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马皇后最新章节内容_朱雄英马皇后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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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马皇后是小说《穿越大明,我的父王是朱标》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佛系无忧写的一款历史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穿越大明,我的父王是朱标》的章节内容

朱雄英马皇后最新章节内容_朱雄英马皇后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脑子寄存处,寄存了之后就被僵尸吃掉了,不能取回,所以你看书的时候是没有脑子的,明吹止步。】

“爷爷,幼年丧母的痛苦你也尝过,为什么还要孙儿也尝一次?你怎么狠得下心,让你的大孙承受如此钻心之痛?”

洪武十五年,玄武门的城楼上。

朱雄英抱着母亲敬懿太子妃的牌位坐在城砖上,一旁的吕氏和朱允炆被堵住嘴巴,吊在城楼上。

南京紫禁城的北门,称玄武门或厚载门。

朱雄英的贴身太监持剑在一旁,一副悍然赴死的样子。

朱雄英已经感染了天花,自己感觉身体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但临死之前有一件事情朱雄英要搞清楚。

那就是自己母妃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若说自己母妃生自己难产而死,自己信。

可是自己的母妃可是武将之女啊,而且生了四个孩子,偏偏在生第四胎的时,在坐月子的第十一天死了。

利益既得者,就是最大的元凶。

所以朱雄英伙同贴身太监,绑了吕氏和朱允炆。

谁敢拦,朱雄英就把剑往脖子上一架,吓得那些太监跪在地上哭,朱雄英不仅仅是皇长孙,更是皇嫡长孙。

剑都架脖子上了,谁敢拦啊。

让朱雄英蹭破点皮,马皇后都要跟你拼命。

所以只能赶紧去禀报朱元璋了,朱元璋正在上朝来着,听到消息马上带着百官赶了过来。

马皇后因为昨晚照顾朱雄英一夜,刚刚歇下不久。

“雄英啊,你……你先下来,好吗?”

朱元璋此刻只能先让朱雄英下来,朱雄英要是往后一倒, 可就直接从玄武门上摔下去了啊。

一旁的史官正拿着笔不知道在写啥呢。

“爷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母妃薨后,您会做出把妾扶正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吗?这种纲常废坏,伦理崩塌的事情,天家做出来,是为了告诉世人,妻死了,妾就可以上位吗?”

朱雄英的话,让满朝文武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天家的心真有这么狠吗?

“大外甥,有什么事情,咱们下来说,好吗?到舅舅这来,有什么事情,舅舅给你做主,过来。”

常茂温声细语,生怕吓到朱雄英。

听说朱雄英不行了,那都是从外地赶回来的。

就连一众藩王也被诏回,以防朱雄英有什么不测。

“大舅舅,你别过来,雄英染上了天花,别传染给你了。”朱雄英抽泣了一声。

蓝玉也是开口道,“外甥孙,我们不过去,你先从城头上下来,好吗?那里危险。”

“雄英,你下来吧,把你母妃和你弟弟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朱标也是开口劝道。

朱雄英看向朱标,“母妃?我的母妃是开平王嫡长女,是你八抬大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从东宫大门抬进来的元妃,不是这个从小门里抬进来的贱妾。”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妾连人都算不上,就是个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本就卑贱。

宁为寒门妻,不嫁高门妾。

“好好好,她不是你母妃,你先下来,好吗?”

朱标尝试靠近朱雄英。

朱雄英擦了擦眼泪,“父王,你能当着我母妃牌位的面说一声,你对她的死,不知情吗?”

“我……”

朱标张了张嘴,不知如何答话。

“太子殿下,咱们以私情论,我是你舅舅,常言道,爹亲娘舅大,打死无闲话,我外甥女常氏的死,真的有疑?她真的是被害死的?”

这一刻,蓝玉以一个舅舅的身份开口。

朱标回答道,“怎么可能呢,常姐姐生了雄英他们四个,生允熥之后出的事儿,是身体原因。”

“是啊,我母妃生了我兄弟姐妹四个,那为什么在生熥弟之后坐月子的时候出事了呢?我母妃可是武将之女啊,身体如果不好,能连着七年内连生四个吗?如果是产后问题,我母妃生熥弟的时候是第四胎,不存在没有经验的。”

朱雄英的话,让常茂也回过神来了。

常茂看向了朱标,“太子,你是我姐夫,但我也是雄英的舅舅,我以一个舅舅的身份问你,我外甥他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一旁的朱棣刚想站出来说话,却被朱樉一把拽住,“老四,大嫂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陛下,我外甥女是你的儿媳,是给你朱家生下了嫡长孙的功臣,你说,我外甥女是不是真的如我外甥孙的猜测,是吕氏害死的?”蓝玉见朱标不说话,又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此刻情绪复杂,一边是朝局稳定,一边是大孙子要的真相。

“如果是吕氏害的我母妃,那她不可能就只害这一次,在她入东宫之后,母妃怀孕期间肯定多有出手,只是没成功。

那么是谁阻止了吕氏害我母妃?既然能阻止吕氏,那为什么最后一次不阻止,是阻止的那个人默许了吗?爷爷,您说呢。”

朱雄英接着蓝玉的话,询问朱元璋。

在这个皇宫里,有这么大能耐的,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是谁吧。

“陛下,太子,你们俩说话啊!我姐姐的死,到底怎么回事?说不清楚的话,咱们今儿个开棺验尸!”

常茂瞪着眼睛说道。

这一刻,淮西集团的人集体沉默。

淮西集团和朱家有了信任危机了,如果朱家人连开平王常遇春的嫡女都能害死,那更别说他们这些功臣了。

肯定是不能善终的。

这次的信任危机一个处理不好,淮西和朱家就有不可修补的裂痕了。

“既得利益者取尽锱铢,都是不想沟通的,因为他已经占尽便宜,沟通就意味着他需要让出一部分利益。”

这时候,朱棣梗着脖子说道,众人目光齐齐看去。

“老四。”朱标看向了朱棣,这个时候朱棣在乱说什么?

朱雄英也看向了朱棣,“四叔,我母妃的死,你是知道的,对吗?”

明太宗朱棣:如果我不知道,那么永乐元年我靖难成功,把吕氏复降为太子妃,让她去守皇陵的时候,皇陵突然起火,她被烧死,不就真成巧合了?

“我……”

朱棣刚想开口,就被朱元璋喝止住了。

“老四,这没你的事。”

朱棣无奈闭嘴,朱棣是个很高傲的人,一辈子能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屈指可数。

他的大嫂常氏,便是一个。

朱雄英见状,也不再多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淮西集团,终究是功高震主,引起帝王猜忌了,自己母妃背后牵扯的势力,终究是让朱元璋忌惮了。

“罢了,母妃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再论,大伴,动手。”

“是。”一旁的朴道斯当即拔出了手中宝剑。

“竖子敢尔!”

朱元璋忙喝道。

朴道斯手持宝剑,“先太子妃于奴婢有恩,是先太子妃保下了要被杖毙的奴婢,奴婢的命就是先太子妃的。

先太子妃已死,奴婢不能为其伸冤,已是有愧,今日诛杀皇族,奴婢自知有罪,但无愧,便足矣了。”

“戕害皇族,罪诛九族!你不怕死,你族人也不管了吗?”

