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苏璃最新章节内容_林烬苏璃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齐齐小baby

林烬苏璃是小说《沧溟之歌》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我是兔哥啊写的一款奇幻仙侠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沧溟之歌》的章节内容

林烬苏璃最新章节内容_林烬苏璃小说连载中章节试读

雷部刑台上的玄铁柱凝着发黑的血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凌霄子半跪在雷云翻涌的刑场中央,滚滚雷云低沉压抑,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噬。他的鼻腔里满满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浓烈得如同实质,仿佛已深深嵌入他的每一次呼吸,成为他此刻生命中无法摆脱的一部分。

监刑官手中提着的头颅还在不停地滴落粘稠紫血,一滴滴砸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那头颅的皮肤松弛地耷拉着,就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破损不堪的布片,毫无生气。皮肤下暗红色的肌理清晰可见,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凌霄子左眼深处的鉴魔瞳微微灼烧,他清楚地看到头颅咽喉处尚未褪尽的魔纹。那些魔纹扭曲蜿蜒,透着邪恶的气息,他心中一凛,认出那分明是血骸魔尊被活剥下来的分身。

雷部元帅站在九丈高的刑台上,身姿挺拔,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他腰间的玉佩散发着青灰的死气。

凌霄子紧咬牙关,齿缝间渗出血丝,他对这死气的纹路再熟悉不过。三百年前北冥平叛时,骨阎罗魔尊被雷火焚尽的残躯上,飘出的就是这种带着尸臭的气息,那是一场惨烈战斗留下的深刻印记,也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风雷将私纵旱魃,即刻万雷诛魂!”监刑官的声音冰冷又刺耳,如同钝刀刮过铁板,在寂静的刑场上格外突兀。

话音刚落,七十二道雷链便如恶蛇一般,带着致命的力量应声绞紧风雷将的躯体。刹那间,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冲天而起,迅速弥漫在整个刑场。那股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却又被这残酷的场景震慑得动弹不得。

凌霄子紧紧握住雷殛戟,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似暴雨中张牙舞爪的枯树枝。

雷殛戟上缠绕的电光闪烁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照亮了刑台的角落。在那里,躺着半截雷部制式短戟,刃口还卡着一块未烧尽的魔尊骨甲。那骨甲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战斗。

风雷将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竟挣断了两根雷链。他那被洞穿的咽喉艰难地蠕动着,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跑!”那声音微弱却充满力量,在这血腥的刑场上显得格外悲壮。

凌霄子陡然暴起。就在雷殛戟劈开玄铁刑柱的同一时刻,七道诛仙箭如闪电般射来。箭身闪烁着寒光,瞬间封死了八方退路。

监刑官袖中飞出的箭簇上刻满了镇魔司密纹,这些密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原本这些符咒是用来诛杀邪魔的,此刻却带着冰冷的杀意,毫不留情地射向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

爆炸的血雾弥漫开来,遮挡了人们的视线。三支箭擦着凌霄子的肋下飞过,箭尖带起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他的肋骨上划过。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风雷将已经十分虚弱。“放下我。”

“不。我带你去人界。他们没那么容易发现我们。”

风雷将看着凌霄子,心中悲喜交集。在即将冲出天庭的那一刻,他作出了决定。一声巨响过后,光芒闪耀,风雷将自爆了本命雷珠。他的残躯重重地挂在凌霄子的臂弯里,如同一块被撕裂的破布,软塌塌地没有一丝生气。那原本充满活力的身体,此刻已变得支离破碎。

当南天门守将横戟阻拦时,凌霄子不顾一切地直接冲向对方。

雷殛戟划破仙甲的声音,如同撕开一叠宣纸般干脆。那刀枪不入的仙甲,在击杀无数魔族的雷殛戟面前,竟如此脆弱。凌霄子避开了守将的要害,他知道这样对方顶多损失少许修为,不至于丧命。

风雷将在逃出天庭的最后时刻自爆本命雷珠,是为了将自己已死的信息传给雷部元帅。凌霄子再杀守将,就辜负了风雷将的心意。

在他们一路奔逃的过程中,风雷将怀中的尸体开始发生变化,脊椎逐渐凸出皮肉,上面的纹理慢慢扭曲,化作刻满雷纹的剑脊。那些雷纹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风雷将的力量与不屈。

等他们即将坠落到昆仑山雪线时,三把青铜剑已彻底成型。剑身“破军”“贪狼”“七杀”的封号浸在血水里,血水顺着剑身流淌,那封号散发着冰冷的寒光,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过,风声如鬼哭狼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此时,他怀中的雷殛戟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戟身嗡嗡作响,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驱使它。

戟尖处,雷光不受控制地疯狂闪烁,一道道粗壮的雷电如银蛇般窜出。这些雷电带着强大的力量,径直朝着雪谷东南方位劈去。瞬间,冰层在雷电的强大威力下被炸得粉碎,“轰”的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裂缝向四周蔓延开来,扬起漫天的冰雪碎屑。那些碎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如同无数的雪花在空中飞舞。

待尘埃落定,冰层炸开的裂缝里,半截插着镇魔司符文的青铜巨剑缓缓显露出来。那巨剑上的符文,在雷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却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不凡经历。

凌霄子稳稳地降落到裂缝边缘,他的双脚刚一落地,四周便响起一阵诡异的嗡鸣声。

他定睛一看,只见深渊中是无数把残剑。这些残剑东倒西歪地插在地上,剑身剧烈颤动,发出集体嗡鸣。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让人心中充满了不安。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残剑剑柄处原本已经褪色的雷纹,此刻竟泛起微光,与他手中的破军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些雷纹不断闪烁、跳动,仿佛活过来一般。仔细端详,这些纹路竟与雷部刑台上的阵法铭文如出一辙,每一道线条、每一个曲折,都像是刻意为之。

凌霄子踏入葬剑渊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搅动。原本静谧的葬剑渊内,岩壁上那些尚未锈蚀的古剑,像是被触发了某种神秘机关,剑身陡然亮起奇异光芒。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葬剑渊。紧接着,一道道雷将虚影凭空浮现。

这些雷将虚影身姿挺拔,身着厚重的雷部战甲,战甲上的纹路闪烁着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他们神情肃穆而坚毅,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他们手中的剑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

凌霄子定睛一看,心中大惊,这些虚影挥剑的轨迹,竟与他所知的三千年前雷部围剿天魔时所用的 “九霄雷煞阵” 丝毫不差。

那整齐划一的剑势,仿佛能撕裂虚空,让人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场惨烈的神魔大战之中。战场上喊杀声震天,雷电交加,魔族与雷部的战士们奋勇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

与此同时,祭坛方向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挣扎。凌霄子循声望去,只见祭坛的裂缝里正缓缓渗出黑血。这些黑血浓稠而腥臭,沿着祭坛的纹路蜿蜒而下。在黑血之中,半块未烧尽的雷部帅印残片若隐若现。那帅印残片在黑血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秘。

凌霄子走近查看,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初代雷部元帅征讨天魔时遗失的兵符。那帅印上的纹路虽然已经残缺不全,但依旧能看出曾经的威严与庄重。如今,这半块帅印残片出现在这里,似乎在暗示着,当年那场征讨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昆仑山腹毫无征兆地突然裂开一道千丈深渊,触目惊心。沸腾的岩浆在剑刃残骸间疯狂翻涌,犹如一群疯狂舞动的火蛇,不断向上喷涌着滚滚热浪,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呼吸困难,皮肤也被烤得生疼。

凌霄子艰难前行,一路踏碎挡路的冰岩。那些冰岩在他的脚下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冰屑飞溅。他的靴底粘着半凝固的蓝血,那是风雷将残躯结晶时渗出的雷部精元。这些精元正顺着石缝缓缓滴向深渊。

雷殛戟插入祭坛的瞬间,整个葬剑渊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而又诡异的力量。整座渊发出一阵如同骨骼错位般的沉闷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怒吼,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无数锈蚀的古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召唤,纷纷挣脱岩壁的束缚,向着空中飞去。这些古剑的剑柄上镶嵌的魔晶,此刻像是充血的眼球,鼓胀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爆开。

当三把神将剑钉入祭坛三角凹槽时,奇异的变化再次发生。剑身原本闪烁的雷纹突然转为暗红色,那颜色就像被鲜血浸染过一样,透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与此同时,深渊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是千万头困兽被囚禁在铁笼里,愤怒地撕咬着牢笼,想要挣脱束缚。咆哮声在葬剑渊中不断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尔等生前斩我魔族……”回荡的魔音在葬剑渊中不断回响,如同鬼魅的低语,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这魔音的力量极其强大,震落了岩壁上松动的剑骸。断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纷纷朝着凌霄子砸来。凌霄子反应敏捷,侧身迅速避开一柄斜插而下的青铜剑。那青铜剑的剑锋擦过时,带起一阵腥风,风中似乎还混合着三千年前阵亡雷将的腐臭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他认得这把剑,正是当年初代雷部元帅讨伐天魔时的佩剑:太虚劫剑。那一战雷部击杀了天魔,但十万出征雷将,无一人归来。

凌霄子大惊,莫非这里就是当初雷部与天魔的战场?

他伸手握住剑柄,凸起的尖刺扎破了凌霄子的掌心肌肤,鲜血缓缓流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顺着青铜纹路倒灌进剑身,仿佛自己的生命与这把剑紧密相连。那些蜿蜒的雷纹仿佛活了过来,从剑格处一路亮到剑尖,像是一条苏醒的灵蛇,在剑身上游动。刹那间,原本静止的古剑突然集体震颤起来,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被激怒的蜂群,充满了攻击性和威慑力。

倒悬在穹顶的剑骸开始滴落黑血,每一滴黑血都蕴含着强大的腐蚀力量,滴落在岩壁上便蚀出一个焦痕。这些焦痕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岩壁上,让整个葬剑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凌霄子在躲避剑骸的过程中,踉跄着后退半步,靴跟不小心碾碎了一颗嵌在石缝里的魔将獠牙。那獠牙曾经是某位上古雷将的战利品,如今却与仇敌的血锈混在了一起。

突然,原本四处散落的古剑像是接到了统一的指令,齐刷刷地调转剑尖,向着葬剑渊外飞去,直冲向天空。它们在空中排列整齐,形成了一片雷网。这片雷网闪烁着强大的雷光,仿佛一道屏障,守护着葬剑渊。

古剑同时发出共鸣,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绝。剑身上浮现的雷纹与破军剑如出一辙。这些古剑曾属于不同时代的雷部战将,它们见证了无数的战斗和荣耀。

葬剑渊上空的阴云突然裂开三道血口,滚烫的岩浆裹挟着焦黑的骸骨,如汹涌的洪流般从血口倾泻而下,带着千钧之力冲击着岩壁。

岩浆溅落在岩壁上,迅速冷却凝固,浇铸出一幅幅扭曲怪异的人形浮雕,这些浮雕仿佛凝固了痛苦与挣扎,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凌霄子眉头紧皱,拥有撕裂天空能力的,必然是魔尊或魔祖本体。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坏消息,因为魔尊本体进入人界违背天道,实力会大为削弱。坏消息是,他作为雷部三十六将之一,享受跟魔尊一样的待遇。

三个魔尊。他现在有点想念他的雷部同僚了。

血骸魔尊穿着赤金战靴,成片的古剑残骸在其踩踏下纷纷破碎。金属断裂的嘶鸣声在渊底不断回荡,那声音尖锐又凄惨,如同被掐断脖颈的困兽发出的绝望哀号,令人毛骨悚然。

“盗戟者——”血骸魔尊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这咆哮声蕴含着无尽的愤怒,震得岩壁上的石块簌簌剥落。那些散落在碎石间的断剑残片,也随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疯狂震颤起来。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凌霄子没有丝毫犹豫。他脚下轻点,稳稳地踩着神剑,朝着血骸魔尊飞去。在接近魔尊的瞬间,他挥动手中的雷殛戟,一道耀眼的雷光从戟尖激射而出,如同一道闪电,直奔血骸魔尊而去。

心魔尊此时幻化出雷部元帅的虚影,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他腰间玉佩散发的尸气,此刻凝成一条条锁链,向着三把神将剑缠去。当玉穗轻轻扫过贪狼剑的剑脊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贪狼剑雷纹的表面竟滋生出类似霉斑的绿锈,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疯狂侵蚀着它。

另一边,骨阎罗那苍白的手骨从岩浆表面破土而出。仔细看去,他每根指节上都串着雷将的头骨,那些头骨空洞的眼窝里,钻出一条条裹着腐肉的剑虫。这些剑虫扭动着身躯,贪婪地啃噬着头骨内侧尚未褪尽的雷纹,画面令人作呕。

随着骸骨兵破土而出,整座深渊响起一阵令人牙齿打颤的咔嗒声。那些插在骸骨心口的残剑,此刻正在慢慢融化。铁水与骨髓混合在一起,逐渐凝成锯齿状的新刃。而从新刃上滴落的黑液,在岩面上蚀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整个场景充满了诡异与恐怖。

“钥匙就该插回锁眼。”血骸魔尊冷冷地说道,随后猛地撕开右臂的暗金护甲。只见腐肉之间,嵌着的雷殛戟碎片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呼应着魔尊的话语。

凌霄子挥动雷殛戟引动的雷光,突然在半空中发生了扭曲。雷光像是被无形的利齿狠狠撕扯,变得七扭八歪。

原本由古剑结成的坚固雷网,此刻也浮现出蛛丝状的裂痕。那些曾经被雷将们紧紧握住的剑柄,此时正渗出沥青般的魔血,魔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邪恶的阴谋。

骨阎罗的脊椎毫无征兆地突然暴长三丈,串连在上面的雷将头骨接连爆裂开来。飞溅的骨渣在半空中迅速凝聚,形成一阵剑雨。每一片碎骨上,都清晰地刻着镇魔司密纹,这些密纹原本是用来镇压邪魔的。

心魔尊的虚影抬手接住一片碎骨,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碎骨表面,原本的镇魔司密纹竟在他的触碰下扭曲成淌血的魔咒。

紧接着,岩壁缝隙里那些未烧尽的雷将残甲,突然像是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一般立了起来。它们挥动着锈迹斑斑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向曾经的同袍,曾经的战友如今却成为了敌人的武器,让人唏嘘不已。

深渊底部传来一声如雷鸣般的巨响,那是锁链崩断的声音。由数万把锈剑组成的封印阵出现了一道道龟裂,裂缝中涌出胶状黑浆。这黑浆是被雷将精血腌渍数千年的天魔残魂,此刻它们顺着剑冢沟渠,缓缓朝着人间爬去,一场巨大的灾难似乎即将降临人间。

凌霄子在战斗中后撤半步,却不小心踩碎了某位无名雷将的颅骨。靴底粘着的骨渣,突然像活过来一样,迅速钻入他的皮肉。瞬间,他的左臂爬满了蛛网状的黑纹,这些黑纹与心魔尊虚影手中的碎骨产生了共鸣。在这股共鸣的力量下,他终于看清了那些镇魔司密纹深处,竟刻着转生咒印。

血骸魔尊脸上毫无征兆地突然浮现出狰狞的狞笑,那笑容扭曲而又恐怖,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紧接着,他浑身毛孔猛地炸开,喷出阵阵血雾。这血雾如同一团团诡异的红云,迅速弥漫开来,瞬间将四周的空间染成一片血红。

令人惊愕的是,那血雾之中裹带着葬剑渊底残剑的锈渣。这些锈渣在血雾的裹挟下,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中。当锈铁接触到魔血的刹那,仿佛被点燃的火药,瞬间沸腾起来。无数气泡在魔血与锈渣的混合物中翻滚,发出 “滋滋” 的声响,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在这沸腾的景象中,那些锈渣和魔血迅速融合、凝聚,竟形成了一条遮天蔽日的血河。这条血河横亘在葬剑渊上空,如同一头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血河的河面不停地翻滚涌动,其间浮沉的古剑碎片显得格外诡异。每一片古剑碎片上,原本刻着的雷纹此刻都爬满了蛆虫状的魔咒。仔细看去,这些魔咒竟然正是三千年前雷部亲手刻下的镇魔司密文。曾经用以镇压邪魔的密文,如今却被魔血侵蚀,变成了这般诡异恐怖的模样。

葬剑渊上空,阴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然撕开,裂出三道触目惊心的血口。

凌霄子稳稳踏在破军剑上,然而此刻,破军剑却出现了诡异的变化。剑身的雷纹被血水不断侵蚀,逐渐蚀出一个个蜂窝状的孔洞,像是被无数细小的利齿啃咬过一般。紧接着,无数血虫从这些裂隙里钻了出来。它们扭动着黏腻的身躯,疯狂地啃噬着剑芯,发出的刺响好似千万把钝刀在刮磨生铁,那声音尖锐又刺耳,直直钻进人的耳朵里,让人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血骸魔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那腐烂的指尖轻轻划过虚空。瞬间,“血渊戮神枪” 轰然爆发。血河瞬间沸腾起来,翻涌的血水迅速凝聚,形成了一根暗红色的巨矛。这巨矛周身缠绕着哀嚎的残魂,那些残魂逐渐凝成实体,每张扭曲的面孔,都是曾经被魔尊吞噬的雷将元神。他们面容痛苦不堪,嘴巴大张,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巨矛的矛尖镶嵌着无数颗雷将头骨,就在这时,这些头骨同时炸裂开来。迸射而出的碎骨如同一颗颗炮弹,在虚空之中划出血色的流星雨。每一道碎骨划过的轨迹,都如同一支利箭,带着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地蚀穿了三丈岩层。

