望萧夜浔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撂下这句话,她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她微微易了容换上男装,灭了自己房间的灯,随即跳墙出了王府。

逍遥宫,三年前她曾闯过一次,只是当时是去杀人,而今日她是去盗药。那个负了残月的男人正是逍遥宫里的人。

出了京城三十里外的青云山,有一座悬崖而建的道观。道观的后山正是逍遥宫的入口。

逍遥宫一直以炼制各种神丹著称,但很多人并不知逍遥宫的真正所藏处。幸亏她有残月的记忆,才能找到这里。

她摸进逍遥宫内,打昏了教中的弟子换上他们逍遥宫的服饰,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在这里,当年她也是这么混进来的,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甚好。

收藏圣物的地方在聚星阁,虽然没有守卫看守但里面机关重重,且三面环着悬崖,若是被发现可是插翅难逃。

楚凉月摸进聚星阁,上好的月色映照进来,她能清除的看清阁中的摆设。在房间正位的地方,放着一只锦盒,周围有收藏的一些奇珍异宝,那锦盒看起来不起眼,但摆放的位置已经说明了盒子中东西的重要性。

只是楚凉月未动,她环视着脚下,发现脚下的地砖颜色不一,且摆设颇有玄机。只是还未等楚凉月有所动作,却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飘了进来,他步伐轻盈,踩着脚下的地砖一跃一起,转瞬间越了过去。

月光下,楚凉月看着那人,脸上一面白玉雕琢的面具甚是华贵。冤家路窄,怎么会是他?

“咦,这位兄台看着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男人一手扶着下巴,做深思的模样。

楚凉月脸色一变斥道:“哪里来的毛贼竟然闯我逍遥宫?”

他朗声笑了笑,转身打开身边的锦盒。“我今日就来盗取你这逍遥宫的圣物,你奈我何?”他说着,将锦盒里装着的两件瓶子取出,却不想这盒子中也有机关。

他面色一寒,听着机关响动的声音突然对着楚凉月道:“还愣着做什么,你再不过来,我们就逃不出去了。”

楚凉月看着房间三面渐渐落起的玄铁笼,知道事态严重,只能飞身越了过去。那男人扫了左手边的窗子一眼,随后一把拉着楚凉月的手臂朝着窗外飞身而出。

窗子外是万丈悬崖,楚凉月都没有信心能安然无虞,可是这个男人却丝毫不紧张,在坠落的时候他手臂环着她的柳腰,踩着崖壁上的岩石竟朝着悬崖对面的山峰越去。

他的轻功登峰造极,武功更是不凡,楚凉月微微侧头看着他仅露出的的薄唇,性感至极,只是不知这白玉面具下他的容貌如何?

两人落在一座山峰之上,那男人垂头看着怀中的楚凉月突然伸手挡着她的鼻子,半响后他扬唇一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明月楼就是你抢了我的玄音宝盒,这双眼睛我可是记得。”

楚凉月心下大惊,心想这个男人难不成是鬼眼?她今日易了容,没有覆面巾,可这个男人竟一眼就将她认出,可见他不容小觑。

“这位公子莫不是弄错了?我是逍遥宫的人,快将你偷来的圣物还给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楚凉月退了一步,已摸出袖中的暗器。

那男人挑眉,唇角勾勒的弧度极其的好看。他手中拿着偷来的两只瓶子,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她:“逍遥宫的人莫不是都这般泼辣?”

他说着突然出其不意迅速的点了她的穴道,楚凉月脸色一变,却如何也动弹不得,她眉心经拧,气愤不已。

却见他伸手从她右手上摸出她还放出的三枚金针,笑道:“果然是你,听闻千秋阁出了叛徒,为此他们下了追杀令。你当日从我手中夺走了宝盒,竟是占为已有。”

楚凉月在心中暗骂着这个男人,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清润的笑声散在山峰上,一轮明月挂在他的身后,薄凉的月光映着他脸上白玉面具格外好看。“我真认错人了吗?”他浅浅润朗的声音问她。

“你究竟想怎么样?”楚凉月知道这个男人不好骗,也不想在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就将这圣物给毁了。”他伸手欲图将那瓶子扔下悬崖。

楚凉月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怒火翻腾起来。她咬着牙,愤恨道:“你爱毁不毁,跟我没有关系。”

却见他果然松了手,手心中瓶子滑了下去,她突然大喊一声:“残月。”

那男人迅速的将瓶子捞了起来,唇角的笑魅惑至极。

“我叫残月,就是夺了你玄音宝盒的人,可以将我放了吧?”楚凉月忍着怒气,抬头看他。

那人低笑,把弄着手中的两个瓶子。“千秋阁四大护法之首,敢叛出千秋阁也算你有本事,说吧,盗这两件东西你是为了救谁?”