朱元璋怒发冲冠,手中的痒痒挠指向了眼前的朴道斯。

然而,面对这帝王之怒,朴道斯却毫无惧色,反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哼,奴婢连自己的九族在哪儿都不知道呢,陛下若要诛灭,尽管动手便是,不过在此之前,就让奴婢先为娘娘报了血海深仇再说!”

话音一落,只见朴道斯手持长剑朝着吕氏刺去,吕氏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闪已然不及。

只听噗嗤一声,锋利的剑尖瞬间刺穿了她的胸膛,鲜血四溅,吕氏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透出的剑身,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朴道斯手腕一抖,毫不留情地斩断了绑缚吕氏的绳索,失去支撑的吕氏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从高耸的玄武门上坠落而下。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吕氏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顿时红白之物溅洒一地,那原本美丽的面容此刻扭曲变形,充满了不甘和绝望,最终气绝身亡。

“放肆!”

朱元璋大喝一声,当即就要冲上前去,但这次朱棣死死拉着朱元璋。

也不知道是为了怕朱元璋逼得朱雄英跳下去了,还是给朱雄英创造杀朱允炆的时间。

“雄英,不管吕氏如何,人死万事休,你已杀了吕氏,放过允炆吧,允炆还小,他无过啊,他也是你弟弟啊。”

朱标劝着朱雄英。

然而朱雄英却缓缓摇了摇头。

“他的错,就是投胎在了帝王家,卷入了皇权纷争,他还小是不假。

但你们把吕氏扶正,让吕氏有了野心的那一刻,朱允炆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生在帝王家,何来兄弟情?要么争,要么死,有所牺牲,总是难免。

爹,我母妃与你终究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你可悔?”

闻言,朱标神色复杂,不知如何答话。

“大孙,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杀人了,你也下来,太医会治好你的,你母妃的事情咱回去查,好吗?”

朱元璋此刻也只能压制怒火。

“查?爷爷,前些日子你成立了锦衣卫,你敢说在此之前的十几年,你手上没有藏着黑暗里的组织?

我母妃将门之女,生第四胎的时候没事,坐月子的第十一天薨了,爷爷你疑心病那么重,你就真的没有查过吗?

还是说,这件事情背后是你的默许?你说你会查,此次出行,只有孙儿一人感染天花,真的没有疑云吗?

自古天花痘疾一出,都是死一大片人,什么时候天花这么有针对性了,孙儿就有那么幸运成为被天花针对的幸运儿?”

朱雄英的脸上挂着悲凉的笑意,眼角一滴清泪落下。

只叹最是无情帝王家。

说着,朱雄英挥了挥手,朴道斯马上明白,继续提起宝剑,就要对朱允炆刺去。

“雄英,你真要杀你弟弟吗?”

朱标上前一步阻拦道。

“我死之后,朱允炆就是庶长子了,熥弟虽是嫡出,却是嫡次子,未来他和熥弟之间必然要死一个,这是皇家的宿命。

凭什么东宫嫡子幼年丧母,元妃无命得续天伦,而妾室却与你举案齐眉,庶出却父母安康?

我也不忍朱允炆年纪轻轻就母子分离,所以送这个庶子去跟他那妾室出身的母亲一家团聚。”

言罢,只见朱雄英给了朴道斯一个眼神,朴道斯毫不犹豫的提起手中那把还染着血的宝剑。

刹那间,剑影闪烁,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朱允炆而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剑尖毫无阻碍的刺穿了朱允炆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朱允炆那白色的衣襟。

接着手起剑落之间,又猛的一挥,斩断了束缚着朱允炆的绳索,失去支撑的朱允炆身体顿时直直的朝着玄武门下方坠落而去。

伴随着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撞击声,他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一时间脑浆迸溅,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仅仅只是过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曾经鲜活的生命便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昭示着这场血腥杀戮的终结。

“允炆!”朱元璋大喊一声,冲上前去,结果朱棣依旧拽得死死的,不松手。

朱雄英面露释然,张开双手,缓缓向后倒去,坦然面对死亡。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爹,雄英……想娘了。

爷爷,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带着我骑大马,给我留大鸡腿吃的爷爷了。

你我终究从祖孙成了君臣,你不是我的爷爷,你是洪武皇帝。

陛下,如果真有来生,臣不愿再投身帝王家,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家尔虞我诈,心机算计,臣真的腻了。

对了,帮我转告奶奶,我下辈子还要再做他的大孙子。”

朱雄英这一句陛下,让朱元璋的心剧烈的痛了一下。

皇权霸业与家族情感产生冲突,现实与情谊充满了矛盾,一个理智的家人,一个无情的帝王,如何选?

世间安得两全法。

在皇帝的眼中,任何人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该舍弃的时候,执棋者会怜悯不舍吗?

“雄英!不要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喊,只见马皇后脚步匆忙的登上了城楼。

她那原本应该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秀发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随意地散落在肩头,而那件象征着尊贵身份的凤袍也只是草草披在了身上。

仿佛是在睡梦中被人突然唤醒后,来不及梳妆打扮便急匆匆的穿上鞋子赶来这里。

马皇后刚睡下还没多久,就被侍女叫醒,说是皇嫡长孙要跳玄武门,而且绑了太子妃和朱允炆,要拉着同死。

马皇后一听,掀起被子就出了坤宁宫,侍女拿着凤袍在后面追,甚至来不及吩咐准备仪驾。

马皇后一路疾行,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和身份,一心只想尽快赶到朱雄英身边。

终于,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恰好赶上看到朱雄英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只见朱雄英的身体缓缓向后倾倒,仿佛一片凋零的花瓣,轻飘飘的向着地面坠去。

就在那一瞬间,马皇后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对于马皇后来说,朱雄英不仅仅是皇长孙,更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啊!

如今眼看着他即将消逝在眼前,马皇后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几乎要昏厥过去。

众所周知,朱雄英正儿八经的皇嫡长孙,大明江山第三代继承人,是从小就养在坤宁宫的,在马皇后膝下长大。

此时,一旁的常茂也惊得目瞪口呆。

“大外甥!”

待回过神来后,常茂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般猛然向前冲去,试图伸手抓住朱雄英,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雄英从自己的指尖滑落。

这时候,朴道斯也将剑横在了脖子上。

“殿下!奴婢来陪您了!”

说罢,朴道斯拔剑自刎,为朱雄英殉葬。

然而,猛的被李景隆推开,没死成。

“滚你妈的,别挡道。”

说时迟那时快,李景隆也是跟常茂同一时间冲出来的,只不过李景隆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挡道的朴道斯。

紧接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纵身一跃,跳下了玄武门,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下方俯冲而去。

就在朱雄英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千钧一发之际,李景隆成功地抱住了朱雄英,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但朱雄英也陷入了昏迷,生死不知。

李景隆抱着朱雄英摔在了朱允炆的身上。

朱允炆:尼玛,我死了都还有一劫?

“李九江!”李文忠猛然一惊,冲上了城楼前。

虽然那个逆子一点也不孝顺俺,但那是俺儿子啊,是俺老李家的嫡长子啊。

众人齐齐来到城砖边上,向下看去。

朱雄英生死不知,但李景隆疼得龇牙咧嘴。

“滚开,滚开,外甥孙,舅姥爷来了。”蓝玉推开众人,马上跑下了玄武门。

“朱!元!璋!你还我大孙子!”