凌霄子躲避不及,侧颈被一块碎骨狠狠刮到,瞬间爆开一道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可诡异的是,这些鲜血一接触到空气,瞬间就变黑了。紧接着,他的胸口也被击中,腐肉间迅速滋生出蛆虫肉芽。这些肉芽疯狂生长,穿透了他的锁骨,在胸腔表面结成了蛛网状的寄生经络,看上去触目惊心。

“破军!”凌霄子发出一声怒吼,那吼声震碎了他的臼齿,嘴角溢出鲜血。他徒手插入自己的胸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掰断两根肋骨。喷溅而出的心头血在空中迅速凝成雷部密咒,那咒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当这密咒浇在破军剑上时,破军剑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发出一声濒死巨兽般的咆哮。原本被蛀空的雷纹,此刻暴起青紫的经络,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血管。剑脊裂开的缝隙里,涌出岩浆般的液态雷浆,那雷浆滚烫炽热,散发着强大的能量。

凌霄子强忍着疼痛,旋身踏剑,发动了 “九霄雷殛贯”。刹那间,整柄破军剑开始熔解重组,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雷电巨钻。这巨钻闪烁着耀眼的雷光,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向着血骸魔尊冲去。在它的冲击下,血浪被瞬间撕裂开来。与此同时,万道雷光从葬剑渊底部如怒龙般倒冲而上,直直轰向魔尊的胸腔。随着一声巨响,在魔尊胸腔轰出一个十丈焦黑的空洞,那空洞边缘还冒着黑烟,散发着刺鼻的气息。

在空洞的深处,两截雷殛戟碎片产生了共鸣震颤。这震颤引动了九天雷煞,瞬间凝成了一道紫金雷瀑。雷瀑狠狠冲刷着血骸魔尊再生中的腐肉。每一块被冲刷的血肉,都浮现出雷将自爆时的残影,那些残影仿佛在重现曾经惨烈的战斗场景,让人仿佛置身于那场残酷的战争之中。

面对雷瀑的冲击,血骸魔尊肋骨间突然钻出肉色触须,这些触须迅速缠住戟杆。触须表面凸起的眼球状肉瘤毫无预兆地突然炸开,喷出大量腐蚀性黑雾,试图以此抵挡雷瀑的威力。那黑雾弥漫开来,所到之处,一切都被腐蚀,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在魔尊的反击下,凌霄子的右臂关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得反向扭曲,白森森的尺骨刺破皮肉露了出来。骨碴上原本附着的雷纹,此刻正被魔气侵蚀,逐渐变成墨绿的颜色。他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

此时,葬剑渊穹顶坠落的燃烧剑骸,如同雨点般砸向护山大阵。这些剑骸在护山大阵表面烫出一个个脓疮状的腐蚀带,使得护山大阵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血河倒灌进阵眼,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在旋涡里,浮沉着半融化的雷将金甲,每片甲胄都在魔血的浸泡下长出了尖锐的獠牙,看上去格外诡异。

凌霄子强撑着身体,用鉴魔瞳看向魔尊心脏处。只见那里有一个雷球本源,雷球表面爬满了刻着镇魔司密纹的血虫。这些血虫不停地蠕动着,每只虫颚咬合时都会迸出火星,仿佛在忠诚地守护着这个邪恶的核心。

凌霄子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他伸手扯断颈侧蠕动的肉芽,毫不犹豫地塞进齿间。咀嚼时,爆开的腐血在口腔里凝成雷火。这雷火混合着黑血和碎肉,激得雷殛戟凶性大发。戟身的裂缝里钻出无数锁链,这些锁链如同灵动的蛇,将万把古剑强行调转剑尖,朝着魔尊狠狠刺去。

在古剑的攻击下,魔尊被瞬间钉成了冒烟筛子。就在这时,每把古剑突然增生出倒刺,剑柄处也爆开了骨刺,这些骨刺直接贯穿了魔尊的四肢关节,让他彻底动弹不得。

随着古剑的攻击不断深入,魔尊庞大的躯体再也承受不住,轰然爆开,碎成了千万块。伴随着这声巨响,原本堆积在深渊底部的腐尸被炸得四处飞溅、纷纷溃散。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一颗血月般的魔核缓缓升起。魔核散发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这阴森的光晕之下,使得整个葬剑渊都沉浸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与此同时,无数古剑碎片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吸引,如饿疯了的食人鱼一般,向着魔核中心的雷球疯狂扑去。它们带着凌厉的气势,划破空气,发出 “呼呼” 的声响。然而,就在这些古剑碎片触及雷球本源的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破军剑中爆发而出。原来是破军将魂被激发,释放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化作熊熊火焰,将那些扑来的古剑碎片瞬间烧成了漫天飘散的火星。这些火星如同点点繁星,在黑暗的深渊中闪烁、飞舞,随后渐渐消散。

激烈的战斗过后,凌霄子精疲力竭,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重地跪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身上满是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与地上的血水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血海。此时,他手中还紧紧攥着那颗雷球。这颗雷球已经完全浸透了魔血,颜色变得暗沉而诡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雷球表面竟缓缓浮现出数不清的雷将面孔。这些面孔表情痛苦、扭曲,嘴巴大张着,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无比惨烈。每一张面孔都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神魔之战。

凌霄子脚下,岩层呈现出蛛网状的裂缝,这些裂缝错综复杂地向四周蔓延。裂缝中,被血河浸透的古剑残骸正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原本冰冷坚硬的剑身,此刻正缓缓增生出一层肉膜,肉膜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古剑残骸上那些尚未褪去的雷纹,在魔血的长期浸泡下,也在悄然改变。雷纹不再是原本整齐有序的模样,它们开始扭曲、变形,逐渐勾勒出天魔咒印的形状。这些咒印线条诡异,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面。 凌霄子知道魔尊没死,但至少在短时间内它得躲起来恢复形神。

骨阎罗魔尊现身那一刻,原本翻涌的岩浆海瞬间凝固,化作一片青灰色的骸骨地面。无数尖锐的骨刺从地面倒插而出,每根骨刺的表面都镶嵌着半融化的剑刃,这些剑刃散发着硫磺和尸臭混合的刺鼻浓烟,就像是从巨兽胃里反刍出来的腐铁。

贪狼剑挥出的雷网在半空之中突然扭曲、痉挛,剑身浮现的魔纹如同活物一般,顺着雷光迅速倒卷回凌霄子的手腕。凌霄子虎口处的血肉瞬间爆开,溅射到骨刺上,眨眼间就被吸食得只剩焦黑的皮膜,露出森然的掌骨。骨阎罗那苍白的面骨咧开一道缝隙,发出的笑声好似锈刀刮擦锅底,异常刺耳,震得四周岩壁上的石块簌簌剥落。

“冥狱万骨枯!”骨阎罗魔尊大喝一声,指尖轻轻弹动。刹那间,地面裂开一道道蛛网状的缝隙,无数骸骨从地脉深处翻涌而出。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半融化的古剑,古剑剑柄处尚未褪去的雷纹,正逐渐被魔血浸染。当这些骸骨兵撞上雷网的瞬间,大片的骨躯突然炸裂开来,但碎骨在半空中重新组合,变成了一头三头六臂的巨型骨兽。令人震惊的是,这怪物胸腔里跳动的,竟是贪狼剑的剑魄核心。

凌霄子见状,毫不犹豫地撕下右臂的血肉,紧紧贴住剑柄,随后发出一声暴喝,发动“天狼吞月煞”。贪狼剑瞬间熔解,化作液态雷浆,紧接着凝练成一头三丈高的雷霆巨兽。雷兽额头缓缓睁开九只血红色的眼睛。它张开巨口,撕开一道空间裂缝,从中伸出缠绕着镇魔司符文的锁链。

凌霄子目睹眼前骨阎罗魔尊操控骨兽、形势危急的场景,没有丝毫犹豫,左手狠狠抓住右臂的血肉,用力一撕。刹那间,鲜血飞溅,右臂上的血肉被生生撕下,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上肌肉紧绷。他迅速将撕下的血肉紧紧贴住贪狼剑的剑柄,那血肉刚一接触剑柄,便如同被剑吸附一般,紧紧相连。

紧接着,凌霄子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而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天狼吞月煞!” 随着这声暴喝,贪狼剑仿佛受到了强大力量的驱使,瞬间发生变化。剑身开始熔解,就像炽热的金属在高温下融化,化作一滩流动的液态雷浆。这些雷浆闪耀着刺目的雷光,发出 “滋滋” 的声响,周围的空气都被这雷光扭曲。

眨眼间,液态雷浆开始重新凝聚,眨眼间便凝练成一头三丈高的雷霆巨兽。这头雷兽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肌肉紧绷,线条充满力量感。它的额头缓缓睁开九只血红色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犹如燃烧的血焰,散发出摄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邪恶。

雷兽发出一声怒吼,声浪滚滚,它张开巨大的嘴巴,那嘴巴大得仿佛能吞下整个世界。随着它张嘴的动作,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它口中涌出,竟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这裂缝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紧接着,从裂缝中伸出数不清缠绕着镇魔司符文的锁链。这些锁链闪烁着神秘的符文光芒,符文不断跳动,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向着骨兽凶狠地扑去。

骨兽高举着手中的剑,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挥落,那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劈成两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兽全身肌肉紧绷,猛地发力,如同一道闪电般扑向骨兽的脖颈。雷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狠狠咬了上去,顿时,一股黑色的血液从骨兽的脖颈处喷射而出。

与此同时,那些从空间裂缝中伸出的锁链也没有闲着。它们如同灵动的蛇一般,迅速缠绕住骨兽的四肢。锁链上的镇魔司符文瞬间闪耀起光芒,符文灼烧之处,冒出阵阵腥臭的青烟。这青烟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骨阎罗魔尊见骨兽陷入困境,恼羞成怒。他的身体突然发生变化,脊椎毫无征兆地断裂成七截。每截椎骨都弹出锯齿状的剑刃,这些剑刃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然而,让骨阎罗意想不到的是,最先撞上这些剑刃的,竟是他自己操控的骸骨大军。

原来,被锁链操控的古剑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纷纷调转刃口。剑身上原本用以杀敌的雷纹此刻燃烧得更加猛烈,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些古剑带着燃烧的雷纹,直直地贯穿了那些骸骨的躯壳。一时间,无数骸骨破碎,化作漫天飞舞的骨屑。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骨阎罗的骸骨大军瞬间土崩瓦解,战场上一片混乱。

骨阎罗魔尊因遭受重创,愤怒与痛苦交织之下,眼眶里猛地滚出两颗巨大的熔岩球。这熔岩球带着滚滚热浪,如燃烧的流星般砸向地面。落地瞬间,“轰”的两声巨响,熔岩球炸开,掀起熊熊火浪,翻涌奔腾。

贪狼剑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突然自行飞旋起来。它带着凌厉的气势,剑身闪烁着雷光,直直朝着骨阎罗的颅骨刺去。贪狼剑的速度极快,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光影。当剑身魔纹触碰到骨阎罗体内的天魔残魂的瞬间,仿佛两种强大力量发生了激烈碰撞。剑身开始剧烈地挣扎,雷纹光芒闪烁不定,似乎在与天魔残魂进行一场殊死较量。

然而,这股对抗的力量过于强大,贪狼剑终究无法承受。最终,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啸,贪狼剑炸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向四周飞溅出去。崩飞的剑骸如同遮天蔽日的蝗群,密密麻麻地掠过渊底。所到之处,岩壁被剑骸撞击,瞬间出现万千道斩痕。

在那万千道斩痕中,有一道格外引人注目。在最深的那道裂痕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半张尚未消散的雷将面容。那面容上的神情带着一丝不甘,又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葬剑渊的上空,原本就阴沉压抑的阴云开始缓缓涌动,逐渐向着一处凝聚。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竟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眼球形状。这只“眼睛”高悬于空中,冷冷地俯瞰着葬剑渊内发生的一切。

在“眼球”的瞳孔之中,清晰地映照着风雷将自爆时那惨烈的场景。风雷将自爆的雷光一次次炸裂,每一道雷光闪烁的瞬间,都如同在重现那场悲剧。而更为诡异的是,在虹膜的表面,会随着雷光的炸裂,闪烁出未散尽的镇魔司密纹。这些密纹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似乎在诉说着曾经镇魔的往事,又像是在警示着眼前的危机。

此时,心魔尊踏着沸腾的岩浆,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岩浆在他脚下翻滚,溅起一朵朵炽热的火花。他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那些原本粘在岩壁上的古剑残片,受此震动纷纷掉落。

这些坠落的断刃在半空中便遭遇了奇异的变化,它们开始迅速融化。融化后的断刃变成了液态魔雷,这些魔雷泛着腐绿色的光,如同一只只垂死的萤火虫,在空中艰难地飞行,身后拖着腐绿色的尾迹。它们最终纷纷落在焦土上,每一滴魔雷接触地面的瞬间,都发出“滋滋”的声响,在焦土上蚀出一个个蜂窝状的孔洞。这些孔洞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地面上,使得这片焦土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

“看看你护着的都是什么?”心魔尊脸上挂着诡异的笑,身形一阵变幻,竟化作了风雷将的模样。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过太虚劫剑,那动作看似轻柔,却暗藏杀机。就在这轻抚的瞬间,心魔尊发动了“千劫心魔引”。

只见太虚劫剑的剑脊上,毫无征兆地凭空生出三道雷纹。这三道雷纹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逐渐扭曲成蛆虫形状的咒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与此同时,岩缝里那些未烧尽的雷将残甲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突然齐刷刷地立了起来。每具金甲的缝隙中,都迅速钻出裹着魔血的藤蔓。这些藤蔓如同一条条灵活的毒蛇,瞬间缠上凌霄子的四肢,将他死死钉在骸骨堆上。凌霄子奋力挣扎,却被藤蔓越勒越紧,根本无法挣脱。

紧接着,七杀剑直直刺入凌霄子的丹田。刹那间,他后腰“轰”的一声爆开一个血洞,然而喷出的并非脏器,而是一块块黑曜石般的结晶块。这些结晶块是被天魔主魂浸透的雷部精元,一出现便开始疯狂地吸收四周的魔气。随着魔气不断被吸入,结晶块表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此时,深渊底部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星火。仔细看去,每一点星火都是古剑残骸在燃烧。在燃烧的剑柄处,浮现出雷将的虚影。这些虚影面容模糊,却整齐划一地集体掐诀,指尖的雷光不断汇聚,逐渐凝聚万千细如蛛丝的锁链。这些锁链闪烁着微弱的雷光,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七杀戮神环!”凌霄子咬紧牙关,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扯断缠在戟杆上的魔纹经络。伴随着一声震碎喉骨的暴喝,他的声音在葬剑渊中回荡。话音刚落,葬剑渊中最后的古剑破土而出,如离弦之箭般升上天空。剑身上燃起熊熊雷火,这雷火带着腐肉的焦臭气息,令人作呕。在天空中,这些燃烧的古剑迅速排列组合,结成一个齿轮状的杀戮阵图。

燃烧的剑群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魔尊幻象猛冲过去。每把剑在撞击的瞬间,都分裂出七道残影。这些残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将心魔尊的本体牢牢钉在渊底龙脉的七处死穴上。心魔尊被钉住的那一刻,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声音在渊底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心魔尊的脊椎骨开始一节节爆开。每爆开一节,都发出一声如同成串点燃的镇魔爆竹般的声响。随着脊椎骨的爆开,他的身体逐渐失去控制,瘫倒在地。而雷殛戟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彻底碎裂,残片纷纷坠入岩浆之中。这些残片在沸腾的魔血里不断翻滚,最终凝结成七颗猩红星斑。每颗星斑内部都囚禁着一团挣扎的天魔主魂,星斑表面原本浮动的雷纹,正被魔血缓缓侵蚀,雷纹的光芒越来越弱,似乎随时都会被魔血吞噬。

突然,岩壁上还未干涸的魔血发生异动。这些魔血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逆流升空,在穹顶凝聚成一个倒悬的血色剑冢。在血光的映照下,那些原本被烧成焦灰的古剑残骸,竟然开始重新组合。不一会儿,一个个扭曲的剑傀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每个剑傀的胸腔里,都跳动着半颗未熄灭的雷将心脏。这些心脏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与剑傀那扭曲的身躯相衬,显得格外诡异,仿佛预示着这场战斗远未结束,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但那是后事了。

雷火熄灭之后,葬剑渊变得死寂,宛如一块冷却的烙铁,散发着冰冷又压抑的气息。曾经汹涌澎湃、肆意翻滚的岩浆,此刻已凝固成一片龟裂的蟒皮状地面。那些裂缝错综复杂,像张巨大的网,将这片大地分割得支离破碎。

裂缝里不时会窜出青紫色的电芒,一闪而过,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那是尚未散尽的天魔残魂在做最后的挣扎,似乎还妄图冲破束缚,重获自由。

