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沈如玉是小说《重生八零,带着媳妇打猎致富》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若小离写的一款都市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八零,带着媳妇打猎致富》的章节内容
“江辰,我求求你了,六婶说孩子快生了,你别欺负我了!”
在寒风呼啸的床上,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沈如玉?”
江辰看着眼前的女人,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自己不是在陵园里悼念她吗?怎么现在她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我在这是重生了?
江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眩晕的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的闪过无数记忆。
年轻的时候江辰是个坑蒙拐骗,作恶多端的人渣。
因为当初看上了女知青沈如玉长的漂亮,趁着醉酒强行坏了她的清白,还用举报她父母的方式威胁这个可怜的女人跟自己在一起。
可美人在怀,江辰却不知怜悯,反而变本加厉的折磨了对方。
五年前,沈如玉在大年夜下雪生孩子难产,自己却在外面跟人喝酒打牌。
那个大雪夜里,当江辰醉醺醺的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的沈如玉,光着身子惨死在炕上。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她,直接吓得他尿了一裤子。
江辰惨叫着逃出村子,从不敢再回来一步。
“怎么,你还想要吗?”
看着江辰还愣在原地,沈如玉以为他还不想罢休。
随后,她披上一件外套拖着大肚子小心翼翼的下了炕,来到外面的房间。
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着,破旧的木门和窗棂根本挡不住外面的狂风,到处都是彻骨的寒冷。
沈如玉趴在水缸前,背对着江辰轻声说道:“想要你就快点吧,别再用力的折腾我了,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沈如玉,玉盘满月,双腿修长。
江辰咽了口唾沫。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辰捡起地上的衣服,轻轻的盖在了沈如玉的身上,入手温软细腻,昏暗的灯光依旧能看到单薄衣服下的青肿和血痕。
此时的江辰一身的酒气,想必刚才又对沈如玉动手了。
耳边依稀还响起沈如玉的惨叫声。
江辰惭愧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动手了。”
可他的举动,却让沈如玉脸色大变。
“我求求你,别打我了,家里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我怀着孕,没有地方挣钱给你出去赌了,孩子马上就生了,等生了孩子我马上就给人洗衣服,再给你挣钱,别打我了,我真的受不了。”
“别怕,我不是要跟你动手!”
看着沈如玉抱着自己的双手,指头上都是肉眼可见皲裂开的血口子。
以前,每当喝完酒赌输了钱,江辰总是要用各种方法折磨沈如玉,逼她拿钱出来。
甚至还会骂她怎么不出去卖身给自己赚钱,哪怕已经遍体鳞伤也要折磨她,似乎只有打骂她才能缓解输钱的憋屈。
看着眼前瘦弱的女人,江辰狠狠的又给了自己两巴掌。
他真是个畜生。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现在自己媳妇连吃穿都是问题,他还算个男人吗?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我再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把手剁下来给你。”
“你别碰我!”
沈如玉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我不碰,我不碰!”
江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么多年的经历,如果让沈如玉一下子接受自己,根本不可能。
“你回去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给你弄点吃的。”
江辰没有再强求,自己主动的关上门离开。
刚没走几步,便听到沈如玉匆忙的插上了门闩的声音。
透过门缝看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个大着肚子却饥寒交迫的女人,江辰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不过庆幸自己竟然重生了,那就一切还有机会。
天色还没有亮起,推开半掩的房门走出去,周围雾蒙蒙一片。
桃李村,小兴安岭山脉角落下的一个小村庄。
此时正值年末,周围寒风呼啸,天地银装素裹,一些山腰背阴处堆积的山雪,经久不化。
江辰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地,沿着山路走过,墙壁上满是刷红的标语。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艰苦奋斗,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
看着宣传墙下的时间,落款1980年。
80年代,一切都大有可为,他要用自己双手让媳妇过上好日子。
“感谢老天!”
江辰深吸一口气,对着山林大吼了一声,激起不少山雀。
想起媳妇还在家饿了,江辰擦了擦手,决定先去借点粮食,做点吃的表现一下。
“李婶,我想……?”
江辰来到邻居家门口,刚要伸手打招呼,女人瞪了他一眼,啐在地上一口,转身回屋关上了大门。
江辰苦笑了一下。
自己当年的不仅性格混账,而且手脚还不干净,在村里可谓是人憎鬼厌。
村里是弄不到粮食了,不过没关系,江辰把眼光瞄向了远处是山林。
当年离开桃李村后,他洗心革面的去当了几年兵,野外生存,丛林打猎都是自己的擅长,后来遇上了贵人,这才一步步的青云直上,最后成为身价数十亿的大老板。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先要保证生存,让沈如玉把孩子安全的生出来,绝不能重蹈覆辙。
村子附近的丛林密密麻麻,植被茂盛,翻过山头就是人迹罕至的丛林。
江辰小时候听说,有野狼曾经下来叼走谁家的孩子,野猪糟蹋田里的粮食。
后来随着打猎队伍上山清理,野兽大多被赶到了深山里,但是野兔和狍子还是经常能看见的。
村里有很多人,也偶尔在山边田埂上放几个兔子套,偶尔改善伙食。
说干就干,江辰顺手折了一段树枝,从邻居栅栏上抽了几根细铁丝,磨尖后迈步走进了丛林中。
东北的老林子里各种宝贝都有,但大部分都在深山中。
江辰不准备入林太深,就在外围转一转。
等自己打上两只野兔和松鸡,回家给孩子炖碗肉,有了营养的补充,沈如玉一定会很开心。
首先,在雪地中寻找脚印和新鲜的粪便,随后用细铁丝,在几个有脚印的路上下了几个兔子套。
接着,摘了些树枝上的嫩芽,撒在雪地上,蹲在下风向的草丛中耐心等待。
打猎需要的是耐心,而江辰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随着天色渐渐亮起来,一夜下的雪把江辰的身影都覆盖住了。
没一会,草丛中出现一只灰蒙蒙的身影。
看到雪地里突然撒落的嫩芽,一只肥硕的灰兔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前。
冬季雪地中食物缺少,像这种长在树枝上的嫩芽是可遇不可求的。
随着兔子一点点的挪动到陷阱里,江辰缓缓的攥住了放在一旁用削尖的树枝。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不如以前,但是他依旧感觉,刺中这只兔子的概率,绝对是十拿九稳。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边的草丛也有了动静。
很快,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也同样的探出头来,似乎也盯上了这只灰兔,小心翼翼的凑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家伙可别坏了自己的事儿。
看到白狐的动静,江辰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树枝直接投射出去,棍子直接砸中了地上的灰兔子。
刚探出头的东西也被吓了一大跳,慌不择路地匆忙逃离,却一不小心被江辰提前布下的兔子套勒住了后腿。
这些用细铁丝做成的套圈一旦抓住猎物,越是挣扎反而收缩的越紧。
江辰起身先捡起了地上的灰兔,冬天的兔子肥膘肉厚,约莫有个五六斤重,这样的兔子足够一家三口的晚饭了。
江辰捡起地上棍子,回过头看着还在地上同样被套住后腿的白狐。
像这种通体雪白的白狐不多见,皮毛估计能值不少钱,但在东北有胡、黄、白、柳、灰,保家仙的说法,狐狸尤其是这种白狐轻易可不能打。
江辰想了下,用棍子压着对方的头,伸手把铁丝解开了,放它离开。
毕竟手里已经有兔子了,就算是发善心。
脱困的白狐,吓得直接逃窜了出去,跑到山岗后,似乎也感觉到了江辰的善意,回过头,在洁白的皮毛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江辰看了看,随后消失不见。
“滚吧,小家伙,下次别这么贪心了,再被抓的话可没这么好运了。”
江辰呵斥了一声。
刚要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辰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抓紧木棍,猛地转过头。
只见,一只半人高的灰狍子竟然就这么俏生生的来到自己的身后,不仅没有跑,反而歪着小头,一副迷茫的样子,上下打量自己。
早就听说过傻狍子这种东西,看见陌生的东西,都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甚至被猎后还会主动跑回来看什么情况。
看着对方那一双迷茫的眼神,江辰冷笑了一声,扛着棍子笑道:“今天,算你倒霉了!”
