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马冬梅最新章节内容_马林马冬梅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常读小说

马林马冬梅是小说《穿越72:不当怨种男配》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手叔写的一款都市种田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72:不当怨种男配》的章节内容

马林马冬梅最新章节内容_马林马冬梅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有道德洁癖慎入,这只是小说,人物也是故事里的人物。年代文优秀作品很多,选自己喜欢的,各自安好。)

白露秋风夜,一夜凉一夜。

国庆后,十月的风冷飕飕,吹一过冷一分。

马林痛苦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眼前通红一片。这个梦好长,已经被活活烧死,为何醒来还在燃烧?

“妈,这家钱藏哪儿啦?柜里就有点粮食,还全是粗粮。”一个清脆的女声嘟囔着发小脾气。

嗓音略有些沙哑的妇女呵斥她,“吵什么吵?啥也不是,再好好翻翻。”

马林抬手抹了下眼皮上的血,看清眼前的两个翻箱倒柜的女人,稍微回了神。

后脑的疼痛提醒着他,他没死!

咬紧嘴唇,把痛苦声憋回嗓子里。

现在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砸破他脑袋的一定就是眼前这两个女人。

闭眼缓了一会儿,眩晕减轻不少,紧握几下拳头感觉没有大碍。

悄悄下了炕,从炕上烟叶笸篓里抓了个通烟袋锅的尖锥,走到妇女身后,薅住头发一拽,用尖锥对准她的眼皮。

妇女的尖叫吞回肚子里,年轻女孩回头看见,“啊”了一声,双手捂住嘴,眼睛里蓄着泪水。

女孩刚往前一步,马林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女孩倒在一旁柜门上,额头撞红一块。

妇人压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这位小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呵呵。”笑出声后,马林听出自己的嗓子像哮喘的老人。

单手捏着妇人脖子,“哭穷盗窃算计到我头上?”

妇人假装害怕身体往后靠,用肥大的屁股在马林腰腹摩擦几下。马林抓住她的后脖颈,对着条凳架起的躺柜摁下去。

妇人呈现十分羞耻的姿势,刚挣扎两下,尖锥刺穿棉袄,也划破她肩膀的皮肤。

身后马林掐住她脖子,“这么喜欢勾引男人,让你闺女来,我对你这种老菜帮子没兴趣。”

“不行。”母女两人异口同声拒绝。

妇人开始结巴起来,“小兄弟,我们……我们母女就是求财,你……不能糟践人。”

“打破我的头,还说我糟践你,刚才你闺女没看到你用屁股蹭我吧。一看平时就没少靠这个勾引男人,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娘们,腆着脸装什么贞洁烈妇。”

马林心里有股火,不知道哪里来的火,不知道对谁发,正好借着机会磋磨这对母女大盗。

妇人身体抖动几下,随后想通了什么,镇定下来说:“小兄弟,今天我们娘俩栽了,除了我闺女身子,你要啥划个道。”

马林看到妇女身上黑棉袄虽然旧,手肘部才有补丁。再看年轻女孩,身上穿着短了一截的红底花棉袄,脚下鞋帮有一块跑线。

“娘俩穿的比我还好,坑蒙拐骗多少年了?”

下炕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膝盖和裤裆上的的布丁,穿过来的这位家里也不富裕。

女孩举起一根手指,小脸鼓鼓的,“第一次。”

马林脑袋猛然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站立不稳,捂着脑袋呻吟起来。妇人趁机撞开马林,一把拉着女儿的手跑出去。

“妈,慢点。”女孩被马林踹到膝盖跑不快,一瘸一拐被母亲拎着飞起。

半敞开的房门,寒风不停歇刮进来,马林蜷缩在地上抽搐。

他想起那场火灾,楼梯房小区近乎无人管理,门口一嘴假牙的大爷,电动自行车电池随意带上楼。

不出意外出了意外,楼下缺德鬼偷偷带上楼的电池着火,老破小烧起来非常快。

一栋楼里不是上班,就是老人送孙子上学,缺德鬼第一时间跑下楼。

就烧死楼上他一人,好运气。

扶着炕沿,像条蛆蛄蛹到炕上躺下,地上太凉。

他知道自己穿越了,幸好这位也叫马林,不用改这个烂大街的名字。

这里是关外某地的上礼镇公社,家里父母健在,父亲马金成是公社运输队赶大车的,母亲何富英普通家庭妇女。

上头一个姐姐马红梅,在公社制衣作坊挣工分。

父亲马金成这一辈两兄弟加一个妹妹,人丁不旺。叔叔家两个闺女,马林算是老马家第三代代的独苗苗,传承香火的唯一。

不对。

他这是穿书,不是穿越。

被烧死前他失业一个月,熬夜通宵看小说早上补觉,所以着火时候没跑出去。

看了一本什么麻辣娇妻下乡的年代文,其中有个角色和他重名都叫马林,姐姐马红梅,全家都是女主角崛起的踏脚石。

回忆书里的内容,自己连男三都算不上。

女主肖可可是个插队下乡的女知青,前身马林和她上礼镇上一见误终身,琼瑶式的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蹉跎一辈子。