凌霄子孤独地坐在渊底中央,那里有一座由剑骸堆砌而成的王座。这座王座见证了无数的战斗与牺牲,如今更添几分沧桑与悲凉。三把神将剑插入的岩缝正渗出沥青般的粘液,浓稠而又黏腻。每一滴粘液坠落到地面,都会瞬间凝结成指甲盖大小的骷髅头。这些骷髅头形态怪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它们刚一落地,便开始在地面上爬行,短短数寸的距离,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可没爬多远,它们便会化作一缕黑烟,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每当朔风呼啸着刮过渊底,那风如同一把把利刃,割在人身上生疼。伴随着风声,从剑的裂纹里会飘出阵阵哭嚎声,那声音凄厉而又绝望,仿佛是被困在剑中的冤魂在哭诉。而这些哭嚎声,又会与雷将们曾经震天动地的战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又震撼的声响,在岩壁上不断回荡。久而久之,这些声音竟在岩壁上蚀出了人脸形状的凹凸痕迹,那些面孔表情痛苦、扭曲,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战斗。

紫霄剑宗后山,葬雪崖,冷峻且阴森。

崖边怪石嶙峋,犬牙交错,形状各异,似张牙舞爪的恶兽,似扭曲挣扎的鬼怪,在呼啸的寒风中,愈发显得狰狞恐怖。

几株枯树,枝干犹如干瘪的手臂,在狂风中扭曲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被封印在这无尽冰雪中的怨灵在低泣。

葬雪崖下不远处,便是一片广袤的森林。平日里,这片森林宁静祥和,树木郁郁葱葱,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林间小溪潺潺流淌,清澈的溪水倒映着岸边的花草树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但每逢血月之夜,森林便仿佛被一层诡异的迷雾所笼罩,静谧之中透着丝丝寒意。

传闻,崖底镇压着上古魔剑“蚀月”,此剑历经无数血腥杀伐,剑身沾染着难以消散的怨念,每至血月之夜,便隐隐散发魔气,引得周边灵气紊乱,寻常修仙者靠近,都可能被魔气侵蚀心智。崖边青石上,暗红血迹历经岁月仍未消弭,其中浮现金色逆鳞纹路,更为这葬雪崖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面纱。宗门里有传言那是苍溟龙血残留。

今夜,血月高悬天际,洒下诡异的光。三界在这血月之下,阴气大盛,葬雪崖更是首当其冲。魔气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不断从崖底翻涌而上,弥漫在整个崖顶。那冰冷的气息中,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仿佛死亡的阴影笼罩于此,让人不寒而栗。与此同时,受到魔气影响,附近森林中的树木仿佛被注入了邪力,原本舒展的枝叶开始扭曲,树干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散发出阵阵腐朽之气。栖息在森林里的鸟兽被这股气息惊扰,惊惶地四处逃窜。鸟儿扑腾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叫声,从森林飞向远方;野兽慌乱地奔跑,蹄子踏在雪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溅起一片片雪花,它们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魔剑蚀月感应到血月之力,又被那隐隐传来的婴啼声所触动,开始剧烈共鸣。刹那间,崖底黑雾沸腾,疯狂翻滚,仿佛要冲破这镇压的枷锁。凄厉的剑鸣如万鬼哭嚎,划破寂静夜空,不仅让葬雪崖上的众人胆寒,还引得森林中的树木剧烈摇晃,一些细小的树枝被震断,纷纷掉落。

苏映雪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衣袂随风飘动,神秘的符文微光在衣间闪烁。她背后的冰焰焚天剑,乃是紫霄剑宗第六代宗主“凌炎”采极北玄冰铁与南荒赤焰晶,融合阴阳双极之力,历时四十九年锻造而成,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此刻,她神色冷凝,目光如霜,在葬雪崖仔细巡查着封印。

就在苏映雪全神贯注巡查之时,崖顶另一处,三名黑袍人悄然现身。他们周身被黑暗笼罩,面容隐匿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分毫。为首的黑月,眼神中透着贪婪与狠厉;身旁的暗影和血刃,身形隐匿在黑暗中,只偶尔露出一丝寒芒,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是永夜王庭的暗卫,此行是要将一个婴儿投入崖底献祭给上古魔剑剑 “蚀月”。暗卫是高等魔族,外表和人类无异,他们不受三界法则限制,可以自由进入人界。在人界干脏活累活的事情,一般都是他们这些暗卫来做。这也意味着他们没有魔尊、魔祖那样强大的力量,一旦在人界被高境界修士发现,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一般是不敢来离大宗门这么近的地方的。

不过今天有些特殊。

今晚他们要献祭的这个孩子,身上带着月神印记(晦月祭司是这么说的),只要在血月最盛之时完成祭祀,就会唤醒上古魔剑 “蚀月”,月神归位,天下必将大乱,魔族就会趁乱再次崛起。

“快,血月之力转瞬即逝,将这婴儿献祭,仪式完成,我们便能开启新的纪元,掌控无尽的力量!”黑月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这孩子……真能承受魔剑之力?”暗影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眼神中透露出些许不安。

“哼,他颈后的胎记便是标记,身负‘净月’与‘蚀月’之魂,是绝佳的祭品,月神归位就靠他了!”黑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正当他们准备动手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而来。此人正是夜影,他身着紧身黑衣,手持匕首,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一直潜伏在暗处,观察着黑袍人的一举一动,趁他们不备,以极快的速度出手抢走婴儿。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之徒,休想伤害这无辜的生命!”他大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仿佛要将这压抑的黑夜撕开一道口子。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夜影啊。”黑月嘲笑道,眼中满是不屑,“你这个叛徒,找个地方等死还可以多活几年,来这里是来送死吗?”

“永夜王庭已经卑劣到要对一个人类婴儿下手了吗?”夜影怒道,手中匕首紧了紧,“你们身为高等魔族的尊严在哪里?”

“我们的尊严算什么?”黑月冷笑道,“没什么比月神归位更重要。”

“时间不多了,别跟他废话,宰了这个叛徒。”血刃吼道,不过婴儿在夜影手里,他也不敢用法术,他的招式都是杀招,要是婴儿死了,他铁定是要被扔进魔池喂那些没有意识的怪物。他只好贴身近战,只见他弯刀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划出一道美妙却致命的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攻向夜影。

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夜影身形灵动,尽管抱着婴儿,但匕首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寒光闪烁。他凭借着惊人的速度与敏捷,在黑袍人的包围圈中穿梭自如。短剑与弯刀碰撞,溅起串串火花,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自量力!”血刃冷哼一声,手中弯刀一挥,一道黑色的刀芒裹挟着浓郁的魔气朝着夜影斩去。这刀芒如黑色闪电,速度极快,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的声响。夜影侧身躲避,身体几乎贴地,却被暗影趁机偷袭。暗影身形如鬼魅,从夜影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弯刀带着一抹幽光直刺夜影后心。夜影察觉到背后的危险,匆忙转身用匕首抵挡,但还是慢了一步,弯刀划伤了他的手臂,鲜血飞溅而出,溅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了一小片积雪,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夜影痛苦地闷哼一声,但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怀中的婴儿就是他此刻坚守的全部信念。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夜影渐渐体力不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涌出,将他的黑衣染得更加深沉。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呼吸愈发沉重。

“想跑?没那么容易!”黑月见状,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月蚀之力,听我号令!”只见他周身涌起一团黑色雾气,雾气中幻化出九道黑袍分身,将夜影团团包围。这些分身气息相同,虚实难辨,每个分身都散发着与黑月一样的阴森魔气。夜影躲避不及,被一道分身击中腿部,膝盖一软,单膝跪地。接着,几道分身分别攻向他的背部、头部,夜影用匕首抵挡,但还是被击中,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夜影倒下的瞬间,怀中婴儿的哭声骤然响起。这哭声清脆却又带着无尽的哀怨,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哭诉。婴儿的哭声如同魔咒,再次引动葬雪崖魔剑共鸣。崖底黑雾如怒涛般汹涌,比之前更加浓烈,不断向上翻滚。剑鸣愈发凄厉,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同时,森林里的树木摇晃得更加剧烈,一些粗壮的树木也开始断裂,“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溅起大片雪花和尘土。

这婴儿被裹在绣有与永夜王庭月纹类似纹路的襁褓中,颈后那道形似剑痕的紫黑色胎记,在血月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是蚀月魔核的雏形,似乎在诉说着这孩子不平凡的命运。

三名黑袍人持弯刀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黑月口中低念:“月神归位,万劫重启。”

苏映雪在远处早已察觉到这边的异样,此刻听到黑袍人提到月神,她的眼眸微微一眯,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身形如电般飞身介入战场。她手中的冰焰焚天剑划出一道绚丽却冰冷的冰火光痕,直直冲向黑袍人,所到之处,冰雪在火焰的炙烤下瞬间融化,化作腾腾水汽,而火焰又被冰寒之气压制,形成奇异的景象。

黑袍人黑月认出了苏映雪手中的冰焰焚天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恢复了阴狠的神色,冷笑道:“紫霄剑宗还真是多管闲事!你们最好不要插手永夜王庭的事。”

苏映雪面色依旧冰冷,眼神中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只有彻骨的寒意,冷声质问道:“永夜王庭为了私欲,竟敢染指蚀月魔剑?你们难道不知,这魔剑一旦出世,三界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无数生灵涂炭!紫霄剑宗容不得你们放肆。”

黑月冷哼一声,不屑道:“生灵涂炭?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不足为惧。月神归位,将重塑三界秩序,我们不过是顺应天命!”

“荒谬至极。”苏映雪语调平淡地呵斥,“紫霄剑宗既守这葬雪崖封印,便不会容你等破坏。”

黑月不再与她争辩,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月蚀幻影,现!”只见他周身涌起一团黑色雾气,雾气中渐渐幻化出九道黑袍分身,将苏映雪团团包围。这些分身虚实难辨,每个都散发着与黑月相同的气息,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苏映雪神色未变,缓缓闭上双眼,静心感受着周围剑气的波动。她调动体内灵力,与冰焰焚天剑产生共鸣,剑身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声响。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寒芒一闪,手中的冰焰焚天剑插入雪地之中。瞬间,一股寒气从剑身散发开来,以剑为中心,在周围凝结成一面巨大的冰镜。这冰镜晶莹剔透,折射出血月之光,形成了一个克制月蚀的“赤芒结界”,结界内光芒大盛,映照出那些月蚀幻影的破绽。那些破绽之处,仿佛有一道道红线在闪烁,暴露了幻影的虚幻本质。

“受死吧。”苏映雪声音冰冷,手中火焰剑气暴涨,如同一头无情的冰焰巨兽,瞬间击碎三道分身。分身破碎的瞬间,化作一团团黑色烟雾消散在空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在痛苦挣扎。黑色烟雾中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如同灰烬般飘散在空气中。

暗影见势不妙,身形一闪,融入雪地阴影之中。苏映雪目光冰冷地环顾四周,她知道暗影肯定在寻找时机再次偷袭。就在这时,暗影突然从苏映雪背后闪现,弯刀裹挟着黑雾直刺后心。苏映雪反应迅速,反手挥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震得周围的积雪簌簌落下。苏映雪的剑身火焰暴涨,炙热的火焰逼得暗影连连后退。苏映雪趁势发动攻击,冰霜之气从剑上涌出,瞬间冻结了暗影的左腿。暗影痛苦地嘶吼一声,被迫脱离隐身状态。他的左腿被冰层包裹,动弹不得,脸上露出痛苦而又惊恐的表情。

血刃见暗影受伤,趁机从侧面劈砍过来。他的刀锋凝聚着浓郁的血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斩出一道“血月弧光”。这弧光所过之处,积雪瞬间化为血水,仿佛被恶魔诅咒一般。血水在雪地上蔓延开来,形成诡异的图案。

苏映雪毫不畏惧,手中冰焰焚天剑分化出三道虚影。“霜火三叠。”她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娇喝一声,三道虚影同时发动攻击,一道寒霜之气冻结血刃的刀势,使得血刃的动作瞬间迟缓。紧接着两道火焰剑气如两条火龙般扑向血刃。火龙张牙舞爪,口中喷出熊熊火焰,所到之处,空气都被点燃。血刃躲避不及,被火焰剑气击中右肩,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重伤倒地。他在地上挣扎着,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黑月见同伴纷纷受伤,心中又惊又怒。他知道冰焰焚天剑的威力,也知道能持有这把剑的肯定也不是易于之辈。

看来今日若不使出杀招,恐怕难以逃脱。于是,他一咬牙,以自身血肉为引,发动永夜王庭禁术“黑莲祭”。这黑莲祭需以血月为媒介,施展之时,黑月的身体开始崩裂,化作一朵朵黑色莲花,花瓣裹挟着浓郁的魔气,朝着苏映雪和婴儿缠去。这禁术威力巨大,导致葬雪崖封印短暂松动,崖底的魔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整个葬雪崖陷入一片混乱。魔气中夹杂着黑色的闪电,噼里啪啦地闪烁着,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同时,森林中的树木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被连根拔起,朝着四周飞去,有些树木甚至砸到了葬雪崖上,使得崖上的石块纷纷滚落。

“麻烦。”苏映雪冷冷低语,她挥动冰焰焚天剑,斩断黑莲根茎。然而,黑月早有防备,一缕魔核仍没入眉心。本就因魔剑共鸣而周身紫黑魔气翻涌,此刻魔核入体,颈后胎记处的紫黑色魔气更加浓郁,如蛇般扭动。

崖底蚀月魔剑因黑莲祭的冲击,发出长达三息的尖锐剑鸣。这剑鸣震耳欲聋,周围的积雪纷纷崩落,在崖边形成一道道深壑。深壑中弥漫着浓厚的魔气,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而森林那边,树木断裂、倒塌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森林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不断翻涌的魔气证明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黑月死前发出狰狞的狞笑:“此子为天魔容器,他的命运早已注定,你们谁也改变不了!这是三界的劫数,尔等终将自食恶果!”说罢,他自爆身亡,血肉凝为黑莲没入眉心。

苏映雪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孩童颈后胎记散发着诡异的紫黑色魔气,与蚀月魔剑疯狂共鸣,周身紫黑魔气翻涌,仿佛随时都会被魔剑之力吞噬。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这孩子身上的魔气太重,若放任不管,将来可能会成为三界的灾难,可若带回紫霄剑宗,按门规处置,这孩子必死无疑。她想起自己少年时巫族遭屠戮的悲惨经历,那些无辜的生命在血腥中消逝,几百个巫族孩童被邪教投入“万蛊血池”,被万虫噬咬,在极端痛苦中成为蛊虫的养料。

她的内心动摇了那么一下,很快恢复了冷静,不动感情地权衡利弊。这孩子身上或许藏着永夜王庭的秘密,带回宗内观察,若他日后有危害三界之举,再杀不迟;若能从他身上找到永夜王庭的弱点,说不定能一劳永逸解决隐患。

“这孩子暂且还有用。”苏映雪抱起孩子,声音冰冷但十分坚定,仿佛在说服自己,“若他日后化魔,我亲自动手斩杀。”

她转身朝着紫霄剑宗走去,在她身后,森林里的魔气仍在翻涌,熊熊燃烧的树木照亮了夜空,仿佛预示着未来的路充满了黑暗……

夜色深沉,血月高悬,猩红的光芒笼罩着巫族村落,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迷瘴阵外的夜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无数幽灵在低语。村中祖巫祭坛旁的焦黑图腾柱在血月的映照下,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草庐内,巫月躺在简陋的床榻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抓住床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屋外,血月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片惨白。草庐的角落里,一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巫族符文,显得格外神秘。

“快了……再坚持一下……”巫月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出生将改变一切。

草庐内,接生婆阿婆早已忙碌起来。她是一位身材矮小、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手中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到巫月身旁,低声说道:“巫月,喝下这碗药,它能助你顺利生产。”

巫月艰难地抬起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汤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却让她感到一丝温暖。阿婆将药碗放到一旁,双手轻轻按在巫月的腹部,低声安慰道:“放松,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

随着巫月的阵痛加剧,阿婆迅速行动起来。她取出一块干净的布巾,垫在巫月身下,随后用温水浸湿另一块布巾,轻轻擦拭巫月的额头和脸颊,为她缓解疼痛。阿婆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用力,巫月,孩子已经快要出来了。”

巫月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抓住床沿,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腹部。阿婆站在床尾,双手稳稳地托住巫月的双腿,低声指导:“对,就是这样,再用力一次!”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苏璃降生了。阿婆迅速用干净的布巾将女婴包裹住,轻轻拍打她的背部,确保她的呼吸顺畅。随后,她将苏璃递到巫月怀中,低声说道:“是个女孩,很健康。”

巫月疲惫地抬起头,看向怀中的女婴。她的皮肤白皙如雪,眉眼间隐约透着一股清冷之气,仿佛与生俱来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血月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在苏璃的脸上,映出一片淡淡的红晕,仿佛与她的血脉相连。

巫月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轻轻将苏璃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从怀中取出一把刻刀,咬破指尖,以心头血在苏璃的右肩刻绘“逆祀符文”。每一笔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刀刃在她的体内搅动。

苏璃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突然啼哭起来,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穿透了夜空。

阿婆见状,立刻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古老的咒语,为巫月护法。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对抗着某种无形的力量。随着阿婆的咒语声响起,草庐内的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油灯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明亮。

符文成型的刹那,血月的光芒骤然增强,符文泛起幽蓝冷光,与血月的光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柱,直冲天际。

符文完成后,苏璃的右臂上突然浮现出一道幽蓝的纹路,仿佛从她的血肉中自然生长出来。纹路逐渐清晰,最终化作完整的逆祀符文,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

阿婆停止念诵咒语,眼中满是震惊:“这……符文竟然自动显现了!巫月,你究竟做了什么?”