他轻笑着问她,语气中颇有些赞赏的意思。

“我救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江湖中盛名已久的盗王,我知道自己技不如你。但我们可以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你我单挑,若是我输了,这圣物你拿走,若我赢了,你就将东西交给我。”楚凉月只想哄他将自己的穴道解开,省的被他挟制。

可他却好似并不上当。“我玉面郎君从不按江湖规矩办事,只有我自己的原则。你若想要这圣物,很简单。”他说着突然凑唇过去,薄凉的唇靠在她的耳后:“你若敢吻我,我便将这还魂水给你,如果你敢与我春风一度,我便将这回春丹也给你。”

楚凉月头皮发麻,浑身惊怵,这无耻的男人竟如此轻薄她?她抬眸一双美眸中布满戾色狠狠的瞪着他。“你休想。”她几乎想也没想立即否决。

他耸耸肩,轻叹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会,你身上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会解开。”他说着做出一个潇洒的动作转身。

楚凉月此刻内心凄惨无比,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在心中不停的骂着他,转念一想自己的处境,不是置气的时候,如果一吻能换来还魂水也是好的。“你回来。”楚凉月脸上满是怨怼的表情。

他回头,依旧一副魅惑的笑看着她。“可是想通了?”他问她。

楚凉月深吸一口气,望着这个戴着面具的阴险腹黑的男人无奈的点点头:“你说过的话莫要反悔,我要还魂水。”

“好。”他浅声应着一步步走向她,俯身将自己薄唇凑了上去。

楚凉月感受他身上清淡的草香袭来,鼻尖满是他男子的气息,她的心突然一阵狂跳,有些不受控制。

她闭上眼,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过就是一吻。她一个来自现代的人难道还会在乎这些。说服了自己后,她果真抬头贴上他凉凉的薄唇。

万物静籁,一轮明月高悬在头顶,细细的风吹着他们的衣衫纠缠在一起。

楚凉月碰上他凉薄的嘴唇本想一触即收,却不想腰间突然一重,他温热的大掌握着她的柳腰将她贴近自己,他撬开她的牙关细细的品尝,由浅至深,分外的浓烈缠绵。

楚凉月被他吻的浑身无力,甚至连思想也一片空白,她有些窒息头晕,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她,微微的喘息彼此缠绕。楚凉月的思想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才意识到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玉面郎君,你今日如此轻薄与我。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楚凉月双颊明明是羞红的颜色,可她的话却带着愤恨,心有不甘。

“女人有时候喜欢口是心非。本郎君说到做到,这还魂水我给你。明日戌时,我在明月楼等你。”他将那瓶还魂水塞到她的手心之中。

楚凉月却蹙了蹙眉头朝着他道:“你别自作多情,我才不会去。”

他笑了笑,大掌突然抚着她耳旁的碎发温柔的回道:“你一定会来的,我等你。”说着他手指解开她的穴道,随即身影一跃,消失在了山峰之上。

楚凉月握着手心的那瓶还魂水,低头看了看,她手掌合上,另一只手抚上自己微肿的嘴唇,一抹愤色浮现。她气的跺了跺脚咬着牙喊着他的名字:“玉面郎君,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她收起药瓶子,旋即带着一肚子怒火离开了这里。

回到王府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大亮了。她悄悄的摸进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正准备小憩一会,外面就传来莫愁敲门的声音:“王妃娘娘,王爷病重了请王妃过去看看。”

楚凉月一个机灵的爬起来,将枕头边上那瓶还魂水收进怀中后去开门。“怎么回事,白天不是还好好的?”