八九十年代为了肖可可的事业,前身走南闯北,隐身幕后到处给女主擦屁股。为了给肖可可保驾护航还涉黑,最后死在仇人刀下。

书中写到,肖可可得知舔狗前身的死讯,靠在男主怀中,千禧年的烟花升起,她默默祝福前身来生灿烂辉煌。

灿烂你妹,舔狗,不得好死。

一拍炕席,马林挪屁股蹭到炕沿,炕也太烫了!

摸了摸后背和屁股,棉袄棉裤都烫硬了。刚才自己醒过来,是不是也被烫醒的?

全书的转折就是今天,1972年10月8日,寒霜。

也是前身马林获得空间神器的日子。

书中所写,镇上组织社员到地里扒苞米,马林干活出一身汗,解开扣子小风一吹,打喷嚏头晕晕,拉三泡稀腿打颤。

母亲何富英打发他回家,躺热炕上缓缓,可不能赶这时候感冒发烧。

路上遇到刚才那对母女,说是闹饥荒逃难的,求口饭吃。好心的马林带母女回家,就被妇人用藏在袖子里手腕粗的擀面杖砸晕。

随后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丢了点粮食和三十多块钱。

马林头被敲破流血,顺着脸颊下巴落到胸口的平安扣上。于是这件姥姥送给他的满月礼物,激活了空间。

意外获得空间神器,十七岁(虚岁)的前身格外得瑟,偷苞米偷食堂,偷钱偷布偷奶糖。

偷偷把这个秘密告诉女主肖可可。

老天爷偏爱女主,肖可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舔狗前身在空间界碑上改上肖可可的名字,这个空间就转让了。

转让了!