巫月虚弱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坚定:“阿婆,我曾在祖巫祭坛中得到预言,血月之夜出生的孩子,将是巫族复兴的希望。然而,她的命运也将与逆祀符文紧紧相连。这符文不仅能保护她免受邪祟侵扰,还能在关键时刻唤醒她体内的巫族之力。”

阿婆沉默片刻:“既是如此,血煞教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孩子。我来助你恢复。”她说罢,双手再次结印,口中念诵古老的恢复咒语,为巫月恢复身体。

巫月虚弱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怀中的苏璃。她知道,苏璃的命运早已与逆祀符文紧紧相连,而这场逃亡,只是漫长劫难的开始。

远处的血煞教分坛中,黑袍祭司冥狱站在高台上,望着那道光柱,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巫族余孽……终于找到了!”

他伸手握住腰间的邪骨剑,缓缓将其拔出。剑身通体漆黑,闪着幽光,剑身由无数细小的骨节拼接而成,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剑刃出鞘的刹那,空气中仿佛响起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哀嚎。

冥狱低声喃喃:“血月之夜,巫族圣女诞下女婴,逆祀符文现世……这一切,都是天意。”他举起邪骨剑,剑尖直指光柱的方向,冷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出发,务必找到那个孩子!”

血煞教的追兵来得极快。一队黑袍人驭着黑雾,如鬼魅般逼近村落。

为首的黑袍人手持“邪骨剑”,剑锋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他挥剑一斩,迷瘴阵被生生劈开一道裂口,黑雾如潮水般涌入村落。

村中仅存的十二名巫族守卫早已严阵以待。首领岩烈手持骨矛,站在祖巫祭坛前,目光如炬。他知道,今夜注定是一场死战,但他毫无畏惧。他回头看了一眼草庐的方向,低声喃喃:“护圣女血脉,死而无憾!”

战斗在瞬间爆发。

岩烈率先冲入敌阵,骨矛挥舞间,带起阵阵狂风。他的身影如同一头猛虎,直扑黑袍人的核心。黑袍人冷笑一声,挥动,剑气如毒蛇般缠绕而来。

岩烈怒吼一声,施展巫族禁术“焚血术”,周身燃起熊熊烈火,化作一道火墙,挡住了黑袍人的剑光。

三名弓箭手爬上祭坛的高处,拉开长弓,箭矢上缠绕着巫族的火焰符文。箭雨如流星般落下,黑袍人不得不分散躲避。

血月的光芒洒在岩烈的身上,他的火焰与血光交织,仿佛一位从地狱中走出的战神。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夹杂着血腥味,令人窒息。

火焰中,岩烈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双手握紧骨矛,猛然刺向黑袍人的胸膛。黑袍人猝不及防,被骨矛贯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而,更多的黑袍人涌了上来,岩烈被团团围住。他咬紧牙关,再次催动焚血术,火焰冲天而起,将数名黑袍人烧成灰烬。

就在此时,黑袍人中的一名高阶祭司挥动法杖,召唤出数只噬魂蛊。蛊虫如黑雾般扑向岩烈,钻入他的七窍。

岩烈痛苦地嘶吼,但他并未退缩,反而以最后的力气自爆丹田,炸碎了三名黑袍人,自己也化为灰烬。

少女守卫阿桑躲在祭坛后的石柱旁,双手结印,催动巫族秘术。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藤蔓,缠住了黑袍人的双腿。藤蔓如蛇般蜿蜒,将黑袍人的行动牢牢限制。

血月的光芒被乌云遮蔽,天地陷入一片昏暗。雷声轰鸣,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岩烈自爆的瞬间。他的身影在雷光中化为灰烬,仿佛天地都在为他的牺牲而哀鸣。

阿桑的身影如幽灵般穿梭在藤蔓之间,手中的短刀闪烁着寒光。她瞄准一名黑袍人的咽喉,猛然刺出。黑袍人来不及反应,鲜血喷涌而出。

突然,远处的冥狱挥动邪骨剑,剑气横扫,藤蔓瞬间断裂。阿桑来不及躲避,被剑气拦腰斩断。

她的残躯倒在地上,双手仍死死攥住黑袍人的脚踝,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她知道,她的牺牲是为了给巫月争取更多的恢复时间。

老守卫站在祖巫祭坛的废墟上,手中握着一枚古老的雷火符。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战场。黑袍人逼近时,他冷笑一声,将雷火符插入祭坛的裂缝中。

血月的光芒再次洒下,阿桑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狂风卷起她的发丝,仿佛在为她送行。雷声滚滚,仿佛天地在为她的牺牲而悲泣。

刹那间,雷火符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祭坛被雷火吞噬。老守卫的身影在雷火中显得格外高大,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夜空:“巫族永不为奴!”

雷火席卷了整个战场,数名黑袍人被卷入其中,化为灰烬。老守卫与敌人同归于尽,焦土上只余半截逆祀符文的拓印。

四名近战守卫手持骨矛和石斧,冲入敌阵。他们的攻击迅猛而精准,骨矛刺穿了黑袍人的胸膛,石斧劈开了敌人的头颅。然而,黑袍人的数量众多,守卫们很快被包围。一名守卫在倒下前,用最后的力气引爆了腰间的巫族雷火符,炸飞了数名敌人。

雷火符的爆炸照亮了整个夜空,血月的光芒被雷火掩盖。狂风卷起火焰,形成一道火龙卷,将黑袍人卷入其中。雷声轰鸣,仿佛天地在为老守卫的牺牲而怒吼。

战至最后,巫族只剩下三名巫术师,他们站在祭坛的中央,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地面开始震动,无数石柱从地下升起,将黑袍人困在其中。

巫术师们趁机施展“血遁阵”,将巫月母女传送出村落。然而,黑袍人中的一名高阶祭司挥动手中剑,剑气横扫,石柱纷纷崩塌。

巫术师们在最后一刻引爆了祭坛地底的“巫血晶”,与黑袍人同归于尽,巨大的爆炸几乎将整个村落夷为平地。

血月的光芒在爆炸中显得格外妖异,仿佛在嘲笑这场战斗的残酷。狂风卷起尘土,夹杂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村落。雷声滚滚,闪电划破长空,仿佛天地在为巫族的牺牲而悲鸣。

巫月裹紧襁褓中的苏璃,冲入密林。她的脚步踉跄,但眼神坚定。身后,冥狱的狞笑渐近:“逆祀符文归主上了!”巫月咬破舌尖,施展巫族禁术“血影分身”,三道虚影从她体内分离,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黑袍人一时被迷惑,分散追击。巫月的真身则藏入一棵大树被腐叶覆盖的隐蔽树洞中。怀中,苏璃的啼哭戛然而止,巫月低头一看,发现婴儿的左眼泛起微微红光。

待黑袍人走远,巫月继续前往密林深处。夜色如墨,血月的光芒透过稀疏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林间的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无数幽灵在低语。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禁术“血影分身”的副作用让她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四肢沉重如铅。她的发梢已经灰白,面容苍老了许多,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黑袍人很快又发现她的气息,向她的位置赶来。

黑袍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冥狱那阴冷的笑声:“逆祀符文归主上了!你逃不掉的,巫月!”那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她的耳边,令她背脊发凉。

巫月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加快脚步。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树木仿佛在扭曲,但她不敢停下。她知道,一旦被追上,不仅她会死,苏璃也会落入血煞教的魔掌。

巫月抱着苏璃,冲入密林深处。她的脚步踉跄,禁术“血影分身”的副作用让她的身体逐渐虚弱。密林中的树木高大而密集,枝叶交错,遮蔽了血月的光芒,只留下斑驳的光影洒在地面上。夜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穿过密林后,巫月来到一片开阔的湿地。地面泥泞不堪,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水面上漂浮着诡异的绿光。湿地的雾气浓重,能见度极低,仿佛无数幽灵在低语。

巫月没有犹豫,踏入湿地。冰冷的泥水瞬间淹没了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她低声念诵咒语,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驱散了试图缠绕她的水草。

身后,黑袍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冥狱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你以为这片湿地能挡住我吗?天真!”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幽绿的剑气劈开雾气,泥水四溅,巫月被气浪掀翻,重重摔在泥地上。

她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继续向前,湿地的雾气逐渐稀薄,一道陡峭的悬崖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悬崖下是湍急的地下暗河,流向未知的深处。巫月站在悬崖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苏璃,婴儿依旧安静地睡着,仿佛对周围的危险一无所知。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袍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湿地边缘,冥狱的邪骨剑在血月下闪烁着幽光。巫月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风声在耳边呼啸,冰冷的空气如刀般割裂她的皮肤。巫月紧紧抱着苏璃,心中默念着咒语,试图减缓下坠的速度。就在她即将坠入河面的瞬间,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她怀中闪过,苏璃的左眼泛起诡谲的血光,仿佛某种力量在保护着她们。

“噗通!”巫月坠入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她强忍着疼痛,奋力游向岸边。河水湍急,水草如蛇般缠绕着她的身体,但她依旧紧紧抱着苏璃,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她爬上了岸,全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苏璃,婴儿依旧安静地睡着,仿佛刚才的生死逃亡与她无关。巫月松了一口气,但她的眼神依旧警惕。

远处,黑袍人的身影出现在悬崖上,冥狱的声音再次传来:“逃吧,逃得再远,也逃不出主上的掌心!”那声音如同诅咒般回荡在山谷中,令巫月背脊发凉。

她不敢停留,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向山林深处逃去。这场逃亡远未结束,苏璃的命运早已与逆祀符文紧紧相连,而她,必须为女儿争取更多的时间。

血月的光芒渐渐隐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黑袍人的追踪术被晨雾削弱,巫月趁机割腕画下“匿息咒”,血迹蜿蜒成蛇形,误导追兵。她倚着枯树,指尖轻抚苏璃右肩的逆祀符文,低声喃喃:“活下去……你的命是三百巫魂换来的。”

巫月抱着苏璃,消失在晨雾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她知道,苏璃的命运早已与逆祀符文紧紧相连,而这场逃亡,只是漫长劫难的开始。

紫霄剑宗的大殿中,长老们神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北境雪原前阵子出现一头九尾妖狐,已经吞噬了数名修士的精血,宗门派出的三名化神期弟子皆铩羽而归,神魂遭受重创。宗门上下对此事议论纷纷,却无人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狐妖行踪不定,找到它可能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接过此任务,就意味着需要再酷寒之地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这让殿内长老颇为为难,谁也不想离开和风煦日的宗门(实际上昆仑山上一样雪虐风饕,只是大多被护山剑阵给挡住了),去冰天雪地的极地。

凌无涯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妖狐之事,不能再拖。谁愿前往北境,斩杀此妖?”

大殿内一片沉默,无人应答。苏映雪站在角落,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上前一步,声音清冷而坚定:“宗主,弟子愿往。”

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低语声。刑堂长老凌肃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映雪:“你?一个巫族余孽,也敢妄言斩杀妖狐?连化神期弟子都奈何不了的妖兽,你去岂不是送死?”

苏映雪神色平静,目光直视凌肃:“长老,弟子已修炼十余年,尚未为师门立功,弟子愿一试。”

凌肃冷笑一声:“就凭你那点巫族邪术?莫不是想借机逃跑,或是与妖狐勾结?”

苏映雪眉头微皱,正要反驳,凌无涯却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看向苏映雪,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苏映雪,九尾妖狐实力不下炼虚期弟子,你为何如此自信能斩杀妖狐?”

苏映雪微微躬身,恭敬道:“宗主。妖狐虽强,但并非无懈可击。弟子愿以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

凌无涯沉吟片刻,淡淡道:“好,那你便在此展示一番,让我等看看你的手段。”

苏映雪点头,转身走向大殿中央。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力开始运转,手中的剑微微颤动,剑锋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她猛然挥剑,剑光如霜,瞬间在大殿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冰痕。

紧接着,她迅速结印,口中低声念诵咒语,一道寒冰屏障在她面前形成,冰墙虽薄,却透着森森寒意。

凌肃见状,嗤笑一声:“就这点本事?妖狐的幻术和狐火可不是这种小把戏能抵挡的。”

苏映雪没有理会,继续施展法术。她咬破指尖,在剑锋上画下一道符文,剑身瞬间泛起一层血色的光芒。她猛然挥剑,剑气如虹,直逼大殿外的一棵古树。剑气击中树干,古树瞬间被冰霜覆盖,随后在一声爆响中化为齑粉。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慑。凌无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点头:“不错,能将冰霜之力与紫霄剑气结合,确实有些门道。”

苏映雪收起剑,恭敬道:“宗主,弟子虽修为不高,但已找到克制妖狐之法。妖狐擅长幻术和狐火,而弟子的冰霜之力恰好能克制其火焰,巫族秘术亦可破解幻术。弟子有信心斩杀妖狐。”

凌无涯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既然如此,你便前往北境,斩杀妖狐。但切记,若事不可为,务必保全自身。”

苏映雪躬身行礼:“弟子定不负所托。”

两天后,苏映雪踏上了前往北境雪原的路程。由于天道限制,人界只有在十二龙脉和道修宗门附近千里才能御剑飞行,否则会招致天雷惩戒。紫霄剑宗距离北境雪原有数千里之遥,苏映雪每日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仍旧花了七八天时间才到达北境雪原。

但追寻狐妖的过程要比她想象地更为艰难。

北境雪原寒风如刀,冰雪如刃,天地间一片苍茫。此地终年被茫茫白雪覆盖,妖狐可以借助积雪完美地掩盖气息。她追寻了整整三个月,苏映雪却始终未能找到九尾妖狐的踪迹。

雪原广阔无垠,狐妖行踪诡秘,仿佛在故意戏弄她。每当她以为找到了线索,狐妖的气息却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苏映雪的心中渐渐升起一丝焦虑,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时间只会白白流逝,而妖狐的威胁却愈发严重。

无奈之下,苏映雪决定前往寒渊冰魄宗求助。

寒渊冰魄宗坐落于北境的荆雪山巅,宗门以冰系法术闻名,宗主雪寒影更是北境赫赫有名的强者。苏映雪希望借助寒渊冰魄宗的力量,找到九尾妖狐的踪迹。

当她抵达寒渊冰魄宗时,宗门上下也正为九尾妖狐之事焦头烂额。

北境是寒渊冰魄宗的地盘,他们也曾派出弟子追杀妖狐,结果遭遇惨败,数名弟子重伤而归。他们之前也向紫霄剑宗求援,但紫霄剑宗派来的三位化神弟子也均不敌妖狐。

宗主雪寒影得知苏映雪的来意,颇有些意外。“九尾妖狐在北境作乱,吞噬修士,已是我等共同的敌人。”雪寒影神色凝重,“不过,紫霄剑宗的三名化神期弟子皆败于妖狐之手,你不过元婴巅峰,为何独身前来?”

苏映雪微微低头,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宗主明鉴,晚辈虽修为不足,但此行并非全无依仗。晚辈体内流淌着巫族血脉,巫族秘术对妖邪之物有天然克制之力。九尾妖狐虽强,但若以巫族秘术辅以冰霜之力,未必不能一战。”

雪寒影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巫族血脉?难怪你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巫族是个古老的种族,颇为神秘,极少与外界交往,据说以封印之术见长。不少人对其畏惧,谓之为妖。雪寒影听闻巫族已灭族,没想到还有遗脉留下,故有些意外。

苏映雪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九尾妖狐在北境作乱,吞噬修士,已危及苍生。晚辈身为巫族后裔,有责任以血脉之力斩妖除魔。即便修为不足,也愿一试。”

雪寒影沉默片刻,目光渐渐柔和:“巫族血脉确实非同寻常,若真能克制妖狐,倒也未尝不可。不过,九尾妖狐狡猾至极,你一人前往,风险极大。”

苏映雪抬起头,目光坚定:“晚辈明白此行凶险,但九尾妖狐擅长妖术,能够迷惑修士心智。即便是化神期修士,也难逃其蛊惑。晚辈身具巫族血脉,天生不受妖术迷惑,这是晚辈最大的依仗。若让其他道友同行,反而可能成为妖狐的目标,徒增风险。因此,此战只能由晚辈一人完成。”

雪寒影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既然如此,寒渊冰魄宗愿助你一臂之力,派人协助你寻找妖狐。不过,妖狐实力非同小可,加上雪原上大多数地方都不能飞行,你务必小心。”

当晚,苏映雪在寒渊冰魄宗休息,期间她结识了年仅八岁的圣女殷无雪。殷无雪虽年幼,但天赋异禀,对冰系法术的掌控远超常人。她天真烂漫,对苏映雪的到来充满了好奇,主动提出要协助她寻找妖狐。

“苏姐姐,我可以帮你找到那只坏狐狸!”殷无雪眨着大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苏映雪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次日,寒渊冰魄宗派出了数名弟子协助苏映雪搜寻九尾妖狐,其中包括擅长追踪的弟子寒霜、精通阵法的弟子冰魄,以及擅长侦查的弟子雪影。

在寒渊冰魄宗的协助下,苏映雪与殷无雪、寒霜、冰魄、雪影等弟子一同踏上了搜寻九尾妖狐的旅程。雪原广阔无垠,寒风刺骨,每一步都仿佛在与天地间的冰雪抗衡。

殷无雪虽然年幼,但对冰系法术的感知极为敏锐。她时常闭目凝神,双手轻轻挥动,仿佛在捕捉空气中微弱的灵力波动。她的指尖偶尔会凝结出细小的冰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指引着众人前进的方向。

经过艰苦追寻,半个月前,殷无雪发现远处的一座冰山有妖狐的气息。那座冰山高耸入云,山体被厚厚的冰雪覆盖,隐约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众人小心前行。寒霜走在最前方,他的身影几乎与风雪融为一体,步伐轻盈而稳健。他的手中握着一枚冰晶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指向冰山的方向。

冰魄则负责在周围布下阵法,以防妖狐突然袭击。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冰蓝色的符文,符文落地后迅速凝结成冰,形成了一道道隐形的屏障。

雪影则悄无声息地游走在队伍四周,她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然而,九尾妖狐的狡猾远超他们的想象。他们顺着妖气追踪,却在冰谷中发现了几具被吸干精血的修士尸体,尸体上残留的妖气让他们确信妖狐曾在此出没。

可当他们继续追踪时,却发现妖气突然中断,仿佛被某种力量刻意抹去。这样的情况并非偶然,而是屡次发生。每当他们以为找到了妖狐的踪迹,气息却总是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数日前,他们遭遇了暴风雪。他们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一片冰谷中。冰谷四周被高耸的冰山环绕,风雪在谷中肆虐,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寒霜试图用罗盘指引方向,却发现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根本无法定位。冰魄迅速布下阵法,试图稳定周围的灵力波动,但阵法的效果微乎其微。雪影则试图寻找出路,却发现冰谷的地形复杂,仿佛一座天然的迷宫。

不说此地远离寒渊冰魄宗,已不能御剑飞行,即使能飞行,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也是十分凶险。一连两三日,他们都被困冰谷无法脱身。

第四日,风雪终于停了。就在众人准备寻找出谷的道路时,殷无雪突然闭上了眼睛,双手轻轻挥动,指尖的冰晶再次闪烁起来。她低声说道:“苏姐姐,我感觉到妖狐的气息了,它在指引我们!”