马皇后愤怒的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朱元璋的龙袍。

马皇后上来的时候,听到了大半段朱雄英最后的遗言,确定以及肯定是朱元璋刺激了朱雄英。

“妹子,妹子,你放开咱啊。”朱元璋都还没回过神,马皇后就动手了。

马皇后眼角垂泪,“朱元璋,早知你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当初你被义父关在牢里的时候,我就不该拿饼去救你,饿死里算了,那个烙饼烫出来的伤疤都还在我胸口上呢!你还我的大孙子,呜呜。”

“母后,母后,保重凤体啊。”朱标忙开口劝道,没有勇气上前拉架。

自己父皇发火,自己还敢拉一拉,自己母后发飙了,自己也不敢上啊。

“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啊。”

一众官员纷纷下跪高呼。

“老嫂子,当下之重是宣太医啊。”徐达走上前拱手道。

这一句话,让马皇后的注意力转移了些许,“对,宣太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本宫宣到东宫……不对,宣到坤宁宫来,把我大孙送坤宁宫,我要日夜守着他。”

“是,是,母后,儿臣这就去宣太医。”

朱棣马上领命,撒丫子跑路。

免得被某人找后账。

马皇后松开了朱元璋,此刻也只感觉头晕目眩。

马皇后指着朱元璋,“我告诉你,如果我大孙死了,我也不独活!我要到太庙去跟朱家的列祖列宗陈情诉苦,让祖宗管管你这逼得皇嫡长孙跳玄武门的不肖子孙!我还要在太庙自尽,下去陪我大孙子!你最好祈祷我大孙子没事!”

说完,马皇后转身离去,要带朱雄英回坤宁宫。

刚没走两步,马皇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母后!”朱樉赶忙冲上前,一把扶住了摔倒的马皇后。

朱棡也忙道,“二哥,快,扶着母后回坤宁宫休息。”

朱棡跟朱樉一左一右扶起马皇后,忙向坤宁宫走去。

朱橚赶忙跟上,“二哥三哥等等我。”

朱元璋此刻脑子乱得很,常茂却一把冲上前,拽住了朱元璋的手。

“走!去太庙,到我爹灵前,给我姐姐一个交代!”

常茂拽着朱元璋的手,要拉着朱元璋去太庙,因为常遇春是配享太庙的。

“干什么!常茂,你放肆!放开咱。”

朱元璋挣扎道。

常茂死死抓住朱元璋的手,攥得朱元璋的手臂生疼,“去太庙,走!”

“郑国公,你不要闹啊,皇嫡长孙为重啊,先去坤宁宫啊,先太子妃的事情,慢慢再说吧。”这时候,有官员站出来劝道。

常茂当即一脚踹了出去,把这个官员踹得飞了出去,砸向了城砖。

“谁他妈敢挡道,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常茂瞪着面前的一众官员,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纷纷让开了路。

主要是常茂这家伙有点猛,而且比蓝玉还混。

二话不说就是干,勇猛无敌茂太爷。

武力已是大明绝巅,论干架,大明没人打得过他。

他爹常遇春来了都不行。

常遇春排兵布阵比常茂厉害,但若是论打架,跟常茂比起来,常遇春还要略逊一筹。

常茂的武力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随着百官让道,常茂轻哼一声,拽着朱元璋就走,常茂这家伙犯起浑来,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干出啥事。

“郑国公,郑国公,咱们先去看看雄英怎么样了吧,常姐姐的事情容后再议。”

朱标上前拉着常茂,却直接被常茂一把推开。

“我敬你,才叫你一声姐夫!如果让我知道我姐姐的死,跟你有关系,老子亲手送你下去给我爹磕头谢罪!正好,老子也想试试这免死的丹书铁券好不好使!”

言罢,常茂拽着朱元璋就走,不再给朱标一个眼神。

朱元璋发的丹书铁券,本人可免三死,后代免死一次,只不过朱元璋的丹书铁券谋逆不囿。

但是吧,杀太子,顶多是大逆不道,并不算谋逆。

只有杀皇帝,那才是刺王杀驾,而刺王杀驾罪同谋反,理论上来说,常茂如果真把朱标给杀了,丹书铁券还真能免常茂一死。

丹书铁券有没有用,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元璋敢承认这丹书铁券没用吗?

眼下洪武十五年,淮西集团势力正是巅峰的时候,李善长、徐达、汤和这些扛鼎人物都还没死呢,马皇后也还活着呢。

淮西集团是义字当头,朱元璋如果敢这么骗兄弟们……

淮西集团:我们认你,你才是大哥,不认你,你就是个臭要饭的。

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则朱元璋耳。

这句话的意思是朱元璋军事能力挺高,但是前提是他还能指挥得动淮西集团,而且仅代表朱元璋武功不错,不代表朱元璋那一塌糊涂的文治。

李世民没了那些开国功臣,他依旧是天策上将,因为李世民就是最大的功臣。

朱元璋要是没了淮西集团,他就是那个臭要饭的行僧。

“老三,你回府去把娘找来,到太庙来。”一旁的常升吩咐道。

常森点了点头,“好。”

常升往地上一跪,拱手道,“徐叔,汤叔,我爹死得早,我姐姐也是你们看大的,今儿个请你们为我姐姐伸冤啊。”

汤和忙扶起常升,“大侄子,起来,这件事情我不会不管的,伯仁的嫡长女,不能如此枉死。”

徐达点了点头,“没错,当年大战陈友谅的时候,张定边袭杀到帅船上,眼见陛下要死于张定边之手。

是伯仁护驾,弯弓搭箭,一箭射瞎了张定边,这才有了如今朱明江山,如今伯仁早逝,嫡长女枉死。

于情于理,此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如果此事确实是如皇嫡长孙所说,我必帮大侄女讨个公道!”

常遇春淮西劫道出身,在场这些公侯,有几个没受过常遇春的恩惠?

其中还有不少都跟着常遇春一起打过劫呢。

“多谢二位叔叔!”

常升躬身一拜。

李善长捋着胡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淮西集团不是不能拦常茂,这次没有拦着常茂这么闹,纯粹是他们也想弄清楚先太子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真是朱元璋的默许,淮西就得跟朱元璋就此一刀两断了。

因为一旦人心散了,团队就带不了了。

到时候,少不了要请马皇后主持大局了。

想到这里,李善长忙道,“去请太医,把宫外的大夫也都找来,给皇后娘娘治病。”

“对,对,快去找大夫。”冯胜点了点头道。

郑遇春站了出来,“我去找就行了,你们都去太庙,看着点那混小子。”

“善。”

一众淮西集团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赶着跟去太庙。

而一众文官集团则小声的嘀嘀咕咕了起来。

“皇奶奶本就凤体有恙,如今遭逢此恶,说句难听的,恐怕有大事发生。”某人小声说道。

“皇后娘娘若驾崩,我必上书陛下,请他为皇后娘娘殉葬!反正是他恢复的殉葬制,他以身作则咋啦?”

有人悍不畏死的回答道。

帝后同体,皇后之死也和皇帝一样,用的是驾崩,而不是薨。

“你们盼着点好行不行,你们谁家有什么救命的灵芝人参啥的都拿出来啊。”某人开口道。

众人恍然大悟。

“我家里有一株五百年份的野山参,我马上去拿,若是能给皇后娘娘续命,也是这株野山参的造化了。”

“我家是没有什么救命的灵药了,我马上跪到坤宁宫外,给皇后娘娘祈福。”

“跪你马勒戈壁,皇后娘娘还没驾崩呢,你就在那要当孝子贤孙?你这不是盼着皇后娘娘死吗?”