看到这段的时候还吐槽过,舔狗满级十级,前身十三级舔狗。

因为更换空间主权,前身吐血高烧半个月,熬坏了身子,此后基本他的篇幅就没多少了。

后面但凡肖可可的幸福生活出现点波折磨难,消失的前身就出现了,把对方弄得家破人亡,还深藏功与名不让女主知道。

是个重度神经病舔狗。

马林解开扣子,拿出平安扣,血流到红绳上,还未浸染玉扣。

拿起平安扣蹭点脸上的血,一晃神站到一片空地上,初略打量有两百个平方,约莫有三分地。

找到书中提到的空间界碑,抹着脸上的血歪歪扭扭写下马林二字。幸好名字笔画少,要不然流的这点儿血还不够用。

空间泛起一层薄如轻纱的雾,马林感觉这片土地有了生命力,暂时没想好怎么用。

地中间是一平米的小水泡,下午拉肚子,脑袋又被人敲棒子,马林此时感觉真有点口渴,

马林伸出一根手指蘸点水,用舌头舔舔,甘甜清冽。

万句言语吃不饱,一捧流水能解渴。

按穿书里讲,这汪小水泡是灵泉,蹲下双手舀水捧到嘴边,连喝了七八口,通身清爽打了一个嗝儿,拉肚子腿软那股劲儿似乎也没了。

肚子有点胀胀的,好像吃饱饭的感觉。

默念:出去。

回到房间,看着眼前的房间,土墙土炕,坑坑洼洼的地面,不到四米长的炕就占了房间的一半。

这是父亲马金成和母亲何富英的房间,看着被翻乱的柜子,马林开始收拾。

边整理边骂前身,不仅是个舔狗还是个蠢狗。

谁家逃难的穿那么好的衣服,棉布四毛一尺还不算布票,闺女穿的棉鞋供销社里就要一块五。

那娘俩温言小语求两句,闺女再用水汪汪的眼睛哀求几下,马林就热血沸腾上了头,非要带着娘俩到家坐炕头,被人偷袭敲破了头。

收拾完东屋,又给灶坑里添了点木头。

马家是标准的三间房,正中间是堂屋基本当厨房,也是老人常说的外屋地,左右两个灶,做饭兼烧炕。

东屋住父母,也是这时候的客厅。到九十年代,不少楼房的主卧还放沙发茶几电视,专门招待客人。

要不然父母那一辈很执着叠被子这件事,进屋一坐看床上乱糟糟,评语就是这家邋遢。

老人眼里,不叠被就是犯天条。

西屋隔两小间,姐姐马红梅住靠外屋地那间,马林住最西那间,顺带听大门动静。

东西屋北侧靠墙和外墙之间留出一截当储物室,

西侧灶有时候烧不旺马林那屋,靠墙加了一个灶眼,夜黑儿了加点柴火就够用。

站院里眼见着天压着铅云,北风吹得脸疼,从柴火垛抱干树枝回屋准备做饭。

用毛巾擦头上的灰,才反应过来,被敲破的头止了血,而且没有头晕的迹象。从锅里舀半瓢热水,兑了点凉水,打湿毛巾拧干慢慢擦着脸和头上的血。

摸到敲破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思来想去应该是空间灵泉的效果。

‘哐当’门被撞开,冲进来一个人,用脚一拐一蹬把门踹上,挤开马林凑到灶火前蹲下。

“哥,你拉肚子好点没?”

马林捡出十来个土豆装盆里,看着眼前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红棉袄黑棉裤,头上裹着老花布。

老叔家的小堂妹马冬梅,别人家闺女爱美爱俏,就她偏爱简单利落,要不是老婶强压着,肯定也穿得像个假小子。

一辈子都跟马林亲,为了帮助堂哥马林,揣着七个月身子去要账,被人推下楼,一尸两命。也是女主肖可可前进路上的牺牲品,造孽的就是舔狗前身。

并排蹲下挑出两个土豆塞灶坑里,“你自己烤着吃。”说这句时马林有点哽咽。

“你拉肚子好点没?”马冬梅觉得她哥今天说话怪怪的。

伸手摸马林额头,怀疑他是不是发烧嗓子不舒服。不确定又摸着自己额头,换手来回摸了几次。

最后确定没事,长出一口气,“我大娘让我看看你咋样了。”

马林倒上水洗土豆上的泥,“我没事了,下午估计被风激着了,晚上在这儿吃吧,哥给你做饭吃。”

他想对这个堂妹好一点,小时候的马林一点不喜欢这个假小子马冬梅,别人家女孩穿裙子扎头花,就她立志要当兵只穿男装。

爬树掏鸟,上房揭瓦,和男孩打架。上山弄到果子,河里摸到鱼第一时间给马林送去,不然也不会怀孕七个月还替他办事,结果出了意外。

马冬梅觉得马林好奇怪,“哥,你咋了?”

马林嘴里的话被噎在嗓子里,平常日子他总嫌弃马冬梅粘人,人一来就使性子不搭理,主动开口留人吃饭还真是头一次。

帮马冬梅把头上花布头巾扯到后脖子,“你关心我这大哥,我对你好点不应该啊?”

马冬梅嘴巴里不知道嘟哝着啥,用烧火棍翻土豆。

中午泡上的高粱米大碴子放左边灶上煮,让冬梅看火,马林削土豆皮,扒老白菜帮,温水泡粉条子。

看到家里还有干菜,琢磨着明天弄点干菜汤配窝头,今晚吃土豆白菜炖粉条。

一羹匙儿猪油,炒香拍散的蒜,白菜炒软放土豆,两勺大酱炒匀后加开水,盖盖炖一会儿。

马冬梅翻出烤好的土豆,扒拉到地上敲敲上面的灶灰,嘶嘶哈哈左右倒手,掰开吹了吹递给马林,“哥,你吃。”

马林用手心接过半拉烤好的土豆,吹了几口气撕去皮,用门牙咬下一小块,满口的香气。

黑土地的农作物淀粉含量非常高,耐煮耐炖品质好。

马冬梅蹲地上像长了跳蚤来回动,低头小心翼翼剥着土豆,“哥,明天赶集,你是不是又要去看肖可可?”

上礼镇十天一个集,和周围的几个镇日子错开,阴历三、十三、二十三,逢三有集会。

明天九月初三,正是上礼镇赶集日。

书中这一天,前身趁着赶集人多,用空间偷取财物来讨好女主肖可可。

从此在舔狗和找死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马林虽然不是道德君子,也有自私和无情的一面,但还有点道德底线。

肖可可享受前身的供奉,也知道舔狗为了她牺牲涉黑,依然摆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追求神圣的爱情。

既当又立,既要又要还要。

一口吞掉变温的土豆,呼出一口热气,“看她嘎哈,她长两脑袋呀。”