他们沿着冰谷的深处前行,终于在风雪中找到了一条出路。

当他们走出冰谷时,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更加诡异——一座古老的祭坛矗立在雪原中央,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寒霜低声说道:“想来这里就是妖狐的巢穴。”

殷无雪目光凝重,说道:“各位师兄师姐大家小心,妖狐可能就在附近。”

寒渊冰魄宗的几个弟子刚要进入祭坛,苏映雪叫住了他们。“你们身上没有巫族血脉,容易被九尾妖狐的巫术迷惑,互相伤害。接下来的战斗就由我一人完成。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苏映雪给几人讲解了巫族血脉对妖狐的克制作用。寒霜等人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苏道友,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切勿勉强。”

苏映雪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寒渊冰魄宗的弟子们离开后,苏映雪独自一人站在祭坛前,心中却异常平静。

“来吧,九尾妖狐。”苏映雪低声喃喃,握紧了手中的剑,“这场战斗,就由我来终结。”

她深吸一口气,踏上了祭坛,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混合着冰雪的冷冽,令人不寒而栗。苏映雪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地环顾四周。

苏映雪走近祭坛,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警告她不要继续前进。她伸手触摸祭坛上的符文,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符文竟然开始微微发光,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

就在这时,祭坛后的阴影中传来一阵低笑,声音沙哑而阴冷:“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

苏映雪猛然转身,手中的剑已出鞘,剑尖直指声音的来源。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只巨大的狐妖,尾巴如同黑色的旗帜在风雪中舞动,血红色的竖瞳中透着残忍与贪婪。狐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獠牙。

“你是什么人?”苏映雪冷冷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狐妖轻笑一声,声音如同寒冰般刺入她的耳膜:“我是这片雪原的主人,也是你命运的终结者。你身上的巫族气息……真是令人怀念啊。”

苏映雪心中一凛,握剑的手更加用力:“你认识巫族?”

狐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当然认识。我从出生之日就跟你们巫族纠缠,至今已有千年。当年巫族的覆灭,我可是亲眼目睹的。那些鲜血,那些惨叫……真是美妙的回忆。”

苏映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的怒火与悲痛交织在一起。她咬紧牙关,冷声道:“你参与了那场屠杀?”

狐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参与?不,我只是旁观者。你还要感谢我,因为我吸收了他们中许多人的魂魄,这样他们就不用成为孤魂野鬼,终日游荡了。他们灵魂中那种掺杂绝望的恐惧真是味道鲜美啊。今天我可以让你也体验一下那种感觉。”

话音未落,狐妖展开三条尾巴,血雾如潮水般向苏映雪涌来。四周的景物瞬间扭曲变形,原本的雪原变成了一片血海,无数凄厉的鬼魂从地下钻出,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苏映雪知道这是九尾妖狐的幻术,她紧闭双眸,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抵御着幻术的侵袭。汗水从她额头滑落,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她低声念诵着巫族的咒语,试图破解幻术。

狐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带着嘲讽与戏谑:“挣扎吧,挣扎得越久,你的痛苦就越深。你的族人当年也是这样,最后都化作了我的养料。”

苏映雪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错了。我不是他们,也不会重蹈覆辙!”

随着她咒语念出,周围那种恐惧的气息渐弱。她手中的剑猛然挥出,剑气如霜,瞬间冻结了周围的幻象。狐妖的幻术被破,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有点意思。”狐妖冷笑道,“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

苏映雪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狐妖,剑尖直指它的心脏。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狐妖的三条尾巴如同黑色的巨蟒,在风雪中狂舞,血红色的竖瞳死死盯着苏映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它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巫族的小丫头,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道行,能奈何得了我?”

苏映雪没有回应,手中的剑微微颤动,剑锋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霜气。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灵力迅速运转,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

狐妖口中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火焰所到之处,冰雪瞬间融化,地面被灼烧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苏映雪迅速侧身躲避,但火焰的余威还是擦过她的左臂,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剧痛让她咬紧了牙关,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借着火焰的掩护,迅速逼近狐妖。

她手中的剑猛然刺出,剑锋直指狐妖的心脏。然而,狐妖的尾巴如同铁鞭般横扫而来,苏映雪被迫后退,剑锋只划破了狐妖的皮毛。

狐妖冷笑道:“就这点能耐?看来巫族的血脉也不过如此。”

苏映雪没有理会狐妖的嘲讽,指尖划出血色冰棱,构成逆五芒星阵图,施展巫族秘术“冰魄锁魂阵”。地面涌起层层寒霜,向着狐妖蔓延而去。狐妖的四条腿被寒霜冻结,暂时无法移动。

然而,狐妖并未慌乱,反而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它的尾巴猛然一震,冰霜瞬间碎裂。狐妖挣脱束缚,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苏映雪身后,利爪直取她的后心。

苏映雪反应极快,迅速转身,剑锋与狐妖的利爪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她被狐妖的力量震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苏映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剑锋上。剑身瞬间泛起一层血色的光芒,剑气暴涨。

狐妖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被贪婪取代:“以血祭剑?看来你是真的拼命了。”

苏映雪没有回应,手中的剑猛然挥出,剑气如虹,直逼狐妖。狐妖的尾巴迅速合拢,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挡住了剑气的攻击。然而,苏映雪并未停下,她以剑指天,念到“雷音震岳惊三界,剑啸穿空斩轮回。”这是九霄雷剑真诀第三境的口诀。

顿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一道天雷轰然落下,精准地劈向狐妖。狐妖的屏障被天雷击碎,它的身体被雷电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狐妖被天雷击中,身体剧烈颤抖,但它并未倒下,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它口中喷出一道黑色的毒雾。毒雾如狰狞的魔手,瞬间侵蚀了苏映雪的右臂。她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强行催动逆祀符文,将毒雾引入丹田封印。

“区区人类,也敢来送死?”狐妖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冰刃般刺骨。它的六条尾巴猛然张开,周围的冰雪被它的妖力牵引,形成一片雪暴领域。

领域内的温度骤降,苏映雪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晶,她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冻僵。

苏映雪咬紧牙关,从怀中取出一枚火焰符文,符文在她掌心燃烧起来,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她将符文贴在剑身上,剑刃上的冰霜迅速融化,剑身的灵力恢复运转。

火焰与冰雪交织,发出“滋滋”的声响,蒸汽在空气中升腾。她挥动火焰之剑,将周围的冰锥尽数斩碎,冰屑四溅,落在她的肩头和发梢上。

狐妖趁机发动攻击,九条尾巴全部展开分裂成九道幻影,每一道幻影都拥有本体的部分实力。苏映雪一时难以分辨真假,被其中一道幻影的利爪划伤左臂,鲜血直流。她闷哼一声,迅速后退,但狐妖的本体已从背后袭来,利爪直取她的后心。

苏映雪迅速转身,剑锋与狐妖的利爪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狐妖的力量极大,震得她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剑。她借力后退,脚下却在冰面上打滑,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狐妖的利爪紧随而至,她勉强翻滚躲开,但背部仍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蔓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映雪强忍剧痛,迅速起身,施展雷霆步法,脚踩雷电,在冰面上快速移动。她的身影在风雪中化作一道闪电,剑光如虹,直取狐妖的要害。

雷电与冰雪碰撞,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冰屑四溅。狐妖被逼得连连后退,但它并未慌乱,反而张口喷出一道极寒的冰息。

冰息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冻结,形成一片晶莹的冰雾。苏映雪的剑刃被冰息击中,瞬间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剑身的灵力运转被严重干扰。她感到握剑的手逐渐麻木,几乎无法控制剑的方向。

狐妖趁机挥动尾巴,地面的冰雪瞬间凝结成尖锐的冰锥,从四面八方刺向苏映雪。

苏映雪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她高声念出九霄雷剑真诀第四境的口诀“劫雷焚世化真意,一剑归墟葬天魔。”

九霄雷剑真诀第三境她已经掌握的不错了,但是她从未完整施展第四境,冒险施展危险极大。但现在到了拼命时刻,也要管不了那么多了。

随着她口诀念出,突然间天空中乌云猛烈翻滚,无数道天雷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狐妖的雪暴领域彻底击碎。狐妖在天雷的轰击下摇摇欲坠,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狐妖在濒死之际,将全部妖力注入内丹,试图引爆内丹与苏映雪同归于尽。内丹在空中旋转,释放出滔天的妖力,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试图将苏映雪的灵力全部吞噬。

苏映雪感到体内的灵力正在迅速流失,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她强忍剧痛,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剑中,剑身泛起耀眼的金光。她猛然挥剑,剑气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击狐妖头部。狐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天雷的轰击下逐渐化为灰烬,只剩下那颗发着幽幽光芒的内丹。

风雪渐渐平息,天地间恢复了短暂的宁静。苏映雪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

她看着狐妖消散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战斗结束后,殷无雪感知到九尾妖狐气息的消失,寒渊冰魄宗返回找她。他们对于苏映雪一人成功斩杀九尾妖狐感到惊讶不已,甚至比苏映雪本人还要高兴,热情地邀请苏映雪去寒渊冰魄宗修养。

殷无雪拿出一颗紫金色的丹药给苏映雪。

“这是师尊的五气朝元丹”。殷无雪对苏映雪道,“她说如果你还活着,就给你。师尊说你独自大战狐妖,就算胜利,也肯定会元气大伤,五气朝元丹可助你加快恢复速度,也可以减轻你使用禁术带来的反噬。师尊说如果你失败了,就不用给你,免得浪费。现在你赢了,丹药就给你吧。”

五气朝元丹表面流转着五彩光晕,恰似五气相互交融,这五彩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色 ,闪烁不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神秘而诱人。

苏映雪婉拒了去寒渊冰魄宗修养的邀请,不过接受了殷无雪给的五气朝元丹。这一战她损耗极大,越境使用九霄天雷真诀也的确让她觉得浑身骨头要碎了,的确需要五气朝元丹来助她巩固心神。

谢别寒渊冰魄宗众人,苏映雪拖着疲惫的身体,踏着回紫霄剑宗的路程。

她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手中紧握着狐妖的内丹,那内丹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还残留着妖狐的邪气。她的步伐虽有些踉跄,但眼神依旧坚定,仿佛风雪中的一柄利剑,锋芒不减。

又是数日风雨兼程,当她踏入宗门大殿时,殿内的长老们正在商议北境妖狐之事。

凌无涯坐在主位上,神色凝重,显然对妖狐的威胁感到忧虑。苏映雪已去数月,消息全无,令他颇为担忧。他虽相信苏映雪实力,但是她毕竟太过年轻了。他甚至有些后悔让她一个人去。

苏映雪的出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宗主,弟子幸不辱命,已将妖狐斩杀。”苏映雪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回荡在大殿之中。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凌无涯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狐妖内丹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缓缓起身,走到苏映雪面前,接过内丹,仔细端详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是那妖狐的内丹。苏映雪,你做得很好。此功甚高,我提拔你为长老。”

还没等苏映雪反应过来。刑堂长老凌肃冷哼一声,开口道:“宗主,此事是否还需再议?苏映雪虽斩杀了妖狐,但她毕竟是巫族之人,身份敏感。若贸然提拔,恐怕会引起宗门内外的非议。”

凌无涯淡淡地看了凌肃一眼,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凌肃长老,寒渊冰魄宗向我宗求援,我宗若未能完成使命,则宗门受辱。苏映雪斩杀九尾妖狐,解除了北境的威胁,为宗门立下大功。她的实力与忠诚,已无需质疑。至于她的身份,本座自有考量。”

凌肃还想再说什么,但凌无涯已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他转身看向苏映雪,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苏映雪,你此次斩杀妖狐,不仅为宗门立下大功,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从今日起,你便晋升为紫霄剑宗的护法长老,与众长老一起负责宗门内外事务。”

苏映雪微微躬身,恭敬道:“多谢宗主信任,弟子定不负所托。”

凌无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殿内众人,语气威严:“传令下去,此事已定,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苏映雪的实力与忠诚,已无需多言。若有人不服,大可亲自去北境斩杀妖狐,再来与本座理论。”

殿内一片寂静,无人再敢出声。凌肃脸色铁青,却也只能低头不语。

随后,凌无涯手指轻轻一动,不消片刻,一把飞剑从殿外飞入,淩空立在苏映雪面前。

只见那剑剑鞘通体晶莹,仿佛由极北玄冰打造而成,却又隐隐透出一抹赤红的光芒,如同火焰在冰中燃烧。

凌无涯沉声道:“此剑名为‘冰焰焚天’,乃是紫霄剑宗第六代宗主‘凌炎’所铸,采极北玄冰铁与南荒赤焰晶,融合阴阳双极之力,历时四十九年锻造而成,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今日,本座将此剑赠予你,望你持此剑,护我宗门,斩妖除魔。”

苏映雪接过长剑,感受到剑身中传来的冰火之力,心中震撼不已。她轻轻拔出剑刃,只见剑身如冰晶般剔透,却又隐隐有火焰纹路流转,仿佛冰与火在此剑中完美融合。

剑锋轻转时,冰纹中突然迸出赤色火苗,竟是同时触发玄冰禁锢与烈焰灼烧两种效果。

她握紧剑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仿佛与她的灵力产生了共鸣。

她郑重地向凌无涯行礼,坚定地说道:“弟子定不负宗主所托,持此剑,护我宗门,斩妖除魔!”

凌无涯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期许:“好!本座相信,你定能成为紫霄剑宗的栋梁之材。”

苏映雪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坚定而深邃。她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坚定地走下去,背负着紫霄剑宗的未来,一路逆行,哪怕前路荆棘密布,血雨腥风。

苏映雪走出大殿,风雪依旧,但她的心中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她知道,自己虽晋升为长老,但宗门内对她的质疑并未完全消散。尤其是凌肃等人,恐怕仍会暗中对她施压。

她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她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前方的挑战只会更多。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退缩。

“苏长老。”一名弟子走上前来,恭敬地行礼,“宗主吩咐,您的长老居所已安排妥当,请随我来。”

苏映雪点了点头,跟随那名弟子走向自己的新居所。路上,她听到几名弟子低声议论:

“听说苏长老独自一人斩杀了北境的九尾妖狐,真是厉害!”

“可她毕竟是巫族之人,宗门内有些人还是不服。”

“不服又如何?有本事自己去杀九尾妖狐啊。而且宗主都亲自发话了,谁还敢多嘴?”