……
几个小时后,江辰从镇上的大饭店走了出来。
这次入山打了两只野兔一只松鸡,还有一只狍子,把狍子扛到镇上卖给了饭店,讨价还价最后两百块成交。
“妈的,一只五六十斤的野生狍子,连皮带肉才给了两百,黑商!”
要知道,如果是在以前的饭店,这样的一个五十多斤的野味,最起码要三五千。
不过在这个时候,普通人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钱,这两百已经算是不少了。
江辰把钱收起来,走到商店买了些米面油,想起沈如玉昨晚冻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又花钱买了一套棉衣,还有些过年吃的水果。
镇上距离桃李村不算远,赶在中午之前,江辰便拎着东西回到了村里。
还没回家便看到了一道人影守在村口拦住了他,“辰儿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家现在可热闹了!”
“柱子,怎么了?”
来人叫江浩,也是江辰大爷家的堂弟,小名二柱子,身高体胖,一脸的憨相。
小时候整天对着村里人憨憨傻笑,小时候都说他脑子有问题,从小大家都欺负他,只有江辰一直护着他。
毕竟江辰父母意外去世后,他也多次受到大伯和伯母的照顾,这才让他不至于饿死。
不过,也正是没有父母的管束,调皮捣蛋的江辰这才被村里的闲汉们带坏。
二柱子憨憨的说道:“是四婶儿说嫂子偷吃了他们家的鸡蛋,非要嫂子赔钱呢!”
“什么?”
江辰眉头一皱,匆忙的跑回家里。
此时整个小院里一群人围在门口,大着肚子沈如玉跌倒了坐在地上,身上还有几个灰色的脚印。
“大家都来看看啊,谁家的老婆,大着肚子还偷人鸡吃,你家男人这么不争气,你也不能当小偷啊!”
“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打扫一下院子,不知道谁往我家扔的鸡毛啊!”
沈如玉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打扫院子,打扫能扫出鸡毛吗?”
江家的四婶子矮胖的身材,颧骨突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此时正带着一群人堵在江辰家的门前。
“你都是快要当妈的人了,还是个知青呢,还有文化呢,你就这么做事儿的,吃不起饭是你男人没用,谁让你嫁了这么个东西,现在你也学着偷东西,再过两天不是就要偷人了。”
说着,不等沈如玉辩解,对着门口的邻居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我可真是苦命啊!”
“我家就养了五只母鸡,这几天天冷,我两天才捡一个鸡蛋,就为了给我家江顺考大学补身子用的,可还没攒几个鸡蛋呢,我的鸡就被这贱人给偷吃了。”
“我的鸡啊,你吃我的鸡也不怕噎死!”
江四婶的手掌都要拍到沈如玉的脸上了。
沈如玉咬了咬嘴唇说道:“四婶,我们家虽然穷,可我从没有偷过别人家的东西,不信你可以搜,我们家一块肉也没有啊!”
“都吃完了还搜什么,这院子里的鸡毛和鸡骨头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江四婶骂骂咧咧的指着沈如玉喝道:“我大孙子都亲眼看见了,小孩子难道会说谎吗?”
说着,她把自己身后的两个孙子拉出来,顺手一巴掌喝道:“你说,鸡是谁偷吃的?”
“是,是二婶她偷吃的,我们都看到了!”
“没错,我们亲眼看见的,她偷吃了鸡,还把鸡毛和骨头扔到院子里的。”
两个孙子对视了一眼,指着沈如玉说道。
听到孩子的话,在场的邻居纷纷摇头。
“平时看着沈家嫂子挺正经的,没想到会偷东西。”
江四婶得意的说道:“听到了吧,大家听到了吧,孩子亲眼见的,你还狡辩。”
“我没有,我没有啊,我今天就没出过门!”
沈如玉一脸急切的说:“你们肯定是看错了,我真没有偷你家的东西。”
“少废话,偷了我家的鸡就必须赔钱,没有钱就给我搬东西!”
说着江四婶招呼了一声,几个男人上前,进屋就开始打杂搬东西。
没一会,几个人拿着一包手绢走出来。
“四婶儿,你快看,这里还有三十块钱!”
看到钱江四婶的眼睛顿时亮了。
“好啊,老二家的,你不光偷我家的鸡,还偷我家的钱。”
“不是的,这是我的钱,这钱是我给人洗衣服补衣服一分钱一分钱赚来的,我留着生孩子用的,四婶我求你不要拿我的钱。”
沈如玉用力的抱住江四婶的腿,急切的说道:“我马上就要生了,这好歹也是江家的孩子,你行行好,把钱还给我。”
“偷东西赔钱天经地义,再说你生的种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起开!”
江四婶看着地上的沈如玉,一把推开她拿起钱就要离开。
不料,沈如玉却一把扑上前,把手绢抢了回来。
“好啊,老二家的你还敢抢钱!”
江四婶大怒,眼神闪过一丝狠戾,让人拉开沈如玉重重的对着她的肚子踹了过去。
“住手!”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江辰看着家门口挤着一群人,刚进来便看到这一幕,顿时睚眦欲裂。
他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把江四婶踹了个跟头。
“好大的胆子,敢来老子家里撒野!”
江辰作为桃李村有名的大混子,撒起火来,还真正镇住这些人。
“江辰,你不能不讲理吧,你自己没本事儿养老婆,让你老婆偷我家的鸡吃,我过来让你家赔钱,有什么不对!”
江四婶大声喝骂道。
“你说她偷你家鸡吃?”
江辰有些不可置信。
沈如玉虽然穷,但骨子里是很倔强的,就算是饿的受不了,但是偷鸡这种事儿她绝不可能做出来。
江四婶骂道:“当然了,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呢,小龙小虎亲眼看到你家的偷我鸡吃,你还不赶紧教训她。”
江辰冷着脸低头问道:“小龙小虎,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有,我们亲眼看见的,就是二婶她偷的。”
两个男孩指着沈如玉大声说道。
江辰心中冷笑,这两个侄子是个什么东西,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以前就因为手脚不干净,偷家里的钱,被狠狠的教训,现在倒好还学会冤枉人了。
看着这小子手上和嘴上还没擦干净的油性点子,江辰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你没事儿吧!”
江辰上前伸手想要扶起地上的沈如玉。
“别打,你别打我,我没偷吃,我真的没吃啊!”
沈如玉吓得缩在地上,用手抱住自己的肚子连连求饶。
江辰站起身,看着沈如玉身上的脚印,脸色微冷,“四婶儿,我老婆有没有偷吃你家的鸡,你家的鸡是谁吃的,我倒是有个办法找出来。”
“你,你有什么办法?”
“谁早上吃的鸡,那现在肯定没消化,到底是谁吃的,把肚子剖开一下子就知道了。”
说着,不等江四婶反应过来,江辰捡起地上的刀,直接把江小虎拉到了怀里。
“江辰,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孙子,快点放开我孙子!”
看着江辰一脸狰狞的模样,四婶子吓得脸都白了。
“小东西,你说你亲眼看见婶子偷吃了你家的鸡,可我看你自己袖子上的油点子还没擦呢,我就先把你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
“啊,不要,不要剖开我的肚子,奶奶快救救我!”