“就是,要跪也跪到太庙去,求朱家的列祖列宗保佑皇后娘娘。”

“对对对,有道理,而且还能吃到第一手的瓜,一举两得。”

“恐怕吃瓜才是最重要的吧?”

“放屁!什么叫吃瓜?这是我身为史官的职责!”

说着,文官集团众人也分头行动,有回家取草药的,也有赶去太庙的。

唯有朱标站在城楼上在风中凌乱。

毕竟朱标仁慈,又没实权,不少人虽然敬爱着朱标,但眼下是什么时候?哪有空去管朱标。

朱标至死都没有真正掌握皇权。

虽然朱标开始监国,但是能决定的事情只有一些小事,真正的决策权一直在朱元璋手里,朱元璋把权力抓得很紧,而且不舍得放权,几乎想要事必躬亲。

朱元璋勤勉,但不是治国的那块料。

甚至洪武四大案,朱标办了三个,这不是朱标有勇有谋,而是老朱让朱标去镀金的,因为朱标办的那三个洪武大案,决策权都不在朱标手里,都是老朱决定的。

朱标都没有事情的最终决策权,有个屁的有勇有谋啊。

朱元璋到死的那一刻,才放权。

玄武门的门口,蓝玉抱起了朱雄英,探了探鼻息,人没死!

蓝玉抱着朱雄英就直奔坤宁宫。

李文忠扶起了李景隆,“九江,你怎么样?没死吧?”

李景隆说道,“我还能说话,应该是没死。”

“好小子,你救驾有功,不愧是我的种。”李文忠开心的一拍李景隆大腿。

疼得李景隆嗷了一声,疼得面色扭曲。

“大胆逆父,你是要痛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小金库吗?我告诉你,没门!”

“放开,常茂,你放开咱,你放肆,禁军救驾。”

去太庙的路上,朱元璋挣扎,但愣是挣扎不开,只能命禁军护驾。

禁军咽了咽口水,这个驾不好护啊。

看到禁军要围上来,常茂当即就是眼睛一瞪,“给老子滚,你们谁敢过来,老子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都他娘让开,别挡道。”

常茂的一声呵斥,禁军纷纷退散。

禁军甲:嗯……郑国公乃功臣之后,肯定不会伤害陛下的。

禁军乙:他们有可能是闹着玩呢,毕竟郑国公都没有伤害陛下,咱们还是不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禁军丙:说得对,郑国公都没拿武器,而且陛下没受伤,这不符合护驾的标准。

禁军默默站回原位,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怕死。

“常茂,你简直无法无天!”

朱元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常茂冷哼一声,“我无法无天,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姐姐的事情,这回说啥也要论个清楚,道个明白!如果你真是凶手,哼哼。”

“那如何?”

朱元璋问道,难不成你还想弑君不成?

常氏的死,老朱就算没有直接参与,那也肯定有默许的成分在里面,否则堂堂太子妃,未来的国母,一句病逝了事?

其次朱雄英没了,马皇后没了,淮西没了。

这死的咋都是淮西的?

巧合多了,那还是巧合吗?

有句话说得好,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突然发生的,只是你突然知道了而已。

“那又如何?呵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的规矩!”

常茂的语气,突然带着一股杀意。

震得朱元璋心里一惊,“你敢弑君?你不怕史书之上,遭天下辱骂,传千古骂名吗?”

本来以为蓝玉已经够混了,不曾想常茂比他舅舅还要混。

“名?我跟着我爹淮西劫道出身,还要什么名?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啊?再说了,我死了,还管鸡毛啊。”

常茂这家伙一混到底,而且认死理儿。

这时候如果不是马皇后或者是朱雄英来劝,估计谁也劝不住。

此时的朱雄英,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意识好像陷入了深度昏迷,来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看到了一幅幅岁月的画卷。

看到了大明未来发生的事情。

看到了自己皇奶奶与自己同年而死。

看到了自己的熥弟不得善终。

看到了自己四叔奉天靖难。

看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果然,大明的好名声大部分来自于朱棣这位明太宗永乐大帝。

以及思宗朱由检歪脖子树上吊死,保全了汉人最后一丝气节。

朱元璋建立的大明二世而亡,后人提起大明,大多人第一反应就是永乐大帝朱棣,而不是朱元璋。

朱棣开了新的王朝,确实应该称个祖才对啊,怎么能称太宗呢?

嗯……朱厚熜干得好,称祖才配得上永乐大帝嘛。

朱厚熜:知音啊!

朱棣:你他妈¥#+$&%

朱厚熜:成祖,你就是把永乐大典修成古今第一奇书,我灵霄上清统雷元阳妙飞元真君,九天宏教普济生灵掌阴阳功过大道思仁紫极仙翁阳真人元虚玄应开化伏魔忠孝帝君,太上大罗天仙紫极长生圣智昭灵统三元证应玉虚总管五雷大真人玄都境万寿帝君,也不会承认你是顺位继承的。

【叮咚!检测到穿越……咦?原主没死啊,算了,把穿越者送回去吧。

还以为你死了,把你弄到这来了,是我们的失误,唉,算了,送你回去吧。

你看到了未来,也属于重生者了,就给你个商城系统,作为标配吧。

商城系统不带任务,给个系统算是我们时空管理局的补偿吧。】

朱雄英的意识还想往后面的历史看来着,结果被一道光芒打了回去,送回了自己的身体。

坤宁宫内,太医连滚带爬的被朱棣踹着赶来了,赶忙给马皇后治病,顺便给朱雄英治病。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就那么守在马皇后的床前。

郑国公府。

常森跑了进来,“娘!出大事了,您快跟我进宫!”

蓝氏走了出来,“老三,你急急忙忙,咋咋呼呼干啥?”

“娘,大外甥跳玄武门了,还有叽里咕噜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常森简单的把事情诠释了一遍。

蓝氏一听这话,当即被气笑了,“看来我夫君死了,这常家血脉就无人护了吗?来人,取我一品诰命服来。”

“是。”下人领命,忙去照办。

蓝氏继续说道,“老三,扛上铁楸,咱们去紫金山,把你爹挖出来,抬着你爹的棺椁去太庙!我倒要看看,他朱元璋怎么面对我夫君!”

“娘,这不至于,这不至于,哪能去挖爹的坟?而且这也来不急啊。”常森一听这话,赶忙阻止。

自己老妈到现在脾气还是那么暴躁啊。

蓝氏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时间上来不及。

“去,把你爹的画像摘下来,挂在你爹的武器虎头湛金枪上面,随我进宫!然后你去把你大哥的武器也拿上。”

蓝氏吩咐道。

常森挠挠头,“娘,不应该拿大哥的丹书铁券带上吗?”

常森觉得眼下应该把丹书铁券拿上啊,万一常茂真要杀了朱标,那还有丹书铁券可以用啊,省得没时间回来取。

“要是真动起手来,那破牌子不一定有你大哥的武器好使,去办吧。”蓝氏摆了摆手道。

“是,娘!”