苏映雪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只是默默地走着。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和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夜深人静时,苏映雪独自站在昊天峰的悬崖边,望着远处的星空。她的手中握着一枚巫族的古老符文,那是她以前修炼时在禁林中偶然发现的。符文上刻着神秘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巫族的命运,紫霄剑宗的未来……”她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苏映雪将林烬安置于“听竹轩”。那是一间幽静的竹屋,檐角悬挂着铜铃,随风轻响,镇魔之力隐隐流转。地面密布着血咒符文。

每当魔核与葬雪崖的魔剑共鸣,黑气翻涌,仿佛要将林烬吞噬。苏映雪都会彻夜奏响《清心咒》。

琴音如冰刃,刺入林烬颈后的紫黑胎记,指尖血迹凝成冰晶,嵌入他的后颈。那种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知道,这是压制魔核的最好方法。

自满月起,每月月圆之夜,苏映雪都会以玄冥真水为林烬洗髓。那是一种取自极阴极寒之地的灵液,倒入冰玉盆中,寒气逼人。

林烬蜷缩在盆中,玄冥真水浸透他的肌肤,仿佛无数冰针刺入骨髓。他痛至抽搐,却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苏映雪站在一旁,目光冷峻,手中小刀轻轻一挥,剜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入水中。血咒在水中蔓延,压制着魔核的黑气。她的袖口血迹斑斑,随着施术次数的增加,血痕愈发深重。

林烬两岁那年,苏映雪便开始教导他修炼。她以冰系法术在竹简上刻字,剑尖所过之处,寒气凝结成霜,竹简表面覆盖了一层薄冰。

苏映雪将竹简递给林烬,冷声道:“剑修的手,需比玄冰更稳。照着这些字迹,一笔一划地临摹。”

林烬接过竹简,指尖触碰到冰霜的瞬间,寒气便顺着手指渗入骨髓,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冻结。他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耳边只有苏映雪冷冽的声音。竹简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他此刻的心绪一样混乱。他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指尖已经麻木,但那种刺骨的寒意却挥之不去。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三岁那年,林烬第一次握住了木剑。剑柄粗糙,磨得他掌心发疼。

苏映雪站在一旁,目光冷峻,仿佛在等待他犯错。他挥剑的瞬间,剑气震裂了虎口,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上,染红了积雪。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听见苏映雪冷冷地说道:“魔核反噬比这痛千倍,现在就叫苦?”

她的声音像冰刃一样刺入他的耳中,让他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低下头,默默擦去手上的血迹,继续挥剑。

五岁那年的冬天,风雪交加的清晨,林烬站在葬雪崖的风口,任由罡风割裂他的皮肤。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撕扯。他低头一看,只见魔核的黑气不受控制地涌出,迅速覆盖了他的全身。他试图压制,但那种力量太过强大,几乎让他失去意识。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音在风雪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在疼痛中,林烬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面前,她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安:“你……是林烬吗?”她的声音像春风拂过他的心头,驱散了一丝寒意。

林烬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瑶从药盒中取出一颗裹着糖衣的丹药,递到他手中。“这是宁神丹,吃了就不疼了。”她的声音像春风拂过他的心头,驱散了一丝寒意。

林烬心中满是疑惑,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来送药?他注意到沐瑶的目光在他颈后的紫黑胎记上停留了一瞬,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沐瑶看出了林烬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我是药堂的弟子沐瑶。听见你练功时大喊大叫,师父给了我一些丹药,说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林烬接过丹药,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甜味在舌尖化开,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低声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谁允许你多管闲事的?”

苏映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目光冷冽。沐瑶被吓得后退一步,却仍鼓起勇气辩解:“他……他需要朋友!”她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倔强。

苏映雪的目光在林烬和沐瑶之间游移,最终转身离去。

沐瑶松了一口气,偷偷将一包蜜饯塞进林烬的手中,低声说道:“我叫沐瑶,下次我再来看你。”

林烬握紧蜜饯,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却又隐隐感到不安。他注意到沐瑶的目光在他颈后的紫黑胎记上停留了一瞬,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什么也没说。

林烬的生活在遇见沐瑶后,逐渐有了变化。魔核的存在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日夜折磨着他的身心。每当夜深人静时,魔核的躁动便如潮水般涌来,侵蚀着他的意识,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沉默,习惯了与魔核的痛苦共存。

沐瑶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孤独的平衡。她天性活泼,对林烬的沉默感到好奇,主动接近他。起初,林烬对她的热情感到不适,甚至有些抗拒。

但沐瑶并不在意,她带他去宗门外的山林间游玩,站在山顶眺望日出。金色的阳光洒在云海上,仿佛将整个世界染成了金色。林烬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带他去宗门外的河边抓鱼,赤着脚踩在浅滩上,笑声清脆,仿佛连河水都被她的快乐感染。

林烬站在岸边,看着她笨拙地追逐鱼群,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生活或许并不只有痛苦和孤独。

然而,魔核的阴影从未远离。即便在这些轻松的时刻,林烬的眼底深处依然藏着一丝压抑和不安。他偶尔会感到魔核的躁动在体内蠢蠢欲动,仿佛在提醒他,自己始终是一个被诅咒的存在。但沐瑶的存在,却让他有了一丝对抗这种痛苦的勇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烬的生活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单调。他与沐瑶一起修炼,一起游玩,一起吃零食。

然而,魔核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让他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思索,试图找到控制魔核的方法,但每一次尝试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林烬知道,魔核的力量终有一天会彻底爆发,而他必须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找到控制它的方法。玄冥真水洗髓不仅痛苦,而且只是治标,不能治本。他不想师父再为他流血,不想魔核暴走伤害沐瑶。

七岁那年,一心想要变强的林烬偷偷修炼《九霄雷剑真诀》第二层心诀,结果因无法控制灵力,身体受到反噬,瞬间炸断了他的右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他惨叫不已,连葬雪崖的积雪都在颤抖。

沐瑶闻声赶来,惊慌中取来止血草药,没想到魔核突然暴走,黑气如狂潮般涌出,将沐瑶震飞,重重摔在地上。

恰逢苏映雪赶回,她厉喝:“无知小儿,退开!”她手中冰焰焚天剑一挥,剑气逼退黑气,同时袖中一道灵力悄然飞出,护住沐瑶心脉。

苏映雪迅速走到林烬身旁,目光冷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她剜开自己的心头血,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的符咒。符咒闪烁着冰蓝色的光芒,缓缓融入林烬的断臂处。

符成之时,苏映雪咳出一口冰渣,脸色苍白如纸。她低头看着林烬,声音低沉却坚定:“你的命,老娘救的,轮不到魔核收。”

风雪依旧,林烬躺在听竹轩的床上,右臂已被接续,但那种疼痛依旧让他难以入眠。他握紧左拳,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压制魔核,强到足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于是,从那之后,他每日苦修,白天练剑练法术,夜晚修行心法,几乎不眠不休,甚至几天几夜不睡觉。每次他累到快要虚脱,魔核就会变得很安静,似乎他越是折腾自己,魔核就愈发享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魔核虽然时常给他带来极大痛苦,但也给他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能力,例如魔核赋予了他强大的恢复能力。每次他受伤,他都能感受到魔核便源源不断地释放出灵力,促进伤口的愈合和体能的恢复。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很快就会恢复。那次断臂,几天之后,他的手臂就恢复如初,连伤疤都没留下。连苏映雪和沐瑶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魔核的“帮助”下,林烬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成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成长到了什么水平。师父的训练项目他都已经能够轻松完成了。渐渐地,他有了去雷鸣洞窟探险的想法。

雷鸣洞窟就在葬雪崖附近,洞窟内紫电交织,雷狼凶猛,是修炼雷系法术的绝佳之地。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林烬不知道雷鸣洞窟有多危险,他也压根儿没考虑过危险。

一天,他趁苏映雪不在,偷偷潜入雷鸣洞窟。洞窟内紫电交织,雷声轰鸣,仿佛要将一切撕裂。

林烬站在洞窟中央,手握蚀雷剑。雷狼群从黑暗中涌出,獠牙闪烁着寒光,低吼声在洞窟中回荡。

林烬深吸一口气,蚀雷剑在他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一只、二只、三只,雷狼接连扑来,又一只接一只倒下。林烬如同战神,疯狂斩杀狼群。然而,雷狼群仿佛无穷无尽,时间久了,林烬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狼王从黑暗中现身。它的体型是巨狼的两倍,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它低吼一声,猛然扑向林烬。

林烬勉强举起蚀雷剑抵挡,却被狼王的利爪震得手臂发麻。狼王再次扑来,利爪贯穿他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林烬跪倒在地,蚀雷剑脱手而出,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这时,一股黑气从他体内涌出,迅速包裹住他的全身。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诡异。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变得赤红,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控制。

魔核的力量让林烬瞬间变得无比强大,他挥动手臂,一道紫电从他掌心迸发,直击狼王。狼王被这道紫电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被撕裂成碎片。其他雷狼见狼王惨死,惊愕之下纷纷退回黑暗之中。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冷血阴沉的苏映雪。她冷冷地看着林烬,声音如冰:“今晚跪于葬雪崖,反思你的鲁莽。”

当夜,风雪依旧,林烬跪在葬雪崖上,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

接下来就是更加刻苦的苦修,学习压制魔核。经历雷鸣洞窟之后,他开始下意识地排斥魔核的力量,而更多地依靠自己的力量。这让魔核有些不高兴,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疼痛也越来越剧烈。

但是林烬不打算妥协。他知道,只有不断挑战自我,才能真正掌控这股力量。如果他无法控制魔核,早晚就会被魔核控制,沦为没有意识的魔物。按苏映雪的说法,如果他化魔,那么她将亲手将他斩杀。

如此这般,平静地过了一年。这一年里,他除了修炼就是学习压制魔核。这段时间魔核的力量时而温顺,时而狂暴,每一次的压制都像是一场与自我的较量。

沐瑶每周都会给他带各种草药丹药,她还把丹药都炼成甜味的。按她的说法是,魔核太苦,必须吃点甜的。

九岁那年夏天,沐瑶让林烬陪她去灵兽园,因为她想抓一只灵狐当灵宠。林烬一踏入灵兽园时,便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殖质气味,本该温顺的灵兽低吼声却带着一丝压抑的躁动。

果然,他们非常幸运地遇到了一只巨大的铁甲蜥,那怪物甲壳泛紫,爪尖沾满腐蚀性黏液。体型远比他在雷鸣洞窟见到的狼王大数倍。

它打飞了林烬,并在沐瑶的肩膀上划出巨大的口子。

看着沐瑶被血浸红的衣衫,魔核毫无悬念地开始躁动,一股狂暴的力量翻涌,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他的眼睛泛起血红,呼吸急促。这是魔核暴走的前兆。

但这一次,他非常坚决地要控制魔核,因为他知道如果任由它爆发,他会失去理智,伤及沐瑶。

魔核的力量如同猛兽般横冲直撞,林烬的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不能失控……”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魔核上,试图压制那股力量。

幸运的是,在魔核即将暴走的瞬间,他成功压制住了那股力量。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流淌。

剑光飞出,铁甲蜥的巨大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

这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力量完全压制魔核。他开始明白,自己体内的魔核,是最大的隐患,但也是他的力量源泉。

这辈子第一次,他突然不介意别人叫他魔童。

从这一天起,他决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为呵护他成长的师父,为融化她心中坚冰的沐瑶。更为了,成为真正的“魔核少年”。

这一年,林烬十岁。他已经知道师父跟长老们的赌局,如果在今年之前他不化魔,那宗主就将收他为真传弟子。如果他化魔,那么师父就会斩杀她,并自废修为。

少年并不以为意,经过灵兽园事件之后,他跟魔核相处得好很多了。尽管仍免不了洗髓之痛,但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借助魔核的力量,而不被其控制。

这年八月份将举行紫霄剑宗五年一度的宗门比武大会,这是宗门内最为盛大的盛事之一。每逢此时,各峰弟子齐聚演武场,剑气纵横,刀光剑影,场面极为壮观。

对于宗门弟子而言,这不仅是一次展示实力的机会,更是获得宗门重视、提升地位的绝佳契机。

他自幼在苏映雪的教导下修行,剑法日益精进,心中对比武大会自然充满了期待。上一次比武大会举行的时候,恰逢他手被炸断,作为惩罚,师父不允许他到现场观看,令他十分懊恼。

“师父,这次比武大会,我真的不能参加吗?”林烬问,他有些不甘心。

苏映雪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宗门规矩,唯有年满十二岁并通过剑冢考验的弟子才能参加。你还需等待。”。

林烬握紧拳头,低声道:“可是,我感觉我有实力参加了。”

苏映雪目光微凝,语气依旧平静:“剑修之道,不在于一时的胜负,而在于心境的磨砺。你还未到参赛的年纪,不必急于一时。”

林烬心中虽有不服,却也没有反驳,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更加努力修炼。

不久,宗门比武大会正式拉开帷幕。演武场上人声鼎沸,各峰弟子身着宗门服饰,神情肃穆,气氛庄重而热烈。

林烬跟随苏映雪站在观战席上,目光紧盯着场中的一举一动,心中却依旧难掩失落。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站在场中,与那些师兄师姐一较高下。

不过他很快就把不快抛之脑后。毕竟他年纪小,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现在不如多享受这盛会。

比武大会会邀请其他门派的代表作为见证,也允许不请自来者旁观。一些商会也会趁机到这里做些买卖,售卖法宝、武器或一些新奇玩意。

林烬正打算过去瞧瞧。他本想找沐瑶玩,不过她说比武大会期间受伤的人多,她很忙。

就在此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那个‘魔童’吗?怎么,没资格参赛,只能在这儿干看着?”

林烬转头,只见一个面容英俊的青年弟子正朝他走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正是刑罚长老凌肃之子凌怀舟。他后面还跟着几名年轻弟子,对他毕恭毕敬的。

他早听沐瑶说凌怀舟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刑罚长老在宗门里飞扬跋扈,喜欢欺负新人,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林烬眉头微皱,冷冷道:“凌师兄,有事?”

凌怀舟嗤笑一声,道:“没事,就是觉得你这种‘魔童’不配站在这里,玷污了宗门的清誉。”在第一场比赛中,他轻松击败对手,此刻正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苏映雪目光一寒,正要开口,林烬却抢先一步,冷声道:“凌师兄,若你只会逞口舌之利,那还是闭嘴吧。”

凌怀舟脸色一沉,冷笑道:“怎么,不服?要不要比划比划?我倒要看看,你这‘魔童’有什么本事!”

林烬握紧拳头,眼中闪过浓烈战意。苏映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吧,记住,剑修的手,需比玄冰更稳。”

林烬点头,跃上演武场。凌怀舟紧随其后,两人相对而立,场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凌怀舟率先出手,手中雷羽剑一挥,雷光如虹,直逼林烬面门。林烬侧身一闪,蚀雷剑出鞘,雷光闪烁,瞬间化解了凌怀舟的攻势。凌怀舟冷笑一声,剑势一转,雷光化为数道雷刃,从四面八方袭向林烬。

林烬身形如电,长剑挥舞,雷光交织成网,将凌怀舟的雷刃尽数绞碎。场外弟子们看得目不转睛,纷纷议论:“这小孩年纪虽小,剑法却颇为此精妙!”

林烬听见他人赞美,颇有些得意。

凌怀舟见攻势被破,脸色一沉,手中雷羽剑猛然一震,雷光化为一条雷龙,咆哮着扑向林烬。林烬不退反进,蚀雷剑气如龙,与凌怀舟的雷龙正面相撞。

“轰!”一声巨响,雷光交织,场中气浪翻涌,尘土飞扬。林烬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凌怀舟却毫发无损,冷笑道:“就这点本事?看来‘魔童’也不过如此!”

林烬擦去嘴角血迹,眼中战意更盛。他深吸一口气,长剑高举,突然间天雷从天而降,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芒,直劈凌怀舟。

凌怀舟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林烬居然无需吟唱口诀就能引发天雷。他急忙挥剑抵挡,却被剑芒震得连连后退,差点跌倒在地。在众多同门面前,被一个十岁小孩打得如此狼狈,凌怀舟有些恼羞成怒。

凌怀舟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低喝一声:“雷音震岳惊三界,剑啸穿空斩轮回。”,正是九霄雷剑真诀第三境口诀,只见他雷羽剑往天上一指,天空骤然变色,乌云密布,他猛然一挥,一道粗壮的紫色天雷从云层中劈下,与雷羽剑的剑气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雷羽风暴,夹杂着无数锋利的雷羽,呼啸着向林烬席卷而去。

场边长老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凌怀舟,住手!九霄雷剑真诀只对外不对内,不得用于对付同门!”

然而,凌怀舟早已打急了眼,根本听不进劝告。雷羽风暴呼啸而至,林烬感受到那股狂暴的力量,心中一紧,急忙挥剑抵挡。然而,雷羽风暴不仅威力巨大,还能干扰敌人的行动,林烬的动作变得迟缓,难以躲避。

“轰!”一声巨响,林烬被雷羽风暴击中,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但林烬可不会服输,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凌怀舟见他居然还能站起来,更是怒不可遏,正欲再次发难。场边两个年长的弟子跃上演武场,挡在凌怀舟面前,试图阻止凌怀舟。

“住手。凌怀舟!”一个长老在演武台下大声呵斥,“再乱来就要门规处置了。”

凌怀舟见状,把雷羽剑扔到地上。几人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场面有些不好看,但好歹没有闹出大事。

突然,凌怀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原来他从未想过停手,扔剑只是为了迷惑阻拦他的师兄。他暗中催发剑气,口中低喝:“去死吧,怪物!”

雷羽剑再次凝聚出一道凌厉的雷光,直逼林烬,雷光如电,瞬间击中林烬的胸口。顿时电光四射,烟尘飞扬。

苏映雪站在场边,目光冷峻,却不为所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果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林烬并未如众人预料般倒下,反而稳稳站在原地。他的胸口处,一团漆黑的魔气骤然涌现,将凌怀舟的雷光尽数吞噬。

凌怀舟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喊道:“这……这怎么可能?!”