江小虎吓得脸色惨白,不住的挣扎却挣不开江辰的手腕。
“江辰,你干什么,你剖开我孙子的肚子,你也得偿命。”
江辰冷笑了一声,“没关系,要真的没有,我江辰给你家赔命!”
说着,他直接伸手把江小虎的衣服扯开,拿着菜刀就要往他肚子上比画,“说,鸡是谁偷吃的?”
“是小龙哥,是小龙哥跟我一起吃的,我们偷偷把鸡吃了,奶奶让我把鸡毛和骨头丢在二婶的院子里,我错了,我错了!”
江小虎被吓得连连求饶,竹筒倒豆子把早上两人偷鸡吃的事儿全说了。
“什么,鸡是这两个小家伙偷的?”
“我就说吗,如玉嫂子都那么大的肚子了,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呢!”
“她那个身体,恐怕连鸡都抓不住吧!”
“以前就听说这两个小崽子偷钱,现在倒好都学会栽赃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小虎把话全说了,周围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江四婶的脸色顿时变很难看,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她一把搂过孙子,鬼鬼祟祟的想要离开。
“就这么走了?”
江辰伸出手,拿着菜刀拦在他们的面前。
江四婶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还想怎么样?”
“打完了人拍拍屁股就走,不用道歉的吗?”
“对,对不起!”
看着江辰阴沉的脸色,江四婶也不敢说什么,带着两个孙子低头道歉。
江辰喝道:“去给我媳妇道歉!”
江四婶没敢说什么,主动的带着两个孙子到了沈如玉身边,“他二婶,都是我们有眼无珠,我错了!”
说完,看了一眼江辰的脸色,后退了两步准备离开。
“让你们走了吗?”
江四婶顿时急了,张口骂道:“江辰,你想要干什么,道歉都道了,你没完没了呀!”
“哼,冤枉我媳妇的事儿,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我媳妇身上是谁的脚印是谁干的?”
江辰指着沈如玉身上的脚印说:“我媳妇怀着孕马上就要生了,现在这一脚,是想要我们老江家绝后吗?”
说着,江辰转过头看着江四婶的两个孙子,嘴里恶狠狠的说道:“谁特么的让老子绝后,老子就让他家也绝后!”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四婶吓得护住自己的孙子连连后退,“你媳妇不是没事儿吗?”
江辰这个大混子的名声虽然坏,但同样有个好处,那就是在村里没人敢惹他这种人。
“幸好人没事儿,要是有事儿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赶紧赔钱,一百块。”
“一百块,你穷疯了?”
江辰骂道:“没错,老子就是穷疯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不给钱,信不信我让你明天看见两个好大孙在河上漂着。”
“啊?”
江四婶吓呆了,结结巴巴的说:“江辰,咱们可是一家人啊,小龙小虎是你的亲侄子。”
“少他妈的给我攀亲戚,刚才欺负我老婆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一家人?”
看到江辰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沈如玉眼神中微微有些恍惚。
以前,只要江家的人找到家里,江辰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对她是非打既骂,哪怕沈如玉怀孕了,动起手来也是毫不手软。
本来以为今天又逃不了一顿毒打,可没想到江辰竟然会挡在她的面前。
江四婶虽然不相信江辰真的敢动手,可也害怕这个大混子真的会对自己孙子做什么事儿。
看着江辰不想善罢甘休,几人凑了一百块钱,心疼的递了过去。
“滚吧,以后少来我家!”
江辰一把抢过钱来,把四婶全家人骂走。
接着回过身就要把沈如玉扶了起来,“你没事儿吧,肚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沈如玉一把推开江辰的手,厉声喝道:“你别碰我,钱都已经赖到手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好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辰刚要说什么,沈如玉扶着肚子一步步的走回了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我,这……”
江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驱散了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江辰随手把一只野兔递给了二柱子。
“今天要不是你跑出来找我,你嫂子说不定就出事儿了,这是我刚从山上套来的,你拿回去给大伯吃。”
“嘿嘿,谢谢辰儿哥!”
二柱子一脸憨笑。
在这个时代的东北,尤其是大冬天,能吃上肉可是稀罕事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上山打猎的本事儿的。
普通的农户攒上一年的粮食,能换上几斤肉票,割上四指厚的猪肉包上一顿韭菜馅的饺子就已经是个肥年了。
江辰把剩下的一只兔子和一只松鸡全都给炖了,用换来的八角大料,浇上去腥的黄酒和增香的酱油,很快香味就顺着门缝飘到了里屋。
“媳妇,出来吃饭吧!”
江辰舀了满满两大碗肉放在桌上,香气浓郁,肉香扑鼻。
也许是气味太香了,里屋的沈如玉终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踮着脚往外看了几眼,却依旧站在屋里不敢走出来。
“媳妇,我今天运气好,上山打了一只狍子和两只野兔,狍子去供销社找人换成了钱,给你买了一件衣服。”
说着,江辰像是献宝一样,把买来的红棉衣拿出来,递给沈如玉。
一直以来,沈如玉御寒的衣服只有一件破旧的薄袄,还是当初结婚的时候,江辰给她唯一的礼物,这么多年以来缝缝补补的,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了。
“这,这是给我的?”沈如玉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了,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
说着,江辰又从兜里拿出两百块钱,加上刚才威胁江四婶给的零用钱,厚厚一叠递给了她。
“这个,都是我卖狍子赚的钱,都给你拿着。”
沈如玉摇头说道:“你,你给我钱干什么?”
“你是我媳妇啊,以后咱们家的钱都给你管。”
江辰伸手想要拉住沈如玉的手。
“不要,我不要!”
沈如玉却像是被蝎子蜇到了一样,用力的把手抽了出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江辰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要挽回媳妇的心,还是任重道远。
“你不拿,我就把钱放在这里了,你记得收起来,可别被老鼠偷走了。”
说着,他指着桌上的两碗肉说道:“来,先吃饭吧。”
看着肉香四溢的碗,沈如玉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走到的桌子边。
端起碗闻了闻肉香,沈如玉还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夹住一块肉咬了下去,软烂脱骨,唇齿留香,拌着口水咽下去,仿佛让常年饥饿的胃部涌现出一阵暖流,似乎全身心都舒服了起来。
“太,太好吃!”
沈如玉惊讶的看了一眼江辰。
这个平时不是喝酒就是赌博的混混,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厉害的厨艺。
“好吃就多吃一点!”
江辰笑了笑,说着把桌上的肉又盛了一碗,递了过去,“来,别省着,多吃一点,今天的肉都是你的,绝对够。”
“你哪里来的钱买肉买衣服的,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
“怎么会,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去林子里打猎了。”
“打猎?”
沈如玉一脸的不相信。
这么多年来江辰是什么人,她早就看透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砰,砰!”
这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人重重的锤了两下。
“谁啊!”
江辰皱了皱眉头,自己家这门可经不起这么敲。
“呦,辰儿哥,吃饭呢!”
房门打开,进来一胖一瘦两个男人,瘦高的男人眼神一瞟便看到了江辰桌上放着的满满当当的两碗肉。
“辰儿哥,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吃肉也不叫声兄弟。”
“你来干什么?”
瘦高的男人江辰有印象,名叫李茂,这小子平时跟自己一样,都是村里吃喝好赌的混混。
不过江辰是孤儿,而李茂他爹李狗田也是桃李村的村霸,仗着自己儿子孙子多,平时没少祸害村民。
听说李狗田家跟乡镇的书记有关系,村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辰儿哥,你忘了,上次你在赌场欠了我三百块钱,还说要把如玉嫂子卖了还债嘛,这不,我给你找来卖家了!”