常森领命,马上就去办。

“来人,组织人手待命,等我回来,如有必要届时去紫金山,把我女儿的棺椁打开,开棺验尸!”蓝氏对着下人吩咐道。

常遇春是陪葬帝陵的,所以也葬在紫金山那边,常氏是要跟朱标合葬的,而朱标未来也是葬在紫金山的。

钟山,就是紫金山,钟山是紫金山的别称。

朱元璋、朱标、马皇后、朱雄英都是葬在那,还有陪葬帝陵的功臣也在那。

“是,老夫人。”下人领命去准备。

蓝氏看着皇宫的方向,“大姐,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就请您恕罪,别怪我对他朱元璋以下犯上了。”

太庙内。

一个个牌位摆在祭祀台上面,不仅有朱元璋追尊的皇帝皇后,还有几位开国功臣。

其中常遇春的牌位就在其中。

常茂把朱元璋拽进了太庙,一众文臣武将跟在后面。

常茂指着常遇春的牌位,“来,今儿个当着我爹的面,你说,我姐姐怎么死的?”

“病逝。”

朱元璋回答道。

常茂再问,“病逝?那为什么我姐姐死后,你把吕氏扶正?你们中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吕氏那个贱妾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地位不如一头牛的物品,你他妈的定的律法,自己不遵守是吧?

我告诉你,我最近在读书,大明律明文,妾的生命安全和人身自由不受律法保护,妾乃贱流!”

“常茂!妾也分等级……”

朱元璋咬牙切齿的道。

“分个屁的等级,妾就是妾,妻就是妻,再高贵的妾,那也是妾!妾室永远不能为正妻,就算原配死了,那也得重新娶一位正妻当续弦,我都知道的道理,你不知道吗?”常茂破口大骂。

气得朱元璋眼冒金星,你他妈唾沫星子喷我一脸!

讲不讲卫生啊。

“你……”

朱元璋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尼玛的,早上没刷牙吧,有口臭啊。

常茂似乎想到了什么,“太子的宠妾灭妻,是不是跟你学的?”

“你说什么?”朱元璋瞪大了眼眸。

“洪武七年,孙贵妃薨,你让所有儿子服丧,命吴王朱橚主持丧事,那时候我干娘这个中宫皇后还活着呢。

有你宠妾灭妻在前,也难怪太子宠庶灭嫡,把吕氏扶正为继妃,敢情这是你们朱家的传统是吧?”

常茂的话,让赶来的朱标面色一凝。

洪武七年的事情,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经历过。

那时候,朱元璋朱元璋认为古礼母服不合人情,直接更改了千百年不变的丧服制度。

依据《明史·礼志十四》记载,朱元璋改制为: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嫡子、众子为庶母,皆齐衰杖期。

于是,朱元璋命当时吴王朱橚,为孙贵妃主丧,按事慈母之制,服斩衰之丧,又令皇太子与诸皇子皆为贵妃服期年之丧,并敕令词臣撰孝慈录,著为定制。

史书记载,太祖因孙贵妃无子,命吴王朱橚行慈母服三年,东宫太子、诸王皆期,并命令儒臣作孝慈录。

当时朱标还说了,惟士为庶母服缌,大夫以上则无服,陛下贵为天子,而臣为庶母服缌,非所以敬宗庙重继世也。

后世史家阎若璩评价,明太祖溺情孙贵妃之薨,变礼于懿文太子及诸王非其所成者,一时制耳……沿之而误且三百三十有二年矣。

常茂的话,气得朱元璋面色一沉,“常茂,你太放肆了!”

“我放肆?今日当着你朱家列祖列宗和我爹的面,到底是谁放肆?我姐姐自嫁入东宫以来,为你朱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可有一点德不配位?可犯了七出之过?嗯?我姐姐的死若真有你的手笔,你身为一个儿媳的公公,残害儿媳,在这太庙之中,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轰隆隆。

常茂这话一出,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炸响。

那雷声犹如万马奔腾,又似山崩地裂,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百官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激灵,猛然抬头看天,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盖顶。

“这……天气原因,天气原因。”朱标尴尬一笑,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面对老天爷突如其来的打配合,朱元璋更生气了,你妹的,苍天无眼啊。

然而,紧接着一声声高喊传来。

“大明中书平章军国重事、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太子少保、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子太保、中书右丞相、开平忠武王常遇春见驾!”

“开平忠武王之妻,一品诰命夫人蓝氏见驾!”

太监一声声的高喊,半点不敢拦。

开平是常遇春的封号,忠武是常遇春的谥号,亦如徐达未来的中山武宁王一样。

面对太庙外传来的唱喝声,朱元璋冲出来大喝道。

“乱传什么,常遇春已死!”

众人齐齐看向后方,就见常森一手拿着自己大哥的禹王定水开山槊,一手拿着自己老爹的虎头湛金枪。

那枪头上还挂着常遇春的画像,此刻正在迎风飘扬。

蓝氏捧着常茂的丹书铁券,穿着诰命服。

“弟妹。”徐达忙上前打招呼。

蓝氏点了点头,“徐大哥,你不必多言,我夫君是死了,可我还没死呢!我女儿的死,今天必须要扯清楚,说不清楚那就开棺验尸,功臣之嫡长女,东宫元妃,岂能枉死?”

蓝氏还以为徐达要为朱元璋说话。

毕竟徐达一直是中立派,蓝氏也不指望徐达能站在自己这边,蓝氏的彪悍,众所周知的,再跟常遇春强强联合,要不然常家三子,哪能彪成这样?

随着常森的站定,立住了虎头湛金枪,常升忙上前来抱着虎头湛金枪。

“爹啊,爹啊,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嫡长女死得冤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大外孙今天跳下了玄武门,差点下去见你了啊,爹啊。”

常升往地上一坐,抱着虎头湛金枪又哭又嚎。

一众淮西集团的人抬头看向那幅画像,心里头也是一阵不好受,昔年常遇春义薄云天,淮西上下无不敬重。

都是义字当头的哥们儿,此时常家人摆出了这么大阵仗,我淮西集团说什么也得帮帮场子。

常茂也是当即往太庙的蒲团上一跪。

“朱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我姐姐是给你们磕过头上过香的啊,她给朱家生下了嫡长孙,可现在你们朱家的不肖子孙朱元璋,不仅害死了她,今天还逼得皇嫡长孙险些血溅玄武门啊,他要断你们老朱家的传承啊,你们九泉之下有知,快把这朱元璋带下去教育教育吧,俺常茂给你们磕头了。”

嫡长子,这两个字在古时代表的就是一个家族未来的传承。

朱雄英是朱标的嫡长子,是整个朱家未来的延续,嫡长子的地位是天然最高的,他拥有其他兄弟不能相比的绝对的继承权。

朱元璋若是杀庶子庶孙,半点毛病没有。

若害嫡出,问题也不是特别的大。

但是害了嫡长孙,断了一个家族的传承延续,朱家的列祖列宗真有可能今晚把朱元璋掐死然后带下去。

就在常茂话音刚落之际,细密如牛毛般的蒙蒙细雨从那铅灰色的云层中倾泻而下,仿佛是上苍洒下的无尽哀愁之泪。

这雨丝轻柔地飘落着,打在人们的脸颊上,带来丝丝凉意,落在大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宛如大地也在为之哭泣。

一旁的史官笔都要写冒烟了。

哈哈,好啊,我得好好记下,回去之后再润色一下,得加点心理描写和气氛描写。

大书特书几页。

哈哈。

朱元璋只感觉头晕目眩,是被怒火气上了心头。

朱标赶忙扶着朱元璋,“父皇,你没事吧?”