林烬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芒,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魔核黑气如潮水般涌出,迅速缠绕在凌怀舟的雷羽剑上。

凌怀舟急忙催动雷羽剑,试图挣脱黑气,却发现那黑气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束缚着他的剑。他怒吼一声,全力催动雷羽剑,试图挣脱黑气的束缚。

然而,那黑气却越缠越紧,最终“咔嚓”一声,凌怀舟的雷羽剑被捏碎,碎片四散飞溅。

本命剑被毁,凌怀舟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剑碎成碎片,眼中满是惊恐。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苏映雪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果然,魔核之力非同小可。他的潜力,远超我的想象。”

演武场上的风波传到凌肃耳里,他震怒不已,当即要求召开宗门审判。宗门比武大会的主席台上,审判席临时设立。

宗主端坐中央,左右分别是刑罚长老凌肃、护法长老苏映雪、护山法老武镇岳以及其他几位宗门高层。

台下,各峰弟子齐聚,目光聚焦在台上的林烬身上。林烬站在审判席前,神情凝重,眼中带着一丝倔强。他的身旁,凌怀舟脸色苍白,手中捧着雷羽剑的碎片,眼中满是怨毒。

刑罚长老凌肃率先开口,声音冷厉如刀:“林烬,你身为宗门弟子,却在比武大会上因魔核暴走,捏碎同门本命武器,此乃大罪!依宗门律法,当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此言一出,台下弟子一片哗然。

有人低声议论:“林烬年纪这么小,魔核暴走也是情有可原吧?”

“而且凌怀舟首先使用九霄雷剑真诀对付同门,未免太过分了。”有人附和道。

也有人反驳:“魔核之力不可控,留在宗门终究是隐患!”

另一人小声嘀咕道:“话不能这么说,修炼九霄雷剑真诀,稍有不慎也会入魔,要都赶出师门吗?”

苏映雪神色冷峻,上前一步,淡淡道:“凌长老,此言未免太过武断。林烬的魔核并未失控,只是在凌怀舟意图斩杀林烬的危急时刻才触发了自我保护,目的也是为了救林烬,并未直接攻击凌怀舟。若因此废去林烬的修为,未免太过苛刻。”

凌肃冷哼一声,道:“苏长老,你这是包庇!魔核之力,乃是不可控之邪物,若任由其留在宗门,日后必成大患!”

苏映雪目光微冷,语气依旧平静:“凌长老,我再重复一遍,林烬的魔核暴走,是为了保护林烬,并未伤及凌怀舟性命,只是毁了他的武器。况且,若非凌怀舟不顾同门之情,擅自使用九霄雷剑真诀,意图斩杀林烬,也不会引发此事。此事责任,不应全由林烬承担。”

凌肃脸色一沉,怒道:“苏映雪,你这是强词夺理!林烬的魔核暴走,已是事实,若不严惩,宗门威严何在?”

苏映雪冷笑一声,反问道:“凌长老,若按你的说法,宗门威严便是以牺牲无辜弟子为代价?林烬年纪尚小,魔核之力尚未完全觉醒,若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成为宗门助力。反倒是凌怀舟,身为同门师兄,却对师弟痛下杀手,此等行径,难道不该追究?你作为刑罚长老,难道不知道意图杀害同门,论罪当诛?”

凌肃被问得一时语塞,脸色铁青。他咬牙道:“苏映雪,你这是颠倒黑白!”

苏映雪淡淡道:“凌长老,宗门律法,讲究公正。林烬虽有错,但罪不至废去修为。若因此毁了他的前途,宗门才是真正的损失。”

宗主坐在中央,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两位长老所言皆有道理。林烬虽有魔核暴走之过,但情有可原;凌怀舟虽有过激之举,但也是因林烬魔核之力所致。依我看,不如小惩大诫,以示警戒。”

凌肃脸色一沉,正要反驳,苏映雪却已转身看向林烬,冷声道:“林烬,你可知错?”

林烬低头道:“弟子知错。”

苏映雪点头,手中冰焰焚天剑一挥,断下林烬一缕发丝,淡淡道:“失控者,不配执剑。今日断你一缕发,以示惩戒。若再有下次,断的便是你的剑。”

林烬握紧拳头,低声道:“弟子谨记。”

凌肃见状,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说什么。

苏映雪十三年前就能独自一人斩杀千年九尾妖狐,如今冰焰焚天剑在手,实力更胜往昔。而且她是宗主所救,宗主对她疼爱有加,他这个刑罚长老也轻易得罪不起。他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心中却对林烬和苏映雪更加怨恨。

审判大会结束后,弟子们纷纷散去,但关于林烬的议论却并未停止。有人感叹他年纪轻轻便有此实力,也有人担忧他的魔核会再次暴走,成为宗门的隐患。

夜色深沉,紫霄剑宗的刑罚堂笼罩在一片阴冷之中。月光被厚重的乌云遮蔽,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刑罚堂内,凌肃正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他的脸色阴沉,显然白天的事情让他心神不宁。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门外袭来,凌肃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白衣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苏映雪?”凌肃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映雪目光如冰,缓缓走进刑罚堂,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凌肃的心上。她的声音冷得刺骨:“凌肃,今日之事,你若再敢动林烬,我便碾碎了你的霜芒剑。”

凌肃脸色一变,霜芒剑是他的本命武器。他猛地站起身,怒道:“你敢威胁我?”

苏映雪冷笑一声,冰焰焚天剑剑气升腾,寒气逼人:“你可以试试。”

凌肃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咬牙切齿道:“苏映雪,你别以为我怕了你!林烬那个魔童,留在宗门迟早是个祸害!我身为刑罚长老,有责任为宗门铲除隐患!”

苏映雪目光微冷,语气依旧平静:“凌肃,你儿子凌怀舟今日在比武大会上动用九霄雷剑真诀对付同门,若非林烬魔核护体,他早已死在你儿子手中。你还有什么资格谈责任?”

凌肃被戳中痛处,脸色铁青,怒道:“怀舟不过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况且,林烬的魔核之力本就是邪物,留在宗门只会祸害他人!”

苏映雪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凌肃,你儿子凌怀舟一个元婴巅峰,不顾宗门规矩,动用天雷对付十岁小孩,你却只字不提他的过错,反而将责任推给我徒儿。这就是你身为刑罚长老的公正吗?”

凌肃被苏映雪的话激得怒火中烧,但他知道冰焰焚天剑的厉害,此剑在她手里,自己就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咬牙道:“苏映雪,你别太嚣张!宗主不会任由你胡来的!”

苏映雪冷笑一声,剑尖微微前倾,寒气逼人:“凌肃,我今日来,不是来跟你讲道理的。我只说一遍——再动林烬,我便碾碎了你的霜芒剑。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凌肃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杀意,握紧拳头,眼中怨毒与忌惮交织,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他知道,苏映雪说到做到,自己若再挑衅,恐怕真的会失去霜芒剑。

苏映雪收回剑气,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冷的话:“记住我的话。”

凌肃望着她的背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终究没有追上去。

紫霄剑宗,剑林外。

夜幕低垂,寒风呼啸,卷起地面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林烬站在剑林的入口,面前是一片幽深的密林,林中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七十二柄古剑悬浮于空,剑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仿佛每一缕风都带着锋利的剑意,刺得人皮肤生疼。

林烬的目光扫过剑林外悬挂的古剑。他知道,只有通过剑林试炼,才能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才能有资格进入剑冢,追寻更深的剑道奥秘(主要是通过剑冢试炼就成为真正的修士,可以外出执行宗门任务,也可以领取除了魔道盟会之外的其他宗门的悬赏任务,这对对林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林烬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手背上那道被苏映雪剑气割裂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他低头看了一眼,鲜血已经凝固,但伤口周围的皮肤仍泛着青紫。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迈入林中。

“若靠魔核取巧,你便永世不配执剑。”苏映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仿佛她此刻就站在他身后,用那双冷冽的眸子注视着他。林烬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一战,他只能靠自己的剑道。

林中雾气更浓,视线被遮蔽,只能看清周围几步之内的景象。四周的古剑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警告闯入者。林烬的脚步放得很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但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

突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速度快得令人窒息。林烬瞳孔一缩,身体本能地侧身避过,剑光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呼吸也变得急促。

“来了。”他低声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剑傀化形,从雾气中走出,身形虚幻却带着凌厉的杀意。它们手中握着的剑,与林中的古剑一模一样,剑锋寒光闪烁,仿佛能撕裂一切。林烬不敢大意,右臂雷纹隐隐闪烁,那是他七岁那边断臂接续后苏映雪在他手臂上留下的雷纹法印,平时可以积累天雷用于进攻或护体,也可以协助压制魔核。此刻在剑意的刺激下,雷纹如火焰般燃烧。

“轰!”三道剑气同时袭来,林烬不退反进,用右臂雷纹硬抗剑气,皮肤被割裂,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他咬紧牙关,手中长剑猛然挥出,剑光如虹,将一道剑傀劈成两半。

然而,剑傀的数量远不止于此。更多的剑傀从雾气中走出,将林烬团团围住。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剑锋直指林烬,仿佛一群饥饿的野兽,等待着一拥而上。

林烬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握紧剑柄,目光扫过周围的剑傀,心中迅速计算着破局之法。突然,他注意到剑傀的站位有些诡异,七道剑傀以特定的方位站立,隐隐结成一个阵型。

四周的空气骤然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浓稠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将林烬的视野压缩到极限。耳边传来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又像是某种古老阵法的启动声。

“七星诛魔阵……”林烬低声呢喃,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压抑。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内回荡,掌心渗出的汗水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柄。四周的雾气逐渐凝聚,化作七道模糊的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握着一柄幽蓝的长剑,剑锋在昏暗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七道剑傀以北斗七星的方位站立,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仿佛踩在林烬的心头。它们的面容模糊不清,但空洞的眼眸中却透出无尽的杀意,仿佛要将林烬的灵魂撕裂。

“嗡——”七道剑傀同时举起长剑,剑锋直指天际。林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阵中凝聚,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雾气中传来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哀嚎。

“轰!”七道剑气同时爆发,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向林烬笼罩而来。剑网所过之处,地面被撕裂,树木被斩断,甚至连空气都被切割成碎片。林烬调动雷纹里的雷气护体,但身体仍被剑气割裂,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和脸颊滴落,所幸都只是皮肉伤。

他咬紧牙关,不退半步,低吼,“不能退……必须破阵!”右臂雷纹瞬间亮起,紫电缠绕全身。他猛然跃起,长剑直刺阵眼,剑光如雷霆炸裂,阵眼应声而碎。然而,剑网并未完全消散,剩余的剑气依旧向他袭来。

林烬的身体在空中翻转,长剑挥舞,将一道道剑气劈碎。他的动作迅捷如风,但剑气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身体被割裂,鲜血飞溅。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咬牙坚持。

“轰!”又是一道剑气袭来,林烬的身体被震飞,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胸口被剑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挣扎着爬起来,扫视四周,寻找破阵之法。

突然,他注意到剑傀的站位有些诡异,七道剑傀以特定的方位站立,隐隐结成一个阵型。林烬的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七星诛魔阵的核心,只有击破阵眼,才能彻底破阵。

“最后一击!”林烬低吼,将体内仅存的灵力全部注入长剑,雷纹再次亮起,紫电缠绕剑身。他猛然跃起,长剑直刺阵眼,剑光如雷霆炸裂,阵眼应声而碎。

剑傀化作碎片消散,林烬从怀中取出一枚糖渍茯苓饼。那是沐瑶前夜偷偷塞给他的。他咬碎糖衣,舌尖的甜味压下喉间的血腥,嘶吼着刺出最后一剑。

剑林中的杀阵终于被彻底击破,但试炼远未结束。

四周的雾气骤然翻滚,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剑刃在其中游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林烬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乌云遮蔽,云层中隐隐有雷光闪烁,仿佛在酝酿一场毁灭性的风暴。

“剑意风暴……”林烬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警惕。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紧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四周的雾气逐渐凝聚,化作无数细小的剑气,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嗡——”一声尖锐的剑鸣响起,无数剑气骤然爆发,如同狂风般席卷而来。林烬迅速后退,但剑气的速度更快,瞬间将他笼罩。他的衣袍被剑气撕裂,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密的血痕,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该死!”林烬咬牙低吼,右臂雷纹再次亮起,紫电缠绕全身。他挥动长剑,将一道道剑气劈碎,但剑气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呼吸也变得急促。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剑锋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轰!”一道更为强大的剑气袭来,林烬的身体被震飞,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挣扎着爬起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寻找破局之法。

“剑引天雷裂云海,锋凝紫电破魔氛!”林烬猛然低喝,右臂雷纹爆发出刺目的紫光,剑锋直指天际。天空中的乌云骤然翻涌,一道粗壮的紫色天雷从天而降,劈向剑意风暴的核心。

“轰隆!”天雷击中剑意风暴,瞬间将其撕裂。无数剑气在天雷的轰击下化为齑粉,四周的雾气也被驱散,露出一片短暂的清明。林烬的身体被天雷的余波震退数步。

“还不够……”林烬低语,感受到剑意风暴并未完全消散。他深吸一口气,雷纹再次亮起,紫电缠绕剑身。他猛然跃起,剑锋直指天空,引动第二道天雷。

“踏罡步斗引星落,挥刃斩魑裂妖氛。”林烬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随着第二句口诀念出,第二道天雷劈下,直接击中剑意风暴的核心。这一次,剑意风暴彻底崩溃,无数剑气化为乌有,四周的雾气也完全消散。

林烬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力竭之际,他咬紧牙关,将最后一枚糖渍茯苓饼塞入口中。舌尖的甜味压下喉间的血腥,他挣扎着站起来,剑锋上的紫电逐渐熄灭。

林烬的身体摇摇欲坠,但目光依旧坚定。四周的环境逐渐恢复平静,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一片清朗的夜空。

林烬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收回鞘中,迈步向前。他知道,前方的路依旧艰险,但他无所畏惧。

雾气中,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尊高达三丈的剑傀,通体由古剑碎片凝结而成,每一片碎片都闪烁着森寒的剑意。它的双眼如同两团幽蓝的火焰,冰冷而无情。手中握着一柄巨剑,剑锋上缠绕着浓烈的杀意,仿佛能撕裂天地。

“剑傀之王!”林烬心中一沉。这是剑林的最终考验,只有击败它,才算真正通过试炼。

剑傀之王举起巨剑,猛然劈下。林烬迅速闪避,巨剑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地面被劈出一道深坑,碎石飞溅,林烬的脸颊被划出一道血痕。他不敢有丝毫停留,身体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然而,剑傀之王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它的身形虽然庞大,但动作却迅捷如风。巨剑横扫,带起一道狂暴的剑气,直逼林烬的胸口。林烬咬牙,右臂雷纹亮起,硬抗剑气,但身体仍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林烬咳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爬起来。他的右臂已经麻木,雷纹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他意识到平日里积累的天雷已经所剩无几了,硬拼绝不是办法。

剑傀之王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巨剑再次劈下。林烬迅速翻滚,避开了致命一击,但剑气仍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伤口。他咬紧牙关,强忍剧痛,迅速拉开距离。

“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林烬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剑傀之王的动作。他发现,剑傀之王的胸口有一处微微闪烁的光芒,似乎正是它的核心。

“就是那里!”林烬低吼一声,猛然跃起,长剑直刺剑傀之王的胸口。然而,剑傀之王似乎早有防备,巨剑横挡,将林烬的剑锋震开。林烬被巨大的反震力震飞,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

“不行,它的防御太强了……”林烬喘着粗气,额角的汗水混着鲜血滴落在地。他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剑傀之王却依旧毫发无损。

就在此时,剑傀之王再次发动攻击。它的巨剑高高举起,剑锋上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剑气,仿佛要将林烬彻底碾碎。林烬瞳孔骤缩,他知道,这一击若是硬扛,自己必死无疑。

“不能退……必须赢!”林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突然,林烬体内的魔核突然剧烈震动,黑气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充斥他的全身。他的双眼变得猩红,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的纹路,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不好,魔核暴动了!”林烬心中大惊,试图压制魔核的力量,但黑气却越来越狂暴,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林烬!”苏映雪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他耳畔炸响,“剑比魔可靠!你若失控,我便亲手斩你!”

林烬咬紧牙关,强行稳住心神。他回忆起苏映雪教导的剑道心法,将体内的灵力凝聚成剑意,与魔核的黑气对抗。雷纹再次亮起,紫电缠绕全身,将黑气一点点压制。

“给我……回去!”林烬低吼,额头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因用力而颤抖。黑气在他的压制下逐渐消退,魔核的震动也慢慢平息。

最终,魔核被彻底压制,林烬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剑身上,雷纹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最后一剑!”林烬低吼,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剑傀之王。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剑锋带着雷霆之力,直刺剑傀之王的胸口。

然而,剑傀之王并未就此倒下。它的巨剑横扫,林烬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胸口被剑气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能倒下……必须赢!”林烬咬牙,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但眼中的战意却更加炽烈。

“剑比魔可靠!”他大喊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凝聚于剑身,雷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本想留着在剑冢时使用九霄雷剑真诀第三境,但若有所保留,今日便是死期。他高举长剑,咬牙催动剑诀,“雷音震岳惊三界,剑啸穿空斩轮回!”