马冬梅猛一抬头,一脸的诧异。半个公社人都在传,堂哥马林可是女知青肖可可的哈巴狗。

整个二岔子大队的插队知青都知道,上礼镇马林死皮赖脸黏着肖可可。

每次都跑到二岔子给肖可可带东西吃,人家不要还强塞,贱不呲咧的。

肖可可跟画里走出的仙女似的,刚下乡那天,脚蹬小皮鞋,身穿布拉吉,手拎小皮箱,连发箍都是桑蚕丝的。

二岔子大队长把肖可可护的跟眼珠子似的,那是他老上级的孙女。大队长媳妇还起过心思,想让肖可可当她儿媳妇,被大队长臭骂一顿。

马林就是上礼镇公社运输队的下力人,俗称苦力扛大包的,怎么配得上肖可可。

纯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马林看出马冬梅眼中的心思,按条件来说,他确实不配。

前身属于是:黑瞎子耍门杠——人熊家伙笨。

这本书里有糙汉,是男主角卫骏喆那种,高大威猛,行走的荷尔蒙,冷酷的赚钱机器,面冷心热的宠妻狂魔。

可不是马林这种怨种男配,鼻涕蹭袖口,头顶锅盖头,黑不溜秋的土蛋。

马林用铲子翻动炖菜,尝尝咸淡,加了半勺盐,把泡软的粉条扔进去。

拿起另一个烤土豆剥皮,塞马冬梅嘴里,“咋了?我非得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马冬梅眼睛笑成一条缝,嘴里塞着土豆咯咯笑,三两口咽下去,下巴仰起顺着喉咙里的土豆。

“哥,你终于想明白了。”

马林拿勺子搅合高粱米碴子粥,架上帘子溜热冷掉的窝窝头。

“哪个男的看到美女不迷糊,你哥我迷糊一阵儿就得了。”

脑子里似乎记起什么事,开口问马冬梅,“对了,等老叔从县里回来,你看看托他带的糖和烟酒搞到没有?”

“必须搞到,那是大姐结婚日子撑场面的,婆家一看,娘家这么能耐呢!以后也不敢小瞧了去。”

马林的姐姐马红梅今年十九岁(虚岁),去年订婚,对象是下礼镇公社的邮递员姚建设,结婚日子定在今年阴历九月二十三。

老叔马金明是县里棉纺厂大车司机,专跑南线,经常能搞到不用票的的物资。当地风俗嫁外地的女方家里也摆酒,可不就需要点烟酒糖瓜子。

马林刚才翻记忆中的书,姐姐马红梅的结局很惨,这段婚姻是一场悲剧。

姐夫姚建设负责附近四个生产大队十几个小队的送信业务,仗着自己长相四处勾搭,婚后没有半点收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和俏寡妇钻苞米地,跟女知青半夜偷吃。

后来寡妇故意揣着大肚子来家里闹,说是姚建设的种,家里赔一大笔钱。马红梅生俩闺女,姚母得知寡妇生了儿子,喜滋滋要接孙子回来养。

寡妇带着女儿和姚建设的儿子上门鸠占鹊巢,逼得马红梅离婚独自抚养女儿。

改开后马红梅开成衣铺挣点钱,肖可可回乡看中马红梅的手艺,劝马红梅去省城去她的服装厂发展,少不了前身的撺掇。

打着培养马红梅两个女儿做业务员的名义,在一笔关键业务的酒宴,肖可可假装有事离开,留下两个小姑娘陪一屋子畜生。

马红梅睁着血红的眼睛痛骂肖可可,前身马林还怪姐姐不能伤及无辜。

想到这里马林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前身你真不配叫个人,不管穿越还是穿书,他对前身再没有任何心里亏欠。

这婚他必须搅黄,突然生出暴虐的情绪,因为马红梅生女儿,家暴的姚建设,恶毒的姚母,他想都弄死,一个都不放过。

晃了晃脑袋,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院子里有人哼唱着小曲,父亲马金成推门进来,马冬梅打着招呼,“大爷回来了?”

“哟,冬梅来啦。”

马金成应和完又问马林,“饭做得了没?你娘还没回来?”

等马林掀开锅盖,马金成抽抽鼻子,“咋不做酸菜?白瞎我买酒了。”边说着边举起拎在手里的酒壶。

马金成给镇公社赶大车的,早晚冷喝酒暖身,落下个爱喝酒的毛病,跟儿子面前总爱摆架子。

“爹,那要不再给你炒两鸡蛋。”马林拿盆开始盛菜,算计着家里有几个鸡蛋。

马金成点下头朝东屋走,嘱咐一句,“扒拉两个下酒。”

马冬梅洗手拿盘子捡窝头,马林端着土豆白菜炖粉条进屋。马金成已经放上炕桌,搪瓷缸子里倒上热水,酒壶坐在热水里。

外屋地马冬梅嘎嘣脆声响起,“大娘,大姐回来啦。”

“冬梅来啦,咋麻烦你做饭?”