说着,李茂招呼了一声身后的胖子,“这老哥是八里铺的赵骡子,今年刚五十,以前是给人拉帮套的,这不现在回来了,说想花钱买个媳妇,愿意出五百块呢。”
“咣当!”
听到李茂的话,沈如玉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怪不得,怪不得你给我买衣服买肉,原来,你竟然要卖了我。”
沈如玉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江辰,我真是看错你了,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个人渣!”
在农村,打媳妇赌博的混混是不少,可要卖老婆的畜生还是不多见的。
“不是的,媳妇,你听我解释!”
江辰急忙伸手拉住她,急切的说道:“你别听他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儿,我怎么可能会卖了你呢。”
“辰儿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白纸黑字这是你自己写的呀!”
说着,李茂从兜里拿出一张借条甩在桌上。
江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上面还真有自己的签名。
这时候,江辰才隐约回忆起来,自己好像还真是因为有一天输急眼了,跟李茂聊了几句后,签了个什么协议,随后急匆匆的拿到钱就又去继续赌了。
“赵哥,你看辰儿哥的这媳妇怎么样?”
“人家当初也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俏媳妇,五百块不亏!”
李茂指着沈如玉说道:“而且你看,腰细屁股大好生养,还是个有文化的女知青呢,现在还是买一送一,等买回家锁在屋里随便折腾,不比花钱找女人强,等着慢慢享福吧!”
“好,好!”
赵骡子盯着沈如玉的脸蛋和身材连连点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怀了就好,俺就喜欢能生的,等过两天把孩子一卖又是钱,到时候给她种上俺的种,生上一窝窝的崽子。”
赵骡子走到沈如玉面前说道:“女人,我听说你男人又赌钱又打你的,日子过的太苦了,我看你跟了俺吧,俺不打你,你给俺生孩子就行。”
说完,就要伸手去拉沈如玉。
“你,别碰我!”
沈如玉吓得尖叫起来。
身边江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重重的一脚踹了过去。
“你给老子滚蛋!”
赵骡子虽然胖,可拉帮套耗早就干了他的力气,一个没站稳,直接就被踢了出去。
旁边的李茂愣了一下,不满的喝道:“辰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钱都收了,你怎么能不认账呢!”
“我认你妈的,你怎么不把你妈卖了!”
江辰指着李茂喝道:“立刻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别怪我翻脸。”
看江辰不想认账,李茂也生气的拍桌子站起身来。
“江辰,你装你妈呢?,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了,不卖媳妇那你欠老子的钱怎么算,想不认账啊?”
江辰拿起欠条摔到他的脸上,“钱,老子会还给你了,最多一个月连本带利都给你,但是你要再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到我家,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好,姓江的,一个月后不还钱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看着江辰阴沉的脸,李茂也不想跟他真的闹起来。
毕竟江辰的凶名在外,要是真的撕破脸,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们走!”
说完,两人灰溜溜的离开。
赵骡子一脸不满的说道:“李老弟,这小子怎么这么凶,你不是说这事儿很好搞,我钱都给你了,那我媳妇怎么办。”
“吵什么吵,大不了老子再给你找一个就是。”
“我不要,我就要屋里这个女人,这个女的长得得劲儿,奶子大屁股圆,一看就能生儿子。”
赵骡子倔强的说道:“这个女人弄不到手,就把钱退给我。”
“退,退,我退你个毛,钱老子早花了。”
李茂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随后瞪了一眼江辰的破房子嘀咕道:“你放心,这小子不可能一直在家守着,等他出去了,你直接上去把人抢了不就行了。”
赵骡子迟疑了一下问道:“啊,抢人,这不合适吧,要是报警了怎么办?”
李茂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敢?他自己犯的事儿,枪毙了都不为过,你以为他当年是怎么把沈如玉弄到手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到时候,你就一不作二不休当面把他老婆睡了,这小子好面儿,看到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怎么样。”
赵骡子眼神一亮,点头说道:“嘿嘿,行,那就听你安排了!”
在两人离开后,江辰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
“如玉,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想要卖你,都是李茂那小子胡说的。”
江辰敲了敲门解释道:“你开开门,你听我解释啊!”
“那张条子上面的名字也是假的吗?”
沈如玉靠在门上,语气悲伤的说道
“我,我……!”
江辰顿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玉,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说过我会改的!”
“咚!”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媳妇,媳妇你开门!”
江辰心中一惊,连忙用力的拍了拍门。
可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江辰心里一沉,急忙后退了几步,猛地撞开房门。
之间沈如玉已经摔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身下流出一大片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刹那间,当初沈如玉浑身是血,那双惨死眼神再次出现在江辰的脑海中。
“不,不会这样的!”
江辰急忙上前,伸手在沈如玉的口鼻间试探了一下。
还好,还有一丝丝的热气。
“二柱子,柱子快备车,送医院!”
江辰匆忙的跑到隔壁大伯家里,把他们家的平板车拉了出来。
“辰儿哥,俺家的牲口都在大队上呢,咱们要不先把刘老婆子叫过来吧!”
听说嫂子突然要生孩子了,二柱子也是急的团团转。
刘婆子是桃李村的老接生婆,以前人生孩子都是一把香灰一盆热水,桃李村不少孩子都是她接生出来的。
看着脸色煞白的沈如玉眉头紧锁,江辰知道,沈如玉肯定是难产。
刘老婆子不一定能行,万一出一点差错就是悲剧重演了,最好还是去县医院。
“不行,你嫂子情况不对,必须去医院。”
“可是没有牲口,咱们怎么去啊!”
“你不用管,我有办法”
说完,江辰进屋把沈如玉包的里三层外三层,把床上的被褥全都扯下来扑在平板车上,像是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把女人放在车上。
接着,江辰把平板车前面的皮套子裹在自己身上,双手抓着前面的拉杆,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县医院走去。
从桃李村到镇上距离不算远,但却需要攀上两条山路,一路上更是沟沟坎坎。
也许一个人两条腿走起来没问题,可要江辰要拉着平板车上山就难了。
老天似乎也看不下去,两人还没走到山脚下便飘起了大雪,
大片大片的雪团打在江辰的脸上,让他看不清眼前的路。
江辰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踉踉跄跄地把平板车一步步的拉上了山路。
山坡路滑,一个脚滑差点没站稳,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
“辰儿哥!”
幸好二柱子在后面抵住了差点倾倒的平板车。
江辰急忙回头看着裹在棉被里的沈如玉,还好媳妇呼吸还算平稳,也许是因为宫缩的痛过去了,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
“没事儿,继续走!”
上山的路难,下山更难,江辰拉着平板车,一路上连磕带碰终于在天黑之前把沈如玉拉倒县医院。
“医生,医生快来,我嫂子要生了!”
二柱子提前去叫来的医生,众人拉着担架急忙把难产的沈如玉推进了产房。
两人在走廊等了好一会,手术室里的红灯终于灭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媳妇怎么样了?”
江辰急忙凑上去问道。
“还好,大人孩子都没事儿,母女平安!”
医生摘下口罩点头说道:“也就是你们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上半个小时就不好说了。”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
江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这一次他逆天改命,终于把沈如玉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记得前世沈如玉死后,他逃出桃李村的时候摔下山坡,直接伤了命根子,后世就算有百亿身家,最后也没有留下一个子嗣。
这次他不仅挽回了沈如玉还救回了自己的女儿。
“你,下这么大雪就这么带着媳妇走过来的?”
女医生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狼狈的江辰。
“啊,是,是啊!”