随着林烬的口诀念出,天空骤然变色,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他剑指剑傀之王,数道天雷随之从天而降,每一道天雷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劈剑傀之王的身体。剑傀之王的身体在天雷的轰击下彻底消散,化作无数碎片消失在雾气中。

林烬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震撼不已。

林烬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力竭,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但他知道,自己终于通过了剑林的试炼。

阵外,苏映雪藏于暗处,手中冰焰焚天剑轻轻一挥,寒气凝成霜刃,将一道偷袭的剑傀冻成冰雕。她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转身对身旁的护法长老寰御道:“此子若靠外物,我会亲手斩他。”寰御目光投向剑林深处,见林烬已击杀剑傀之王通过试炼,便朝苏映雪笑了笑,未发一言。

林烬走出剑林,手中长剑仍在滴血,血珠坠地,在青石板上溅开一朵朵暗红的花。林烬的衣襟被剑气撕裂,裸露的手臂上布满细密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板。他胸口伤口处仍有鲜血流出,但他依旧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

苏映雪她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林烬,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剑势浮躁,丢人现眼。”她的声音如寒冰般刺骨,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说完,手指一动,一道精光射出,为林烬胸口伤口止住血。

林烬微微抬头,目光直视苏映雪:“师父,弟子今日之剑,可还入您的眼?”

这时林烬才发现她左手有一道鲜血顺着她的手指蜿蜒而下,滴落在冰焰焚天剑的剑柄上,凝结成冰晶,知道在试炼过程中她肯定暗中剜心头血加固魔核封印。苏映雪精通巫族法术,但剜心头血之伤只能自然自愈,不能以法术加速恢复。

苏映雪冷笑一声,冰焰焚天剑的寒气在她周身流转:“入眼?杀个剑傀之王还用九霄雷剑真诀第三境?你的剑,还不够快,不够狠。”她顿了顿,语气稍缓,“不过,总算没丢我的脸。”

“师父,你的手在流血。”林烬关切地说道。

“多嘴。”苏映雪冷冷道,“死不了。”

刑罚长老凌肃大步上前,目光如刀般扫过林烬,厉声斥责:“借魔核之力破阵,岂能作数?”他的声音在剑林中回荡,震得四周古剑微微震颤。

苏映雪冷哼一声,冰焰焚天剑猛然插地,寒气瞬间使凌肃的衣袍上凝出一层薄霜。她冷冷道:“阵眼最后一剑,可有半分魔气?”

凌肃眉头紧锁,沉声道:“宗主,魔核终究是隐患,若放任不管,他日必成大祸。”

宗主凌无涯缓步走来,目光落在林烬手中的长剑上。他俯身仔细查验剑痕,指尖轻触剑锋,雷纹纯粹,无半分黑气。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威严:“雷纹澄澈,魔气尽锁。此子心性坚韧,值得一试。”他顿了顿,继续道:“十岁破剑林,紫霄三百年首例。准其申请剑冢试炼。”

寰御轻笑一声,目光温和地看向苏映雪:“苏长老,此子天赋异禀,您教导有方。”

苏映雪神色稍缓,冰焰焚天剑的寒气微微收敛:“天赋尚可,但还需磨砺。”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不过,他确实没让我失望。”

林烬低头行礼,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他抬头望向苏映雪,她依旧冷若冰霜,但眼中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林烬握紧手中的剑,心中默念:“师父,我不会让您失望。”

林烬通过剑林试炼的消息很快传遍宗门。有人惊叹,有人质疑,但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

沐瑶从药堂跑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林烬,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能行!”她掏出一瓶丹药塞进林烬手中,“这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聚元丹,能帮你恢复元气。”

林烬接过丹药,开玩笑道:“你自己炼制的聚元丹?你才十二岁,确定没有搞错配方?”

沐瑶假装生气,要去抢回药瓶:“对对对,我炼的是毒药,不要就还给我。”

林烬转身护住药瓶,满脸堆笑:“开玩笑啦。”他严肃地对沐瑶说道,“谢谢你,沐瑶。”

沐瑶摆摆手,笑道:“别客气!咱们是朋友嘛。”

林烬身上突然涌上一阵别样的暖意,有种要哭出来的冲动。不过他终归是“魔童”,是“魔核少年”,他只对沐瑶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然而,宗门内的暗流并未平息。

刑罚长老凌肃对林烬的敌意愈发明显,刑罚长老凌肃冷冷盯着林烬的背影,冷声道:“魔核之人,终究是祸患。”他的声音在剑林中回荡,震得四周古剑微微震颤。

林烬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却并未回头。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而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坚定:“剑比魔可靠!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以剑证道,证明自己。”

葬雪崖顶,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雪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苍茫。林烬站在崖边,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头顶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他手持木剑,指尖微微发白,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苏映雪站在他身后,一袭白衣与雪景融为一体,目光如冰刃般锋利。“剑冢试炼,凶险万分,心魔考验更是难以逾越。”她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温度,“剑冢会不断刺激你使用魔核之力,而你一旦被魔核控制,剑冢三万把古剑瞬间就会将你斩杀。压制魔核,冰系法术最佳,若你无法掌控冰雷双系剑气,压制魔核,便无法在剑冢中存活。”

林烬握紧木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弟子明白。”

“开始吧。”苏映雪淡淡道。

林烬深吸一口气,左手缓缓抬起,掌心凝聚出一缕紫色雷光,右手则紧紧握住木剑,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魔核黑气。木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冰雷双系剑气逐渐凝聚,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噼啪声。

突然,两股力量的对冲让木剑瞬间炸裂,木屑四散飞溅,刺入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染红了一片。

“再来。”苏映雪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林烬咬紧牙关,重新拿起一把木剑,再次尝试。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不断调整呼吸,试图找到冰雷双系剑气的平衡点。每一次失败,他的掌心都会多出几道伤痕,但他毫不退缩。

“剑冢中的心魔,会利用你的弱点,放大你的恐惧。”苏映雪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若你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便会被心魔吞噬。”

林烬握紧木剑:“弟子绝不会被心魔所控!”

七日后,他终于能够短暂分化剑气,雷光如蛟龙般斩碎玄铁试剑石,冰霜则迅速冻结碎屑,防止魔核吞噬残片。

苏映雪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语气依旧冷峻:“不错,但你的剑道之路,才刚刚开始。剑冢中的心魔,远比这凶险十倍。”

林烬擦去掌心的血迹,目光坚定:“弟子明白,无论心魔如何强大,弟子都会以剑道之力将其斩碎。”

苏映雪背过身去,声音低沉:“记住,剑冢之中,唯有剑心纯粹者,方能存活。”

林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林烬的身影在崖顶显得格外孤寂,却又无比坚定。他知道,剑冢试炼的凶险,远非眼前这些特训可比,他必须做好准备,迎接那场生死考验。

数日后,苏映雪将林烬带到竹林。

幽暗的竹林中,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苏映雪站在林烬身旁,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巫族血咒,周围的景象骤然扭曲,化作一片漆黑的祭坛。

祭坛上,无数黑影跪伏在地,魔气冲天而起,仿佛要将天地吞噬。

“纯以剑意斩杀幻象,不得动用魔核之力。”苏映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冰冷而威严,“若你动用黑气,幻境反噬将直击神魂。”

林烬握紧木剑,剑尖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雷光闪烁,猛然挥剑斩向祭坛上的黑影。

然而,黑影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每一击都带着强烈的魔气,震得他手臂发麻。他的身体在黑影的攻击下不断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竹林中,风声渐起,黑影的数量骤然增多,如潮水般涌来。林烬以木剑应对,剑势如雷霆般迅猛,但每一次出剑都小心翼翼,生怕被魔气侵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毫不退缩,剑势愈发凌厉。

“坚持住。”苏映雪的声音在幻境中回荡,仿佛在提醒他心魔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突然,黑影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他们的身形逐渐凝实,手中的兵器也变得更加锋利。

林烬的掌心被震得发麻,木剑几乎脱手而出。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不断后退,但他咬紧牙关,眼中雷光闪烁,猛然挥剑斩向最近的黑影。雷光炸裂,黑影被斩碎,但更多的黑影迅速填补了空缺。

竹叶在风中狂舞,月光被乌云遮蔽,整个竹林陷入一片黑暗。林烬的视线逐渐模糊,但他的剑势却愈发凌厉。他不断调整呼吸,试图找到最佳的出剑时机。每一次挥剑,他的身体都会承受巨大的压力,但他毫不退缩。

就在他几乎力竭之际,体内的魔核突然剧烈震颤,黑气如潮水般涌出,几乎要冲破他的压制。

林烬的双眼逐渐被黑气侵蚀,意识开始模糊。他低吼一声,木剑上的雷光被黑气吞噬,剑势变得狂暴而混乱。

“林烬!”苏映雪的声音在幻境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急切,“压制魔核,否则你将堕入魔道!我必将你斩杀。”

林烬的身体颤抖着,黑气在他周身缭绕,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他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耳边响起无数低语,诱惑他放弃抵抗,彻底释放魔核的力量。

就在他几乎被魔核控制的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苏映雪严厉的目光,闪过沐瑶塞给他的那包蜜饯,闪过自己立下的誓言。他猛然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了一瞬。

“我……绝不会被魔核控制!”林烬低吼一声,体内雷灵根的力量骤然爆发,紫电从他掌心涌出,与黑气激烈对抗。他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木剑上的雷光重新闪耀。

他双手握剑,猛然跃起,木剑上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紫色雷光,直劈向最强的黑影。雷光与黑影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林烬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不断后退,但他毫不退缩,剑势愈发凌厉。

雷光散去,黑影消散。幻境破碎,竹林恢复平静。

林烬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呕血昏迷。等他醒来,苏映雪站在他面前,目光如刀:“记住这痛,剑冢中的心魔比这狠十倍。”

林烬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坚毅如铁:“弟子明白。”

荒芜的药园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但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看着这残破的场景,林烬想起他幼年曾有多次魔核暴走。最惨烈的就是药园暴走,当时他毁了半个药园,伤了好几个年轻弟子。

苏映雪站在林烬身后,双手一挥,周围的景象骤然扭曲,化作一片虚幻的战场。当年被林烬剑气所伤的弟子虚影逐渐凝实,他们手持长剑,目光冰冷,步步逼近。

“仅持木剑,不伤虚影,逼退围攻。”苏映雪的声音如寒风般刺骨,“若你伤及他们分毫,便是剑心不纯。”

林烬握紧木剑,目光凝重。他知道,这是一场对剑心的考验。

虚影发动攻击,剑光如雨点般落下。林烬身形一闪,脚下踏出轻盈的步法,如风般穿梭在虚影之间。木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残影,剑势轻柔却精准,将虚影的攻势一一化解。然而,虚影的剑光凌厉,一道剑气擦过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林烬眉头微皱,但并未停下脚步。他迅速调整身形,脚下步法变幻莫测,木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屏障,挡下虚影的攻势。

然而,虚影的数量不断增加,攻势也更加凶猛。第二波虚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剑光交织成网,将林烬团团围住。

一道虚影从背后袭来,林烬迅速转身,木剑划出一道弧光,将虚影的剑势引向一旁。然而,另一道虚影的剑气却从他的右腿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林烬闷哼一声,身形微微一晃。“不能倒下……”他低声自语,脚下步法如风,身形在虚影之间穿梭,将虚影的攻势化解。

又一波虚影从人群中冲出,剑光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林烬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不断后退,木剑几乎脱手而出。

他的掌心被震得发麻,但他毫不退缩,剑势愈发凌厉,脚下步法如风,身形在虚影之间穿梭。他以木剑逼退最后一波虚影的攻势,虚影的身形终于崩溃,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幻境破碎,药园恢复平静。

林烬的衣衫尽碎,身体布满了细微的伤口,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在地上。苏映雪站在他面前,目光如刀:“剑冢可不会对你留情。”她以巫族秘法为其治疗伤口,动作轻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烬似乎听到了苏映雪的低语:“记住,剑心不纯,终难成大器。”

他微微皱眉,似乎想要回应,却已无力开口。

雷鸣洞窟深处,雷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轰鸣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雷属性灵气,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电流的刺痛。

林烬站在洞窟中央,手中紧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剑——蚀雷剑。剑身泛着幽紫色的雷光,剑柄上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威压。

苏映雪站在洞窟入口,目光冷峻如霜,声音在雷声中显得格外清晰:“蚀雷剑是我昔日的佩剑,曾随我斩杀无数强敌。今日交予你,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

林烬低头看着手中的蚀雷剑,指尖轻轻抚过剑身,感受到剑中传来的微弱共鸣。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他第一次进雷鸣洞窟的时候就偷拿了这把剑,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借用”,现在他是这把剑真正的主人了。

他踏入雷浆之中,蚀雷剑的剑身瞬间被雷光包裹,发出低沉的嗡鸣。林烬的右臂雷纹微微发亮,与蚀雷剑的力量相互呼应。

然而,龙脉灵气的狂暴远超他的想象,雷浆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肌肤,他的左耳因雷声轰鸣而暂时失聪,但他咬紧牙关,强行将龙脉灵气引入体内。

突然,洞窟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整个洞窟为之震动。

一条巨大的雷龙从雷浆中腾空而起,它的身躯由纯粹的雷光凝聚而成,双目如电,威压如山。雷龙盘旋在半空,目光锁定林烬,仿佛在审视这个胆敢闯入它领地的凡人。

苏映雪的声音从洞窟入口传来,冷冽而威严:“龙脉化身已现,击败它,你才能真正吸收龙脉之力。”

林烬握紧蚀雷剑,剑身雷光闪烁,与他的雷灵根产生共鸣。他低声道:“蚀雷剑,助我一战!”

雷龙猛然扑来,巨大的龙爪带着雷霆之力直逼林烬。林烬迅速后退,蚀雷剑在他手中划出一道紫色雷光,口中低喝:“雷光盾!”剑光化作一面光盾,挡在身前。

龙爪与雷光盾碰撞,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林烬被震得后退数步,但他毫不退缩,眼中雷光闪烁。他双手握剑,猛然跃起,剑势如雷霆般迅猛,蚀雷剑的剑锋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紫色雷光,直劈雷龙。

雷龙被雷光击中,身形微微一顿,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张口喷出一道雷浆,直奔林烬而来。林烬迅速闪避,但仍有少量雷浆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

林烬咬紧牙关,双手结印,蚀雷剑悬浮在他身前,剑身雷光大盛。他低喝一声:“雷龙破!”蚀雷剑化作一条紫色雷龙,直奔雷龙而去。两条雷龙在空中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洞窟为之震动。

雷龙的身形被震得微微后退,林烬抓住机会,猛然跃起,双手握剑,蚀雷剑的剑锋凝聚出一道巨大的雷光,剑势如雷霆万钧,猛然劈向雷龙。雷龙被雷光击中,身形终于崩溃,化作无数雷光消散。

林烬落地,身体几乎力竭,蚀雷剑的剑身雷光渐渐黯淡。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蚀雷剑,低声道:“多谢你。”他突然发现,右臂上的雷纹似乎跟之前稍微有些不太一样,但他也没有想太多。

苏映雪站在洞窟入口,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语气依旧冷峻:“不错,但你的剑道之路,才刚刚开始。”

林烬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坚毅如铁:“弟子明白。”

苏映雪转身离去,声音在洞窟中回荡:“蚀雷剑暂且交予你,希望你能善用它。”

林烬握紧蚀雷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坚定。他知道,这把剑不仅是师尊的信任,更是他未来剑道之路的重要倚仗。

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宗门内。林烬站在自己的小屋前,望着远处的剑冢入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明日便是剑冢试炼,生死未卜。

“林烬!”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到沐瑶急匆匆地跑来,手中捧着一包蜜饯,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你怎么来了?”林烬勉强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

沐瑶将蜜饯塞到他手中,眼中满是关切:“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带着吧。剑冢凶险,你一定要小心。”

林烬低头看着手中的蜜饯,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轻声道:“谢谢你,沐瑶。我会小心的。”

沐瑶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咽:“你一定要回来,答应我。”

林烬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沐瑶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好。我等你。”转身跑开了。

林烬将蜜饯收入怀中,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多难,我都要活着回来。”

林烬站在苏映雪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苏映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依旧冷峻而威严。

林烬推门而入,看到苏映雪正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月光洒在她的白衣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辉。

“师尊。”林烬恭敬地行礼。

苏映雪转过身来,目光如刀:“明日便是剑冢试炼,你准备好了吗?”

林烬点头,目光坚定:“弟子已经准备妥当。”

苏映雪突然想起一事,让他挽起右臂衣袖,只见林烬右臂上的雷纹已经变得更加精细繁杂,隐隐有了龙形,“你这雷纹在雷鸣洞窟中吸收了龙脉之力,看来已经进阶了。”

“是的,师尊。我前些日子修炼,发现动用雷纹之力,徒儿用手就可以引动天雷,只是威力远不及九霄雷剑真诀。”

“甚好。”苏映雪道,“要勤加练习。”说着,她微微颔首,走到他面前,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她剖开他的心口,取出一滴鲜血,以血画契。“此契承你五成反噬,若堕魔……”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林烬抬头,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决绝。他低声问道:“师尊,您为何……”

“你的命是我救的,轮不到魔核收,也轮不到剑冢收。”苏映雪语气强横地打断他的话,随即恢复冷峻:“其余不必多问,去吧。”

林烬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若我回不来……请师尊保重。”

苏映雪背过身去,声音低沉:“去吧,别让我失望。”

林烬转身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坚定而决绝。苏映雪站在窗前,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声自语:“小子,千万别堕魔,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林烬回到自己的小屋,坐在床边。他知道,剑冢试炼凶险万分,但他已做好了准备。

“无论多难,我都要活着回来。”林烬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甲。林烬的目光坚定,心中充满了力量。

“剑冢,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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