莫愁一脸着急的绞着手回道:“下午喂王爷喝过药后还好好的,方才去给王爷喂药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欧阳神医呢?”楚凉月又问道。

莫愁脸色焦急的回道:“欧阳神医出府去了,好像是要去找什么逍遥宫为王爷求药。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楚凉月不再多问,匆忙出了房间直奔萧夜浔的住处。门外只有萧夜浔身边的那个侍卫池逸在不停的来回渡步,看见楚凉月来,他迎上去急道:“方才太医来过,说王爷他撑不过去了,让我们准备后事。”

楚凉月眸光深沉,提着裙角走了进去。房内满是药香的气息,而躺在床上的萧夜浔脸色越发的惨白难看。

“将王爷的药送过来,你们出去守着。”楚凉月镇定的吩咐着。

池逸与莫愁各自点点头,按照楚凉月的吩咐退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莫愁就送来了萧夜浔的汤药。

房间内只剩楚凉月与躺在床上的萧夜浔两个人,她掏出那瓶还魂水,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还魂水倒进了冒着热气的汤药之中。

楚凉月搅了搅汤药,待温度合宜后她舀了一勺送到萧夜浔的口中,可是喂出的药却都流了出来,果然他已经无法下咽。

这还魂水只有一瓶,她不能浪费下去。楚凉月有些着急的握了握手心,突然眸光一动,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她顾不得那么多,端起药碗喝下一口,然后俯身凑到萧夜浔的唇上,将口中的汤药渡给他。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楚凉月脑海突然浮现出在山峰上的画面。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与萧夜浔一般都有着一张性感而纤薄的唇。

若非眼前的这个男人重病至此,她可能会怀疑他们是同一人。但楚凉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是,玉面郎君身上是那种带着青草淡香的田野之气,他吻她的时候有香甜之感。而萧夜浔身上是常年汤药浸染的药香味,她吻他的时候有苦涩之感。

楚凉月挥散脑海中的画面,继续喝着这有些浓苦的汤药一口一口的渡给萧夜浔服下,好在半碗药他喝下去了。

倒了一杯凉茶,楚凉月漱了漱口,口腔里的苦涩感觉还是那么浓烈。她放下茶杯,走到榻前伸手为萧夜浔把了把脉。

她医术虽然不精,但好歹略懂一些。触上萧夜浔的脉搏,她仔细摸索着,虽然跳动依旧有些弱,好在有规律。

楚凉月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还魂水还是有效果的。她守在榻前,撑着头打起了瞌睡,外面一缕阳光映照了进来,金色的眼光照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格外的好看。

而醒来的萧夜浔,就是看见了这样一幅画面。他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摸过一旁的薄被想给她披上,却惊醒了她。

楚凉月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温柔的眸子如点点繁星一般在望着她。彼此视线相交,沉默了片刻,萧夜浔才开口道:“姑娘,你是?”他才醒,声音有些暗哑,不甚好听。

楚凉月一惊,脸上的喜色难以抑制。“我叫楚凉月,是礼部尚书的义女,我是嫁给你冲喜的王妃。”她简单的介绍自己,说明缘由。

萧夜浔微微一愣,眸光闪了闪。“原来如此,本王重病已久,想来姑娘你也不是自愿嫁给本王的吧?如果姑娘你有什么委屈或是要求可以告诉本王,就算你想离开王府,本王也会答应的。”

楚凉月未曾料到萧夜浔会如此通情达理,不禁对他心生一丝好感。她摇了摇头笑道:“我是自愿嫁给王爷你的,没有被人强迫。王爷的一番心意,凉月记下了。只是王爷莫要忧思过度,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了。”

她轻声安慰着他,又道:“你的手下都很担心你,他们若是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很开心的。”说着她疾步走到门前,对着门外守着的人道:“王爷醒了,你们进来看看吧。”

池逸与莫愁听着这消息顿时一震,两人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榻上的萧夜浔,突然双双跪了下去:“王爷,你终于醒了。”

萧夜浔轻咳一声,楚凉月忙道:“莫愁,让人送一壶热茶来。”

莫愁忙应着去办,萧夜浔抬头,对着楚凉月微微一笑,继而又对着池逸道:“起来吧,我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许多。欧阳熙呢,他可在府中?”