朱元璋摆摆手,目光恰巧看到了正埋头奋笔疾书的史官。

“史官,你在写什么?”

苟冬溪抬起头来道,“本史消息,皇嫡长孙朱雄英为母鸣冤,淮西娘舅站出来拉洪武帝至太庙,就洪武帝严重违纪违法问题展开询问和审查,经查,本朝开国之君朱元璋,疑似丧失理想信念,背弃初心使命,残害儿媳,逼死嫡长孙,表里不一,两面三刀,道德沦丧,纲常废坏……”

“放肆!给咱改了!先太子妃是病逝!写,死于病逝!”

还不等史官说完,朱元璋猛然冲向了史官,揪住了史官的衣领。

苟冬溪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激动了起来了,千古留名就在今天啊。

“史官据实写史,一字不改!”

“你不怕死吗?”朱元璋凑在史官耳边,低声咬牙切齿的道。

苟冬溪闻言,赶忙又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还威胁恐吓史官!再添一笔。

哈哈哈,我苟家族人写了几辈子史书,现在终于有一个可以上史书的机会了,呜呜,太好了。

来,杀我吧。

正史没了,野史可就不知道有多野了。

众所周知,暴君不一定残暴,但一定得罪过史官。

蓝氏走上前来道,“陛下,臣妇女儿的死,究竟为何?”

“病逝。”朱元璋转过身,依旧是这两个字。

蓝氏点了点头,“好,那就去钟山,挖坟,开棺验尸!”

一听这话,史官更激动了。

妈的,这一本写满了,写不下了啊,赶紧换本新的接着写。

“开棺,验尸!我这个舅舅同意。”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蓝玉的声音。

“舅舅。”常茂也赶紧起身,朝蓝玉走来。

蓝玉走上前,先朝着常遇春的画像一拜,紧接着说道,“陛下,臣是先太子妃的舅舅,于情于理臣都有权要求开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请陛下定夺!”常茂看着朱元璋,并拿起了武器。

“禁军!护驾!”

眼见常茂当算不讲道理了,朱元璋对着四周喊道,然而没有禁军动。

“太子,你说话!先太子妃可是你的元妃,你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蓝玉握着擀面杖看向朱标。

今天以一个舅舅的身份说话,谁也挑不出理儿。

眼见剑拔弩张至此,群臣皆不敢开口。

太庙之中很静,静到只能听到史官刷刷刷写字的声音。

常茂问道,“舅舅,大外甥现在怎么样了?”

蓝玉回答道,“太医说目前无碍,只是还没醒。”

常茂点了点头,目光微冷,“好,既然朱家无情在前,别怪我常家无义了!没有俺爹常遇春,哪有朱家坐江山的一天?

今儿个你朱元璋不解释,老子今天送去跟我爹解释去,连同太子一同送下去,直接迎立我大外甥做皇帝!

大外甥要是出事了,还有小外甥,今儿个是是非非,你朱元璋把话说清楚,否则你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杀得快。”

常茂手中兵刃寒芒一点,当即指向了朱元璋,只要出手,就能弑君。

“常茂,你敢弑君?真正是竖子狂言。”朱元璋没想到常茂这个虎出能混到这个地步。

“弑君?你当俺不敢?你哔哔赖赖就是不解释是吧?好,朱元璋,今天俺常茂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昏君!你不想跟我解释,那你就去跟我爹解释去吧。”

常茂当即大喝一声,手中禹王定水开山槊直接刺向朱元璋,就要取朱元璋性命。

“常茂,住手!”徐达连忙上前,拉住了禹王定水开山槊。

朱标也赶忙拉开了朱元璋,“爹,你没事儿吧?”

“徐叔?你要拦我?”常茂扭头问道。

徐达忙劝道,“你若弑君,便是自绝于朱家啊,以后你让皇嫡长孙殿下怎么面对你这么个杀他爷爷的舅舅?”

“我才不管那些,反正他不愿跟我解释我姐姐的死因,那我就送他下去跟我爹解释,外甥的事情回头再说,徐叔你退开。”

常茂猛然一拍禹王定水开山槊,震开了徐达的手。

“我次奥……”徐达的手直发抖。

尼玛,不愧是当下大明武力巅峰,这力气真大啊。

“朱元璋,你给我死来!今儿个我让你血溅太庙,为我姐姐报仇!”

常茂大喝一声,紧接着提起禹王定水开山槊,就向朱元璋杀去。

“朱标,你先别管你爹,咱们来论论我外甥女的死,你到底知不知情!”这时候,蓝玉也一把拽过朱标。

以舅舅的身份来论私事。

朱元璋也不傻啊,赶紧去躲避,常茂这家伙犯起浑来,弑君这事儿他真敢干。

上一秒,竖子狂言。

下一秒,已老实。

“郑国公,冷静,冷静啊,你是功臣血胤,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马上有臣子上前劝常茂冷静。

“恨你马勒戈壁,别说你来求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买账!滚开!”

常茂手中武器一挥,当即把这个官员扫飞二十余米远,撞在了假山之上,假山都被撞倒,而这个官员当场吐血身亡。

“蓝玉,你也冷静,你打的这不是外甥女婿,是太子储君啊,打不得,打不得啊。”

汤和上前来拉蓝玉。

太庙门口一片混乱,甚至还发生了踩踏事件。

“汤帅,我只是和太子理论理论,我不动手。”蓝玉冷笑一声说道。

若是平时,蓝玉还敬着朱标。

但是现在,这个浑蓝玉是犯定了,老子也有丹书铁券。

不就是以下犯上吗?

老子也来试试这丹书铁券他到底好不好使。

“弟妹啊,劝劝常茂啊,不能弑君啊。”汤和又赶忙去向蓝氏求情。

蓝氏摇了摇头,“老身我没那本事能拉得住我家老大。”

这大明能拴住常茂的,只有两个半人。

马皇后是一个,朱雄英是一个,蓝玉算半个。

因为平时的时候,蓝玉还能按的住常茂,但是常茂真红了眼,蓝玉也打不过常茂,所以只能算半个。

“快去坤宁宫请皇后娘娘!”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朱元璋年纪也大了,跑得气喘吁吁,在人群中穿梭。

“常茂!将手中武器放下!当年常氏的死,非咱所为啊!堂堂国公,你要讲道理啊。”朱元璋声嘶力竭的喊道。

常茂: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耍无赖,现在我耍无赖,你要跟我讲道理?

朱元璋养尊处优了这么久,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更何况年纪还大了。

常茂自小就是劫道出身,一身匪气至今未曾褪去。

国公之位不是绑住常茂的枷锁,而是保护因常茂犯浑遭灾的人的规则。

对于常茂来说,不杀人已然算是积德行善了,又岂会跟你讲什么规矩,论什么道德?

国公之位不是束缚我的绳索,那是保护你们的规则,当你不想遵守规则的时候,规则也不再保护你。

此时的朱元璋心中已然权衡好了利弊得失,眼下吕氏已然身死,当务之急便是要将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彻底撇清关系,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吕家头上。

“放屁!这里是紫禁城,是皇宫,谁有那么大本事害死我姐姐?不是你还是谁?”常茂压根不听,一直追着朱元璋。

朱元璋连忙解释道,“且听咱一言,你姐姐确实并非因病而逝,但咱之所以对你隐瞒她的死因,也是有难言的苦衷啊!”