江辰这时候才感觉到浑身发冷。
他低头一看,自己小腿和膝盖上满是血,有些地方已经冻的发紫了。
医生伸手招呼道:“快,跟我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不用,不用了医生,我这都是小事儿。”
“什么小事儿,快跟我过来。”
医生带着江辰来到了医务室,让他躺下给他包扎膝盖和腿上的伤口。
“你这刚摔的吧,幸好骨头没事儿!”
看着腿上的伤口,医生微微皱眉,从青肿和瘀伤就能看出,江辰是怎么一路上是跌跌撞撞的走来的。
“这都是应该的。”江辰不在意的说道。
“你能在这大雪天拉着板车送媳妇来医院,不容易了,现在乡村里能像你这么关心媳妇的不多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农村,有没有本事的男人都爱讲究大男子主义,对女性并不算友好。
“没有,没有!”
江辰苦笑了一声。
要是这医生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待沈如玉的,估计就不会正眼看他了。
“这几天不要让伤口沾水,是这所医院的产科大夫,你们以后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说。”
帮江辰包扎好伤口后,柳芊芊站起身,对着他嘱咐了一声,“我叫柳芊芊,你怎么称呼?”
“我,我叫江辰,桃李村的。”
江辰打量一下眼前的女医生,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笔直的长发梳成马尾随意的搭在脑后,脸上不着粉黛却异常精致的脸庞,一双宛如秋水的眸子动人心魄
一副金丝眼镜,透露着一丝知性气质,雪颈下偶尔闪过一丝深邃的春光,纤腰翘臀举手投足犹如扶风摆柳。
这样风情的女人,就算是在后世也是难得一见,更不要说在这个时代了。
突然,屋外有护士匆忙的跑来说道:“柳医生,不好了,刚才收治的孕妇,孩子好像有问题,您赶紧去看看啊!”
“啊,如玉!”
江辰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匆忙的下床赶到了病房。
“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女儿怎么了,她怎么突然就没有呼吸!”
此时苏醒过来的沈如玉已经快要急疯了,怀里的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儿,好像都不能呼吸了,甚至脸色都憋成了青紫色。
“求求你们,救救她啊,救救我女儿啊!”
“你先别着急,让我看看!”
柳芊芊接过孩子仔细观察了一眼,随后吩咐道:“快,准备手术室,立刻抢救!”
说着,柳芊芊迅速的抱着孩子离开病房。
江辰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还是留下来安慰道:“媳妇,你也先别着急,你放心吧,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沈如玉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喝道:“别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你是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儿,是个赔钱货,所以你根本不想要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也很喜欢女孩的,男女都一样!”
“我告诉你江辰,我们不拖累你,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带这个孩子跟你离婚。”
“离婚!”
江辰心中一惊,急切的问道:“为什么要离婚?”
“就因为你这个卖媳妇的烂赌鬼,你说不定什么时候输上头了,会把我嫩的孩子也给卖了,以后我就算是讨饭,也会一点点把孩子养大,不用你费心,跟你没有关系。”
看着沈如玉决绝的眼神,江辰失神的后退了几步。
“如玉,我知道以前做的不对,可我真的已经改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如玉直接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江辰心中知道,哀莫大于心死,她以前已经给过自己无数次的机会了,却没有一次让她回心转意。
“你们别吵了,你们的孩子问题很严重,快点跟我过来缴费。”
这时候,护士拿着收费单走了过来。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要缴费多少钱?”
护士摇头说道:“孩子还不能自主呼吸,可能是在路上憋的时间太长了,而且检查肺里面也有东西,说不定还要做手术,前期手术费就要一千块!”
“一千块,这么多吗?”
沈如玉脸色顿时惨白。
在这个时代,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块,一千块可是一大笔巨款。
她小心翼翼的给人洗了几个月的衣服,也就才攒了几十块钱而已。
“是啊,这还是前期手术费,后面继续治疗的话,花费的要更多,而且还不一定能救活,你们考虑一下这孩子还要不要治。”
江辰斩钉截铁的说道:“治,必须治,你们尽快治疗,这一千块我去想办法,你们等我一天,我马上去赚钱。”
“辰儿哥,一千块你去哪里赚啊!”
一旁的二柱子拉住了江辰。
在村里,女孩都是赔钱货,谁会花一千块去治一个不一定能救活的孩子,毕竟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村里五百块彩礼就能把黄花闺女娶回家了,
去年他们村老赵家生的那个女儿,也是有什么病,需要五十块钱吃药,后来都被他家老婆婆扔到河里溺死了。
现在可是一千块,江辰是不是疯了。
“算了,我不治了,这就是她的命吧,她能活就活,活不下来也是她运气好,不用活着受苦!”
说完,沈如玉抱着被子号啕大哭起来。
怀胎十个月生出来的孩子,还没活一会儿就要死了,这简直让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江辰开口说道:“治,必须治,护士我这里有三百块钱,剩下的钱先欠上,你跟柳医生活一下,明天中午之前,我把剩下的钱补上。”
护士似乎也惊讶江辰的决定,点头说道:“那行,你们赶紧去筹钱,我们马上安排做手术。”
“辰儿哥,你疯了,这可是一千块钱,你从哪里能弄来这么多钱啊!”
二柱子拉着江辰急切的问道。
“这你不用管,你先回家让大伯和伯母过来,帮我照顾一下你嫂子,我想办法去弄钱。”
江辰吩咐了一声后,自己直接走出医院。
八十年代,自己想要赚钱的话,那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江辰记得,宜城城郊一处百花大楼以前还贴着低价转让的消息,自从南方的衣服过来后,百货大楼马上变的炙手可热,甚至一个档口就值十几万。
还有山林中的某一处有一座大型煤矿不久后被发现,随便一笔转让费用就上千万。
哪怕县城的一些低价房产,一些带院子的大房子现在卖几千块,在二三十年后,都是几千倍的涨幅。
可这些东西都是时间和本钱的。
江辰现在手里一分钱本金都没有,怎么在一天赚到一千块呢!
“二婶,听说你儿媳妇生了?”
“是啊,就是奶不够,我这不是四处找东西给她下奶呢!”
“呦,这可不好说啊,现过年供销社都关门了,奶粉都不够,这下奶的东西去哪找啊!”
“就是,只能先喝点藕粉对付着了!”
两个在产科门口聊天的老太太的话传到江辰的耳朵上。
“下奶,对了,我怎么没想到!”
江辰心中一喜,兴奋地站起身来。
现在正是过年时间,县城里的供销社都不开门,可是人能休息,生孩子总不能休息吧。
而且这个时代里,大多数孕妇都有点营养不足,生下的孩子气血两亏,有钱人家还好,普通人奶水不够是最头疼的。
“我记得宜城附近有个不小的水库,里面有不少鲫鱼。”
所谓棒打狍子瓢舀鱼,要论孕妇什么下奶最好,鲫鱼汤肯定是独一份。
想到这里,江辰火速跑回去准备,很快拎着水桶和板车来到宜城市郊的水库。
此时水库上的冰层还冻的很。
江辰观察了一下周围,在水库的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砸开了冰层,简单的将渔网顺着冰冻口放进去。
随后,他用石头混着垒出一道浅浅的沟渠,在里面撒上了一馒头和窝头屑,将水引进来。
冬天的水下正是缺氧的时候,一般有洞有空气的地方都会聚集鱼群。
江辰的网子刚下去不久便感觉到了动静,不过他先不着急,渔网抓的鱼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把鱼群引到自己挖的水渠里。
“嘶,真冷啊!”