“大娘,我哥做的?”

“冬梅,你先把窝头端进去,我跟娘掸掸身上灰。”

马冬梅端着窝头进来,“哥,大娘和大姐回来了。”

马林摸了摸丫头的脑瓜,“你这嗓门,大道上都能听到,我又不聋。”

外屋苕帚扫衣服‘唰唰’声,何富英摘头巾进了屋,看到马林问,“拉肚子好点没?”

眼前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妇人,脸上烈日冷风长出的皱纹,显得有点老,是他的母亲何富英。

“娘,热炕上趴一会儿就好了。”

何富英不放心,长老茧的手摸摸马林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放下心来。

马冬梅在一旁叭叭着,“大娘,我过来那暂就摸我哥脑门,都好了。我哥还给我烤土豆吃呢,夜个饭都他一人儿做的。”

“行行行,马林做个饭让你夸上天了,你才是他亲妹子。”马红梅端着一盆粥进来。

马冬梅皱皱鼻子,“本来就是我亲哥,我去拿筷子和碗。”

扑隆隆跑出去,何富英摇摇头,“这孩子。”

马冬梅把筷子塞马金成手里,摆上酒盅倒酒,“大爷,尝尝我哥手艺。”

“赶紧上炕吃吧。”马金成抿了一口酒,‘嘶~哈’用手抹擦下嘴。

马林走到外屋地,大灶旁边的小灶坐着水壶,拎走水壶放上马勺,洗了大葱叶用手揪成段。

放盐打散鸡蛋,锅里鸡蛋成型扔进去葱叶段,炒焦黄放一点酱油扒拉几下盛盘子里,端进屋。

老马拿筷子夹、夹、夹三次,夹块白菜放嘴里,摇晃脑袋,“今儿这菜有点味儿。”

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贬,马林出锅前淋了锅边醋,和平常家里做的炖菜不同。

马林用大勺给每人碗里舀一大勺菜,给自己碗里弄了汤泡饭。

他最烦马金成这种习惯,任何菜都要夹紧松开几次,好像铲垃圾一样要堆堆儿。

“今儿想吃点咸的。”

马冬梅又扑隆隆跑出去,从碗架柜端出一碗大酱。

马金成筷子蘸了一口塞嘴里,瞥一眼马林,“还不如你妹。”

马林放下碗筷,出去进来拿着盐罐,直接舀一勺准备放马金成碗里,“爹,明天我给你放一罐盐,干活多了体内缺盐分,多补补。”

马金成连忙用手护着碗,“你嘎哈呢?”

“爹,你说吃咸的,我给你放点盐。”

“你跟我滚,小瘪犊子,哪有粥里放盐的?”

“哪有当爹天天嫌弃儿子的?”

何富英揪着马林的耳朵,“跟你爹还瞎闹。”

马林嘿嘿一笑,何富英对着马金成嫌弃道:“以后我儿子做啥吃啥,挑啥挑。”

马金成低头喝酒,也不呛儿子。

马林了解这老马,就是喜欢摆谱装一家之主,硬气怼他屁也不敢放声儿,就会背后蛐蛐。

何富英问起女儿结婚要准备的烟酒糖,马冬梅拍胸口保证,她爸从县里带回来她就送过来。

马冬梅正跟大堂姐马红梅打听姚建设的事,何富英总觉得心里有事儿,“他爹,还有三礼拜,要不要提前噶点肉。”

马金成滋儿喽一口酒,在桌子‘嗒嗒嗒’顿筷子,“你急个啥,还有二十来天,现在天没冷下来那肉也放不住,到时候臭了咋办。我跟胡老三打过招呼了,提前一天给咱家留五斤肉。”

马林对这个生物学父亲高看一眼,有点本事。七十年代猪肉便宜,7毛3到7毛8一斤,上海贵一点。

但是一个月就给你二两肉票,腊月里才杀年猪,镇公社普通群众想弄到五斤肉很难。

后面何富英唠叨着鸡鱼蛋,马林仔细听着,这些一听就不是供销社弄得。

社员结婚弄一些超标的东西也不会有人搞事情,一个镇子跟十里八乡都沾亲带故,从生到死就在这片土地,何必呢?

吃过饭马林送马冬梅回家,马冬梅走路也不老实,用肩膀撞着马林,“哥,大姐都要结婚了,你啥前儿结婚。”

马林正想着怎么弄姚建设,随口回:“没女人配得上我。”

马冬梅笑声从老花布头巾里透出来,“哥,你咋这么臭美呢,还没女人配不上你,那肖知青呢?”