然而,常茂根本不为所动,只见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哇!既然如此,那你对我常家隐瞒姐姐的死讯也是不可饶恕!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常茂便如一头猛虎般朝着朱元璋猛扑过去。

朱元璋见状,只得在一众官员中间左躲右闪,狼狈逃窜。

而常茂因为担心误伤自己人,出手时始终有所顾忌,难以放开手脚全力施为,一时间,太庙外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常茂,你不想知道你姐姐是谁害的吗?如果想,马上停下来。”朱元璋此刻算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是真没想到常茂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常茂停了下来,“好,那你先说。”

“雄英猜的没有错,是吕氏下的手,吕家帮的忙,咱当时得知的时候,已经阻止了,但是晚了一步,咱为了朝局稳定,才将此事压了下来。”朱元璋半真半假的说道。

身为皇帝,朱元璋不可能亲自下场的。

只会推出棋子去博弈,而眼下只能放弃吕家这枚棋子了。

正好死无对证。

帝王无情,有的只是利益算计,常氏身后的势力,终究是让朱元璋忌惮。

坤宁宫内,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顾不得行礼,“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郑国公在太庙要弑君啊,娘娘!”

“你说什么玩意儿?”守在寝宫外的朱樉一把拽住了这个太监。

朱棡也问道,“弑君?什么情况?常茂把皇上杀了?”

“什么?皇上驾崩了?爹啊,你死的好惨啊,呜呜呜。”从寝宫内出来的朱橚当即就要哭丧。

“闭嘴吧,母后需要静养。”朱棣开口让大家安静。

朱樉忙问道,“老五,母后怎么样了?”

马皇后已经醒了,然后就要见朱雄英。

此时此刻,马皇后身披凤袍,面色虚弱而又苍白的坐在朱雄英的身旁,她目光专注而又慈爱的陪伴着朱雄英。

朱橚是学医的,在强力要求下,被马皇后同意留在这内室之中,充当起太医的得力的下手。

然而老二、老三和老四却没有这般幸运了,他们被马皇后毫不留情地赶出了房间,只能乖乖地守候在外头。

马皇后也是唯恐天花会传染给这几个孩子,所以让他们出来了。

“唉!太医说了,母后本应安心静养才是,可她偏偏不肯听从劝告,执意要亲自守着大侄子。”

朱橚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形势着实不容乐观。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啊,母后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此刻肯定是不愿意离开大侄子的。”朱棣感慨了一句。

此时的房间内,马皇后用热帕子给朱雄英擦擦脸和手,一旁的几个太医小声的讨论着方案。

朱雄英眼眸动了动,睁开眼就看到了面露病态的马皇后,“奶……奶奶。”

“雄英!你醒了!你吓死奶奶了,你怎么起了弃世之念?你要是死了,你让奶奶怎么活啊。”

马皇后一把抱住朱雄英,泪如雨下。

“奶奶,莫哭。”朱雄英伸出小手,替马皇后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几个太医忙小跑过来。

“皇后娘娘还请保重凤体,请容臣为殿下把个脉看看情况。”这时候,太医院的院首开口道。

马皇后松开了朱雄英,点了点头,“快,给我大孙子看看,看看他好了没有。”

“是,是。”院首领命,先扶着朱雄英靠着床头。

紧接着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为朱雄英诊脉。

别说朱雄英现在得了天花,不能靠近。

这特么的要是治不好朱雄英,马皇后都有可能在受这么大刺激的情况下让太医陪葬。

虽然院首知道马皇后不是那么嗜杀的人,但是命只有一条,不敢赌啊。

太医给朱雄英把脉。

而朱雄英的脑海中传来了冰冷的提示音。

【商城系统已赠送成功,可以使用。】

【检测到宿主命不久矣,已为宿主清除体内毒素,身体恢复正常状态。】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大还丹一颗!服用百病全消,并增寿一纪,也就是十二年,请宿主注意查收。】

【宿主有什么需要,自行在系统商城购买即可,一切以黄金白银结算。】

一阵阵系统提示音在朱雄英的脑海中响起,朱雄英身体的难受感顿时消失不见。

只见那位院首神情凝重地把着脉,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紧皱起,仿佛遇到了什么极为棘手的难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手指,嘴里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按道理说,这不应该啊……这脉象明明毫无问题,难道这天花之症竟能自行消退不成?”

站在一旁的马皇后早已心急如焚,见院首终于结束了诊脉,她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到底如何,雄英的病情怎样了?”

院首赶忙收回诊脉的手,恭恭敬敬地向马皇后拱了拱手,“回皇后娘娘,经过臣仔细诊断,殿下如今脉象强劲有力,身体康健,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而且令人惊奇的是,殿下所患的天花痘疾,已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院首这番话犹如一道晴空霹雳,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而马皇后则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久违的灿烂笑容。

然而,或许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马皇后仍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又追问道,“果真如此吗?真的已经彻底好了吗?你该不会是在故意哄骗本宫吧?”

面对马皇后的质疑,院首诚惶诚恐的再次躬身行礼,信誓旦旦地说道,“臣怎敢有半句假话来欺瞒娘娘呢?娘娘若是心中存疑,大可唤其他太医前来一同为殿下诊脉,以证微臣所言不虚。”

“太医,你们都来给雄英诊治。”马皇后一招手,那几个太医纷纷领命上前。

挨个给朱雄英把脉诊断。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朱雄英身体很好,没有问题。

几个太医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才禀报道,“娘娘,殿下真的好了,此刻身康体健。”

见此,马皇后激动的点了点头,“好,好,来人啊,看赏。”

“多谢皇后娘娘。”

众人忙谢恩道。

马皇后微微皱起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雄英这孩子的病,怎么会突然间就好了呢?你们可曾知晓其中缘由?”

马皇后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太医,其实并非马皇后一定要对这件事情刨根问底,只是若不能给外界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解释,恐怕很快便会有风言风语传出。

到那时,各种离奇荒诞的谣言定会满天飞,说不定还会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称是什么小鬼夺舍之类的无稽之谈。

太医也明白,这是要把这件事情定性,而不是真关心为什么会突然好了。

站在一旁的院首略作思索后,上前一步,轻轻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禀娘娘,据臣所知,从古至今的医籍中有相关记载,患上天花这种恶疾之人,虽大多数都会病情恶化乃至丧命,但仍有极少数个别的幸运儿能够凭借自身顽强的生命力自然痊愈,依臣之见,殿下想必正是因为其身体底子极佳,才得以硬生生地扛过这场病魔的侵袭,最终实现了身体的自然治愈啊!”

话音刚落,其他一众太医也纷纷附和起来,齐声说道,“是啊,娘娘,殿下洪福齐天呐!”

马皇后听后,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可,随后,她神情严肃地看向众人,郑重其事的嘱咐道,“既然如此,本宫可不希望再听到关于此事的第二种说法,你们都明白了吗?”

“臣等明白!”众人赶忙齐声应诺,心中皆已领会了马皇后的意思。

马皇后挥挥手,“下去吧。”

“臣等告退。”一众太医退下。

马皇后拥朱雄英入怀,“定是你母妃显灵,不忍他的儿子英年早逝,雄英,下回不要这么吓皇奶奶了,好吗?”

朱雄英也紧紧抱着马皇后,“奶奶,孙儿让奶奶担心了,下回不会了。”

“母后,母后!”