江辰在水库忙完后,冻得直打哆嗦。
要知道这可是东北的冬天,水里更是彻骨的凉意,没过一会沾水的裤管都结冰了。
这狗日的天气,刚才干活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一停下来,山林的穿堂风一吹,江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吹透了一般。
要不是仗着这副年轻的身体火力还壮一点,轻易抵抗力低的身体,这一小会就能发高烧。
随手在山林周围捡了一些干枯的树干,随后在背风的地方把火生了起来。
靠近温暖的火焰,这被冻通红的手才勉强有了知觉。
江辰准备多躲了一会,一来取取暖,二来也等待着鱼儿入网。
“西索!索!”
这时候,眼前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江辰抬起头便看见草丛中探出一个小脑袋。
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正鬼头鬼脑的露出半脑袋,偷偷的观察着江辰。
“小家伙,又是你?”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江辰直觉告诉他,这只小狐狸就是上次在山林中放过的那只。
这只小雪狐似乎不怎么怕江辰,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小心翼翼的凑到他面前几米的树干后面,一双黑色的小眼睛打量着他。
“小家伙,你还真胆大!”
江辰轻笑了一声,不过也没有理会它,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起身从敲开的洞口里把渔网收了起来。
很快几条肥硕的鲫鱼和草鱼就被渔网带了出来,水下渔网的挣扎力度很大,看样子下面还有大货。
“给我起!”
江辰用力的把渔拖了出来,不少大鱼都被拉了出来。
这东北的粮仓果然名不虚传,这一网兜下去,最起码捞出了二三条鱼,其中十几条肥美的大鱼。
此时山林中的白狐似乎也猜到了江辰的意思,主动的跑出来咬着渔网往后拖,还跟岸上的大鱼打了起来。
“小家伙,别捣乱啊!”
江辰挥手赶了几下,看白狐不走,又捡起几条鱼丢了过去。
白狐此时学聪明了,咬着鱼躲到山垄后面,接着又安静的蹲在雪地里看江辰捕鱼。
江辰也不再管它,把鱼放进准备好的水桶里后,趁还有时间再次下网。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捕了四五次,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江辰才收网拉着平板车往回走。
“卖鲫鱼了,刚补的活鱼,活蹦乱跳最新鲜了,炖汤下奶是最好的,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
很快,江辰直接拉着平板车停在了医院妇产科的门口。
听着他的招呼,不一会便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小伙子,你卖鱼啊!”
一个老太太着急的问道:“这鱼新鲜吗?”
“大娘你看我身上冻得这冰碴还不知道吗,这可都是我刚从水库里抓来的,能不新鲜嘛!”
说着江辰从水桶里拿出一条硕大的鲫鱼,刚放在地上直接就一蹦半米高,鱼嘴一开一合,不断的扭动着身体。
老人看着连连点头,都是做饭的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刚捞出来活鱼。
“好鱼,真的是活蹦乱跳啊,小伙子你这鱼多少钱一斤啊!”
江辰直接说道:“鲜鲤一斤两五块,鲫鱼一斤三块!”
“这么贵啊!”
听到这个价格,在场的人顿时有些吃惊。
外面供销社和水产市场,普通的鱼一斤也就几毛钱,鲜鲤一斤一块多都已经是高价了,江辰一斤鱼买两块五足足贵了一倍。
“大妈,这还贵啊,我可是天不亮就去水库捞鱼了,这么冷的天腿都冻肿了,要不是我媳妇也要吃下奶,我才不受这个罪呢!”
说着江辰挽起了自己的裤脚。
上面刚碰上的瘀伤还没有好,这下又被水库的冰水一冻,看起来血肉模糊,确实是惨不忍睹。
“哎呀,真不容易啊,这大冷天谁有这个毅力,小伙子好样的!”
听到江辰是为了自己媳妇冬天去捕鱼,在场的老太太们都有些感动。
“那给我来两条鲫鱼吧!”
“我要三条。”
“给我一条大的!”
很快,一个买起来众人都簇拥着上前,攥着票子的手几乎要怼到江辰的脸上了。
“大家不要着急一个个来,都有啊!”
江辰急忙开始收钱卖鱼。
一个平板车上七八个水桶,一百多条鱼很快就卖完了,甚至剩下的那些小鱼也被人一扫而空。“小伙子,明天你还来不来啊!”
那些赶来的有些迟的老太太着急的问道。
毕竟大家都在医院住着生孩子,要是别人的儿媳妇喝上鱼汤自己家要是喝不上的话,那可不得被人埋怨。
“大娘们放心,我一会就再去抓,明天一早还是这个地方,你们来买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明天还有,大家这才散去。
江辰急忙数了数自己的收获,一个下午的忙碌,这一百多条鱼竟然给他带来了一千两百多块的收获。
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下午就赚了别人一年的工资。
惊喜过后江辰急忙提醒自己冷静,一来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要懂,二来这门生意也做不了多久,等过几天供销社开门了,他的这些高价鱼也就没有市场了。
所以,要趁着现在这几天,狠狠的多赚一笔。
“护士你好,403床缴费!”
凑够钱之后,江辰来到缴费窗口,把一大沓纸币递了过去。
里面收费员把钱数清楚后,把缴费单递了过去
“手术费一千二,后面孩子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恢复期来观察,每天要五十块钱!”
“好,知道了!”
江辰接过缴费单后随手放进了兜里。
“我的天一千多块的治疗费,这真是个有钱人啊!”
听到江辰一下付了一千多的治疗费,在场的人纷纷探出头来。
虽然他们生活在县城里,但是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钱,能一下拿出一千块,谁不得攒上几年的钱。
“这人是谁啊,花这么多治疗费?”
这时候,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进缴费房,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缴费单。
“张医生,这是403床的家属,孩子出生时候耽搁了,羊水进了肺里,差点就憋死了,是刚柳医生给做的手术。”
“哦,403床,桃李村沈如玉,24岁!”
看到这个名字,张有福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对了,这缴费单能不能给留一份儿存根,我一会儿要看病例!”
“行啊!”
收费员说什么,把存根的缴费单抄写了一份递给了他。
与此同时,江辰刚买了一些营养品,拎着来到沈如玉病房前,还没敲门便听到里面大伯母的声音。
“如玉,你得先想清楚啊,你一个人带着一个病恹恹的孩子,要是离了婚,以后还怎么生存下去呀!”
“对啊,沈家媳妇,江辰这小子再不懂事儿,可毕竟也是个男人,在村里好歹能遮风挡雨,等他回来我说说他。”江大伯粗犷的声音也劝说道。
“大伯,大伯母,我真的跟他过不下去了,你们不知道,他外面欠了赌债,还要把我都卖给别人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听到沈如玉的话,病房里的两位老人顿时大怒。
“这个浑小子,下次见面,我非打死他!”
说着,他们转过头看着病房里的二柱子喝道:“去把那个混蛋叫回来,自己媳妇生孩子,他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爹,娘你们先别生气啊,我觉得辰儿哥最近变了很多了,昨天他一个人拉着平板车带着嫂子来医院的,孩子病危他说出去筹钱了。”
“筹钱,筹什么钱,不会是又筹到赌桌上了吧,真是造孽,老江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畜生。”
听着两人的声音,江鼓起勇气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大伯,大伯母!”
看着两人的身影,江辰心中微微有些激动。
前世,江辰的父母早亡,一直以来从小到大最关心他的就是两位老人了,甚至连江辰和沈如玉两人的婚礼和房子,也都是大伯一手安排的。
在江家,江辰的父亲排名第二,大伯比他父亲年纪稍长,两兄弟长相上也十分相似,一直以来江辰对大伯都十分的尽忠,还带一丝坏孩子对父亲的畏惧。
可以说,小时候这两位老人便是他的父母。
以前是桃李村附近煤矿工人,后来被落石砸伤了腰,从此就只能在家里休息,对江辰的管束也少了。
前世沈如玉死后,江辰逃离了桃李村,后面发财了也曾经让人钱回村,想要接大伯夫妻去城里住,可自己派出去的人却被打了出来,并让人带话给江辰,已经把他从江家的宗祠里除名了,以后不要在往来了。
后来江辰也没有再打扰两位老人,直到某一天手下带来几张照片,正是大伯和大伯母的遗像,还有一张桃李村江家的墓碑照片,上面大伯父把江辰的名字刻在了他的旁边。
江辰这才知道,大伯一家虽然生气他害死沈如玉和孩子,但是从未放弃过他。
“大伯,伯母!”