“她也不配。”

马冬梅眼睛里罩上一层彩色的光,脆生生唱起来,“马林想肖可可,咳,吃啥也不香,明日马林清晨起,叫来冬梅小红娘,快去快去你快快去,我写封书信你捎到二岔子……”

马林给她后脑勺呼一巴掌,“瞎唱啥,你哥我就那么没出息。”

心里暗暗骂自己,差点跟着依得儿呀得儿哟哟哟,这具身体的二人转基因记忆真是……

马冬梅也不唱了,嗯嗯唧唧哼着:相思的人睡不着。

回家躺炕上真睡不着,马林分析家里的几口人。

晚饭和马金成的小小交锋,就是试探他的态度,家里母亲主持平衡,父亲有事没事就总要显露下自己的存在。

父母的态度,涉及到他对姚建设的计划。

算算日子,二十一天,必须抓到姚建设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如果有必要可以栽赃。

只要姐姐马红梅跳出姚家火坑,他不介意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进到空间抓起一把土,顺着手指缝流淌。按书里所讲,女主肖可可得到空间后养鸡、养鸭、养鹅都没养成,后来废弃当成仓库用。

这是一片盐碱地,目前的农牧业技术还没法改造这片土地,种不了庄稼也养不了牛羊。

马林反而松了一口气,穿书过来他可没想过靠农业翻身,压根不会种地。

捧起水泡里的灵泉喝了几大口,伸出双手,借着空间的光线观察,这双手没之前那么黑。

肖可可就是凭借灵泉水,保持皮肤水嫩白皙,在一众下乡知青中娇艳如花。

出了空间,舀了两瓢灵泉水放厨房水缸里,看着下去一截的灵泉,马林有点肉疼。

这玩意不是无限供应,怪不得女主没开化妆品公司。

半夜又跑了两趟厕所,这次没有腿软,反而有种清爽排毒的感觉,应该是灵泉水的作用。

‘砰砰砰’马红梅敲门喊着:“起床吃饭,今天集日子,你那肖可可逢集必赶,晚点人家走了。”

马林拿起炕上棉袄棉裤套上,没有线衣线裤,只有一条打满补丁的短裤,要不是母亲讲究点,他就要棉裤里面光屁股。

洗手的时候发现手又白了点,端着一摞碗进东屋,放下碗找镜子。

墙上挂着木条框的镜子,写满了字。趴在最下面瞧见自己的脸,这相貌,宋江一样的黑二郎,牙齿还不错。

马金成坐在炕上叼着烟袋杆,“臭美个啥,跟个驴粪蛋似的。”

马林对着镜子一呲牙,走到炕沿侧屁股坐下,“随根儿~”

‘扑哧’一声,马红梅赶紧抓了一个窝头塞嘴里,脸红通通的。

何富英夹一筷子酱黄瓜放马金成碗里,“赶紧吃吧,大早上看谁都不顺气儿。”

马林五指托碗,嘴唇搭碗边,手腕一转滋溜一口,微酸的苞米粥喝下去暖胃。

“大林,今天陪娘到集上转转,看看你姐结婚那天还缺点啥。”

“听娘的。”马林应下来。

何富英和马红梅挑了下眼皮,这小子怎么转性儿了,往常一听赶集,早早就在集市上等着二岔子肖知青。

跟他说啥都不听,让他干啥都不灵。

马金成用手指摁灭烟袋锅火星,端起粥碗也开始转圈,筷子挑起一块大酱在粥里攉楞。

“大林,跟你娘逛完集去刘大能家问问,陪嫁的家什都弄好了没?”

何富英给马林也夹咸菜,“上次问他说打磨刷漆呢,大林提前去你刘叔家问下也好,省的到时候出岔子。”

“能出啥岔子,刘大能还能不给我认真做。”

马林看到爹开始装,忍不住来一嘴,“自己家人自己家疼,指望别人上心,不如等着天上掉馅饼。”

老马一瞪眼睛,何富英拍了下马林后背,又拿了一个窝头塞马金成嘴里。

马林多夹几筷子咸菜,又惹老马虎着脸,苞米粥这玩意儿不配咸菜吃烧心,最好配淌油的咸鸭蛋。

马金成今天要去牲口棚看牛马,躺炕上抽烟袋,何富英娘仨去赶集。

出门,何富英帮马林塞脖上围的棉布,“你别总跟你爹起犟眼子,赶紧去看看肖知青到了没?”