这时候,朱樉等人纷纷推门而入,跑了进来,出门的太医说没啥事儿了,几人马上就冲进来了。

“二叔三叔四叔五叔。”朱雄英松开马皇后,也亲切的叫了人。

朱棣一把抱起了朱雄英,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了,上下打量着,“好了,真的好了,大侄子,你真的好了!”

“别摔着雄英了。”马皇后说道。

朱樉搀扶着马皇后,“母后,您昨晚照顾了雄英一夜,没睡一会儿您就出来了,眼下雄英已经好了,儿子送您去正殿休息吧,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我不累,母后老了,觉少,现在不困,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马皇后拍了拍朱樉的手,慈祥的说道。

又看了看这几个儿子,心里也很高兴。

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未来马皇后驾崩,马皇后的所有儿子都没能全部回来。

不是不想回,是朱元璋不让回。

估计是怕儿子失控。

“哦,对,刚刚有人来报,郑国公在太庙要弑君,这时候老爹应该驾崩了吧,咱们估计准备准备,要披麻戴孝了。”朱樉挠了挠头道。

朱棡也是恍然大悟,“不过宫中丧钟没响,应该是没死成,至于披麻戴孝,我才不给他披麻戴孝!

当年他一个妾死了,让咱们服丧,这事儿我还没忘呢,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我没跑就不错了。”

朱棡嘟囔着道。

马皇后看向了朱橚,“老五,你去太庙,传本宫的懿旨,让常蓝两家的人到坤宁宫来,其余人都散了吧,先太子妃的事情,不日会给个公道出来,你爹和你大哥就不用过来了。”

“儿臣遵旨。”朱橚领命,马上去办。

“老二,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吧。”

马皇后揉了揉眉心,此时也只感觉头疼。

现在的局面肯定糟糕,朱元璋那个性子压根收拾不了这个局面,马皇后很清楚,常氏的事情一爆出来,淮西集团就会和朱家产生信任危机。

人与人之间,信任一旦崩塌,再难修复。

“母后,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朱樉巴拉巴拉的从头讲起,马皇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马皇后知道事情很糟,但不知道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局面了,看来朱雄英那一跳,引爆了朱元璋与淮西的雷点了。

自朱元璋御极以来,和淮西集团也多又不和,甚至淮西将领聚在一起喝个酒,都会有御史弹劾他们结党隐私。

朱元璋扶持文官,制衡淮西,名为制衡,实为打压,江南集团就是朱元璋用他那半吊子的平衡之术扶起来的。

淮西对朱元璋也多有不满。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也不是一天就凉了的。

朱雄英这一跳,淮西没有信任朱元璋,且帮着朱元璋说话,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马皇后吩咐道,“老四,你带着太医拿着东西去一趟曹国公府,代表我去看一下九江,然后跟曹国公说这个恩情,我马秀英记下了。”

“是,母后,儿子这就去。”

朱棣放下了朱雄英,行了一礼,马上去办。

这是马皇后自己的恩情,跟朱家无关。

朱棣也明白马皇后这话的意思,李景隆这小子只要不作死,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是少不了了。

马皇后的人情啊,啧啧,李景隆做出了此生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啊。

“老三,你去密告魏国公徐达,就说今晚可能有大事发生,让他别睡。”马皇后继续安排。

马皇后还不确定后续情况,只能先保险一点做安排。

“是,母后。”朱棡领命,也去办了。

马皇后揉着眉心,“老二,你去见一趟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告诉他,不管陛下给他下了什么旨意,都不许动,一切后果本宫承担。”

马皇后担心朱元璋会下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抓了蓝玉或者是常家人,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届时也就越难收场。

“是,母后,您也好好休息。”朱樉领命也退下了。

朱樉很清楚,自己母后不死,大明的真正话事人永远不会是朱元璋。

马皇后不死,朱元璋永远只是朱重八。

“奶奶,你真的觉得陛下还适合再做皇帝吗?”朱雄英坐在床上,握着马皇后的手说道。

马皇后听后,没有多想,只以为朱雄英是在说出了这事儿之后,淮西还能不能支持朱元璋做皇帝。

“不能又如何呢?当今之域中,终究是朱家之天下,奶奶是朱家的媳妇,再怎么样都不会让朱家的江山亡了的。”

为了江山重回汉家手里,华夏死了多少儿郎啊,这时候如果江山动摇,北元趁机而入,神州陆沉就在转瞬之间。

元末乱世才过去多久?不能再来一回了。

朱雄英回答道,“可是……不是只有陛下一人姓朱啊。”

马皇后一愣,朱雄英这话是什么意思?

废立皇帝吗?朱雄英想现在就上位吗?

“雄英,你想说什么?”

朱雄英垂下眼眸,擦了擦即将涌出的眼里,“孙儿想说如果当年不是陛下做皇帝,母妃是不是就不会薨得那般早,她才二十三岁,雄英和弟弟妹妹们是否也不会从小就没了娘。”

这话一出,仿佛一根刺扎在了马皇后的心上。

“自古红颜多薄命,如果真有如果,或许你们不会那么早没了娘。”马皇后紧紧握着朱雄英的手。

朱雄英抬眸看向马皇后,“所以,已经错过一次了,还要再错下去吗?”

马皇后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下去。

紧接着才说道,“让你爹即位,恐怕也不行,这件事情解决不了,他们俩都不适合再掌权,否则必然寒了人心,而你又还太小,眼下并无两全之法啊。”

马皇后考虑得比朱雄英想得多。

如果废太子,另立太子,马皇后想都没想。

就算不为了朱标,也要为了朱雄英。

居嫡长者,必正储位,这是大明的规矩。

“奶奶,你有武曌之才,无武曌之野心,值此非常之时,孙儿觉得奶奶有必要进位九五,称朕建制。”

朱雄英很认真的对马皇后说道。

从岁月长河中看到的未来,朱雄英在想,如果大明刚开始就是马皇后登基,或许大明会是另一个模样。

自己的母妃不会死,自己的弟弟不会成为废物,大明嫡长子所出的嫡子,临了只有一个吴庶人的称号。

自己的妹妹也不会落得个那般惨状。

眼下,或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马皇后瞪大眼眸,“雄英,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劝进!

朱雄英竟然劝进自己。

朱雄英摇摇头,“没有人教孙儿,只是奶奶你可以想想,如果此刻是你掌权,江山依旧,淮西的诸位叔叔伯伯们仍然会忠心为国,能得善终,皇叔们不会有意见,群臣不会有意见,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听到这话,马皇后沉默了,“这……”

朱雄英说的很对,如果是马皇后掌权,估计真是人心所向了,淮西会支持这位大姐的。

马皇后嫁给朱元璋,才是嫂子,朱元璋才是大哥。

如果放弃了朱元璋,朱元璋就是那个臭要饭的朱重八,而马皇后依旧是大姐。

朱雄英见到马皇后没有直接拒绝,于是直接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臣心计,孙儿雄英,请皇奶奶登基!”

此时此刻,朱雄英对马皇后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从平日里亲昵的奶奶变成了代表着皇家正统的皇奶奶。

这个称谓不仅显示出他对马皇后地位的尊重,更表明了他此刻所提出请求的郑重其事。

“这是下下之策,且看看接下来的局面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做第二个武曌。”

不想做,不代表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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