“欧阳公子为王爷你寻药去了,属下这就让人将他寻回来。”池逸知道萧夜浔的意思,忙回应。

萧夜浔点点头道:“去吧。”

莫愁将热茶送了过来,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的激动和高兴。楚凉月为萧夜浔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先喝一杯茶,润润嗓子。”楚凉月柔声说道。

萧夜浔接过茶杯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还未咽下,却见他手中的杯子突然跌落,一手抚着胸口,脸上的表情好似极其的痛苦。

楚凉月猛然一惊,扶着他,却见他额头上满是汗珠。“王爷,你怎么了?”她说忙去触他的脉搏,却发现他脉象跳动的极快,却不知缘由。

一口鲜血从萧夜浔的口中吐出,他满脸痛苦,又昏了过去。楚凉月一时慌了神,她反应过来后立即查验莫愁送来的茶水,可茶水并无问题。

“池逸,你说王爷当真已经醒了?”外面传来男人不敢置信的声音。楚凉月回神,知道定是池逸带着欧阳熙来了。

她忙打开房门,看着欧阳熙风尘仆仆的走来。“欧阳神医快来看看,王爷方才醒了过来,可不知为何突然吐血又晕了过去。”楚凉月不想隐瞒他们。

池逸与欧阳熙俱是一惊,匆忙冲了进来。地上还有一片猩红的血迹,格外的惊心。欧阳熙上前去,探上萧夜浔的脉搏,神色突然一变问道:“是谁给王爷服下了还魂水?那回春丹呢?”

池逸一脸错愕,不知所以。楚凉月却是一惊,暗中叫糟,如果她给萧夜浔服还魂水的事被人发现,那么她定然百口莫辩。

“什么是还魂水?欧阳公子,王爷他究竟怎么样了?”池逸担忧的问道。

欧阳熙突然回头,视线落在楚凉月的身上,带着审视。他收了目光对着池逸道:“池逸,我写一张药方,你立即去抓药给王爷服下。”他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池逸。

池逸拿着药方走了出去,楚凉月试探的问道:“公子方才所说的还魂水是什么?”

欧阳熙轻叹一声道:“这世上能救王爷的神药也只有逍遥宫的还魂水和回春丹了。只是我昨夜听闻,逍遥宫的两件神物都被人盗走了。方才我给王爷把脉,发现王爷好似服下了还魂水,可是只有还魂水是没用的。这还魂水必须要借助回春丹一起用才有效,否则,就是一味毒药。”

楚凉月的头嗡嗡作响,想起昨夜在山峰上,玉面郎君如此笃定的约她今夜在明月楼一见。原来都是玉面郎君的诡计,他明知还魂水不能救人,却还那么大方的将还魂水给了她。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楚凉月心头怒火中烧,她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眸子染上一层火焰。

这一刻,她真想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他竟然算计她!

“我只能暂且压制住王爷体内的毒性,希望能找到回春丹救王爷一命。只是究竟是谁将还魂水给王爷服下的,此事一定要查清。只有找到此人也能找到回春丹的下落。”欧阳熙长叹一声,似是自责自己竟对萧夜浔的病无能为力一般。

楚凉月此刻心中百味陈杂,都是她一时大意,若萧夜浔死了,自己就算能逃出王府也会连累万花楼与礼部尚书楚大人。

她不能为了一已私欲而置别人的性命与不顾,萧夜浔她一定是要救的。

“既然有人暗中给王爷服下还魂水,想必此人一定不希望王爷有事。至于回春丹,我相信此人也一定会给王爷送来的。我们不如静观其变,欧阳公子你说呢?”楚凉月抬头,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她相信欧阳熙是个聪明人,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欧阳熙敛了敛眉,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王妃你说的对,既然还魂水与回春丹被盗,想必盗药的这个人也是为了救王爷。再者,平日受了王爷恩惠的人甚多,许是有人想聊表心意。就依王妃所言,我也会暗中查访回春丹的下落,希望在三日内能找到这回春丹。”

楚凉月微微松了一口气,直觉告诉她,欧阳熙必然是怀疑她的。但他既然肯合作,如此最好,毕竟他手中也没有证据,她也不必过于担忧。眼下,她只能按时赴约,看一看那玉面郎君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是夜,楚凉月又易成昨日的模样,一身男装的装扮去了明月楼。这振阳王最近为了丢失宝盒一事已经心力交瘁,眼下正在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挨家挨户掘地三尺的搜查,因此他的振阳王府到成了出入自由之地。