江辰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说什么……
“混帐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看到江辰走进来,大伯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了个趔趄。
“说,如玉刚才说你赌博都把媳妇卖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
看着大伯怒气冲冲的神情,江辰咽了口唾沫说到:“这件事儿是有的,不过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这个畜生,我以为你成家后能立业做人,平日你不成样子,我就不说什么,可今天我非要替你爹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说着大伯直接了抽出病床下的凳子,作势朝着江辰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老头子,别冲动啊!”
“爹,你别伤到腰了!”
二柱子和大伯母急忙上前拦住他。
听到房间里的吵闹,护士走来喝道:“好了,你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们大喊大叫的!”
看着有外人,江大伯这才气呼呼地放下凳子。
“说,昨天你媳妇生孩子,你去干吗了?”
“大伯,我昨天去挣钱了,给如玉缴住院费了,你看我还买了好多东西!”
说着江辰从兜里拿出了一百多块钱,还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上来,在场的人对视了一眼都愣住了
江辰昨天还两手空空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有钱了。
“你,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大伯张口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媳妇孩子在医院里抢救,你竟然还出去赌钱?”
“没有啊,大伯,我真的没有赌钱,我昨晚去水库抓鱼了,你看我身上还湿着呢!”
江辰急忙解释说道。
大伯气呼呼的骂道:“抓鱼,抓鱼能挣些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东西,以为弄了一身水回来,就能骗过我!”
“我真的是抓鱼,抓来的,而且真的很挣钱,不光是这些钱,还如玉的住院费我也缴上了。”
说着,江辰急忙把缴费单拿出来
“一千两百块!”
看到手术费和治疗费的单据,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江辰,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偷人家钱了!”
大伯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拉着江辰问道:“这么大的一笔钱,要是被人发现了,会坐牢的,赶紧还回去!”
江辰苦笑的说道:“大伯,你误会了,这真是我一晚上赚的!”
“你放屁,一晚上赚一千多,你以为你是谁,要是有这赚钱的生意,还轮得到你做?”
“真的,大伯,这真的是我一晚上捞鱼赚来的,你要不信的话,让二柱子跟我这几天一起去,咱们趁这段时间狠狠的捞几次,一定还能赚不少钱的!”
“难道这捞鱼,真的能赚钱?”江伯母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真的,大伯母现在水产店和供销社都没开门,可产房里好多刚生孩子的媳妇都等着鱼汤下奶呢,我昨天在水库里捞了好多鱼,一条鲫鱼能买十五六块呢!”
“什么,十五六块一条,真的吗?”
听到江辰这么信誓旦旦,再看他裤腿上的泥点子,大伯也有些将信将疑。
他以前在矿上干活,一个月也就才几十块钱,现在一条鱼就值他一个月的工资,这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伯母想了下开口劝道:“江辰这孩子虽然混了点,但是也没必要骗咱们,如玉这次入院要花不少钱呢,坐月子可是大事儿,咱们带的钱都不多,要不让二柱子跟他哥去水库里抓鱼试试,要是能挣钱的话那就好了。”
听到伯母的话,江大伯想了一下点头说道:“行,那就让二柱子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说谎。”
“不过,不管能不卖到钱,赚的钱都要交给媳妇保管,以后再让我听说你卖媳妇或者是打媳妇,我可饶不了你。”
“你放心,大伯,我一定改。”
虽然大伯嘴上骂的狠,但是江辰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
毕竟要是让沈如玉来选择的话,那一定会跟他离婚的,现在好歹自己先教训了江辰,总算是多了个台阶下。
江辰走到沈如玉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随后从兜里把剩下的钱和营养品都拿了出来
“媳妇,你放心我一定改,这是今天我赚的钱,除了缴费和买的东西,剩下的都给你,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跟孩子的。”
沈如玉转过头,看着他手里的钱,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伸手接了过来。
没等江辰脸上的笑意下去,沈如玉把钱重重的摔在他的脸上。
“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拿上你的脏钱,跟我滚出去!”
江辰站在门口,心上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把地上的钱捡了起来,交给了一旁的大伯母。
“伯母,请您费点心,帮我照顾一下如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慢慢来!”
大伯母看着江辰,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江辰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实在是太畜生了。
沈如玉不肯原谅他也是应该。
江辰带着二柱子离开房间,门还没关上便听见病房里面传来沈如玉强忍着的哭声。
“辰儿哥,别伤心了,你前几天那么混蛋,嫂子生气也是应该的,俺爹说女人生气了就好好哄哄,大老爷们哄自家媳妇也丢人。”
江辰苦笑了一声,“大伯说的对,大老爷们哄自己媳妇不丢人,再说这也是我罪有应得,没事儿,以后慢慢来,我先带你去挣钱!”
说着,他带着二柱子重新拉起平板车,朝着水库走去。
这次来水库,两人准备的更是充分,二柱子多拉了一辆平板车和十几个水桶,听说捞鱼能卖钱,甚至还想去把老村长家窗户网都要拽下来,后来被江辰给拦住了。
“辰儿哥,就是这里吗?”
“没错,趁着水库上的冰还没有化,多开几个冰洞下网,然后尽量把鱼群赶到水渠那边,用网子兜住了,今天忙一宿明准能卖个几千块。”
二柱子羡慕的说道:“我的天,几千块,想都不敢想啊,咱们桃李村除了李狗田家,谁还能趁这么多钱?”
江辰笑呵呵的说道:“等赚了钱,分你一半,让大伯母给你说上一门好媳妇,到时候也让大伯抱上孙子。”
二柱子顿时脸红了起来,刨冰的动作更大了。
江辰知道,大伯为了他把本来准备给二柱子的婚房都让了出来,甚至还一手包办了江辰的婚礼,可以说真是把江辰看作了亲儿子。
这也造成了二柱子的个人问题一直没办法解决,前世大伯父老两口死后,二柱子的痴傻越来越严重,慢慢的成了桃李村的守山人。
等江辰再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彻底的疯癫了,也不知道他是伪装得久了,面具摘不下来,还是灵魂真的被社会吞没。
“嘿呦!”
在水库越干越起劲的二柱子,干脆把上衣也脱了,通红的脸庞雄壮的身体,在阳光下甚至能看到从体表冒出的热气。
江辰抬头呵斥道:“赶紧穿回去,一会冻感冒了可就完了!”
“辰儿这有啥,脱了衣服干活才痛快,我以前还躺在冰块上睡觉呢!”
“感冒可是会引发肺y的,那可就要命了。”
二柱子傻笑了一声:“嘿嘿,辰儿哥你懂的真多!”
两人在水库中又刨了不少洞,随后把渔网放了下去。
就在江辰在背风区烤火的时候,又看到那只小雪狐,不过这次它好像很着急,一直在江辰面前的雪地窜来窜去的,好像要告诉他什么事儿。
“这小狐狸有点意思嘿!”
二柱子捡起树枝逗了逗它,雪狐却十分警惕他盯着他,还炸毛对着他叫了几声。
“柱子,这渔网下去后要等一会才能拉,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江辰站起身走向雪狐,小狐狸迅速跑到山垄上,随后又转过头盯着江辰。
就这样,在小狐狸的带领下,江辰沿着山脊跑了林子里,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山坳中,穿过了几片林子,来到一处隐蔽的山坳处。
“吱吱吱!”