“看她嘎哈,先给我姐看缺啥。”马林双手拢袖子里转身走,关外的秋末,早起小风一吹冷嗖嗖。

何富英顿了下,眼角流淌出笑,拉着马红梅跟上,小声和闺女说着,“你弟咋突然懂事了?”

马红梅鼻子吸了一下,带着几分疑惑打量前面马林的背影,“谁道了?可能知道自己配不上肖知青就歇了心思。”

何富英赞同点着头,“年轻人啊,干啥都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稀罕稀罕就不稀罕了。”

“咚!”马冬梅躲在拐弯处苞米杆里,钻出来故意吓马林一下。

跳起来搂马林的脖子,“哥,你咋才出门?”

马林嘴唇啾出声,强忍着没说出:你管我啥前儿出门?

实心实意待自己的堂妹,不能伤了人家的心,再稀里嘛哈的人被冷久了心也寒。

何富英跟马红梅在后面笑嘻嘻看着,这兄妹俩见面就打打闹闹。

马冬梅和马林生日只相差一个月,马冬梅从睁开眼睛就跟马林亲,马家奶奶说这是上辈子的情分。

逛集时候何富英掰手指头算着有啥没啥,脸盆、热水瓶、蜡烛、碗筷、棉被、枕头……

马林听到后也感慨,前身父母对姐姐真不错,没有重男轻女,陪嫁这些再加上家具,城里很多女的结婚也没这么多嫁妆。

镇上供销社每逢赶集就在临街左右支上床架、摆货物、拉帐篷,左边摊位卖糖、饼干、肥(香)皂、镜子、梳子、蛤蜊油、雪花膏、橡皮筋头绳。

另一边摊位既收又换,收就是废品收购。过称后废品变现金;换就是物物交换,用农副产品换购日用品,高粱、瓜干可以换酒、换酱油、换醋,一个鸡蛋换一盒火柴或二两酱油……

也有社员不想跟供销社换,私底下自己摆。十斤粮票换一土篮子干粉条,私下补了三块钱,土篮子一起带走。

土篮子是用带皮柳条或者棉槐条子编的筐。

粉条1毛5一斤,不卖只换,这年月自由交易还没开放,卖了就属于投机倒把。

上礼镇公社大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辖下十来个大队的社员,不过分就抬抬手,一个月给社员三次福利。

马冬梅蹦蹦跳跳买了几块麦芽糖,分给大娘和堂姐,自己吃了指甲盖一块,剩下都要喂给马林。

马林抓着她的手,把麦芽糖全塞她嘴里,“你都吃了,哥不爱吃甜的。”

马冬梅撅着嘴赌气,过一会儿兴许甜的高兴,又拉着马林往前走。

走了两步突然站住,腮帮子鼓鼓嚼着糖,嘴巴使劲抽了下口水,“哥,肖知青来了。”

马林顺着马冬梅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身材高挑女孩跳到视野里,巴掌脸大眼睛,大衣包裹看不出身材,按照书中描写前凸后翘。

下乡插队的生活,不减半分姿色,这本书的女主角肖可可颇受作者的偏爱。

对于肖知青,马林个人没什么仇恨,舔狗前身飞蛾扑火,庸人自找祸事。

唯一就是马红梅两个女儿的事,要说肖可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马林一点不信。这个肖可可表现得像个白莲花,心里也是将所有人物尽其用。

自己不会要她命,也不会对女人用毁清白下作手段,但肖可可要是惹到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马林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肖可可看到人群中的马林,心里咯噔一下。她非常非常讨厌马林没有分寸感,暗示明示甚至公开表示不接受他的好,还是隔三差五到二岔子大队找她。

幸好马林是个老实的孩子,没做什么恶心骚扰的事儿,年纪不大,社员只当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插队的知青最开始也用这事嘲笑肖可可,后来打听到那时的马林只有十五岁,就当是一个乡下小孩子痴心妄想,也没人往情爱那方面想。

肖可可知道那就是爱,虽然70年的时候马林未成年,下乡前她见过那种眼神坦诚炙热,一不小心就会灼伤你。

小心翼翼避开,别的知青以为她心善不想伤害这个农村质朴少年。她是不想轻易推开马林的真情,有些时候还能替她挡下不少麻烦。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一直以来都是肖家的家训。

两年来,靠着马林借到生产队马车的光,还有马家二叔开大车捎回来的物资,还有马红梅手工作坊里分到的碎布。

好处不大,但是零零碎碎很实用。

今天坐队上马车到镇公社赶集,下车没见到马林时长舒一口气,心里又有些憋闷。

旁边女知青拉着她的胳膊,“哎,哎,你的小情人马林跟他妹妹在那看你呢?”