明月楼高十丈,共有七层,最顶楼的一层用来观景,布置的非常华贵奢靡。软榻、酒桌,垂帘,无不彰显着这些身份尊贵之人的享受。

她轻巧的身影落在观景台上,环顾了四周一眼,却没有看见玉面郎君的影子。微微蹙眉,她看了看时辰,正是戌时。

“可是想我想的紧,竟如此按时赴约?”身后是戏虐的笑声,随着他那温润清朗的声音格外的惑人。

楚凉月隐在袖中的人微微一动突然回身,指上的金针已经放了出去,而她也毫不犹豫的出手攻击。

玉面郎君似是早知她会如此,他侧身,三枚金针划破他身边的垂帘纱帐。他步伐如风绕到楚凉月的身后,出其不意的环上她的腰肢,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楚凉月一脸怒色,使劲的挣扎,一双美眸中满是愤色的瞪着他。“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阴险的小人。”她破口大骂,只恨自己学艺不精。

他也不生气,身上淡淡的青草香环绕着她。面具下那好看的唇形微微翘起,隐在面具下一双如炙的眸子极深。“本郎君着实冤的很,是你自己不知晓那圣物的作用,以为只要有其中一样便能救命。昨夜我说的清楚,是你自愿换取那还魂水,如今为何又破口大骂我?”

楚凉月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心下气急,明明是他故意耍弄,又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这男人,真是……可恶透顶。

“将回春丹给我。”楚凉月怒不可谒,使劲挣了挣,却逃不开他的束缚。

他朗声一笑,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耳后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魅惑:“昨夜我说过,想要这回春丹要与我春风一度,你若不愿,那就将夺过去的玄音宝盒还给我。我便将回春丹给你,让你回去救人。”

楚凉月脸色大变,她咬着唇,眸子火焰燃烧的浓烈。“你休想。回春丹我可以不要,玄音宝盒你也休想得到。”

他轻笑着,似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你这性子果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既然这般守身如玉,我不如就成全你。”说着他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将一枚丹药塞到她的口中迫使她服下。

楚凉月只觉得一股清凉带着香气的东西滑了进去,她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传来那个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我给你服下的便是回春丹,你该不知救人的真正方法吧?”

楚凉月不解的蹙眉抬头瞪着他。他唇角又是一勾,突然俯身在她唇畔辗转了一番,继而将他冰冷的唇移到她的耳后低语:“逍遥宫向来以邪著称,他们炼制的药都需阴阳调和才可。如果你救的人是个女人,那么她此刻已经没救了,若是你救得人是个男人,方有一解。”

楚凉月意识有些混乱,可还有一丝灵感慢慢清晰。“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斥问。

他邪魅的笑着看她,彼此间距离颇近。“我说的话你懂的,这还魂水与回春丹要男女同服,阴阳交合才可救命。”

“你……”楚凉月大惊失色,如果她方才吃下的是回春丹,那么她必须要和萧夜浔他……

“眼下,你就算拿玄音宝盒来换已是晚了。我玉面郎君做事与你一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你不肯失身与我,那么便失身给你想救的人,也算成就你一番心意。只是玄音宝盒,还是我的。”

他说着薄唇在她脸颊擦过,轻浮至极。

“为了宝盒,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命。如果是你自己的呢?我在回春丹里做了手脚,七日断肠,它不会影响你救人。但是七日后,你必定会肠穿肚烂而亡。七日后,戌时,你拿玄音宝盒来换解药。”他松了她,依旧笑的魅惑。

楚凉月紧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她这一辈子都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所受的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她被他算计,被他玩弄于手掌之中。这奇耻大辱,她究竟怎么才能报回来?

“玉面郎君,我残月在这里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你生不如生,痛不欲生。”楚凉月锐利的双眸瞪视着他,总有一日这仇她要报回来。

“好。我等你,七日后见。”他转身,白色的衣袍在风中摇曳,一跃旋即消失在了明月楼。

楚凉月踉跄着退了一步,她当日从他手中夺走宝盒,隐在荣王府只为寻个安身立命之处,不想颠沛流离。谁知竟惹上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男人。

眼下的事态已经不受她的掌控,她抚手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玉面郎君,那我们就试一试,究竟是我败在你的手中,还是你一世英名毁在我的手中。”

她眸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而玉面郎君的话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他的一番恐吓之词,要查验过才能知晓。

楚凉月迅速的返身,消失在了明月楼里。

回到王府后,楚凉月换下衣衫,开了房门后,她突然装作一番惊恐的样子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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