雪狐对着江辰叫了两声,仿佛前面有什么东西!
江辰抬起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老天爷,这是大货!”
只见对面的一大树下面,竟然在雪地中长着有一棵绿意匆匆的植物,几蔟绿色的叶子上面有几颗红色果子。
这株植物江辰太熟悉了,正是东北山林中罕见的野山参
因为都知道野山参的珍贵和奇特的药性,每年全国各地都会有挖参客们聚集在山林里进山挖参,而作为经验最丰富的带队人,被称为“把头”
江辰的爷爷以前就是这片挖参的把头。
得益于这个身份,江辰从小他就跟着爷爷下过山林寻找野山参,没想到以前没挖到的野山参,竟然在这里碰见了。
“一、二、三、四……”
瞧着野山参上面的叶子,一层层的已经有了八.九层
“九批叶?”
江辰惊呼了一声。
野山参根据叶片基本就能判断出年份,那些刚长出三五片小叶子的被称为三花、巴掌,也就三五年的时间。
而那些“二甲子”和“灯台子”就是二批叶和三批叶,分别有二十年到三十年的年份,四批叶和五批叶就更少见了。
而眼前的野山参竟然郁郁葱葱的有八.九批的叶子,那可就足有百年以上的年份了。
“这下可发财了,这可是个大宝贝。”
江辰记得前世有一次参加苏富比的拍卖,一株也就五十年的野山参竟然就拍出了三百万的天价。
而眼前的这株野山参可是上百年的,就算是现在也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了。
“小家伙,你可真厉害!”
江辰伸手摸了摸雪狐的小脑袋。
这次小白狐没有逃走,反而十分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采掘人参不能用铁器,因为担心铁器不知道轻重,不小心伤害到人参的品相
江辰以前有用鹿骨做的工具,是爷爷专门给他做的,不过现在估计找不到了,他退回去,在周围的地上找到一根小树枝,准备上前采挖,
不过,刚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小白狐咬住了裤脚。
“怎么了?”
江辰看着脚下的白狐刚要开口说什么,余光一瞥,只见在野山参的绿叶丛中,突然出现一条两米多长深绿色毒蛇。
“我去,这蛇怎么没有冬眠啊!”
看着盘踞在野山参周围的这条守参蛇,江辰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这条蛇长着三角头,蛇身泛着墨绿色的光芒,不注意的话还真可能被忽视掉。
人参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这种地方也正是蛇类的喜好的居所,年份久远的人参下面发现毒蛇也是正常,不过一般蛇类到了冬天都会找个地洞冬眠,而这条守参蛇竟然还盘踞在这里。
小白狐随后又对着江辰叫了两声,江辰凑近了才发现,在这条毒蛇盘踞的另一侧,竟然还有两具白狐的尸体。
“怪不得找我过来,原来是家里出事儿了!”
江辰环顾四周,找到一块锋利的石片,然后捡起一根棍子削尖之后,走到野山参的旁边。
感应到江辰的位置,这条守参蛇迅速的盘起身对着他竖起身子,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不好意思,这东西我要了!”
说着,江辰直接一棍子打了过去,毒蛇被重重地打到了身上,不过它巧妙的利用柔软的身体,不仅没有被打飞出去,反而顺着江辰手中的棍子爬了上来。
蛇身速度非常快,犹如闪电一般,不一会就顺着长棍攀上了江辰的胳膊。
“擦,这蛇还真快啊!”
江辰迅速出手一把,在它对着自己胳膊咬下去的一刻,迅速的抓住它的脖子。
两米多长的蛇身,迅速的盘绕在他的身上,透明的毒牙肉眼可见,冰凉的身体随着猎物的呼吸不断的收紧挤压。
普通人被蛇缠住怕是要吓死了。
不过这对江辰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他前世可是野外生存的行家,而且现在正值身体巅峰。
他先把蛇头放在地上,随后用脚踩住。
此时虽然手里没有匕首,不过他用削尖木棍直接把蛇头钉死在地上,随后从兜里取出锋利的石片一下下的把蛇的七寸割开,把里面的蛇胆取了出来。
一口放在嘴里直接咽了下去,腥苦中泛着一丝甘甜,蛇胆下肚之后没一会,身上泛起一丝暖意,似乎连身体里的寒意也驱除了不少。
七寸被破,此时的这条蛇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不过身体还在不断的扭曲,江辰担心蛇头还有意识,干脆用石片把整个蛇头割下来丢到一边。
剩下的蛇身子可不能浪费,在冬天能这么大的一条蛇可不多见,沈如玉现在身子正虚,做成蛇羹补补身子也好。
江辰把蛇身子卷了卷用衣服包起来了放在一边,随后蹲在野山参旁边小心的挖了起来。
想要完整的采集一株山参,必须从根茎到根须都不能有一点破坏。
就这样江辰小心翼翼的挖了两个多小时,才一点点的把这株半米多长的人参挖出来。
“太好了,幸亏爷爷当初教的本事没有丢!”
江辰小心翼翼的拿起人参看了一下品相,“简直完美,这株百年老参如果拍卖的话,怕是要卖到几十万了,再等几十年卖到上千万也不是不行!”
这个年代的人的收入都并不高,这样的品相的百年野山参,就算是收藏起来,以后也是价值不菲。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江辰小心翼翼的把野山参贴身放好。
回头招呼了一声小白狐,只见这只白狐正在拼命的撕咬地上的那个蛇头,没一会便将蛇头吃的干干净净。
白狐吃完蛇头后,缓缓的走到江辰的身边,用身体来回蹭了蹭他的腿,又走到了对面的两具白狐尸体前叫了两声。
“嗷嗷嗷”
江辰摸了摸白狐的头,明白它的意思,伸手把地上这一对白狐的尸体,埋进了挖人参的坑洞里。
“小家伙你可比我幸运,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爹娘,现在咱们两个都是孤儿了,以后你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吧,饿不着你的。”
说着,江辰把地上的脚印痕迹都擦掉,带着白狐离开了这片山林中。
与此同时,在水库边上,二柱子已经下了好几次渔网了,两辆板车上的水桶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大鱼。
“辰儿哥,你去什么地方了?”
二柱子走过来欣喜的说道:“你看这是我刚下网捞的,这里的鱼太多了,一网兜下去就是十几条。”
“好,太好了!”
江辰看了看水桶,又去看了看自己挖出来的水渠,此时里面也已经有了不少鱼。
这两车估计能卖到两千多块。
接着,他走到水渠的位置,因为这里的位置低,水流把鱼群被引过来后,出口便被渔网拦住,而入口处留下的口子不大,鱼群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此时整个水渠里游着三五个鱼群也有百十来条。
“太好了,等到明天这水渠里的鱼就可以捞了,到时候就不用辛苦在冰面上打洞了。”
毕竟水库结冰虽然厚,但谁也不知道中间的厚度怎么样,如果打错位置的话,掉进去可就糟了。
江辰把这条水渠建在隐蔽的芦苇荡里,用草堆盖起来做好了标记。
此时小白狐神情有些萎靡不振,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毒蛇头中毒的原因,只有看到水渠里的鱼时候来了一点精神,在岸边看了几眼后,一个前爪拍打水面便抓出一条活鱼。
“小家伙有点本事啊!”
江辰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以后我不在,你饿了就来水渠这里吃鱼,不过记住你只能吃小鱼,大鱼我还要留着卖钱呢。”
白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咬着地上的活鱼跳过山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