肖可可恰到好处红了脸,偷偷掐了下女知青的手背,“再瞎说我不理你了,什么小情人?”

何富英和马红梅站在马林身后几米处,也看到肖可可那几个知青。马红梅嘴巴动了几下没说什么话。

何富英上前准备接过土篮子,她明白儿子的心。年轻人的情爱,看一个人眼睛拔不出来,打不散砍不断,索性由得他撒欢。

十几岁的乡下孩子不懂什么是阶层,也不懂贫富和城乡差别,经历过打熬就会定下心来。

什么人有什么命,什么马配什么鞍。

马林没有松手,拍拍母亲的手背,土篮子换到左手,右手轻抓着何富英胳膊,扶着她继续走。

路过肖可可时候,一群人戏谑的眼神,带着嫌弃、厌恶、挑剔、审视和看笑话。

肖可可微低着头,眼里水汪汪,带着几分羞涩和紧张。就是这种表情,让少年的前身一次次误会,以为她对他也有几分心思。

看到马家四人直接走过去,其他人互相挑眉,小声说:“装什么?玩距离感啊。”

“谁知道哪儿学点手段,用在咱们肖知青身上,就是欺负肖知青善良。”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他也配,呸!”

肖可可脸色一白,感觉心里被挖去一块似的,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回头瞧见马林高大的背影,有关乎她未来的东西就在他身上。

精神恍惚,脚下一动就要追上去,身体猛地被扯了一下。挎胳膊的女知青关心问,“可可,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被马林吓到了?”

见到有表现机会,后面的男知青关怀肖可可,“肖知青,刚才马林是不是瞪你了?等我找他算账去,他凭什么敢瞪你?”

“别去,我就是……就是天凉有点难受。”

一群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关心肖可可,还有人掏出大白兔奶糖塞她手里,肖可可觉得她获得了更多关注,心情好了不少。

抬眼看着远去的马林,心底慌慌的,她觉得马林身上一定有事关他未来的东西。

找个机会问清楚,把握一切机会也是肖家人屡屡成功的诀窍。

“哥,你真的不理肖知青啦?”马冬梅用力摇晃着马林的胳膊。

马林直接把一土篮子粉条放她手里,省的闹个没完,何富英小心地看着儿子的脸,“大林,你跟肖知青闹别扭了。”

“现在不喜欢了。”马林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马红梅和马冬梅一边一只手拉着土篮子,马冬梅跟马红梅做着鬼脸,马红梅用眼角挑了一下马林那边,让马冬梅不要作怪。

何富英心里明白,马林和肖可可不近面是好事,也不能真看儿子笑话,跟着马林走到西边出了集市摊位。

上礼镇只有一条东西向主干道,西边南北两侧是一排排民房,东边北侧是镇公社革·委会,派出所,供销社,邮局等单位。

马冬梅又把土篮子放回马林手里,挎着马红梅的胳膊叽叽喳喳前面走着,何富英打量下儿子,感觉今天儿子好像俊了呢。

以前不知道晒得还是天生的黑不溜秋,此时马林白了点,双眼有神。天天眼巴前看着,猛然觉得儿子长高一大块。

现在何富英只到马林脖子高,肩宽腿长的大儿子,费布。

南侧第三趟平房找到刘大能的家,进院左侧棚子堆着各种木料,右侧是个木工房,天冷关了门窗,还能听到里面刨子‘滋啦滋啦’声。

马家定了一对木箱、一个梳妆台,一个放脸盆挂毛巾的架子。

书里没写马家具体情况,含含糊糊一笔带过,马林心里纳闷,陪嫁这么多东西,哪里来的钱和票?

何富英站门口喊了一声,“刘家兄弟,我们来看看红梅的家具。”

“金成家的啊!”屋里应了一嗓子,门打开,刘大能头戴蓝色工农帽的脑袋钻出来。

耳朵上夹着一只铅笔,蓝色棉袄敞着怀,红白黑三色混搭的毛背心粘着刨花。

一笑露出黄牙,“嫂子来了,大林,红梅快进屋。”

“刘叔。”马林和马红梅赶紧打招呼。

关外这嘎达,除了哑巴外,孩子见到认识人必须打招呼,点头致意也不行,回家你爹揍你。

马冬梅凑上去,“刘大爷,你咋没瞧见我呢?”

刘大能嘿嘿一笑,“咋没看见冬梅呢,进屋暖和暖和。”

木工房最东边一个炉子,烟囱延伸到西边从墙上孔洞伸出去。木工活都在西边做,看着离火炉远,还是不够安全。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